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有“衣锦还乡”,霸王语录:“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授人以柄,还带出一个讥讽楚人的千古成语“沐猴而冠”,让我至今脸红,被后世史家诟病和无聊文人笑谈。而另一个喜欢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刘邦,还归沛县,击筑高歌,乐饮极欢,却让人感觉淋漓尽致,慷慨豪迈。
然而,富贵还乡从来就是人之常情;但同样的回归之旅,都是功成名就,威风显赫的老大,得到的评价却厚此薄彼,大相径庭,不免令人唏嘘。更"牛逼"的是,还有一首流传深远的《大风歌》,因作者名头太大,让后人时时诵扬,并不见得如何精致的歌儿,顿时在万众的注目下辉煌无比。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很多学者不辩道道,喜欢瞎起哄;动口闭口说什么:“在中国历史上似乎只有流氓和豪强才能做开国皇帝,何也?因流氓无所顾忌,而毫强有势力也!最典型的是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刘邦是个流氓,决不是今人的定论,西汉的大史学家司马迁就已经为他“定性”了。”类似的腔调很多,似乎倒真成了定论,我就纳闷了,我虽然不是知识分子,但也喜欢看书,我把《史记》翻过去翻过去,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这样的“定性”呢?
也许刘邦轻视和侮辱儒生,显示了他的流氓本色,让后来的知识分子心有不甘,知识分子总是天真的认为,非此即彼,不是读书人,大多就是流氓了。
就算刘邦是流氓,也只能是冒牌流氓;相反,同时期的韩信倒是个真正的流氓(很多人忽略了这种事实的存在,对这种带剑江湖行的真“江湖”倒不置可否,此是后话)。很多人误会了刘邦以流氓的身份取天下,其实这是不准确的。太史公在《史记》里对刘邦的描绘只是“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及壮,试为吏,为泗水亭长,廷中吏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这好象是个“流氓”,但这哪里又是个“流氓”呢(呵呵,有人想,至少也是个有牌照的流氓罢)?父亲被唤作“刘太公”的人,至少在现在的成分上看也是个“地主阶级”吧!不用说老婆吕雉家富得流油了,他的身份与“流氓”的定义实在相距太远。
流氓在词义上的界定大致是:“流氓是指失去土地,脱离生产,没有正当职业而在社会上游荡,并以悖离传统道德文化和破坏社会秩序为基本行为特征的群体或个人。”(像我这种纠正社会不良观念,确立社会新道德的人,在身份上倒象是个真正的流氓,呵呵!)不过,大家人云亦云惯了,想当然。也许有人会辩说,刘邦个人行为上的表现,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个流氓,这话太牵强,许多人本质上是个流氓(包括很多知识分子),不喜欢劳作,好酒及色,现在还加上赌博,买足彩或六合彩,还有随地抽烟的痞态。
当然,刘邦身上有“流氓无赖”的作风,那是另一回事,很多人身上有“流氓无赖”的作风。特别是当官僚的和当老板的,利用手中权力和金钱的撩人之势,经常在办公室里狎侮属下,调戏妇女;包括做老师的在课堂上猥亵学生,拿学分做性交易的事情也时有耳闻,我有好些从事教育的朋友,每天打牌,洗脚(越洗越脏,喜欢洗脚,刘邦倒是个祖师爷;有史为证:“沛公方踞床,使两女子洗足”),懂的歪道道竟然比我还多,权力和金钱从来就是温柔而淫荡的双手,强奸民意,骚扰百姓,从来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其实,最上层的“贵族”和混迹社会下层的“流氓”倒有许多共通的习性,共同的表现。我有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这可能不真实,我不能让你感觉太惊异),贵为王室的人在参加某次重要的演出或时装发布会,坐在台上面,跷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那满不在乎的神态,吊儿啷当的劲儿,其作风和我熟知的“流氓”们没什么两样。同样的“率真可爱”,由于身份,位置的不同,得的评语截然相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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