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饶恕的咒 ...
和贵族谈判是一件麻烦又琐碎的事!
他们中的每一个都不肯在出现第三方的情况下说出自己的底线和目的,又总想比别人得到更多一些的利益,所以即使吴越、卢修斯、贝拉三人分工,也足足用了一年半多的时间,才彻底的解决掉那些冗长复杂的利益交换,得到了大部分贵族的效忠。
将最后一份契约——当然,无论是吴越还是贵族们,都不会幼稚的相信那种口头上的盟约,于是这种无法摆在明面上去公证的勾当,只能用魔法契约来保证其可靠性和隐秘性——扔进自己的秘密收藏室里的时候,吴越几乎不顾魔王大人的形象,高兴的欢呼起来。不用再时不时的与那些贵族们商谈,加上卢修斯毕业后接手了机密情报处理这一重要工作,他就彻底的从繁忙中解脱出来。每星期只要回一次总部听取各个总负责人的汇报,并震慑一下不安分的食死徒就可以了。
有了足够时间可以挥霍的吴越,也一起加入了狼毒剂的研究。除了改正一些配方上的错漏或指导一些操作上的小窍门之外,他还可以偶尔趁机调戏一下小蛇并顺手吃一些嫩豆腐。不过这些“特殊福利”总会引来莉莉银铃般的笑声和小西弗微红了脸的怒吼。
在这样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狼毒剂很快就进入了试验阶段,于是某无良的魔王大人“忽然”想起了上学期曾答应卢平同学的承诺。反正小西弗已经知道了有关于所谓的“毛茸茸的小问题”,而同情心泛滥的莉莉也在吴越的解释下接受了这一情况,所以小狼人就在莉莉水汪汪的绿眸注视下和黑发斯莱特林堪比索命咒的眼刀中,成为了魔药研究小组的新成员。不过他要做的事儿非常简单,除了取药、切药并顺便向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学习有关于阿尼玛格斯方面的知识和注意事项外,仅仅要偶尔充当一下试验中的“小白鼠”和未来魔药教授的出气筒而已。看,这是多么简单、公平的等价交换啊!
而另一方面,在卢修斯毕业以后,吴越就直接利用关系将雷古勒斯安排进了小西弗的寝室,这样两个人不但可以互相照顾,还免去了每晚魔咒补后必须向室友解释晚归的麻烦。
对于这一安排,我们的小雷同学倒是相当的满意,但别扭的未来蛇王大人却将脸臭了好久。用他的话说,就是“每个白天要应付一只疯狗一样向我咆哮、叫嚣的大布莱克,晚上还要面对一只长相相似,表面上一副成熟优雅实则是满腹坏主意的小布莱克!难道我上辈子欠了布莱克家的债?或者是梅林故意派下一堆布莱克,以消磨我最后一盎司的耐力?”
当然,别扭的小斯内普先生的话,我们可以适当的、有选择的忽略。吴越只要注意到,每次他被雷古勒斯隐藏在乖巧外表下的小恶作剧气得跳脚时,眼睛里却总是隐藏着仿佛面对淘气弟弟的无奈,这就足够了。毕竟,一个会有生气的大吼大叫,会别扭毒舌的冷嘲热讽的小西弗,才是怔怔健康活泼的,不是吗?
虽然上学期由于魁地奇这一意外事件的干扰,晚上的魔咒练习曾停止了将近半个学期,但凭着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两人的刻苦并努力,他们此时的实力已经可以和快要毕业的七年级学长打成平手了。所以这学期开学,用了两个星期巩固以前的知识后,吴越准备教两条小蛇关于三大不可饶恕咒的使用。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卧室里,数十支蜡烛飘在半空中,橙黄色的火焰不知疲倦的跳动着,将屋子里每一个角落照的通亮。吴越站在卧室的中央,开启深沉低压的语调时,也认真的盯着两个学生们的每一个表情。“经过这么久的学习后,我已经将很多实用的魔咒教给你们了,这其中就有很多的黑魔法。相信经过这么久的思考,你们也已经不再像那些幼稚天真的小鬼们,以为黑魔法就必须被摒弃,要知道战场上你的心慈手软,就会是敌人可以利用的最好的武器。所以,我希望接下来你们必须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因为我们今天要学习三大不可饶恕咒——夺魂咒、钻心咒和索命咒。”
见西弗和雷古勒斯没有任何反感的表现,吴越满意召唤来今晚儿将用到的道具——一笼老鼠。为了不使孩子们因为初次杀生而产生负罪感,吴越体贴的专门找到海格借了一堆,一看起来就令人讨厌的、硕大的、浑身泥浆的地鼠。
“首先,让我来为你们做一下示范。比如,魂魄出窍!”笼子里那只老鼠忽然的定住,然后厉叫一声扑上自己的一只同伴身上啃咬对方的耳朵。敏锐的吴越立刻注意到两个男孩儿因为老鼠乱作一团的叫声而屏住了呼吸,于是叹息一声停止了咒语。“我刚刚,利用夺魂咒让它以为自己是一只猫,然后就发生了同类相食的惨剧。我明白这很残忍,但是你们必须见识到这种魔咒的危险性。保证以后不会因为不了解它,就大意的任凭它击中你!”
“下面是钻心咒,钻心腕骨!”被吴越的魔杖对准的那只老鼠应声倒地,开始在笼子里的鼠群中痛苦的翻滚着、挣扎着、扭动着。一种仿佛碎玻璃互相倾轧般的惨叫声,凄厉的刺穿人们的耳膜。
“阿瓦达索命!”像是忽然按住暂停的电影,声音和画面就这样猛的一下顿住,无论是笼子里被吓得萎缩于角落里的鼠群,还是两个面色苍白的斯莱特林,或者满心厌恶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的吴越。
“就像你们一样,我对这种专门折磨人的魔咒并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我们必须要学会它们。即使你们今天还小,但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们或者你们最在意的人就会面临这样的折磨。难道要到那天才去懊悔自己无法反击的无能吗?我相信你们是坚强的,但是否真的选择现在就学习它们,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现在,接受不了的就离开吧,我不会怪你们。”
令人欣慰的是,紧抿着薄唇故作镇定的小西弗和紧握着微颤的双拳将老鼠的那份恐惧一起感知了的雷古勒斯,都如磐石一样将双脚坚定不移的站在那里。
“很好,那么雷古勒斯先试试,三个魔咒任选其一。”
“是的,教授。”小布莱克走到鼠笼跟前,叹息一声努力平息紧张,但效果并不是很好,即使他用双手握住魔杖它还是不听话的颤抖着。
“雷古勒斯,我想你能行的。只要你有了坚定的信念,我相信即使所谓的狮子也不会比你更勇敢!”是的,就像那个被阴尸拖进深渊里的R.A.B,打破了第一个打破了“斯莱特林懦夫”的谣言!
吴越的信任,让紧张的男孩感觉好了一点儿,选了一只比较壮硕的老鼠施展夺魂咒,在吴越纠正了两边咒语发音后,终于成功的让那只老鼠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个单腿站立的动作。
“非常精彩!”毫不吝啬的赞扬,然后看向另一只小蛇:“西弗也可以向他一样,成功施展一个夺魂咒就好。”
“我想……我能做的更好!”倔强的咬了一下唇,用桦木魔杖对准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的老鼠,男孩儿冷酷的道:“阿瓦达索命!”
微弱的绿光在黝黑的魔杖上凝聚,但是被击中的那只老鼠,仅仅吓得尖叫一声,将身体团的更紧。
“看,这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前拍拍紧咬住下唇的男孩儿安慰道:“有绿光闪出,说明你已经成功了,西弗,但是你缺少的仅仅是想要杀死它的心。这很正常,我们不是那种以折磨为乐的变态,对一只老鼠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的仇恨。所以……”
“所以要等我到在乎的人被伤害了,我才要为他……或者是她,报仇?”阴沉着的脸上挤出一抹自嘲的微笑,男孩儿黑曜石般的眸里坚定的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我不是伪善的狮子,我是一条蛇!所以我现在就可以,阿瓦达索命!”
绿光中,那只老鼠无声无息的倒地。紧随着的,却是从卧室门外的办公室里,传来的一声微弱的惊叫……
还是不可饶恕的罪? ...
“谁在那鬼鬼祟祟的?”吴越首先反应过来,疾步上前将门推开,正望见站在门边捂着嘴满面恐慌的莉莉·伊万斯。
“我没有鬼鬼祟祟的!我只是……”紧张的将手握成拳,莉莉强自镇定的辩解:“我只是来取我落在这里的魔药笔记!”
“莉莉,你不该来的,现在已经禁宵了!我马上送你回去!”从面无表情吴越身后走出来,黑发斯莱特林用别扭的训斥关心自己的朋友。而莉莉却一脸惊惧的向后退开,成功的定住了西弗勒斯欲上前的脚步。
“别,我是说……等等。”拼命压下厌恶的神色,莉莉有些颤抖的质问:“西弗……勒斯,里德尔教授,你们刚刚是不是在练习不可饶恕咒?!不用欺骗我,就算我没亲眼见过,但是我曾在书上读到过!”
“是的,莉莉,这没必要欺骗你,我们确实在练习黑魔法。”上前一步揽上浑身僵硬的小西弗的肩,吴越回答道:“如果你还记得我为你们上的第一堂课说过的话,你应该明白我对黑魔法的态度:只要将它们用在正确的地方,无论什么魔法,都是有用的!”
“对,您曾说过,但只有这个是我至今也不能认同您的观点。”莉莉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如果所有人都像您这么想,那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禁止黑魔法?使用黑魔法的人,都很……很可怕!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
像被利剑贯穿胸膛一样,将头靠在吴越身上的男孩儿剧烈的喘息着,从小西弗身上传来的震颤令吴越有些愤怒起来:“那么伊万斯,你觉得只是对着一些地鼠用了黑魔法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还是用不可饶恕咒反抗别人的伤害就是必须清除的恶?或者你觉得这种所谓‘正义’的评价标准,比你自己的感觉、认知来的更可靠,我还有你的朋友西弗勒斯是邪恶的?”
“我……我不知道。”显然,这样的质问对于单纯幼稚、善恶观分明的小狮子来说,太过为难。黯淡下来的绿眸里除了渐渐凝聚起来的泪水外,还有无法分辨的迷茫:“但是……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您说我伪善也好,虚伪也好,可是我看见西弗勒斯在绿光中面无表情的将一个生命杀死——那真是太残酷了——我就觉得……”
“好了,你该睡一觉……一忘皆空!”看着女孩儿带着疲惫的神色闭上眼睛倒在地上,吴越回身对垂目立于身后的雷古勒斯吩咐道:“用隐身衣将莉莉送回去,然后联系卢平,相信他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今晚你不用等西弗回去了,他就住在我这儿。”
“是,教授。”接到命令的雷古勒斯取来挂在门边的隐身衣,将地上的女孩儿扶了出去。
望着被掩住的门,吴越一时无言。
他不能说莉莉是错的,就像多年以前的那个自己,被保护在没被伤害的世界里,不知人心险恶,憧憬着黑白分明的世界。
她,还是一个孩子……
尚保留着属于一个孩子的单纯……
但是,这种单纯,却成为伤害西弗的利刃……
到底什么才是不可饶恕的罪?
是咒语?是人们?还是这自以为是的天真?又或者这个容忍不了单纯的世界?
“西弗,我想你……”
“我知道!”大吼着打断吴越的话,有紧张的抬起头,见他的师长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才痛苦的说:“我知道,或者说我早就该知道,在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看见她不同与我身边所有的人那样阳光一样微笑的时候;在她被分到狮子学院而我走进了斯莱特林的时候;在她单纯的抱怨讨厌波特,用不了多久却又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她……和我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我没想到,因为黑魔法,我们最终,连朋友都……”
“不,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她已经忘记了不是吗?明天早上,她还是会高高兴兴的和你道早安,还会将你当做还朋友,还会来到这个实验室里和大家一起探讨魔药!你还可以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只要永远也不让她看见你使用黑魔法。”这么说的时候,吴越止不住的心酸,他多想他们的友谊就这么彻底完结,他做他的小西弗,而她则做波特的夫人,互看不顺眼,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如果这让男孩儿伤心的话,吴越就不能任事情如此的发展。
“可是,我还记得,我还记得她曾厌恶的看着我。”将唇角皱成讽刺的弧度,西弗勒斯声音麻木的没有语调:“而且,如果我和她做一辈子朋友的话,怎么可能永远也不让她看见我使用黑魔法,毕竟我还要保护……保护我在意的人。”
“那就不要想了,我的男孩儿。”吴越走过去重新将男孩儿揽进怀里,叹声道:“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也许等睡一觉醒了,你会发现世界真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糟。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早上都有课。希望你能喜欢和我一起睡,去年那套缩小了的睡衣,我洗后还给你留着呢。”
—————————有爱的洗澡,换睡衣亲们自行想象^_^————————
睡梦中的吴越猛然睁开一对猩红色是瞳,初醒的迷茫一闪即逝后,微皱起眉头回望缩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孩子。轻轻的抽出揽在纤腰上的手臂后,却发现自己的睡袍被紧攥在手里,微微拉扯几下未果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袍子脱掉,光裸着纤细修长的脊背走出了卧室。
月光下,吴越坐上办公椅上,从柜子里拿出那个闪烁着白光的双面镜。“卢修斯,我需要足够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会在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将我唤醒。”
“是的,先生,相信我并不想打扰您的休息。但是……”铂金少年的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如果明天早上是邓布利多校长通知您这个消息的话,也许我的命运就是等待如何被您‘阿瓦达’!”
“怎么了?”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吴越认真的坐正了身体。“卢修斯,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那么做!现在只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是这样,托比亚·斯内普和艾琳·普林斯……去世了。”
“什么?!!”惊叫一声,吴越猛的向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吵醒小蛇才压低了声音继续问:“你做的?我不是让你留下他的性命吗?你怎么把普林斯也给……?!”
“不,不是这样的先生。”卢修斯略暗淡了灰眸,解释道:“我想,您教训托比亚·斯内普的事一定不会想让西弗勒斯和他的母亲知道,所以我吩咐手下在蜘蛛巷尾看守,打算找一个斯内普太太外出的时候将您交代的任务办成。但是,我们的人苦守了两周,直到今天也没看见有人迈出个那间房门。我觉得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让他们假扮成邻居去敲门,但是却一直无人应声。察觉不对后冲进去,就发现……托比亚·斯内普应该是酒精摄入过多中毒而死,但普林斯小姐……疑似自杀。”
“……”
吴越怔怔的靠上办公椅的靠背上,久久无语。
一个斯莱特林女巫,却为了一个无法理解自己身世的普通人而殉情……难道普林斯家族的血液里,都流淌着的都是这种最卑微又最伟大的执着?
但是,普林斯,你是追随了自己绝望的爱,可你有没有考虑到你的孩子?西弗,你让西弗勒斯·斯内普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结局?!而我,又如何将这个噩耗告诉那个刚刚失去了挚友的孩子?
“先生?先生……”成功的引起了吴越的注意,卢修斯一声叹息,轻若鸿羽。“其实,您不用太过担心,西弗勒斯,他,是个斯莱特林!”
西弗的番外(十五) ...
我皱起眉打量着摆放在床上的那件礼服……
会不会显得过于平淡?曾经庆幸过的不太华丽的修饰——只有领子和袖口上有一圈金线绕成的花纹——现在却开始懊悔它们过于简单!教授他今天会穿什么样的礼袍呢?如果是那种非常华贵的、耀眼的,而站在一起的我们会不会看起来不配?又或是……
“喂,我说西弗勒斯,你还要对着它发呆多久?如果你不确定要将它变成多大的话,我想你可以先喝了增龄剂看看自己将长成多高。”我的室友——打扮的像一只孔雀一样华贵的卢修斯——此时正翘着脚,优雅的坐在自己床上。或者他的脸上不再摆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的话,我会认为他真的是在好心的帮我出主意。
“哦?先喝掉增龄剂,然后懊恼的发现身上的校服撑破成布条,让你这个马尔福少爷将我的狼狈看遍之后,再套上变得合身的礼服?”不确定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是否因猜到室友的某些无良想法而高高的跳起,我怒瞪一眼依然悠闲的某人。“我想如果你现在能去这样看着布莱克小姐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哈,不错的注意。”卢修斯看起来非常愉快的将手中的蛇头手杖转了一个漂亮的花样。“不过我觉得,作为茜茜未来的丈夫,我将有无数次等待她换穿礼服的机会,但是将要毕业的我,以后可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所以啊,西弗勒斯,你说这个热闹我怎么能错过?!”
