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AC同人
银发三兄弟相关
作者 shekelash
北へ
-to the north-
※ ※ ※
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你花了五秒钟就回归生命之泉
我付出五百倍的时间为你祈祷
※ ※ ※
[零]
※ ※ ※
终于还是弃掉霹雳的坑开始写AC的同人了呢。笑。这样说来，就凭我这么懒惰的个性能不能把《向北》填完也实在是个未知数哪。
做为坚定的“CK”支持者和“合情合理”这个词的维护者，花10个以上100分钟观摩AC以后笨拙的脑袋不得不感叹，Kadaj都死了，往后是没什么发展的了。
那么果然还是往前看齐才对。
关于他们的开始，他们的快乐，他们的平凡，他们的坚持，他们的鸡零狗碎，关于他们。
于是银发三兄弟开始向北的旅程。
※ ※ ※
题名来自名为《北へ》的动画，清清新新，仅仅止于爱情。
那时不甚明了。直到看了猪熊忍（这名字真素= =！）的《恋爱季节》。女孩拉着男孩的手私奔，男孩问去哪里。女孩无所畏惧地笑。
“北海道，这不是惯例嘛。”
※ ※ ※
从高中时候开始喜欢VR 。
大二的时候错过DEG，大三的时候错过GLAY，今年错过彩虹。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错过了，而是他们已被我放弃。
曾经那么迷恋那么热爱，最终还是离我遥远。
以至于一提笔写《向北》，脑海中闪过的是《西北偏北》，是白夜、自莸、夜岚、荆、Yasashii、Hikaimi，是那个时代给我深刻影响与我同样热爱DEG的朋友们，是塞满了胸腔的怀念。
※ ※ ※
所以《向北》是写给银发三兄弟。
更是写给无法割舍，难以告别的过去。那时的我，就如《恋爱季节》中的女孩，仰起脸，无所畏惧。
※ ※ ※
《向北•零》over
-你们开始一场不属于你们的跋涉，我阻止不了，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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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的眼前一片迷雾
却仍要用笑容问你是否相信
※ ※ ※
[一]
※ ※ ※
最后一丝感觉抽离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 ※ ※
他花掉5分钟熟悉环境，其中有一半的时间拿去适应一颗看起来不好惹的脑袋。
这颗脑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确定他的视线会随之移动之后才转向后方吼了一声： “Yazoo，他看起来是醒了！”
然后Yazoo和曲奇香一同飘过来。
※ ※ ※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男人。身高在1米80以上，歪头很废的样子，像极了在逃中的通缉犯，却穿着围裙，手端餐盘，里面工工整整摆了10个裱了奶油的饼干。
※ ※ ※
不好惹的脑袋马上去抢，被Yazoo熟练地拍开，用手指指他看不见的方向。
“那边有面粉，你可以去充饥。”
脑袋露出夸张的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逐渐演变成抽鼻子哭泣。
正在他惊讶得以为是在做梦打算闭眼再睡回去的时候，Yazoo从盘子里抓了一块饼干塞进脑袋的嘴里安慰。
“别哭呀Loz！我是开玩笑的。”
※ ※ ※
可恶啊！更像噩梦了！
而另外一块饼干已在他分神时被送到嘴边，仔细看还能发现碎屑正扑簌扑簌往下掉。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 ※ ※
“……”
经过了漫长而茫然回想期以后，他决定用摇头来回答诡异2人组。
“妈妈没有告诉你么？”
Loz似乎比他还茫然。
※ ※ ※
妈妈？
※ ※ ※
Yazoo则以满脸颓废的表情，一块一块往3张嘴里分饼干。
“只要静下心来就可以听到妈妈的声音。她会叫你的名字，告诉你该思考的事，该完成的事，该放弃的事。”
于是他试着按他说的做，虽然他更想知道做饼干是不是妈妈告诉他的该完成的事。
他什么也没有听到。却想起来在他没醒过来的时候，确实有一个不称为声音的声音缠绕在他周围。
※ ※ ※
『Kadaj，Kadaj……』
※ ※ ※
“那么我们就是兄弟了。”
Kadaj趁兄弟们叫嚷着“迟到了”奔出门去打工的这段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
※ ※ ※
很强壮但是很幼稚的是Loz，他吃掉了5块饼干，要是和他抢他就会哭出来。
很颓废但是很贤良的是Yazoo，他会做饼干，保证自己的兄弟不被饥饿打败。
很空白并且很无力的是Kadaj，他嚼着饼干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过去，又什么要醒过来。
※ ※ ※
于是在他们筋疲力尽回来的时候他就这么问了。
“妈妈说，该做什么你会告诉我们的。”
※ ※ ※
Loz吵着要看八点档，Yazoo洗了手来吃已经做好的通心粉，Kadaj站在旁边扬着眉毛看。
通缉犯忽然抬头问他： “Kadaj要不要也找分兼职补贴家用？”
“但是今天他才刚醒啊。”
Yazoo懒洋洋地搅动盘子里的罪证。
“我不能把他留在家里做这种好像烧焦了又好像没烧熟的通心粉。”
※ ※ ※
Kadaj第二天就找到了一份兼职，在一家酒廊端盘子。
这么小的镇子也一样不缺声色场所。
他在空闲的时候偶尔皱起眉头想听妈妈和他说话。
然后走过妈妈桑面前的时候她正在调教同期招募的公关。
※ ※ ※
“然后呢？”
“她问我要不要转前台。”
※ ※ ※
Loz不要命地敲桌子大笑。
Yazoo却像早就料到，一脸死人般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是当然了，这个镇子上并没有专门的男公关俱乐部。”
Kadaj被围在兄弟中间，向左侧微笑，被平静而坚决的空虚感包围，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何以存在。
※ ※ ※
“妈妈还是没有跟你说任何事吗？”
Kadaj向Loz摇头，不知道该回答没有还是不知道。
Yazoo过来拍他的肩膀。
“我也花了一星期才能自由地和妈妈对话。放轻松，好好睡一觉。”
但是他一夜没睡好，总觉得有什么想要突破他。他死命撕咬踢打着抵抗，狠狠将它拒绝在外面。
直到不属于他的哀嚎声响起。
※ ※ ※
“你在这里做什么？”
“Yazoo要我来叫你吃早饭。”
Loz忍住满眼委屈的泪水，快速的说丢下这句话，然后像被怪物追逐似的迅速奔离Kadaj的床边。
阳光从玻璃的黄金隙缝中散出光华。
照得他的背影一片耀眼的闪亮。
※ ※ ※
Loz在外面对Yazoo哭诉，“Kadaj咬我唉，他居然咬我唉！”
真是，说人坏话也不知道要小声一点。
Yazoo一边安慰“别哭嘛！”一边像是把什么塞进了Loz嘴里，堵住他的抱怨。
Kadaj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觉得浑身寂寞。动着嘴唇问自己。
※ ※ ※
“如果我听不到妈妈的声音，我和他们还是兄弟么？”
※ ※ ※
躲避了妈妈桑无处不在的游说，Kadaj利用休息时间在镜子前不断练习静心与妈妈沟通。
但每当头脑空白下来的时候却又强烈地害怕那种一无所有。
连对一无所有的过去的记忆都没有。
※ ※ ※
他和Yazoo，Loz拥有一摸一样的银色头发，以及一双猫一样隐着金黄的绿眼睛。但是为什么只有他无法用这双眼睛看清前方。
他是谁？妈妈是谁？兄弟是谁？
下班回家后Kadaj徘徊在门口盘算该怎么回答Loz每天的例行盘问，直到奶油浓汤的香味扒开门缝传出来。Loz嚷嚷着肚子饿，Yazoo不松动地坚持。
“因为晚餐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吃的！”
※ ※ ※
Kadaj向左侧微笑。他主动递盐给Yazoo，不手软地和Loz抢奶酪，猜拳输掉被罚洗腕的时候认为再没有探究任何事的必要。
但他仍然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好。
在梦里他和想不起来的东西殊死搏斗，醒过来却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守护什么。
※ ※ ※
直到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
Loz第十次问他关于妈妈的命令。Kadaj没有再找搪塞，而是一本正经地反问回去。
“如果我永远听不到妈妈的声音会怎样？”
Loz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妈妈会告诉我们。”
如果妈妈舍弃了你，她会告诉我们应该怎样处理你。
※ ※ ※
你叫什么名字？
那么我们就是兄弟了。
晚餐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吃的！
妈妈会告诉我们应该怎样处理你。
※ ※ ※
如果我听不到妈妈的声音，我和他们还是兄弟么？
※ ※ ※
那天晚上Kadaj早早爬上床。
一直觊觎他的东西很顺利的入侵进来，转化为神经冲动，经过传入神经到达大脑皮层，在被收集到中枢区域的瞬间加工成一种体验。
温暖的，权威的，坚韧的，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
『Kadaj，Kadaj……』他得到了一些东西，放弃了另外一些。
※ ※ ※
Yazoo在半夜被凉意惊醒时Kadaj正跪在他床边。
月光勾勒出他纯洁身体的轮廓，高光，冰冷，惨淡，无望，包括向左倾斜着的笑容，形成似幻似真的景象。
“我听到妈妈对我说话了。” Kadaj扬起的嘴角和他的声音一起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她对我说，”
※ ※ ※
『来我这里，向北 』
※ ※ ※
《向北•一》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向北行走，却没有人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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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小心翼翼迈出第一步
回过头已不见你夕阳下无边的影子
※ ※ ※
[二]
※ ※ ※
Yazoo半闭着眼睛照常做了鸡蛋三明治，打算照常打发两个兄弟去兼职。
Loz敲着桌子表示不满。
“为什么不赶快去北方找妈妈？！”
“因为这不是郊游。”
※ ※ ※
所以首先应该准备长途旅行必备的东西，比如换洗衣物，比如露营用品，比如交通工具，比如Loz的零食，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
Yazoo灰心丧气地将存折上的数字来回确认了三次，跑进厨房拿出汤勺击打平底锅赶人。
“所以你们还不快去把旅费赚回来！”
※ ※ ※
不过所谓的赚旅费也不过是做掉最后一天的工作，然后把该入手的工钱结回来。
幸好当初就是应聘日薪制，不然赚回来的还不不够还违约金。
