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似乎是有些无聊了,睡到下午才起来的友雅看着窗外,夜色已经渐渐降临了,不由得有点感慨自己的命苦,为什么会睡了这么久,害得所有工作都堆在下午来做,突然想起了他们去邻邦的时候带回来的那句诗: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想来不知不觉已经三月了,那东院的樱花应该应该开的灿烂了吧?突然而来的雅兴,友雅换上了一件浅色的和服,腰上随意束了一条和头发一样颜色的细腰带,拿着招牌扇子,走向了东院;
东院是源赖久的住处,一直觉得这个四季如春的居所和这个脑筋僵硬到几乎快要石化的家伙真是不搭调,一般这个时候,八叶就会相约来到这里赏花,而赖久也极尽地主之谊,准备好酒和樱花麻薯等待大家的到来,虽然你要他在樱花下吟诗的时候他却还是涨的脸色通红,而且所念的诗也并非风月之词,只是些很严肃的词令,让大家哑然失笑,不过,却依然改变不了大家对他的喜爱。今天,友雅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单独去看看樱花,也顺便看看樱花树下的人吧,用扇子挡住了嘴,微微一笑;
赖久坐在院中,今天的他只穿了一件蓝色浴衣,手握着刀柄,凝气提神,刀猛然出手,刀光如雪,落下的樱花点点,都随刀光起落而一分为二,几点飘散在赖久的头发之上,落到了眼睛边,赖久站起了身,轻轻抚下花瓣,笑了笑:
“果然还是需要修炼呢……”
这时候,一边突然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掌声,赖久惊奇的一抬头,却看见友雅含笑的脸,懒懒的靠在走廊的房柱之上,赖久忙单膝跪下,方才跪下,友雅便举扇示意他起身;
“``春日郊游,来摘嫩草之人,落樱缤纷,不知前路……赖久月下习武真是好雅兴啊……”
赖久站了起来,头微微低着,谦恭有礼,友雅斜着眼看了他一眼,用扇子挡住了嘴:
“我带了府中最上好的清酒,已经叫下人温好了,月光和樱花现在都如此迷人……喝一杯助兴如何……””
赖久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上染上了点微红,羞愧于自己的失察,忙走进屋里,将桌子搬了出来,友雅却示意他将桌子放在厅里:
“不用出来,就我们两个人,透过窗子看樱花也不失为一种美景啊。”
两个人这样坐着,清酒已经温过,喝下去暖暖的,赖久喝下酒后脸有些泛红,友雅的眼睛望着赖久,看见赖久因为酒脸有点泛红,他微微笑了一下,赖久低下了头,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缓缓说:
“你依然还是这样不胜酒力啊……”
赖久的脸涨的通红起来,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不说上来那里不对……友雅看着赖久,他的睫毛很长,轻轻向下看着,在脸打下一层阴影,窗外的樱花随风飞舞着,月光如华,轻轻散落在两人的身上,两人抬起了头,夜色如画,一片花瓣渐渐飘落,落入了赖久的眼里,只觉得眼睛刹时疼痛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揉,手方抬起,手腕便被握住:
“不要去揉,对眼睛不好。”
只感觉到一阵轻轻的风吹起,夹杂着友雅的味道,抚过他的眼睛,仿佛羽翼划过一般,赖久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友雅似笑非笑的面庞。
友雅看着他,抬起了手,顺着他扇子的方向,是那一片旋转飞在上空的花瓣,和着月光,赖久看的呆了,完全忘记了眼前的自己和友雅这暧昧的姿势,友雅微笑着问:
“很美吧……这景象……”
“嗯……”
赖久呆呆的回答着,他从没想过月下的樱花竟是这般的美丽,不知不觉,他的手被友雅缓缓的抬起,握在手中:
“武士…也是会被美丽的东西打动的…何况是我……一看到美丽的东西……就会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感觉存在…”
轻轻的低下了头,亲吻着赖久的手指,那手有些粗糙,带着剑的气味,可是指节间是细腻的,赖久的脸一下涨红了起来,可是随即下巴却被友雅纤长的手指托起,凑在他耳边用磁性的声音低声说:
“真想看看……你其他的表情……”
赖久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坐着,背却本能的往后靠去,友雅没有给他逃走的机会,在他后退的时候跟了上去,轻轻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退后,樱花在月色中摇摆,花瓣随风落下,几片不经意的``想偷窥般的落到屋子里的榻榻米上,友雅的身体轻轻前倾,蜻蜓点水般吻了吻赖久的眼睛,扇子不知何时伸进了赖久浴衣的里襟,轻轻向下一拨,腰带就这样散了开来,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肌肤,友雅眯起了眼睛,纤长的手指划过赖久月蜜色的肌肤,伏上赖久的脖项间轻轻呼吸着,`右手不知何时探到了脑后,手指轻挽,原本轻轻束住头发的发带被丢到一旁,黑色的头发散落在了白色的肌肤上,在这夜色中,分外醒目……
“你的肌肤沾染上幼樱的颜色`……很让人心动呢……”`
赖久有些混乱的看着友雅,声音已经有些僵硬,从喉咙中发出干燥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
友雅低沉的一笑。轻轻的把他压倒在榻榻米上,
月光照射进来,洒在了他两人的身上,他整个人覆盖在赖久的身上,眼里似笑非笑的轻喃:
“……月下美人……”
“啊……?”
那是一种不知所措的声音,友雅抬起头,只看见赖久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那里面带着月光,那是一种莫名其妙又有点紧张的眼神,友雅看着这样反应的眼睛,呆了一呆,下一秒,突然捂住脸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缓缓的从赖久身边站了起来,站直了身体,轻轻的靠在了墙壁之上,伸手撩了撩头发,眼睛斜斜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赖久,赖久有些困窘的坐了起来,脸低垂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赖久坐在地上有点窘迫的看着友雅,友雅含笑对上他的双眼,淡淡的问:
“怎么了…?”
赖久有点难堪的再次低下头```
“没`……”
友雅低笑了一声,抬头看着这满厅月光,低声说:
“……我没看错……幼樱的颜色真的很适合……”
友雅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厅廊之中,看着天色,回头低声一笑,道:
“我还是……就这样就着月色……回去吧。”
转身便离开了,赖久没有来得及言语,只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走在路上,友雅依然微笑着,他将手掌摊了开来,里面有着一片小小的卷曲的樱花瓣,他看了看这夜,轻轻将花瓣吹起,声音极低:
“……花瓣还是要他自然落下才有风韵……差一点就做了不和风雅之事呢…………”
花瓣落下……四处已了无声息……只余这夜色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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