“马尔福!!我不认为看室友换衣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眯起眼睛望着他,我敢保证如果这只孔雀再敢说出这么欠扁的话,我就拿出魔杖划花了他那张引以为豪的脸!
“啊啊,时间真的不早了啊!”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卢修斯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长袍。绅士风度的微欠身行了告别礼,却在最后将门关上的最后那刻暴露了脸上最奸猾的笑容。“看看,差别待遇啊。明明每次被先生开玩笑的时候都很可爱的……”
……我决定,将马尔福少爷从我的好友名单上剔除!!(某云:咳咳,西弗,乃也就说说= =)
我还是第一次进入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它很大,或者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加宽了?我想我可以找到其中一些魔法的痕迹,也许……好吧,我是因为紧张才不得已去观察这些无聊的事。毕竟,思考我们的魔药教授用了什么样的魔法将屋子拓展,总比去注意别人望过来的充满探究的眼神要好的多。即使我刚刚还硬着头皮对里德尔教授点头,以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其实我依然紧张的要命!
斯拉格霍恩夸张的招呼和同样夸张的身体一起迎向我们的时候,我再考虑是否应该为自己施一个忽略咒,以防自己被询问起。领着自己的学生,并且是同性学生出席这样的晚会,这会让身为里德尔教授的同事的斯拉格霍恩怎么想?梅林啊!我当初怎么会迷了心智一样的傻瓜,答应来做教授的舞伴!他应该去邀请一位姑娘,就像……教授要是能不跳舞就好了!
“呵呵,这其实是您的学生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将作为我今天的舞伴——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用了些魔药——您不反对吧?”
终于,我的存在还是被斯莱特林院长注意到了,而里德尔教授不甚在意的说出了我的身份。果然,斯拉格霍恩立刻就用不庄重的眼神开始扫视我们两个!我决定讨厌他——即使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利浮夸的胖子——他居然拿“格兰芬多王子”、“斯莱特林最优秀的找球手”这样的污水往里德尔教授那优雅的形象上抹黑。
可是,里德尔教授,你为什么不反驳?!难道您跟波特们真的……(╰_╯)#(某云:喂,乃把自己无视了不是……)
哈维兰先生是个奇怪的人,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最令我不能忍受的是他审视教授的眼神,仿佛高居于万人之上的姿态,讽刺的望着教授,和我被教授拉住的手。
还好,奥莉薇娅·哈维兰及时拉走了她很不讨喜的父亲,结束了这场气氛奇怪的会面。但是,为什么教授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难道忽然觉得奥莉薇娅·哈维兰更适合作为舞伴……好吧,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最近总是这样,只要和教授在一起就变得异常的多疑。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两个父女竟然是传说中的血族!霍格沃茨还真是……邓布利多校长到底在想什么?
卢修斯的出现,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寝室没有完结的“战争”!我不想让他在里德尔教授面前说出什么不庄重的话——我没想到与马尔福斗嘴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的场景,娱乐了布莱克小姐……布莱克,让我们无视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姓氏吧。
莉莉……莉莉·伊万斯,我终于看见她了,她今天很美。火红色的百褶裙合身得体,高挽起的头发取代了天真幼稚的马尾,像一个真正的贵族那样接受波特的邀请……
“我想,我们也应该开始了。你不能因为别的什么人冷落你的舞伴,对吗?”
里德尔教授总是那么贴心,在我快陷进伤感的时候,将我唤醒。是的,我怎么能因为别人就冷落了他呢!
莉莉·伊万斯,第一缕照射进我生命里的阳光,第一支绽放在我心中的百合。但是,她眼中我却只是那个懦弱的偷窥你和姐姐玩了的邻家男孩儿。即使我首先告诉你关于另一个世界,我也是她朋友中最普通最普通的一个……
她愿意温暖每一个人的生命,她愿意盛开在每双眼里。但是她也不再是我的唯一,我还有里德尔教授,有这个只纵容我一个人任性的怀抱。
“我的教授,很荣幸作为您的舞伴。”
是的,他是我的,没人可以抢走!我以斯莱特林的骄傲发誓!
西弗的番外(十六) ...
‘乌头……是必不可少的,这当然了,但是其他的呢?或者可以用凤仙草?不,我想水仙根会更好一些!’
将不满意的地方改正,然后重新审视这张配方,但是……不对,不对!还缺东西!是的,这样纸上谈兵根本没有用!
心情烦乱的将纸页揉成一团,并把它丢在地上。我叹了口气,将背脊的重量交付给身后那根被家养小精灵擦拭的毫无灰尘的柱子,透过霍格沃茨走廊里的雕花窗棂,仰望渐渐下垂的夕阳。
唔,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呢!我现在应该去礼堂吃些东西,然后将有足够的时间用来赖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不知道教授他现在在做些什么?
想到这儿,我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袍角儿,然后叹了口气,将地上的纸团拾起并重新摊开折叠好放进口袋。
不管怎么说,这里配方都离真正的狼毒药剂更进一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里德尔教授提出的那种,可以让狼人变身后仍保持理智的药剂!
不过,说起教授他为什么一直致力于这种药剂的研究呢?这只能对狼人有帮助……
难道作为黑魔王的他要用这个来收买狼人部族?天,这真是也个绝好主意!只要掌握了这种配方,相信所有的狼人都会乖乖听从他的号令!只有里德尔教授这样雄韬伟略才能想出这样的妙招!一定是这样!那么我就必须更快、更努力的把它研制出来!
“莱姆斯,你等等我!”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从走廊的一端传来,打断了我心中正对教授聪慧而不自禁的赞扬。
很好,在走廊里大吼大叫!我要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一定会为布莱克这只格兰芬多扣上十分!
微皱眉头,我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身体整个隐藏在柱子后面。当然,这并不是代表我害怕他们,只是不想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争斗而延误了去教授办公室的时间。想想吧,如果被这两只狮子看见我,会有什么后果呢?
“你这个油腻腻的斯里特林,躲在柱子后面到底有何企图?”直接无视我先一步坐在这里的事实。
又或者,“啊,看看吧,一只只会偷听别人密谈的鼻涕虫!”根本就忽略了他们是在公用走廊里“密谈”!
这些盲目自大的狮子,无论我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他们都会将之扭曲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然后讽刺我、挖苦我、嘲笑我!看看。我是多么的了解他们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两个狮子已经接近了我的位置。
“西里斯,你知道这种时候我应该一个人呆着!之前我不是都好好的挺过来了吗?庞弗雷夫人她会好好的照顾我的!你去和小矮星一起陪詹姆训练吧,你也看出来了,他现在很紧张,特别在斯莱特林赢了这么多场比赛之后!”
“是的,我当然知道!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打败斯内普那条恶龙,好拯救他的莉莉公主!”布莱克的比喻成功的愉悦了我,站在柱子后面的“恶龙”嘲讽的微翘起眉梢,等待他们下面的谈话。“但是莱姆斯,有小矮星陪着他已经够了。而我们的另一个伙伴——你——此刻也同样需要人陪伴!我怎么能在月圆的日子里容忍你一个人去那个——去那么破旧的地方呢!”
“不,西里斯,我带你去过的,那儿不算太差,起码邓布利多校长还为我安置了一张豪华四柱床!它可比我们寝室用的还要好呢!”
月圆?敏锐的抓住这个词汇,我疑惑他们提到的地方是同时,也不得不为卢平的洒脱而称赞。不管怎么说,他对将要面对的不知名的困难——能让布莱克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担心,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困难——居然还开得来玩笑。如果真的非要我在四人组中跳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那一定就是莱姆斯·卢平了。“而且,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等到满天飞的绯闻过去之后——真对不起,虽然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是都是我才让你们的名誉蒙羞。我自以为那些话已经隐藏了我们的秘密,结果却让别人想到别的地方去了——里德尔教授一定会教我阿尼玛格斯,到那时候你们就可以陪我了!好哥们儿,这还是你想出的主意呢!”
“该死的,还不是那个‘吸血鬼’的错,他要是稍微抑制一下流言的势头,就……算了,不提他。莱姆斯,你一个人的话,我还是非常的担心。明知道你那‘毛茸茸的小问题’出现的时候,我们却只能让你一个人面对痛苦和孤单,这……”
真是……恶心的、肉麻的……兄弟情。
“西里斯,你听我说。变身之后,我就不是我了。我只会想咬人,不会记得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哥们、好伙伴!更不会知道痛苦啊,孤单啊什么的!我……我会咬伤你们,将你们变成和我一样痛苦……求你,不要让这样的事发生,不然我会去死的!”
“……好吧,我明白了。明天早上医疗翼见。”
渐渐的,两个人的脚步分头离去,柱子后面的我激动的握紧了双拳。
是的没错,激动,我想自己无疑进听到了一个大秘密!那些话语的字里行间,隐含着的意思是,卢平,是一个狼人!!!!
当然,当然,我并不会愚蠢到认为揭发这个真相就能将他赶出学校。他们提到了邓布利多校长,说明我们具有狮子属性的校长大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并不稀奇,血族都存在了也不差一个狼人——所以我如果将这件事揭发,他会极力阻拦事态,没准里德尔教授也会因袒护我而被搅进来。
真正让我激动的是“狼人”的本身!如果,能得到他变身时的血样的话,一定会对狼毒剂的研究产生巨大的推进作用!那么里德尔教授使这个狼人部落向他效忠的计划,就能更快的实现!
像是已经看到万人对他俯首的壮观场景,我兴奋得连一个口信都没有留下,就匆忙的跟上了卢平的脚步。
在城堡的门口,卢平会见了等着他的庞弗雷夫人。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向着禁林的方向跟去。
原本晚霞弥漫的天空,忽然就被滚滚的乌云掩埋。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而担心,相反还非常的高兴。因为这代表着晚上讨厌的魁地奇训练也会被取消。
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钻进了那棵打人柳!我细心的注意到当庞弗雷夫人戳在柳树的结巴上的时候,那些挥舞着的树枝就像石化了一半的停下来。这真是个不错的防御方式!
不太漫长的等待之后,庞弗雷夫人走出来,并离开。我将自己的身形和气味都仔细的掩藏处理之后,依法炮制的钻进了柳树下的密道。即将面对狼人确实有些紧张,但我相信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安全的逃离的,
密道曲折而悠长,终于来到了一座建筑的面前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在黑暗里摸索了二十分钟以上。
就像布莱克说的那样,屋子里又破又旧,即使我已经非常小心,但是踩在看起来快要坍塌的木梯时,还是发出吱吱的声音。但是没关系,屋子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打在棚顶的劈啪声足以掩盖这些。而且此时的卢平估计已经开始变身了,正痛苦的在楼上的屋子里嚎叫着。
最后一遍检查了自己身上的咒语,我走进了狼人所在的屋子。它,正痛苦的蜷缩在那张大床上,根本就没发现我。很好,很好!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钻到床下,然后伺机,去一些毛发和血样回去。
一点儿一点儿的挪移,在狼人我呜咽声中,我钻到了床下。望着那支垂在床沿上的,毛茸茸的爪子,我仿佛看到了最完美的实验材料……
意外的起因,是床下的一个钉子,在我大意的时候它狠狠的划破了我的小腿!热辣辣的感觉让我立刻知道伤口流血了,然后轰的一声,我头上的床板就震动一下——狼人下床了!!
该死的!
我居然这样的大意!什么血样!什么狼毒剂!这下全都泡汤了!甚至随时都可能被咬伤!
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下钻出来,我掏出魔杖对准狼人甩了一个锁腿咒就飞奔下楼。最少不能在这件屋子里战斗!
我,最终还是低估了月圆时狼人的抗魔性。我发出的魔咒在它身上只能发挥出不足一半儿的效力。即使全力发出的石化咒,也只能让它的动作迟疑几秒而已……
倾盆的大雨中,我迅速的穿梭在满是荆棘和泥泞的禁林里,但是它比我更快,没多久就追上了我。狼狈的就地一滚,躲开了它的一次扑击,魔杖却被拍飞了出去。
貌似这次,我,已经没可能逃过被咬杀的命运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里德尔教授还在等着我!在那间家一样的办公室里,在那张非常舒适的办公椅上,他就悠闲的坐在那,微摇着头,紧皱着眉,叨念道:“啊,小西弗怎么迟到了啊!”。又或者在那间我们每晚学习魔咒有的卧室里,教授邪魅的斜卧与那张大的出奇的床上,像做了坏事却没被发现的孩童一样笑得愉悦,庆幸道:“今天可没有人再逼着我睡觉了!真幸福!”……
所以,我不能,不能就这样死去!教授还等着我,他还等着我回去!!!
魔杖!我魔杖在哪?我感到狼人的利爪扣进我的肩,我感到它嚎叫的热气喷上我的脸,我甚至听到死神一样冰冷的声音……但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像教授……
“西弗,西弗!西弗,求你!告诉我,你还好吗?”
……我想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否则我怎么会看见,那个神一样英伟的人,狼狈又慌乱?
又为什么在瓢泼的大雨中,觉得那顺着他脸颊落下的水痕,是流出的泪液?
原来老者叨念的疯话,还是可信的。
将死的人,真的可以看清他的思念……
可是啊,捧起我面庞的手,怎么会那样的火热?
紧拥着我身体的臂膀,又是那样的小心!
里德尔……教授?!怎么可能!?
还是说,我真的是在做梦?
西弗的番外(十七) ...
猛的做起,冷汗蹭蹭而下。
半分钟的恍惚后,我明白了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不,也许不算。毕竟,就连梦醒的时候,仍依靠在里德尔教授的怀里。
只是,如果那张原本微笑着的脸,没有变的愤怒斥责……该多好。
抬头望了一眼昏暗的房间,我惊觉自己正躺在教授的卧室的大床上。然后之前的记忆潮水般的涌上来,狼人卢平,雨夜奔逃,死神临近时的挣扎,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疑似梦幻中教授那张满是焦急慌乱的脸……
看来,我如此幸运的,再一次被里德尔教授拯救!
那么,教授他现在,又在哪里?
我拖着略酸痛的身子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发现……一丝未挂的身子光裸的暴露在空气中……+_+
慌乱的寻找自己的衣袍,发现身边只有一件墨绿色的披风……
好吧,总比这样出去的好,虽然按照常理推断,自己已经被彻彻底底的看光了……
轻轻的推开门,就在不远处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和记忆中无数次画仰望他的面重叠起来。
忽然的,就无端的感伤起来。
能活着,能再次见到这个人……真好!
“西弗,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被小心搀扶着的肩膀,教授双手微高的温度仿佛没有任何阻碍般直达我的身上,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自在。“我没事。”
“没事就好。西弗,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去禁林?”
……
我……该怎么说?明知道狼人的危险,却愚蠢的、冲动的、鲁莽的、不顾后果的跟了去,就像没有脑子的蠢狮子!这,让我如何对为我担忧了整晚的教授说?
可是,即使可能会被厌恶,我也不能对他说谎!
不是布莱克,不是狼毒剂,更不是波特,也全是我自己的错,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是我自以为是不顾您的惦念和焦急,将自己陷入差点无可挽回的境地……
他的愤怒,就像预料中的疾风暴雨……
“你自己!你怎么可以……?!我以为只要交那些狮子成长,不在愚蠢的想一些没长大的白痴,就能扭转那些的命运!我以为自己只要努力的改变每一件事情就能改变这些注定的悲剧!我以为只要给你全方位的保护就能避免你掉进该死的陷阱里去!可是你……梅林啊!你居然将自己带到那个狼人身边!!!”
他,早知道?连狼人这样的秘密卢平都告诉了您?原来你们真的亲密到可以共享秘密却将我蒙在鼓里……是了,昨天卢平还说里德尔教授将叫他阿尼玛格斯!他是你的另一个“爱徒”?或者说,我算做您的什么?
“该死的,这不重要!”
这不重要?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
您总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隐瞒着我,无论是黑魔王的身份,和狮子的关系,狼人的秘密,或者是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命运”、“悲剧”和“陷阱”。我就像被完全隔绝在您的世界之外,永远仰望着您不可触摸的背影,拼命的追赶却发现摆在前面的是无法企及的距离!
如果这些都不重要,那么您眼中什么才是重要的?重要过这些让我得以了解您、接近您的途径?重要过让我感到真正的在您身边、在您眼里?
还有,那些您在我背后做的事,什么“扭转”,什么“改变”,那根本不需要。卑微如我,怎么值得您用这么逆天的词汇来形容,来付出?或者我就应该死在刚刚的雨夜里,如果那样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里任性的吼叫惹您生气?不用去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接近真实的您?就不用让您继续为了我操心?不用……不用体验被您扇了嘴巴的悲哀与绝望?
