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狼文化”即新儒家

      红色复兴 2006-3-24 17:48
《狼图腾》是我这些年看到最好的小说,我很喜欢这本小说的写实风格。通过这本小说,我似乎也元神出窍,得以在浩瀚的蒙古草原一游。如果一定要给这本小说一个评价,我想蒙古族歌唱家腾格尔的评价最为贴切:"'苍狼乐队'感谢《狼图腾》。它让我读出:深沉、豪放、忧郁而绵长的蒙古长调与草原苍狼幽怨、孤独、固执于亲情呼唤的仰天哭嗥,都是悲壮的勇士面对长生天如歌的表达;是献给《天堂》里伟大母亲最美的情感、最柔弱的衷肠、最动人的怨曲……"
  但欣赏归欣赏,对于作者在小说末章的所谓儒家思想评论,我就绝对不敢苟同。
首先,要肯定作者对儒家文化的原始精髓的评价。毫无疑问,在朱熹理学之前,儒家思想虽为统治阶级传改,但其中"君子自强"、"民贵君轻"等等思想毫无疑问是合理而先进的。但当二程、朱熹融合了宗教色彩的天命说而建立了程朱理学后,儒家文化确实逐渐称为封建专制统治的文化枷锁。(而且这个枷锁不仅仅禁锢人民的思想,也给封建君主建立了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因此,新儒家思想更接近于对原始儒家的本源追求。
  不过,因为封建儒家思想的糟粕,就推演出儒家思想的软弱,或者说儒者的羊性,也绝对是偏激和片面的。这样的思想,并非姜戎先生原创。早在清末戊戌变法后,梁启超便提出了所谓的族性思想。而后在民主革命期间,陈独秀为代表的改良派更是在《新青年》发表过《中国的国民性及其弱点》,将中国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作为批判对象。
  这么看来姜先生在狼洞前的慷慨演讲,就并非个人原创,而是拾人牙慧了。
  再接着讨论,狼性是否应该是新儒家思想。
  姜戎先生,列举了中国历史许多封建王朝的更替实例,来证明儒家思想的"羊性"。其实这是很可笑的事情。从24史来看,长命的王朝都是以姜戎笔下的羊性思想来统治的。而最为"狼性"的王朝,便属元朝了。元朝存在了九十七年,先后历十一帝(自世祖忽必烈始)。而被元朝颠覆的宋朝,虽是国弱,算上南宋、北宋却也历时320年。并且宋朝是中国历代朝代中,经济最发达的,国民文化最兴旺的,科技创新成果最多的,人口基数增长最健康的,农作物单位面积产量最高的,人民生活水平最高的。曾有国外学者说"当时一位欧洲君主的生活水平还比不上东京汴梁一个看城门的士兵"。既然元朝"狼性"如此先进,何故灭亡的比一个"羊性"十足的宋朝还快??
  也许一个王朝的变更,有太多的历史因素。我们且将目光聚焦到个人身上,中国历史上的许多大儒也不失英雄本色,绝非绵羊。且不说孔子七日而诛少正的霸气和豪迈,文天祥《飘零丁洋》的气节与忠贞,就是在理学的颠峰——明朝,"东林党"也联名上表求诛阉党;更有袁承涣这样弃笔从戎的民族英雄。
  所以,即便儒家思想在封建统治阶级的肆意撰改后,也绝非所谓的"羊性"文化,而其文化内涵也绝非毫无可取。
  那么姜先生及其拥护者吹捧的"狼性"思想,到底是什么?光明日报曾有篇评论,写的一针见血"狼崇拜的文化张力,正就是资本原始积累的野蛮性,更是社会转型期浮躁心态的恶性膨胀。浮躁心态的恶性膨胀,必然挑战社会道德标准,使破坏性的市侩哲学变得合法。"
  姜戎先生的"狼文化"更类似"宁作真小人,不作伪君子"的恶性升级。在"狼文化"中假借物竞生存理论,攻击人类对弱者的同情与怜悯,取而代之的是"笑贫不笑娼"、持强凌弱、欺上压下的市侩哲学。这样的思想、这样的理论,何以可以称为儒家思想,甚至新儒家思想??
我在《佛曰当忍,道法自然,儒尚自强》中提过,何谓儒?有知而智,有志获勇;智勇双全,方可称为儒。凡儒者,当以人为本,仁治天下,对于原则和理想,当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而这样,在抛弃儒家思想中"三纲四德"的封建愚忠、"君权神授"的神话迷信后,只留取儒家的志向与气节,才是真正的新儒家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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