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A
F大的过激行为早就有所耳闻,只是看过青山之后对监狱文惟恐避之不及,因为势必要大哭一场方能罢休的,因此电子书里一直存着也没去看。今天看推荐,又见人狂顶,于是还是去看了。
刚看完上,我一开始真没想过会喜欢里面那么多的人物,只能说他们都太出色了,出色到罪恶不罪恶在他们身上都是人性的闪光点了。奥雷跟威廉的默契,德雷尔跟林亚斯的友谊都细水流长地让人温暖。
丹尼。丹尼。偏偏入了这地狱。心太好。一个自己不抽烟却会在身上带打火机的男人。一个为了妻子和她的情人平安而掏出手枪杀了人入了狱还死记着要打电话通知他们注意安全的温柔男人。却够傲。终是悲剧收场,谁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或许吧,琳达,艾伦。
“为什么……值得吗……”杰森喃喃地说,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和不知所措,无助又悲伤。
希尔淡淡地说,“有些人的尊严比生命重要。我说不准是否正确,但至少值得尊敬。”
没有人动手抬那具尸体,也许因为杰森的表情太疯狂,他只是盯着那尸体,身体像被自己的目光钉住了,一动也不动。
监狱里正是放风时间,清脆的枪声小小中止了一下喧哗。
沃夫凛了一下,阴着脸没有说话。
米歇尔带着脚镣坐在椅子上,这时突然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他笑起来,“真好啊,鸟儿飞走了!”
“怎么了?”听到枪声地林亚斯疑惑地问。
德雷尔静默了一下,“GAME OVER。”他说,绿色的眼睛像没有边际的晴空。
“你在发什么疯!”典狱长叫道,那男人眼中哀求悲伤的光芒是如此深重,那种绝望的冷意让他收敛了一点怒火。
“他……喜欢这曲子……”杰森柔声说。那天那人在黑暗里轻轻地哼着它,他眼中微微的亮光,柔和的唇角……而他呢,他实际打那以后一直在无意识地寻找那个人哼出的曲子,而当他还在他身边时,他却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找到它。
“我在……帮他送葬……”他轻轻地说,像怕声音大些会惊动什么地柔和,黑色的眼睛望着另一个空间,那是一种不能自拔的悲哀。
监狱里,犯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惊动,纷纷抬头。
“这是什么曲子?”林亚斯问。
“是关于快乐和自由的曲子。”德雷尔笑道。沃夫瞪了他一眼,前者无辜地看回去。
奥雷停下工作,抬起头,“莫扎特。”
“安魂曲。”威廉说。
米歇尔正在单间里和他死去的狗聊天,对外面的变故充耳不闻。
“你说会有很多人死?”他柔声说,“那我们该做什么呢,白克?什么,安魂曲?”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温柔笑起来,“不,这不是安魂曲,白克,它没有安抚任何灵魂。鸟儿已经不在,不安生的,只有活人而已。”
Section B
真的是很强悍的一篇文,没有矫情没有做作。
甚至于列了一张人物表出来。身份,入狱原因。
其实无外乎杀人。奥雷为的妹妹,威廉为的妻子;德雷尔杀的父亲,林亚斯抢劫银行。更甚者罗非,显赫世家,只是厌倦,顶了杀人的罪就进来了。还有纳尔中将。等等等等。
下是从卫森的复苏开始的,形容他怎一个狠字了得。愈来愈见狠劲,却是个很好的人。
艾伦的幸福,是威廉成全的;威廉的悲剧,是他间接造成的。不管艾伦最终是怎样想的,愤怒也好报复也好,他那一句 “我是来要求负责的”让我热血澎湃。所有人都遗憾威廉的死,包括我。
死亡游戏就此开始。
没有谁规定一定要喜欢谁,日久生情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也只是成语而已,所以德雷尔叹了口气说“我很喜欢你,林亚斯,但是你派给我的角色太恶心了,我们是朋友,朋友必须平等,亲爱的,我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所以你换个别的点子吧……”;因为真心把对方当朋友,所以他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发认真地说“别害怕,林亚斯,所有可怕的东西都只发生在你的脑子里,如果你不害怕,它们就不可怕,如果你觉得有趣,它们就很有趣了。”还是这样的结局对林最好,因为德雷尔是个天才,林在他身边只能永远抬头追随他却难以企及,对谁来说,都是个错误。
他们干掉那些杂碎的时候,(请原谅我那些杂碎指的是警察)真是兴奋啊我。我恨他们恨得要死。虽然其实站在他们的立场会思考得不一样,人都是矛盾的复杂体,就像希尔,我相信他是真的对奥雷好真的是一个温柔阳光的警察,只是这个地方太肮脏太堕落没有人性,所以大家都高唱着乱了乱了在那里疯狂的疯狂猖狂的猖狂。
然后是结局。
船上的喇叭里正大声唱着着“我们一起来狂欢,宝贝”的强劲摇滚,接着它嘎然而止,变成了诡异的古典乐。
“哦,是瓦格纳。”安德烈咕哝,“谁在发神经,嫌最近船上太消停吗。”
——虽然每一个都是凶戾之徒,可除了刚上船时死了几个人外,一路上大家相当意外地友好相处,像群守法良民,连宗小小的打架斗殴事件都奉欠。
“嘿,喜欢这曲子吗,安德烈!”罗非兴奋地声音和嘈杂的脚步声传入耳膜,“多有大风暴来临前的感觉呀——”
安德烈张开眼睛,看到一个挑染着金发家伙头朝下的脸,褐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接着大约是因为太紧张了,他按着躺椅的手一使力,那脆弱的东西整个翻了过来,安德烈狼狈地跌到了地上,罗非手忙脚乱地扶起他,一边抱怨椅子平稳性能差。
“行了,罗非,”黑发男子叫道,“你就那么想被我宰了吗!但抱歉我没那么来者不拒,所以你最好给我滚远一点!”
