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张垣大地年关录序》

      行走天下 2006-1-24 16:42
感觉又要过年了,内心里空空的,不知道年究竟是什么样子,久居一方小城,对于过年的概念是越来越模糊,不但我模糊就连我的孩子也模糊。我记得小时候过年还是有个盼头的,盼着穿穿新衣服,挣点压岁钱,响点炮什么的,那时的过年很红火,一般要在年三十熬年年的,我记不得我熬过几次年,但我知道自己在第二天总是头晕脑涨的,再睡上一天。

小时候在好几个地方过过年,每个地方过年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所说的方式是说,人们喜庆的方式。比如在我的出生地北京,过年的时候,那会儿很能放炮,我每次都与舅舅放很常时间的炮。印像最深的是二姥爷家的孩子,叫小二吧,我也叫他舅舅的。那年放炮就是让二踢脚把眼睛给崩瞎的,那天是大年初一,是哪年我记不得了,不是1975年就是1976年这个样子,现在所能想起来的就是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像被杀的猪那样的嚎,再想起来的就是他满脸的血,其他的什么也记不得了……也就是从那年他炸瞎了眼睛之后,我就没有在放过二踢脚,家里人也没有给我买过,买上也不敢放。

在奶奶家过年,就不一样了,除了放炮还多了些内容,就是在大年二十三的时候,要炸年糕的做豆腐的。那时人人的脸上挂着喜庆,好像一到年关了,人也善良了很多,就连村子里最厉害的大黄狗也变的比往日温顺起来。他看到孩子们,也不在拉下脸,他家的狗也变的不在咬人了,大概是它也知道要过年了。在奶奶家过年是有戏要看的,每年的年三十村子里的人要演戏,是山西邦子,记忆中有盘石湾,沂蒙颂,还有其他的什么也记不太清楚。村子的喇叭一到上午的八点准时就放开了。听的节目也是现代的京剧,红灯记啦,奇袭白虎团,还有相声支持非洲的段子。有一个广播员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当广播员的时候有过一个笑话,就是在元旦的那天,人民日报发表了元旦社论,他给全村广播说:"中国在发明了原子弹,氢弹之后,又发明了元旦,我们在也不怕美帝国主义了。"这个笑话流传了很长时间。村子里很干净,社员们放假了,四类分子就是扫大街,维护村子里的卫生,戏一直要唱到正月十五,才算完事的。

剩下的就是在城里过的年了,记忆中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无非是放些炮,和同院的孩子们在一起玩一玩,没有太深的事情,好像是没有在农村的那种喜庆的。小时候不是在奶奶家就是在姥姥家过年。现在她们都已做古多年,我的孩子也十岁了,过年的时候也就是和楼下的孩子们玩一玩,放放炮,让他一说挺没意思的,不过他喜欢我给他买的彩灯。

又要过年了,我突发奇想,这几天把家中所有的事情,全部托给老婆,我带着孩子要跑几个地方,我想在年关的时候,拍一些照片,记录一下这个地区人们过年的风俗,也许在有几年是看不到了,谁知道以后人们对年是一种什么想法以概念呢?

此篇文章就算是这个集子的序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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