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的小屋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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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糖糖

烂掉你牙齿的糖糖,最爱啃书行走海吃

最爱两个艾米莉:狄金森和勃朗特;喜欢简.奥斯汀胜于夏洛蒂.勃朗特;推崇伍尔夫、博尔赫斯、加缪和茨威格的文字;迷恋里尔克、佩索阿、叶芝的诗;向往俄罗斯的白银时代和昔日的塞纳河左岸……

怀念属于童年记忆的西城楼阁,那些粉墙黛瓦和小桥流水;追忆属于青春故事的北城,那些梧桐、城墙、青山和校园;想念那些散落在天涯的“花儿”。而我们都在为了自己想要的小小幸福而努力……

肉食主义者,享乐主义者;走的地方不多,搜罗的食粮不少(物质和精神),对食物的要求不高;最重要的是有好的分享对象和开心的气氛,拉拉拉……

 似水流年
 你说的话
  你的家家

[顶]心灵的陪伴

   生活白开水2005-3-5 20:27

我想开始写一点文字,关于我亲爱的望琛。望琛望琛,我的外婆。这种想往已经酝酿了良久,我的慵懒和愚钝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然而是那股愚鲁的勇气促使我提起笔来,就在此刻。

那天,我去望她。她对我说,糖儿,写写我吧。糖儿,我在重病。此种无奈仿佛是已逝过去的延续。我点头,努力的微笑……

望琛望琛,曾几何时,多少人喊着这个名字,从孩提十分开始,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但谁能预知生活会演变成今天的模样,谁会在年轻的时候想象到年老岁月的生活细节,谁又能忍心去想象衰老无力有一天也会在自己的身上成为事实?转首回眸猛然看到清晰的昨日,望琛的爷爷躺在床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望宝,望宝,来吃好吃的。不谙世事的她,因为恐惧,不置理睬,扭身而去……明镜前的一转身,朝如青丝,暮成雪……

在我和望琛的生命中,我们的相遇其实仅有很短暂的时光是交叠着的。算起来不过20多年。她先前的60多年的生活,连同那个存留在黑白照片里的时代,对我来说都是极其迷人的秘密。有幸,我是个爱听故事的人,因而可以和她在城西的老屋里分享她年轻时候的记忆碎片。

老屋后期的破败并不能妨碍我对它的怀恋。母亲总是在向我描述她的盛世,她不无陶醉而骄傲地谈及屋檐上美丽的雕花,落地窗上垂下的竹帘以及后院里错落的亭台和水榭。

我明白那种美丽,也明白她怎么样在那些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惨遭摧毁的命运。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或者梦境中,挥之不去的永远是:班驳掉粉的墙面,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灰的蒙垢的地板和房间弥漫不去的阴湿。这些古旧的美丽侵入了我幼小的心灵深处,塑造了我的部分性情。后来,我在破山的某个山庄里的树木、池塘、石桥和木屋上重新发现了这种美丽。可以说,那种古旧是我的家乡本真的面貌。

记忆是个明智的筛子,仿佛是出于一种自卫,她细心而审慎地沉淀了过去事件中美丽的部分,让人咀嚼回味不绝。在童年苍白的记忆的白纸上,我首先记下的除了所有孩子所必须接受的关于祖先的故事外,我还开始在上面绘制出望琛所叙述的故事画面,并糅合进自己天真烂漫的想象。无论是身着旗袍的女学生从船板上不慎落水,只爱吃胡萝卜度日的德芬舅舅,还是乡野少年怎么样在数学课上潜水测量河宽,这些故事外婆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以至于后来她刚开个头,哥哥总能知道她接下来要讲的内容。

“好婆你说过很多遍了。”他总是带着怨怒的表情说。而我则总是不忍心打断她,有时候,我根本听不见她在讲什么,只是专注于她脸上慈祥而迷离的表情。

后来,在梦中,我听到她含泪告诉我,她对这个世界的美丽,是多么眷恋。我感动地哭醒了,我知道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60多年,对我来说是一个迅速跳跃过的空白,但是因为对历史和他人经验的分享,那个为我所错过的时代,竟不再那么陌生,似乎已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一个模糊的框架和影子,仿佛,我就是从那个时代复活的灵魂。孟婆费尽心机熬制了那碗可笑的汤药似乎也仅仅是徒劳。我们的忧伤与哀戚其实源自于有位日本作家所言的祖先的忧伤与哀戚。

在我生命开始的那些岁月,我和她在一起,当然还有没有离开我们的外公,他那时候病得不轻,躺在床上,他的衰微和我的稚嫩同样是无力而需要照顾的。外婆照顾着我们,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混沌而蒙昧的。所有的故事都是通过母亲传达给我的。她对我讲,我很感激,外婆外公的慈祥与平和,而今变作一半的血液在我的体内流淌。

