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 剧本(4)

      我的天哪 2005-4-9 11:57


41.阀门厂门口.晨.外.秋.
果子骑着自行车,一手扶把,一手吃着油条朝厂门口骑去。忽然看见什麽,扔了油条掉转车把,仓皇离去。
姐姐在阀门厂门口站着。

  42. 阀门厂门口.黄昏.外.秋.
下班了,工人们往大门外走。
   果子调皮地用自行车撞一个中年女工,然后猛地骑出很远。
   中年女工笑着骂道:小兔崽子,让妈给你买糖吃呵?
   女工们聒噪地嘎嘎大笑,果子也愉悦地大笑:买呀!
   中年女工佯装追果子, 果子骑车躲向一旁, 他一抬头, 楞住了。
姐姐站在一边目睹着这情景。
果子慌乱地骑车离去。
姐姐紧追几步,拖住果子自行车的后座。
果子刹住车停下,也不敢回头。
姐姐走到果子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姐姐:你把降落伞还给我。
果子故意油腔滑调地:我为什么要还你?
姐姐:那是我的东西!
果子挑衅地说:我捡了就是我的!
姐姐依旧瞪着他,两人僵持着。
姐姐忽然嫣然一笑:你能来小树林一趟吗?
果子狐疑地看着姐姐。
  
  43.小树林.日.外.秋.
树叶给风吹得哗哗直响,特别象人的笑声。
   “砰”的一声枪响,一群鸟扑楞楞直冲上天。
   姐姐走进小树林。
   果子坐在树杆上,头上挂着降落伞。他端着他的火枪往树梢上瞄着。
   果子听到声响,往树下看。
姐姐站在树下,俩人对峙着。
果子从树上跳下来。
   姐姐坚定地:你把我的降落伞还给我。
果子朝姐姐小奸小坏一笑,但眼睛是羞怯的,闪到一边:我要是不还呢?
姐姐:你必须还!
果子:那不可能!
姐姐:你怎麽才能还给我呢?
果子:你说呢?
姐姐默然地看着果子,弯腰退下自己的裤子抬头望着果子。
果子惊慌失措地猛闭上双眼,脸涨得通红,有些抽搐。
或许果子永远不会明白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明白也没有用。人生很器重的事情,在这么一个无意的下午,跟底片曝光一样,几秒钟就报废了,什么都不存在。
果子睁开眼睛,泪水潮湿,绝望地瞥了姐姐一眼,从姐姐身边擦肩离开,边走边从怀里掏出降落伞扔在地上。
姐姐站在原地背对着果子,没有回头。裤子堆在她的脚上,露出她的碎花裤衩。
地上的降落伞被风吹得一波一浪。风更大了,秋天的落叶飞舞起来。
画面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

44.家属院.日.外.秋.雨.
筒子楼前的一块空地上,堆了一堆煤。煤堆旁整齐地排着几行刚做好的煤球,还潮湿着。
   姐姐、哥哥用铁铲在和着煤。
   爸爸和弟弟一人提着一个打煤球机踩煤球。
  自己家打煤球,是这城市里最日常的景观。人们舍不得买做好的煤球,买来散煤自己打煤球。煤球机是铁的,扎进和好的湿煤碾两下,煤进到蜂窝状的铁模子里,用脚一蹬,一个蜂窝煤就立在地上成形了,晾晒几天就可以用了。
  忽然下起雨来,妈妈抱着一卷塑料布和一卷油毛毡冲下楼梯。
   空地上,姐姐、爸爸、哥哥、弟弟正用砖头往煤堆四周放,阻挡煤被雨水冲走。
   妈妈冲过来,甩开塑料布盖住打好的煤球。
   爸爸、弟弟赶紧过来帮她。
   这一家五口无济于事地狼狈地抢救着他们的煤和煤球。
  屋檐下,一家人蓬头垢面地避雨,眼睁睁望着他们的煤和煤球,就像隔岸观火一样,无力回天。
   煤被雨水冲得黑汤四溢,流血一样。 盖在塑料布下的煤球也要完蛋了。
   妈妈看着被雨水冲涮的煤,心如刀绞,拎起铁锹扑向煤堆旁,铲起地上的泥往砖的缝隙处糊。
   爸爸、哥哥、弟弟茫然地望着妈妈,无助、寒伧。
   姐姐睨视着,看了一会儿,她缓缓离开她的家人,走进雨中。
地很泥泞,姐姐摔了一跤。
   她离开的样子象战俘。她战败了,主动投降了。国破家亡。
弟弟扭头,看着姐姐雨中的背影。

