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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刹那芳华（新撰组同人） BY：蓝叶幽辰 [2005-11-6]
emilyml 发表在 涟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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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芳华（新撰组同人）
By 蓝叶幽辰
文久三年 京都
夜
在漆黑的小巷的转角处，一个黑影突然出现，随即，一个中性的声音响起：“是京都町司朝猿辞村吗？”
喝了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听到自己的名字只是迷糊的点头。
“那对不起，阁下非死不可了。”伴随着无感情的语气，冰冷的表情，一道银光闪过，剑已插回鞘中。名为朝猿的男人应声落地。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另一个黑影跃下，“不愧为镜心明智流的嫡系传人，剑术果然了得。”
“过奖。”口气依旧平淡。
“看来即便失去田中，冈田被捕，也不会影响什么了。”
“寺岛先生。”她缓缓开口，“您来找我只是为了谈这个？”不愿提起那个名字——田中新兵卫，那个如同哥哥般存在的人，那个来到京都后一直照顾自己的人，竟然就这么死在政府手上……她攥紧了拳头。
“也许吧。”寺岛忠三郎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禁有些感叹。十七岁的孩子，本是如花的年龄，却为了开创新时代，不得不周身沾满鲜血。真的是时势弄人么？“近来新撰组搜查比较紧，你要小心。”
“知道。”她点头。哼，新撰组么？不过是一群浪人罢了。8月18日的 禁门政变后才改名，可那又怎样？名义上是维护京都治安，其实不过是帮助幕府对付他们这些维新派。
“有人！”他敏锐感觉到几人正向这个方向走来，两人立刻跃上房顶，将整个人埋入深黑的夜幕中。
“总司，你多心了吧，这边哪里有人？”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她略皱眉。冲田总司？新撰组的一番队队长？果真是不放过他们呢，这么晚居然还在巡查。
“新八，你认真一点啊！”出乎意料的，那是个很好听的声音，那种清透的活力……这该是一个杀人剑客该有的么？
“唔唔。”永仓新八应和着，经过巷子时大叫，“总司你看！有人死了！”两人马上冲了过去。
“一剑毙命。”冲田总司察看了一下死者脖子上的伤痕，“又快又准。”
因为天太黑，她无法看清他的脸。
“是镜心明智流呢。”永仓新八准确地说出，不由得让她吃惊，他们的眼力着实厉害。
“这是人斩冈田以藏的绝技，不过他几天前已经被捕，那这会是谁做的？”永仓新八摸着下巴猜测着。
冲田总司的嘴角勾起一道弧线：“勤王党中用明智流的应该不止他一人吧？”
“还有谁？”永仓新八摸摸头，“看来这次土佐藩的清扫还不够彻底啊。”
“没关系，至少不是毫无头绪了。”冲田总司抬眼向四周望去，她的身体不由得向后倾。
半晌，冲田开口：“我想他也不会在附近逗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尸体怎么办？”
“明天一早自会有人来处理，不用担心。”他转身，风过，却蓦地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猛然停步。
“总司，你怎么了？”永仓新八很是奇怪。
冲田总司愣了三秒，随即道：“没什么……只是闻到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像是……兰花呢。”他微笑，“我们走吧。”
她一震。他竟然能闻出自己身上玉琢素的味道？！这种兰花在京都是非常少见的……这个冲田总司，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他们——会再见面。
白天的街道依旧熙攘，真源若音坐在窗台边眺望下面来往的人群。屋角，几盆白色的花如冰雕玉琢般。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带着淡淡的笑容，轻松的坐着。
太多的杀戮让她几乎忘记自己真实的年龄，十年前父母惨死的场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本是平和的家庭却因为地方官员的昏庸与贪婪而毁于一旦。父亲为商带来的富裕最终成了家破人亡的导火索。她清楚地记得家仆带她离开前，母亲悲伤的脸。随后，凄惨的叫声划破长空。年幼的她被家仆抱在怀中，稚嫩的双手不停的挥舞，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看着冲天的火光肆无忌惮的绽放。
真源……这是父亲的姓，也是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逃出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江户。老迈的家仆不久就去世了，幸好被桃井春藏师傅收养，并且传授她剑术。作为江户三大道场之一——镜心明智流的弟子，她要求自己加倍刻苦的练剑。这些年来，她的剑术越来越高超，只是身为女子，无法像师兄们般声名远播。不过她并不在意，她的目的，只有报仇。所以当两年前武市半平太成立推倒幕府的土佐勤王党时，她毫不犹豫地随着师兄冈田以藏一起加入。尔后不久，她来到了京都，开始了自己刽子手的生活。