但是妈妈桑交出钱来的时候似乎还十二万分的不情愿，直到Kadaj保证假期一结束就回来改做前台的工作，才暂停了碎碎念。
Yazoo听了后咯咯咯笑。
※ ※ ※
“我以为Kadaj是非常诚实的好孩子呢。”
“我只说假期一结束，又不肯定假期一定会结束。”
Kadaj调皮地眨眨眼，去给门外没耐性，几乎已经要按坏门铃的访客开门。
※ ※ ※
一群4，5个年龄在6岁以下的男孩子女孩子，提着包括打着粉红蝴蝶结的曲奇包裹在内的礼物，聚在门口推来挤去了半分钟，才终于有人站出来。
“Loz老师是住在这里吗？”
Kadaj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在房间内笨手笨脚打包行李的Loz。
※ ※ ※
“啊？你们是Loz的学生？进来快进来。”
Yazoo跑过来，一边叫Loz，一边招呼他们坐在沙发上。摆好茶水点心以后拖着Kadaj退到角落。
“你不知道么？Loz在镇里的幼稚园教小班，还颇受喜爱呢。”
沙发上小孩大人已经哭作一团。
梳着细细麻花辫的小女孩把粉色蝴蝶结曲奇郑重交到老师手里。
“要记得我啊，老师！”
Loz同样严肃的接到手中，表示“绝对会把它利用在最危难最关键的时刻。”
随后吸着鼻子一个一个送孩子们告别寄语，允诺一回来马上去看他们。
※ ※ ※
长得像流氓一样的老师和幼稚园的学生抱头痛哭亲身上演八点档？！这个世界已经不想要未来了么？！
Kadaj一脸黑线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 ※ ※
“那你呢？总不至于做着比Loz更叫我吃惊的工作吧？”
“城东软件园里那家SE公司的高级程序师算是很吃惊的工作么？”
“什么啊，原来你才是挣钱最多的那个。”
而且还做一手好料理，洗衣扫除无所不能，还能随时随地安慰流氓老师。可恶，他是圣母嘛？！
※ ※ ※
然而就算是圣母，偶尔也会做出虽然神圣却给人带来极度麻烦的事。
比如他为了凑集旅费擅自贩卖了3人的被子枕头。
“但是为什么床还留下？为什么电视机还留下？！”
“留下部分便利的生活用品可以提高房子的售价。”Yazoo偏过头精打细算。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房子卖给谁啊？！”
“我已经委托了中介公司全权处理，只要等着钱打进信用卡就好了。”他自豪地将额前的银发往右边一甩，“我做事向来是万无一失的。”
※ ※ ※
托万无一失的福，Kadaj预习睡袋的操作流程。
被不舒适折腾了半宿之后，他终于进入浅睡眠期。如他所料，妈妈很快来到他身边，用他能相象到的最温柔的神态轻轻抚过他的身体，无所不在。
『想要妈妈爱你，必须更加更加……』
※ ※ ※
Kadaj猛地惊醒。他已经做了选择，所以再也不容回避。
更加更加……
他忽然小小地怨恨起Yazoo来，因为新睡袋的气息刺得他泪流不止。
更加更加……
满足她的愿望。
※ ※ ※
第二天银发三兄弟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启程。Loz捏着他的肩膀发牢骚。
“睡袋的味道真是臭死了！”
Kadaj感同身受的点头，但是为什么行李看起来比昨天整理的时候膨胀了好多。Kadaj在桌子边停下来检查，拉开拉链才看到赛着满满的不知道是些什么的杂物。游戏软件《我们的情人节》、整套漫画《流浪狗小柴》、扎着粉色蝴蝶结的曲奇、儿童摇滚乐团大碟《变变变》……
Kadaj一脚朝那个只有体格像透了黑帮老大的兄长踏过去
“Loz！你来解释一下！！！！”
※ ※ ※
黑帮老大几乎是瞬间摆出了委曲求全的姿态，小小声的辩解
“我也没办法啊。Yazoo分给我两个装满了厨具和化妆护肤品的口袋。我拿不下了嘛。”
※ ※ ※
Yazoo不知反省地飘过来，斜视他们微笑着扔下一句
“带这些当然是有理由的！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万无一失！”又顾自飘开去。
万无一失的厨具和化妆品？
Loz噤若寒蝉，拼命拉着Kadaj低声求。
※ ※ ※
“拜托，就帮我拿一点吧，你的行李最少了。”
“起码把这套漫画留下吧，重死了！”
“不要啊！这是我的青春啊～”
“……那这套游戏好了？反正在路上你也玩不了。”
“这是生命！我和他是一体的！！”
※ ※ ※
最终Kadaj没能说服Loz放弃他的生命和青春们。只好背着超重的包包上路。
回头关门的时候，自他有记忆开始容纳了他十二天的房子因为他们的即将离开而空空荡荡。
阳光照射进来，被微尘过滤成温馨的色彩，镀满整个空间。
沙发，旧电视，搬空了厨具的厨房，家
※ ※ ※
再见
※ ※ ※
Kadaj扣上门，锁上锁，追上兄弟，随着他们弯进巷子找到Yazoo已经登录过的那家房屋中介中心交出钥匙。
指示牌破得像是随时会掉下来祸害人命，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木质的地面被一口气提了三个包包的Loz压得咔喳咔喳响。
“交给这样的公司办理真的没问题么？”
Yazoo揉揉Kadaj的头发安慰 “我已经交了中介费。”
※ ※ ※
那不就是骑虎难下？
于是骑虎难下的三兄弟签了名，盖了章，留下了信用卡帐号，离开中介所，沿着镇里最大的马路像北走。
※ ※ ※
“喂，我说Yazoo。我们好像已经出城了哦？”
“是啊。”
“眼看马路也快都到尽头了吧？”
“没错。”
“那你万无一失的计划里，我们应该怎样穿越前方的森林？莫非要一直沿着这条没开发过的黄沙路走下去？”
“我是希望能顺利搭到去沃得城的车啦，不过似乎计划进行的不太顺利。”
=口=！
“我想回家。”
“现在不可能回去了吧。”
“我吃着盖浇饭看八点档。”
“不许撒娇！！！！！啊，我不是在念你啦，别哭呀◎＃￥％！！”
………………
……
※ ※ ※
《向北•二》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即使北方什么都没有，也不曾想过要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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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的幸福是你眼角的水月
左手捞起右手破碎
※ ※ ※
[三]
※ ※ ※
在Loz濒临暴走的界限，救命的车灯光终于从远远的背后照射过来。
虽然这只是一辆小型货车，仅有的两个位子也已经被霸占。三兄弟还是大喊着“得救了！”“好人啊！”感激涕零地爬上车后堆得高高的纸盒子上。
※ ※ ※
Yazoo从他万无一失的两个包包里掏出了压缩饼干和大大一保暖壶的酱汤。
Loz几乎是高叫“女王大人”，流着眼泪扑上去。一点也不记得刚才被Yazoo教训时候的落魄样子。
所以说要制伏一个人，就要首先制伏他的胃。
不过当Kadaj以一脸幸福的表情喝下还温温的汤时，他知道Loz一定是自愿被制伏的。
※ ※ ※
春夏交接的天空下，夜风还夹杂着些微留恋的寒意。
兄弟们解决了基本的生存问题后并排躺在纸箱子上。
这个时节的星空不如冬季的璀璨。但是春夜中最完美的狮子座闪耀在他们头顶，被Loz的大手勾出外形。
“亮星的狮身和曲线的头颈很容易找出来，不过狮腹下的五个星系却要用双筒镜才能看到。”
※ ※ ※
Yazoo偏过头，及时对听得入神的Kadaj解答
“不用惊奇，Loz是幼稚园老师，所以拥有很多你不能想象的知识。”
没错，完全无法想象！但是相比这个，更不能想象他在狂翻三个人的五个包包后，跪在纸箱子上哭丧着脸找Yazoo的神情。
“怎么办，我忘记带睡袋了……”
※ ※ ※
Yazoo几乎是同时，毫不留情的对着他的黑帮脑袋敲了下去
“你是白痴么，没人会理你的，你直接露宿好了！”
然后一声不响地背过身去把Loz弄乱的包包重新整理。
Loz显然是被吓坏了，跟在他背后不停做着已经无关紧要的解释直到哭出来，一幅被遗弃的表情。
※ ※ ※
正当Kadaj在劝阻Yazoo和安慰Loz之间举棋不定的时候，Yazoo呼地又转回身来，把自己的睡袋扔到Loz头顶。
“好啦别哭啦，拿我的睡袋去睡吧。”
于是Kadaj安然的向左侧微笑，只要有Yazoo在，什么事也可以被处理得妥妥当当。但是仅仅一秒钟后，他就因为曾经有过这种想法而悔恨得想咬舌自尽。
※ ※ ※
“由于我的睡袋借给Loz了，今天就麻烦Kadaj和我挤一下了。”
Yazoo强行扯开他的睡袋，“有什么关系嘛，我们都知道你喜欢裸睡啦，你早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就算是这样，拜托也不要说这么大声啦！
Kadaj很快放弃了挣扎，认命了似的侧身紧贴睡袋的边缘，尽可能让出多的空间来。
Yazoo毫不客气的往里挤。
而耳边似乎响起睡袋缝合处逐渐崩裂的声音。
※ ※ ※
在天地间安眠，被星光包裹，在梦中像北方前行，听起来很浪漫。
但是一人限定的睡袋现在死活塞进了两个人，Kadaj只觉得呼吸困难，他想试着换个姿势，被Yazoo不留情地踹到。
“睡袋已经很脆弱了，麻烦你就不要折腾了！”
他很想辩解“被闷到胸的时候容易做噩梦。”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做梦了。
※ ※ ※
不是看到也不是听到，只是感觉那东西如影随形。
『Kadaj……』
※ ※ ※
隔天早晨被心中恶寒的弟弟们叫醒的时候，Loz已经睡到纸盒边缘，再晚一秒钟也许就滚落车底了。
半闭着眼睛明显没睡醒的Yazoo机械地散发口香糖。
“这种时候就用这个凑合一下刷牙吧。不过不能因为好吃而吞下去哦，Loz，我说的就是你，不要吞下去啦！”
※ ※ ※
Yazoo把牙膏代替品放进Kadaj手里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
Kadaj以为他最起码会安慰一句或询问一句。
关于昨天晚上他那样动荡的原因。
一人用睡袋将他们紧紧包裹在一起，他的颤抖，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 ※ ※
但是Yazoo轻巧的转身张罗早餐。
Kadaj向左侧微笑，这样最好，把昨天丢进忘川，这样最好。
※ ※ ※
大约正午的时候，货车终于驶进沃得城的长途汽车客运南站。
Yazoo帮住Loz背好了包包，跳下车，转着圈给两个焦头烂额的司机一人一个拥抱。
Kazaj觉得从神经末梢传上来一股恶寒。再度确认了他的通缉犯二哥如往常一般，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
※ ※ ※
一家三口在活生生的“无往不利”的带领下，霸占了5个车站储物箱。
Yazoo想了想，又打开箱子，把万能的包包里那些洗面奶洗发水护法素全部拿出来扔给兄弟们。这才心满意足地上锁。
“怎么？我们要去找浴室么？”
※ ※ ※
Yazoo找到的只有车站盥洗室而已。
他毫不迟疑的拧开水龙头。用洗面奶先清洗了水池后，直接低头旁若无人的洗头发。
Kadaj和Loz，站在旁边，惊得目瞪口呆。
※ ※ ※
“= =|||，这样会影响别人的吧……”
Kadaj试着劝阻。
“又什么关系，反正有2个水池啊，他们可以用另外一个。洗发水。”
Yazoo女王一声令下，Loz骑士必恭必敬的递上Schwarzkopf。
“我才不像你一样用Schwarzkopf这种中老年品牌，Eminest那瓶才是我的。”
※ ※ ※
“那为什么要把Schwarzkopf拿出来。”
“因为你们也要洗啊！”
※ ※ ※
