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和“永恒”这两个词组其实两个是完全不可比的个体,我之所以要把它们牵强的附会在一起,是因为我时常会为生命的最终目的而困惑不已.。
它们看上去是那么的矛盾,水火不容,一个激情如火,在温暖人的同时顺势也灼伤人;另一个则淡定如水,既能负载沉重,也能放归超逸。两样都让我牵挂于心头难以取舍,又放弃不下。
谁能知道瞬间是什么? 它以一种极速的快感,在时空的旷野里熊熊燃烧,挟走生命依稀留存的一点足迹,最终,让一切都付与灰飞烟灭间。
而永恒呢?永恒又是什么? 它仿佛玉龙雪山顶峰的千年积雪, 生命最原始的萌动伴随着冰原的缓缓溶化,汇集成暗流,释放出清凉到心底的纯净之水,在一片肃穆中凝固了时间的美。
春尚绿,柳初芽,杏初花。春光里,薄雾轻胧的晨曦营造着万物的复苏。可是,属于蜉蝣的生命却只有一天。
对它而言,从瞬间到永恒的距离也短暂得只有一步之隔,它没有时间怅然悲鸣,它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自己不断发掘出来的新鲜喜悦,做着一场浑然不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好梦。真是好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啊!一切的宿命都已是自然天成,蜉蝣在不经意间求得了生命之水浓缩而成的绝对永恒。
平凡如我辈,是不敢轻易奢谈永恒的。想那苦行僧几十载寒来暑往的修行,也未必就终成了正果。世俗里有着太多的纷扰使我们回避对永恒的向往,转而投入瞬间平民化的怀抱,以求得一份触手可及的实在拥有。以为一瞬间已经漫长得足以痴迷地爱定一个人,为他生生死死一场,笑谈什么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地久天长,为了永恒的瞬间,为了瞬间的永恒,我们一生都在和光阴赛跑,追逐着太阳投下的光影,期望能够朝拜那个遥远的永恒国度,我们只敢躲藏在春花秋月里言情悲秋,借口人生苦短,即使迟疑再三也没有勇气将瞬间升华到永恒。
在阳光下,让我们为微小的蜉蝣举行一次神圣而庄严的无声祭奠吧,因为,只有它投入地选择了自我放逐的一生,生生不息直到永远。
我们敬畏生命本身,因为每一个生命的绽放过程都是一股生机勃勃的力量使然,这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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