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中篇小说1)

      大声小说 2005-11-18 0:23


第一次看见她时是在五一路,她好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就走了, 相恋了三年的恋人就是这样的结局,真让人伤心。
八月的塞北天还很热,我穿过一条胡同时,迎面走来了她, 她只是和我笑了笑就走了。
在帝达商城,我买东西时又遇到了她,她奇怪的看着我说:
“这是第三次了,你想干什么呀?”
我看着她那张质疑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只想说一句俗话,这张家口真他妈的小。听到她这样问我,我问我自己,想干什么呢?可我又能说什么呢?她肯定是自做多情了,肯定是的。我尴尬的笑了笑走了……我听见她在我背后说:“什么人呀。”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又遇见她,她笑了,我也笑了。样子挺傻。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埋头工作,突然电话响了,吓了我一跳。人在忘我的时候任何一点小声音都会让你吃惊的。我拿起电话对方说:
“是我”
我听出来了,“紫玉你好!你忙吗?”
那边的电话传来挂断的声音,我看了看电话无奈的笑了笑。又开始工作……
临近下班,电话又一次响了。我拿起电话,“你好”对方说:“昨天,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是小波,我听出来了。
我说:“为什么我要跟踪你呢小波?过去的事都已过去了,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况且,我们也不合适,我没有必要那样做的,小波”。
“你骗人,你说你是不是还爱着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是知道你的。你说,你是不是还爱着我?”
“不会的小波,彼此留下一些回忆的东西好不好?”

“你知道吗?昨夜,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拿着斧子追杀我,你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知道咱俩分手的原因吗?就是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况且你也……”后面想说的话我没有说出来。
“那就好了我可以放心的睡觉了。”
“神经病”我心里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从单位出来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看了一眼电话,又是她。她想干什么?




睡醒午觉以后,洗了脸就准备去上班了。下了楼,才想起自己没有拿办公室的钥匙,想再上去拿,又懒的上楼好在单位后勤部还有一把钥匙。
走出公寓的大门,小波打着一把伞站在马路对面。我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我,我冲她摆了摆手径直的向前走去。
她喊了我一声:“不是,你站住我有话说”
我站了下来。她快步的走到我的面前,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这是她最爱用的那个牌子的,用了有好几年了。许多和她认识的人似乎都已默认了这是她身上的味儿。很独特的像她这个人一样。
“什么事?”
“你急着上班吗”?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动人。可那是在陌生人的眼里。如果从前我们不相识我也会被这样的眼睛迷上的,可我太熟悉她了,以至于对这样一双眼我无动于衷。有时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这话是不假。
“是的,我要上班的”
“我妈妈想和你谈谈,你下班以后有空吗?”
“你妈找我有什么好谈的呢?”我想起了她那慈祥的母亲,那是一位长的很善良的老太太。和小波处朋友时她对我是很好的。
我笑了笑说:“我不会去的,真的。就这事吗?我上班去了。”说完我就走了。
她在我的身后大声的喊着:“不是,你真不是东西”!
我没有理她。
一下午,我的心情都不太好。什么也不想做,连续不断的抽烟。临近下班时,打字室的小燕儿送来了,昨天为我打的方案,让我过目。我也是懒懒的说;“先放下吧”。小燕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冲我伸了一下舌头,扮了个鬼脸,就出去了。
什么造型?我为她那近似于滑稽的举动逗的想笑,可我笑不出来……想了一会儿,我抓起了电话,打通了打字室。是小燕接的。
我说:“小燕,下班我请你吃饭好吗”?
她有些吃惊的说:“真的?”我想她一定是瞪大了眼睛说的。
“嗯,真的!”
电话里传来她动人的“耶”的一声,可能女孩子高兴都是这样的………