Kadaj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度过这屈辱的十分钟，他被Yazoo强行压到水池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冲洗满头的泡沫。
直到银头发闪闪亮亮，无视社会公德的通缉犯才放开他。
“现在我去船票。Loz你乖乖把头也洗了，然后拿好行礼跟着Kadaj来码头那边等我。”
※ ※ ※
但是码头售票窗口前的队伍排得长长。Yazoo刚洗过的显眼银发在末端飘飘洒洒。
Kadaj指指左手边的蔚蓝海岸问Loz “要不要去玩。”
黑帮老大的眼睛里闪出心心。
※ ※ ※
Kadaj看着Loz从万能包包里挖出救生圈的时候，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其实那个包包是通往异次元的百货商店。
他向左侧微笑。跪在沙滩上用手刨出一个深深的坑，待自己躺进去以后召唤了旁边玩沙堡的小朋友过来往身上撒砂子。
“就这样把哥哥埋起来哦～！”
就这样把自己埋起来，严严实实，从头到脚，无法呼吸。
※ ※ ※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接近日落，Yazoo就坐在他身边。
“孩子们呢？”
“看见你睡着了就去玩其他游戏了。”
“Loz呢？”
Yazoo的目光转向远处与夕阳融合在一起的强壮身影，微笑一下
“在向青春狂奔。”
Kadaj点点头不再说话。
贤良淑德的哥哥沉默一会，伸手揉乱他的短发
“刚洗过的头居然跑去睡沙滩。”
“啊……”
“傻瓜！”
“我知道。”
“我没说你的头发！”
忘川里的回忆又死心不息的涌上来，Kadaj向左侧微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知道。”
※ ※ ※
《向北•三》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若我们到达北极，下一步该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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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的前路百转千折
你在远方拈花微笑
※ ※ ※
[四]
※ ※ ※
直到太阳完全落入海平面以下，候客室的指示灯才亮起了和手头船票上标识相同的班次号。
经历过Loz幼稚园事件和公共盥洗室洗头事件的Kadaj一度以为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令他惊讶。但是在走过检票口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 ※ ※
“这个看起来很豪华的客轮真的是我们要搭的船么？”
Yazoo偏头挑着眉毛笑
“我一直想体验一下奢华的生活。”
“我们的存款余额还有多少啊= =！”
“放心吧，我剩下了刚刚够到三位数的余额，运气好的话可以一路靠袋装面到达北方。”
说完不顾当场石化掉的Kadaj，Yazoo发挥长腿优势，一步三个阶梯地登上阿芙洛迪特号。在甲板上扔下包包，双手合十，转着540度的圈子自我陶醉。
“充满金钱味的空气真让人感动啊～～早知道上次来的时候也买豪华票了。”
※ ※ ※
Kadaj找到自己的房间，豪华客轮的豪华客房广大而空旷，他直接走进浴室，打算洗掉一身拍不干净的细砂。
热水龙头冒出来的白雾将镜子前的他蒙起来。伸手擦出清晰的自己，沙沙的水声持续回响，苍白的皮肤，脆弱得像是被轻轻一碰就随时会大哭一场。
※ ※ ※
在自助餐厅，Loz因为得到了默许誓要把豪华的船票钱用吃的方式赚回来。
Yazoo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世界地图，潜心研究向北的路线。
Kadaj将在浴室里泡得温暖时猛然飞到的疑惑抛给Yazoo。
“既然我们要坐豪华客轮，为什么还强迫我在公共盥洗室做当众洗头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 ※ ※
Yazoo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在地图上用手划出路程。
“到达艾卡那利镇以后我们沿这条路线进入米德加地区，再坐船往北。直到妈妈通知你停下来为止。”
用这样的方法扯开话题。
居然奏效了！Kadaj果然低头仔细的研究地图。Loz捧了2个装得满满的盘子开开心心从远处跑回来。
※ ※ ※
“为什么不走这边，经过费罗洛城？”
Kadaj指着地图划出另外一条线路。
“作为比较繁华的商业城市，交通会比较便捷吧？而且直线距离来看也比较近。”
他抬头，看到Yazoo和Loz正面面相觑，言而欲止。
※ ※ ※
“莫非……”
Kadaj的猫眼犀利地扫过两位哥哥。
“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吗？”
Loz埋头拼命吃东西，Yazoo则转开视线朝向窗外漆黑的海洋，玻璃之上，倒映出一脸“果然有嫌疑”表情的Kadaj。
※ ※ ※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声而坚决地说
“因为我们是在费罗洛城找到你的。”
※ ※ ※
熙熙攘攘的餐厅刹那沉静得只剩下驻唱小姐平和的吟唱，反反复复，萦绕不绝于耳。
Kadaj忽的向左侧笑起来。
“还以为你们在在意什么呢，这样的事根本无所谓嘛。”
在这笑声里有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懂得去分辩。
“就因为这样无聊的原因而选择比较耗时的路线妈妈会不高兴哦，真是的，根本……”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餐厅。
无所谓嘛。
※ ※ ※
隔天清晨阿芙洛迪特号顺利进入朱农地区。
Loz奉了Yazoo的命令叫Kadaj起床。他没有忘记在家的时候曾经发生过的被咬事件，因此这次选择了相对保险的方式。
他抓起Kadaj的被子拼命向后扯，竟然还学着Yazoo的口气揶揄：“有什么关系嘛，我们都知道你喜欢裸睡啦，你早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可恶啊，谁来让这个噩梦结束吧！
※ ※ ※
Yazoo已经一早收拾好了行礼，万能包包看起来比出门的时候更大了。
Kadaj用脚趾甲盖都能想到，这个社会良识的破坏者一定又把房间里的什么客用品收入自家口袋了。
一行三人在餐厅里再度猛吃到客轮到岸，才在工作人员殷勤的提醒下，恋恋不舍的离开餐桌。
挥着手绢告别
“再见了，我的豪华生活～～”
※ ※ ※
为了给Loz买新睡袋，兄弟们在达艾卡那利镇逗留了一会。
原本打算把Kadaj那张被挤得半废的睡袋也一并换了。但是在刷卡的时候看到原本刚满三位数的余额一下子跳成了个位数，吓得素来无所畏惧的通缉犯赶紧把另外一个睡袋放了回去。
就算这样还是消费掉了一半余额，看起来就算吃着袋装面也无法顺利到达北方了。
※ ※ ※
很快，Yazoo凭借自身魅力转着圈子再度取得了搭车权。
Loz抱着电线杆任凭怎么劝也不松手
“555，我不要搭运猪肉的车子拉！！！”
※ ※ ※
目的地比他们想象的遥远。
在第三天的中午，弹尽粮绝的三兄弟对着最后一包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的曲奇吞口水。
Loz一把抢来抱进怀里
“不行！我答应过桃乐丝绝对会把它利用在最危难最关键的时刻！”
※ ※ ※
Yazoo偏过脑袋挑起眉毛问
“什么是最危难最关键的时刻？”
Loz咬着手指回答
“路边快饿死的旅行者吧？”
Kadaj认为自己已经了解Loz会受幼稚园学生欢迎的理由了。
※ ※ ※
“我们就是路边快饿死的旅行者！”
※ ※ ※
费罗洛城是朱农地区的商业道标，纸醉金迷的城市，Loz和Yazoo在这里找到了最年幼的弟弟。
Kadaj踏上这块土地，却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浮现任何东西。
Yazoo咬着信用卡拉住Loz的手一直走，声音变得含含糊糊。
“快去找城里最便宜的食品店，补给啊补给！”
“可是这样放Kadaj一人不要紧吗？！”
※ ※ ※
Yazoo偏过头拿掉信用卡，笑着在手里晃啊晃。
“不要紧。这是他的故乡，他不会迷路的。”
※ ※ ※
Kadaj花了一个下午在城市里游走，每一个街口，每一个地铁站台，每一个人群鱼贯而过，没有他记得的，也没有认识他的。
直到午夜的寂寥降临，才停在昏黄的街灯下，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 ※ ※
不被妈妈宠爱和失去自我，哪个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在费罗洛城外的Kadaj不知道，迷失在费罗洛城内的Kadaj仍然不知道。
※ ※ ※
“回去吧。”
Loz的声音卒不及防的闯进他的防御范围。
Kadaj转头向后，黑帮的大哥正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他，而Yzaoo站在远处很颓废却很温暖地笑。
心口不一的别扭小孩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却变成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Loz向他伸出手，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还用说，因为我们是兄弟嘛。”
※ ※ ※
Kadaj安安心心被他从地上拉起来，又被推着走到Yazoo面前。
通缉犯偏过头， “欢迎回来！”
※ ※ ※
这时候，只要说四个字便已经足够，于是他向左侧微笑。
※ ※ ※
“我回来了。”
※ ※ ※
《向北•四》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花香缭乱在心底，沉默着压抑迷惘-
－－－－－－－－－－－－－－－－－－－－－－－－－－－－－－－－－－－－－－
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要把你刻入骨髓
即使孤独也不分离
※ ※ ※
[五]
※ ※ ※
在地铁站台上等车的时候，Loz拖着巨大的包包抱怨很久没有睡这么不舒服了。
为了省住宿费，Yazoo强行决定在街头露宿，却被城市执法员追捕，跑了一个晚上，到清晨才摆脱。
“这是奇耻大辱！”
Yazoo背对着轨道踩着黄线咬牙切齿。
“想我堂堂一个遵纪守法每月按时交纳个人所得税的的好市民，居然被三个靠我税金养大的人追得东躲西藏！”
※ ※ ※
进站的列车就这样呼地吹起他的长发。
『Kadaj……』
※ ※ ※
因为这样的原因，睡眠不足的银发三兄弟在地铁内无一例外的睡着过去，几乎下错站。手忙脚乱的时候遗落了城市地图在座位上。
Yazoo站在汹涌的人潮中踢墙脚泄愤。
“我们迷路了拉！”
※ ※ ※
“你们不是来过费罗洛的嘛？昨天也能顺利找到我。”
“昨天是偶然啦。我们从批发市场买了以箱计算的纯净水和袋装面以后看到你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休息，所以过去打了招呼。”
难怪每人的包包都又鼓了不少。
※ ※ ※
