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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你的时候 |
| 作者:ELVA 发表时间:2005-6-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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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的时候,我便听音乐,然后把所有歌者的声音想像成你,是你在为我轻轻的吟唱。 见不到你的日子,发呆与静默成了我大部分存在的形式。我不喜欢走路,只有当思念重重地压的内心无比疼痛时,我才会移动身体准备走走。住处旁直直的大路来回可以走上两个钟头,我总是向前走着,不看风景,没有目的,只是为了走动。 你不存在的空间很奇特,就好像时间多了好几倍,但四周依然一样大小,我不懂可以去哪儿。晃进一家小商店时,忽然看到你常吃的零食,我几乎站成化石,双脚失去行走的能力。拿起那袋包装精美的食物,我慌慌地付了钱,然后抱着它,以为抱住了你。 爱情怎么能言说?别人问的问题如此愚蠢,我没有回答。但她们没有爱过吗?那些关于思念的点滴,关于岁月的累积,关于恋人絮语的泪滴或傻笑,我以为每个人都一样地在承受。那么轻又那么的重,轻得像报纸上一角的无聊新闻,重得像生生世世的心灵占据。或者是因为每个自私的人,都认为自己的爱重,而别人的爱轻,所以他们在发问时,才能让口中的语言如此简单地飘浮在空气中,没有真正的意义。 因为爱你,喜怒哀乐,我无路可退。 树在摇晃,即将下雨。落叶自树梢飘落,天空灰蒙。我怀疑你并不知道我爱你的深度,这不平衡的深浅让我相信自己单恋着你,而你完全没有感受。你离我太远。但你对我说你觉得你爱我比较多,我笑着问你为什么?你固执地皱着眉头,词汇很少的你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说:“我比较爱你。”然后又极其肯定地重复一遍:“我就是觉得我比较爱你。” 好吧!输给你的解释,我相信你爱我比较多,但你不知道我常心慌吗。当我们必须分离时,我总是觉得空荡荡的。买来的杂志看了又看,明知道不可能找到你,但还是想着早晨你起床,拿着杂志,戴上黑边眼镜读的模样,然后发现自己脸上叠着你的表情。爱你的时候,真希望我是你。 人们总说我来这个地方许久,也去了许多的地方。可我仔细地想,才发现其实我哪里也没有去,我只是每天静默地活着,无论游玩,阅读,听雨,发呆,都只是身体在移动着,而我的心,却一直停留着,停留在有你的日子。 为什么还要出现呢?再我还处在尝试遗忘你的过程时。你曾说你不喜欢牵绊,所以你选择让我离开。但在我的生命里,你早就越过这些语言文字的意义。你存在着,我的言行、思考,所有所有都被你影响着,已经拿不走,你存在的太久了。 说爱你,但又想忘记你,你是惟一一个让我随时想掉泪的人。你怎么可以把你放进我的生命里,再让我离开你,我鼓起勇气告别了你,想着从此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告别你的数个月里,我曾后悔、庆幸,后悔、庆幸,反反复复,你却忽然若无其事地出现。我不懂要怎样?还能说什么?这一生我已经注定输给你,心甘情愿,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我清楚你来了,还是会离开。然后也许我会再重新来一次,重新告别你,重新回到反反复复的不舍里,直到你再理所当然地走进我的世界. 打开久违了的日记本,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时,才记起是在新宿买香水时,将一张香水试纸塞在了册子里。许久没记日记了吧,试纸静静地躺在夹缝中,缓慢而浓密地把花精香气沁透,于是再开日记本,这温馨,精致的小册子因为有了属于自己的气味,便像忽然有了生命一般。
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气味是什么?而属于你的气息呢? 雨后,城市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蔚蓝天空。用心看,会发现夕阳是淡淡的粉红,这时总是因为车流太多,前行变得缓慢,但我喜欢这样的缓慢和关闭在车内凝望车外世界的疏离。这样的时刻,这里的人总是非常忙碌地行走着,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自赶路。地铁站里,人们看来既有秩序又凌乱,他们频频拭着汗,等待着那载他们前去的来临,从这里到那里,日日夜夜地重复着自己的人生旅程. 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哀戚,当发现自己这么深深的想着你而你又总是若无其事时,我开始抽身。我与你原本就都是那种冷调的人,当我退却,你也沉默,于是渐渐地我们失去彼此的踪迹。我没有遗憾,你一定也没有。“不牵绊”是你一开始就说好的密语,我默默地接受,虽然我并不明白不牵绊的真正含义.是爱你却不要触及你,还是清醒地在失去好奇心后还能冷漠地忘记你? 但我终究还是不舍,还是心痛,这感觉只有你明白。我不求其他人谅解,我与你最像的地方,应该就是越是要流泪的时候,反倒能笑着旁观。