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题：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作者：Wednesday
原文链接：http://www.fanfiction.net/s/1325408/1/
主要人物：Elrond & Legolas
限制：PG13（大概吧，我不太会分级）
声明：人物来自Tolkien，但故事不完全遵循Tolkien
第一章
单人牢房里漆黑一片，但Legolas无需视力就可确定他被囚禁了。焦躁地踱了六步，转回；又踱了六步，再转回。他不停地转着圈，就像一只被关在狭小笼里的大猫。
已经有六个星期了，他被囚禁在他父亲Thranduil王统治的Mirkwood的石制堡垒中。整整六星期，Legolas一直站着，甚至在他必需却又短暂断续的睡眠之中。他不敢坐下休息，更不敢躺下来，免得那些原住民老鼠从他穿靴子的脚上爬过。一开始，Legolas把自己分到的粗劣又少得可怜的食物分给它们，使它们不必对自己啃起来是什么味道产生兴趣，然而那些食物不够——对他们来说都远远不够。
几百年来的古老灰尘随着精灵无止尽的步伐在牢房周围翻腾着，把他弄得弄得脏脏的。他吸入了太多灰尘，包括长在潮湿墙壁上的棕色恶心苔藓所散发的霉味，以至已防碍到了呼吸。他觉得浑身都痛，他觉得自己正一点点、一天天地衰弱下去。最糟糕的是，他被关了起来，被迫远离头顶的阳光，远离温暖，远离生活本身。
厚重的金属门在牢房外打开又关上，发出咣当之声。Legolas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拜访者只可能是Mithrandir——在今早、同样也在每个早上和傍晚过来。巫师没带守卫，因为这不需要。Thranduil知道他的儿子不会伤害这个老人。至于这老人想帮Legolas逃脱，Thranduil认为Mithrandir永不会逾界去干涉一个父亲对任性忤逆儿子的处罚。
牢门底部装铰链的盖板被抬起来，一个托盘擦着冰冷的石头送了进来。麦片粥，几个苹果和牛奶是今天的早餐——其他早上也是这些。老鼠们会洗劫麦片粥；如果Legolas动作够快，他能保住苹果和牛奶。
火把的光亮在门缝间晃动着——那是精灵每天仅见的光明。不管那些食物，Legolas睁大眼睛，贪婪地注视着急需的光辉。但当巫师走到牢房外，阴暗回来了。一瞬间，光辉消失。Legolas缩了一下。那么快，Mithrandir又要离开并把自己丢在幽暗与静寂之中了？
一股强烈的愤怒抓住了精灵，连同那深及灵魂的强烈欲望使他迫切地想要扒开门缝死死抓住火把，即使那意味着会折断巫师拿着火把的手腕。摇了摇头，Legolas把那想法背后的疯狂丢到一边。Mithrandir不该用暴力来对待，他一直是他的朋友。当其他人对他身陷囹圄视而不见时，是巫师每天为这痛苦的俘虏送来食物和光明。Mithrandir本不用那么做，精灵受这样的惩罚并不是他的错。
"你服从吗？"巫师沉声问道，他每天早上来时都这么问。Legolas可以想象巫师正手持火把站在门外，并贴着门板侧耳倾听，希望听到回答。
几星期以前，Legolas就不再回答了。因为他的骄傲与倔强，答案不可能改变。那时他无视这个问题，仅仅弯腰拿起杯子和苹果，并继续踱着步。
今天早上，精灵停止徘徊并走向牢门。低头靠着冰冷的铁门，Legolas闭上眼睛。除了Thranduil的钥匙，任何精灵族的技艺都没法打开牢门；就像如果Legolas想逃出地牢，只有请Thranduil来主导他的生活。为了得到自由，他不得不永远失去自由。待在黑暗中的那段时间使Legolas逐渐明白，某些牢笼比什么都糟。
"我屈从。"长时间不说话使他的声音沙哑。
一时间一片寂静，似乎巫师正试图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有那么一会儿，Legolas害怕Mithrandir仅是回过身把他扔在这里，然后得讯的Thranduil会步下石阶，慢慢打开牢门，得意洋洋地欣赏他的成功，然后把Legolas推上他为他指定的疯狂道路。
但是Mithrandir没有离开。没有钥匙开锁的声音，但生了锈的锁栓还是开了。门闩被突然撞开，急切到使人误以为是什么凡人或神祗之手打开了它。是巫师的技艺把门砰地弄开。门被猛推开的过程中差点撞上了Legolas的靴尖。
为保护自己的脚，精灵向后跳起。火光刺得他眼睛生痛，他觉得自己快瞎了。巫师跨进牢房，慢慢伸出一条胳膊环住Legolas的肩膀并紧紧拥抱他。
"见到你太好了，孩子。身心疲惫吗？"
"决不会。"
Legolas并不想使那句话变成吼叫，但的确成了吼叫。陷进巫师的拥抱，他深深呼吸着巫师乱糟糟的胡子中林雾与烟草的味道。他的手指摸索进那粗纺的灰色长袍，无所顾及地亲近他几星期来第一个接触到的人。虽然已成年很久了，Legolas仍觉得他像个孩子，依恋着他生命中仅能找到的善心。
粗糙的手指顺着他的头发梳了梳，"你的金鬃毛乱成一团了，你看上去也糟透了。洗个澡，换身衣服，免得Thranduil认为他得到了一场完全彻底的胜利。和那些老鼠说再见吧，我们该离开这该死的地下室了。"
精灵感觉到Mithrandir声音中的酸楚。Legolas跟着拾级爬出地牢并来到主通道。在那些坚守牢房周围岗位的守卫眼里，他希望自己看上去是适度的谦卑。他注意到额外加派了兵力，以防止Thranduil最小的孩子愚蠢到试图逃跑。巫师与精灵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到达没有卫兵巡逻的更清静的走廊。
"你叫他Thranduil。" Legolas喃喃着。当他们进入连接着他房间的浴室时，他试了试嗓子。
"你说什么？"
急于摆脱身上几星期来的脏乱，Legolas拉下变脏的紧身上衣和绑腿。"以前，你和我交谈时，只要谈到他，你总称呼他为'你的父亲'。"
"没有哪个家长可以监禁他们的孩子，Legolas，更别说迫使他们去接受不想要的结合。Valar们永远不会宽恕这样的行为。"巫师的蓝眼睛是慈祥的，但他的语气是不容质疑的坚定，那份决绝使Legolas认为Thranduil已失去了所有的高贵，至少对Mithrandir来说是这样。"那些老鼠有没有咬伤你？你有没有需要料理的伤口？"
"我没有受伤。"
老巫师仍用谨审的目光打量Legolas光裸的身体。精灵默许了这样的审视，并滑入抚慰心灵的温水中。
"无论如何，身体没受伤。"Mithrandir得出结论，"就我现在所见的是这样。"
很清楚巫师的视线，Legolas叹了口气，弯腰置身于从饰有图案的石窗中流淌进来的阳光。拿到肥皂，他首先彻底清洗了他的头发，然后洗了全身。躲在水底下清洗完后，他知道另一波审视将无庸质疑地从池边接踵而至。
精灵没有让人看他洗澡的习惯，但Mithrandir的关怀使Legolas不明所以地觉得舒心。他是这样一个向来独立的精灵，却任凭Mithrandir如影随形。不过在那段黑暗的时光中，Legolas已不再把俘虏他的人认作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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