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重看封神]关于太公望,关于普贤

      封之间 2006-2-26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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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回渚薰,转吧><连接也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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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望

冗长的日子里暗淡无光。
他在漆黑的屋子里,左手是未点的灯火,右手是一段溃败的年华。
飞蛾都扑去了有烛的地方,而他任由铺天盖地的夜晚吞噬着凉透的半边身体,肆虐夸张。人们都去了哪里哪里陈列着幸福,而他们的目的地和幸福不是同一个方向。
他流下最后一滴眼泪,是始祖留在这个星球的最后一小片滋润,灌溉过贫瘠的土壤。

我应该怎样去说太公望这个人。十八岁的外表,七十二岁的实际年龄,以及永远揣度不了的真正心理。他最擅长的事是偷懒,口头禅是一句“要我干活我宁可不吃饭”,上战场第一个落跑,有好处第一个出头,和少年漫画男主角的形象格格不入。
可是封神又不是热血励志漫画,和历史题材也欠一大段距离。所以面前这个扎白头巾、穿大鞋戴大手套的冒牌美少年,和我们所熟悉的那个白发苍苍空饵钓鱼的姜子牙老先生,是同一个人,却又完完全全不能等同而论。这个太公望是已经被神化了的,在fans心目中念叨了千万回的,他表现出来的痞子样和内里的悲天悯人,早就被我们了解,并且安放在最美好的位置反复刻画。
所以即使曾对他很失望,最后还是舒心地笑出来。所以即使他不是封神里最爱的那个,还是不由自主牵挂。所以即使隔了这么久,依然忍不住想把他的事翻出来说。

来去无影,漂泊无踪。
在故事的结束,他离开了所有人独自流浪,能找到他的或许只有申公豹。只是他的眼神依旧,他的信念依然坚定,我们就可以放心了,至少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生存的意义。
太公望的一生——作为一个灵魂的二分之一,他的事迹那么多,那么耀眼以至于无法三两笔说清。而他所做的其实又很明确,简单到一两句可以轻描淡写概括。然而无论任何事,他都不曾违背自己的意志,纵然表象多么卑鄙无耻或者不择手段。他曾经诈降胜过了王贵人,也曾经欺骗仙界美少女维纳斯(=_,=)的感情来打败赵公明,甚至还赌上杨戬的性命来挽救整个仙界。可是当故事中,周围的伙伴逐一被他感染的同时,我们也不知不觉被一种掩盖得很好的伟大人格所感动。
我们说起太公望,总是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怨念。可是当我们静下来,准备好好说一说他这个人时,又开始动摇。不管他外表是多么无谓,很多事很多人他依然不能够放下。所以他决心要将杨戬救回来,所以在最好的朋友普贤死后一个人哭,所以他企图拉住天化,他不想任何人死,却遍遍拯救不了谁。
也许他只是害怕自己的无力,才情愿装出无能的样子。可是,还是有那么多人依赖他信任他,把生命这样沉重的事物,都一一交付在他肩上。