顶着黑帮脸的Loz转来转去问了十余个过路的行人，才有一个战战兢兢地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所以说容貌可以决定很多事，包括受欢迎的程度以及被逃避的程度。
兄弟们朝那个战战兢兢的方向走。
路过自行车贩卖店的时候忍不住地往里面张望。
※ ※ ※
Yazoo揪着Loz和Kadaj的后衣领等在指示灯前准备过马路。
“不要看了！就算是自行车我们也买不起！”
周围等过十字路口的人越来越多，Yazoo的声音被来去的汽车轰鸣压得小小。
『Kadaj……』
『Kadaj……』
『Kadaj……』
※ ※ ※
Kadaj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多久。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马路正中间，Yazoo紧紧抱着他，Loz挡在他面前，而周围的车，凌乱了一地。
※ ※ ※
看见他醒过来，Yazoo拍着他的脸拼命问
“头痛不痛，手脚呢，胸呢？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或者内出血。”
拜托，内出血怎么会这么简单感觉得到。
Kadaj茫然摇头，只有左手有点刺痛。
他张张嘴想告诉Yazoo妈妈的新命令，却被通缉犯哥哥搂得更紧，颓废的脸与他靠在一起，长长的银发挠得他胸口发痒。
※ ※ ※
“你差点吓死我们了！”
Loz仍然维持着守护者般刚强不屈的姿态，只是转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黑帮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 ※ ※
警车与救伤车的笛声远远的交织而来。
两个哥哥交换了一下眼颜色，抱起Kadaj落荒而逃。
这是他们24小时内第二次被当作逃犯追捕，但是这次，两个哥哥可以一下跃上3层高楼，只一步，流动的空气就刮得耳朵生疼。
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没有问出口。
※ ※ ※
最终三人只好躲在大厦顶楼避风头。
Yazoo查看了Kadaj的左手，一边偏头嘟哝“麻烦了，好像是骨折啊。”一边从万能包包里找东西。他撕了一件衬衫做包扎带，然后以很大的决心抽出两把菜刀。
“你，你，你要干什么？！”
Kadaj不顾手臂的错位向后蠕动。
※ ※ ※
“那还用说？”
Yazoo诡异的欺身向前
“当然是给你固定手臂啦！”
“啊！！Loz救命啊！！”
※ ※ ※
等Kadaj的左臂被菜刀和横七竖八的绷带包裹完毕以后，Yazoo回转过去执Loz的手。
“没事啦，就是稍稍蹭破了点皮而已。”
而且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Yazoo扔是不放心，来来回回的检查。
“没道理啊，那辆机车都给你打飞出去了，为什么你都没怎么受伤？”
※ ※ ※
虾米？！
※ ※ ※
“Loz打飞了机车？！”
Yazoo很颓的脸侧转过来，一幅现在回想还不敢相信的神情。
“就一拳，打烂了装甲板不说，连车带人飞去了下一个路口，天晓得有没有闹出人命。”
Kadaj想起刚才一地的狼藉，也不禁周身一阵恶寒。
※ ※ ※
“不要看Loz了！最过分的那个还是你了。”
Yazoo指着Kadaj的左手。
“就用一直左手接连挡住7辆追尾相撞的车，其中还有一辆是超载黄沙车！你以为你的手臂是铁打的么？！”
“铁打的也没他那只左手强韧啦！”
Loz的表情与刚才的Kadaj一样恶寒。
“我还以为你的骨头起码也是粉碎性的大破坏了，没料到竟然只是骨折啊。”
没料到的还有他们忽然爆发出来的无视地心引力的弹跳力。
※ ※ ※
据说他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变得恍惚，站在斑马线上直到绿灯结束。
这是个冰冷而机械的世界，交通法说红灯时强行穿越马路导致死亡的案例，肇事车主不负法律责任。
“恩，然后呢？”
然后那辆拉风的粉红色FAB被Kadaj的左手制住，还连续被6次追尾，现在应该被拖进废铁处理中心了吧。
※ ※ ※
“再然后呢？”
再然后几个街头的司机像被挑衅起了热血，驾车来撞。Loz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向最近的机车挥出了拳头，在可怜的GSX R750还在天空飞翔的时候，其余几辆嚣张的车子已经被打乱了方向，四散着或冲上人行道，或与其他车辆华丽地相撞。
这是一场恶性交通事故！
※ ※ ※
但是银发猫眼的哥哥们顾不了这么多，他们只知道要保护Kadaj。
就是这么简单。
※ ※ ※
Kadaj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右手托着腮帮子笑，为什么笑着笑着又摇头。
※ ※ ※
“妈妈说我们的终点在北方大空洞。”
※ ※ ※
他的语调不轻不重，一阵风吹过可以消散，但是他们还是听见了。
他们的目的地，他们的终点，他们前行的动力。
但是也有什么因此而变得凝重起来，向北的道路，以鸡飞狗跳的平静开始，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 ※ ※
当天晚上三兄弟在屋顶露营。
Kadaj和两把菜刀共寝在一个睡袋里，觉得异常没有安全感。
当Loz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响亮，Yazoo扭动着向他侧过身。
“妈妈最终还是承认你了吧。”
※ ※ ※
Kadaj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那个混乱的十字路口，红灯开始短暂而频繁地闪烁。
妈妈降临在他周围，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
绿灯亮起，Yazoo和Loz打闹着前行混入人流，他小跑着想跟上去。
却在此时感受到了与妈妈截然不同的存在。
※ ※ ※
左边的那个坚强，右边的那个温柔。
《向北•五》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骨髓里的痛楚与日俱增，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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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沿着你的足迹持续向前
只有这样才能距你更近
※ ※ ※
[六]
※ ※ ※
Loz像是有感应似的，忽地被他们的谈话惊醒，然后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那么我们来讲睡前故事好了。”
Yazoo这么提议，也不等大家做出反应，就理所当然地开始说起来。
※ ※ ※
“从前有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鲤鱼，每天无所事事却很快乐。直到她遇到一个人，叫出了她的真名。蕴涵其中的法力束缚了她，她只能跟那人走，结果再也不快乐。”
※ ※ ※
“……”
“……”
“……”
长时间的沉默以后，Kadaj在仅有的责任感的驱使下催促： “然后呢？”
“讲完了啊！”
Loz适时插话怯怯的问
“那个，鲤鱼的真名难道不是鲤鱼么？”
※ ※ ※
隔天早晨天际刚刚亮起霞光，肇事逃逸的三兄弟窝在睡袋里一边赖床一边讨论今后的计划。
经过昨天的折腾，他们三只想必已经登上罪犯资料库，全世界的警察都在等着抓他们了。
Loz裹着睡袋滚来滚去
“不要啦不要啦，一旦有了犯罪记录还畏罪潜逃，绝对会被学校开除的，人家不要和桃乐丝分开啦！”
Kadaj的思考回路就正常多了，他认为一旦通缉令发出去，想要一路靠搭车去北方的节俭计划就行不通了，果然还是需要私人的交通工具！不过话说回来Yazoo还果然没有辜负他的那张脸。
看脸就觉得是通缉犯的Yazoo照例没有睡醒，半睁着眼睛回应， “比起这些，我更在意的是，我已经四天没有洗澡了啦啊啊啊啊啊！！！！！”
※ ※ ※
于是三人沿着高高的办公楼一路往下，寻找在办公场所搭建浴室的享乐型公司。
不知麻烦Loz卸了多少把门，白闯了多少户空城以后，终于在一家看似会展布置中心的公司里找到一个小小浴厨 Yazoo二话不说拨开两个兄弟，先强占了有利地形。
※ ※ ※
Kadaj耸肩安慰他
“拜托，又没人和你抢这个！”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上网。舒适的靠椅晃来晃去，鼠标忽然点进这家公司的文件包，看到他们正在办的Case。
“摩托车展览啊……？”
※ ※ ※
在Yazoo围着浴巾湿淋淋地出来后五秒内，交通肇事逃逸三兄弟打算摇身一变成为抢劫三兄弟。
为了自己即将再度犯罪而滚动的Loz被弟弟们一脚踢进浴厨禁闭。
余下的两人手脚麻利地打印场馆地图。
趁Yazoo背地图的间隙，Kadaj翻遍了员工的工具盒，终于找出了一把看起来稍具威慑性的蝴蝶刀，刀柄上居然还真的停着一只镂刻的蝴蝶。
※ ※ ※
结果被解除禁闭、围着浴巾湿淋淋的Loz一眼看到。
他抢过来用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打开合上再打开，还象征性地往前方假想敌刺了两刀。远处的Yazoo偏着头懒懒地抬眼制止他没意义的行为。
“空手打飞摩托，一蹬脚可以飞三十楼的我们还需要这种家伙嘛？！”
※ ※ ※
于是收拾干净的兄弟连家伙都没带，狂妄地上路了。
经过三十分钟以上屋顶飞窜，间或停下来确定方向，在Kadaj以为完全迷路的时候，展览馆馒头一样的屋顶赫然出现在右方林立的大厦之间。
带路的Yazoo本人比兄弟们更激动，掐着Loz的脖子欢呼
“我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没想到真的能到展览馆啊！！！”
Kadaj忙冲上去，
“Yazoo你放手啊，Loz是重要的战斗力，不能就这样掐死他！”
以这样的理由阻止他继续行凶。
※ ※ ※
以“世界摩托展”为主标题，“展示星球最高杰作”为副标题。且不论是否真正名副其实，光那个耸动的标题就直接被Loz嗤之以鼻。
“太缺乏美感了，现在社会上的语言运用水平连幼稚园生都不如。”
展厅内人头攒动，不过看起来琳琅满目各款各型的ShowGirl比摩托更谋杀菲林的样子。
三人挤在一起，随人潮推进。很快的，他们的目光就集中在中央展台军用摩托Laevatain上。壮硕，结实，看外形都像是反派专用，而且价格不菲，重要的是这次展览居然很阔气地一次展示了三辆，简直就像是摆好了位子等着被他们抢。
※ ※ ※
三个银色脑袋凑在一起交换意见。
由于场地拥挤加共振的背景音箱，即使相距不过10厘米还是不得不扯着嗓门喊叫。兄弟们一边旁若无人地公开讨论抢劫计划，一边发挥Loz的体格力量优势，把他拿做肉盾向目标递进，期间好几次被一个喊着“Feel”的尖锐女声打断。
就算以他们的怪力，挤倒展台前方10米处也花了不少的功夫。就在被强行拔开的人群很不满的想卷土重来的时刻，Yazoo拍着手示意抢劫开始。
※ ※ ※
Loz不再用温和的方式与人流做斗争，而是粗暴地踢开前方挡路的生物。一阵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的前扑后继之后，他很自豪的回头看Yazoo。
“看，人肉地毯！”