在我的生活中充满着一触即发的暴烈,家庭战争从来没有远离过我和妈妈,就仿佛一颗定时炸弹,让我们饱受心灵的伤害,然而,那时候在外婆家,一切都很宁静,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无谓的争吵。后来我们对爱恨变得那么淡漠,恰是因为我们心里明白,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安全的,随便哪一天,哪一秒钟开始,平静就有可能被撕裂,空气就可能突然膨胀开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们的心也随之纠结起来。饱经沧桑的智者说, “上帝啊,你不给予我幸福,理应给予我平静。”

平静平静,我们所求甚少,我们对生活的期待不高。每当我们面临郁结于胸的烦闷,无法解决的困境,我总是诧异于我们对此越来越强大的忍受力和化解力,我会平静的告诉我的母亲,包括我自己,一遍又一遍:世界上,我们所眷恋的一切事物,都有可能失去。

在城西的老屋里演绎着最为普通的人的生活。那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旧年月了,精细不到具体的时日。那时候,我和望琛都喜欢在临睡前吃零食,那时候的小吃没有现在这样花哨的包装,用油纸的三角包包裹着。看电影前,放学回来路上,小孩子总是吵着闹着要爸妈买“三角包包”,城西的巷子里只有两家小店,从里面常能买到现在均已经消失的“猫咪屎饼”、“老鼠屎”、葡萄干、松子糖和麦芽糖,那麦芽糖俗称烂牙齿糖,因为粘牙的很,睡前是不允许孩子吃的,但是望琛在这点上是宽容的。

她的床靠着那张笨重而宽大的画桌,我总是把书堆满了桌子,望琛喜欢吃的零食堆放在陶瓷的瓶瓶罐罐里,临到睡前就移到写字台上,窝在暖暖的被窝里看电视吃零食还真是享受啊。每次她重复这个步骤的时候,总是嗔怪道:哈,糖儿,你的书堆的连放一只糖的地方都没有啦。

我忘不了望琛坐在对面的小床上望着我,微笑让她脸上的皱纹更加分明,但是那种笑意所传达的温暖而纯粹的关于爱的意义,却让我至今回味。望琛是一个把喜怒摆在脸上的孩子般天真而简单的人,是的,对她来说,生活里根本没有所谓算计、阴谋和策略的说法,她从来没有对生活设防,而生活中的其他人也没有想过去加害她。

但生活中,总有一个人是她不喜欢的。望琛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而且她一旦对一个人形成了一种观念——这种观念往往是非黑即白,非左即右的——她是丝毫不会想到去改变的。她一生都会坚持爱恨某一个人,这种思维方式左右着她的一生,控制着她的命运。她对着那个不喜欢的人露出毫不客气的鄙夷,看到我天真的望着她的不解的表情,她又会迅速改换微笑,这中间的尴尬过渡可想而知了。望琛不会表达激烈的爱意,她从来不会拥抱你,更想不到撒娇发嗲这类事情,她也总是给人以一种不敢过于亲近的威严感,这种敬意让人禁不住对她保持一种适当的距离。

有时候,我觉得望琛从来没有最剧烈的感情变动,但我终于想错了,那一次,我看到望琛坐在她的姐姐的房间里掩面哭泣,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至今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只是,我停止了玩耍,屏住呼吸,紧张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我的心里布满恐惧和疑惑,因为望琛哭了,而什么可以压倒她呢?

那时候,婆媳关系的紧张一直困扰着她,身为女子,这种几千年来延袭下来的明争暗斗,似乎谁都不相信有一天会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在不知不觉会怎么样虚耗我们的生命,啃噬着我们的心灵,但情感的纠结一旦听任其发生,就再也无法休止了,如同纠结在一起的毛线,混乱地缠绕,无法梳理出头绪来。望琛不会歇斯底里的争吵,她只是把不顺意深埋在心底,如同海底的火山一样沉睡。直到她自己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一次,便是压抑到极点的不可遏制的爆发吧。

城西的面店有好吃的早点,望琛总是最早起的,早上唤我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料理了好一会家务了,“糖儿,现在稍微醒醒,慢慢可以起了。”她的笑是早晨迎接我的第一缕阳光。