很久以后我们知道那个人其实叫伏羲,“最初的人”之一,太公望或者王天君,都是他魂魄分裂的产物。可是太公望,虽然不能脱离伏羲这个人单独存在,但那些经途过往,却为他打上了特殊的烙印。亲情和友情在他心里刻下的痕迹,是专属于太公望一个人的,任谁也不能剥夺,他的人格在经过了许多人事后最终打磨而成,并非伏羲分裂之时就可以决定。太公望是伏羲的二分之一,却又不是完全的二分之一,多多少少保有着他“自己”在其中。最后伏羲走了,谁能说那个人就不是太公望了呢?他依然斜目看着申公豹,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看世界的沧海桑田。
我们不知道当初的伏羲是什么样子,或许就和他刚出现时那样一派正经。可是不出三秒,这一个伏羲立刻变成一只简笔画的骡子自鸣得意,我们就明白,纵使外貌并不统一,实际上还是太公望。纵使有一半是王天君,他们为的都还是同一个目的——打倒女娲,还地球自由。
事实上我是爱极了伏羲这个人。一半是对太公望感情的延续和升华,另一半来自他最后一个背影。这是我所见的,最感人的漫画结局。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累赘的画面。只有伏羲一个人寂寞转身,风开始毫不留情地吹,好像能把这一切苍凉都带走。但我知道它没能带走,那些痛依然留在心里,不小心就轻易决堤。
那个是伏羲的背影,也是太公望的背影。他好像有些回头,是在看什么,或是在回忆什么。天空很高也很远,那里曾燃放了多少绚烂的烟火。云很白,风习习地吹过,于是云开始朝一个方向走,它是不是也目睹了整个十年的繁华与喧嚣。二十三卷到这里终走到尽头,有一格的文字说山东有他留下的足迹。而我知道不是。他一定走过了整片土地,走过漫漫无期的时代变迁,却只是经过不作插手,只是旁观不论是非。作为人之始祖,用眼睛见证人类的历史。
哪怕到现在我还是相信你依然在某个角落,拿着桃子,做一些举手之劳的事,然后在旁人来不及道谢之前就消失不见。也许这一刻你就在我家楼下过马路,继续飞往令一个遥远的城市,当我朝窗外搜寻时,又刻意隐去身形。而今夜的风,像冰一样越过脚下,彻骨得凉。

那些长而黑的日子,太公望经过了,伏羲经过了。一样沉默不言。
他乡故里旧梦,梦里几度凄凉。
我有咬牙切齿的恨,不明所以地铺排开来。原来只是因为他已经不在。
躲过四不象和武吉的寻找躲过元始天尊的千里眼躲过杨戬的抱怨。然后,自得逍遥。
可是,还是会偶尔哭。虽然不会被人觉察。
而我也是真的哭了,在看到他蓦然转身的霎那,忍了二十三卷到底还是公亏一匮。


普贤真人

那个浅笑的少年。那个流着泪喃喃说对不起的少年。他叫普贤真人。
我看见风舒云卷,在脚下延展开大段大段的荒芜,而在光阴的尽头里,寒冷的季节有了苏生的迹象。我看见潮水,涨起又落下,而在那浩浩淼淼的宇宙之间,映着一个谦逊温和的侧脸。那么一抹干净好看的笑,明晃晃如一湾清水。
于是我听见千万人的呼喊,多是少女们虔诚的感召。他们叫你普贤真人。而你在哪里,微微露着一个浅淡的表情。我只记得那蓝色的发,温柔地化不开。头顶黄色的光环,有着暖和的温度。你半露着肩,锁骨明晰,一身单薄的衣裳,抱着你的太极符印。谁曾经说这是性感,那是你独有的温和笑靥。
后来我听到你轻轻地叫“小望”。后来他走了。
后来已没有后来。

我可以把见他的寥寥数面数得完整。最初在十二仙的前面,就是这样仿佛无谓地笑。然后岁月从指间溜过去,霎那就是一大片。我只知道他短暂的一生,在末尾的短短片刻,天空里燃放着最绚烂的烟火,就像此刻一般。他们说这是一场烟火的表演,他们说烟花寂寞。可是我的痛,仅仅是在心尖上零点一毫米,然后自然地划开个口子灌进去,有一种陌生的冷感。突兀强烈。
普贤真人。我小心翼翼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内里是怎样复杂的情感。我总是那么轻易爱上这样的笑脸,那样风流而恣意的神色。而这个人,当我以为自己把他嵌到心里去时,竟不自觉排斥。我明白理论在真相面前不具分量,所以踏踏实实承认最爱的男子并不是他。尽管之前我曾经爱上过那么多相似的人,却偏偏没有爱他——尽管那么多人想着念着,并不差我这一份拥趸。那么我所觉的不适的究竟是什么,云淡风轻的表象下可能隐藏的虚伪,还是镇定从容背后真实的面孔?
依我的猜测,普贤的年龄大概和太公望相差无几,所以太公望会成为他最好的、或许也是唯一的朋友。他们在一起修炼,是什么造成他们之间的差别。虽然他们一道骗过元始天尊溜去人间,可普贤早有了法宝甚至成为十二仙之首,而太公望依然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看似胸无大志。
普贤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抱负,也许仅仅是因为下定了决心,要帮助小望实现理想,才那么刻苦修行。亦或者没有人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连太公望也不免被他骗了。而我们,是不是也被他欺骗过呢,答案却是永远的未知。

