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女人选择女人

      小扁看电影 2005-4-21 12:45
蝴蝶 Butterfly_2004 导演:麦婉欣 片长:129 mins 语言:广东话 (中英文字幕) 改编自台湾作家陈雪的《梦游》


我非常喜欢看情色电影。由于情色电影的尺度问题经常在大众媒体看不到介绍,所以会到卖碟的地方淘,经验告诉我碟片的封面如果很色情很诱惑,那肯定是情色电影,但有时也会失误。


前两天去淘碟,看到《做头》和《蝴蝶》两张片子。《做头》的封面是关芝琳和一个帅哥在搞,《蝴蝶》没看清演员是谁,但是两个女人在搞,从视觉的角度看,这两个片子肯定会很有搞头,赶紧买回家欣赏。


还是先看《做头》吧,从没看过关芝琳演过这样的片子,心理充满好奇。影片刚开始就看到关芝琳那做作的卖弄风情,实在是被她打败了,嘴里念叨,“导演也不控制一下”,任由关芝琳的做作。无法忍受了,快进,“哦,fuck”,再快进,“哦,shite”通片看完也没看到香艳的镜头,只看到一个饥渴做作的半老徐娘要强奸一个帅哥。仅用了15分钟把电影看完了,最后觉得吴镇宇好可怜,被这样的一个烂片给糟蹋了,尽管他的镜头很出彩,但也逃不了整体失败的命运。心想,白瞎我的10块钱了,被这电影恶心到了,该搞不搞,做作,还不如看一个三级片。


我开始担心《蝴蝶》,也怕是图有其表。怕是香港电影的再次卖弄风情。


当电影慢慢开始,我的心也随着电影慢慢安静下来。影象潮湿,矜持,暧昧,随着故事的进展整个人象一块糖慢慢融化。

这是一个关于女人爱女人的故事,关于一个女人选择的故事。女主角蝶是一位女校的教师,有丈夫和孩子。一天在超市碰到一个叫小叶的女孩在偷吃东西,被服务员抓到,碟见状帮女孩解了围。继而展开一段女人爱女人的婚外恋情。其中穿插着碟在中学时代的一段同性爱情。中学时代的碟和叫真真的女孩相爱,真真是非常确定自己只喜欢女孩,她主动和蝶在一起。那段故事的背景正好是89学生运动,真真奔走于运动的最前线,蝶的母亲知道了她们之间的事情,坚决反对,真真最后黯然离去。后来碟也结婚生子,直到邂逅了小叶,经过一段挣扎后,还是在生命中最爱和丈夫,孩子之间选择了前者。


影片对蝶和小叶的感情描述看起来有些轻描淡写,我曾怀疑蝶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叶。超市那段戏,小叶明明是一种勾引,两个人就如此闪电的相爱了,从情理上说也许太苍白,太不符合逻辑,但这是一个同性的爱情,同性是因为性取向喜欢同性,首先是一种性的吸引,在这里镜头语言非常准确的传达着彼此性的吸引,镜头在碟与小叶的身体细节做了描述。也许这是一种更纯粹的爱,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爱,真正的一见钟情。总觉得异性之间的爱情有太多的附加条件,什么物质呀,房子呀,家庭呀,婚姻呀,等等。但同性之间更纯粹,更直接,更一触即发。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女孩的蝶压抑自己的情感那么久,小叶的出现终于打开了蝶的感情闸门,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性之爱。


在中学生活那段戏里,我曾很疑惑为什么导演要加一个无关情节的政治背景。慢慢地我明白,导演这部戏并不是要婆婆麻麻的给我们讲一段关于同性之间的爱情,她想告诉我们同性在这个社会的挣扎。就象学生运动一样,任凭你怎样的运动也无法改变什么,这是非主流与主流的一种抗衡。一样的结果,碟还是抗争不了家庭的压力而选择了放弃,真真虽然很努力的在反抗,在争取属于自己的天空,最终还是离开。故事的结尾处,看到真真出家了,真真难道真的回归了?达到佛教的最高境界?还是爱的无能,找一个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爱?真真最终选择放弃,她爱得精疲力尽了,爱得千苍百孔。最后出家在社会服务院照顾老人,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把爱转移。


更喜欢小叶的肆无忌惮,相信爱,哪怕一秒,哪怕短暂,她挥霍自己的爱,难道她代表新生力量来改变世界?也许她的力量太小,对这个主流的世界也无能为力,她只改变了蝶。小叶总是赖赖唧唧的那个劲儿,性感迷人,坦率而激情。她抛开一切世俗,大胆的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超市里,她大胆的勾引蝶,那是一种预谋。生病了,她说就是和女人乱搞着了凉,一种没心没肺,肆无忌惮。她喜欢蝶,在胸口上也画了一只蝴蝶。


蝶的丈夫是典型的“正常人”,他太正常了,他理解的爱是结婚,生子。蝶教的班级有两个女孩也发生同性的爱情,家里反对,她们就离家出走,跟蝶年轻时候的处境一样。蝶很能理解她们,处处想帮助她们。蝶的丈夫根本不理解,她认为作为老师就应该把这两个学生交给家长。一向居家的丈夫当蝶选择了小叶离开家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他无法理解,他认为他给蝶很多幸福,他认为蝶不应该离开他,恰恰最悲哀的是和他天天睡在一起的女人他根本不了解她的心。也许爱要懂得放手,如果他真的爱她。


蝶和父亲在茶餐厅吃菠萝包的那一幕含蓄而温暖,前一个镜头还是年轻的蝶选择“不正常的爱情”遭到父亲的耳光。现在父亲老了,本来不爱吃菠萝包的蝶也吃了,父女两终于有了理解,父母反对也好,默许也好,其实都是爱的表达。


《蝴蝶》以情色的方式演义着女人之间的爱情。尽管女人和女人缠绵、接吻、做爱,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不是我想向的那种情色电影,但还是被《蝴蝶》所吸引。蝶转了一圈最终还是选择了女人,每一次挣扎都需要勇气,象是在茧里压抑了很久,终于破茧而出,扇动着翅膀飞向蓝天。也许蓝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蓝,那么清澈,但她最终战胜了自己,哪怕那美丽是短暂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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