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良性的妖

      记忆空白。原创 2005-9-12 20:56
【贺文】to 温开水:Happy Birthday 作者:韩柯

图片如下:

谨以此文恭祝温开水生日快乐

当扰人清梦的保安离去后,韩柯迷迷糊糊的跺回卧室,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又直挺挺的卧倒在直接安放地上的床垫上。

秋日的阳光从窗口隙入卧室,洒在女孩的背上,刻画着一道道明灭的斑驳,火红的头发恣意的挥洒下来,温婉的漂浮在床垫上的,流泻到地面上的,执拗的遮掩住女孩面容的……阳光晒着背,发丝就像被点燃一样反射的金灿灿的光,女孩半睁着眼睛散出痴迷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静静的享受时间的流淌。

忽然一阵哀婉的歌声响起,那是禁锢在索爱手机里的铃音——韩柯的最爱,啊,不如说是新欢更合适——《みちゆき》。对于一条短信来说,用一首歌曲来做短信提示音,确实有够奢华。韩柯静静的听着,5分11妙之后,女孩才起身拿起了手机,不知不觉流露出迷离的表情,痴痴的看着短信。

一片云划过天空,拥抱着那娇小却炙烈的光辉,起风了,形影不离的追逐着的风阻断了云的脚步,掠走了,房间里暗淡了又渐亮了,一个明灭之后,狭小的空间回复到了初始空旷。女孩出门了,慵懒却依旧附着在每一个角落。

哪怕去了2046,但是王家卫还是毫不留情的让主人公回到了三四十年代。他为什么如此钟情于这个年代呢?这个答案在韩柯一个下雨天站在黄浦江边时得到了很大的体悟。如果没了下雨天的潮湿和天空翻滚的乌云,黄浦江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码头而已。上海,一个让热恋中的男女找不到自己身影的天然的欢场。自此,从上海短暂的停留之后,韩柯在北京执意寻找起城市间擦肩而过的影子。

后海。站在银锭桥上探望前方,灯火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银锭桥成了纯正的午夜游乐场入口,红男绿女约见在这后海上的西湖断桥,一张张面孔对着韩柯嚣张的指手画脚而来,走近又错过,只留下手机在空气中滋滋呀呀的发射着讯号“你在哪儿呢?”“往右转上桥,我在桥头呢,看见了么?”……

每每是夜,人们成群结队的涌入后海,韩柯随着在霓虹下晃动的一片片身形混入了她偏爱的、受水恩赐的这片地域。一闪身,一侧肩,下一秒里,后海一间小小的蜗店下多了个红发的女子,角落里,红色占据了一切,暖的让人发懒,床一样的餐桌让人放慢进餐的速度,夺人味蕾的百花深处,还有永远用自己香艳的身形诱惑着过客眼球的水果花霰椒迷烟,越吃越入梦。这个能够容纳几世纪慵懒的地方,应该不会枯竭。

打断韩柯的是一阵古老的传统金属质感铃声,“啪”干脆利落的接听电话,“我在二楼,还是老地方”,依然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后起身迎接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两个有着一些小秘密的女子聚在角落里相视而笑,一如某本二流感官小说的开头场景,薄暗的屋子中立刻充满了烟草和情欲的气味。

“今天老头子跑到我这里来了。”点燃第三只烟,韩柯意味深长地望着对面女孩仍然带着水气的脸——纵是是秋季,9月的北京依然不能适时的给人恰到好处的温度。

“哦?”

“你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要我去相~亲~啊~~~”

“哦。”

“那种无聊的事情……不过,对方据说是个帅小伙呢。生个小白脸出来也不错——到时候,你记得要做他干娘啊,我扔给你调教?”

“哦。”

“而且还很有钱啊。钱啊!这次走的太远了,一下玩了4个国家,手头总紧得很……”把烟掐灭丢到容器里与整一个小山的烟蒂为伍,女人躬下身来了个很杀风景的面部大特写。“水,你觉得这门婚事听起来如何?”

被称作“水”的女孩抬头,耸肩,又埋头专注于从包里往外掏《Gun and City》:“不好。”

“可是人家那么富有帅气善良,和我认识的某个家伙简直不能比呢……哦,也许容貌方面各有千秋……”戏谑的绿眼睛再一次扫过对面的人那有些微微泛红的面颊,并顺着敞开的衣领,目光向下滑动。有几处淡淡的痕记是自己不久前留下的,虽然对面的女子并不曾觉得有丝毫不以为意——就这一点而言,在公众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自己永远比不上光明磊落的水。

“人家那么富有帅气善良,变态的您怎么可能配得上。”盯着书,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早上不起来,晚上打呼噜。中午要睡觉,下午尽偷懒。吃喝嫖赌四样就占了三样——这还只是我知道的。有您这么一位做老婆,是那位天大的不幸。”

韩柯撇了撇嘴,一张脸当即很没形像地垮了下来:“怎么样?嫉妒啊?你也找个BF来跟我炫耀炫耀啊?”

“我才不要。我要正大光明地交女朋友,不要像您老那么偷偷摸摸地。而且,你还没相亲去呢,人家看的上你么?瞧你,现在想的都跟成真了一样。”

“哇?生气了?不是吧?逗逗你,你就当真啊?你不会是太认真了吧?说好了只是玩玩的……”

终于放弃了自娱自乐的努力,水啪地一声合上了书。抬起头,眼中滑过一丝略微冷硬的光芒。“都跟我睡了这么久了,还只是玩玩?我为那位你未来的老公担忧。”

“……窃!”