我知道,我应该道歉!但是……那一刻我只想快点儿,再快点儿的逃离……
————————————于是心疼教授被打的分割线———————————————
“西弗勒斯?”急速的敲门之后,被敞开的寝室门里,露出卢修斯睡眼朦胧的脸:“你……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如何回答,想要低头从他的身边挤进去,却被铂金少年攥住了下巴。
“这是……怎么可能?!先生怎么舍得打你?!”
“卢修斯,我想你应该回到床上继续睡觉!”我开口,却发现嗓子沙哑的仿佛哭伤了一般——我只是,在走廊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而已——没有丝毫的震慑力,反倒像闹脾气的小鬼一般。
“啊,作为一个懂得尊重别人隐私的朋友,我想也许是的。”卢修斯微挑眉做了一个假笑的表情,然后从他的床头取来一些魔药。“但是在明天早上先生后悔到心疼之前,我必须要代替他完成一些事情。所以,小鬼,现在我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一个必须完成任务的属下,不许反对、反驳、反抗!给我乖乖的让我上药!”
“……卢修斯!不要拿哄孩子的方式对我!”
“你还不是孩子吗?”不顾我的反抗,卢修斯将我按在床边挑起我的下巴。“老实点儿,别动!别以为我平时让着你就真的打不过你,别让我对你对你用‘统统石化’!”
铂金贵族突然严肃的脸,让我不适应的放弃了挣扎……是的,今晚上的我……真的像一个被骄纵坏了的孩子……
“对,这样就对了。”室友的手指带着药膏冰凉的温度轻涂在脸上的感觉,让我像浑身被虫蚁爬过般的难过——果然,除了教授我还是讨厌和别人的身体触碰。不自在的撇开眼,让自己不盯着卢修斯那张脸。
“不过,西弗勒斯,你真的不愿意和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讲讲吗?讲讲自己如何将教授惹生气?讲讲自己现在回想起都想将自己掐死的回忆?“……求你,不要问了,卢修斯。”
“好吧,我明白了。”终于结束了那煎熬一样的上药,卢修斯退坐回他的床上,隐于帐幔后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西弗勒斯,我想告诉你。有幸能在先生身边跟随这么些年,但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今天这样慌张的神色。他……是一个无所畏惧的君王,却将你当做自己不可触及的软肋……剩下的,你以后再去考虑吧。别忘了明天的魁地奇,当然,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也可以在那里做一个晚上。”
……
“软肋”吗?也许,真的是这样,因为教授他今天……我,该死的当时为什么没马上道歉?!那如果现在……算了,也许他已经睡了?更何况,明天的魁地奇,必须要赢得的魁地奇!
———————————于是教授展缓反侧凌晨才勉强睡着的分割线—————————
穿着宽大的队服面对波特的挑衅时,忽然就没了一点儿敌意。不是认同了或者“喜欢”上了狮子,而是觉得从前和波特那种毫无意义争斗,仿佛就像互相掐架的猫狗一样毫无意义。波特……这是一个有点冲动、有点儿讨厌的小鬼而已!我参加这场比赛,不是为了和他的意气之争,而是为了证明我是那个人“最棒的小西弗”——好吧,虽然我知道这个名头有些肉麻……
听见哨声飞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教师席上寻找他的身影……但是,没有……
难道他睡过头了?或者……还在生我的气?
这,使得我心情有点儿低落,原本斗志满满的心情忽然就低落下来。
所以当那个游走球快飞到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它。险险的侧身躲过,却因为猛然移动的重心而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从扫帚上折了下来!
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让我的左臂疼痛难当,但是在半空中挣扎的我,忽然就瞥见突兀的立在斯莱特林观看席上的身影……他在这里!所以,我不能放弃!
在半空中攀上扫帚并不容易,但也不是什么不可完成的奇迹,成功完成这个动作后,我看见里德尔教授将举起的魔杖放下,大松了口气。是的,我必须要赢!然后才有资格向您道歉!
追赶金飞贼的时候,我就发现左臂的不适,大概刚刚拉伤了。但我必须坚持住,就快了,就快了,我用完好的右手牢牢控制扫帚,忍着痛奋力的伸开左手,却发现波特的指尖离那颗金飞贼已经不足两英寸!
我要输了?绝对不行!我还要接着胜利,向教授说出我的歉意!
将扫帚交给疼痛的左手,我压低身子探向金飞贼的方向……
在碰到金飞贼的瞬间,我听见“咯”的一声,整个左臂就像中了“力松劲泄”,毫无力气的松开了扫帚,从高空堕落……还好,还好在这之前我抓住了它,我赢了,教授……
躺在白色的细沙上,我高高的举起右手。
看见了吗?教授,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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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斯莱特林不是那些感情丰富的狮子,但是因为我的“英勇献身”赢了格兰芬多,还是让各年级的级长作为代表来到医疗翼探望我。这使我尴尬而头痛,还好庞弗雷夫人善解人意的将他们赶了出去,只有我的室友坚持说被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派来看护我,才勉强被留下来。
当然,我的“英勇事迹”也传到了医疗翼女王的耳朵里。作为惩罚,她将我的整个左臂包得只剩下手指……尽管我抗议我过两天还要用左手熬制魔药,但……抗议无效,我必须这样坚持一个礼拜……
“呵呵,西弗勒斯,其实这样包着也不错。不过说起来……”坐在一边儿幸灾乐祸的卢修斯道:“虽然我大概理解你为什么非赢不可,但是你竟然就从直接跳下来,真是……教授担心坏了!”
“我没有!那只是意外而已,我没想到会……算了,我会和教授当面解释的,并且,顺便向他道歉……”
“哈,也许根本用不着。”马尔福少爷摸索着手里的蛇头杖,一副看戏的表情。“说不定……算了,你睡一觉吧,再和你聊下去我也呆不下去了。”
虽然我十分想知道他没说出的话尾,但是一边庞弗雷夫人瞪眼的样子真的……好吧,我睡觉……
其实,在里德尔教授让卢修斯离开的那会儿我就醒了。只是突然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何况,突然被握住的左手,让气氛变得诡异又奇怪。
我不知道教授在想什么,大段的沉默中,我只能用来思考如何去道歉。在这之,我需要“醒来”!或者可以打个哈欠?不,那太做作!也许只要揉揉眼睛。是的,但是手呢?要不要不着痕迹的抽出来?虽然这么被握着的感觉很好,但是……
“西弗,装睡可辛苦?或者你更愿意睁着眼睛来听我的道歉?”
当指肚被摩挲着的时候,教授轻笑着拆穿了我装睡的事实……难为情的从床上爬起来,我仍然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只是单纯的道歉,教授能接受吗?在我赢了比赛之后?
“我以为你已经再也不想见我了呢……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在为昨晚的事而生气,但是我必须说一句‘对不起’,无论为了什么我都不应该动手打你。真心希望,那些误解,那些不愉快,能就此化解,请不要让它们成为横在我们之间的问题。”
怎么会?!“我没有……”
“请听我说完,我的男孩儿。”教授轻叹着打断我的辩解。“我明白你对我隐瞒的一些事情感到受伤和不满,但是西弗,请给我和你自己一些时间。等到有一天,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并足以理智的处理、分析所面对的困境的时候,我将会把自己所有的秘密毫无隐瞒的告诉你。所以,西弗啊,请你,快些长大吧。”
您……这是在许诺?或者在陈述着什么誓言?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庄重的口气里隐含着什么我无法理解的含义?
长大是吗?那就是说,我还不够成熟……是的,我必须更优秀些才配成为您的“软肋”不是吗?那么等着我吧,里德尔教授,不远的将来,我就能和您比肩,达到您的要求,分享您所有的秘密。
家 ...
静静的坐在床边,吴越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床上那个熟睡着的孩子——连睡梦中也微蹙起的眉心下,眼睑将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严严实实的隐藏着。微翘起的眼睫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投下几不可见的剪影。面部中间的鹰钩鼻大的有些突兀,但是配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正好让整张脸显得英俊硬朗。只是乍一看起来,会觉得严肃,显得不那么好相处——任黑暗的卧室渐渐被光线充满,然后第一缕朝阳调皮的从窗帘边缘处的缝隙处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和男孩儿从略凌乱的睡衣下露出的嫩白色的锁骨。
微微叹息一声,吴越轻抬手,轻轻落在男孩儿光滑的额上,顺着柔滑的触感一点儿点儿滑向散落在白色枕头上的黑色发丝,然后用掌心温柔的摩挲着他的侧脸。直到小西弗无意识的孩子气的轻撇嘴,缓缓的睁开了有些迷蒙的眼睛……
好听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教授?”
“是的,小西弗,我想我们该起床了,虽然今天是周末。”满意的看着孩子的脸蓦然变成红润的颜色,吴越体贴的站起来走出卧室,留给他换睡衣的空间,
当西弗勒斯不怎么自在的洗漱完走出浴室时,家养小精灵已经在吴越召唤来的餐桌上放好了两个人的食物。
“面包和煎蛋,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看着小蛇优雅的拿起餐叉准备吃饭时,将放在餐桌中间的一杯牛奶推到他面前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在享用完这些的后,可以将它喝完。”
= =
满脸黑线的男孩儿危险的斜了一眼那杯白色物体后,才开始静静的用餐。
当监督着小西弗一副灌毒药的表情将那杯牛奶喝完后,就接到了邓布利多的召唤。吩咐男孩儿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回来,吴越通过壁炉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汤姆,这里,有一个噩耗。”坐在校长办公桌后面的老人摘下眼镜放到一边,然后将一封已经拆封了的信递给吴越。“魔法部今天早上派猫头鹰送信来,希望可以让西弗勒斯·斯内普尽快回家,用不了多久,麻瓜警局就会通知他去认领斯内普夫妇的尸体。我觉得再告诉那个可怜的孩子之前,应该先将这消息告诉你。”
“是的,谢谢您。”粗略的扫了一遍心间的内容,然后将其中一封右下角署名“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签收的通知折好放进衣兜后,道:“所以,我想我需要请假,您应该去寻找一个好的代课老师了。”
“哦。”并不意外吴越的话,老人对着已经走向壁炉的男人的背影问道:“那么,汤姆,我要为你批多久的假条?”
“不知道。”头也不回的轻笑,吴越将飞路粉洒再火焰里。“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又或者,您可以永远也不再为了见到我而感到烦恼了。”
老头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吴越的身影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
回到办公室后,吴越看见西弗勒斯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男孩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就又安静的将眼神移回到放在他腿部的纸页上。
该来的总归是无法逃避!
叹息一声,吴越将占据小西弗全部注意的书本拿开,把皱着眉的孩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
“教授,我想我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发育的孩子!”浑身僵硬的跨坐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大腿上,斯内普不悦的抱怨。“您不会以为我还是那种必须要拥抱才能活着的小鬼?!”
“相信我,西弗,也许过一会儿你就会非常需要的。”不顾反抗将西弗勒斯圈紧,让他的额头贴上自己的肩膀,吴越将自己的下巴轻放在孩子的黑发上。“听着,我的男孩儿,我知道你很坚强,但在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之后,你需要冷静。”
“……嗯”也许明白事态严重,男孩儿挣扎的动作僵硬的停顿后,就柔软下来,靠在吴越绿袍上的小脑袋发出闷闷的鼻音。“我听着。”
“你的父母,托比亚·斯内普和艾琳·普林斯……去世了。”
男孩儿闻言身体巨震,猛的绷紧如僵硬的木石。“您……是说?他们,一起?”
“是的,一起。你的母亲是……追随着你的父亲一起走的。”
“……”
原本,不自然的垂在吴越身体两侧的手臂慢慢的移动,攀上他的腰,紧紧的抱住,一点点加重的力气甚至勒的他难过。但是这根本比不上他发现男孩儿无声无息不哭不闹,更令他担心。焦急的将那男孩儿的脸从怀里挖出来,却看到那表情麻木的一片死寂。
“西弗,你还好吗?”
“……也就是说……”没有回答吴越的问话,男孩儿开口却是平静的自嘲:“以后,我就变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不会的!”心疼的将那瘦小的身体抱的更紧密些,吴越宣誓一样道:“你还有我!你,我,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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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告知小西弗时,男孩儿将出现的反应,吴越曾有过无数种猜想。
也许他会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嚎啕大哭,然后坦然的接受;也许他会愤怒的斥责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又或者摆脱束缚般的大松一口气,毕竟他在蜘蛛巷尾那个家里,大概从未享受过多么幸福的时光。
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真的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小西弗像一个成人一样面对着这种情况,在吴越的跟随下,安静的走入警局,安静的认领尸体,安静的办理手续,安静的回到蜘蛛巷尾,安静的整理家里的遗物,不用也不让吴越插手任何事物。
“西弗,我是说起码你可以用魔法。”站在狭小的屋子里,吴越心疼的望着那个收拾屋子的孩子。“我已经多这个房子用了屏蔽,即使你用了魔法,魔法部也根本不会察觉。”
“……我想……”平静的用白色床单罩上所有怕落灰的家具,西弗勒斯难得开口道:“在我离开这儿之前,做最后一次整理。”
站在小蛇身后,看着他仿佛尘封记忆般正式的将蜘蛛巷尾的家门锁好,吴越轻叹一声上前扶住男孩儿的肩膀问:“现在,我们回学校?”
“不……”像是花费完所有的精力一样,西弗勒斯将身体的重量交到吴越拖住他的双手上。“哪里都好,但我不想回学校。”
“我,明白了。”抱紧男孩儿的身子,吴越用了幻影移行。
当眼前的画面再次清晰时,两人站在一间庄园前。
望不见尽头的林地,环绕着它的四周,那没变的不远处,还有一座陡峭的石壁。这里离海一定很近,因为海浪拍急着岸边的哗啦声隐约可见,甚至空气里,也能闻到大海的气息。
远远的,并不能看清庄园的全貌,几幢交错坐落在大片花园里——虽然里面已经荒芜,但是满是低矮的草丛里,依然还开放着几支名贵的郁金香——还被翠绿色的藤蔓爬满的整墙。一条宽阔的石路,一直蔓延到他们的脚下,而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镂雕着月光草的并依稀有些铁锈铁门。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将目光投到吴越的脸上。“您的家?”
“不,这是普林斯庄园。”吴越低头轻吻了下男孩儿紧绷着的侧脸,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我的王子,欢迎你回家!”
西弗勒斯震惊的对上吴越温柔的笑眼,贮存了一个礼拜的眼泪忽然如决堤般的倾泻而下。
酒 ...
如幼猫般的呜咽声将向来警惕的吴越惊,微眯红色的双瞳凝神静听才发现那声音就来自身边。扭头望去正看见睡在他身旁的男孩儿正表情痛苦的挣扎着、哭泣着,显然正深陷于一场可怕的恶梦之中。
“西弗?西弗!”半坐起身轻摇男孩儿的手臂,孩子却猛地坐起将头狠狠的撞进他的怀里。但显然他仍没有完全清醒,朦胧中抽泣还在持续——清醒的西弗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嘘……别怕,已经没事了,你只是在做梦。”吴越轻声叹息着拍抚小西弗的背,直到他紧绷着的身体瘫靠在自己的肩上。“好些了?”
“嗯……”闷在他怀里不肯抬头的小脑袋别扭道:“我只是,只是嗓子疼,是的,我是想要坐起来喝水去。”
“好的,我明白了。”好笑的放开斯内普,吴越爬下床,但显然是他们所在的卧室里并没有完好的设备。今天晚上刚刚迎来两个客人的普林斯庄园,已经荒废已久,就连家养小精灵也全部被遣散或者走掉了。所以只经过初步清理的庄园里,吴越根本找不到喝水的器皿,只发现了几瓶很久之前的红酒。
“西弗,我想你可以试试这个。”将酒瓶上的木塞拔掉,吴越坐回床边儿。
“酒?”西弗勒斯看着那瓶宝石红的液体,皱眉道:“我宁愿渴死也不会喝的!”
“呵呵,别这样,又不是毒药。”在小蛇瞪眼中,吴越轻笑就着酒瓶浅饮一口,浓醇的酒香瞬间已满唇齿,缭绕不去。“相信我,西弗,酒要是喝的适量反而对身体有益,还能让你睡的更香。来,只要一小口。”
“……”黑(红?)着脸看着被递到自己嘴边的瓶口,斯内普小心的抿了一下,然后挑眉诧异的浅啜一口。“……水果味?”
“是葡萄味,红酒都是上好的葡萄酿制的。”见男孩儿喝了两口还想喝第三口的样子,吴越连忙将瓶子抢下盖好,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不过,这种酒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时间久了就会醉的。好了,现在乖乖睡觉。”
在吴越为躺回床上的小西弗掖好被角的时候,施在双面镜上的禁戒咒被触发了。“西弗,看来我还必须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自己先睡吧!”
