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Troy同人:孽子1 (未完,坑,H/P)

      *酒神盛宴* 2005-8-15 11:25
在OR的第一篇Troy同人...好像Troy的同人,没有填完的,除了N17,都是坑...

我恳求神祇
没有损伤 把我的兄弟
送回来 所有他心中所想
让它成真

所有他造的孽 解开它们的束缚
让他对爱他者 成为欢乐
对恨他者 成为毒汁 再没有
一丝一毫的悲哀
即使他是 不被眷顾的
孽子

——[古希腊]萨福


序 弃子

有些孩子,落地的第一声啼哭,就潜隐着与生俱来的怨念。从母体诞出,他就是一枚雄雄燃烧的火炬,足以焚毁一切。
任何一座城池,都没有他容身的地方…即使神殿的台阶上落满祇福的脚印,也没有神祇愿意眷顾。
这样的孩子,生来注定要被遗弃。被父母遗弃,被血统遗弃,被城邦遗弃,被未来遗弃,被神祇遗弃…
所谓孽子,就是被一切所遗弃……同时遗弃一切。



凌晨,血色层染的天空。细碎如织的残云缠绕宫殿的柱梁。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自深宫内流传而出,盘旋而上,回荡在特洛伊的宫殿上方。

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微亮的晨曦曙光中开启。被啼哭声惊动,原本安睡的王子慢慢起身,掀开被褥。的身体上,裹着薄薄的亚麻纱布密织而成的短袍,肩头搭着圆润如珠的绊扣。
抬起修长结实的胳膊,少年王子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睡意朦胧的脸庞上,落满栗色卷曲的乱发。他的眉目还未完全成熟,然而紧蹙的浓黑直眉之下,已然镌刻着一双高贵的明亮…如阿波罗神庙中祭祀的潭水般深沉的眸子,映入王者之子的傲慢。
啼哭声断断续续,声声呜咽。王子小心翼翼的从床畔伸下双腿,无声地跳落到地上。
房间里的灯火,已经燃尽成烬。


幽黯的长廊里,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眼见绛色袍子的父亲,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棂边,满头乌黑的浓发,散落双肩。肃然挺直的背脊,宽厚却冷漠。
他颤栗了一下,后退了一步,摩擦出轻微响动。
『谁在那儿?!』
国王矍然转身,窗口漏下的曙光尽数落满背脊,将他笼罩成一个异常健硕的剪影。
步子顿了一下,迟疑不前。片刻之后,挪进屋里。
『…父亲。』
视野渐开…刚进屋,他一眼就瞥见了床畔蜷坐着的母亲,满月一样的明眸皓齿,湮没在金色的长发间…美貌低垂,只见衣襟上,未干的泪水。
背光的身影缓步而出,走到床边。
『怎么是你…』他喟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冲他扬了扬,『赫克托尔,听话,回去睡觉。』
王子踯躅在门口,转眼望了望头颅低垂的母亲。浓密如瀑的长发直垂落肩,遮住饱满的胸怀里,雪白的襁褓。
素色的裙摆上,赫然沾染着斑斑血迹。
『赫克托尔!』
普里阿摩斯提高了嗓音,紧皱起眉头。斧凿般清俊的脸庞上,目光尖锐而犀利。他咬紧下唇,倔强迎视父亲的幽深的双眸。
『…赫克托尔——』
一直低首不语的母亲,颤声召唤着固执的幼子。她抬起首,憔悴欲坠的眼角,泪痕犹在。额角细密如珠的汗水,打湿了发绺。
『过来看看…你的弟弟。』
她微微侧身,现出怀中柔软的襁褓。
『赫卡帕!』普里阿摩斯高声喊出妻子的名字,按住她的肩膀。
『…放开我!』
王后猛的扭动肩膀,迅速地站起身,逃离丈夫的控制。怒目相视,痛楚和悲伤同时沉浸在她湛蓝的眼中。
『…不要碰我。』
国王僵持在床边,怔怔望向拒他千里的妻子。赫卡帕喘了口气,转头看向赫克托尔。
『过来,我的孩子……他是你的弟弟,来看看他…他长的可真是漂亮极了。』
花瓣般香甜的朱唇,挽起一个慈爱的微笑。她单腿跪下时,牵扯着下体的隐痛,扭曲了笑意。
『赫克托尔……』
年幼的王子俯身到母亲面前,伸手拨开她颊侧垂下的鬈发。他听见她在他耳畔,吟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啜泣,凄如泣血。
丰硕的胸前,倚着一张一张红润欲滴的稚嫩脸蛋,蓓蕾般几欲绽放……栗色微蜷的发丝,贴合着圆滑的额头。眉目漆黑如画,两颊饱满绯红,眯着眼睛,轻轻的咂着嘴,掩饰不住嚎哭后的倦怠,眼角残留着湿润的泪痕…他的一只手从襁褓中探了出来,紧紧的攥成滚圆的拳头,放在唇边无意识的轻吮着。
初生的稚儿,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美丽风情…年幼的心田,悄然萌动。
怀着异样的好奇,他伸出手指,小心触碰了一下小巧的拳头,拨动着短小肥胖的指尖,继而伸进拳眼里,任由稚儿无意识地攥紧拳头,牢牢箍住他的手指。
他禁不住微笑…指肚上柔软而温暖的包裹,令他惬意。
重重的手掌,忽然落在他的肩上。他仰起头,国王凌厉的目光,正俯视着熟睡的脸庞。还未等他开口说话,普里阿摩斯已经握紧他的肩膀,在陡生的疼痛中,将他拖到身后。
『…时间到了,我的王后。』
沉声在胸腔里,他的声音威严的难有分毫动摇,排斥了一切抗拒。
『…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赫卡帕慢慢起身,曳地的长裙擦出瑟瑟声响。
『可他是你子!』她哀声叹惜着,泪水将落未落。
『可他也会为我的国家将带来灾难!!』国王 『你忘了你的恶梦了吗?…还有埃萨克斯的预言?!』
『不…不会是这个孩子……不会是他……』悲情难抑的母亲,呜咽的泪水埋进发间。『我求求你,你放过他…他连一口奶水都没有喝过……』
站在咫尺之外,国王长叹了一声。『母爱迷失了你的心智…我的王后。』他轻轻踱步到她身侧,揽过她的肩膀。
『…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他用生着浓密胡须的脸颊,贴住妻子的额角,喃喃地安慰着。『很快你就会忘了这个他……只要你点头。』
他俯首在她的修剪整齐的鬓角轻轻烙下一吻,与修长的弯眉同齐。
『我的国家…我的臣民,都会永远感激你……还有我。』
蛊惑的魅力,
颤抖着的娇驱逐渐平静,啜泣渐息,敛成悠长的呼吸。
赫卡帕慢慢转身,面向丈夫。
『我不需要…我受不起。』
她搂紧怀中的孩子,提起肩膀,将胸口的搭扣轻轻解开。
『至少……让我给他喂一次奶。』
声音出奇的静如止水。未干的泪迹,蜿蜒在苍白的脸上,仿佛愈合的伤痕。
普里阿摩斯背身过去,没有出声。
微微噘起的小巧薄唇,像是待放的骨朵…有节奏的吮吸声,宛若尖锥,刺痛肌体。
站在母亲身边,赫克托尔默然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微弱的鼻吸,人畜无伤;流转的双眸,美目斑斓。