望琛不是个完美的人。但她总是做好自己的那一部分。很多事情,都不是为她自己。重要的是她从中获得了生活的乐趣。

那个年代,新兴工业还没有一统天下,媒体和电子产品还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地侵入我们的生活,占据我们的闲暇时光。那时候的女子大部分时间围绕着锅台和孩子打转,那时候的男子大部分时间花在艰苦的劳作和旅途的奔波上。那时候的人很忙碌,但最终却细数不出自己究竟在忙碌些什么,今天的人们也一样。融入凡俗生活的细微纹理并为之吞没的普通人是幸运的,至少劳累让他们没有多思郁闷的余地,只是糊涂的过着简约的生活。望琛碰巧就生活在这样的时代。

我记得那个黑洞洞的厨房,它的入口是几扇笨重的门和一个高高的门槛,望琛在里面生炉子、炖汤、拌猫咪食,在走廊的水泥板上刷大盆的衣服,晒外公的遗画……而我和哥哥们则在院子里跳格子,抓蚯蚓,玩打仗的游戏……在打仗的游戏当中,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总是被先打中,而我打中哥哥,却不作数。有一次,哥哥们用墨水瓶做了酒精灯玩火,结果不慎翻倒在地,燃烧起来。我便是那个胆小的告密者,望琛闻状,大惊失色,跑到厨房的时候,火已经被大盆的水浇灭。这个游戏因而被禁止,望琛从没有表现得如此严厉而不容商量的余地。

望琛养育了那么多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她也作为那个年代的知识女性被鼓动走出家门,走上课堂,她认真、严肃、温和、负责,不会很圆滑的处理人际,并且有一点点知识分子的高傲,对缺乏文化的人存在无法扭转的偏见。惟独对哥哥,她超出了一个教师和甚至一位母亲的所应有的耐心,她溺爱他,并且毫不掩饰这种偏心,她帮他做作业,并且在做错了题,哥哥遭到老师的批评而反而怪怨她的时候,她仍旧可以那样容忍这种无理。哥哥工作了以后,上晚班,她半夜准时喊醒他,给他下面吃,继续容忍他的懒惰、蛮横和任性。

后来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仿佛草率地一掠而过,毁灭的力量总是那么轻易的强大,一铲子下去,西城楼阁作为古城十八景中的一景轰然倒塌,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中,从此彻底埋没到那些渐渐老去的人们的心底深处……

如果说生命可以分阶段的话,那么我的外婆的生命里肯定可以划分为在老屋的日子,和离开老屋的日子两部分。失去老屋以后,外婆过着她所称的“漂泊无定”的生活。寄居在子女家的她曾有一度再次陷入婆媳大战的明争暗斗里……那段生活我们相互了解的很少,我不能避免地投入书山题海当中,成为那些日夜身累心乏却鲜有机会脱颖而出的人群当中的一分子。

每有节日的时候,总能收到她的祝福,但往往是最热烈的祝辞和报喜不报忧的客套话,很少触及生活的本质内容。无论如何,在当时,哪怕是一句最平常的鼓励和劝慰,都会成为最有效的镇定剂,在面临人生或大或小的关隘的时刻,她总是第一个理解我的困境和苦楚的人,也许是作为教师的职业敏感在这里发挥了效用吧。

大学中,我们保持着频繁的通信往来,我在信封上总是习惯尊称她为先生,在信中,她每次都很在意天气冷暖,每天,她总习惯在晚饭后看两地的天气预报,在信上叮嘱我注意冷暖变化保重身体,有时,还会因为天气突变和恶劣的消息辗转难眠。她对至亲之人的忧心多虑,所有的人都是明了的。为此,有时候,我们刻意向她隐瞒一些烦恼和困境,甚至还会冲这种无谓的多虑表达我们的怨艾。

临大学毕业前,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晚景相当黯淡,回去看她的时候,健康是每况愈下的了。她的背越发弓起,头越发前倾,下颚越发颤抖得严重,步子越发沉重而艰难。生活对她而言,已经不能承受轻微的动荡了,哪怕生活中最琐碎零星的小事稍微有违意料中的情形,她就觉得仿佛是地震似的非同小可了,足以妨碍她正常的饮食和睡眠。

经历了一段是非辗转的曲折以后,我毕业后的去向算是尘埃落定,她听说我是做夜班的,便用另一个她的学生刚踏上工作岗位时的相似际遇来劝慰我,谓之人生一大考验。其实我心里对现状了然于胸,全无埋怨、拈轻怕重的意思,但依旧很高兴听她的唠叨。

