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海倾情(上)

      原创同人 2008-9-16 0:00:00
 
作者:dongdongfeeling
配对:VM/OB
级别:PG13
性质:AU
说明:本文部分细节借鉴自《波士顿法律》(Boston Legal,简称BL *^__^*),致敬致敬,请不要找我们算帐。
 
 
这可真是最棒的50岁生日礼物了,挽救一条生命!
维戈站在联邦最高法院大厦前,仰望这座圣洁庄严的白色建筑。那十六根洁白的大理石柱凝聚起的无上尊严与恢宏气势,还有每个角落都展现出的对正义和法律的昭示,令他百感交集。
作为一位律师,能走进这座法律的最高殿堂,能在这里作陈词辩护,是许多人终其一生的梦想,即使是他这个已经在法律界驰骋了二十多年,被称作“纽约律师界雄鹰”的资深人士,今天也是第一次以辩护律师的身份踏上这长长的白色台阶。这是荣誉,更是责任,今天如果不能说服九名大法官,输掉的就是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紧张吗?有点。虽然维戈不愿承认,但他还是一个诚实的人,再说了,在这么重大的时刻感到紧张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奥兰多,他的临时搭档,准确的说是这个案子的委托人。奥兰多今天看起来特别挺拔,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正抬头望着大厦前门,那里镌刻着《圣经》里的一句名言:
奥兰多低声念着那句名言,念完后目光灼灼地看向维戈。维戈突然不紧张了,他咧嘴一笑,拍拍奥兰多的肩膀,俩人并肩迈步走上台阶。
 
* 三天前 *
这天是周末,维戈好不容易有空把儿子亨利从前妻那里接出来,父子俩坐在喧闹的棒球场内,正对着杨基队投手的失误抱头哀叹时,维戈的手机响了——显示屏上麦克莱恩的名字在闪动。
噢,倒霉!伊恩·麦克莱恩作为纽约麦克莱恩和莫藤森事务所的老板之一,作为维戈合作无间的搭档,如果不是有实在无法推托的急事,他是不会破坏维戈的周末的。
维戈来不及回家换衣服,穿着休闲服就赶到了办公室。“噢,我知道你在抱怨我周末还把你找来,可这只是一时;我今天要是不叫你来,我怕你下半辈子都要一直念叨我。”伊恩西装笔挺地迎出来,维戈经常怀疑老头是不是穿着套装睡觉的。
维戈转转眼睛:“好吧,好吧,又是我欠你人情。到底是什么急事?”
“有个委托人在等你,你要上高院了。”伊恩朝他眨眨眼。
“什么?上高院?为什么找我?”维戈的眼睛瞬时间瞪大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自己跟委托人谈吧。”
伊恩闪开身,朝后做了个示意的手势。年轻的委托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维戈眼前一亮。
“这是奥兰多·布鲁姆律师,他从路易斯安那州来,他有个案子想请我们帮忙上诉。”伊恩为他们作了介绍。
“很荣幸认识你,莫藤森先生。”奥兰多念到“莫藤森”时似乎颇为用力,他伸出手跟维戈握了握,年轻人的衣冠楚楚不亚于伊恩。
“我的当事人被控强奸了一个8岁的小女孩,被判有罪,我们上诉到了最高法院……”