“什么事必须要在晚上处理?难道连睡觉的时间也……”抱怨的小蛇忽然就抿住唇角,将剩下的话吞回肚里。对着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吴越,冷哼道:“你不是有事吗?还磨蹭什么?希望天亮之前你还能认得回到床上的路!”
“噗,咳咳,西弗,我知道自己不该说的,但是你真的……好像一个管家婆啊,哈哈……唔!”将打在脸上的枕头扔回床上,吴越憋笑的看着黑发男孩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将身体整个蒙在被子里边。于是拿着双面镜退了出去,并悄悄的将门关上。
坐上客厅里靠近壁炉的沙发,吴越忙将魔力输入闪了半天的双面镜中。“卢修斯,说吧,今天晚上的聚会怎么样?”
“还算顺利。”皱着眉头的马尔福少爷连语气都十分疲惫:“他们倒是没人敢对您的缺席有任何异议,只是对我全权代理您的职权表示不满。还有就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她一直缠着我追问您的下落。”
“辛苦你了。但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的,是吗?”
“是的,我想近期之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淡灰色的眼睛认真的盯上吴越问:“但是先生,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总部?我不认为带西弗勒斯回普林斯庄园这样的事情,会是您不回总部的理由。先生,您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就知道马尔福总是那么精明。”叹了口气,吴越将身体放松的倚在沙发的靠背上。“我正在考虑解散食死徒,也许……”
“您!”卢修斯精致的脸上满是惊恐诧异:“您怎么能?我以为您只是要……您真的要将兢兢业业聚拢起来的势力解散?那么这两年的日夜辛苦呢?和那些贵族的效忠?这些跟真您仰望您的属下?您,您怎么……”
“卢修斯,这只是一个想法,我还在再考虑中。”猜到卢修斯会第一个反对,吴越有些头痛的扶额道:“从开始我就把你当做一个可以交托信任的朋友,所以我想你明白那些我没有暴露给其他食死徒的最真实的一面。我并不执著于权势——或者曾经的我是那样,但现在的我完全不同——也并没有要颠覆整个巫师界的野心。自从我见到了你邮递给我的那张普林斯庄园的全景图,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可以像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安安稳稳隐居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才是一种幸福。你能懂吗,卢修斯?”
“我……”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少年垂眼掩住暗淡的灰眸:“我不懂,先生。就算您……就算您喜欢西弗勒斯,就算您希望能和他在一起,但是这与解散食死徒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他面对那些可能对他造成的伤害……”
尽管吴越努力过,但是那些原本发生在斯内普身上的悲剧,还是一件一件的发生了,甚至比原来更早、更严重。他不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还是命运的轨迹根本无法运转,那么将来的呢?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的战争真的可以避免吗?如果它还是按照既定的轨迹爆发了,那么斯内普真的就能躲过战争的倾轧吗?或者命运只会用另一种方式将他伤的更重,更痛?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先生,我不清楚您到底觉得什么事会伤害他,但如果西弗勒斯知道您因为他而放弃了这些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请您三思。”双面镜一阵晃动,卢修斯·马尔福第一次主动切断了和吴越之间的链接。
“……”叹息一声,将黯淡了的双面镜扣在沙发上。
对不起,卢修斯,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了。
“西弗?!”轻轻的关上卧室的门,刚转身就发现那个本该已经睡了的男孩儿仍坐在床边!难道刚刚……吴越的心蓦然悬紧。
“教授……唔。”不知道正想什么的男孩儿听到吴越的声音慌忙站起却摇晃一下跌回床上。
“怎么了?”连忙山前探望,还没走到床边就闻到冲天的酒气,吴越皱眉望向床头柜,放在那里的红酒已经所剩无几。
“西弗!你竟然喝了那么多!”又好笑又无奈的将神色迷糊正与被子纠结成一团的孩子从床上挖出来,吴越叹气:“或者,你现在还能清醒的给我一个理由,你不是已经睡了吗?怎么又起来?还喝了这么多的酒!”
“是的,我又喝了一点儿,天……真棒,嗝……”
喝的浑身无力的男孩不满意自己的身体下滑,一手搂住吴越的脖子,一手拉扯着他的衣领奋力的向上攀爬,却只是徒劳无功的磨蹭着吴越的身体。身上的睡衣扣也因此而被挣开两颗,裂开的衣领一直滑落到将因为冒着薄汗而显得水嫩光亮的锁骨和肩头露出。仿佛嫌吴越对这情景只是忽然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而感到不满意,西弗勒斯无意识微张开并翘起左边的唇,竟在已经浑身僵硬了的吴越耳旁,发出一声难受的轻吟……
吴越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哦,梅林的亲妈啊!”
爱 ...
吴越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一般,令他的呼吸急促,并头晕目眩。他想移开眼睛,但视线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只能直视着男孩儿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因不太舒服而皱起的眉,已经凌乱了的黑发,被暴 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无意识微翘的唇角和朦这一层迷雾般的双眼。这些画面无一不真实的、清晰的透过他那不自觉得比平时睁大两分的红眸中,直冲进他的思维,并在他的小腹处燃起一团火焰。
仿佛被恶魔指引了一般,他叹息着抬起手,拂上西弗包裹在睡衣中的手臂、暴露在外边的肩头、凸出的锁骨、劲长的脖子、棱角分明的下颚、微瘦的侧脸,最后停滞在那双单薄的轻启的唇上。细细的,用指腹摩挲着,像是被吸引着一般,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靠近……
“教授?”
疑惑的轻唤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吴越瞬间就清醒过来。
梅林啊,他在干什么!
这是一个处在最脆弱时期的孩子,一个喝醉了的,并将最后的信任交托给自己的孩子,如果刚刚他真的……那么毁了的也许并不只这些年,他们之间所建立起来的信任,或者会更多。
他应该继续等待不是吗,等待……
“西弗,你真的醉了——或许我也醉了——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吴越觉得他需要去浴室冲一个冷水澡,于是想要将黑发男孩儿放回到床上,但是却被小蛇紧搂着脖子不放。仿佛被“睡觉”这个词触怒了一般,西弗勒斯拧眉恼怒道:“我不睡!我不要再梦到那个女人……那个将我抛下,和那个只会用暴力证明他的无能的混蛋一起离开的人!抛下我……为什么抛下我……”
“……”原来和就是你从恶梦中惊醒,并不肯再次睡觉还喝了那么多酒的原因?吴越心疼的将这只只有喝醉了才肯暴露出真是的脆弱的别扭小蛇紧搂在怀中。“爱情是自私的!当你爱上了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是全世界,你没心情也没时间去考虑别人,因为他的笑会让你开心,他的泪会让你心痛,他的死亡就像是全世界都随着崩溃。所以,原谅她吧,你的妈妈,一个普林斯,只是一个被爱情蒙蔽了的可怜女人。”
“爱?全世界?”有些了然又有些迷茫的咀嚼着这个词,半响后,西弗勒斯才费力的抬眼,寻找了半天才对上吴越的视线:“那么教授,你的全世界呢?是谁?
“……”是你!但是,我怎么说?吴越苦笑。
喝醉了的斯内普竟然这样的大胆难缠,简直不像平时那个一句话都要拐上十八个弯的别扭的斯莱特林。应该感谢那瓶酒吗?让他见识到了小西弗这样的一面,这简直就像看见梅林和上帝称兄道弟一样的不可思议。喝醉了的小蛇……
“我知道了……”没得到回答的男孩儿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吴越觉得自己真的有自虐症,因为他觉得看到这样熟悉的表情竟然有些高兴。小蛇……多久没这样过了?自从知道了斯内普夫妇的噩耗——眯起眼睛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你的世界是那个人!那个和我长得很像,见到我会让你想起的那个人!所以你才会……嗝!”
“那个人?”吴越皱眉考虑了半天,才意识到黑发斯莱特林说的是谁。那是最初,他含糊的回答小蛇的质问。“很像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那个人,指的是吴楚。亏喝醉成这样的小西弗还记得。“不是,西弗。我说的那个人是我的哥哥,死去的哥哥。不要乱猜了,你该睡了,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原来……只是哥哥?”被吴越放倒回床上的小男孩儿,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吴越,然后这着眉头不知道又陷入了什么思索,浑然不觉吴越的眼神又一的向下挪移——纤细嫩白的脖颈,形状分明的锁骨,裸 露出大半的胸膛,在睡衣边缘处似掩欲出的嫣红,虽然还未成熟,却诱人采摘……
吴越猛拍额头,希望将再次涌上来的火气拍灭。看来他真是太久没消火了,竟然会像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般没有控制力。
“里德尔……教授,你也是,我的全世界呢……”
有如梦呓般的声音却一道惊雷似地直冲吴越的脑海,心脏像被什么人的手突然攥住了一般,酸酸涩涩的感觉就在耳边忽然炸开,于是世界变得静悄悄的,仿佛连血液流动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这算是表白吗?难道小蛇终于明白他的心并同样爱上了他?
他迫切的寻求答案,但是低头看见西弗那被酒醉染满的红晕,朦胧眯着的眼睑,硬生生的将那突如其来的兴奋消散干净。扬起一个悲伤的苦笑,吴越抬手轻揉孩子的黑发:“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你只是一个醉了的,还没过十四岁生日的孩子……”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孩子!”仿佛被触犯了尊严一般的大声咆哮,斯内普忽然猛地坐起来,抓住吴越的衣领,大瞪着一双并不算清醒却闪着不知名的光亮的眼睛,声音沉郁而激烈:“我懂的,我什么都懂的,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要那样笑也不要像看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鬼一样质疑我!我证明给你看!”
然后猛地扑上来,力度大得直接将吴越撞到,两个人的鼻子狠狠的磕在一起。
吴越觉得他的鼻子被撞的很痛,不知道是否流血了。但他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因为那个男孩儿,喝醉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像一头小兽一样扑在他的身上啃咬着他的唇……是的,他没用错词汇,就是“啃咬”。毫无章法的,胡乱的啃咬着,显然对接吻的意义只停留在表面上的理解。但这对于他来说足够了,已经足够证明这个孩子刚才那些话的意义——西弗说他是他的全世界,不是那种一无所有了的孩子像抱住最后的稻草一样仅剩下他唯一的依靠,是真的在表达爱的含义?!
再也忍不住澎湃的血液,吴越翻身将渴望已久的孩子压倒在身下。
看得出,典型的斯莱特林对他们忽然颠倒的位置很不满,这点从他紧皱起的眉头和带着浓重鼻音的哼声就可以看出。这让吴越轻笑起来,低头轻轻的吻上在抿成一线的唇角上。然后慢慢移动,仿佛品尝什么美味一样用舌尖扫过他的柔软,并诱惑着它为自己开启,在一声听不出含义的咕哝声中迅速的穿过那丝缝隙,挤进那唇齿之中。
那真是太美妙了,当吴越吮吸上男孩有些僵硬的舌上的时候忍不住发出赞美的叹息。他正在亲吻着那个他爱惨了的孩子,只要想到这个他就止不住的兴奋。吴越将左手插进男孩儿的颈,慢慢的用手指摩擦着那黑色的发丝。右手悄悄前进西弗的身后,拨开那层睡衣,直拂上那光 裸瘦弱的背部。慢慢的扫过西弗的牙龈,品尝着里边的每一寸肌肤,还有里边一半似海水一半似火焰的滋味。男孩儿仿佛沉浸在如此的美妙感觉中,任他摆弄,毫不反抗的……?
不满的皱起眉,吴越终于放开了那甜美的“食物”,抬头看向那个连反应都欠奉的男孩儿……却发现,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某小蛇已经……睡着了……
魂器初现 ...
吴越非常郁闷!
洗完冷水澡后的吴越非常、及其郁闷!
洗完冷水澡后并盯着小西弗的睡颜看了一夜的吴越非常、及其,以及特别的郁闷!
……
这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听到表白,又被热情的“扑倒”了,结果却连一个吻都没享受完,他的小西弗就睡着了?!难道他昨天叨念梅林和上帝,被亚瑟王听到了所以醋意横生,于是降下这等灾祸在他的身上吗?!
趴在床上的吴越坏脾气的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西弗勒斯的脸,但显然第一次醉酒并不是那么容易清醒,黑发男孩儿不适的皱起眉头咕哝一句什么后,竟将头一歪在枕头上蹭了蹭后,转个身继续睡。将怨念中的某魔王彻底的、完全的无视了……
“好吧,看你醒了之后我怎么收拾你!”不华丽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对小男孩儿醒了之后,回忆起昨晚的事而恼羞得满脸通红的愉悦想象再次占了上风,吴越满意的躺在枕头空出来的另一边,叹息一声伸出手将背对着他的男孩儿搂进怀里。“啊,快点儿起来吧,我还等着和你把事情说清楚呢。”
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黑魔王居然把爱人吻睡着了会不会直接笑死?也许只有影视戏剧中才有如此搞笑的场景吧!满脸黑线的吴越忽然想到什么,翻身从床上坐起。
说起影视剧,他的小西弗不会像那些烂熟的狗血桥段一样的,醒来之后完全都不记得了吧?!那他这一晚上岂不是就白兴奋一场了?!梅林啊,不管你和上帝、亚瑟王的三角恋爱能不能理清楚,但请千万高抬贵手的放过他,不要再这样大悲大喜的折腾他这个三观皆正、可怜悲催的伪魔王了!
“嗯……”用手摩挲着下巴,吴越微挑右侧边的眉梢,眯起眼睛打量着睡的正香的孩子。“我想……我是不是需要弄出点儿证据?”
于是,已经被兴奋、担忧双重折磨下,陷入非常态癫狂中的黑魔王大人,化身色狼扑到某只仍然在熟睡中,对外界全然不知情,并只能任人欺凌的可怜小蛇身上。-_-|||
将手揽过男孩儿的肩,吴越体会着男孩儿黑色的发划过皮肤的轻痒,轻笑着埋头于西弗那纤长的脖颈,轻柔的吮吸、舔舐,不一会儿就印上了一颗鲜红的草莓。抬头仔细的端视了自己的杰作后,又将男孩儿的睡衣全部扒下来之后,吴越才心满意足的哼着歌去了浴室,准备洗漱好坐等某蛇的醒来!
“卢修斯!”正在洗澡的他,郁卒的将双面镜召唤过来。吴越有些暴躁的擦了擦上面的水汽,才继续说:“今天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在打扰我!就当我今天休假!”
“……您这些天哪天不是在休假?难道每天埋头在公文里面的人是您不成?”被压榨又被吼的铂金少年抽搐着嘴角抱怨,然后无奈叹息道:“但也许您今天这个假真的休不成了。因为,我想我找到了您一直要找的东西——一个封面上写着您名字,里面却没有任何字迹的日记本。”
——————————魂片终于提到日程上了————————————
“卢修斯!把东西拿给我看看!”从壁炉里跨出来的吴越甚至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滴到他紧锁的眉心和马尔福家华贵的地毯上。但他没时间去理会这些,因为魂片这件事可大可小,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第二个伏地魔!
“是的,先生!”小心的将茶几上一个木盒拿过来,卢修斯耐心的打开上面那相当繁杂的魔法锁后,露出一个老旧黑皮的日记本来,连同盒子一起递到吴越手中。
当他第一眼见到那个日记的时候,吴越就知道这正是他要找的魂器。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引力,让他觉得那就是身体的,不,是灵魂的一部分!
收召唤般,吴越伸手将那本日记拿在手中,这时他的头部忽然如一阵如针扎般的感觉,但这种刺痛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仿佛根本就是错觉。但,吴越的脸色蓦地就沉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先生?”一边的卢修斯见吴越脸色不对,忙问道:“出了什么事?难道这并不是您要找的那本日记吗?”
“不,就是它!”将那日记放回盒子,吴越心情凝重的问:“但是卢修斯,你在哪找到的?”
“是父亲给我的。”卢修斯神色怪异的望了眼吴越,然后说:“自从我毕业以后,家里就开始让我慢慢接手家族的事务,前不久父亲决定放下所有事去过自己的生活,于是也将家里地下室的钥匙交给了我,还有这个盒子。他说……他说这是你们还是同学的时候您让他替你保管的,我现在是您的属下,又将是马尔福家族的族长,我有权利也有能力替您保管它,于是我昨天晚上打开了它,就发现里边正是您找了很久的东西。您难道一点印象也没了?”
“……”吴越完全能明白为什么卢修斯的疑惑。自己一直急着要找的东西,却是几年前他亲手交给别人保管的,而自己又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这确实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是关于转世这件事,他还没想好如何告诉卢修斯。不是不信任,而是觉得这件事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吴越不太确定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是否能淡定的接受。或许当贵族能在成熟些,他会将所有的事包括魂器一起告诉这个如友、如弟的人,但不是现在。于是,吴越含糊道:“几年前,除了一些事情,让我把关于这些物品的记忆遗失了,所以我并不记得。”
“一忘皆空?”卢修斯有些担心的说:“没有办法恢复吗?”