撩拨着手中那朵小小的玉琢素，若音闭上眼尽情享受那清香。
这白色的花是她的最爱，只是那纯白怎样也无法掩盖自己满身的血腥。
今夜的对象，又是一个高官。
“局长，这样子很无聊呢！”轻快的话语划过耳边，她睁开眼，向下望去。四周的人群已经自动散开一条道路，一队人扬长而过。说话的少年带着温和的笑容，清秀的面庞有些似曾相识。这些人……是新撰组？！看着他们手中拿着的剑，她意识到了。
“总司，你话很多。”近藤勇不理会身边的人，继续向前走。
冲田总司！若音盯着那少年的脸……他，竟然是冲田总司。传说中的天才剑客，为什么能有这么单纯的笑？杀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
突然，少年回头，对上了她的眼，她呆住了。
短暂的对视之后，冲田总司留下一个微笑，匆匆离去。
他们果然，再见面了。
元治元年一月一日
新年，大街小巷的鞭炮声接连不断。槐屋内，几个人却是端正的坐着。
“明日，新撰组会护送将军家茂上洛去大阪。”高大的男人低声说道，“你们必须先赶到大阪作准备。”
“是。”女子握住自己的剑。
“大阪那边会有人接应。”
“明白。”
次日
将军府门前，大批人马整装待发。
“出发。”新撰组局长近藤勇一声令下，队伍开始行进。
大阪 紫苏歌馆
“若音，你打扮成这样很好看。”短发女孩站在一旁由衷赞叹。
真源若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有着深深的陌生感。
这真的是自己么？平时束起的长发被放下，自然的搭在身后；原本苍白的脸因为胭脂而变得红润；朴素的武士服被飘逸的和服取代。这镜中的女子竟是如此美丽。她摸着脸颊……这还是自己么？
“怎么，你不喜欢？”短发女孩看出她的疑惑，问道。
“不，和絮打扮得很好。”她摇头，“只是我……不习惯。”
名为和絮的女孩笑道：“慢慢就好了！下午他们就会到达，我想这样装扮很有必要。”
若音转过身，看着她。
她没想到，接应的人竟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她也是人斩吗？看她的样子，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吧。
“和絮在这里，待了多久？”
“嗯……五六年了吧。”和絮歪着头，“用歌馆打杂的工作来隐藏身份真是相当不错的！”
“你……杀过人吗？”
“应该杀过吧。”
“应该？”她不解。
“拿刀杀人我是不曾有过，不过偶尔毒死一两个倒是有的。”女孩说得无比轻松。
都是这样吧。她自嘲的笑笑。在这乱世中，杀人不过是自保的手段。为了得到什么，就必须挥舞手中的剑，即便——她不喜欢。
“你确定今夜他们会来？”
“茂上洛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这里是大阪最出名的歌馆，他不会不来。”和絮很有把握得说，“不过他那种人，下毒是行不通的——侍卫会先尝菜，所以，全靠你啦！”
“嗯。”
入夜，灯火通明。
歌馆内一片喧闹。男人的痴笑和女人的媚笑混在一起，让她不自觉的厌恶。这些所谓的高官在这样的年代竟然还能如此怡然自得，尽情享乐——他们置百姓疾苦于不顾，杀了也不值得同情。
“他们来了！”和絮匆忙跑进里屋，“若音，准备好，要出去了！”
真源若音又看了一眼镜子，然后点头。特制的和服内已经藏好一把短刀，这次行动必须一次成功！
在踏进厅堂的那一刹那，她惊呆了。
冲田总司？！在转角的那个人……不会错的。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呢？
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可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想这么多了。
“大人们，这位是蛮月。”脸上涂满了粉的中年女人讨好的笑着，“是新来的，嗓子可好了！”她拉过真源若音，“快喊人哪！”
“各位大人好。”她低头不去看那些人的脸。
“抬头。”穿着华服的男人命令，语气中带有不可抗拒的意味——想必他就是那好色的将军！
她抿嘴，告诉自己要忍耐，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在看见她脸的时候，冲田总司的眼睛有一瞬的闪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了。
“倾国倾城。”男人这样评价着。
“多谢。”她答道。他没认出来么？也对……他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只是匆匆一瞥啊……
“好好伺候着。”女人交待完，独自退下了。屋内只留下他们三人。
“你会唱什么？”男人问，让若音不解的是，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平庸，反是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大人希望听些什么？”她必须速战速决才行。如果真唱起来，一定会穿帮的。边说着，她边悄悄把手伸进衣袖。
“这位小姐看起来好年轻啊。”冲田总司忽地坐到她身边，看似无意地拉住她的胳膊。
真源若音大惊，盯着他的眼睛。依旧是清澈的眼眸，灿烂的笑容。他……看出什么了么？不可能！她只是稍稍一动，他又怎么会看出她的意图？实在太古怪了。
“你今年多大？”冲田问。
因为靠得太近，若音的脸微红，低声道：“十八。”
“比我小四岁呢！”冲田总司笑眯眯的说。
“总司，别闹了。”男人开口了，转而对她说，“唱些你拿手的吧。”
真要唱么？她的手不停绞着衣角，现在她根本无法拔刀。
“……”
“岁三兄，人家大概是不好意思吧！”冲田总司拍拍她，“也许是第一次呢。”
岁三……土方岁三？！！她睁大眼睛。