“不,我不接!我不为侵犯未成年人的当事人辩护。”奥兰多话还没说完,维戈就马上表态。
真的吗?说的倒好听。奥兰多心里不由冷笑一声。不过他赶紧把这个念头赶出头脑,今天他可不是为了个人恩怨而来的。
“他被判了死刑,而他的智商只有70!”奥兰多必须尽全力为他的当事人争取。
维戈和伊恩对望了一眼,神色缓和下来。
“辩护安排在周三,我把相关文件都带来了。”奥兰多抓住时机,迅速从包里拿出一大叠材料。
“周三?开什么玩笑?那只有三天时间了,太仓卒了。”维戈皱眉看了看那厚厚的一叠文件。
“所以我才赶一大早的飞机飞过来,甚至不惜打搅到你的周末休息。”奥兰多的理所应当比起伊恩一点都不逊色,他缓和语气继续说道,“对不起。本来我想自己辩护的,但我是新手,到现在只独立处理过三个案子,顾问们认为我的经验不足以上最高法院。”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能胜任呢?凭我的岁数吗?我也从来没上过高院。”维戈眯着眼睛看着奥兰多,继续追根究底。
“我看过你在德州为死刑犯辩护的庭审记录,我确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已经订好了去新奥尔良的航班,我们的当事人就在那里。”
已经成‘我们’的当事人了。维戈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充满激情的年轻人,不由想到自己刚入行时也是这样的精力旺盛、咄咄逼人。
“他确实强奸了吗?”维戈没有忘记他的理智。
“他说没有,他的智商只有70。”
“判处智力低下的人死刑是违反宪法的。”
维戈的一针见血让奥兰多更加确信他没有找错人。“他没有正式诊断为残疾,在路易斯安那州,这项诊断还没有完全规范化。见过当事人后,我还安排了今晚的庭审会。一家法律公司会帮助我们准备在最高法院的辩护,对我们进行培训,这些顾问们大部分自己在高院辩护过,或者为大法官当过助手,他们会告诉我们大法官们怎么想,每个法官大概会投什么票。”
维戈又望向伊恩,老头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吧,上最高法院,要说没有吸引力那就是骗人!维戈对着奥兰多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不情愿地说道:“看来你什么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希望你有给我买好以后三天的换洗衣服和出庭的套装,你一定没有给我留出时间回去整理行李吧。”
随后的事情让维戈再次瞪大了眼睛——伊恩施施然地从橱柜里拖出一个行李箱。“所有的东西我都让你的秘书给你准备好了,你的手提电脑也放进去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错过在高院辩护的机会的。”
维戈恨恨地看了伊恩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被头回见面的新手拐,被合作多年的搭档卖,我做人不是一般的失败啊。”
尽管奥兰多心事重重,这话还是让他眼睛弯弯,笑出了声。维戈精神一振,拖起行李就打头里走了。
 
