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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不是死神 之七 如果他们是司机和乘客

瀞灵廷是尸魂界境内第一大城市，同时还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在城市规划下水道布局等环境设计方面作出过划时代的贡献，被现世界各大艺术类院校作为园林设计室内装潢设计常年编纂的教材引用并被称为『人类历史的第九大奇迹』。

衡量一座城市的现代化水平，交通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瀞灵廷下属有13番车队。
其中大部分都是爱岗敬业服务周到的劳模标兵，偶尔岀几个败类的，也会立刻经由隔壁木叶村协同作战的暗部通报上瀞灵廷交通总局46室，并被划入黑名单，内部流传人手一份。
而那份传说中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由无数甲贺和伊贺的忍者拼了性命保护周全的报告则被称为『信得了的名单』，那名单上的13个人则被称为『13罗汉』。

每年都有很多现世界里年轻无畏的笙笙学子披星戴月披荆斩棘克服重重阻碍违反相对论的原来来到尸魂界考察。
身上没有『信得了的名单』的他们虽然千人千面，但却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特点，那就是。

不怕死。



碎蜂是第二次到瀞灵廷来考察，所以她对于瀞灵廷高速公路的堵车情况是早有准备的，她闭起眼睛准备养神，然而。

『碎蜂，下车。』

碎蜂一愣，这开车的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的，当下不敢大意。

『你是谁？』

『你这么快就忘了。』

驾驶座上的人回头一瞥，登时就将小碎蜂吓的花容失色。

『是你？！夜一！！！』

碎蜂可看的清清楚楚司机正是上次自己来瀞灵廷考察时候坐过一次她的车的『追命瞬神』夜一。
就是她上次开车开到一半车子抛锚扔下车子扛着自己在摩天大楼上飞檐走壁在汪洋大海上蜻蜓点水，就是她害得原本没有恐高症的自己现在不敢坐飞机原本不晕船的自己现在一见小帆船就分不清南北东西，就是她随身携带计价器坑了自己。

『你好丫！』

夜一看起来挺高兴。

碎蜂心里却是越想越寒，终于，她忍受不了，瞄一眼计价器，扔了一把环给夜一。
开了门，一言不发仓皇而去。

收了一大把环币的夜一觉着莫名其妙，偏着头开始思考自己刚才哪里不对了？
她只是担心现在车子堵的厉害碎蜂坐在车上会觉得闷所以才好心地叫她下去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又不是要赶她下车虽然她车钱已经付了也不用担心她霸王车。
夜一甩了甩头，心想这是碎蜂她要走的路谁也拦不住就算是自己也一样，于是她心安理得地给同事发短消息。

『浦原，你改装的计价器真是好用，跳的比秒表还快！另外我今天又载到小碎蜂了，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能够跟上我的速度不呕吐不昏倒从头到尾清醒着非常有活力的孩子，下次介绍你认识吧。』


浦原收到夜一的短消息的时候正在开车，他不方便看短消息，就随口拜托坐在他旁边的乘客帮忙念给他听。

『谢谢你。』

浦原微微侧了侧脸，嘴角轻轻地扯开，露出特别白特别亮的牙齿若干颗，口黑，好一副英气逼人潇洒的哥样。
乘着旁边的乘客给自己电的七荤八素完全忽略夜一的短消息里提到的犯罪证据的当口，他的眼角顺势带过那同样出产于自己黑暗作坊的计价器。
好家伙，干得好，就继续这么跳吧。
他心里暗暗的高兴表现在脸上，这次笑容魅力的货真价实，一个忍不住就是一口牙全都笑了出来。
还好他旁边的人正低头扭捏回味于浦原司机开口对自己说感谢的音调里，否则他就可以看到浦原司机为了节省牙膏从来牙齿只刷一半造成了一口牙以正中间的两颗门牙为分界线一半闪亮蹭白一半黯淡发黄的真实现状。。。

同车异梦的两人到达了目的地后，浦原一声谢谢惠顾扬长而去，只留下涅一个人杵在原地细细思量浦原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你看上去好眼熟啊。』

『你昨天也这么对我说来着，其实我天天坐你的车的，我叫涅。』

『哦～～～我记性不太好，否则肯定记住了。』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坐你的车的次数还不够多。』

『^_^，熟能生巧嘛，那么明天见。』

『恩恩恩，明天见。』

当涅以怀春少女的笑容一脸诡异地呆呆站立在北风中很久很久以后，他身边的涅音无终于忍不下去了。

『爹，别看了，天都黑了。』


阿散井恋次，吉良イヅル，雏森桃，桧佐木修兵，他们是作为四好学生拿了奖学金休学旅行特特地地来瀞灵廷考察的。
因为他们买的飞机票不是一个舱位，所以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失散了。