眼前的男人……不是那个什么将军……而是新撰组的副局长土方岁三！
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如果刚才她出手，那么她现在一定已经死了。
此时，门被拉开了。她回头，来人是和絮。
“我是来送酒水的。”和絮笑盈盈地端着盘子走进来，坐到她旁边，将酒放到桌子上。然后对土方岁三说道：“大人，如果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顺便给若音使了个眼色，带有很深的警告。
她也知道这不是那位将军了么？若音猜测着。是专门来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的吧？如果不是冲田总司……冲田总司……她悄悄瞥了一眼自己左边的人。
他……难道是在救她？可是，可是……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和絮很快退了下去。
“你可以唱了吧？”土方岁三沉声道。
若音吞了口口水，道：“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开口。
夜更深了。
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首歌，叫兰祭。
日本是樱花的国度，可是她却独爱兰花，是因为……那个人吧。
<十二年前 江户>
第一次跟着父亲出去感觉好新鲜，虽然江户离家乡并不远，可是繁华热闹多了。
“若音，你在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真源先生叮嘱着自己的女儿，并吩咐奶娘。
这次的交易很重要，一定不能失败。真源伊郎定定神，然后走进酒楼。
“好无聊……”若音鼓着嘴，“我想去转转……”
“小姐，听话。”
她低下头，瞄了瞄不远处，几个孩子正在高兴的玩耍。若音眨眨眼，然后细声道：“奶娘，我饿了，你去帮我买东西吃好不好？”
“可是……”
“我就在这里等你！”她很有诚意的说道，“绝对不会乱跑得！我真的好饿！”
“那……好吧。”奶娘不放心得看了她两眼，转身走乡附近的食品摊。趁着空当，若音一溜烟的跑进旁边的小巷，伸出脑袋看到回来的奶娘焦急的样子，颇为得意。
甩掉家仆之后，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只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女孩独自行走早已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两个高大的男人悄悄尾随其后。
“好多人哦！”若音睁大眼睛，周围的一切都让她兴奋不已。不知不觉间竟走进了深巷。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她感到一丝恐惧，想转身离去，却撞到另一个人身上。
“看起来能卖个好价钱。”男人打量着她。
“不……不要……”她摇头，虽然还不是太明白，可是她意识到这两个人不是好人！
“小妹妹，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狰狞的笑，让她感到愈发害怕。
“不要过来……”声音微小的如蚊子哼。
“你们竟然欺负我妹妹。”声音从上面传来，三人纷纷抬头，一个人跳下，带着温和的笑，并且带着某种沁人心脾的香气。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好漂亮的姐姐！她张大了嘴巴。
“你是谁？”男人凶狠的说道。看起来不过也是个小鬼，可是却散发着一种令他不寒而栗的气息。
“这并不重要。”他笑着拿起手中的木剑，“只是很高兴今天能尝试一下新学的剑法了。”话音刚落，还未看清他的动作，说话男人的头发被削掉了。
“你……你……”男人颤抖着，不敢相信。
“还想再来一次么？”语气依然是温和的。
“不、不用了！”两个男人仓惶而逃。
“谢谢。”若音走到他面前，“姐姐好厉害！”
“姐姐？”他愣了一下，然后大笑，“错了哦，不是姐姐，我是男孩子。”
“可是你……好漂亮。”
“算是夸奖么？”他摸摸她的头，从衣袖里掏出一朵白色的小花，“这朵玉琢素送给你，以后要小心啊！”
“玉琢素……？”
“很罕见的兰花，我很喜欢呢！好啦，我要走了，否则师傅会骂的。”
“你……你叫什么？”她要记住恩人的名字！
“嗯……宗次郎。”他挥挥手，然后走出她的视线。
宗次郎……她喃喃道，手紧紧捏住那朵花。
一曲终了，土方岁三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这种地方竟会有这种女子，算不算收获呢？
“你，愿意跟随我吗？”
“啊？”若音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是一种无法抵御的霸道。
“岁三兄，你会吓坏小姑娘的。”冲田总司及时地开口，“何况……局长不会喜欢的。”
是啊，若是带一个女子在身边，想必很麻烦吧。真是糊涂了吗？土方自嘲的笑笑：“说的是。”
“岁三兄，我累了。”冲田总司站起来，“我们回别馆吧。”
“好。”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门去。临走前，她看到冲田对她别有深意的一笑，那代表什么？她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吧……
直待他们走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却发现身边留下一块白绢，上面赫然绣着：
宗次郎
她站在窗边，安静地看着夜空中残缺的弯月。
回到京都已经一个月了，那块白绢没有一刻离开她的身边。