从庭审会出来,已经是半夜。奥兰多开车送维戈去酒店。
行驶在运河街上,维戈疲惫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新奥尔良真是一座奇妙的城市,法国区有着狭窄的街道,砖墙造的矮房和铁栏杆围起的阳台,横跨过运河街,现代的商业大厦高耸入云,彻夜灯火通明。维戈上一次来新奥尔良还是九年前,他刚离婚那会儿,伊恩带他来密西西比河散心。那时他就迷上了法国区的优雅和柔和,他爱那里的古董店、博物馆、咖啡馆,他也爱那些爵士乐队、街头画家和卖热狗的小贩。他很感激伊恩带他来这里,但是夜晚他独自驾车去兜风时,真切的孤独将他前所未有的包围。他记得晚风吹动头发,拂过面颊,穿越车窗而过,他仿佛感觉到幽暗水中的灵魂,仿佛自己已经到了世界的另一边。
但现在置身新奥尔良,他已不是只身一人。
维戈用手指捏捏眉心,转头看向奥兰多。奥兰多专注地开着车,完美的侧面被路旁闪烁的街灯晃得斑驳摇弋,奇妙地混合了精巧与坚毅,维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才又转开脸。
 
到了酒店,奥兰多帮维戈把行李拿到房间。维戈看了看套房里的两张单人床,说道:“你方便的话也住这里吧,免得来回跑。我们还可以有更多时间再讨论一下案子。”
奥兰多明显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要反驳,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点头答应了。
维戈虽然觉得自己的提议是有些贸然,可刚才奥兰多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复杂得有些难以理解。厌恶?戒备?似乎都不足以形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下某种决心。不过维戈无暇顾及这些了,他拉掉领带走进卫生间,现在他只想好好洗个淋浴清醒一下头脑。
等他从浴室出来,奥兰多已经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看材料了。真是个精力充沛、公事公办的家伙。维戈走过去从他手中抽掉文件,“我看你也很累了,去冲个澡吧,回头我们再讨论案子。你可以穿我的衬衫,我们身材差不多,我的秘书给我多准备了两件新的。”
“不用了,我已经让客房服务员帮我去买了。”奥兰多淡漠地拒绝了维戈的好意,抓起浴巾转身进了卫生间。维戈觉得,那个讨论案子时热切积极的奥兰多好像已经人间蒸发了。
 
维戈看着奥兰多皱紧眉头,用力地擦着他那头湿漉漉的卷发:“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我看你从庭审会出来就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皱眉头这个表情很不适合你。
奥兰多扔下浴巾抓起那堆培训材料,,显然淋浴并没有冲走他的不满情绪:“那帮顾问们说,在高院的辩护只能围绕宪法问题,千万不要提当事人。不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如果一场诉讼根本不关心人,那这些关于法律的辩论有什么意义?”
“因为我们的当事人被控强暴了一个未成年人,如果问题变成大家是否关心他,那我们就输定了。我们现在最合适的辩护切入点就是宪法是否应该处决一个没有杀人的强奸犯。”
“你见过当事人了,以你这么多年的经验,你觉得是他干的吗?他才19岁,智商70,而且从来没有前科。你也知道,儿童强奸案的诉讼并不可靠。他是黑人,在过去的两年中,路易斯安那州因强奸罪处死了29个人,全都是黑人。全美国的死刑犯有3300人,我们的当事人是仅有的两名没犯谋杀罪的死囚之一,这两个人也都是黑人!”奥兰多狠狠地把材料甩到了床上。
“你想说什么,奥兰多?你想让我当着9名大法官的面发表民权演说吗?反对种族歧视?现实一点,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反对在不涉及谋杀的案件中执行死刑。我知道你想救他,那就只能遵守游戏规则,争取赢下这场诉讼。”
奥兰多望着维戈坚定的眼神,平静了一会儿,而后在床边坐下来,双手搓了搓脸:“你是对的,是我太不理智了。”他重新抬起头,望着维戈,“现在我们再来整理一下你的辩护词好吗?”
 
肃穆的联邦最高法院,9名大法官身着长袍一一就坐。
当路易斯安那州的检查官陈诉结束后,维戈站到了辩论席上。他先就检控方的诉词进行了应答,然后就围绕宪法问题与大法官们进行了辩论。维戈从容应对,挥洒自如,仿佛他生来就是等着在最高法院陈词的这一天。他的字字句句都重如千斤,敲击着每一个在场人的心。
“今天,踏上美利坚联邦最高法院的台阶,我心怀无限敬意,在这座大厦背面的浮雕上刻着这样一句话:‘宽严并济,慈威兼施’。但愿这种宽恕和慈悲能真正寓于这座楼宇之中,萦绕在你们公正有情的心中。最高法院始终不渝地闪烁着人类灵魂和良知的光芒,我的良知不同意对一个智障人士处以死刑,我希望你们也有这样的良知。”
法庭里鸦雀无声,每一张脸都神情凝重,大法官们的面无表情似乎也有了某种松动。
维戈回头看了奥兰多一眼,奥兰多迎上他的目光。
“我的顾问们告诉我,在最高法院只谈法律问题,不要提当事人。但我最后还是想说几句。昨天来华盛顿之前,我去监狱看了他。他只有19岁,和妈妈住在一起。他说他没有强奸女孩,他说这很重要,叫我一定转告你们;他还说他不想死,这也很重要,叫我也一定转告你们。”
维戈微微沙哑的嗓音似乎还在法庭回响,奥兰多握紧拳头,感觉到眼角湿气在弥漫。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何感泪,因为维戈召唤的正义,因为他们即将实现的胜诉,还是因为想起了伊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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