“不是遗忘咒,也没办法恢复。但这些东西必须尽快找到,它们……很危险也很重要,是我早期炼制的一些魔法物品。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发现了立即通知我,不要触碰或者移动,明白了吗?”
“是的,我知道了。”能体会到吴越话语中的关心,卢修斯受安抚的猫一样的微眯起眼睛道:“那么先生,这日记要如何处理?”
“用魔鬼火焰吧,连那盒子一起。”
“是的,先生。”马尔福少爷小心的将那盒子飘在空中,然后一团绿色的火焰就突然在上面绽放开来,如妖媚的水莲一样的火舌跳动着,将那盒子整个吞噬。
非常清晰的,吴越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一团雾一样的东西从那火焰上冒了出来,盘旋一圈却光一样的速度向着他的方向飞扑过来。
“速速禁锢!”
“重重障碍!”
吴越和卢修斯的咒语根本没有对它起到任何的障碍,迅速的钻入他的脑海,消失不见。
“先生!”一阵钻心的痛楚让他止不住有些恍惚,当吴越平复了眩晕感,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的瘫倒在沙发上,身旁正站着一脸焦急的铂金贵族。
“我,没事。”按了按额头,吴越也没想到消灭魂器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但,除了刚刚的感觉外,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貌似只是那片灵魂的回归而已。
“您确定吗?或者您应该去楼上休息一下,您的房间我一直还留着。”
“不用了,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西弗,必须尽快回去。”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别扭小孩儿等着他调戏,吴越不自觉弯起了唇角,刚刚的疑虑都暂时放到了脑后。抓了一把飞路粉,迫不及待地快进了壁炉。
——————————我不想描写失落的L爹%>_<%——————————
上午的阳光像华贵的锦缎一样从普林斯庄园的大窗户倾泻到屋里,吴越微笑着走近卧室,发现床上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那滚得乱七八糟的床单。
‘我和西弗曾经躺在那!’
这样的想法让吴越忽然就觉得非常满足与幸福,一个家,一个爱人,这真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但是在发表更肉麻的感慨前,他应该马上去寻找那只正躲在什么地方不敢出来的小蛇。或者是一只全身红透了的大虾?!^_^
“西弗,西弗我回来了!”吴越轻敲浴室的大门,但得不到回应,挑眉轻推,却意外的发现门并没有锁,但里面没人。
“西弗,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在哪!”吴越下楼,到一楼的书房寻找,却依然没有他要找的身影……
“梅林啊,他不会觉得难堪跑掉了吧!”在寻找无果后,回到卧室的吴越凝眉沉思。视线忽然被放在桌柜上的一个纸条吸引了,上面是西弗的字迹。
‘里德尔教授,我走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见你。你知道,我从今年开学那天起,就一直恨着你!不要试图找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吴越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 危险的眯起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冷笑道:“看来,我对你真的是纵容过火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抱得“美人”归
“先生?出了什么事?”被召唤来的卢修斯小心翼翼的问。他从来没见过吴越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当他还没踏进里德尔庄园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左臂上的黑魔法标记,如火炙一般的疼痛。这样仿佛惩罚一样的召唤,还是他加入食死徒组织以来第一次领会到。但他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让吴越如此生气。
“看看这个,然后说说你的想法。”坐在沙发上的吴越将揉成一团的纸条递给铂金少年,却始终没抬头看他一眼。
“……是!”体会到那陌生的疏离感,卢修斯面色惨白的将手里的纸条默读。“这是西弗勒斯的字迹没错,不是模仿也没有任何魔法痕迹。但……”
吴越冷笑。“接着说!”
“但……这留条内容的直白却不符合他的性格,就算有什么事想不开,他也不会‘恨’您,任何情况都不会!并且,这纸条上很明显的在强调‘今年开学那天’这个时间,我想,西弗勒斯一定在暗示某些事。或者,就是让他留下这个奇怪字条的人。”
吴越开口接道:“开学那天,西弗勒斯曾和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三人发生了一下矛盾,因此错过了霍格沃茨的开学典礼。这件事只有霍格沃茨的教授和他们亲近的朋友才知道,因为并不重要,所以我连你也没有告诉。”
“也就是说,西弗勒斯暗示的就是,两个‘布莱克’这件事……”聪明卢修斯应经知道吴越如此的原因,额上已经流下了冷汗:“而雷古勒斯和他的哥哥此时还在霍格沃茨上学,不可能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所以带走他并逼他写下字条的人,就是另外的布莱克。其中最可能的就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那么,我亲爱的卢修斯……”吴越笑得冷漠,问话的声音低沉的仿佛只是在自语,却像尖锐的针一样扎进铂金贵族的心。“能不能告诉我,应该只有你我才知道的——刚刚买下普林斯庄园——这件事,又是如何被贝拉小姐获悉的?”
“……是我,主人……”单膝跪倒在地上,卢修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那天酒后,我无意间将主人为西弗勒斯重修普林斯庄园的事告诉了纳西莎·布莱克,我想应该是她透露给她姐姐的。我私自泄露主人的秘密,导致西弗勒斯遇险,请主人责罚。”
凝视着眼前的铂金少年,吴越深深叹息。
在一通的发泄后,冷静下来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过火了。西弗的失踪虽然已经让他乱了分寸,但绝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到卢修斯身上。知道贝拉对自己的妄念,却心软的放纵她,导致今天这个结果的,是他自己!自以为是的断定没人会找到那么偏僻的并且荒芜了的普林斯庄园,大意的任西弗一个人留在毫无防护的庄园里的人,也是他自己!他才是最该承担今天这件事的人!
“你起来吧。”起身将地上的少年拉起来,吴越叹道:“无论如何,你永远也不需要用‘主人’这个称呼。卢修斯,我信任你,如同信任我自己。但是其他人,哪怕你的未婚妻也不在我的赦免范围之内!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饶恕她,但是下次……你知道规矩!”
“是的,先生。”没想到被如此简单的原谅,卢修斯激动的道:“我代表西茜……”
“主……主人……”敲门的声音响起,贝拉颤抖这声音在门外响起:“贝拉……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求见。”
“呵呵,看来我们的主角来了!”吴越勾起唇角,戏谑的声音却冷入骨髓。“那么,贝拉,我想你可以进来了。”
“主人……”被黑魔法标记折磨着的贝拉狼狈的跌跪在地上,精致的脸苍白如纸,浓密的眼睫下黑色的眼睛暗淡无光,根本不敢抬头看吴越的方向。
“贝拉,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次叫你来的目的!”吴越将尾音微微上扬,猩红色的眸子里边弥漫着嗜血的色彩。“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哪?”
“我……我不能说!主人……”颤抖成一团的贝拉哑声尖叫:“他,他该消失的!主人为了他,为了他连食死徒的聚会都不参加,那个低贱肮脏的混血,用卑劣的手段迷惑您!他该消失,该……”
“钻心腕骨!”在贝拉的尖叫声结束之后,吴越才语气轻柔的说:“贝拉,是什么时候,你已经有了可以干涉我的权利?我为什么缺席聚会,是你可以妄加猜度的?”
“主人!我错了……”狼狈的跪行两步,贝拉低头亲吻吴越的袍角。“但是,但是斯内普那个混血,就让他,让他……”
“贝拉!他在哪?”皱着眉将魔杖抵上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吴越冷酷道:“你知道,我总是没有太多的耐心!”
“请不要……”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如电击一般的瘫软,但这并不能动摇她的决心:“可是,他必须消失!有他在,您就不会多看我一眼!他只是一个……”
“钻心剜骨!”由于怒气,吴越没有控制住力道的咒语将贝拉击飞出去,撞到了一端的墙壁,并疼痛的抽搐成一团。“贝拉,并不是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自己去找到他的下落!我只是在给你机会,贝拉,这是最后一次……”
“我……我不……”地上的女孩儿扬起漂亮的脸,露出一个疯狂执迷的笑:“我爱您……即使您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他……”
“主人。”里德尔庄园的家养小精灵啪的一声出现在吴越身前,恭敬的鞠躬道:“纳西莎·布莱克小姐在门外求见。”
吴越闻言挑眉,看了一眼同样诧异的卢修斯,道:“让她进来!”
一段并不漫长的等待,美丽端庄的纳西莎·布莱克出现在敞开的房门处。谨慎优雅的行了礼后,并不去看趴伏在地上的姐姐,礼貌而谦恭得对吴越道:“尊敬的黑魔王大人,不请自来的打扰您的议事真的非常抱歉,但我相信将贝拉邀请到我家做客的客人送回,应该可以弥补这一唐突。”
她退后一步,将身后的人让出来。那个听着单薄而倔强的脊梁的,面无表情低着头的男孩儿,正是那个让吴越心焦如焚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这个杂种!西茜,你怎么能这么做!我……”贝拉咆哮的声音被卢修斯一个静音咒打断,一边的纳西莎身体微颤一下,却没有看她一眼。
“西弗!”吴越霍得从沙发站起,疾步上前将黑发男孩儿拉进怀里细细打量:“没发生什么事吧?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魔力?!”
“只是一些魔药而已,很快就能恢复。”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离开吴越的怀抱,西弗勒斯恭敬的道:“如果黑魔王大人(此称呼重读)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的话,那么我想我能被允许回‘家’。”
“西弗?”淡漠的态度让吴越一惊,大步上前固执的将小蛇搂进怀里。“你生气了?你听我解释,之前我没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是因为……”
“速速禁锢!”纳西莎·布莱克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应声倒地的是趁吴越他们分心的时候狠扑上来的贝拉。倒在地上的、被束缚着的、无法发出声音的她,那满是怨毒的眸子仿佛千年怨灵一般,狠狠的盯向被吴越抱在怀里的西弗勒斯,连旁观的吴越都忍不住为之心惊。
这个女人,不能留!
“大人!”在庞大黑暗的魔力带着地狱的气息充溢了整个屋子的时候,纳西莎紧张而倔强的站出来。她做了一个长而战栗的深呼吸,道“请魔王那个大人允许我,带着我的姐姐回家,我的父母还在等我们回去用午餐。”
“哦?”将西弗勒斯让到刚刚自己坐的沙发上,吴越淡淡的打量这个女孩儿。长长的淡金色的长发流泻在她的肩膀,端庄精致的像一个雕琢出的洋娃娃。微抬下巴,有着贵族的骄傲却将眼睛低垂到下表示顺从与谦恭。从她紧紧攥着的拳头看出,她并不是不害怕,却坚强的、勇敢的、聪慧的从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将贝拉挡在她的身后。“布莱克小姐,我想关于是否放过贝拉,应该是我们食死徒内部的问题。”
“您说得对。”脸色白了一白,但是她却将背挺得更直。“但是,作为贝拉的妹妹,我有权利带她请求宽恕。希望您能看在她忠心为主的份上放过她。”
吴越扫了一眼跨出半步的卢修斯,拦住他要上前干涉的意图,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无颜回去面见父母的不孝女纳西莎,愿意陪贝拉一起受惩罚。”
一个……勇敢的妹妹!吴越暗叹。
或者,他总是对这种勇敢而无畏的亲情没有办法吧,当纳西莎站出来的那一刻他的怒火就已经消除了大半。那么真的要放过她吗?吴越将视线重新落在趴伏在地上,恨恨的咬着牙,不肯流半滴眼泪的贝拉。
“如果作为的当事人的我,有权利开口的话……”坐在沙发上的黑发斯莱特林平静而淡定的道:“我觉得把她最在乎的东西拿走才是最适合的惩罚。”
“西弗?”
“我想,一个遗忘咒就够了。”将薄薄的嘴角扭成一个轻微的嘲笑,西弗勒斯迎上贝拉死咒一样的目光:“失去喜欢的人的记忆,也许布莱克小姐会享受这种惩罚的!”
“既然西弗喜欢这样。”明白西弗也没有要将贝拉置于死地的想法,吴越给了贝拉一个咒立停,冷声道:“那么贝拉,最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这个恶心的杂种!你怎么敢想出这样的方法……我宁愿去死,宁愿死!”被这样的审判震惊,贝拉尖叫着扑向吴越的脚边,抓住他的袍角哭求道:“求您,求您不要这样对我!至少让我记得,记得您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对我说话;记得您一脸头痛的对我说‘作为食死徒也不该泯灭了你女孩的天性!’;记得您毫不在意的吃下我做的乱七八糟的食物;记得每次犯错您都纵容我不轻易惩罚我!求您,不要让我忘记,或者给我一个‘阿瓦达’,求您……”
“贝拉……”吴越面无表情的退后,摆脱女孩儿的纠缠:“可是这次,我不能原谅你,因为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
“我不相信!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她绝望的抬头,从没为钻心咒而流泪的女孩儿凄厉的哭了出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哪里比不上他?哪里?”
“没有,你哪都比他好。你热情,漂亮,纯血。高贵。而他鼻子很大,是个混血,性格别扭,说话毒舌,身材平板瘦弱,永远只穿黑色的衣服,头发也总是油腻腻的。一扑在魔药上面就忘了全世界,就算我去打扰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淋一身毒液……”望着呆掉的贝拉,吴越举起魔杖勾唇浅笑。“但是,我就是爱他!所以贝拉,这不是你的错。忘了吧……一忘皆空!”
“贝拉!”纳西莎疾步上前扶住将要跌倒的姐姐,发现她真的只是昏迷了才松了一口气。“谢谢黑魔王大人,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了?”
“是的,布莱克小姐。”
“卢修斯,这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勇敢、聪明,懂得不牵连你!”当两姐妹离开之后,吴越看着沉沉默在一边的铂金少年,道:“那么,我们英俊、高贵、优雅的马尔福少爷不去送送两位小姐吗?”
“是的,先生。”卢修斯欠身施礼,默默退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
吴越转身,望向面无表情,将身体坐的笔直,努力盯着地板瞧的黑发男孩儿。“现在都解决了。那么我们也要谈谈了。先说什么呢?昨晚上的酒还是今天的失踪?或者我先解释一下‘黑魔王’?西弗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是个卑贱的混血,身材平板瘦弱,别扭毒舌?”西弗勒斯眼睛都不抬一下的淡漠道。
“啊?”吴越一愣。
挤出一个讽刺的、嘲讽的笑,男孩儿继续道:“我鼻子很大,单调的只喜欢黑色衣服,头发油腻腻的看起来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吴越大惊,连忙上前半跪到地上抓住男孩儿的胳膊解释道:“哦,梅林啊,我刚刚只是为了……”
但显然,黑发斯莱特林并不想听他解释,打断并继续道:“我大胆妄为,居然只在乎魔药,连万人敬仰的黑魔王大人都敢……”
“天!别再说了!”吴越连把小蛇揽进怀里,用吻堵上那张不肯停住的唇。带有惩罚性的轻啃了一下西弗的嘴角,在男孩儿还没来得及反抗之前就飞速离开道:“你为什么就只注意前边的话而忽略最后那句呢?听着,西弗,我爱你!”
“闭嘴!”皱着眉打断!
“怎么能?你听我解释,我真的爱你,不在乎身世、容貌、脾气……”
“不要说了!”男孩儿开始暴躁。
“西弗,我是真的爱你!爱你的灵魂,爱你的一切,爱……唔……”
终于,黑魔王大人无法开口了,因为……未来的蛇王发飙……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对着他的嘴咬了上去……
被震惊了的吴越一头雾水。他家别扭的小蛇到底怎么想的呢?居然……
但是……咳咳,此刻这个问题貌似没那么重要了……啊,他的小西弗真热情!魔王大人愉悦的眯起了眼,捧住男孩儿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西弗的番外(十八)
最后望了一眼里德尔教授站在月台上的身影,忽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懦弱情绪。我是如此的不想放假,不想离开仿佛亲人一样的他,不想回去面对那个糟糕的家……但是,命运总是像一个残忍又好奇的顽童,喜欢将我生命中那些美好的愿望和期待木枝一般的折断,再添加一些精彩的悲剧,然后愉快的趴在云端,看着我到底还能承受多少才会被彻底击垮!
好吧,那就让他玩个够好了!不过只要有里德尔教授在我身边,我就永远也不会倒下!
‘里德尔……’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我深吸一口气,忽然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那么请等着吧,等我回来!’