恋次随便上了一部机场外候着的出租车。
上了车后不待恋次记妥安全带，那司机刷地出发开的贼快。
恋次看了看计价器，恩，还算正常，看来不是每部车都安装了碎蜂提到的那种秒表型计时器。
初时他还觉得欣慰，可是当他们这部车已然速度快过同时起飞的飞机的时候，他开始有些害怕地关注起了速度显示器。

『司机大哥，不用那么快，我不赶时间。』

『我赶。』

这司机大哥言语简短的一如他额头正下方眼睛正上方的一小截眉毛。

『司机大哥什么事情这么要紧啊？』

恋次擦了擦汗想着跟他说说话许能让他放慢速度。

『我妹妹生孩子。』

说话间，司机大哥一个急转弯。

『司机大哥，你怎么转弯也不踩刹车啊？！』

恋次一个没注意天灵盖撞到了挡风玻璃上，他疼的龇牙咧嘴。
听了这话的司机大哥回头一个看怪物的神情看着恋次，不待恋次慢慢消化感慨一句这开车的大哥长的倒是漂亮的很，便冷冷地丢了一句话给恋次。

『没刹车。』

『……………………』

恋次登时觉得五雷轰顶万念俱灰。
所幸恋次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随遇而安，他看一眼方向盘下的仪表盘，现在的速度已然超过了法拉里车队鼎盛时期的无敌车王舒马赫。

『你买保险了么？』

『还……还没有，怎么了？』

在得到恋次否定的答复后，司机大哥一边左手开车一边右手摸索身边的口袋，一阵乱摸找寻不到后索性放了方向盘，低头两只手协同翻找起来。
恋次嘴巴张的吞的下6个鸡蛋大小，一个紧急，赶紧扑了方向盘而去两只手拖住随便乱晃荡就要岀人命的方向盘，心脏漏跳了6个拍子。
还好自己以前学农的时候学习过开怎样开拖拉机，他在心中不断地庆幸。
然而，当司机大哥终于找到东西起身的时候，他们却是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各自动弹不得。

『我……』

恋次有些为难，现在压在司机大哥身上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占人家的便宜。

『你什么你，让开！』

司机大哥倒是豪迈的很毫无扭捏做作小女儿状，啪地推开恋次坐好。
给推到一边的恋次有些惆怅有些恍然若失却又说不出嘴巴里这苦苦涩涩的黄连到底是什么滋味。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拿起先前司机大哥推开他时塞在他怀里的报告书开始一字一句仔细阅读起来。

车子最后终于不依靠刹车停了下来，因为汽油用光了。
恋次付了车钱后，提起行礼，迈步于不知何处的荒凉地带，一步三回首。
没关系，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因为我们之间有联系的纽带，他在心里这么肯定。

车上的司机大哥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检查了一遍保险合同，接着在自己的《朽木家族人寿保险有线公司客户绝密档案》上记录下这位新客户的资料。

阿散井恋次，男，年龄。。。


跟恋次比起来，吉良就幸运的多了，他乘上的那辆车的司机不但亲切而且很健谈，一路上跟他说了很多瀞灵廷的风土人情，听的吉良大开眼界。
他们也是一见如故，言谈间已经姓名年龄地址电话家庭背景互通有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全知道了。
譬如吉良知道司机市丸先生有个女朋友很是流氓号称『末路狂花』，又譬如市丸先生知道吉良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子但是那个女孩子只喜欢卷头发带眼镜的中年知识分子。
一切对他们来说，就是相见恨晚。

『市丸先生，您开车都不用看前面的么？』

吉良也就是随便说说。
市丸听了继续笑着，眼睛眯着仍旧不透光不透风。

『开敞篷车风沙大阳光烈，睁着眼睛对眼球是伤害。』

吉良听了点点头觉得市丸先生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单纯的他一点没有怀疑过那敞篷车的车顶其实是给市丸拆了当服装面料出口卖给了阿拉伯人。


再说那貌似最幸运的雏森桃。
为什么说她幸运，因为她终于遇到了她理想中的卷头发带眼镜的中年知识分子。

『蓝染先生您开车开的真好，我从来没坐过这么稳这么不颠簸的车，还有这车子真高级，一点汽油味都没有。』

『坐奔驰开宝马，车是好车，我的车技么，雏森你过奖了。』

『对了，蓝染先生您结婚了么？』

『以前结过，不过后来离婚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您的伤心事的。』

『没关系，当爱已成往事。』

『您也喜欢李宗盛的歌？』

雏森很惊讶地跳将起来。
看着她可爱的小孩样，蓝染笑笑，开了车里的音响，放起了《夜太黑》。

『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

蓝染看似随口跟着CD哼出的歌词在雏森心中激起涟漪一片又一片，她低头开始搅自己的衣服下摆。

以上是伪小资的车厢内二人世界，而此时此刻的车厢外呢？

『这车怎么还不开啊？！』

『你知道什么！这是蓝染的车！他的车从来不开！』

『那他怎么赚钱啊？』

『天晓得，进了他的车厢的人个个都给催眠了一样。』

『对！听说他会催眠，进他车厢的人都以为车子在开其实车子根本动都没有动过，他们以为日行千里其实汽缸里面连汽油都没有，而且蓝染驾驶执照都没有考出来怎么可以开车。还有啊，这车是他妻子卯之花从自己工作的医院里给他搬回来的退休救护车改装的。』