在全部人尚处在1秒以内的呆立期的时候，Loz和Yazoo已经踩上通往展台的豪华地毯了。
殿后的Kadaj正打算追上去的时候，右手被什么制止住。
※ ※ ※
“Feel！”
※ ※ ※
穿着清凉的展场ShowGirl像是怕他消失一般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这样喊他。
“Feel，我就知道是你，看背影就知道是你！”
Kadaj想拍开她的手告诉她认错人了。
却看见ShowGirl 标志性的笑容逐渐变成眼角湿润的液体，模糊了妆容。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 ※ ※
我们是在费罗洛城找到你的。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被叫出了真名，就只能跟那人走。
Feel！
※ ※ ※
展厅里的人潮于这一瞬间轰然纷乱，以不同的方式向不同的方向逃窜。
Yazoo与Loz已经走上展台，一个以欣赏的眼光抚摸自己未来的交通工具，一个则发挥无敌的魅力向躲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ShowGirl们询问操作方式，注意事项。
没有人注意到展台下的Kadaj，以及Kadaj身边被挤得东倒西歪的女孩。
※ ※ ※
她却一直一直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
明明那么近，Kadaj却觉得她的声音在遥远的某处产生着回音。
“你去了哪里？”
“你的病好了么？”
“你有没有回到里街？”
※ ※ ※
绿色的猫眼忍不住眨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不记得了。”
关于成为Kadaj之前的一切，他不记得了。
女孩呆滞了极短的时间，随即又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微笑起来。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正常的世界重新开始，一定可以很幸福，比现在更加更加幸福。”
※ ※ ※
Kadaj忍不住回头看。
Yazoo已经启动了其中一辆Laevatain ，Loz放到了勇气可嘉的正直保安，摆着胜利的手势张着嘴嚣张地大笑，这才发现Kadaj仍然在展台下蘑菇。
“喂，你在干什么啊？！快上来拉！”
他生怕声音传不到他那里，比着夸张的手势示意他过来。Yazoo的右臂撑在摩托把手上，不耐烦的托着腮帮子等他。
※ ※ ※
所以Kadaj轻轻挣开女孩的纠缠，向左侧微笑。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无比幸福。”
※ ※ ※
《向北•六》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我的脚放进你留在沙滩上的足印里，仅仅这样就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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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你在遥远的彼处坠入轮回
我在遥远的此处敛睑隐忍
※ ※ ※
[七]
※ ※ ※
“我讨厌沙漠啊！”
※ ※ ※
Yazoo的高叫完全盖过了Laevatain军用级的马达。身后，飞转的车轮扬起一丈多远的黄沙，偶尔随着诡异的风逆袭回来，把银色的漂亮头发染成砂色。
“就算时速提到200公里也没办法让我的宝贝发型重新回复自然飘逸的动感。可恶的是这样你们都还不让我用纯净水洗头！”
那是当然的，谁会愿意为了满足一个人的洁癖，每天过着连泡面的水都没有、只能啃干脆面的悲惨日子？
※ ※ ※
但是毕竟是正式进入了米德加地区。沿公路建造的休息站也多起来，三人靠着一路打劫汽油的方式保持高速前进，至少比搭乘运送死猪肉的卡车有效率多了。
在顺利洗劫了三个左右休息站之后，他们的知名度明显得到了提升，前方休息站以外，5、6辆军绿色的吉普严阵以待。
Loz用手挡住阳光，将印在吉普，上被红白背景衬得耀眼的汉字念出来。
※ ※ ※
“神罗？那是什么？”
※ ※ ※
Yazoo张着嘴，说出来的话虽然恶毒却有所保留。
“不就是那个2年前一夕覆灭，如今苟延残喘的世界第一企业嘛！”
“可是那个标志好眼熟那。”
“他是世界第一企业嘛！”
※ ※ ※
Loz带着一脸“是这样子吗”的怀疑表情不再问话，猛地提高了车速向神罗们冲撞过去。
Kadaj的劳碌命猛然发作起来，追在后面喊
“等等呀Loz，战斗计划呢？！”
Yazoo用坐定闲人的态度插话， “就那么几只小鸟要什么战斗计划？”
Kadaj则以一脸极其严肃认真的表情反驳。
“弄坏了摩托我们没人会修的！”
※ ※ ※
但是Loz没有时间弄坏摩托。
他冲进吉普里花费一秒钟拳打脚踢，随即又冲出来。
他身后是四散飞开的变形废铁。
神罗众随着车体做了超过720度的翻滚，正晕头转向地打算从碎了玻璃的车窗突围。一看到怪力的Loz走过来，又马上放弃了逃跑的念头，集体往后车座缩去。
※ ※ ※
Yazoo和Kadaj赶上来的时候其他车里的活人已经放弃车和任务逃跑了。
Kadaj过去拍拍Loz的肩膀建议他快去给摩托加油。
“别再站着给这几个人施加心理压力了，他们就快精神衰弱了。”
Loz似乎没在听，指着扭曲的神罗标志，忽然一脸想起什么的表情。
※ ※ ※
“我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不就是那次去我们去费罗洛找Kadaj时把他关起来研究的反派公司嘛？！”
※ ※ ※
Yazoo有意装作没听到，开大了马达朝加油器驶去。
Loz没有理解，仍是一脸自豪的表情追过去。
“喂，听我说啊，听我说啊，这个神罗啊，其实就是……”
凶恶的通缉犯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举着拳头送他的脑袋醒悟的一击。
※ ※ ※
Kadaj站在原地望他们，忽然想起费罗洛的展馆里那个ShowGirl。以及她喊他名字时，眼睛里他无法理解的薄雾。
他认为Yazoo完全没必要这样讳莫如深。因为
真名是feel的日子，
他不在乎。
※ ※ ※
之后他们强行征用了休息站工作人员的简易淋浴房，抢劫了附属超市，Loz咬着微波炉加热过的汉堡一脸幸福的表情，Yazoo最大限度地把纯净水装近包包里，对自己赌气一般恶狠狠地自言自语， “我就不相信这么多水还不够我随地洗头！”
※ ※ ※
在夜幕互相拉扯着往下落的时候，三旅者早早的结束了一天的行程，用抢来的帐篷搭起了窝，用抢来的酒精炉冒充篝火，用抢来的肉罐头蔬菜水果袋装面煮大锅饭。
居然全部是抢来的？！
Kadaj拍拍蹲在Yazoo旁边专心看他搅动锅里面糊的Loz，不怀好意地说
“我们是惯犯咯！”
然后幸灾乐祸地看Loz被打击到石化。
※ ※ ※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其实从关上房间大门的那刻起他们就知道。
他们回不去了。
※ ※ ※
晚饭后三兄弟围在篝火边发呆。
Kadaj的意识在不知不觉间陷入虚空又忽地醒过来。有两个明显不同又显得相似的灵魂到达过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妈妈在最恰当的时候出来阻止。
『不可以哦。』『右边的那个是背叛的哥哥，左边的那个是你的未来。』
※ ※ ※
“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点武器呢？”
他这样提议。于是Yazoo从万能包包里找出纸和笔。
“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 ※ ※
Kadaj闭起眼睛想像左边的那个未来。却怎样也只有一个被阻隔的模糊影像。
“恩……，似乎是武士刀！”
Yazoo低头在纸上画出草图。寥寥几笔就构出个大致轮廓，比例拿捏非常到位。
“这样的？”
Loz的黑帮头也凑过来，提出不负责任的意见。
“看起来不够酷啊”
※ ※ ※
Yazoo把头低回去继续刷刷刷。
“那现在呢？”
“看起来没什么特点那！”
※ ※ ※
最终的成稿是连同阴影，高光都上好的版本，Kadaj对于Yazoo的这门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
Loz指着多出的黑色刀刃得意忘形地讲解，
“这边是影刃，可以造成双倍的伤害，伤口不容易愈合，还可以拿来当筷子夹东西。”
如果没有他的解说，Kadaj还真觉得是把不错的武器。
※ ※ ※
Loz和Yazoo似乎玩上了瘾，直到深夜还借着微弱的炉火画设计图。
Kadaj则选择了早早地躲进帐篷睡觉，第二天醒来，看见两个哥哥如尸体一样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他把散落在手边的设计图捡起来叠整齐。
Yazoo选了手枪做为武器，从枪身的刻花到“天鹅绒噩梦”这个名字，无不如他本人一般华丽。而Loz的武器，则比本人更异想天开。像是盾？又像拳套？还带有高压电流枪的功能？
※ ※ ※
虽然图纸上连“天鹅绒噩梦”是纹路、细部结构，“双重猎犬”的工作原理、电流走向都标记的一清二楚，但想要找到能做这些武器的铸造师果然还是要花一番功夫呢。
※ ※ ※
“怕什么？！”
Yazoo半闭着眼睛疲劳驾驶。
“只要到米德加，自然会有全星球最优秀的技师等着我们！”
这样说着的时候，前方的高地到达尽头，视线豁然开朗。
※ ※ ※
而米德加，就矗立在下方平坦的旷野之上。
※ ※ ※
《向北•七》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已经走到这里，还有什么可令我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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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以代价换取愿望
所以未来里不会有你
※ ※ ※
[断]
※ ※ ※
Mileo有个青梅竹马，她曾经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
因为这是一个惩罚，并且一度，她觉得这很公平。
※ ※ ※
Mileo的记忆从费罗洛城最肮脏的里街开始。
因了什么原因她到了那里，混乱、罪恶、无序的世界里她认为只有他是纯洁的。
因为他曾经轻轻握了她的手覆在他胸口，微弱却坚强的鼓动就这样传递过来。
“感觉到了吗？”
他浅棕色眼睛里的笑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所以我叫Feel。”
※ ※ ※
那时他们才5岁，也许6岁。
到15岁离别，长长的十年时间，一度形影不离，一度渐行渐远。
事情发生在她9岁的深夜。隔壁的房间里传来Feel凄厉的哭喊。她蒙在被子里想忘记，却直到今天也时常梦见。
※ ※ ※
第二天Feel的笑容仍然如沐春风，仍然一起在顶楼的平台玩耍。她告诉他自己的梦想，离开里街，成为模特，开始幸福的生活。
偶尔他会被伯父叫过去，然后微笑着跑过来道歉说对不起，他有事要出去。
Mileo望着他跟在伯父身后的背影，因为阳光，模糊得找不到实体。
