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

      陈夭夭的字 2005-5-11 21:36
1.1997年春天 。

那一年春天很奇怪,好象什么东西都在腐烂似的,就象危言耸听一样
那年有地震、流星雨、日月全食以及过早开放的桃花以及无中生有的伤感。

我听到她的歌声,我一看到她写的那些话。似乎那些灾难在那年全部发生。有吗。我使劲的回想1997。我的记忆。我的记忆。可是我记住的为什么只有你的脸。还有你说不。
她几乎是童声的嗓音撕裂。电音开始肆虐,在细腻绵密的声网中她的沉默直逼你未死的灵魂。我想就这样在她的歌声里就这样蹲下身去。那种感觉就好象喝了很多很多的红酒,要吐吐不出来的滋味。苦楚。可是却无比热爱的那种撕裂感。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 你飘落的发
夜深 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你 属于我
嫁衣是红色的
毒药是白色的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摩的身体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他说,那时候小,我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谁欺负我就打死他。夜视里的视频里,他的长发,他的眼睛,他的手指,他的耳朵。都是成长的绝望。
我想说的是,我现在爱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很怜爱。
他即将去日本。
大和民族的文化。樱花。寿司。相扑。北海道。东京。歌舞伎。这个荒凉的城市,甚至国家,没有一个亲人。

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我想穿着婚纱与你私奔。
只是你不要哭。你不要哭。

夏天的夜长长,我在和那个北方男人聊往事,聊爱情。我想这样的夜晚,喝酒,抽烟,一辈子也就那么有限的夜。不会夜夜如次。我们就这样听着阿飞姑娘的《嫁衣》,微醺的时候,低声和着唱。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但愿你抚摩的身体正在腐烂。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2.2004年8月5号。我在上海。中国队冲入亚洲杯决赛的第二天。我去纹身。位于茂名路上的小店。开在隐秘的西区,有些年头了。名气大得连香港,欧洲的人都飞来。
我纹的时候,是这几天上海唯一下雨的一个下午。三点以后,整个上海开始有雨。店铺里不准抽烟,我站在门口,看着石窟门的房子,苍老而又翠绿的梧桐树。雨滴还在。空气微湿。
我挑的是一个牛的图腾。那是5月的象征。

那个小小的阁楼里就我和他两个人。我就躺在那张床上,抽烟。看他在一旁准备针,墨水,药膏,和摇滚乐。
他文的时候我就看着,我的眼睛也不眨。他的手也不抖。
但是那个过程真的很好。我有一种几乎变态的心理,那根针停下来的时候,我反而希望他继续。
很深刻的刺痛。针颤动着在皮肤上滑动。
可是我却是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当然没有真的泪流。我只是有时候看他停下来我抽颗烟。我是这样喜欢那些针刺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看它们是这样的无助的被刻上深深的烙印。而我愿意。

这样的为你。无所谓。我就是要那是一辈子。然而哪些不是一辈子呢。不仅仅是文身。深深爱过的人。年少轻狂留下的伤口。只是我们没有深刻在皮肤上而已。但是我们的心里,何尝不是日日参观。
我头疼的厉害。
他说,当你觉得纹身是种享受时,你很快会再来的。
我知道。我心里在说是的。

就这样一个下午。下雨。在狭小的阁楼上,2平米的空间。我和他。相对着一个正在形成的5月的图腾。互不言语。专心致志。

3.5月的星期一。清晨我离开你的身边。虽然剧痛让我直不起身来。可是我却是这般的狠心,将你生生的剥离。我的骨肉。

孩子,孩子如果你还在我身边,你要知道纵使我无法把你生育下来,我还是希望你与我同在。

没有生命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有女人是不被爱而能生养的。
对不起。我没有勇气。

我们还给你取过名字。叫贺云。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们在2002年的夏天就想过你的存在。深夜坐在台阶上,喝了一晚的红酒,等车开来之前,把酒瓶砸碎在马路上。知道你在的前一天晚上我还熬夜,抽2包的烟和喝黑方。这样的母亲,宝贝我该怎样做才能不把你伤害。
可是你却这样来了。

我们期望爱情。
可是每每错把调情当做了爱情。我们浪费了无数的吻。并且错过了你。
离开你的夜,我连续做噩梦。看到你7岁时的模样。黑色的头发。白色的小裙子。手里握着苹果,然后你一步步向我走来,摔了一交。苹果滚落了,你伸着小手,对我说,妈妈,脏了。脏了。然后你大哭。
我亦是泪流满面。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 你飘落的发
夜深 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你 属于我
嫁衣是红色的
毒药是白色的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摩的身体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云,是不是你在对我歌唱。
当我吃下那些白色的药丸的时候,还在幻想你的成长。嫁衣是红色的,毒药是白色的。我看着窗,却看不出窗外。我在等你流出体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然而我却没有开口说要留下你。

不管你在哪里,你离我的距离仅仅是一步之遥。
你知道我是这样的无奈。我爱你,却不能拥有你。


公元2004年的上海,是这三十几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天。我失去的现在把她深刻在我的脚腕。从此不管去哪里,你都与我同在。

可是我失去的不只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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