45.制药厂车间.日.内.秋.
女工依旧刷着瓶子,干着永无止境的工作。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
姐姐专心地洗着瓶子,麻木而安祥。
忽然一个女工尖叫起来,她离开水池往后撤。她的一只手被划破了,血渗到手套外面。
女工们对此习以为常,看了一眼继续工作。
一个女工帮她脱掉手套说:去医务室吧。
女工举着流血的手从姐姐身后走过时,只有姐姐扭头看着那流血的手。
  
46.小巷.日.外.冬.
姐姐走在一条僻静的小巷, 她手里拎着一捆菜。
   小巷两边的墙,都刷着白石灰,很像一条医院的走廊。整个巷子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单调,冰冷。
   有几个老头静默无声地在路边下象棋。
   有一家住户的墙上摆了几盆花草,让人看着感激。这家人是良民了,在萧瑟秋天养花给路人看。
   哪里响起手风琴的声音。拉的是姐姐吹过的那首朝鲜曲子。前奏过后,有人唱起来,也不是唱,只是“啦啦啦”地“啦”着那首歌的旋律。
   这是个老年男人的声音,他这样放声高唱,让人觉着有点奇怪。那声音是苍老的,既欢愉又凄凉,又有长啸的意思。
姐姐循声而去。

47.群众艺术馆.日.外.冬.
   姐姐来到教室门口,那老人的歌唱还在继续。
教室中间摆了几排课桌, 四周放着破鼓、旗帜,几个演出用的大头娃娃,还有一架风琴。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瘦高老头怀抱手风琴独坐在讲台上,面朝着黑板边拉边唱,花白的头发象朵蒲公英。他穿了灰色的旧中山装,人很素净,标准的艺人模样, 有一种孤寒之气,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姐姐拎着菜站在教室的门口向里望着。
   老头警觉地掉过头来看,却没有停止拉他的手风琴,只是嘴里的“啦啦”声停了。
   他对姐姐客气地笑了笑, 又掉过头去面朝黑板拉他的琴。
  姐姐听了一会儿,掉头走了。

48.药厂车间.黄昏.内.冬.
工人都下班了,车间空荡荡的。姐姐倦怠地坐在车间里想着心事。
   姐姐挽起左臂衣袖,看自己的胳膊,她咬了咬嘴唇,右手一把抓到左胳膊上,几道血红的划痕渗出血来,姐姐又咬牙抓了一下,又是几道血痕。
  姐姐盯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长舒了一口气, 她小心地把衣袖拉下来,盖住自己的胳膊。
  她起身走出车间的大门。 