就像我猜想的那样,因为圣诞假期没有回来,那个男人发了很大的脾气。于是这个假期握遭受的虐待几乎是过去的几倍。辱骂,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随时随地就可能发生。禁食、罚跪、鞭打、巴掌、烟头烫,虐待方式更是花样百出。所以相比于呆在家里的晚上,我更喜欢繁忙的白天,即使我必须做两份甚至三份兼职,但总比在他身边被畜生一样的对待好!
有的时候,也会止不住得怨恨,想要抽出魔杖将那个混蛋直接杀了!即使我还未学会索命咒那么高级的魔法,但是依然有很多方法不是吗?像他这种无能的麻瓜,哪怕一个漂浮咒就能将他扔进酒精池里淹死!
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如果我在假期使用魔法的话,将面临着被开除的命运,那么就永远也会不到那个想家一样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就算相信教授依然会一如过往的照顾我,帮助我。但是停止进步的我,又该如何住上他那伟岸的、遥远的身影?
所以,我只能忍耐,在那个人的虐待和母亲的麻木中,一天一天的挨到开学。
那解脱一样的日子终于来临,我推着行李逃一样的奔出那个家。一直到国王十字车站的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的检票口处,才安下心来大口的喘息。并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临走时站在门口,望着我一脸悲戚、死寂的母亲……
您,其实也有能力逃出来吧?但是为什么呢?您甘愿把自己木偶一样的葬送在那里?或者就像里德尔教授说的,我需要长大才能明白大人们的想法?还是说……
“喂,鼻涕虫!你到底听见没啊?不进去就让开,别站在那里挡路!”
我惊讶于布莱克兄弟也会这么早的出现在车站,也许出生在蛇窝里的狮子在家里呆的也不愉快?不过你既然挑在我心情很糟的时候惹上我,就别怪我让你不痛快!
狮子的脾气平直的就像初级魔药熬制一样简单,所以我深知如何做才能让他气得跳脚。那根本用不着太过犀利的语言,只要忍着和别人触碰的不适,和站在一边满脸无奈的雷古勒斯来一个兄弟式的拥抱就足够了!我就是这样做了,于是欣赏到了某人脸色由粉色到白色、黑色最后转为赤红的完美变脸过程!
“你这只肮脏的鼻涕虫,不要碰我的弟弟!回去舔里德尔那个混蛋的鞋底吧!详细他那个……唔……”
不过,我必须承认,虽然狮子都那么冲动鲁莽,但不代表他们每一只都没有智商。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清楚我的痛脚在哪!但,他这次所挑选的攻击对象,却是心中不容亵渎的神祗!所以在他那张臭嘴没有吐出更过分的词语之前,我阻止了他。当然,我还没忘记此时依然不能动用魔杖,但我还有我的拳头。
我很快就尝到了冲动的苦果。
坐在麻瓜警局里,束手无策的看着时间流逝,只能等到教授的救助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自责。让他担心,并为他添了这样的麻烦……
但我并不后悔用拳头修理了不来了——即使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样做,只要他敢辱骂教授——只是如果我能忍着怒气等到上了霍格沃茨专列后,再回敬他的挑衅就好了,也就不会弄到这样难堪的境地。
还好,教授看起来并没有生我的气,惩罚了布莱克却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肩。即使我自己都能清晰的体会出一向提倡公平的教授,一遇到关于我的问题就会变得偏心、护短。这样违背他的原则,会不会不太……好吧,我必须承认我非常高兴拥有这样特殊的待遇。
当肚子饿扁的时候有吃的东西是一件幸福的事,就让格兰芬多狮子饿着去吧!不过,里德尔教授匆匆回卧室去做什么了?当我喝掉最后一口浓汤的时候,然不住好奇的扭头望向那边,但是那扇门依然紧紧的关着。
“斯内普学长,我要去给哥哥送一些吃的去,就先走了,等教授出来的时候你帮我和他说一声吧!”将几块糕点小心的包好,雷古勒斯叹息道:“天知道他那些粗心大意的朋友会不会记得给他留吃的!”
“哼!挨饿会让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多长些记性的!”他对教授总是那么无礼!
“好啦,我的朋友,不哟生气了!相信我,我更不愿意从我哥哥的口中听到对我最敬爱的教授的不敬词汇。我会狠狠的教训他的。不过……”布莱克小少爷神情犹豫的看着我,在我不自在的皱起眉使才神秘兮兮的靠近我小声说:“也许我应该提醒你,虽然在外边的时候不会那么明显,但是在室内只要靠的你近一些就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不过记得哥哥其实并没有伤到你,难道你的伤是再来车站的路上……”
“这不是你该管的!布莱克!”我连连退后几步,暴躁的打断了他的猜测。
“好了,好了,那我不说了,这就走了。”不在意的耸耸肩,雷古勒斯离开了办公室。
该死的,难道真的那么明显吗?那么如果里德尔教授靠近我的话,是不是也会察觉到?!不行,我不能这样留在这儿,就算不告而别也比被发现要好得多。前者只要事后道歉就好,但如若……
可是梅林却不给我逃跑的机会,当我的手按上门把手的时候,教授从卧室里出来了……不能再等了,我必须马上!
“不,西弗,再等一等。”也许是我的慌张出卖了自己,教授有如实质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这样我浑身紧张的像被石化了一样,但千万,千万不要……
“西弗,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终于还是发现了!于是我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对我用了魔咒将我逮了回来。我试图做最后的辩解,但……没有用,一个“四分五裂”毁了我所有的伪装,将身上伤痕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我,不是没有看过这些伤。黑暗的夜里,偷偷的站在镜子前,借着惨淡的月光,我看见过。那样惨白的、干瘦如柴的身体上,纵横交错着一些青的、紫的、黑的颜色,像城市地道里那些肮脏的老鼠一样丑陋不堪,像恐怖小说中那些鬼怪一样狰狞可怖……这样的伤痕,这样的身体,就暴露在里德尔教授的眼前……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从未体会过的杀气像冷风过境一般随着他的嘶吼席卷了整间办公室,却在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之后停了下来。
您生气了吧?担心了吧?心疼……了吧?
但,您的一声声“对不起”,让我如何承担得起……这,根本就不是您的错……
只要,被您最轻柔的动作拥抱着我,让我能被支撑着,就已经够了。 那么我想,那些从前我不能和别人一起分担的悲伤,是不是可以告诉你,能跟我一起分担?
我伸出僵硬的手臂,如藤蔓一样缠绕上里德尔教授的腰,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那个宽阔的的胸膛!
西弗的番外(十九)
“爱情是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性 爱、理想和责任是构成爱情的三个基本要素。爱情的本质是化学反应,由激素和荷尔蒙所散发出的……”
心情烦躁的将手里的那本所谓《爱情字典》扔在桌上,竟然忘记了自己正身在图书馆,结果发的出一声轰响引来了无数视线……
忙将那本书抱起,用袍子遮住它的书名,我尽可能快速的将之放回原处,匆匆的逃离了图书馆,直到跑至校园中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后,才放任自己瘫靠在一棵大树底下大口大口的喘息。
“真是,该死的愚蠢!”
是的,真愚蠢!不单单指刚刚像一只白痴狮子一样的莽撞行为,更因为我那不够成熟的智商!明明都和里德尔教授叫嚣了自己不是“小孩儿”,已经成长为“可以理解任何东西的青年”了,可是“爱情”这个东西还是……
“难道母亲对那个混蛋的不离不弃,是所谓的‘化学反应’的结果?那不是和魔药差不多?或者母亲遇到他的时候,正在熬制迷情剂?!”对着空气我迷茫询问,却没有人可以回答,只是惊飞了不远处的一群小鸟……无奈叹息着将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我嘲讽的想:依恋?亲近?向往?真是不知所谓的解释!按这么说,我对莉莉的感情岂不是爱情?!还有里德尔教授……难道,我爱他?!
真是荒谬,莉莉也就算了,可是里德尔教授,那样一个神祗一样的存在,我怎么敢对他抱有这样……这样不端正的想法?!更别提性 爱!!
猛然想起开学那天,我身无寸缕的被教授抱在怀里的画面……
“梅林啊!”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脸,我慌忙将那邪恶的念头赶出去,不敢继续深想……
从那天起,我就禁止自己再去想那荒谬的所谓爱情的理论!虽然渴望能够全方面的成长起来,早日满足教授对我的要求。但是爱情这东西似乎真的不是我这个年龄能知晓的,所以我决定还是先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好了。也许等我足够强大,能有资格站在他身后默默保护他的时候,就自然能明白这个深奥的问题了。
里德尔教授对我和雷古勒斯在魔咒方面的学习非常满意,说只要我们这学期能将三大不可饶恕咒学会,就不用在参加每晚的魔咒补习课了。当然,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个好消息,但能让他夸奖,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我必须承认,不可饶恕咒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的多!即使我已经将教授给我的魔咒书里关于这三个咒语的作用和产生的结果默记于胸,但亲眼看见笼子里的老鼠互相撕咬并凄厉惨叫的时候,却还是止不住了厌恶、恐惧。如果被施咒的是人那么……真的不敢想象!
“就像你们一样,我对这种专门折磨人的魔咒并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我们必须要学会它们。即使你们今天还小,但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们或者你们最在意的人就会面临这样的折磨。难道要到那天才去懊悔自己无法反击的无能吗?我相信你们是坚强的,但是否真的选择现在就学习它们,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现在,接受不了的就离开吧,我不会怪你们。”
站在我们面前的教授神情庄严而肃穆,默默等待我们的选择,但无论是我还是雷古勒斯都不会就这样离开。是的,不可饶恕咒非常邪恶,就算只是学习都会觉得是一种折磨,但这和我们心中在乎的人一比,这些困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客观上讲,布莱克家族的成员都很优秀。即使年龄比我小一岁的雷古勒斯,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他成功的完成了夺魂咒我并不意外,只是教授对他的赞誉让我……但我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所以我选择了最难得索命咒。
但,那并没有效果……被击中的那只老鼠,仅仅吓得尖叫一声,将身体团的更紧。
“有绿光闪出,说明你已经成功了,西弗,但是你缺少的仅仅是想要杀死它的心。这很正常,我们不是那种以折磨为乐的变态,对一只老鼠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的仇恨。所以……”
不,教授,您不能因为宠溺我,就对我降低要求!难道我要等你或者莉莉受到伤害后,才为你们报仇!
我不能再软弱!我要强大起来!我要保护你们!所以我必须成功!
“阿瓦达索命!”绿光中,那只老鼠无声无息的倒地。
当发现在门外偷窥的人是莉莉的时候,我非常害怕,害怕她的语言、行为会惹恼教授。他们一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敬爱的师长,如果两个我最在乎的人起了争执,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教授生气之前,我慌忙从他身后走出来,想尽快将她送走。却没想到我的靠近让她看见恶魔一般厌恶的退开。
她……害怕我!
是的,应该害怕的。见到我刚刚使用不可饶恕咒的样子——惨绿的光芒中,想到教授可能会被伤害所以下定决心时,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狰狞可怖的——之后,那样善良的她、那样单纯的她、那样正直的她,一定会比我如蛇蝎的!
“……使用黑魔法的人,都很……很可怕!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她用冰冷的声音,利剑一样将我们的世界撕裂成两半,划清了我们的界限。
这,我早就该知道不是吗?我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她笑得仿若麻瓜世界传说中的天使一样的走进我的生命中,当她被分去以正义著称的格兰芬多,当她看见我使用索命咒的时候,我们就注定了就此分道扬镳。即使教授用了遗忘咒让她忘记今天的一切,可是我们之间的分歧,早晚一天会暴露出来,我将注定失去她这个朋友……
‘但是,我却不后悔呢!’靠在里德尔教授伟岸、温暖的怀里,我这样想着。‘莉莉,我不是伪善的狮子,我不是单纯的格兰芬多,我不能想象当教授被使用夺魂咒或者面对索命咒时,我无能为力的样子!
所以,里德尔教授,我不后悔!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有一点伤心而已……’
幸福是什么?
是在阳光明媚的清晨,睡足后有人温柔的叫你起床?是被监督着喝掉一大杯,只有孩子才喜欢的牛奶?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喜欢的书,等待自己重要人归来?
总之,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命运之神放过了我,让我得以享受这难得的幸福。但是很快,这幻觉一样的幸福感,就离我而去……
“相信我,西弗,也许过一会儿你就会非常需要的。听着,我的男孩儿,我知道你很坚强,但在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之后,你需要冷静。”被孩子一样环抱在教授的怀里,听着他这样严肃认真的口气,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没想到会是……
“你的父母,托比亚·斯内普和艾琳·普林斯……去世了。”
怎么可能?母亲她是个巫师!!!!!
“……你的母亲是……追随着你的父亲一起走的。”
该庆幸不是吗?终于永远的摆脱了那个混蛋的虐待,终于不用再回到那个地狱一样的家!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悲哀……母亲她……竟这样的抛弃了我,跟着那个混蛋一起去了?那么我呢?我将变成一个没人要,无家可归的孤儿?
“不会的!你还有我!你,我,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还好,还好还有你,里德尔教授,在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和所谓的“家”之后,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所以教授,请您,永远,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西弗的番外(二十)
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孩子在面对家长的尸体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会嚎啕大哭?会逃避现实?或者干脆晕死过去?但当我在里德尔教授陪同下走进阴森的太平间,看到两个并排躺着已经面色发青,并被保鲜鱼一样冰冻着的父母时,我心情平静到麻木!
我以为自己看见他的时候,会像半个月前那样,恨不得抽出魔杖将他碎尸万段。我以为自己看见她的时候,会心生埋怨,忍不住出声质问她为什么会懦弱的选择自我了断,将没有出路、没有方向的未来留给我一个。 但是……都没有!那雾气缭绕中宁静安详的两个人,予我的感觉仿佛从未相处过的陌生,之前的种种也变得虚无缥缈的仿佛幻梦……
我开始不确定他是不是曾经边骂着“杂种”边用皮鞭抽打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曾站在屋子角落麻木不仁的看着我被罚跪,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曾被锁在黑暗的货房挨饿三天……我只有一遍一遍的动手整理着蜘蛛巷尾那座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才能清晰的记起那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当然,我没有疯掉,也不是患上了麻瓜世界的精神病,所以才拼铭记这些悲苦的事。只是如果连这些我都忘记,那么关于“父母”,关于“家”,我还留下了什么?
终于,我将在屋子的房门锁好,仿佛将心中那些从前在这间屋子里所产生的情绪贴了封条一样。一阵脱力感袭来,教授上前扶住了我,于是我将身体所有的重量,交付到他的手上。
“现在,我们回学校?”
不……我不想,除了您,我谁都不相见,也谁都不需要!
“我,明白了。”被小心的紧抱着,我们用了幻影移行。
这是一座荒芜了的庄园,即使看起来它饱经风霜、历经沧桑,但从种种的痕迹中依然能看出它从前的高贵、豪华……
“这是……”我将目光投到教授的脸上,心中有些紧张。“您的家?”
“不,这是普林斯庄园。”轻揉的触感落在侧脸,他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我的王子,欢迎你回家!”
我的家?我们的家?!我和里德尔教授的……家!
我不承认自己懦弱,我只是有些惊讶!
开起了我麻木的心胸,您只用了一句话。
那温暖的感觉流淌着,痒痒的,就像狗尾巴草挠在心上,变得酸酸涨涨的,于是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
有咸涩的液体模糊了他温柔的脸,流进嘴里,却填满了胸中空洞洞的伤。
止不住的,我扑进您的怀里嚎啕,不是软弱,也不是悲伤……
而是觉得此刻,真的无与伦比的幸福!
因为,您许诺我一个家!
并且,真的给了我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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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怪物,谁会爱你!”那个喝醉酒的男人,面容扭曲的咆哮着……
“……使用黑魔法的人,都很……很可怕!”莉莉厌恶的冷声说:“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
“你,我,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终于,教授温柔的声音出现,我慌乱的扑进他的怀里,那满是心疼的脸,忽然变成冷漠的母亲。她擒住我的手臂,摇晃道:“不会有人要你的,不会,永远不会!”
不!有人爱我的!有人要我的!已经有人给了我一个家!你们说的,你们说的全都是假的!
趴伏在温暖的依靠上,我大口的喘息着,有谁在轻抚着我的背,低声在耳边温柔的喃呢着。直到我麻木的身子渐渐有了知觉,然后发现自己又一次的在教授怀里哭泣……我总是这样懦弱,这样丢人!
“好些了?”
“嗯……”我慌张的为自己找借口。“我只是,只是嗓子疼,是的,我是想要坐起来喝水去。”
当教授下床后,我就开始后悔。我怎么能这样任性?今天下午才刚住进来的庄园,连家养小精灵都找不到的屋子,根本就没时间整理,去哪给我弄水喝?