桧佐木修兵在遍寻阿散井吉良雏森找不到后，不得不先自己走了。
他们不是小孩子总是能够到达目的地的，于是桧佐木修兵随便拦了辆车子就坐了上去一点也没有留意到他拦下的车子上有大大的几个注意字样。

『那个请到真央灵术院。』

桧佐木修兵扣好了安全带后坐定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车子启动。

『我要去真央灵术院。』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

司机好半天终于有了反应，他推了推自己的墨镜，颇为平静的说。

『那你怎么不开呢？』

修兵不是喜欢胡闹欺负人的人虽然他长的一脸凶相。

『我等你帮我把车钥匙插进启动器。』

司机递过他的车钥匙给修兵，笑的很是慈祥。
修兵接过后发现车钥匙的正面赫然雕刻着他进车厢之前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的车身上的几个大大的字，原来车钥匙上也有的。

『残疾人就业中心东仙号』。。。


日番谷冬狮郎是追随着雏森的步伐来到这里的，虽然说不出来但是他觉得雏森会有危险，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跟来了。
他在雏森后一班飞机到的，出了飞机场的他从蓝染的车旁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怎么样也不会想到雏森竟是还在飞机场门口寸步不曾前行。

因为到的时候已经午夜，他只能随便上了一辆歪歪扭扭伤痕累累的车子，车子的司机是个招摇的大姐样。

『hey~~boy~~where do you want to go～～～』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少年白头天然眼睛祖母绿的关系，那金发灰眼的女人竟是对着自己开起了一口日式英语。。。

『我要去真央灵术院。』

『哦～～～很远呢。』

这女人懒懒地伸展一下四肢，按下计价器，貌似是准备出发了。
然而，她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化装盒和手镜，开始，抹口红。

『你怎么还不开啊？！』

『不是说了很远嘛，先让我补个妆，微笑服务，用最佳的精神状态迎接客人是我们服务类行业的规矩，我松本亂菊向来是信奉顾客是上帝的！』

她说着说着，从镜子前挪了小半张脸对着日番谷眨了眨眼睛。

就这样，之后她分别画了眉毛夹了睫毛，就当她抹岀指甲油的时候，急着去找雏森的日番谷冬狮郎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他拍案而起大喝一声。

『我来开车！』

『啊～～你有架势执照么？』

『哼，不要小看我天才儿童日番谷冬狮郎，那种东西我三岁的时候就考出来了。』

于是松本亂菊和日番谷冬狮郎交换了一下位置，日番谷冬狮郎开车，松本亂菊坐车。

松本亂菊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没事偷着乐，眼角不时瞄着今天上午刚刚从浦原那里买回来的新的计价器，换了以后的头一笔生意正好拿来夜宵。
干脆找银一起吃吧。
恩，亂菊想到做到说干就干，搁下手上的指甲油刚想发短消息却苦于指甲油未干不方便，她皱了眉，回头看向那凝神贯注的日番谷小冬狮郎，嘴角开始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算你是天才儿童充其量也还是个小孩子，便是那给人卖了还一旁帮着数钞票的小孩子。


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卿从乡下到城里来是头一遭，可就是这头一遭便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先是碰到提供狗拉雪橇的柏村出租，然后是碰上射场文化稽查大队临检，明明无辜的他们因为坐在非法养殖未经注射疫苗疑似狂犬病携带犬的出租之上而被罚款，而更加让他们胸闷的是其实这柏村和射场是串通好的连裆模子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忽悠』。。。

告诉他们这些的就是现在他们的司机草鹿8006和更木剑八。
至于为什么步行用不了5分钟而直线距离只有1111米的旅程竟是一直开到现在兜了不知几个圈子时间漫长到让他们四个从最初的兴致勃勃谈到现在的无话可说的原因，非常简单。

『这里我们好像刚刚来过了丫。』

这话是绫濑川弓卿说的。

『上当了，这司机是路盲。』

这话是斑目一角说的。

『嘙！』

这口水是草鹿8006回头吐的。

『………………』

草鹿8006旁边的更木剑八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卿。
登时吓的两人咬紧牙关死活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叫什么来着？

才岀虎口又入狼窝。


至于那传说中的可拆卸式双层taxi京乐浮竹联合号，因为上次横穿志波山寨忘了交养路费而给那一家睫毛怪异的山贼大当家强盗二当家跟班三当家造了反，目前大修中，暂时出来不了害不了人。
所以那夜路走多了终会碰到鬼，黑吃黑。

至于那跟联合号连襟带里的师徒车山本号因为实在是功率太大，目前已经转移到铁路上去发挥余热，用驾驶者山本老爷子的话说起来。

『这把年纪，活着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