那一天或许有灿烂的阳光。那么多魂魄都飞去了封神台,我们已经流了太多的泪,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痛。可是最不甘心的,大约就是那一个美丽窒息的瞬间。作为十二仙之首,普贤和其他几个十二仙为了打败闻仲,实践了那个永恒的刹那。他的太极符印上不再是“核融合”,而是无比鲜明的“自爆”二字。
未来就这么被定好,我们只能接受。哪怕有再多的不愿不舍,依然束手无策。太公望何尝不是,他被杨戬抓住挣扎着无力挽回。于是普贤和那么多生命一起,完完整整地定格在某一刻某一秒,他们的魂魄散开落下,这种绚烂的疼痛已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
我是不是就是这样恨上了普贤真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牺牲。在他的字典里,似乎只有太公望的理想达成与否,不在乎凄厉的过程,甚至是自己的命,也义无反顾地赔上去。他可以很冷静地让太公望放弃顾忌杨戬,同样只为一个结果酝酿了一整个计划,纵然失败,也施施然地迈出了脚步。
我是不是就是这样看不清普贤真人。他是个和平主义者,想要以沟通的方式解决所有纷争,哪怕明名知道实现不了,依然坚持一试。可是在最后关头,他不计后果为了击败闻仲,又和他的道义背道而驰。本来搭上自己的性命并不有悖他的信仰,可偏偏让那么多人流了血。
普贤,什么才是你的真心。
没有人因为谁的死得到永生。太公望坐在山崖前,把脸深深埋在臂弯里。这是他第一次哭得那么真切。

仙界大战后与女娲决一死战,我们如愿见到许多熟悉的脸庞。这其中自然有一个人,头顶着暖人的光环,身后是猎猎的风,脚下无边无际的云朵。我们经过的所有路途,须臾之间就回来了,它们那么呼啦啦地穿过了时间的间隙来到我们眼前。普贤一如既往地笑,和着整片整片温软的光芒,他和以前一样淡淡说话,不疾不徐。而那些言语的背后,无比沉重的声音,是广袤的天空在上方细细崩溃。我们可以回忆曾经,划过他面颊的一滴眼泪,成为最可宝贵的结晶。回忆他说过那么多那么多劝人向善的话。然后所有的回忆都摊到面前。
他说不要放弃。
他说过我们不是自暴自弃。那是他决定的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种种繁华缱绻都陷落。尔后消失无踪。我知道有许多人为这小小的一格感动,我眼睁睁地望着只觉寂寥。我只得承认,无论我是否真正恨了他,我对他的爱依然不能割舍。纵使是肤浅的爱,还是任凭他一点点浅笑就刻骨起来,成了生生的痛楚。事到如今那其中的界限早已经模糊,可是在他流泪的时候,在他背过身的时候,在他被封神的时候,在他微笑或者说话的时候,那种心痛仍旧铺天盖地清晰。

那个浅笑的少年。那个流着泪喃喃说对不起的少年。他叫普贤真人。
他是我爱着的最矛盾的一个。我清楚自己不够资格,那底下千万声的呼喊,每一声都是祝他幸福。
你要幸福。小望走了以后,还是轻声低语告诉人们要和平相处。但这并非“后来”所誊写的桥段。或许某一天普贤回来,屋子里飘落几粒尘埃,就知道那个人曾经来过。
是谁一开始就已存在。又是谁未开始就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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