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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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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两个艾米莉:狄金森和勃朗特;喜欢简.奥斯汀胜于夏洛蒂.勃朗特;推崇伍尔夫、博尔赫斯、加缪和茨威格的文字;迷恋里尔克、佩索阿、叶芝的诗;向往俄罗斯的白银时代和昔日的塞纳河左岸……

怀念属于童年记忆的西城楼阁,那些粉墙黛瓦和小桥流水;追忆属于青春故事的北城,那些梧桐、城墙、青山和校园;想念那些散落在天涯的“花儿”。而我们都在为了自己想要的小小幸福而努力……

肉食主义者,享乐主义者;走的地方不多,搜罗的食粮不少(物质和精神),对食物的要求不高;最重要的是有好的分享对象和开心的气氛,拉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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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复制时代的摄影 [2005-8-8]
tongflower 发表在 生活白开水
前日,被涂抹成脂粉气十足的偶人,任人摆布,拍了几十张艺术照。照片,是对岁月的顽抗,对消逝时光囚禁的叛逃。没错的。

但这一次的写真却完全违背初衷。原先其实很想像当年的老照相馆那样,照相者素面朝天,或是略施淡妆,正襟危坐;摄影师藏匿在笨重的老相机背后的厚布下,镁光灯劈啪闪过,即把人定格成油画般的清晰明朗而凝重。


图片如下:

老式相机


图片如下:

旧时的王开照相馆

母亲回忆当年拍结婚照的时候,是和父亲隆重地跑到上海的,当年的老上海,王开照相馆自是名声显赫,据说是要排队预定的。父母没有跑去王开,只去了一家名曰红柳的照相馆,摄影师是个中年女子,温婉和蔼。因了当年的感光技术缓慢的欠缺,拍照者需对着镜头如雕塑般坐定良久,脸上的表情一时保持不住,就很容易记录下尴尬的情态。

那中年女子是手势来逗引表情严肃的父母的,于是结婚照上,他们浅笑倒是自然,后期略加着色,轻浅淡雅的水色,看起来也毫不显俗。那时候,艺术和慈爱、善意那么自然地交融在一起,那个与黑白照片一起泛黄的简单岁月,居然,会让人那么向往……

大学里,因对老照片的迷恋,还特意拿了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去北城一家颇有名气的照相馆修复,那张黑白相片的半边早已破损褪色,半张脸均模糊不清。但数码修复的技术毕竟无法掩饰虚假造作的痕迹,最终还是未能恢复照片的旧貌。

在商业化的今天,艺术摄影早已隐没了本雅明《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里所谓的“灵光”,他给灵光下的定义是:“遥远之物的独一显现,虽远,犹如近在眼前。”补充说明为:“静歇在夏日正午,沿着地平线那方山的弧线,或顺着投影在观者身上的一截树枝——就是在呼吸那远山、那树枝的灵光。”

是的,这是个灵光消逝的时代。每个从化妆师手下走出来的女子,全是千人一面的虚假面目。你去探访一下吧,化妆师的名字通常有个娜字,不是珊娜、琳娜,就是丽娜,染成金色的爆炸式短发,深紫色眼影,应该是这样的吧;摄影师通常叫JACK,披肩长发,穿着随性,眼光锐利而游移,拥有挑剔而偏执的品味。

摄影师总是摆布场景、灯光和动作,用鼓风机吹散让你的头发飘曳起来,他们教你脚怎么放,手摆在何处,眼睛看向哪里,笑不露齿还是咧嘴笑,他们让你转身转身再回头,低头低头再抛媚眼,化妆师则在一旁帮忙不迭的补妆,他们的眼中闪着迷离的光彩,共同欣赏自己手下的艺术作品,共同陶醉……

我对JACK说,这违背我的本意了。JACK说,这层妆面算是最素淡的了,在灯光的照射下基本上可以忽略,但照片上的这个人果真就是我吗?这样的姿态和微笑,果真是我的本真流露吗?HI,JACK,干脆递给我一个饮料罐头吧,这真像商业广告的模特。

时光卷走了那么多青春美丽的容颜,照片是我们抗拒自然法则的野心吗?而在这个机械复制的时代,美丽,竟是可以那么轻易实现的。


图片如下:

旧日的素淡


图片如下:

今日的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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