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说起,劳尔和皇马,就像一场爱情长跑,终于有一方中途退出。
朋友不明白。
我说:他是想天长地久的。只是某日一个回眸,恋人已经面目全非。
于是决定放手。
无所谓谁放掉谁,无所谓谁负了谁,能解脱,大家都潇洒无比。
不潇洒的是我。
从我看球的时候起,就看到这样的劳尔,衣袂飘飘,洁白胜雪。无关爱是不爱,看在眼里,总觉得是美不胜收。我以为他们两情相悦,自然能够海枯石烂。
一年一年,日渐陌生的面孔。
从来不为一个队员喜欢一个球队,我那么喜欢皇马,因为雷东多、劳尔,因为卡西、耶罗,因为一切一切曾为它付出过努力的人。
朋友说:或许是我自私。我总觉得罗尼和小贝来到皇马,是沾了我们的光。
我说:只是一路风雨兼程走过来的,现在还剩几个?
我们是狭隘的球迷,像保护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一样死死守护皇马的荣誉和名声,只愿意给自己的英雄戴上光环。一切在功成名就后出现的人物,统统是窃取荣耀的"贼子"。
古蒂是另一个失恋者。
他在和皇马的爱情中一败涂地。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一定不懂自己为什么永远是别人脚下的骨头。终于他说:不爱我、放了我。
我伏在案头嚎啕,曾经这孩子说过即使打替补也不离开伯纳乌。
如今你后悔了吗?
年轻时候意气风发,以为有爱就可以天长地久。至高至纯至乐,不是枫丹白露草皮上发展来的就都不算真正的爱情。
现在终于懂得,爱情偏偏是场不幸的瘟疫,终身不遇方值得庆幸。
你、后悔了吗?
朋友抱着我的肩膀,说:逝者如斯,今日的幡然醒悟也换不回那许多似水流年。
是,人能够飞向未来,却不能回到过去。
想起那个离开很久的人。
雷东多在电视机里祝福以前的恋人。他的心依然纯白。
这情形像两个人分手,被甩的一方说:希望他过着比我幸福的生活,比以前和我在一起还要幸福的生活,否则这场离散便没有任何意义。
他依然在这场爱情里头醉生梦死,在这个清醒势利的人世间,做着一个代价不菲的前世梦。
泪眼朦胧。
他们是马德里的恋人。
"先生们"是马德里的客人,他们是马德里的恋人。
对客人我们总要恭谦热络些,恋人却亲密得像自己的眼睛耳朵,失去了,我便成了残疾。
只是或许我们都忘了。
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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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也曾经喜欢皇马,喜欢劳尔。这位作者的话让我很有感触,因此也写了篇感受,借以怀念我喜爱过皇马的感情。(我把本该是回文的文附在文后是因为我怎么都没法把那么长的回文发上去!)
爱上皇马是从喜欢劳尔开始的。
正如一般人所说,要一个不懂足球不看足球的人去关心足球,最快的办法就是让他先喜欢一名球星。的确是这样,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我的女同学们爱上贝克汉姆,爱上皮耶罗,爱上圣克鲁斯。而我,则是欣赏劳尔。
最喜《马卡报》那张他在球场上伸开双臂奔跑的照片,白衣的双臂就像白色的翅膀,好像随时都能飞翔。
倾心于那白衣胜雪的劳尔,于是开始倾心那白衣胜雪的年华——时值皇马百年诞辰,于是我好好研究了一下皇马的历史。布特拉格诺,耶罗,劳尔,卡西利亚斯……那些为皇马奉献一生并打算继续奉献下去的人们,能拥有这样的球员说明皇马本身就是可敬的、可感的。
那些人们如今安好?
时代变了。
布特拉格诺已成皇马经理,由一名球星变成了一名商人,同样非常出色。
耶罗退了,只是不知是自然退役还是如传闻般被皇马清洗——因为他的年龄,因为他的个性,因为他支持风雨同舟的同伴。
劳尔在坚持,坚持着儿时的誓言,坚持着与皇马邂逅的美丽,纵使眼看着好友相继离去。
我喜欢的是有劳尔,有耶罗,有莫里恩特斯,有卡西利亚斯的皇马;我遗憾没能看到雷东多身穿白袍的年代,他是如此适合白色。
最忆2003年的冠军杯四分之一决赛,伯纳乌球场的白与红。短传渗透,皇马行云流水般的配合恰似魔术师的表演,使我们的熬夜坚守有了回报。那一役,劳尔梅开二度;那一役,小贝仍在曼联。
我明白,我爱的是单纯享受足球的皇马!
时代终是变了。
"先生们"来了,身边人走了。
我一直在等,等待劳尔的离开——不是变心,只是忍无可忍。
物是人非,当初的坚持已失去依托,还能坚持什么?还用坚持什么?
西班牙的球迷哀叹,我在哀叹,白衣不再,皇马的球衣已渐成绿色,美元的绿色。由纯粹的生意人来掌门也许正是终结的开始。浪漫的白色远去了,骑士精神褪色了,弗罗伦蒂诺•佩雷斯一手筑起了一道充满铜臭味的伯纳乌城墙,把我们的心隔得好远。
于是,我对皇马的爱情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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