旁人眼中 第六章

      译域 2006-6-9 17:37

原题: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作者:Wednesday
原文链接:http://www.fanfiction.net/s/1325408/1/
主要人物:Elrond & Legolas
限制:PG13(大概吧,我不太会分级)
声明:人物来自Tolkien,但故事不完全遵循Tolkien





第六章


Legolas猛然惊醒。他刚才还在又一个充满着燃烧围栏与哀鸣马匹的噩梦中挣扎着,与看不见的敌人对抗着,醒时已全身汗湿。庆幸的是,这敌人只是缠在他脖子上的头发,还有一条紧紧裹住他的毛毯。
完全清醒后,他恢复了平静,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乱成一团地躺在其中一张宽阔的床上。阳光透过叶隙变成碎影,叫嚣着撒进可一览Imladris的窗户。一阵微风吹过,轻抚着时断时续地咳嗽着的精灵。无论咳嗽还是恶心的黑痰被排出体外都不能使他胸口轻松,也不能减轻他的头痛。喘着气,他想,那些环绕着他的刺鼻烟味大概就是来自自己难闻的吐息吧。但只一会儿,他的理性争辩道,那些恶臭的来源只是他一部分肮脏的头发和衣服。
Legolas记起Mithrandir曾在昨晚建议他先洗个澡,但精灵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模糊地记得巫师把他带到床边,推他上床。还穿着全套行头只除了靴子,Legolas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糟糕透了。
[我已经厌倦了因别人的过错而把自己弄脏。]他沉思着,[先是我父亲的地牢,现在又是这个?今早必须洗个澡。不过我的武器在哪里?]
坐起身,他把头发从眼前拨开,然后环顾四周。他的武器就在房里,随意地与他从Mirkwood带出来的包袱放在一起。从弓放在箭袋上而不是工工整整地竖在墙角可知,巫师并没有费心照料它们。
[至少它们没被丢在雪地里。] Legolas认识巫师一辈子了,但在他记忆中这是头一回Mithrandir为他善后。
费劲地下了床,Legolas从包袱中找出一套替换的衣服,并在离开房间前穿上了他的靴子。
"请问浴室怎么走?"走廊上,他向一名官员模样的精灵询问。
那精灵厌恶地闻了闻来访者身上的味道,然后指示他走下走廊拐角处一段狭窄的石制阶梯。沿着阶梯走到尽头,Legolas按照指示走入一道拱门。从拱门那里引入地下温泉,专门分隔出来供Imladris的男性居民及访客使用。走进烟雾缭绕的浴室,他先把自己的靴子及包好的干净衣服放到一边后,开始脱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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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柔和地拍打着池岸,Elrond满足地浸泡在温暖的抚慰中。昨夜漫漫,而拯救他心爱的马匹的努力才刚刚开始。但精灵领主仍决定先抓紧时间睡几小时以便能好整以暇地开始战斗。伸展开手臂搁在石阶上,他把后脑靠向阶石,享受着此刻的私密与温暖。
光脚平稳地走在潮湿石板上的声音传入Elrond的耳朵,他半睁开眼想看看是谁胆敢打扰他的静思。Erestor没这个胆子闯进来,因为他已经命令他的管家不准像个人类保姆那样围着他,且直到午餐前都不准出现。
不是Erestor。Elrond认出是昨晚出现的那个陌生精灵。这个举止僵硬且看上去在大火中受了重创,全身上下一团乱的金发精灵开始脱下衣服。
他尝试着使用似乎是受了伤的左手,这使整个过程慢了下来。即使有那么一段距离,Elrond仍可看见那烧伤使他的皮肤又红又肿,而无论哪个手指弯曲都会引起整个手掌的巨痛。毫无同情心的束衣皮带顽抗着精灵的努力,结果他猛吸了口,发出"嘶"的浑浊的声音并在呼气时引发猛烈的咳嗽。
"你的状况不好。"Elrond喃喃地说,宽敞的房间把他的声音扩大了好几倍,"你的肺受到了浓烟的侵害,那只手也需要治疗。"
"我很好。"精灵的声音比Elrond昨晚听到的更沙哑。想知道大火烧坏他的喉咙以前的声音是不可能的了。
Elrond看着精灵最终以坚定的决心战胜了烧焦的衣物,然后满不在乎地把它们扔进门边的弃物篮里。转过身,他避开屋主的注视,缓步走进池水中。精灵的每个举手投足都透露出浑然天成的优雅与骄傲,以至Elrond考虑着,如果眼前的是一匹牡马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纳入自己的牧群。
[线条优美,]他想着,[非常优美。]
Elrond在精灵没入水中之前只一瞥到他的客人有着修长的腿,健美的胸膛和强壮的肩膀。Elrond注意到了那只受伤的手,正妥帖地平举在水面上。陌生的精灵在他同室者的对面找了个合适的位子,哀凄凄地看着浮于水面的肥皂还有堆在池边的触手可及的浴巾。
"你知道的,"Elrond委婉地表达,"有时在一场战斗过后,不管本人的愿望多强烈,洗一个澡也是力所不及的。希望今晨你能允许我帮你的忙,以略微报答你昨晚所做的一切。可以吗?"
