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生活

      心情废墟 2009-10-11 23:38

三分之一生活

 

文革时期,张伯驹被划为右派,他对章诒和父亲说:“这顶帽子对我并不怎么要紧,我是散淡之人,生活就是琴棋书画。用我,我是这样;不用我,我也是这样。”

这种散淡如艺术般存在的生活,需要极高的艺术修为和超越的胸襟气度。张伯驹有这样说话和生活的底气,他是家境丰沃的末世公子,一代收藏鉴赏大家。京剧,书画、诗词无所不精。介日里浸淫诗书棋画中,血脉气质里,早已每个细胞都是艺术。战乱世道,不遗余力倾家荡产的收藏众多国宝级文物。解放之初,就把一生的收藏悉数捐献。

年轻时,看别人只见光鲜生活的表面,或口灿莲花,如鱼得水;或衣冠簇新,香车宝马;或意气风发,事业有成。那么精彩,如广告般招展美好和成功,常常令我心生暗羡。混沌人世,糊涂混了三十载,慢慢了解到广告背后的真实境况。人世之间的生活,有多少得意就有多少不得已,其中五味杂陈,取舍由己,冷暖自知。渐渐的看待别人的眼光不再羡慕,而只是欣赏其中美好的本质。

每每生活不堪繁琐时,总会浮现这句“我的生活是琴棋书画。”正因为对生活的旷达和淡泊,即使是到了晚年,迫害之中贫病交加,张伯驹也会到西餐厅去喝一碗红菜汤,用手绢包了涂着果酱黄油的面包带回给夫人,一样宁静妥帖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如是我辈对抗不过现实,把生活过成如“琴棋书画”的诗。但我至少可以三分之一的时间工作。三分之一的时间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三分之一的时间读书绘画,学习交游。宁静妥帖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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