她偏着脑袋、迟缓地向我走来,复绽放出慈祥灿烂的笑,我想这个镜头注定要定格于我的脑海中一辈子了……

隔天她身体不适,我去望她,她看起来脸色很苍白,削瘦无力地坐在窗沿边,听她自己说,她半夜从床上不慎摔下来,孤立无援,只能拿痰盂边敲打地板才能让隔着两扇禁闭的门的舅舅听到。我实在无从想象那种孤寂和无助,对死亡,她同样觉得恐惧,她总是说会看到眼前晃动着长毛鬼,只有在谈及她对这个世界的依恋之时,她才会真正悲伤得不能自已,泪光闪闪。时间对她意味着上帝的恩赐,同时又意味着煎熬,她蹒跚费力向前挪动的每一步,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的迟缓动作,这一切都是一项又一项辛苦的工作,一个又一个难过的坎。

然而,她依旧看起来那么安详和平静。在这个孤寂的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我们生为人,无奈又成为一种拥有易感和深刻怜悯心的人,带着这些自加的重负,我们艰于呼吸,顽强地挣扎,从不甘于承认自己是生活的弱者。我们并不怯懦。

在后来日子里,她表现得更为惶然不定,有时候甚至表现得像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常常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常常下颚颤抖不止,有着疯狂的表达欲念,又常常理不清思绪,吐不出一个字,常常皱眉,怪怨别人没有领会她的意思……现在想来似乎是个不好的预感和先兆。

这个春季,来得有些晚,寒冷不见消退,阳光有些黯淡,身心不堪重负,连言行举止也渐渐失却了往日的潇洒自如。你会说什么呢?你会说少年强说愁?你会深度叹息,缄默不言,不明所以?还是站立到旁观者的立场,头头是道地劝慰?你不会是这中间的任何一个。

一场来势凶猛的流感把你彻底击倒了,从此一病不起。医生诊断肺炎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想象到会严重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第一天住院的时候,你还谈起112急救车需要40块钱,而你的过节费是50块,一会就用完了的玩笑话。我们告诉你说过节费是500不是50,你很高兴地称道其价格便宜,称道抬单价的护士的有力。之后,你就不再开口说话。直到一纸轻薄的通知书下来,宣告你的临危,又用了种种不人道的野蛮抢救方式,把你硬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无限延长你的痛苦……

也许我们从来不该对医学抱有太高的希望,也同样不该怪罪现代医学的冷酷和缺乏人性化,但旁人可能不明白,我们在饱受前所未有的矛盾和痛苦的煎熬。

那日,你被挪入重症病房,我们只能在规定的一个小时来探望你,且必须全副武装,戴了口罩帽子鞋套,穿白大褂,你一定惊慌失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吧?我走进来,看到你身上插满了管子,四围的仪器跳动着不同颜色的数据和波段,你呼出的气息如此粗重急促。望着你,我寻找你的手,还相当得暖,我握紧它,冲着你微微睁开的眼睛努力地微笑。原谅我那么突然地转过身去,开门而出的刹那,泪已经决堤……直到有一天,你的开口说话令我们感动振奋,医生也说所有的指标都相当乐观。开口说话的那天,阳光多么灿烂,我进门的时候,你已经探了头盼望我,那天,我太幸福,语速过快,音量过低,你尚且开口问了几句话,尚且微笑点头。可惜,这样的景况并没有维持太久,你再次紧笔双唇,缄默不语……

被挪到普通病房的时候,我们都舒了口气,至少我们可以天天陪伴在你的身边了。但没想到景况再次急转直下,你滴水不进,日渐消瘦……药已经用到尽头,舅舅那日答应你,等指标稳定了就带你回家。得到这个承诺的那天,你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强打住精神,脸上洋溢着笑意,勉强咽了几口薄粥……

母亲说,外婆的被送回家,事实上意味着,随时,我们都可能与她永别了。我一直都逃避这个事实,不去细想这一切,直到有一天夜晚,令人窒息的宁静和孤独让我重新品味现实的一切,这个春季以来我面临的所有困境。难道这不够糟糕吗?我反问自己,终于难以抑制,泪如雨倾……

一切都显得软弱无力,那个给予爱我无私无畏的爱的慈祥的老人,那个生命中陪伴我照顾我的至亲至近的朋友,随时可能离我而去……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挽回不了很多东西……耳畔是当年和外婆一起爱听的旧版越剧红楼梦,林妹妹在唱:“承蒙你伴我月昔共花朝,几年来,一同受煎熬,到如今浊世难容我清白身,与妹妹永别在今宵,从今后,你失群孤雁向谁靠?只怕是寒食清明梦中把我姑娘叫……”如今凄绝的场景我们可不可以跳过,我们可不可以选择,把时间切割成我们期望中的片段加以组接?

大师说彻底的解决方式是没有的,惟有时间可以证明。时间冷峻无情的表述,所有其他的表述都注定被吞噬和淹没。“亲爱的,这是我和你的悄悄话,除此以外的都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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