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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纪

这个故事是由尸魂界德高望重的居民A先生口述的，真实性我也不便质疑。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这只不过是尸魂界两千年历史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插曲而已。


事情得从露琪亚递给一护义魂丸时说起；那时她提到什么来着？对，女性死神协会。实际上此协会的功能决不限于对“名称不够可爱的物品提出抗议”那么简单；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组织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尸魂界的每一处。
协会每一周召开一次高层干部会议。没有人知道女性死神们为什么会将会议地址选在瀞灵庭27号办公楼地下室，在高楼林立的瀞灵庭，那里黑得简直像个棺材；但女性死神们不管那么多——请原谅我叙述的累赘，但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你还指望从里面找出很多惊奇的事来么。


蓝染惣右介是第一个发现摄像头的。那时他盯着墙角的那一个，看见镜头上映出手里抓着苹果、目瞪口呆的自己。
雏森不在，他只好自己动手。当他在马桶水箱旁找到最后一个时，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一共29个，灵压控制，可以随时开关，想必只有技术开发局的强者才能制造。
这时市丸银经过，进来坐了一下。蓝染把事情告诉他，市丸银哈哈大笑道：蓝染队长你太废廖，其实当年我在五番时就发现了。
蓝染的眼睛差点从镜框后面跳出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市丸银又是一阵大笑：当时我好歹也是五番副队，若是“在五番队舍发现大量微型摄像头”这事传了出去，我还混不混啊。说罢甩着手出去了。
蓝染呆呆地站在门口；这意味着这堆摄像头至少安了一百年。他没有发现，一个被遗漏的摄像头，正在墙缝里诡异地闪着红光。


女性死神协会高层干部会议一
在这样的房间，蜡烛却是唯一的光源，这就足以让普通人心生恐惧。
“真麻烦……会长怎么被派到人间界了呀……”发言者的脸被浓浓的黑影遮住。“莫非有人从中作茬？”
“迄今为止，我认为我们的保密工作还做的不错。”
“但市丸银从五番调走，这不得不说是我们的损失。”
“你说得不错，虽然我已经通过我们在中央四十六室的人尽力阻止……不过从长远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还有，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摄像头不慎被发现了呢，雏森。”


这时我问A先生先生，以蓝染的聪明才智，屋子里挂了三十个摄像头还挂了一百年，他就从来没发觉？
A先生短暂地笑了一声：那些摄像头至少由十几个人控制，导致灵压种类多且杂，散发的灵压与瀞灵庭普通空气中的并无二致。而蓝染发现的那一个也是因为年久失修，灵压不慎溢出所致——或者，A先生看着我迷惑不解的表情说，这根本就是整个委琐宿命的一部分。
……那市丸银怎么就发现了？
因为他修过一次马桶。


蓝染向技术开发局借了最精密的仪器以确定摄像头上的灵压来源，可惜慢了一拍，只追到两束，一束指向十三番队队舍，一束指向中央四十六室。
他正为这事疑惑着，只见市丸银挟着滔滔怒火而来，一进门就大吼：蓝染，那事查出来没有！！
蓝染被吓得嗫嚅了：什——什么事？
那摄像头！！市丸银猛地拍了下桌子，痛得喊不出声，只得偷偷在队长服上摩挲着手。蓝染却以为他愤怒得脸都扭曲了，连忙说：好像与十三番队有关……
那我们快去！市丸银不分由说，拖起蓝染就往外跑。

老实说，蓝染并不想来十三番队舍调查；这总让他有一种被卷入阴谋之中的感觉。然而浮竹那天正好去抓药，露琪亚还在人间界，其他人也不知去向；再加上莫名其妙怒火滔天的市丸银，直至很多年后他都怀疑这是否有一场预谋。
当他们经过露琪亚的房间时蓝染心头一凛，这房子中残存的尸魂界与露琪亚一模一样。正诧异时，市丸银不慎靠到了一面墙上；如同所有的庸俗小说一般，墙上立刻出现了密室的入口。
当时蓝染推测里面一定放了大量显示器，而事实上他们只发现一大堆书，占了整个密室三分之二面积，码得整整齐齐。市丸银走上前去翻了翻，脸立即变得煞白：丫的，全是同人志！……


中央四十六室。蓝染本来不想再靠近这里；但今天是队长汇报工作的日子，他不得不来。
他汇报完毕后，市丸银走了进来。蓝染正准备退下，突然听见四十六席上传来一句很轻但很清晰的声音：攻受兼备？？
蓝染猛地转过身，但还是没来得及拦住市丸银——他只听一声暴喝：废柴们受我一记卐解吧——射杀他AK47！！！