她坐在窗边到深夜，才等到被伯父抱回来的Feel，疲累地连伸手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 ※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直到忽然伯父去世。
Mileo时常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他的声音，被隐忍得不知是哭还是笑。
那年他们13岁。
※ ※ ※
Feel更常出门，更晚回来。有时候在狭小的楼道碰面，也只是低了头侧身走开。好像自己是肮脏的东西，不让Mileo碰触。
越来越多的时候，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黑色的头发，纤细的背影，仅仅行走，腰部独特的幅度已勾起半条里街的欲望。
Mileo知道，他在用这里最理所当然的的方法，
活下去。
※ ※ ※
所以Mileo的梦想面临实现的那刻，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Feel分享喜悦。
※ ※ ※
直到模特公司的训练即将开始，她才在楼道堵住Feel的去路。
他安静的听她说完，用微笑的表情说恭喜。
她紧紧盯住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 ※ ※
他们太久太久没见了。
久到她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Feel变得这样瘦弱憔悴，黑色的头发里不小心泄漏出少许银丝，连浅棕色的眼眸都不像以前那么明亮纯粹。
“发生了什么？”
她伸手去抓他。
※ ※ ※
却被Feel轻巧地躲开。
“我不想传染给你。”
※ ※ ※
那一瞬间，Mileo觉得他们真正相距遥远。
※ ※ ※
“放心吧，这种病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传染的。”
她再度拉他，
“我们去医院！”
※ ※ ※
Feel被送进了监护病房，Mileo隔着玻璃看他接受一连串的检查。然后在此时模特公司致电催促。
Dr。Sand说Feel身上有2种病在相互作用，产生着意料外的状况。
Mileo心烦意乱的听着她专业术语，忽地起身告辞。
“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拜托你尽力治疗，还有医药费帐单请寄到我的新地址。”
她在纸上写下不属于里街的住所，停笔以后看着那串黑色单词组成的陌生未来，觉得莫名其妙的安心。
※ ※ ※
Mileo开始新生活，她再没有回过里街，直到原本每月结帐的医院催款单再没有出现。
她回去询问，工作人员却找不到Feel的入院与治疗记录。
“那么Dr。Sand呢？我要见她！”
“她在三个月前已经调去其他医院工作了。”
她不死心的打听是哪家医院。
对方耸着肩表示爱莫能助。
※ ※ ※
Mileo意识到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换，她离开了里街，所以失去了Feel，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在当时，她花了好长时间才说服自己这样相信。
有时想起残留在手掌关于他心跳的的触感，竟是晃若隔世。
※ ※ ※
所以在展览馆的模特车展上，当三个银发的身影不期然闯入她的视线，有长长的三分钟，她不知所措。
虽然发型与发色有了明显的不同，但走路时腰部独特的幅度，世界上除了Feel再不会有第二人。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跳下展台喊着他的名字追向他们。
直到她抓住他的手，他回过头来。
※ ※ ※
虽然眼睛变成了魔晃般的绿色，但这副容貌无疑是Feel。
“我就知道是你，看背影就知道是你！”
Mileo脸上职业性的笑容逐渐变成眼角湿润的液体，模糊了妆容。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 ※ ※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她熟悉的表情。包括阳光下如沐春风的微笑，包括楼道上低首凝神的内敛。
他是Feel，却又好像不是。
但Mileo顾不了这些，问他的近况，问他的病情，问他的一切，好像怕他再次从她生命消失。
Feel的绿眼睛眨了一下，回答说。
“我不记得了。”
※ ※ ※
9岁那个深夜Feel的哭喊声无比清晰的刺穿鼓膜。她如释重负。
※ ※ ※
“没关系。”
我们可以在正常的世界重新开始，一定可以很幸福，比现在更加更加幸福。
※ ※ ※
可是Feel轻易地甩开了她的手。
因为他没有握她的手读取他心跳的记忆，没有楼顶上安静听她梦想的记忆，没有过道里闪开她说“不想传染给你”的记忆。
离开里街所得到的真正惩罚，她终于知道了。
※ ※ ※
Mileo被骚乱的人流推挤，Feel和他的同伴抢了摩托扬长而去。7cm高的鞋跟断掉一只，然后她跌倒在地上。混乱中有许多人的许多只脚踩到她。
但是她哪里也不痛。
※ ※ ※
Mileo觉得这个世界安静极了。
※ ※ ※
《向北•断》over
-他们开始一场不属于他们的跋涉，而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哪些是对，哪些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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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我以为到达你的身旁
却只有幻影般黄白相间的花朵
※ ※ ※
[八]
※ ※ ※
有一种从未体验的温暖，正沿着右臂向全身蔓延。
※ ※ ※
Yazoo把厚厚的设计图恭恭敬敬地交到威仑特先生手中。看起来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白发老人仔细查看，脸上无意中显出些微赞叹的神情。
“那么，拜托您了！当然了，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
通缉犯鞠躬行礼。
“我们一分也没有。”
※ ※ ※
这种厚脸皮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威仑特先生显然也这么认为。
他把设计稿往Yazoo的颓废头颅那边扔过去，顺手抄起身边的榔头在铁板上敲出一个凹印。
看外表一点也不像这么火爆的样子。
Yazoo把脸仰起，视线却向下斜视，刚才尊敬的表情在一瞬间消散。
※ ※ ※
“老头，你的爸爸妈妈没交你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吗？”
他向前跨了一步，伸出左手在威仑特先生面前晃了一下，猛地抓住榔头顶部，然后又放开。实铁被他清晰的爪印弄得扭曲。
Loz则笑嘻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捡起设计稿叠好，重新递给惊魂未定的威仑特先生。
头壳和榔头哪个坚硬，相信他会作出理智的判断。
※ ※ ※
Yazoo占领了一个小位子不知又在图图画画什么，Loz双手托头很有兴趣地监视（= =！）威仑特先生的动作。
Kadaj无所事事，环着工作间欣赏这间米德加第一武器工作室的名作。路过一把结构复杂的霸刀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
刀锋锐利，熠熠生辉，虽然可拆卸成六把刀，却丝毫不会因此显得笨重。
※ ※ ※
大约是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Loz好奇的问
“怎么，你喜欢这把？”
Yazoo马上抬起头很阔气地插话。
“恩？喜欢的话就买这把，还可以省去制作双刃的时间与费用。”
你哪里有付任何费用？！
“这把霸道已经卖出去了，是最近送回店里保养的！不能再卖……给……诸位……”
原本正气凛然冒出来阻止的威仑特先生在接触到Yazoo的颓废目光后回想起那个变形的榔头，尾音立刻变得又细又小。
※ ※ ※
“不，我不喜欢这把刀。”
Kadaj及时澄清。
只是好像因此产生了一丝一缕的羁绊，纷纷指向了右臂的温暖感。
※ ※ ※
“那么你们看这个怎么样？！”
Yazoo拎起纸张的左上角来回甩动，招惹兄弟的注意。
Kadaj责任感过剩地跑过去欣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做什么样的回答。
“这个是什么……？”
※ ※ ※
“恩？认不出来吗？服装设计图啊设计图！”
“所以才问是什么嘛。”
“不就是我们三人的紧身战斗衣嘛！”
紧身？战斗衣？！
“对哦对哦！”
Loz对这个新装备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
“所有的八点档里，主角只要一穿上紧身战斗衣就可以轻易战胜反派了！”
※ ※ ※
Kadaj很想揭穿他们自己才是反派的真相。
不过最终还是拿着Yazoo的设计图和Loz出去找服装定制店。因为除了名字傻了点，着装效果还是一流，并且没有丝毫可抱怨的地方。
“那是当然，我设计的紧身衣绝对是集实用性与美观性于一身的！”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Yazoo指指身后的威仑特先生。
“总不能在武器制作完成前让他逮到机会报警吧？”
※ ※ ※
Kadaj拖着Loz走在米德加中心大道上，路过广场时看到颓败的纪念雕像，钢条纵横交错地扭在一起，还不如Yazoo随手抓过的榔头有美感。
然后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远远地走过来。
小女孩（我多么想打Loli啊！）扭着头对男孩兴奋地说着什么，不长地马尾因此摇来摇去。年轻的妈妈对着他们宠溺地微笑，而她身边，金发的爸爸平和地守护着他们。
※ ※ ※
一丝一缕的羁绊
『那个是背叛的哥哥』
右臂很温暖
『不可以。』
※ ※ ※
Kadaj与他们错身而过，立在鼎沸的人群中看他们远行的背影被逐渐遮挡。
左侧的脸上不知为了什么而浮现微笑。
“看哪，那是哥哥啊。”
※ ※ ※
“诶？”
Loz向着他视线的方向努力搜寻，却一无所获。
“在哪里在哪里嘛？”
“不用找了，已经过去好远拉。”
Kadaj学着Yazoo的样子抬手去摸Loz一头银色的乱毛，安慰他。
※ ※ ※
“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 ※ ※
Loz选中的店面，招牌上有个超萌的咪咪熊。
双生的爱玛小姐与莉亚小姐站在柜台后正对着两张纸，冒出双倍爱心的泡泡。见他们推门进来，愣了半晌，才以猛虎扑食般地气势朝他们招待过来。
以水果茶，起斯蛋糕迅速俘虏了Loz后，讪笑着要求：
“让我们免费为你们做衣服吧！”
※ ※ ※
习惯了没钱就抢的兄弟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状况。
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Kadaj佯装无意地走到柜台，吃惊地看到他们进来前两位小姐在看的纸上，赫然就是他和Yazoo的通缉令。
果然是想放松了他们的警惕后报警拿赏金吧！他这样判断着。
