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的小屋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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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糖糖

烂掉你牙齿的糖糖,最爱啃书行走海吃

最爱两个艾米莉:狄金森和勃朗特;喜欢简.奥斯汀胜于夏洛蒂.勃朗特;推崇伍尔夫、博尔赫斯、加缪和茨威格的文字;迷恋里尔克、佩索阿、叶芝的诗;向往俄罗斯的白银时代和昔日的塞纳河左岸……

怀念属于童年记忆的西城楼阁,那些粉墙黛瓦和小桥流水;追忆属于青春故事的北城,那些梧桐、城墙、青山和校园;想念那些散落在天涯的“花儿”。而我们都在为了自己想要的小小幸福而努力……

肉食主义者,享乐主义者;走的地方不多,搜罗的食粮不少(物质和精神),对食物的要求不高;最重要的是有好的分享对象和开心的气氛,拉拉拉……

 似水流年
 你说的话
  你的家家

一人一瞬间,含着泪微笑 [2005-9-28]
tongflower 发表在 在花园中起舞
“我知道爱情会褪色,就像老照片。而你却会在我的心中永远美丽,谢谢你,再会。”——《八月照相馆》

夏日早让位于秋,中午的阳光却依旧灼热,于是翻出《八月照相馆》,曾经相遇又擦身的电影。纵然这是一部为无数观影者评论的电影,纵然故事的情节为熟知影象语言的我们觉得略微老套,还是忍不住写下一些字来记取属于自己的感动。

刘小枫曾说过,那些属于个人的叙事,每每会在不经意间改变我们的观点,甚至命运。命运,令每个人的内心升腾起严峻感,实际却又那么微不足道。

常常听人说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该怎么样以惊天动地的方式结束不一样的人生,常常觉得好笑。人的一生的时间,不是早就被判定了吗?无论是身患绝症的余永元,亦或是健康的我们,有什么不同吗?一个人的生命本身是一种很脆弱的存在形式,如同风中在枝头颤动的叶子,仿佛一个被悬置的关于时间的秘密,随时可能凋零。而人任是怎样的心有不甘,又能以怎样有别于人的方式来充盈生命的色彩?

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小镇,平常的照相馆,平常的男子。光阴一寸寸、一寸寸地流走,被绝症判定了死亡的永元,一个人坐在学校的操场上沉吟:
“我小时候,同学们都走了,我仍独自坐在操场上,想念已逝去的母亲,我突然明白,我们最终都会消失……”

这个在单杠上动作已经不再利落的男子,仿佛平静而毅然的接受了一个无法抗拒的事实。

是的,一切终会消失。总有一些美丽是渴望被挽留的。照相就是一种记取,在镜头前面对自己的相貌不自信的少女,决定拍遗照的老奶奶,表情局促或是安详,都很努力很用心的正襟危坐,想把自己最美丽的神情留存下来。照片不满意了可以重拍,人生却不可以。

一切终会消失。生活的步调却不该因此而改变。永元,戴着一副粗框眼镜的男子,总是爽朗地笑,依旧安安心心睡懒觉,依旧不紧不慢做着家务,依旧开着电频车呼啸过小镇的街道,依旧认真细致地经营着照相馆。

一切终会消失。但无法拒绝一些人在生命中走进走出。永元过去心仪的女子,在这个共同生活过的小镇重逢,一些只属于他们的记忆的味道在各自的心间被细细地咀嚼,落到口上却成了调侃。而德琳,这个安静素淡的女子,却在最平常的时刻向他走来,陪伴他走完最后的路。

八月,夏末初秋的时令,阳光温暖地铺洒在街道,透过窗玻璃,折射出希望。他们相遇在八月的照相馆,她起先生硬和霸道的语气令他觉得有趣,他在树阴下递给她一支雪糕;用车载着她一阵风似地飞驰;在滂沱的雨中羞涩地相拥前行;给她讲让人哭笑不得的鬼故事……这一切如同东方传统的对爱的理解,涓涓地铺陈,细细地白描,含蓄而写意。

这美丽的相遇几乎冲淡时时笼罩着的死亡的阴影,而在那些细琐日常生活的间隙,他也是会恐惧的,在一个冷雨敲窗的难眠之夜,他也会在父亲的身旁寻找安逸;在一个酒醉的夜晚,他也会控制不住躁动的情绪。

死亡的脚步近了,近了。仿佛一声预先的警告,令他猝不及防地倒下,却是虚惊一场,只是难为了德琳等待的焦灼,一日复一日在门扉紧闭的照相馆前徘徊,秋意渐浓,自然开始出现颓败的迹象,几阵秋风萧瑟,几片枯叶无声地落地……终于有一天,她负气地砸碎了玻璃窗,将这个无缘无故消失的男子重重地摔进记忆的深处……

八月照相馆,生命的驿站:美丽的相遇,安静的陪伴,猝然的挥别。是谁在隔着窗玻璃眷恋的凝望,是谁又禁不住折回送上一个轻浅的微笑?永元为自己拍遗照时由肃穆而转为的微笑,德琳在橱窗里看到自己的照片时会心的微笑,怎能不让银幕前的你含泪的微笑呢?这一笑,多少宽容、谅解、释然的生活信念蕴涵其中。

一人一瞬间,如同轻按快门的一刹那,最应记取的应是那轻轻浅浅的微笑吧……


图片如下:

德琳在照相馆前无声的徘徊。


图片如下:

永元透着玻璃窗深情的凝望。

两处沉吟各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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