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故人来

康同璧与罗仪凤在1962年留影

吴中正

久居海 外，对国内文坛的近事生疏得很。前不久偶然进入五柳村，拜读了章诒和女士与章立凡先生两位关于康老母女的文章，感触很大。回想往事，心潮汹涌，忍不住要说 上两句。
我母亲郭婉莹与仪凤姨早年是燕京大学的同学。陈丹燕女士已经在 “上海的金枝玉叶”一书中叙述了她们的交往。学会用铁丝网夹烤面包一事已为众人所知。 

六二年 夏，我随母亲赴北京度假，有幸住在康老家中。老人家有兴，带我们共同游览颐和园。也去听鹂馆吃了鲜鱼。我还乘这机会照了几张相片。 

如同章 诒和女士所述，仪凤姨很少照相。而且在为数不多的相片中都是戴了副大墨镜，难辨庐山真面目。然而，经我母亲再三劝导，在一张合照中终于摘下了墨镜。当时她 们俩的心情好象回到了学生时代。 

文革劫 难中我家二十几本相册都被抄走撕光了。而我的一小部分底片因为不甚显眼，却被遗留下来。当时无心分辨是什么底片，无钱也不敢重印，就把它们放在小盒子中扔 在一边。直到九七年回国探亲，才被我翻了出来带到洛杉矶。有空时仔细对着灯光一看，康老与仪凤姨的身影又重现在我的眼前。似乎冥冥中有神灵佑护，要把她们 的形象保存给后人留念。 

我赶忙 重印了相片给母亲寄去，让她老人家有个美好的回忆。陈丹燕女士在 “上海的金枝玉叶”中用的那张康老等人的相片就是在母亲的那批相片里选出来的。九八年我母亲去世后，我又把那批相片带回洛杉矶，珍藏至今。 

在章立 凡先生的文章中读到了康老母女的结局，心中感到很不是味。偌大个北京城里居然容不下一块刻有仪凤姨芳名的墓碑。因此我想借陶世龙先生五柳村的一片空间陈列 康老与仪凤姨的相片，让网友有机会同我一起向她们表示怀念，以慰在天之灵。  

   吴中正    2005年 7月 7日

下图是我母亲与仪凤姨(左)， 摄于颐和园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