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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我作为访问学者对德国大中学校的性教育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学术交流与访问。我被安排在汉诺威大学的教授贝迪克家里住宿。入住次日，怀着对异国他乡的好奇，特地起了个大早，骑着车沿着林荫大道向大学而去。

正当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蹬着车飞速前行时，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幕情景惊呆了——不远处两个高大的日尔曼男人在一丝不挂地晨跑，身体上的毛清晰可见，我尴尬得无处躲避，差一点控制不住车把摔下来。不料，那两个德国汉子不仅没有害羞的样子，反而冲着我打起招呼“早上好!”

我把早晨的所见讲给德国朋友听，他们竟不以为然：“在德国裸体是很平常的，他们只是少穿了一件衣服而已。再说我们德国视人的裸体为艺术，在这些裸体运动爱好者中，大多数还是艺术家、运动员、大学生、企业家，甚至大学教授。”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亲眼看到了大学里丰富多彩的传统裸体活动。比如在开学聚会或在运动会上就会有裸体节目助兴。在一个学校运动会的开幕式上，男女大学生中那些自认为身材比较好的会上台表演裸体操和裸体舞蹈。一位女同学调侃道：“如果裸体者的身材还不错，我们就当作欣赏一幅画。”

在休息日，我去一位德国朋友家作客，当我谈起“裸体文化”时，他笑了笑，告诉了我他们小区里刚刚发生的一件趣事。一对年轻夫妇“标新立异”，晚上竟选择在公寓附近的花园中做爱，被小区的管理人员发现后报了警。当警察赶到这对激情燃烧的爱侣身边时，他们竟没有察觉，还赤裸裸地搂在一起。警察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激情，在他们云雨过后才把他们请进了警察署。按照德国的法律，于户外发生性行为属于违法，将会受到700英镑罚款的处罚。但警方考虑到他们是恩爱夫妻，只是给了口头警告。

我向朋友打听起德国人日常生活中对裸体的态度。朋友说大学可能比较浪漫些，企业可不行。公司里要是员工们赤裸裸地来上班，那生产经营还怎么管理﹖不过，在德国喜爱裸体运动的人可不少，这些人好在适当的机会显示自己的勇气。有的人下了班就迫不及待地享受“自然美”，于是公共汽车、地铁和街道上经常能看到裸体行走的男女。朋友还告诉我，在海滨有“裸体海滩”。

一位警察笑着告诉我：“我们德国议会已经通过了决议，给予非商业性的裸体行走者或在旅游度假区的裸体者应有的法律保护。我们要做的只是维护秩序。当然对那些在非红灯区的公共场所以裸体来招嫖的妓女；在公共场所发生性行为者，不管是不是夫妻，都要进行处罚。”

看来，再开放的社会，对人的裸体行为也有一个“度”的约束，再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展现裸体是美”的观点。那位警察告诉我，裸体在德国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是裸体运动者体验裸体的纯真、轻松、美好的一种方式，这种表现方式虽然已从家里扩展到公共场所，但它的“底线”是不能带有“淫乱”及“商业”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