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浮燥》

      KOF情怀 2005-6-21 13:37:00

“小子,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声音从后方响起的同一时间,背心升起了烫伤感和焦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离心地被人大力打飞到一边。
这一掌就是八神庵给我的见面礼。
“妈的!”勉力站起来想要向偷袭我的混蛋算帐,一转头却见到他已经与本来正和我交手的草薙京打得好不灿烂。
抬起右手想发火打过去,韧带立即传来欲裂的剧痛,估计刚才所受一掌伤得很深,无可奈何之下唯有作罢。
“八神庵,这一掌我迟早还给你!”
我咬牙切齿的大喝,只换来他嘲弄的冷笑,可恶到连正眼也不屑看。
回家后WHIP将我送院。我伏在床上,她坐在床边。
“哎哟!想不到原来还有人比你还更目中无人呀!嘻嘻!”
“哼!”面对WHIP的微笑我从来都发不出火来,“走着瞧,下次碰到就要他好看!”
WHIP拿起水果刀来开始削苹果,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要碰到他很容易的,他经常在XX酒吧表演,你晚上十一点以后过去准碰得到。”
她说话的方式不特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令人心中发毛。
凝视她,直到她手中嫩白的果肉完全裸露,然后,她咬了一口,颇滋味的嚼起来,点头:“嗯,很甜。”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居然停下来,一脸不解地反问:“你没看到我正在吃吗?!”
气得我!
半个月后伤势痊愈,我到WHIP所说的酒吧后巷找上八神庵,那是周末晚上凌时两点。
他从酒吧的侧门离开,我不紧不慢地跟上,修长的人影在后巷的尽头停下,我继续迫近,皮鞋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在窄长的巷子中回响,直到与他相距不到两米。
尽管他只是背向我,但所发出来的压迫感仍毫不逊色,一如正面对峙。昏暗的街灯下,任何事物都变得阴暗。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毫无预兆地出手,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抛下了背上装有贝斯的皮盒出招相迎。
虽然他打掉了我的眼镜,但我也让他身上挂了彩。他的优势在于招式纯熟,我的优势在于反应敏捷,所以在短时间内难分胜负,他当然也察觉了这点,但却不知为何突然跳开,站定。
“小鬼,说出找我的目的。”
不屑的态度令我心头即时有气:“哼,八神庵,你忘了半个月前的那一掌了吗?”
“半个月前?”他似乎十分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他居然忘了!
我气得全身关节格格作响,咬牙。
八神庵你死定了!
句子正要不受控地冲出喉咙,巷外的马路传来两下响切云霄的喇吧声,刺耳。
我才怔了一下,察觉对面的斗气开始消逝,刺目的车头灯自他背后射过来,使他身周仿佛围上一层光不,我眯眼,忽然隐约间觉得八神庵的身影似乎变得柔和了,刚才升起的火气不觉退却无踪。
“喂,小鬼,今天就到此为止,”他转过身重新背起搁在墙边的贝斯对我说,“下次有空再陪你玩。”
语中的傲慢仍在,但已经没有了原来的轻蔑,想必刚才的交手令他对我的实力多少有点肯定。
“哼,那你要洗好脖子了!”
他听我这样说抬起头来,似乎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也许是正面对着强光太久的关系,这一瞬竟觉有点晕眩。
我就站在原地目送他上车,那是辆四驱车,八神庵开车门后好像和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才坐到车上,神色间极是轻松,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与刚才打斗时判若两人,这不禁使我对车内人感到好奇,可惜那人没有亮灯,车箱内太暗以致我一时间并没有看清车子的主人,直到四驱车头转了方向,才看清楚那人的侧面。
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使我打消到医院挂号验眼的是WHIP的一句话。
“找到八神庵了吗?”这是她坐到我身边的第一句话。
“哦,对了,二阶堂红丸也经常到XX酒吧,你见到他的时候记得帮我问他要回蓄电池。”第二句的后半部才是正题。
莫名的烦燥。
“知道了。”
明显地,我这个答案使她非常满意,所以她下一句开始表示关心:“怎么脸色不对?又输了?”
“没有。”
“整张脸都黑了。”
“本来就黑。”
“又被偷袭了?有没受伤?”