和你分手以后,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虽然常常难过的一个人躲在小角落里大口大口地灌最讨厌的黑咖啡,然后慢慢地静静地流泪。一直以为哭完就会没事,以为伤口结痂就是复原的开始,我想我没有这么深的爱着你。 人被自己所谓的理智欺骗着,但感情却隐隐约约地揭开伤痂。你的离去没有具体改变我的生活,甚至没有人发现我的情绪波动,但我常忍不住停顿空白,说着说着就会忘了要说什么,做着做着就会发呆。你并没有拿走什么,我却流掉了生命中一部分的岁月,我失去记忆,不肯回溯,心甘情愿地让自己迷路。 我承认我还在意,我承认我被击垮。我流下泪,只希望哭过以后,我能真的忘了你。 你总是能让语言像羽毛般荡在空中,然后让它没有重量地飘下。你的一切如此轻巧,却让我陷入了一种浓稠的空气中,感到不能呼吸。 爱是一种学习,学习忘了自己某些真的本性,那也许曾令自己自豪的本性,却可能在恋人心里没有一点分量。在爱中,越平凡越不去思考,其实越容易幸福,但我几乎是宿命般地要在爱中吃苦。我是如此的自私,渴望保有你的人生蓝图又保有我的独立存在,于是注定了我渐渐分裂成痛苦的两半。 每每我总想对你说,你沾满土拿手掩埋的不是什么,而是我微微跳动的心,但我说不出口,因为你埋葬我时的模样竟然可以如此天真快乐,于是我只能闭上眼流下泪,还带着微笑让你改变我。 在爱里,我们会慢慢习惯青春忤逆的自己渐渐死去,然后生出另一个自我,并且相信这个新的自己能与对方快乐地活下去。然后有一天我会忘了另一个死去的自己,并且相信再生出来的我才是原来真正的我。但我并不后悔爱上你,只是胸口紧紧地遗憾着,爱是欢愉,爱是折磨,我用这遗憾的养分供养自己心底的寂寞,然后化成文字。人可以在爱中迁就宽容,却不是要分裂成两个自语的自己,但我的的确确感到某一个熟悉的自己在消失,而另一个我正被教育着出现。 我们同在一个地球上存在着,却有好长的距离,这常让我惶恐不安,感觉我们彼此在失去着。而我偶尔对你说出我的不安时,你总是会很快地在第一时间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我! 我们确实不同,如此不同,但神的旨意永远是要两个相反的灵魂学会紧靠,要我们接受紧靠的磨难,并还能感谢。是的,我感谢,感谢因此我的身体生出了另一个我。在脑中总有两个人在对话,一个属于你,一个属于我,随着岁月流逝,我预感着,这其中有一个会渐渐凋萎,然后渐渐、渐渐被遗忘。然而到底是你的那个我,还是我的这个我呢? 一直对自己说:“没关系,你很坚强的,你能承受的。”拼命地安慰自己,语调轻柔,并且忍住了泪。我不要落泪。就这样,自己给着自己温暖,又再缓缓睡去。我一直都很坚强,我知道。在缓缓的睡意中,我还在等待,相信疼痛会过去。 我爱你,等你老了头发白了身体佝偻,我还会好爱你。我相信爱一个人,不只是他的形体而已,也是你与他的点点滴滴,这每一分每一刻的点滴我都不舍错过,更自私地要一直拥有你到老,而当然我也要健健康康、小小心心地照顾自己,拥有你的意义非常具体,那就是我们都要生生世世一起存在。 爱情是女人身体里的魔女被唤醒的开始,而我这个刚醒转的女巫,还在俗世里忙碌地学习着永不变心的炼金术。像一个爱情上的堂吉诃德,对着幻想展开旅程,拿长矛去刺大风车,与空气搏斗。
我们清楚地明白,爱情是在跌跌撞撞的岁月里才得到延长,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天长地久,因为那些分分合合的日子,我们才反复印证了原来我们最爱的是彼此。没有一见钟情,也从来没有信心会相守永远,只是每当有外力来临时,我们才看清楚那个在心里挥之不去的影子是彼此。我们如此学习爱情,从年少的一团迷雾到如今渐渐明朗,而这一切只有我们看得清楚,知道自己的得与失,没有平白无故。 你问我:“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我故意摇头瘪嘴,“因为你总是不多言不辩解,对自己充满了怀疑。”我很轻很轻地点头,真的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认为就算说什么都只会惹来讪笑。人生有许多昏茫的角落,好几次我都已经盲目闯去。连我自己都不了解人性的怠惰,又如何审判这个世界?虽然无法描述自己,但至少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没有自我清高,没有自恋,没有自怜,不会流泪讨饶,一个很清楚的自己。 没有你的日子,不愿意太懦弱,只好打开所有的灯,让自己以为黑夜其实是白天。总是骗自己,非常会自我安慰,非常乐观。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相恋的吗? 日子像一支舞,有时滑步向前,有时停顿,每一个眼神的凝望之处,都有对面的你在接收我。我的华丽是你稳定的支撑,而看似主角的我每跨出一步却其实都是你的引导,我知道跳不好,我会摔跤,跌倒在地上等围观者笑弄我。 我知道我不能摔跤,只能好好地跳,好好地跳且面带微笑,但我也相信有你扶持着我,我就永远不会跌倒。而你不在我身边时,我变得不会跳舞,只能散步,走在附近的一两条街,望着对过的金橘发呆。带来的书无法阅读,装好的卫星电视视而不见。 记忆里与你相识的片片段段,像大陆未形成时的板块,漂浮着漂浮着,终于渐渐凝聚堆积形成陆地。那片片板块有大有小,挪移在深蓝的海洋上,而海洋仿佛生命的底色,哗啦哗啦低沉地拍打流动,深不见底却又清晰可视.回忆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听过的音乐,一起喜欢的食物,一起穿过的外套。