却没想到教授找来了一瓶红酒。
因为那个混蛋的关系,所以我对这东西从来没有好感。但当教授将喝了一口的瓶口凑到我嘴边的时候……本来不渴的我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那么,就只抿一口。
那酒好像不是那种想象中的辛辣刺鼻,甜甜涩涩的像是果汁。
在我好奇的想再喝一口的时候,被阻拦下。“不过,这种酒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时间久了就会醉的。好了,现在乖乖睡觉。”
好吧,虽然怕再做那样的恶梦,但有您在身边不是吗?可是我躺回床上,就有白光在桌子那边亮起。我知道那是双面镜,卢修斯身边也有一个,每当有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用它联络彼此……
什么事必须要在晚上处理?难道连睡觉的时间也……”我蓦地抿住嘴角不再言语。我难道忘了教授的身份?我不能这样任性,他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他还是无数人敬仰着的黑魔王。
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住,我苦涩的笑。“管家婆”吗?教授还真会开玩笑。我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鬼——是的,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最近的作为真的一点儿都不成熟——怎么能“管”好您的家?您的“管家婆”一定会像纳西莎那样吧?优雅高贵、大家风范的纯血家族的小姐!再不然也是卢修斯那样英俊又有能力的贵族少爷……卢修斯?!他这么晚找教授,不会真的……好像,他对教授的感觉是有那么点儿……
他们……在聊什么?
邪恶的念头像被春风吹过的杂草一样疯长,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入眠。梅林啊,让我睡着吧,哪怕再做一个刚刚那样的恶梦!我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卢修斯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吗?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我应该祝福他们的,他们……如此般配!
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喘息着将捂在身上的被子扔到一旁,匆匆下床来到卧室的门旁……
我想听,我想听他们正在聊什么,哪怕……哪怕……
“……总是那么精明。我正在考虑解散食死徒,也许……”
“您!您怎么能?我以为您只是要……您真的要将兢兢业业聚拢起来的势力解散?那么这两年的日夜辛苦呢?和那些贵族的效忠?这些跟真您仰望您的属下?您,您怎么……”
忽然的,里德尔教授和卢修斯的声音就像被施了扩音咒一样异常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里!
真的,听见了?!我大惊后退,可是他们的话依然毫无阻碍的传进我的耳朵。
“卢修斯,这只是一个想法,我还在再考虑中……自从我见到了你邮递给我的那张普林斯庄园的全景图,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可以像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安安稳稳隐居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才是一种幸福。你能懂吗,卢修斯?”
这间房子,一定有什么咒语才会……等等,教授他说什么?!“和自己喜欢的人”?!他指的是谁?!
“我不懂,先生。就算您……就算您喜欢西弗勒斯,就算您希望能和他在一起,但是这与解散食死徒有什么关系呢?”
不敢置信的,我倒退着跌回床上,慌忙抬手捂住嘴,来掩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
梅林啊!卢修斯他说什么?教授喜欢我?!这怎么可能?!
但是,教授他竟然……没有否认!
我根本就没心情再去听别的什么,心脏猛地大声的鼓动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那里拼命的燃烧着,火辣辣的感觉通便全身……
好渴,我要喝水……对了,那瓶酒!
我猛然站起,拿起桌上的瓶子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西弗的番外(二十一)
我的头部开始发沉,四肢软绵绵的,连握住酒瓶的手也渐渐变得轻飘飘的毫无力气,忙在那剩下的小半瓶液体撒掉之前将它放回原来的地方……
这就是喝醉了的感觉吗?我晃了晃脑袋,视线有点模糊不清,但是我的思维却依然那么清晰!
是的,非常的清晰,我依然记得我不久之前听到了什么,也理智的明白那并不是幻觉——虽然听到的方式仍有待考究——里德尔教授他……他喜欢我……
喜欢和爱,有什么不同吗?我当然知道,它们是两个词汇,可我的阅历尚浅薄得无法分清他们之间有什么差别。喜欢是形容什么程度的感觉呢?是那种对心爱的学生的喜欢?还是那种像母亲一样痴傻的跟着那人,哪怕挨打,或者死亡也不管不顾,置之度外?
但无论教授对我的是其中的哪一个,也丝毫不影响我的心为之像发了疯的兔子一样乱蹦。可这种失控的感觉绝对不是讨厌,或者……说是狂喜更确切些?那么,我也是喜欢教授的?是这样吗?或者是……我想,我有点儿混乱了……
有些急躁的,我将双手插进头发中。必须快点想通不是吗?教授他也许,马上就要进来了,虽然他不可能发现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我该怎么面对他?总不能像个白痴一样对着他傻乎乎的笑,或者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神经兮兮的躲开……
“西弗?!”
教授突兀的声音在房门的方向响起,就像砸在我耳边的雷声一般,惊得我弹簧一样慌乱站起。但软弱无力的四肢和石头一样的大脑立刻向我抗议,仿佛无头苍蝇一样的跌进被子里,无论怎么也钻不出来……
“西弗!你竟然喝了那么多!”
被幼仔一样的拎起来,我在靠到教授胸膛的时候听见他复杂的叹息:“或者,你现在还能清醒的给我一个理由,你不是已经睡了吗?怎么又起来?还喝了这么多的酒!”
不能说实话!绝对不能!我必须找理由!对,我喝醉了!
“是的,我又喝了一点儿,天……真棒,嗝……”
噢,回答的多妙啊!完全符合一个喝醉了的蠢蛋!只是……身体确实有些发沉,当头部从教授的胸口滑到他坚硬的腹部时,我难受的哼哼一声,努力挣扎让自己更舒服些……
对,就是这里,我喜欢这个位置。将头轻靠在他的胸口,沉着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鼓动在我耳边。我的心跳也被影响着,同化着,于是慢慢和他同步,渐渐平静下来。
这不难应付,是吧?只要在教授身边,就能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什么悲伤,什么心烦,全都不算什么了,被喜欢着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不是吗?只要像这样,像这样靠在这儿……
但是,为什么耳边的声音开始杂乱?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攀爬,从胳臂、肩头,到脸上,瞥了一眼才发现那是教授的手?!难道我嘴上有脏东西?还是说我真的喝醉了?我怎么感觉教授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教授?”
眼前他原本复杂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起来,让我的心猛然一揪。“西弗,你真的醉了——或许我也醉了——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我不能睡!起码现在不能!在你还在痛苦的时候!
为什么我受伤害的时候每次都有你陪伴,而你的难过却不肯与我分享?!
眼见他要再次离开,打算把我放下的样子,我焦急的搂住他的脖子。我现在是喝醉了的孩子,有权利耍赖不是吗,只需要一了理由,理由……
“我不睡!我不要再梦到那个女人……那个将我抛下,和那个只会用暴力证明他的无能的混蛋一起离开的人!抛下我……为什么抛下我……”
好吧,我承认这个问题确实自始至终都在困扰我。虽然已经接受她的离去,但是被垃圾一样的抛弃还是让我……母亲她怎么能这样做!
被紧搂在他的怀里,我听见教授语重心长的解释……
爱情……是自私的?所以我才会妒忌,妒忌雷古勒斯,妒忌波特,甚至包括莉莉和卢修斯?
爱情……就是那个人变为你的全世界?所以里德尔教授他的笑会让我开心,他的悲伤会让我难过?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真的,爱上了,里德尔教授……
可是,您的世界又是谁呢?是不是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见到我就让您想起他的那个人?所以您才会……才会说喜欢我……
他疑惑的看着我,过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笑起来:“不是,西弗。我说的那个人是我的哥哥,死去的哥哥……”
原来,只是哥哥……那么刚才令教授苦笑不语的那个人,那个“您的世界”,会不会真的是我?如果是这样……真好,因为您,也是我的全世界呢!原来我们是相爱的……
酒,真的会让人失去警惕!当我惊觉的时候,发现那句话已经被我喃呢出来!火辣辣感觉再次攀爬到脸上,我撑起沉重的眼皮偷望教授,却看见……看见他的笑的悲伤……
那样的表情仿佛破碎了的希望,无论寂寞的眼睛,还是勉励勾起的嘴角,都满是哀伤。他抬手揉乱我的发,像无奈的家长对着他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你只是一个醉了的,还没过十四岁生日的孩子……”
我怎么不懂?就算我之前没弄明白爱情是什么,的那是我现在已经懂了!所以,里德尔教授……请你,不要那样悲伤,不要那样苦笑,我不再是一只什么也不能理解的笨蛋,已经成长到你希望的要求,完全明白你的感情了!我证明给你看,不就是,不就是……于是我扑上去,学着像那次在偏僻的走廊里,无意撞见的那一对高年级学生一样做——按到他,然后咬他的嘴!(喂,那是吻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与人可以这样亲近。当被教授深吻住的时候,有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舌尖一直窜入心口,我甚至觉得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让我的整个脑子都乱成一片浆糊……好舒服,但是,真的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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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忽略脸上针扎一样的疼痛,我提醒自己要表现得像没有被魔杖指着一样。
是的,虽然我没弄明白为什么会被一个巴掌打醒,为什么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里德尔教授没有在我身边……但是,我不会在除了教授以外的任何人面前表现得软弱!我还有机会的,我的魔杖,就在枕头下边……
我慢条斯理的系完衣扣,边整理着衣领边移向床边。但站在不远处的疯女人忽然盯着我的脖子咆哮起来。
“你这个杂种!快点儿把衣服穿上!你居然敢留下,留下那样的痕迹……该死的!钻心剜骨!”
很好,一个布莱克,第一次让我尝到不可饶恕咒的滋味!我咬着下唇,忍着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仿佛骨肉被锉刀蹂躏一般的疼痛,将颤抖的双腿挺靠在床沿上,挣扎着不让自己倒下。
“不错,难怪会让主人喜欢,竟然如此倔强!”将魔杖抵上我的下巴,她愉快的讥笑:“不过,我相信,你只是赢得他的一时宠幸而已!只要看不见你,他很快就会找到新的宠物了!哈哈哈哈……”
“里德尔教授宠幸谁,我想应该不是一个属下——一个没有被‘宠幸’过,并永远也不可能被‘宠幸’的你——该去管的事情。”
当话音落下,我就开始后悔!我怎么能一听见教授有关的事,就变得如此冲动呢?!我应该忍耐的,我应该尽量拖延时间,激怒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果然,她马上尖叫起来,比刚刚更痛苦的一个钻心咒击在我的身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跌在地上,渐渐陷入昏迷……
‘里德尔……教授……’
于是放弃
那之后,吴越就心满意足的抱着他家被吻得浑身软塌塌的小蛇,幻影移行回到了他们的家,普林斯庄园,过起了童话结局一般的——王子和王子终于在一起了的——幸福生活。当然,吴越心中还是存在一些疑问的,比如小蛇如何被绑走的?又如何脱困的?是否在意自己关于黑魔王身份的隐瞒?是不是已经接受了他的表白?但根据他多年来的“御蛇之道”,男孩儿不愿意多说的自己就不能多问,问多了不但不会得到答案,还有可能让未来的蛇王扎毛。
但不管怎么样,西弗没有拒绝他的吻,并且还主动的吻了他——虽然当时没弄懂,可吴越现在想想,觉得那个吻大概有五分冲动,三分赌气和两份害羞在里面——这已经能说明西弗的对他的态度了,不是吗?所以吴越自动进入恋爱模式,嘴上没说,但心中已经暗自将小西弗摆在自家“老婆”的地位上了。
可惜的是,他家“老婆”大人年龄太小,脾气还非常的别扭害羞,所以两人除了搂搂抱抱以外,亲亲我我的机会少之又少。这点,着实让某位魔王大人快乐,并痛苦着。
回到庄园的第二天,吴越和西弗勒斯就开始动手整理他们的家。恢复防御系统、修整花园、翻新整座城堡、替换旧的并添置新的家具等等。这些工作对于巫师来说并不是很困难,但格外珍惜这个家的两人,拒绝用家养小精灵并尽量不用魔法,亲自动手擦拭每一处楼梯扶手、换洗每一个窗帘……家的归宿感也伴随着日渐恢复成昔日繁华气势的庄园,一点一点的浓重起来。
这天,当吴越将花园中最后那片杂草铲除光,满头大汗的回到屋里之后,就看见他家小蛇正站在二楼走廊的窗户处发呆。
“西弗?”从后面搂住男孩儿的腰,吴越将下巴抵到那刚洗过的,还散发着魔药香味的黑发上。抬头发现这个位置刚好能好能看见自己刚才工作的地方,于是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偷吃了鱼的猫。“啊,没想到西弗原来你这么爱我啊,居然趁我工作的时候偷窥!被我抓到了吧!”
“哼!自以为是的论断!”些微的挣扎无效后,西弗勒斯只能任吴越搂着,红了耳朵反驳道:“如果你的眼睛还能正常工作的话,就可以发现站在这里不但能看见花园,还能看见庄园的大门和其他的景物。要是我真的在……在‘偷窥’,当你离开那里之后我早就走掉了,而不是留在这儿等你的揶揄!”
“好啦,这只是个玩笑,别当真。”吴越笑了笑趁机低头叼住小蛇红了的耳垂吮吸,当听见男孩儿一声闷哼软到在自己怀里后才满意道:“那么在我去洗澡之前,好心的斯内普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大门和其他景物让你想到了什么,竟然出神到令你将我忘置脑后了呢?”
“……”这个问题让怀里本来放松的男孩儿猛的绷紧身体,吴越忙将西弗的脸抬起认真观察,很快就发现那双黑眸中刻意掩藏住的悲伤。“西弗,虽然每个人都有隐私权,但我想你明白,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亲密的可以互相分担心里的情绪了。”
“是的,我知道。”很不自在的别开脸,西弗勒斯重新望向窗外叹了一口气才道:“我只是在想,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
“哦,这样啊……”吴越一边用放在男孩儿腰侧的手慢慢磨蹭着吃豆腐,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试探道:“我觉得,其实霍格沃茨教的东西,我都可以教给你的。也许我们两个人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一起研究魔法,一起熬制魔药,一起喝茶赏花,一起做饭洗衣……”
被吴越注视着的西弗勒斯不明意义的垂下眼,过了一会儿才抿紧嘴角摇头答道:“不,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教授,我必须回到霍格沃茨,如果您……您不愿意回去的话,我自己也会回到那里。”
“西弗?!”吴越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解散食死徒,想要的归隐普林斯庄园的想法,有些天真的内难以实现。因为无论是那些利益纠缠的大家族、需要领导震慑的食死徒们,还是白巫师邓布利多方面都不会放任他安稳的过那样悠闲的日子。但这个想法却一直在他心中如坚韧的小草一样不可抑制的疯长着,他甚至已经打算为这个目标制定计划了。可吴越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小西弗会第一个反对这件事……如果,如果小蛇不愿意和他一起,那么所谓隐居还有什么意义?“霍格沃茨还有什么值得你……是莉莉?她就那么……”
“关她什么事?”有些暴躁的打断吴越的猜测,西弗勒斯摆脱吴越的怀抱背对着吴越坚定的站到窗边:“就算我们现在……但我有我的世界,您也有您的天地,我不认为这需要我们以弃掉自己的追求为代价,不是吗?如果真的这样,我宁愿……宁愿从来就没遇见过您!教授,请您放弃这个自私的想法……虽然我还弱小的不能保护自己,但不代表我的心,我的灵魂也是弱者!”
“我……”自私?自私吗?也许……
站在男孩儿身后,吴越苦涩的笑……
总以为,让西弗远离战争,远离伤害才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却忽略了这个虽然还有着十三岁年龄的孩子气的别扭斯莱特林,是那个未来最出色的魔药大师,最勇敢的双面间谍,最强大的斯莱特林院长。与经历了一世挫折,从哥哥死后就态度消极的自己不同,西弗勒斯·斯内普还仍然是一个年纪轻轻,有理想有抱负的男孩儿。
为了保护鹰仔就将它锁进笼子,这样的方式,真的对吗?
“教授!对不起,我刚刚那样说。但是……”站在窗边小蛇猛的回身扑进吴越的怀里,将脸埋在吴越看不见的胸口。闷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您会是一个伟大的黑魔王吧?而我会是一个出色的魔药大师吧?”
“……是的,我们会是。”吴越将手插进小蛇的头发中抚弄着,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心中那个不可完成的奢望,泯灭……
“卢修斯。”那天晚上,趁着西弗勒斯睡着了之后,吴越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用双面镜联系了马尔福少爷。“之前我们关于布莱克家族的计划,现在就启动吧。虽然雷古勒斯年龄还小,但只要有我们的干涉,下任家主非他莫属了。就把西里斯·布莱克就直接从布莱克家族除名吧,我想雷古勒斯会满意这个结果的。”
“是的,我马上去做!”镜子里的人目光灼灼,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已经不会放弃我……我们了?不会再打算解散食死徒了?”