49.群艺馆教室.黄昏.内.冬.
熟悉的琴声从里面流淌出来。
   姐姐站在教室外,靠在了门框上。
   老头拉着那首好听的曲子,看见靠在门框上的姐姐。
   他停下手里的琴,脸上展露出欣悦,有些怯懦地:你进来听吧。
   姐姐没有动,温柔地笑了。
   老头:你喜欢手风琴吗?
   姐姐点头。
   老头相见如故起来。
   老头:没有人喜欢听我拉琴,都说我拉得不好。你是头一个愿意听我拉琴的人,真是难得!
   姐姐忽然问:您有孩子吗?
   老头有些纳闷,还是说:有啊,怎么了?
   姐姐:你肯定是个好爸爸!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老头儿难为情地垂眼笑了:孩子没说过我坏,可也不太喜欢我。
   姐姐小心地挽起衣袖,露出她伤痕的胳膊,向老头儿走过来。她把自己的胳膊递到老头儿眼前。
   老头儿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胳膊,很疼似地咧了一下嘴。
   姐姐:我家里人抓的。
   老头儿诧异地:这总是不应该的!
姐姐:我不喜欢我家里人,他们也不喜欢我。我觉着我生错人家了。
老头儿严肃地抬头看着姐姐。
   姐姐忽然乖巧地笑了一下:也不怎么疼。
   她又小心地卷下衣袖,盖住自己的胳膊。
   姐姐:我认您当干爸吧!
   姐姐眼睛真是渴望,信任地望着老头儿。
   老头儿慌乱不堪地:……不……不过我倒是可以教你拉琴!
   姐姐如愿以偿,灿烂地笑着:我会拉琴!
   她从老头儿身上取过手风琴套在身上,拉起了那首朝鲜乐曲。她拉得很美。
老头儿被姐姐的琴声感染,兴奋起来。
老头儿:你会跳朝鲜舞吗?
姐姐拉着琴摇了摇头。
老头儿:我跳给你看,我在文工团的时候跟朝鲜人学的。
她的干爸随着音乐,张开双臂,跳起朝鲜舞,象只鹤一样。这真是翩翩
起舞。
他正跳着,忽然站住,放下手来,看着门口。
   门口站了两个中年妇女,正狐疑地看着屋里这一幕,两个人拿着演出用
的折扇。
   姐姐停下琴。
两妇女干笑了两声消失在门外。
   姐姐担忧起来:她们是谁?
干爸说:以前我老是认为,从突然有一天开始,一切都变得好起来,可那一天一直没有出现。我想那一天永远不会出现了。
   有脚步声近了。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朝屋里的姐姐和她干爸打
探了几眼,转身离去。干爸捶下了头,神情黯然。


50.家属院.日.外.冬.
“嘭”地一声响,米花儿爆好了, 从布袋子里倒出白花花的米花儿。
   六七个人抱着盛满玉米、大米的盆子排队爆米花儿。弟弟站在最后。
   姐姐来到旁边朝弟弟招手,让他过去。
   弟弟走到姐姐跟前。
   姐姐按奈住内心的欣喜,故意很平常地说:今天晚上6点半,在东方红电影院门口等我,请你看电影。
   弟弟开心地:我好长时间没看电影了!姐,你等我爆米花儿吧,热的好吃。
   姐姐:我还有事儿呢,你去吧。

  51.电影院门口. 傍晚. 外. 冬.
弟弟站在电影院门口四下张望着。
   电影开演了,一两个人匆匆赶进影院。一些画得恶劣的海报贴在墙上,电影院显得简陋。
  姐姐和她的干爸并肩走来, 并不慌忙的样子。
   干爸真的又高又瘦,姐姐随同他走着,很是相依为命的景象。天光又暗,让人记起“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样的旧诗。
   弟弟看到姐姐,匆匆奔过去,他没有意识到姐姐旁边还有个人。
   弟弟:姐,我等你半天了,电影都开始了。
   姐姐温柔地:没事儿,刚开演。
   姐姐站定,看了干爸一眼,对他说:这是我弟。
   干爸友好地:你好!
   姐姐骄傲、卖弄,甚至有些轻狂地对她的弟弟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认的干爸!
   弟弟被姐姐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戒备地用眼角扫了她干爸一眼,局促地低下头,一只手啪啪地弹着手里的票。
   姐姐没注意到弟弟的窘态,换了一种乾坤已定万事大吉的口吻说:反正咱爸咱妈不喜欢我,但总会有人对我好的!你也应该找人对你好,咱爸咱妈也不喜欢你!他们只喜欢他们的老大!
   弟弟仍旧“啪啪”的弹着那张票。
   干爸稍微感到尴尬,提醒道:先看电影吧。
   姐姐对弟弟说:我是为你好!走吧。
   姐姐和干爸往影院门口走,弟弟低着头跟在后头,他们三人进了电影院。