当你不在我身边时,这些回忆悄悄凝聚,让我在独自散步的时候忍不住驻足,想起什么,若有所思。 那一年固执地离开你。独走踏上狭长岛国。找电话打给你,你熟悉的声音,伴着我止不住的泪水。 从没有想过与你会相守到所谓的永久,更何况永远实在太遥远,但我也从未想过要离开你或你会离开我。站在街边翻红翻绿的霓虹灯下,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多想见到你. 怎么会爱上你?怎么会纠结不清?而我们只不过是想谈个恋爱而已。 回忆里这些画面好清晰,我知道不管逃到哪里都没有办法真正离开你,于是明白我爱你,我要与你在一起,我不敢也不舍放手,至今都没有改变。我静静地走着,慢慢地走着,一点也不急,回忆多美好,即使这里面有太多的泪水.非常想念你。于是把带来的粉色小钟放在床头,却从来没有调整时间,因为虽然活在另一个空间,但生理的时钟却一定要依附着你。偶尔抬头看到墙上原有的钟,答答答的声音稳定地潜伏在空气里,才会有点醒悟与你的距离,但瞬间却又会被黑夜、白天的颠倒而迷乱。 如此想亲近你,却在时间、空间中迷路失魂找不到焦距。多年前的记忆一一上心,想念你时我就把回忆当奶糖一一啃食,放在口中细嚼慢咽迟迟不舍吞下。而吞下后又总是要深呼吸,怕不能承担想念你想见你的混淆。
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能这么深而无底,没有你在身边,觉得连空气都变稀薄。怎么能这么爱你爱得毫无节制,像一个痴肥的人饥饿一般,我快被渴望你的念头撑爆,想念你的思绪片片段段地在各处浮现。当我走在街上时,我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游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地走个不停,一直到我疲惫得可以不想你。而每次我发狂时,你的眼神总充满忧伤与不舍,我知道你爱我,但我还要你更爱我。 是,我是个病人。 是,我想你。 是,我至今仍爱你。 拿起电话,拨着可以连接你的数字,传来你的声音。我如此想你,你怎么还能好睡?我低低声音说不出话来,然后你察觉是我,轻轻叫我的名字,我听到后终于开始哭泣.静静的夜里,我只感觉无法压抑的思念将身体穿透,我多希望能真实地触摸到你,而不是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不会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你也会这么强烈地想着我吗?思念是一种病,让人在夜里轻轻地抱着重病的自己低吟,思念是一种病。 醒来喉头干痛,猜是感冒。人变得脆弱时天却晴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就这样过了许久.下午你打电话来说准备要睡了,问我今天过得如何。我告诉你今天放晴。你便问我为何不出去走走,我说我好像病了,人累累的。你说,为什么总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你听起来也很累早点睡吧,你说好就挂了电话,我一阵颓然,爱让人扎实也让人空虚,而最令人空虚的莫过于思念。 我不知道自己该是谁?我不知道做哪一个比较好?或者是城市中人们喜欢的比较好?没有渴望被理解,于是关上心房。我是谁?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与朋友分开后,我说要步行,她不可置信地说:“这样走回去,该走到半夜了。”但我还是执意要走,于是她独自走向地铁站,我看着她淹没在人群的背影中。
沿着河走,情侣一双双在桥下。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你,你曾说你最喜欢我,我因此相信你的存在是神让我不至于崩溃的旨意,我从来没有期待自己讨人喜欢,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但我害怕被谈论。别人的轻是我的重,米兰·昆德拉把轻说得比重还重,我看了潸然落泪。 原以为来到这里,一切就会重新来过,结果这个神话彼方却让我更赤裸地面对自我,连河水都会语言,说着过往每一个似水流年。我从一个国家走到另一个国家,原以为自己走了好远,才发现原来还在原地。人能移动肉体,却不能移动灵魂。 感觉到饿,于是步下楼梯,周围多的是露天的咖啡座。点了一杯热可可,咖啡座的顶棚随风飞起。街畔一对老夫妻牵手走过,他们双颊下垂没有表情;桥的中央一对情侣正默默相视,男人一直不厌其烦地伸手为女人拨开因风而凌乱的长发,我的嘴角线条渐渐变得柔和。可可递来,我虔诚地用双手捧握,因为这是这城市里我惟一能碰触到的温度。当掌心传送温热到心脏,唇齿传送甜热到喉头与胃时,朦胧的雾气忽然将一切重叠,肌肤飘起熟悉的感受,你的城市与我在的城市紧紧地合而为一,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你就在身边。忽然想起卡尔维诺的述说:“摩里安那城只由正面和反面组成,它们无法分离,却也不能相视。” 突然很想睡一下.我想,醒来的时候,应该很靠近你了吧?
图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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