“没事!”我不想跟她再罗嗦,回房“嘭”地关上门,侧耳听听,还好她没抽出鞭子将木门打烂。当然,要我帮她拿蓄电池。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事情没法释怀,想两想想不到,重重的“哼”声,躺到床上。
上方天花板一片惨白,瞪视半晌疲劳感开始袭来,眼皮合上,睡梦中仿佛看到了有些什么逐渐变得柔和,荡漾着纷色的绚红。
女人的唇蜜,灯光下闪烁流彩,嘴角弯起的弧度……
“啊——你怎么了?”
蓦醒觉自己站在百货店化妆品柜台旁,手里正拿着一支绚红唇蜜,前方是WHIP大惊失色的脸,旁边是被WHIP的尖叫惹过来的惊疑目光——后来转为窃笑。
“……没事……”我放下手上的东西,不耐烦地皱眉,“你要买的东西买好了没?”
她探头到堆得满的购物车内点了点,说:“买了一半。”
最后她将出租车的车尾箱全部装满——不,是我将出租车的车尾箱全部装满。
“二阶堂红丸今天休息,你顺道过去他家帮我拿一下畜电池。”
车窗内抛下这么一句话以及一罐可乐,绝尘而去。
啧!反方向走五个街口三个红绿灯叫顺道?!
也只有WHIP敢对我说这种话。
走得一半路,前方道旁停了一辆罢工的四驱,走近入眼的是一抹鲜红的飞扬——被揿起的车前盖后的人因感觉到有人接近,探出头来——我一下愣了神,反射性地停步。
八神庵只是随便地斜瞥我一眼,然后端下朝车底说:“红丸,是不是轴承的问题?”
“不,没看出什么呢。”回答的声音从车底传出。
八神庵低下头,从嘴角的弧线看似乎正浅浅的笑着,绚红的眼中泛起温和的光:“呵,早说这是报废的东西。车里灯亮不起来,冷气系统不够冷,关门时稍微大力一点另一边门就会自动弹开……”
低沉的声音里带有某种熟悉又不熟悉的情感类东西,仿佛有些什么正逐渐模糊。
无意识的一直注视着八神庵的侧脸,心跳忽然间快了一拍。
“我的车子也只是借他两个礼拜……”带着笑意话语,二阶堂红丸从车头抽身出来,见到我站在旁边稍觉意外,随即反应过来,“咦?K’……啊,你来取WHIP的蓄电池的吧?”
我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八神庵伸出手捉住卧在地上的人的手,紧握,一把将他拉起……
这是……什么动作……
面前格斗场以外的手使我有点恍惚。
有某种类似于不快又有别于不快的在胸口逐渐堆积,眉头开始有点重。
“啊,看样子就只能步行回去了,可能要二十来分钟吧。”
“我就知道碰上草薙京一定没有好事,呵呵——喂,拿东西的小鬼,跟着来。”他半回转身瞥了我一眼,嘴角挂着微笑。
低沉的轻笑声以及张狂的三段笑仿佛一直重重叠叠地缠绕在脑中,无法驱散。金色与红色相偕的影像类似某种印象派画家的作品,模糊得没有轮廓。
一股奇怪的烦闷聚在胸口。
“K’——!”
我蓦回神,见WHIP的手在我眼前来回摆动,皱眉道:“干什么?!”
她一脸惊疑:“你干什么才对呢?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了都不答应!”
“真烦!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间酒吧我就砸了哪间。”WHIP的高分贝警告响自身后。
我在门边停了停,应道:“烦!知道了!”
在酒吧前再三徘徊。
我就不信WHIP这么神通广大!
正欲推门进去,酒吧就出来了一个男人,端正的五官穿着普通机恤,一脸的忠厚老实,KOF大赛上碰过面,饿狼队的一员,忘了叫什么。
这时他朝我笑了笑,说:“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正巧一股郁闷无处发泄,我回给他极不屑的冷语:“哼,关你屁事!”
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一手搭住我肩膀,强箍住我脖子往道上走:“来,我带你去喝极品奶茶。”
“你找死!”
我被他拖行得有点窒息。
“我知道这附近有间丝袜奶茶很不错。”
死挣不开反而惹来了路人的窃笑。
“你他妈的放手!”
“别怕,我不做人口贩卖生意。”
“谁怕!”
……
他介绍的那些鬼奶茶喝得我反胃。
“你的什么味觉!”
“味道总比失恋要好吧。”
我刹时愣了半晌,然后无法抑止地抱腹大笑,笑得眼泪水几乎都溢出来,接着吐得一塌糊涂。
“喂,你叫什么名字?”
“Andy·Bogard……”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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