他沮丧地把躺椅摆好,躺回去,不理会身边露出被抛弃小狗一样表情的男人。这个年轻人眼中的光芒依然锋利,可是却深深沉入了一种阴冷与杀气,不再是他中意的对象。
船只平稳地行驶着,纳尔是个好船长,也许除了船他还能带领运气——一路上风平浪静,生活惬意。
安德烈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耳畔隐约传来船舱里一班前罪犯高谈阔论的声音。
“一想到那班混蛋赶到岛上时,只看到一地警尸,我睡着了都他妈的能笑醒!”一个家伙大声说,德雷尔正在看一本书,听到这话抬起头,“为什么这么高兴?”他问。
几人有些忌讳地看了这个疯子一眼,“不值得高兴吗?”另一个人说,“我们离开了那该死的笼子,活着,欢呼自由万岁!”
“我们还干掉了一帮婊子养的警察,可那些自以为是的笨蛋却只能在他们同伙的尸体前气得跳脚,什么也干不了!”一个家伙兴奋地接下下面的话。
“不对不对,”德雷尔用力摇头,“为什么我们杀他们?为什么我们进监狱?为什么我们这么高兴?”他走了两圈,很高兴有机会发表他的高论,“为什么我们杀人?因为我们经过或不经过考虑,觉得那么干比较好;为什么我们进监狱?因为少数服从多数,我们打不赢社会怪物,所以就被送进来了。但思想、以及灵魂是不能被扼杀的,所以他们只能以各种方式摆布我们的肉体,比如死刑和监禁!我们为什么这么高兴?”他咯咯笑道,“因为将要迎接外头等着我们的更大的暴政吗,伙计们?真不知道你们在高兴什么。”他像被电脑控制一样迅速收敛笑容,动作夸张地叹了口气。
威廉走进来,说道,“卫森,去做饭,我饿了。”
坐在墙角擦枪的男人抬起头,那头黑发下让人惊艳的秀美脸蛋刚上船时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靠近他三米之内。
“为什么要我去做饭。”他冷冷地说。
“因为这里只有你做的饭能吃。”威廉干脆地说,德雷尔停止了他的长篇大论,迅速冲这边的话题插口道,“不对不对,威廉,卫森是个做饭的天才呀!实际上我很想吃意大利面——”
“我想吃披萨。”威廉说。
“德雷尔,我找到一张你的敕令。”奥雷走进来,手里拿着张印有内容的白纸,他之前正在摆弄保险柜。
“哦,别管它。”德雷尔不感兴趣地说,继续向另外一个人表示友好,“卫森,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的厨艺像你的枪法一样好,无论是当厨师还是当杀手都是对你另一项才能的巨大浪费——”
“总之你做什么都很好吃,亲爱的,”威廉说,“但你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监狱的伙食不是给人类吃的……”
靠在窗边看风景的沃夫撇撇嘴,“难道你们两个不觉得肉麻吗?”
“不,那叫语言习惯。”卫森说,指指威廉,“他在家和他老婆都这么说话——”
“闭嘴!”威廉叫道,“你干嘛不现在就开工呢,亲爱的卫森!艾伦该在厨房里等着了,他似乎决定除了爸爸外,还要兼职家里的厨子……”
一阵强劲的海风吹过,奥雷看看手中的纸张,再看看眼前的一群人,松开了手。
米歇尔坐在船只的一角,正在和他死去的狗聊天。
“很久没吃这么饱了,对吗,白克?孤岛真是块宝地。但船上没有食物,啊,别担心,亲爱的,岸上有非常多的东西可以吃。”他摸了摸身边的空气,眼神羞涩又温柔,“你看,这世界多美,它符合一切的游戏规则——包容一切,毫无怜悯。”
一张白纸像个优雅的白衣舞者一样疾迅地飞过,向那片不懂尽头般延伸开来的蔚蓝翩翩起舞,直至消失不见。身后有人在激动地大喊着什么,米歇尔抬起头,眼前,正远远地浮现出一条褐色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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