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的卡夫卡》盛名之下,卡夫卡成了这样一个意象的代名词:在原子粉碎机里粉碎,把其中的成分,纵横错乱的视错觉画,地平线延展到地方,鱼在天上游弋,而一切又是阳光空气的自然,他们在鲜花草地上走。
是不是在枯燥的生活里沉浸得久了,非有荒悖如魔幻的卡夫卡不能使机械的神经得有片刻的放松和沉浸?
《七朵水仙花》则竭尽全力讲述了一个绝对真实的天长地久的完美爱情,试图让人重新捡起身边的爱情。于是又一批都市男女为之迷醉。也许,有人终于拯救了久已被废弃的爱情神话,他们觉得狂喜,急急奔上前趋就,如犹疑的信徒找到一个怪力乱神的证据,迫不及待要拜在佛祖或上帝面前。
从中也发觉为何喜欢张爱玲和金庸(这一点,齐豫也是一样)。无论侠光剑影的江湖,或上海滩上的霓虹笙歌,还有《月云》,背后都是挥不去的含蓄蕴籍(含章可贞?),这是熏香沉沉与最新化学配方某酚某酫的香气的区别。他们不上天堂,也不入魔界,只老实坦白地站在地上。两千年前开始延到现在,这里的历史未曾断绝,国与民都在交嬗中延续下来。可以说每篇立字都是因为有前两千年的铺垫,改朝换代,官场浮沉,家族兴衰。新兴的强者没有过去的辉煌可供追溯,只能从他们自己引以为荣的起点开始——当然,这个起点在眼前的不远方。日本和美国都是。所以流行文学中几乎没有对往事的追溯——他们是不需要也不能追溯的一群,一切都是新的,并且明天将会更新。絮絮叨叨从祖上三代说起,在他们是不可想象。
过去截断了,将来不可知,既然时间上已没有太多可选择,风格空间的延展就是必然了。从这点上看,新写作风气迭出是无奈之举。在这种短促的快节奏下,还有什么能比强烈的个人风格更容易引人注意呢。十年磨一剑太奢侈了,完全不符合成本学——这个新世纪无处不奉为圭皋的圣教显学。
卡夫卡可能是宜于点一支烟,同时嚼一口哈根达斯,让新的欧美大碟弥漫整个房间,而一页页跳着翻看的。在书房里肃容正心捧读,是读本书(及同类)的大忌。我不会,所以我读不了。相对这本,我是更宁愿读《挪威的森林》的。至少在纤洁(那似乎是某一种日本文学的传统,张爱玲提起过?)感伤的青春恋歌中,偶或可以放下繁文缛节的程序,直面心灵,为感情和优美的文字感怀片刻。
固执地喜欢国学,喜欢国土上端方的人和文字,尽管不时冒出的潜规则和错别字都令我不快。
那天无意听到齐豫的《indescribable night》,有绕梁三日的余音袅袅。看了相关介绍,才发现原作者兼歌者是法国人,并且自小受法国古典音乐影响颇深。一上午寻遍网海,终于在某个论坛角落将原唱的同名专辑觅归。玑珠字句,逐一试听,果然如介绍文章所说,眼前立时浮出巴黎街头的华灯、咖啡馆、墙上历史悠久的凹凸有致的浮雕和线条。也将原唱与齐豫版并列于MP3播放器,比邻而聆,同样的轻扬婉转,却别有一番风姿。原唱轻松平和,齐豫却注入了大量感情,舒展,宽广。我喜欢的大概是齐豫版的国风似的《indescribable night》,那是歌前历数从头,将每一段感动积淀下来,然后粹取而成的滴滴心情菁华,释出的芳华历久弥新。若有能力,该将它翻成诗经(国风)体。《indescribable night》整张专辑13首歌,最后只喜欢了这一首。
//想写一段感想作“随手贴”的,最后竟衍成这样的长文了。
//但是《且听风吟》、《海边的卡夫卡》、《七朵水仙花》,只是上午看了内容介绍、一二评点,加上开篇的不到一章文字(或许是现在看书浮躁),所以评点的胆气不壮,只够在日记里私下慨而慷。
//初作于03-9-2
//很想重温卡夫卡,了解魔幻现实主义和解构,手译道德经,,可是都不能。。现在的我只够疲于在办公室里接电话,打印名片,好在主任倒是不命我去会议室斟茶。。
//五一长假,才从故纸深处捡了蒙尘已久的旧作出来,觌面不识。
//吾非狂士,不能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
//吾又非文人,不能旷放行歌,“死便埋我”。
//贴将出来,只如娲牛回首来迹,步痕斑斑于曜曜之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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