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白领生活

      2005-7-31 8:30
昨天腐败完毕,在十一点的时候杀奔某家书店。
淘书数本。
其中有两册是我国1926年创刊的著名时尚杂志《良友》的散文和随笔集。
图片如下:
图片如下:


良友,既不是普通的画报,
也不是普通的文字刊物,
它是把文字与图片结合地很好的杂志。
是一本绝对优质的民间时尚刊物,
我看质量比现在的所谓的时尚刊物好得多。
因为它既有颇具文化意味的散文,
有著名作家所作的杂文随笔,
也有电影明星啊,时尚休闲啊之类的内容。
受众群很大,发行量很多。

随手一翻,翻到一篇写天津典型的白领生活的随笔,
那生活绝对惬意而温馨,
真是没想到,20年代的人,他们居然已经有了这样美丽的生活。

那生活的况味,就完全就是我所向往的……
所以摘录下来,给大家也看看。
(打得我手酸,原来打别人的文字比自己写也累得多哦。)

——

我从盥洗间里出来,巧碰着妻拿了两瓶羊奶往餐室里走。

“早!”妻含笑的向我招呼,放下了奶瓶儿,两手随即在围裙上擦了擦;
然后走近我,替我把领带结上 。
我也替她把围裙解掉,在她颊上轻吻了一下:
一人拿了瓶羊奶,走些餐室里去,
我坐在妻的对面看报,接过妻为我涂好了牛油果酱的面包。
一面吃着,一面向她报告着当日的新闻,
然后她便打电话给菜铺,要些晚餐用的食料。

妻整理餐具的时候,我便赶紧下楼去,
从汽车间里把车子开到马路上。
这时她挟了两只公事包,
拿了我的帽儿,
把门锁上之后,
便跨进车厢,紧挨在我的身边坐下,替我把帽儿戴上。
我们的车子是她父亲送的,
一辆轿车,
除了有客人时,后面的座儿总是空着。

她的公事房比我远,在维多利亚路。
我总是先将她送到了,再折回伦敦道上书来。
下午,我比她下公事房早一刻钟,
所以每日我都是先把车子驶到维多利亚路巴黎道口去候她。

回到家,妻赶紧换上家常服饰,结上围裙,
到厨房里先去开了电气,把灶热了,
我便到楼下,我们这座大楼Apartment的暗室里去拿菜铺里送来的一包食料。
在电梯里,我有时发现一大块生牛肉,便会比闲常更要高兴:
妻做的牛排实在是别有风味。
看上去作料似乎用得少了些,吃到嘴里,方才知道却巧汁透了肉的内部:
一片牛排伴上那么多蔬菜,似乎用不着,
可是吃到后来,不知怎的,那些洋葱、豆荚丝、白薯、西红柿之类又并不见得多。
说那牛排太老了些吧?嚼上几嚼它便碎透了。
那么太嫩了些?说这话未免昧了良心,妻在做牛排时的一番用心算是白费劲了。

“上来呀!”夏天的晚饭后,妻在凉台上喊我去乘风凉。
我便挽了一壶水上去,
浇了花,在妻的下首一张帆布摇椅上坐了,听她弹月琴。
那么和柔,那么清幽!
谁都会沉醉了的。
在朦胧中我被妻趺了一脚。
她教(叫之意)我弹,让她唱。
每次都觉得抱歉;
不是她,是我觉得抱歉!
因为她每唱三两句便不能唱,
并不是她不会往下唱,
实在是那琴儿越弹越不成调了。
我们放下了月琴,一面赏识那夜色,一面谈天。
回想那过去:预测那未来的。
有时笑翻在椅子上;
有时饱含了泪水,
看那每个灯光,四射出无数的光芒。
直到凉透了,我们一起钻进了卧室。
虽系那么暖的天,
妻睡到半夜里,照样地会爬起来,躺到我床上来;
把那凉清清,湿润润的身子偎依着人,
又睡去了,直到天亮才醒。

每个星期三的下午,我们二人都有半天的休息。
这个半天在这夏天里,
我们总是划了小船去青龙潭游泳。
妻的游泳不行,有时连游到池子的对岸都是勉强。
游泳完了,我们便去看一场电影,
妻顶腻味电影里是动物飞禽一类的东西。
散场后我们去餐馆吃了饭,有时去跳舞;
有时买些零星东西便回来……

星期六的晚饭后,
我们整饰房间。
我擦玻璃,打地毯;
妻拭地板,抹桌椅,理抽屉。
然后大家一起来重新布置。
要是第二天没有应酬,
在忙完了之后,
便赶紧收拾收拾到北平去玩,
直到星期一的清早,
才赶回天津。

……

整篇文字下来,
除了看到“食料”两字让我觉得腻味之外,
(这毕竟让人联想到“饲料”,实在太刹风景)
其他的我觉得很好。
安适而丰富,
恩爱而互相尊重,
实在是可以效仿一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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