莉亚小姐见他注意到了，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举起kadaj的大头照。
※ ※ ※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本人比照片帅一百万倍呀！！真是杀•死•人•哪！！！”
※ ※ ※
=口=！
※ ※ ※
“是啊是啊！同好们已经成立了银发三兄弟应援会！要是能让你们穿上本店制作的衣服发表到网络上去绝对能引起新一轮的视觉COS狂潮的！”
爱玛小姐更是雀跃地手舞足蹈。
“如果你和Yazoo能顺便摆几个清水系的兄弟爱动作服务同人女的话，本店可以提供未来3年你们所有的衣物，如果是激爱系的动作就提供5年！包括内衣哦！”
※ ※ ※
事情在一瞬间朝着Kadaj无法掌控的发展全逆转着。
虽然他尚不能搞清从两位小姐口中蹦出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名词动词形容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们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这点倒是可以初步肯定了。
那么就把她们理解成喜欢给娃娃做衣服的像桃乐丝那样的生物就可以了。
可是那个邪恶的目光到底算是什么啊？！
※ ※ ※
之后的十余天他们除了轮流监控威仑特先生以外的时间，都暂住在古怪的双生姐妹家。
免费，舒适，餐点都无可挑剔，也不用时刻提防被警察追捕。与此相比，两个主人的夜袭，偷窥和恶趣味都算不上什么了。
直到他们离开的那天，不知道留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照片在她们手里，其中包括许多被强迫摆出的怪异姿势。至于这些照片将怎样在网路流传，令多少和双小姐有同样癖好的人喷着鼻血撞显示器，他们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他们又看不到。
况且武器和紧身衣都已经入手了。
※ ※ ※
Kadaj将双刃背在身后，发动了Laevatain，将小姐们挥着手绢的再见声甩开遥远。
再见。
他的右臂仍然温暖。
再见时就是生死相搏。
※ ※ ※
《向北•八》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我站在你的气息最后留存的地方，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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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如果你已不存在于时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该怎样幸福
※ ※ ※
[九]
※ ※ ※
通过左臂传递过来的是不容抗拒的强劲。
妈妈的笑声隐约闪了出来，
『Kadaj要尽快习惯这种感觉哦。』
※ ※ ※
『因为那将是你真正的样子。』
※ ※ ※
“真正的样子？”
Loz仰着头思索了半天
“是嘴里喷火的样子么？”
“那是哥拉斯……”
“嘴里喷水的样子？”
“那是消防栓……”
※ ※ ※
Loz花了一天也没想出来，沮丧地钻进睡袋挨到Yazoo的身边。
猜拳输掉的Kadaj坐在帐篷外守夜，微弱的炉火照得他的脸，阴晴不定。
※ ※ ※
自从离开米得加后，神罗的追击开始变本加厉起来。虽然每次都是Loz一挥手就能拍死的苍蝇那一级别，但是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不断遭到苍蝇的骚扰实在叫人心情低落。
“所以说那个神罗啊，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一定和他的RP有关啦RP！”
Yazoo半闭着眼睛，睡眠不足使他的思考回路产生断层，说话都变得颠三倒四。
“以前明明还是拥有很多实力非常的soldier，现在却只能派出普通人类。”
※ ※ ※
然而是什么令神罗对他们如此执着，即使只能组织起骚扰性质的进攻也要阻止他们前行的脚步？因为他们是抢劫惯犯，令世界崩坏的害虫吗？
Kadaj认为并非如此。
那个RP问题严重的公司应该在操心着某些他们更重视的事。
绝对不能让他们到达北方大空洞的理由……
※ ※ ※
『Kadaj』
※ ※ ※
脑中的拼图似乎找到了正确的接续方向，Kadaj跑进帐篷，双手左右开弓拍打Loz和Yazoo的脸把他们弄醒，连夜启程。
被囚禁研究的自己，需要他们解放的妈妈，左手边的真正样子，持续妨碍他们的神罗。
还有米德加广场上遇见过的背叛了的哥哥。
※ ※ ※
这不是一场笑闹的旅途，向北的道路，他们竟然看不透。
※ ※ ※
于是银发的兄弟们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到达码头。
但迎接他们的居然是“因气候原因通往冰原地区的渡轮全部停驶，恢复日期请随时注意通告”的消息。
Yazoo抬手护在眼前望嚣张的太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气候原因。
Kadaj点着通告上缩在角落里的神罗标志
“就是这个气候原因啦！”
※ ※ ※
既然官方道路不通，那总有非法道路的吧？！
三人分头搜寻，到了约定的时间一无所获的Loz和Kadaj看到远远的Yazoo拖来了一个船夫。
“这位锡比可先生有船愿意出海，但是……”
※ ※ ※
不等他说完，Loz双手掐着锡比可先生的脖子，兴高采烈的问
“你载不载我们载不载我们？！”
谁知他视死如归的拒绝。
“要是没钱，你掐死我也不载！”
※ ※ ※
“那么，我们到底还有多少钱？”
“我记得是9。3元？或者3。9元？”
“可恶啊！都怪你一定要坐什么豪华邮轮啦！要是钱不够的话就回米德加向爱玛莉亚出售你的裸照好了，相信一定很抢手！”
三人找到码头唯一的取款机，被如此威胁的Yazoo哆哆嗦嗦地插入信用卡查看。
※ ※ ※
居然跑出来一个五位数的余额。
※ ※ ※
就算被双小姐强迫穿上蕾丝边公主裙都没这么恐慌过。
本性纯良的三兄弟手忙脚乱地查看收款记录，汇款方是“美丽～房产中介公司”，日期是大约二十余天以前。
“啊！”
Yazoo拍着拳头一脸想起什么的表情。
“是我们卖房所得的钱！太好了，得救了！”
※ ※ ※
那个小小的，充满阳光的房子，随时可以看到被言情剧噎得眼眶红红的Loz，以及厨房里忙到转圈的Yazoo。
如此安宁，
并且一去不返。
※ ※ ※
锡比可先生的小船是出海捕鱼专用。
潮湿，细小，视线不良，还有一股像是已经霉在木板中的海腥味。加上海浪的颠簸，Yazoo居然晕船。
虽然没有人会介意，但是洁癖如Yazoo，却坚决要吐到海里去。
为了杜绝他掉下船这样可笑的事件发生，余下的两人也集体站到甲板上。
※ ※ ※
“所以我才喜欢豪华客轮啦！”
Yazoo靠在铁栏杆上有气无力的抱怨。
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在每人的皮衣上折出柔和的光辉，好像是为了要让他们孤独似的用这样的方法把大家隔绝开来。
※ ※ ※
为了躲开稽查，锡比可先生决定绕过正常航道，把渔船直接停到骨头村去。
“所以起码还有3天的行程。”
Yazoo一听马上条件反射般跑到甲板上呕吐。
Loz跟在后面护驾，
“真怕他把胃吐出来呀！”
“把他打昏应该就会没事了吧？”
※ ※ ※
到了夜间，Kadaj反反复复被噩梦惊醒。
变成全然不同的模样，左手握着长长的武士刀，心中充满愤怒、偏执、坚持与期待，忘记了右臂曾经存在过的温暖。
对于再结合的抗拒心情，他不想表现出来，却不会因此而消失。
坐在黑暗的船舱中，绿色的猫眼细细分辨出吐到虚脱的Yazoo和睡得满足的Loz，想告诉他们什么，最终还是叹着气躺了回去。
※ ※ ※
在尚未到达冰原大陆的日子那几天里，三兄弟在船头以钓鱼的方式打发时间。
最终大获全胜的却是间歇性呕吐的Yazoo。
“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明明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船尾吐啊！”
“对啊。不让我在船头就地吐，一定是你们妄想阻止我得胜的阴谋！”
“那是当然的，谁希望午餐和晚餐吃你的呕吐物啊？！”
※ ※ ※
诸如这样没营养的吵闹持续了几次，骨头村也就近在咫尺了。
※ ※ ※
银发三兄弟踏上陆地，与锡比可先生告别，开始最后一片征途。
Kadaj伸出手拉住了两个哥哥，将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Loz没有多想，很自然地回抱过来，Yazoo脸上虽然露出“好恶心啊”的表情，却不知是不是由于实在吐累了，不曾挣扎。
他们就在这里。
※ ※ ※
Kadaj不想告诉他们，妈妈选中了他，他是特别的，只有他被允许再结合。
※ ※ ※
因为他们就在这里，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呼吸就能够感受到，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改变。
他们是兄弟。
※ ※ ※
《向北•九》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如果注定最终分离，我们为何选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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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终点已经没有意义
幸福……
※ ※ ※
[十]
※ ※ ※
愈向北行进天气愈发寒冷起来。
到达骨头村的时候虽然预见到了如今的末路状态而添置了部分防寒用品，不过行程未过半就已经全部裹到身上，还略嫌不够。
体质异于常人这点在费罗洛城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按说就算少穿点也不会感冒，被雪埋了都不至于冻伤。
※ ※ ※
“可是一样还是很冷呀！”
就好像伤口，就算会愈合也仍然会痛。
※ ※ ※
所以在遥远地看到冰雪村被覆盖在一片银白中的细小烟囱时，三兄弟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自动将Laevatain的马力又提高了一倍。
轮子在深深的积雪上留下歪歪斜斜的印记。
※ ※ ※
自从巨款在手，每次购物Yazoo都显得格外大手大脚。无论是饱暖内衣，还是巧克力，一抓一把起码十几人份，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到角落里无人问津的新型手机柜台，忍不住砸下钱去。
“携带电话？”
“对啊，万一你走丢了就完全不必担心拉！”
“我们不是可以感应嘛？一定是Yazoo你的购物癖又发作了吧？”
“罗嗦什么啊？！生在现代社会连手机都没一个一定会被人笑话的呀！”
Kadaj等在店外，虽然背对着玻璃门，光听Loz和Yazoo的声音就可以想象他们的表情。然后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左耳进入，往右耳飞出。
※ ※ ※
『妈妈爱你……』
※ ※ ※