  52.电影院里. 内. 冬.
姐姐和弟弟并排坐着,姐姐旁边的位置空着,她聚精会神看着银幕。
   弟弟萎靡、散漫地瞪着银幕,视而不见。
   干爸抱着一堆零食朝姐弟二人挤过来。
   干爸坐到姐姐旁边,把那些食品递给姐姐。
   姐姐舒心地笑了笑,接过食品。
   姐姐将一包瓜子放到弟弟腿上,自己嗑起瓜子继续看电影。
   弟弟低下头,拿起一个瓜子送到嘴上嗑。电影闪动的光影照到弟弟脸上,他哭了。眼泪无声地滴落着。
他的姐姐和她的干爸爸没有觉察,入迷地盯着前方的银幕,放的是外国翻译片《叶塞尼亚》。
自始至终我们看不到电影的画面,只听到抒情的电影旋律。

  53. 制药厂车间.日.内.冬.
   姐姐漠然地站在池子前涮瓶子。
从门口气势汹汹地走进一男一女,两人都长着龅牙。
姐姐还没反应过来,被男子一把揪出来,女人抬手就给了姐姐一耳光。
女工们都扭头看,却没人过来劝阻。
姐姐与他们撕打,被重重踹到地上。
那对男女乘势离开。
姐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拢拢头发,又走回水池旁继续她的工作。女工们没人理她,各自干着活。

  54.急救室里.日.内.冬.
干爸倚在床上打着点滴,已抢救过来,电得嘴歪眼斜。
    他的爱人和暴打姐姐的那一对男女守候在床边。
   爱人是个面容凶悍但又哀苦的老妇,邋遢不堪,也长着一口龅牙,一生挣扎不甘。这一对儿女随他们的母亲,都长着龅牙,好像以此来表示对母亲的孝顺。
    姐姐的爸爸、妈妈在一旁站立着,有人通知了他们这启事件。他俩罪人
一般正面对羞耻的噩运。
   姐姐不动声色出现在门口。
   干爸的家眷们开始鄙夷,声讨地瞪着姐姐。
   干爸哆哆嗦嗦地要起身,他的老伴很厌恶地扶他。
   姐姐的父母哀怨地瞅了女儿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病人”,等
待着审判。
   干爸清了清嗓子,求助地看着他的干女儿。
   干爸:我的家人,你的父母,都在这儿。有人造我们俩的谣,污蔑我们
的清白。今天,你当着大家的面,澄清我们的关系,证明我们没干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
  姐姐没有答话,望着她的干爸,片刻, 她鄙夷地说:既然我们没有关系,你干嘛要摸电门? !
   姐姐说完,撤回眼睛,掉头离开。
   门空着,只能看见医院雪白的墙。
画面隐黑。

 55.河边.日.外.春末.
河岸上长满了绿草。
   姐姐独自坐在岸边,望着流逝的河水。
   一辆车开过来停在姐姐身后。
   姐姐扭头看。
   小王从车里出来。他二十五、六岁,相貌平平,街上随处可见这样的人,
没任何特点,不可爱,也不讨厌。家境平平,他这一生全靠自己,因此务实,
没任何奢侈的向往,市井气十足。他爱面子,也善于察人脸面。他为民政局
的局长开车。
  小王冲姐姐招招手,奔过来。
    小王:不好意思,迟到了。
    小王坐到姐姐旁边。姐姐对他礼貌地笑笑。
小王:本来下午没事,我们局长家来了个亲戚,要我到车站去接。我紧
赶慢赶往这儿跑。
姐姐:没关系!
   小王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纱巾。
   小王:送你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姐姐:谢谢你,让你花钱了。
   姐姐笑笑,把纱巾围在脖子上。
   小王审视着,夸讲道:挺配你的!
   姐姐:你很会买东西。
   俩人一时无话,都望着河水。
  姐姐着重地说:你会和我结婚吗?
   小王正陶醉在相恋的幸福中,对于结婚这一更大的幸福还没敢想。这更
大的幸福提前来到,使他有点消受不起。
   小王慌乱说:可我们才见了几次,你会舍得嫁给我吗?
   姐姐心中早已繁花落尽,对于“结婚”太平常不过了,她从没憧憬过这
样平常的事情,这不在她的兴趣点上。小王如此动情的反应,倒让她有点看
不起,但她内心又感动。
   姐姐用一种耐心而温顺地态度:有什么舍不得的?!每个人都会结婚的,
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大家都这么过,不结婚干什么?
   小王喜出望外,嘴上却客观地说:我们要不要再相互了解一段时间?
   姐姐清淡地开了一句玩笑:了解的再多,我也没多么好,你也没多么坏!
   小王开心地笑起来。
姐姐:小王,如果我们结婚,我有个条件,只有这一个。
   小王:你说!
   姐姐:帮我找个清闲的工作,别让我洗瓶子,别再让我和那些女人在一
起。
   小王严肃起来:我会想办法的,不管怎么样,咱也是领导的司机,求领
导办件事,总该可以吧!
姐姐点点头。

