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生活 右手爱情(三)

      所谓的文字 2005-1-28 15:40
2004-6-3 星期四 晴

我又做梦了。

乌黑的云层,一望无际的荒漠,一截枯木孤孤单单的立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地箍住我的心,我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我赤着脚,不停地跑,跑,跑……可我怎么也逃不出云的影子。突然云层急速翻滚起来,颜色也跟着急剧地变化,越来越快,最后幻化成流动的彩带在天地间舞动。等这一切慢慢退去后,天幕上出现了一张人脸,先是模糊的,然后逐渐晰起来,我惊叫出声——丁文!丁文看着我,满脸的忧伤。我喊着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丁文的脸越来越小,似在离我远去。我追着、哭着、喊着……

终于急醒。过了很久,心里那种无助与绝望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真切,似乎能触摸得到。只是我的眼中没有泪。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除了梦中。人长大了大概会忘记很多东西,儿时的歌谣跟妈妈讲的故事,少年时的伙伴和羞涩的情怀,还率性的哭与笑。

将台灯拧亮,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台灯我是从来不关的,理由是——不论何时我都不是孤独的,即使在睡梦中也会有影子陪着我。其实我忘了去想,雨天的时候该到哪里去找影子。孤独是与生俱来的,谁都逃不掉,只是我们不愿承认罢了。

远远的有雷声传来,雨也似乎大了。想起了几年前,每逢打雷的时候,丁力都要把我搂在怀里,用他宽阔的手掌捂住我的耳朵。其实我不怕雷声,我只是喜欢猫在他的怀里,喜欢被他呵护着。也有做恶梦的时候,每次从梦中惊醒,总能一眼就看见他关切的眼神,然后撒娇似的嚷着“怕”。那时的自己可真是娇气,要他哄上半天才肯睡去。现在不是每天晚上都做恶梦吗?还不是转个身又能马上睡着。是我习惯了没有丁文,还是已经变得坚强?

早上又是被广播吵醒的。我一面做着操,一面睁着迷离的眼努力地寻找昨晚雷雨留下的痕迹。一片水渍都未曾留下,只看见刚刚升起的太阳那张蛋黄似的脸。原来,再大的风雨,都是可以不留下任何印痕,最终消褪得无影无踪的。而太阳总会再次升起,新的一天总会鲜活地呈现到我们的面前。

我的太阳还是丁文?或是另一个尝未出现的人?不管是谁,我都知道不会是周一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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