精灵考虑的时间长得异乎寻常。最后,尽管很勉强,他还是点了点头。[他和我同样痛恨脆弱吗?] Elrond疑惑着,[但谁又不是呢?]这样想着,Elrond滑到精灵身边,拿起漂过手边的肥皂。谨慎的蓝眼注视着他,精灵的轻微紧张也许能瞒过其他人,但瞒不过像他那样受过训练的战士。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Elrond怀疑。
"我们从你的头发开始,怎么样?"他用着他最随和的语气,就像很多年前面对他的孩子们那样说着话,"你自己先弄湿头发,可以吗?"
精灵用弄湿头发作为回答,但薄唇紧抿,眉头深锁,使得他的颊骨高高凸起。
"放松。"Elrond轻声说,耐心地在那失去光泽的金色发束上抹上肥皂,"偶而接受帮助不会使人丧失尊严。"
听到这话,精灵的呼吸急促起来并开始咳嗽。Elrond把一只手放在他背上,越发担忧地细听那浑浊的声音。
"你吸入的烟气和你救出的一些马吸入的一样多。"等他的不适过去后,他下了结论。
"我很好。"
"你的肺并不好,那只手也是。"威严使精灵领主的语气沉重,"没有经过帮助它们不可能症愈。我能提供这样的帮助,只要你同意。或者你宁愿忍受它们的折磨?"
精灵痛苦地喘着气,很明显,这样的表现非他所愿。"您的医术人尽皆知,Elrond大人。"
"然后呢?"
"我并不想忍受折磨……不太恰当。"
[不恰当?] Elrond想,[好像他认为我会给他一些他无法避免,甚至是理所当然的折磨?大部分的精灵都欢迎我的帮助,为什么这一个表现得与众不同?]"如果你愿意洗完澡后和我一同去我的房间,我将尽力减轻你的病痛。"
微点了下头。虽是极度的不情愿,却仍是顺从了,就像在这件事上精灵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Elrond在浴巾上涂上泡沫,清洗着精灵僵硬的肩膀,紧绷的后背。同样把精灵的右半身洗干净后,他把浴巾交还给它的主人。
"你能照顾身上其他的地方吗?"