最近的妈妈常常这样对他说。
可是妈妈爱着的那个，究竟是自己，还是可以成为Sephiroth的自己？
每一次每一次这样想起，就觉得像被妈妈噎住了脖子。他想知道，却不敢追究。
※ ※ ※
冰雪村的村民十分热情，听说了他们一行的目的地，善意地劝阻着。
“那里是不祥之地。”
就算不祥也没可能放弃了。
Yazoo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意见，在地图上标注密密麻麻的道标图解。再加上指南针的话，就算三兄弟再怎么路痴也可以勉强到达了吧。
※ ※ ※
“这样说来，那个神罗也很久没有出现了。”
Loz坐到Kadaj身边，伸着懒腰很是挂念的语气
“一下看不见反而觉得安静得不习惯了。”
神罗的骚扰从他们离开米得加地区之后就没有继续了。
或许他们相信银发三兄弟尚被困在码头动弹不得，因此松懈了吧？又或许他们正在策划新的应对策略？
※ ※ ※
算了，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
Yazoo把地图收进万能包包，Kadaj起身拍掉浑身的雪屑，Loz先一步跑了过去，重新出发。
灰白的天空尽头，雪花扑簌扑簌掉落，积累在路旁的树叶树枝上，被他们飞驰而过的影子抚动，就撒了一地。
有时候太阳出来，Yazoo会强迫大家戴上护目镜防止雪盲。
※ ※ ※
虽然也时常停下来确认道路，总的来说还在安然前进。
除了有一天晚上暴风雪压倒了他们的野营小帐篷，三人被活埋在里面。
“被活埋的只有Loz啦！。”
Yazoo不满地瞪黑帮脸
“居然这样都没醒，害我和Kadaj花了半小时才把财产和你全部抢救出来。”
※ ※ ※
之后花了十分钟弄醒Loz，一小时以上寻找掩体。
Yazoo遇店就买的习惯到底体现出了优越性。当新的帐篷，内衣，睡袋从万能包包里源源不断出现的时候，Loz与Kadaj自心底觉得Yazoo的存在根本是上帝的恩典。
三人围在炉火边清点了物品，所幸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 ※ ※
只有Kadaj右臂的温暖，在那个晚上终于被蚕食殆尽。
偶然地，会想起米德加广场上那个错手而过的身影，淡金色的头发融和在流动的空气分子中，被人流隔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于是笑容就会隐现在他左侧的脸颊上，短暂地，随即散开去。
※ ※ ※
背叛，厌恶，敌人，以及思念
※ ※ ※
“你不要这样莫名其妙的笑呀！很恐怖唉！”
Loz努力把脑海中八点档惯有的神经质女性形象与Kadaj区别开来。Yazoo只顾低头查看地图与指南针，然后指着前方笼罩在怪异迷雾中的山脉。
“不会就是那里吧？”
“哪里哪里？”
“北方大空洞嘛！”
※ ※ ※
三人放弃了Laevatain，改用徒步的方式攀上大空洞的外壁，向内里张望。
“好讨厌的雾啊！”
因为视线被遮蔽，就算仗着他们超人的体能，也不可能作出直接跳下去这样无谋的举动。只能选择在可见范围内步步为营的方针。
幸好只要一小块土台就足以令他们保持平衡。
※ ※ ※
当然期间也遇到过踩到小碎石而滑下去的意外状况。
Kadaj及时抽出双刃深深插入岩壁，除了装着Loz青春与生命的包包掉下去以外，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什么叫没有人员伤亡啊？！我的生命都掉下去下落不明了唉。”
Yazoo竖起耳朵，经过长长时间也没听到回音。
“看来我们还要爬很久很久。”
※ ※ ※
事实也的确如此。
似乎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也看不到迷雾中大空洞的底部。妈妈在哪里，他们完全只能靠直觉搜索。
倒是陆续发现了被锋利的岩角割裂的包包的碎片散了一路。其中也不乏少许Loz青春们的尸体。
就在Loz深深哀悼的此时，隐约有轰鸣从远方上空传来。
※ ※ ※
“听起来是直升机啊。”
“是什么阔气的组织啊，看我们都是用人力攀爬的哟。”
Yazoo口气酸溜溜，抬头在空中寻找，确认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放眼世界，这么阔气的组织算来算去也不过只有那家苟延残喘RP有问题的
神罗！
※ ※ ※
『快』
※ ※ ※
妈妈的本能似乎比他们更快地感知到危险，命令般的语句同时传达到了三兄弟的脑神经。
只需要一刹那这样的联系，就可以确定妈妈的所在。
Loz和Yazoo不顾前路的迷茫，向一致的方向探询过去。
“喂，”
Kadaj在身后叫住他们。
“我们会变成怎样？”
※ ※ ※
空洞中的浓雾令兄弟们的身影若隐若现，Kadaj的声音一遍一遍回旋着传向远方。
我们会变成怎样？
会变成怎样？
会怎样？
※ ※ ※
Kadaj忽地微笑一下，从背后抽出双刃，追上前方的哥哥们，三人一起向妈妈指示的方向跑去。
※ ※ ※
《向北》over
-这是一场找不到终点的跋涉，经过漫长的轮转，回到这里，北方有什么，我早已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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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
向北行走直到幸福来临
无法停止
即使我们其实谁也不曾奢望幸福
※ ※ ※
[前]
※ ※ ※
Loz唯一一次染发是在费罗洛城。
他因为挑选了粉红色的染发剂被Yazoo用眼光杀死。最后眼睁睁看着Yazoo买了深蓝紫的染发剂装炫，而自己却被强迫染成乌黑的头发。
“不要啦不要啦！这个颜色一点也不配我的绿眼睛。”
Yazoo从万能小包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有色隐型眼镜。
“没错，你可以挑选一个适合黑发的戴。”
※ ※ ※
两人租了最便宜的旅馆，晚上挤在一张床上，一个有意一个无心，互相把对方踢到地上。
白天就换了隐型眼镜染了头发出门找工作。
Loz第一天就被费罗洛医学研究所附属医院录取做保安，Yazoo面试护士的职位却遭遇惨败。他不甘心输给Loz，连续应征接待员，清洁员，会计和医院形象大使，无一例外的以失败告终。
※ ※ ※
“因为你的脸太废了，很像通缉犯。”
工作以后日日加班的Loz满足地大嚼yazoo以随身携带的厨具制作的晚餐，引来Yazoo不满的反驳
“我堂堂一张用CG做出来的帅脸，居然被你说废？！我看你的隐型眼镜需要加点度数上去了嘛！”
※ ※ ※
最终在不懈的坚持下，Yazoo在该医院食堂得到了一个小小的职位，白天和晚上都忙碌于对食物的料理之中。
“我说怎么现在医院的午餐都有一股Yazoo的味道。”
Loz仍然日日晚归，有一天更是工作到了午夜才回来，一进门就拉过Yazoo，将自己的黑帮脸贴上去。
额角相碰触的刹那，楼梯，走廊，转角，实验室，一切Loz愿意的分享都毫无保留的直接流入Yazoo的脑海。
※ ※ ※
消毒水的气息，合金门敞开的瞬间，一位医生走出来。
Yazoo随着Loz无声无息地往角落阴影中缩去。
而他们的弟弟，无菌室内的睡美人，呼吸平稳。
※ ※ ※
Loz一度很想知道在成为Loz以前的自己，是否经历过蜕变重生的苦难。
直到Iami留着眼泪在自己怀中合上眼睑。
※ ※ ※
Iami没有感到痛苦，只说他不想死。
Loz紧紧抱住他安慰说不会。
他没有骗他，却也骗了他。
因为活下来的那个人是Yazoo，不是喝茶时喜欢加薄荷的Iami。
※ ※ ※
关于这件事Loz从来不曾告诉过Yazoo，也不承认他在他诞生前就找到他。
虽然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Yazoo不出生Iami就不会消失，但当颓废脸的弟弟把新鲜出炉的饼干塞到他嘴里，哄他高兴的时候，
他放声痛哭，知道不该责怪任何人。
※ ※ ※
“那么说来，这家医院的保安系统十分粗糙咯？”
Yazoo把路线图画在纸上，一丝不苟的研究作战方法。
“我这么轻易就进去了，还要作战方法做什么。”
“最后那道合金门，我们没有进入密码呀！要是有电脑的话我可以制作一张破解软件，不过要花大约3天的时间。那么还是做病毒软件比较好吧，那也要花大约35小时……”
Loz一边舀完最后一勺汤，一边建议
※ ※ ※
“踢一脚不就好了。”
※ ※ ※
于是24小时后Loz很不客气地踢了一脚。
合金门应声向内倒去，恶狠狠砸在地上。实验室内唯一的研究员呆了3秒钟，Loz一句闪身已经到他旁边，左手搭在他肩膀上，离颈部咫尺之遥。
“恩，那么Dr。Sand，”
他看着他胸前的名牌念他的名字，有微微一瞬间被其上红白相间的神罗Logo吸引了目光。
“我们是来救回兄弟的，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 ※ ※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帮的脸型五官起了作用，Loz的笑容看起来尤其不怀好意。Yazoo耸着肩进入无菌观察室，把昏睡中的弟弟抱出来。
并且赶在Dr。Sand不卑不亢的“当然介意”出口前，满不在乎的宣称
“当然，就算介意，我们还是要救走他的。”
※ ※ ※
Yazoo这么说，也这么做了。
一行3人马不停蹄直接离开了费罗洛城，搭上便车向位于米尔迪地区的小家进发。
Loz把弟弟护在怀里，成为哥哥令Yazoo显得十分兴奋，来来去去说着许多没有连贯性的话。不知道以后在弟弟面前会是怎么故作沉稳的样子^-^。
※ ※ ※
“他多可爱～”
“我也有弟弟了呢！”
“要不要给他起个名字？”
“被妈妈选中，我们是特别的哟！”
“他喜欢曲奇么？做什么料理比较好？”
※ ※ ※
料理？
从认识到别离，不满一个星期。Loz给Iami做过18顿不成样子的料理，Iami一边吃一边吐，半眯起眼睛说，恩还十倍仇报百倍。
所以Yazoo把烤曲奇塞过来的时候，Loz看到的是挂在他脸上Iami无处不在的笑容。
忍不住放声痛哭。
※ ※ ※
他却不告诉Yazoo为什么。
他可以一边吃盖浇饭一边看八点档，可以牵着桃乐丝的小手开开心心的回家，可以受一点点小委屈就眼泪汪汪。
但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那些秘密的事，耸动的事，烦恼的事，他认为没必要就不会告诉Yazoo。
就好像那天晚归的夜里，他把Yazoo拉到身边，将自己的黑帮脸贴上去。楼梯，走廊，转角，实验室，消毒水，合金门，他们的弟弟……
※ ※ ※
但是Loz隐瞒了走进实验室的事，通过麦克风与安寝的弟弟说话的事，恰巧看见电脑中研究文档的事。
星痕症候群，人体免疫系统排除体内邪恶物质时过剩劳动而产生的病症。因此罹患此症的成人死亡率远远高于免疫力较弱的儿童。
费罗洛医学研究所正在观察的他们的弟弟，名为Feel的少年，因为感染了另外一种星座上常见的传染病，导致免疫力被破坏殆尽。对于这样体质的人，入侵的邪恶物质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正是目前研究所的研究方向。
※ ※ ※
他们的存在或许是因为遭遇，或许是因为巧合，却绝对不是因为特别而被什么人选中。
这样的事Loz绝对不会告诉Yazoo。
※ ※ ※
《向北•前》over
-我们开始一场不属于我们的跋涉，这里开始是第一步，只是当时的我们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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