56.家里.内.夜.夏.
爸爸、妈妈在屋做咸鸡蛋。他们把鸡蛋滚上泥,再沾上盐,放进坛子里。
   姐姐抱着一摞洗好的碗进来, 放进橱柜里。从脸盆架上取下毛巾,擦了
擦手。她看了爸爸、妈妈一眼,拉过来一把小凳子坐下。
   姐姐:爸、妈,跟你们说件事。
   妈妈、爸爸照旧干着活。
   妈妈:什么事?
   姐姐:我准备结婚。
   妈妈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鸡蛋,抬头审视姐姐。
   妈妈没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啪”地把一个鸡蛋扔在地上。
   爸爸定在那儿,支叉着沾着泥的双手,紧张地看着妈妈。
   姐姐起身拿来扫帚和灰斗,把地上的鸡蛋扫干净。

 57.家里.内.日.夏.
家里的地上铺了席子。
   妈妈和姐姐坐在席子上做棉被。
   大红丝绸的被面,喜气洋洋地被阳光照着。
   母女俩一针一线地缝着,谁也不说话。
   外面走廊里谁家做饭,“嗞啦”的声音传进来。
   妈妈:你去做饭吧,我一个人缝。
   姐姐放下针线,起身穿鞋出去。
 
 58.巷子里.日.外.夏.
弟弟和哥哥一人蹬了一辆小三轮车, 车斗里放那些红色的包袱。
弟弟:哥,一共十六个包袱,小心别掉了。这可是姐的嫁妆!
   哥哥:知道!
   弟弟:姐夫家给包袱钱一定要说“谢谢”!
   哥哥:知道!
   弟弟:人家留咱们吃饭可别真留啊!
   哥哥:知道!
   哥哥问弟弟:一个包袱给多少钱?
   弟弟白了哥哥一眼:财迷。
   哥哥“嘿嘿”傻笑起来。
   哥哥停下车来,弟弟扭头看他,也停下车。
   哥哥:弟,你再给我一个包袱吧,你怪沉的!
   说完哥哥停下车“嘿嘿”笑起来。自己从弟弟的车斗里取出一个包袱放进自己的车斗里。

 59.新华书店门前.日.外.夏
姐弟俩停在门前。
   姐姐从兜里掏出五毛钱。
   姐姐:你帮我买本书,两毛四,粉红皮的,五个字。
   弟弟奇怪地:啥书啊?
   姐姐:你别问了。
   弟弟:那我怎么说?
   姐姐:你就说要二毛四一本的,粉红皮,五个字。
   弟弟:行!
   弟弟接过钱走进新华书店。

 60.新华书店柜台前.
弟弟对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售货员说:我要本书,两毛四,粉红皮,五个字的。
   售货员孤疑地看了弟弟片刻,扭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放到柜台上。
   售货员:是这本吗?  
   弟弟看了一眼那书,书名是《性知识手册》
   弟弟的脸腾地红了,他难堪地不知道把眼往哪儿放。他把钱往柜台上一放,抓起那本书就往外走。
    身后,售货员喊:还没找钱呢!
   弟弟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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