早上醒来,我是被一种很痒痒的东西弄醒的。小燕用她的头发痒着我的耳朵,我看见她开心的笑着,那样子着实让我爱的。我说:“我没有干出对不起你的事吧”?
“你醉的和一头死猪一样,能干什么?就是想干,我也不让你的”。她笑着很认真的说。
我从来也没有伤害过一个女孩子的,尤其是小燕这样的女孩子。人活着都不那么容易,为什么要没有理由的伤害一个人的心呢?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躺在床上,点了一只烟,慢慢的吸着。我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下班后,小燕在楼下等着我。我们彼此只是笑了笑,就心照不宣的走出了大门。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她坐了进去。司机问:
“到哪,两位”?
我扭头问坐在后面的小燕:“到哪”?
“宣化”!她笑着说。
“老天!你没事吧”?
她很是调皮的说:“就去宣化,张家口的熟人太多”。
她露出了一个阳光女孩很任性的一面,我只好答应。车到高庙路断时她叫司机停了车。 下车后,我们走进了一家装修的比较不错饭店。
起初她说是不喝酒的,我说:“不喝酒干吗来了”?
“我怕你醉了,非礼我”
我笑了,笑的很开心。她也笑了,笑的很甜。后来她喝“挡不住”,我喝白的。我们聊了很多,她把我带进了一个我未知的世界,以至我感到近30岁的我,真她娘的老了……
再后来我就迷糊了,语无伦次了。但我还是记得,我是被她架出那家饭店的。我只有一种感觉,她的肩膀是柔弱的。以至后来我怎样上的楼就全然不知了……
“想什么呢你”?她问到。
“没有什么可想的,想你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男人是不是很没出息呀”?
她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比方你”。
“我?……是糟贱我那吧”?
她笑着说:“不是的”。
“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挺害怕的。当时我想,要是你醒了强暴我,该咋办?杀你,可我下不去手。不杀你呢,让你的阴谋得逞了。那时我真的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她认真的说着那样子真是可爱至及了。
我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说:“谢谢你,没杀我。要不我见不到今天的阳光了”。
她吻了我一下脸说:“起吧,一会儿该上班了”。
我真有些舍不得她,我努力的控制了自己。我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有些残忍。但对于小燕来说,我为男人们竖立了一种形象。尽管这形象有些虚伪……
上了班,我的头还是闷疼闷疼的。多亏了小燕儿对我的照顾,她真的像一只燕子,一会从打字室飞来,给我倒一杯水。一会飞来,用毛巾给我擦一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我一阵一阵的头晕,还想吐,她给捶着背,可又怕其它办公室里的人进来看见,她的样子又是着急,又是担心的,让人看了也觉得挺好玩的。也许女孩子着急时都这样。
十点多钟的时候,我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我接了,是小波的,她在电话的那端气势汹汹的问我:“你昨天晚上去那里了?”她的声吵的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也没有好气的大声的吼着:“小姐——我到哪儿是不关你屁事的,这是我的自由。你要搞清楚,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了。拜托了,别在烦我了好不好”?
“是不关我的屁事,你要知道“不是”,你别真的成了不是东西的人。明说吧,我才不爱搭你呢,是我妈想和你谈一谈。”
“这几天,我没空。你告诉她老人家,过几天我去看她,让她多保重身体”。
我刚放下电话小燕就进来了。她很温情的对我说:“中午到我家吃饭吧,我让我妈给你做面吃。”
我说:“谢谢你了,小燕。中午我只想睡觉,头疼的厉害。”说完我苦笑了一下。
“看你难受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下次可别在这么喝了好吗”?她伸过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又没发烧”
“给院长打个电话,下午在家休息吧。”她拿起了电话要通了院长的办公室,我请了假。一上午我什么工作也没有干,只是头疼了。
中午下班走出办公室,小燕在等着我。
天阴着,气压很低,闷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太阳躲进了灰色的云层里。天上刮着东风,马路上翻飞着一些污秽的纸屑和用过的塑料袋子,街上的人很多,正是下班的时间。小燕和我相跟着,沿着散发着难闻气息的清水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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