“这屋里怎么这么冷?空调开太大了吧?”伸出左臂,水将韩柯并未拒绝的手腕一把抓住。“下去溜达溜达吧,屋里太闷。”

“最近家里催的急了,真他妈的烦人,”在昏红的混浊空气中,韩柯的嗓子越压越低,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成为了羽毛一样轻的耳语。
“我今天找你出来说这事是认真的……你怎么打算……” 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韩柯有些不敢抬头看对方。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中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危险”和“快逃”。细微却鲜明的痛感刺穿了她,灼热一如刺青师熟练的针头。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啊……

回过神,发现一只温热的手搭上她的肩膀。

没有回答。

生硬的被拽出了酒吧。

“韩柯……”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要说的。真的没有。“咱们出去玩一趟吧?”

“我要回家了,你要没啥可说的,我可就走了,我觉得我们都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我每年上10个月的班,用剩下的时间去旅游,旅游回来重新找工作,烦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甩开水的手,独自走在前面,韩柯疲倦地宣布。

烤串的香味从莫斯科餐厅后面的小道里传了出来,在还没有漂浮到水面的时候就被啤酒的香味截住了。羊油烟雾在韩柯和水的头顶打了个回旋又识时务的飞散了。

半晌,水开口了:“今天老妈去亲戚家了,我现在回家的话,到家就太晚了,我去你哪儿吧?”

“行吧”,韩柯耸了耸肩,看不出期待还是无谓。

狭小的504号门被拧开了,楼道里的灯光唰的瞬间窜进黑洞洞的房间,透着昏暗的灯光,两个女孩鱼贯而入。

“哎哟~什么呀,差点绊倒我”
“啊——”
“咚——”
“成心的吧?”
“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啊”
“开灯啊——”
……
……
……

灯亮了……

水看着地上的罪魁祸首欲哭无泪,心悦诚服、心平气和的对韩柯说:“你偶尔也收拾收拾吧”

“哎呀,烦死了,雇保姆你给钱啊?要看不惯的话,你给我收吧”韩柯最容不得别人说她生活不能自理,虽然她经常独自背着旅行包一走就是几个月。
“呵——困啊……”韩柯打着呵欠,往卧室走去,“我要睡了,接了个活,画了两天没睡,累死我了……”
“啊?刚进门就睡觉啊?”
“都几点了,不睡觉干什么啊?”
“你也不洗洗就睡?”
“我早上洗过了……”
“……”这是什么理论,水被打击的干立在原地。

韩柯不管不顾无奈的水,说话间已经躺在一堆被褥和换下来很久都不去洗的衣服里,“我要睡觉咯~”
“那我呢?”
“随便你……”
“今天好像挺热的,回来又一身汗,我先洗个澡。”
“行,随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趴在床上,韩柯疲倦地宣布。“洗完了把墙擦干净,今晚到客厅去打呼噜吧。走时请顺手关灯。”

于是灯就被关掉了。

在带上门的那一刻,水望了望床上的人形,发现韩柯仍然是恶习不改地将整个人连头一起严严实实地埋在了被子下。

总有一天会被她自己闷死的,这家伙。

想相亲?哈,明天我会说服你的。卧室门外,叫做温开水的女子坚定的计划着。

在心中如此叹着气,温开水决定要先去给自己开一瓶冰镇啤酒再说洗澡的事情。


图片如下:




【贺文】to 西西:Happy Birthday 作者:温开水

图片如下:


温热的水流抚慰着我,从头到脚。潮湿的空间,朦胧的影像,慢慢伸展四肢,洗澡是种享受,是我的幸福之一。我是很容易满足的人,越是简单的、微小的就越容易让我感到幸福。只有床上的那个家伙是例外,她也让我感觉到幸福,但是她是绝对的复杂。

擦干身上的水珠,赤裸的穿过房间,坐在床边,看着隆起的被子,好像蚕蛹,呵呵。轻轻的拉开被子,露出她的脸。敏捷的钻进被子里,面对面的躺着,近距离得细细的看着。

第一次见她是在后海的一家小店里,之后那里就成了我们的“老地方”。那天我心情不是很好,坐在角落里企图混入那滚滚热浪中掩埋自己,她进来的时候只有我坐的桌子还有空位了,于是她大大咧咧的坐下了,坐下后才问我“可以吧?”,耀眼的红发,冷艳的气质,全身都浸透着强势。我点点头,也大大咧咧的观察着她,我喜欢她的长相和气质,这个人很对我的胃口。她一坐下就东摸西摸的找东西。一会儿,她掏出了打火机在手上转着,满脸的失望。似乎是终于察觉了我的视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有烟吗?”“没有,但是我可以给你买一包。”那晚我失态了,我从不轻易接近陌生人的,但是她总能叫我破例。

第二次、第三次依然如此,巧遇,买烟,只是她会刻意坐在我这桌。第四次见面则是在银锭桥上,那时我看着桥下发呆,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那家店,要不要再继续和那个陌生人偶遇。正烦恼的时候她来了,一拍我的肩“嗨!给我买过三包烟的女人。”就是这一句话,让我们纠缠不清。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依然在玩着“偶遇”的游戏,我们总是在那家店见面,却不会事先约好,遇见了就是偶然,遇不见就是必然。若即若离的关系最终还是由她来打破,一直以来我都不够主动。

那天我总是走神,她很严肃的问我到底怎么了,从没见过这个人严肃,吓我一跳。其实那天晚上老妈安排我去相亲,我逃跑了。她听了,沉默了半天,准备走时又突然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玩.

玩?这本来是我最讨厌的字眼,但是因为她,我点头了.也许第一眼我就沦陷了,谁先沦陷谁就注定是败者.

轻轻的摸着她的脸,只有我一个人沦陷了吗?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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