真的是上天开的玩笑吗？冲田总司……现在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感觉那样熟悉，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能清晰的辨别玉琢素的味道，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有如此强烈的感应……
可是当知道这一切以后，她宁愿一无所知。
因为他们，是敌人呢。
所以有一天，他们必定会拔剑相对吧。
日子依旧。她依旧是被缉拿的人斩，他依旧是新撰组的一番队队长，他们在各自的空间内毫无交集的生活着。
只是无奈，早已注定。
元治元年五月
今夜的雨很大。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若音面无表情的收起剑。剑身的血迹被雨水已被冲刷干净。
五天内的第三个人了，最近的任务到是相当频繁。
“就是你吗？”冷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立刻回头，握住剑。
真是太疏忽了，她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土方……岁三？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这两天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你的杰作吧？”调查了好几天，总算让他追到了。眼前这位蒙面黑衣的人看来十分单薄，勤王党都没人了吗？
若音警惕的看着他，没有答话。
“怎么不说话？”
“……”若音沉默。她感到围绕在土方周围阴森之至的杀气越来越明显，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她知道，土方的武功很高，可是却不知道竟会给她如此之大的压迫感。对打起来……她有胜算么……
土方岁三的右手缓缓移向腰际，刹那间，抽剑出鞘，只见寒光血光同时划破雨幕，若音的肩膀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而蒙面的黑布已然落地。
是她？土方岁三一眼认出她就是那日的歌伎，没想到……不过，不论怎样也不能放过她！
若音退后一步稍稍站稳，土方却再次袭来，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在他连续攻击的压迫下，她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墙角。
她大口喘气，难道真的命丧与此么？不……她还没有报仇，幕府仍然存在……不能死，她不能死！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刺出一剑，可是土方轻轻一拨便已化解。
随即，他的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无法形容的美，却又无法形容的冰冷。
若音的身上齐齐的划出深深的刀痕……与刚才肩上的皮肉之伤相比，这是深及骨骼的重伤。血，将地面的雨水染成淡红，若音用剑柄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太强了……不愧是新撰组的副局长……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
看来，她……非死不可了……
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到地上。只要再给一剑，她就解脱了呢。
“如果你不是人斩，该有多好。”轻轻吐出几个字，土方转身离去。看她的样子，支撑不过今夜了。所以……不用他再动手了。
意识开始模糊了。身上痛的感觉也渐渐减退了……这就是死么？
眼前仿佛有人走来，抱起她。那是宗次郎吗？
“我不会忘记你。”似乎得到承诺般，她满意的闭上眼。临死前能再见到他一面……她知足了啊……
真的，知足了……
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能相舍，莫若相忘于江湖。
宗次郎，你知道么，我一直好想好想你……
怀中的人呼吸停止了。冲田总司仰头，雨顺着脸颊流下。
他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他没有忘记十岁的相遇，那个小小女孩害怕的模样至今印刻在他心中。街道上的对视，那女子熟悉的面容和特有的玉琢素的香气让他知道，这女子就是当年的女孩。这也让他明白到，那弥漫着兰花味的夜，杀死朝猿的人……也是她。
大阪歌馆内，他看出她的举动并阻止了她，还故意在她面前点明土方的身份。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挽救她的性命。
因为他们，是敌人。
元治元年六月五日，池田屋事件爆发。在池田屋一战中，总司斩杀了长州藩维新派重要人物。当新撰组正准备凯旋回邸时，总司突然吐血昏倒。此后，总司便开始长年与病魔缠斗。
庆应四年，戊辰战争爆发。伏见鸟羽一战后，新撰组随幕府败走江户。由于长年的肺结核病，重病在身的冲田总司在千馱谷的植木屋平五郎宅中疗养。同年五月二十九日夜，总司梦到一只黑猫，并在梦中将此一黑猫斩杀。第二日，总司便撒手人寰，去世时只有二十六岁。
一生的时间，能有多长？
所谓芳华，也不过刹那。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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