蓝染从一张桌子后面探出头，桌子上还留着一排焦黑的弹孔。市丸银站在血泊中，若无其事地重新填装子弹。
你死定了，犯下这么大的事……
市丸银一拉枪栓：你说什么？
蓝染立刻拔出镜花水月开始收拾残局。市丸银在一边愤慨地说，我也来过一回领导瘾！
一直站在门外排队的东仙要冲了进来：出什么事了？啊？蓝染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情对他说：你过来罢，我解释给你听。


女性死神协会高层干部会议二
烛影憧憧，似乎有人在激烈地争吵。
“保密是我们的第一要务，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怨而做出这种事！！”
“……哼！”
“我理解你的心情，”一个较缓和的声音响起，“但身为高级干部，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你故意把十八禁的银吉良同人志落在三番队队舍门口，会给我们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在会长还在关押中的非常时刻。”
“……”
“总之，你要为你不负责任的行为接受惩罚，乱菊。”


几天之后蓝染和市丸银在五番队舍里时终于发现了那个被遗漏的摄像头。市丸银当机立断，直接祭起最高级的追踪用鬼道打了过去：灵压来源是……二十七号办公楼地下室？？
两人面面相觑。蓝染突然说，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市丸银冷笑出声：得了吧你，你要执行任务要去四十六室值班没事还要研究一下人虚嫁接，你哪来这么多闲工夫呢。
蓝染一时语塞。市丸银却露出无比愉悦的笑容：法子也不是没有——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死人的。


记录到这里，我抬起头问A先生：那蓝染当时提着自己的尸体款款走出来时，是不是也觉得一场人生一场梦啊。
A先生笑道：镜花水月，刀如其名，就是一场幻觉。蓝染恐怕是整个尸魂界见幻觉见得最多的即使人生如梦，又何惧之有啊。


某天早上蓝染被雏森发现死在墙上。
某天夜里有人闯入十三番队队舍，露琪亚已经被封掉的房间，但无物品失窃。
某天对朽木露琪亚的处罚判决下发，处分是死刑。
某天夜里二十七号办公楼地下室遭人非法闯入，闯入者连破四道鬼道封印，但女性死神协会高层干部却对此缄口不言。
某天中央四十六室将朽木露琪亚的处刑日期提前。


女性死神协会高层干部会议三
女性死神协会面临了建会以来最大的挑战。
“没想到……我们动用了一切力量，还是没能改变中央四十六室的决议。已经有人发现了我们，根据鬼道的破坏程度来看，至少是队长级……”
“我现在以代会长的名义发布命令：女性死神协会的每一位成员，都要有破坏双殛以救出会长的觉悟！散会！”


市丸银掐指一算，哇塞，你都秒了一个旅祸两个正队两个副队了耶，想不到你隐藏了这样的实力啊。
蓝染没管他，犹自作看风景状。这几天他老了很多，而真相总是让人苍老的。他只是在心里大声呼喊着，为什么所有的小受都来拦我啊！
不过现在终于只剩下露琪亚了；蓝染已经疲惫得不想再打，顺走崩玉后手一挥说：市丸银你动手吧。
谁知神枪居然刺到了朽木白哉；他头上没戴瓦，蓝染差点没认出来。市丸银在旁边奇怪地说：咦？他不是受害最深的人之一么，怎么搞半天倒戈了？
有人缓缓步上悬崖，就是唯一一个同蓝染打过照面而没有被秒的人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后面跟着副队虎澈清音：放了会长。
蓝染问：是你们让朽木白哉上来救人的么。
没错。我同他说若不救人，我们每礼拜向朽木家寄一本N21同人志，恋白白恋他自己选。你们快放了会长。
市丸银说，哼！
卯之花烈见他俩态度强硬，叹了口气，转身从清音手里接过一卷录像带：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雏森依靠摄像头和V8制作的蓝银录像带，其取材之精细，剪辑之技巧，女性死神协会建会以来无出其右者，然而她却被你……卯之花烈声音平缓，却掩盖不了浓浓的沉痛之情。怎么，你们这对官方王道还要狡辩么。
市丸银呆呆地立在风中；突然身形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瞬移到朽木白哉身边，神枪赫然在手：别过来，不然我毁他容！
清音失声尖叫起来，卯之花烈平时冷静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恐，露琪亚镇定地说，大家不要管我，先救我哥要紧！蓝染不由喝彩道，好瞬步！
朽木白哉冷冷地斜了市丸银一眼：你怎么不毁你自己容。
市丸银说：我难道像是那种舍小家为大家的人么。
我也不是。朽木白哉说罢，一记重重的肘击打在市丸银小腹上，趁他痛得弯下腰时，从容不迫地跳下了双殛悬崖。


后来呢？我问。
后来？后来卯之花烈用录像带换回了崩玉。于是双方相安无事，尸魂界从此风平浪静，一直到现在。A先生说。
啊？没了？
当然没了，我说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那么，谢谢A先生接受我的采访。我啪的一声合上笔。
不谢。A先生仍然带着谦逊的笑容。他抓起身上队长服的一角，擦了擦他的牛角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