那是他的弟弟…还在母体孕育的时候,就被神谕扼杀于股掌之间,断送一生。
他即将失去生命…更无所谓未来。
只是稚儿娇怯至此,有谁会相信…他会陷城池于烈焰之间?!

一直背相以对的国王,忽然转过身。棱角分明的五官隐透淡淡的犹豫,眉头纠结着复杂的思绪。
『…如你所愿…我不杀他。但是我不能留他在宫殿里……我让奴隶把他弃在山上,由他自生自灭罢。』
悲戚至极的母亲,转眼已然超脱。有些呆滞的目光,久久不曾移动半分。
『…他连名字还没有。』
『…就当你没有生过他!』
强健的长臂,瞬间伸到妻子面前,强行将柔软的襁褓从温暖的怀中夺走……撕裂般的蛮横,竟引出还未尝尽母乳的婴孩,嚎啕的哭声。
刚要开口喊人,金边尽镶的衣襟忽然被紧紧拉扯住。俯首看去,只见儿子紧蹙着浓郁的黑眉,一双潭水般沉静的眼里,尽染忤逆。
『…赫克托尔!』
国王咬紧牙关,用力想将衣摆从儿子掌中夺回。只是年幼的王子,偏执着对抗威严的父亲。
勃然的愤怒,瞬间夺取父亲的理智…巨石般的手掌,沉重落于幼子的脸颊之上。沉闷的钝响,潮水般将他推落在地。
细流的血迹在倔强十足的嘴角,绽成一抹静静的明亮。
消泯的只字片语,冻结了周遭的一切…父子的对峙,紧绷成弦。
空留轻脆的啼哭,绕梁不去。
母亲破碎如珠玑的泪水,在冷霜铺陈的地上,溅起荷莲般的水花。
父亲重重的呼吸,像固若金汤的城池墙壁,难以敲凿。
『够了…够了。』


遗弃的清晨,阴霾幔布天际,无法排遣。
心力交瘁的母亲,原本圆润的嗓音泣血般嘶哑。血丝爬满濡湿的眼眸,泪痕风干在撕碎成愁的晨风中。
所有的一切,皆为城邦。为此…必须摒弃为人父母的权力…为人兄长的渴望。
神谕…黑暗中唯一闪烁的明灯,指点万物,维系着城邦的存亡。
奥林匹亚的神祇在上…眼见血肉剥离,无动于衷。太阳神宏伟的行宫,固若磐石。无数次的祇福和祭奠,献上无数的浆果和美酒,换不回区区一条刚离母腹的生命。

孕育,出生,哺乳,遗弃。出生被划上圆满的句号,遗弃在晨风凛冽的伊达山上。



注明:萨福其实本来应该是公元前五六世纪的女诗人啦,和伊利亚特相差的年代久远了去了……但是鱼很喜欢她的很多诗,而且她的诗里,有专门写赫克托尔的:)呵呵呵,鱼以后会发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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