"可以。"回答几乎咽在喉咙里。
内心的困惑以及无法得到病人的信赖使Elrond越来越灰心,他很快就离开了浴池。轻轻走上湿漉漉的石阶,他把头发拧成一束,然后用毛巾裹住擦干,再用另一条擦干全身。回过身时,他发现那陌生精灵又一次看着他。
"你希望我帮忙擦干吗?"Elrond问。
"不。是……是的。" 吐出的词如此低微,几乎要消失在浴室中了。
Elrond现在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走出浴池的精灵了。这精灵昨晚帮了他很多,Elrond带着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以经验丰富的战士的眼光审视着那柔韧的身体。
[他有着射手的肩膀和后背。]精灵领主注意到,[还有那些发辫。]
精灵站到了他的面前,Elrond伸出手指抚了抚他太阳穴旁的发辫。为了使年轻的精灵安心,他缩了一下手,但并没有收手。
[你害怕我吗?] Elrond想知道。他出声发表意见:"这些辫子需要重新梳过。"
"现在不需要。"不顾手伤,精灵灵巧地解开了两条辫子。然后他想要聚拢头发并把刘海甩到脑后,但又放弃了这样的努力,似乎是才想起要达到目的必须用到双手。
"等它们干了,如果你愿意,我会把它们束到后面。"Elrond提议。
又一个僵硬的点头表示默许。
把一只手放在精灵肩上,Elrond等待着,直到不情不愿的蓝眼再次看向他。"我可以感觉到你有多讨厌现在的状况。就把我当成一名医者吧,每次碰到你,我也会尽可能的快且不带私人感情。"
回应这想要使人安心的保证的,是精灵投来的一道混乱的视线,似乎Imladris主人的体谅是他所能期望的仅有的一件事。Elrond拿来一条新毛巾,开始轻柔地帮精灵擦干身体。他很高兴地发现,那柔韧的身体没有进一步紧绷,但也没有放松下来。
[他就像一头初生的幼鹿一样容易受惊。他似乎认为不管自己的意愿如何他都该服从我,或是我会以某种方式支配或控制他。大部分精灵都相信我,所以这里头一定有着什么可怕的误会。] Elrond想,[我不知道是什么,而且我担心想要弄清其中缘由的行动只会使他从我面前逃走。]
Elrond随着手的动作移动视线,忍不住打量起手底下的身体,就像一匹牡马站在他面前时他会情不自禁地去做的事情。落在忙着摆弄发辨的手指上的一瞥证实了Elrond先前的猜测。射箭能手所有的厚茧在他的指尖清晰可见。肯定了自己的想法,Elrond继续他的观察。
[他有一双惯于奔跑者的优美长腿,还有经验丰富的骑手所有的结实的小腿和大腿肌肉。也许他是一名侦察兵。从他简单易读的反应来看,我敢说他不会超过200岁。]
"你和Sereg'wethrin一样美丽。"Elrond轻声地评价道,毛巾沿着修长的脊背擦下去,最后,他的手在臀部旁悄然掠过。
修长的手指握紧,湿漉漉的脑袋转过来。如果说先前那眼里的是谨慎,现在则只有十足的敌意。很快地,它们蒙上了一层沮丧,但尽管如此,其中仍酝酿着愤恨。
"Sereg'wethrin?杀手?"精灵问道。他走向他的干净的衣物,套上紧身外衣和绑腿,那拉上靴子的迅猛动作几乎使人认为他的手没有受伤。
"Assassin,我最好的种马,你昨晚救出的那匹。"
"为什么这样叫它?"
"因为它保护它热爱并尊敬的事物,试图杀死一切它认为危险的东西。"
"我……明白了。"出于某种原因,精灵凝视中的愤恨软化成了思索。
"在治疗完你的咳嗽和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马匹吗?"
"愿意,大人。"至少这个回答没有犹豫。
无奈地耸耸长袍裹住的肩膀,年长的精灵带头走出浴室。他缩短步距以照顾他的同行者受伤的肺,并等待着与他一起并肩走上走廊。
"我昨晚很晚才睡着。"Elrond说出真心话,"每当我闭上眼,我就看见燃烧的马厩,我的朋友们正在死去。"
"同样的梦使我醒来。"一声平静的坦白,"这样的梦魇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精灵抬头看向比他高的同行者,"我并不是想要批评,大人,但把马厩建在离冶炼房那么近的地方绝对是愚蠢的。"
"我同意,所以现在马厩移建到草坪对面,离开冶炼房一大段距离。你觉察出这场火灾可能是有人纵火吗?"
"纵火?Glorfindel说是有人在草料间不小心弄翻了灯笼。"
Elrond点头。"有很多行路者穿梭于Imladris。基于因我们所培育马匹的价值而形成的古老传统,只有精灵可以进入马厩及其中的草料间。黑暗中,精灵无须灯笼也能看清。那么,为什么昨晚马厩中会有一只灯笼呢?"
在走廊中停了一会儿,Elrond注视着身边的精灵。"我很欢迎任何可以查明这场火灾起因及主谋的人。基于你昨晚拯救我的朋友们的表现,也许Imladris的访客中会有人愿意告诉你一些他们不愿告诉其他人的事。"
精灵微微鞠躬。"我将尽力搜集消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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