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中秋贺文][龙剑]一天明月

      明月玫瑰两相焚 2008-9-14 22:38:00
前言:很无聊很垃圾……纯粹为了中秋节应景凑个热闹乱写出来的囧,我已经完全不知道龙剑怎么写了==
好吧总算这次没迟到,还是赶在中秋节写出来了ORZ
———————————————

水光潋滟,月明星稀,纵是夏夜,晚来湖上的风也是略凉而嫌大,然而即使如此,仍三三两两随处可见画舫轻舟,逐波漂浮。
吟咏漫歌、笑语喧哗之声,也随之高高低低、时有时无地铺满了整个湖上。
一身白衣的道者负手站在舱边,不远处驶过的船中,传来娇柔婉转的歌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船梢长塌上,一身衣衫即使在月光下也闪闪发亮得刺目的男子,在歌声中拿起烟筒,深深吸了一口之后,缓缓吐出一个一个的烟圈。道者眼前湖上的虚空里,不断闪过若隐若现的字迹,拼接起视线中存留过的那些字,便是完整的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啧”了一声,看向斜躺在长塌上、一脸如惯常般似笑非笑神情的人,道:“好友身为儒门龙首,还当真涉猎广泛、无所不精。”
龙宿双眼微阖,闻言神情丝毫不为所动,徐徐吐出几缕细细的烟雾,悠然道:“耶,岂不闻白乐天《废琴》诗云,‘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土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古声纵然高妙,又怎经得時移物换,世人喜好、心事之更迭。正如曲高和寡虽境界超绝,然而一味遗世独立、漠然出尘,也终将被所有人遗忘、抛弃。剑子,汝说是不是呢?”
剑子面无表情地甩了甩肩头拂尘,“是啊,丝竹管弦,靡靡之音,果然甚合儒门不分日夜兴梦神游、歌舞绕梁、红楼喧吹的风格。满心空虚、满怀风月、不事生产,更是儒门龙首一贯的人生作为。”
龙宿却道:“风月本来自然之物,满怀风月,恰是一襟自然。而空虚者,正所谓空中自有灵妙,无中蕴涵妙有,剑子当比吾更明其中妙意。”
剑子“哈”了一声,“既然如此,今年中秋疏楼西风之约,便取消了罢。”
龙宿支起身子,摇头道:“哎呀,剑子,万万不可啊。所谓‘闻弹一夜中,会尽天地情’,琴之一物,纵在人心浮躁之世,也终有知音可解其中意趣。对牛弹琴虽是无谓之举,可若因此闭门造车孤芳自赏,那不是当真成了弃人人弃么?”
剑子冷冷道:“听你一席话,孤芳自赏才是正确。”
龙宿放下手中烟筒,移步下榻,抽出宫扇挥了两挥,来到剑子身边,仍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道:“耶,身为好友,岂忍见汝步上如此让人伤心之不归路?汝若当真不愿来疏楼西风,吾便去豁然之境作客,也是一样。唯可惜者,豁然之境向来家徒四壁、一尘不染,清幽固然是清幽,却总未免缺少一点过节的气氛,吾当命仙凤事先搬些宫灯彩幔之物过去才是……”
剑子默然听他顾自说着,脸上神色不变,却是雪白的长袖蓦然一拂,道:“停。龙宿,你方才还说一襟自然,空中自有灵妙,所谓节日,亦不过形式而已,何需如此执着外在表相?”
龙宿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也正是方才所说,人生在世,偶尔随俗,方是乐趣嘛。”
剑子长袖一卷,望了望眼前漠漠夜色中的湖面,沉默半晌,道:“豁然之境,自有豁然之境随俗的方式,疏楼西风的宫灯彩幔,还是疏楼西风自用吧。”
龙宿双眉微挑,“哦”了一声,道:“剑子,那吾就拭目以待豁然之境的中秋,是何等风情,汝可莫要让吾空期待一场呀。”
剑子脸上微现笑意,“耶,出家人不打诳言,龙宿你何必担心。”
龙宿闻言,手中华扇一翻,掩住了大半张脸,也掩去了脸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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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中秋之夜的豁然之境,在圆月朗辉下,清幽静好一如往昔,只是在院中亭上,多了一盏白纸的灯笼。
幽回婉转的箫声中,龙宿的目光定定停留在着头顶那圆圆的雪白灯笼上,等剑子一曲既罢,他挥了挥手中紫华宫扇,“剑子,这便是汝豁然之境别具一格的过节气氛么?”
剑子放下手中紫金长箫,淡淡道:“中秋之际,所谓一天明月白如霜,天上月色、地下灯火,两相辉映,方是应景。太极本无极,乃无边无际之圆,这灯笼岂非很适合豁然之境么?”
龙宿踱了两步,来到亭中桌畔,挥袖拂过白玉琴的琴弦,调了调弦,随后望向剑子,道:“说得也是,今日的豁然之境,确实让龙宿大开眼界不胜惊喜。道派风情,果是不同凡响,吾不禁想起道教有一琴箫合奏之曲,名唤《挟仙游》,有行云缥缈之意、飞仙遨游之概,使人闻之如历太虚妙境。此等花好月圆之夜,汝吾若不琴箫合鸣一曲、登履仙境一番,未免对不住这良辰美景,剑子,汝说是么。”
剑子默然不答,略侧过身避开他灼灼目光,低首按箫,试了试音之后,径自吹奏起来,曲声恬逸,气韵悠然,正是《挟仙游》。
龙宿微微一笑,琴声洋洋而起,夙然合入箫声之中。琴音箫韵,符合若节,盘旋缠绕,直入天际。
天上月圆如镜,映出豁然之境的白纸灯笼,在屋中灯火已然熄去之后,犹自在微风中轻轻转动、飘拂。

2008.9.14 中秋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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