“没事,卢修斯。之前想要将一堆烂摊子交给你,真是对不起。”
“先生,没关系。只要您不会离开……”有那么一瞬间的,顶着铂金发色的少年笑得纯粹干净如刚出生的稚子,但转瞬间又恢复成一个骄傲、虚伪、优雅、高贵的马尔福。“只要先生您不放弃前行,那么卢修斯誓死跟随!”
返校
经过商议之后,吴越和西弗勒斯决定再在这里度过最后的三日,就结束这次的长假,回到霍格沃茨。
那三天大概是吴越有生以来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光。
每天早上将睡眼朦胧的那男孩儿吻醒,一起在朝阳下吃早餐,一起游遍周围的树林和海边,借助魔法一起攀登不远处的陡壁,当爬到山上的时候大喊“我爱西弗”气的小蛇恼羞得瞪眼睛。互相依偎一起边喝咖啡边看书,熬制一些家里必用的魔药并存放好,一起……
大概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眼即逝的,当两人都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离开的时间已经到来、
“西弗,准备好了吗?”和小蛇一起并排站在普林斯庄园的门外,吴越轻问。
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爬满藤蔓的楼房、那一园还未开放的郁金香、那一扇紧闭着的已经涂上光亮银漆的铁门……西弗勒斯斩断留恋的目光,坚定的望向吴越答道:“是的,教授,我们出发吧!”
“西弗,这里是我们的家,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来的。”吴越低头轻吻男孩儿的侧脸,就像第一天来到这儿的时候那样做。当小蛇难得毫不别扭的微笑着点头环上他的腰时,发动了幻影移行。
再次坐到霍格沃茨礼堂的教师席上时,吴越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时光就这样匆匆流过,两年前的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第一眼见到那个瘦小而阴郁的孩子的时候,是否会想到两人能发展成今天这样的关系呢?
瞄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上优雅的使用餐叉的小蛇,吴越端起南瓜汁掩住了唇角翘起的微笑。
“汤姆,虽然当你说要永远离开的时候我确实有那么点儿庆幸,但是现在能看见你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坐在吴越身旁的老校长对着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说话的时候一颤一颤的抖着他下巴那些花白的胡子:“我考虑了许久,还是觉得有你在的日子我会过得更省心一些。所以,让你给我们为了彼此更长久的合作,也为了你和所有人的幸福,干杯!”
闻言,吴越微笑着挑起左半边的眉角儿。当然,如果他真的将撂挑子不干将食死徒解散,估计巫师界一定会乱上那么一阵的。也难怪邓布利多欢迎的语气如此真诚。
“那么,为了我能继续看一阵你那个丑鼻子,也为了霍格沃茨的幸福宁静……干杯!”
吴越的日子,又恢复成原来的那个样子。除了正常的上课外,白天和莉莉、小西弗卢平一起泡在实验室研究狼毒剂,晚上帮两条小蛇熟练不可饶恕咒的运用,每个星期回一次食死徒总部,仿佛什么都没变一样。但是,西弗对莉莉的态度已经完全变为普通朋友,吴越再也不用紧张兮兮的插在两个孩子之间。恋人之间的一个眼神就能感受对方的意图,一个动作就可以互相理解的感觉,是只有两个人才能懂得的奇妙的变化。
当然,能体会人心的雷古勒斯除外。
只是,开始还偶尔对吴越和西弗勒斯之间的互动忍不住偷笑的男孩儿,随着吴越开始从各方面干涉布莱克家族内部的利益变动,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之后,渐渐褪去了那份一直隐藏在内里的孩子气式的调皮,神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和疲惫起来……
“卢修斯……”坐在马尔福庄园的沙发上,吴越对着坐在对面的卢修斯道:“关于将西里斯·布莱克除名的事情,延期到明年一月份吧。就让那两个兄弟一起过完今年最后的两个月。”
“好的,先生。但是……”微犹豫的皱起眉头,卢修斯有些担忧的说:“如果不一鼓作气的进行下去,我怕中途会有人出面干涉,毕竟将一个长子公开赶出家门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
“那就让他们没有时间管这些!”略思索一下,吴越回道:“我记得贝拉姐妹应该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定了婚,也许他们家该办件喜事了。”
“先生?!”卢修斯的眼睛开始变得慌乱。“先生,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马尔福家族的事业,没成熟到可以成家立业的地步,我还……”
“当然,卢修斯。”听出少年口中的紧张,吴越叹息一声安抚道:“如果你现在不想,我并没有要强迫你结婚的意思。我只是在说,关于贝拉和莱斯特兰奇家的的婚事。”
“谢谢先生。”铂金少年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道:“可是,他们的婚期原本早就到了,是因为贝拉当时坚决反对,所以延期至今。这件事儿一直让莱斯特兰奇家很不高兴,我怕现在旧事重提恐怕……”
“没事儿的,卢修斯,也许你可以委婉的向莱斯特兰奇家透露,我对两家的联姻很感兴趣,当圣诞节两人举行婚礼的时候,我有可能会亲自出席。”邪肆一笑,吴越胸有成竹的说:“这样能得到强大联姻又赚足了面子的事儿,莱斯特兰奇一定会答应的!”
将这件事儿解决后,吴越见时间已经到了西弗魔药课放学的时候了,于是用幻影移行回到了城堡。本来要回办公室等待小蛇的吴越,却在在走廊处被人叫住。
“奥莉薇娅·哈维兰?”吴越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面前这个微低着头,满面羞红的——当然,如果她的眼睛能不那么调皮的乱转,效果会更好的——小女孩儿,不,应该是小血族。“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教授,对于您今天早上讲的那节课儿,我有点儿疑问……”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她请求道:“您能不能给我补习一下?”
“如果,我没发现你的室友有很多次作业都是照你抄袭的话,我会相信这个说辞的。”将双手环抱于胸前,吴越微笑着拆穿她的伪装:“那么,美丽的哈维兰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
“啊,教授,我更喜欢您叫我奥莉薇娅。”鬼精灵似的的吐了吐舌头,哈维兰不再假装害羞,抬起头灿烂一笑道:“其实,我只是想问您前一阵为什么离开——当然,这个隐私的问题您不必一定回答——但我想知道您是否会继续当霍格沃茨的教授?要知道这一阵子很多人传言您已经辞职了。”
“不,起码现在我还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打算。”没想到只是被问是否辞职,这到出乎了吴越的意料。“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也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是否辞职的问题?”
可爱的微偏脑袋,女孩儿耸耸肩道:“因为,我……”
“哈维兰小姐。”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抱着两本魔药书的小蛇拖着一袭黑袍走出,直到两人跟前后看也不看吴越一眼,直接将其中一本塞进女孩儿怀里,冷声道:“下次下课前,请将你的书拿好!”
“好吧,奥莉薇娅。我想你的某些小伎俩已经起到作用了!”望着男孩儿头也不回的身影,吴越微叹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让我离开了?”
“当然。”敏感的察觉到吴越身上微放的魔压,奥莉薇娅·哈维兰讨好一笑:“不过,也许小的摩擦对感情升温是有帮助的,不是吗?那么,里德尔教授,再见。”
在卢平抽搐着嘴角的动作和莉莉好奇的目光中,吴越将冷着脸的西弗勒斯从实验室里拖进自己的卧室,抱进怀中坐到床上。
“西弗?”揉弄着小蛇前额上微微被汗水浸湿了的头发,吴越无奈道:“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知道。”平板的陈述句……
挑起一边的眉毛,吴越继续补充道:“她是故意将书留下的。”
“我知道!”有些不屑的嘲讽……
“那只是个小玩笑。她要是居心不良的话,可以做一些更令人误会的事。”所以吴越才没有在发现西弗来之后就结束谈话,也没有为难那个小血族就让她离开。
“我知道!!”带着轻微鼻音的冷哼……
眨眨眼睛,吴越将西弗勒斯的头抬起来问道:“那你还生什么气?”
“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生气?!”懊恼的低声咆哮……
噗……咳咳,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在生气!
见小蛇一副吃醋的样子,吴越在心里笑到抽,但是表面上却不敢丝毫表露,只是微眯起眼睛将小西弗抱的更紧些。“那么,完全没有生气的小斯内普先生,有没有兴趣在圣诞节是时候陪我去参加一场婚礼?”
“婚礼?谁的?”黑发斯莱特林微皱起眉道:“我们不是说好那几天回普林熙庄园吗?谁的婚礼必须要黑魔王参加?难道校长大人终于考虑决定结束他的单身生活了?”
“哈,那除非德国的那座监狱倒塌了!”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咕哝一句后,吴越对着疑惑的望向自己的男孩儿摇头解释道:“这个人的婚礼啊,贝拉……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必须要去看看。”
挂坠盒
吴越将最后的道具——一个黑框的平光眼镜——带到西弗勒斯的脸上,然后眯起眼睛打量自己的劳动成果。
站在他面前的,服用了增龄剂的西弗勒斯,穿着一袭深黑色无花的紧身礼服。略长的头发被细心的梳好,用墨色的绸带扎到脑后,露出一双平时总是被掩住着的耳朵。棱角分明的脸整个暴露出来,配合着紧抿着的薄唇显得严肃刚毅。但是鼻子上戴着的粗框眼镜却平添一股柔和的书卷气,正好综合了那份强势。
“喔!也许我该为自己喝彩,这样的改装真是太成功了!如果我没有参与这次改扮的全过程,一定也认不出你就是我的小西弗!”流露出惊叹的神色,吴越从身后将男孩儿,呃……男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感慨道:“真是太英俊了!西弗,你觉得呢,是否满意自己的新形象?”
“我觉得……非常糟糕!”西弗勒斯皱起眉头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嘲讽的弯起嘴角,用非常好听的嗓音道:“原来,您喜欢这样的男人?那么很抱歉,看起来我真正的形象并不符合您的审美标准呢!我也只能在变装后陪黑魔王大人您出席公众场合,真是非常抱歉!”
“好吧,我的斯内普先生。”不用低头,吴越就吻到了爱人的额角。这让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斯莱特林未来的蛇王大人,这次用了自备的增龄剂后,竟然变成了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身高体型都已经和自己相仿。真是……连这方面也不肯服输吗?
止不住的抽搐嘴角,吴越将揽在男人腰上的手抱的更紧些,以这样的动作来宣示自己的强势地位后,才解释道:“你知道,这次布莱克家族的婚礼,一定会有很多人参加,其中甚至包括很多危险的食死徒。和黑魔王一起出席会让你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这可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儿。我不想上次你被绑架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哼!”被吴越紧抱着的姿势让西弗勒斯不自在的微微挣扎,眼见没什么效果后,只能冷哼一声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身后的胸膛。“完美的借口!”
“呵呵,这可不是借口啊!”小蛇的妥协让吴越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接过家养小精灵米栗递过来的大衣为西弗勒斯披上后,满意道:“这是我紧张你的心,吾爱!”
身为黑魔王大人,吴越并不用参加婚礼的全过程。所以当他带着西弗勒斯从里德尔庄园出发来到布莱克家的时候,新郎新娘已经交换完戒指了。
黑魔王的出现,吸引了贵族们的所有视线,婚礼的主角们完全被众人忘到脑后。也幸亏吴越他们来的晚些,才没有耽误了今天的婚礼。
作为布莱克家族这一代第一个结婚的嫡系子女,贝拉的婚礼场面非常盛大。除了一些和布莱克家族要好的贵族出席以外,还有很多是冲着黑魔王将出席的消息特地赶来参加,使得布莱克家本来很宽阔的礼堂显得有些拥挤。但这样空前的场面为这个纯血家族增足了光彩,无论是西格纳斯·布莱克(贝拉的父亲)还是奥赖恩·布莱克(西里斯兄弟的父亲)都为此而高兴的合不拢嘴。
接受了众贵族的问安后,吴越拉着西弗的手走向被众人遗忘了的站在最后的一对新人处,为他们送上祝福。
新郎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少年,用标准的礼仪像黑魔王问安,带着贵族的矜持和高贵,望向吴越的神色却是崇敬和向往。
他身边的新娘贝拉,在这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刻,无论是装扮她的礼服还是饰品都是非常高贵华丽的。但是蔷薇花环下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幸福的表情,看向吴越的眼睛虽然没有原来的疯狂,迷茫中却依然尽是浓重的仰慕。
吴越为此暗暗无奈。
有那么一刻,他也曾为一手促成这样一场典型的利益联姻而愧疚。因为可以看出,无论是罗道夫斯还是贝拉特里克斯都对彼此没有太多的好感,贝拉的视线甚至从来不在她的新任丈夫身上停留一眼。但感受到贝拉不时扫向西弗的妒忌视线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做的不够狠心了,也许悄悄的将她铲除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是不同情这个女孩儿,但是她要的是自己永远也给不了的感情,偏偏又是这样一幅执着疯狂的秉性。为了他的爱人不受任何的伤害,他只能将所有的危险消灭在萌芽中,哪怕牺牲所有人的幸福!
“贝拉,我祝你幸福。”
丢下这句话,吴越告别了众人,拉着增龄剂快要失效了的西弗勒斯回了里德尔庄园。
吴越和西弗勒斯剩下的假期,都是在里德尔庄园度过的。
其实原本,两个人已经说好了要回到普林斯庄园过圣诞节的,吴越甚至还准备了一场烛光晚餐,好将小蛇灌醉然后直接拐到床上。但是当西弗勒斯无意间看到了里德尔庄园地下室的魔药材料库时,未来最出色的魔药大师眼睛就像最璀璨的宝石一般亮起了迷人的光,再也无法移动他的脚步了。
在吴越可怜兮兮的注视下,小蛇王将全部身心都投进了实验室中,把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却原本因为材料缺乏而无法熬制的高级魔药,挨个尝试了一遍后,继而又用找到的灵感投入到狼毒剂的研究中。而我们悲戚的黑魔王大人,甚至只能用在一边整理药材这样的零活,来换取呆在爱人身边的权利……
还好,圣诞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当吴越将除了吃饭那睡觉都泡在魔药堆里的小蛇拽回霍格沃茨时,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和魔药抢“媳妇”,他永远都是输掉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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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那个让吴越无比郁闷的圣诞节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周了。这天,原本除了月圆那天,都会老老实实的到实验室里报道的小狼人,第一次迟到了。
坐在实验台不远处,吴越用左手托着下巴疑惑问:“莉莉,你今天是否有看到他?”
“是的教授,我今天早餐的时候还看见他和詹姆坐在一起。”莉莉一边小心的切着水仙根,一边回答说:“我想,莱姆斯大概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没有礼貌的蠢货!连请假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做吗?”她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用搅拌棒认真的顺时针搅拌着坩埚中的魔药的同时,不留情面的喷洒着蛇毒道:“或者,因为最近的试验进入了最后阶段,总是取他的血样,让这个懦弱的家伙害怕的不敢来了?”
“西弗勒斯,不要这么说他。莱姆斯不会……”
“教授!不好了……”正当几人正在猜测的时候,卢平推开实验室的大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拉住吴越的胳膊焦急道:“请您……请跟我去格兰芬多寝室,那里……”
“卢平!”没等吴越说话,试验台边的小蛇就将搅拌棒放下黑着脸过来把狼人拽着吴越的手扯开:“我想如果格兰芬多寝室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并不应该来麻烦里德尔教授,难道麦格院长和邓布利多校长都不在学校吗?”
“对不起,我知道也许用该去找他们……”卢平的娃娃上闪过一丝歉意,但忙上又被焦急所取代:“但是,里德尔教授也许你才能更好的解决。求你,西里斯和詹姆在寝室因为一件黑魔法物品吵起来了,他们……”
“哈,真是团结的狮子!我该为这个好消息而鼓掌欢呼吗?”
“西弗,先听他说完。”啊,他家的小蛇貌似和狮子永远都这么不对盘。吴越有些无奈的将西弗抱紧怀里安抚后,才抬头对狼人问道:“卢平,他们怎么争吵起来的?你先说说看,我再决定需不需要我去。”
“是的,先生。”见斯内普终于抿了抿嘴角不在为难他,卢平松了口气,认真回答道:“因为弟弟的关系,西里斯这学期的脾气一直很暴躁。但是从圣诞假期结束后,他的情绪就变得越来越糟糕。昨天晚上,他突然我们谈话,说自己可能受一件黑魔法物品影响。詹姆有些担心,提议把它交给您处理,但是西里斯怎么都不肯同意,暴躁的一走了之,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我们几个都担心坏了,詹姆更是坚定了将那件黑魔法物品上交的决心,于是两个人就在寝室里打起来了。教授,您能不能去看看?”
“黑魔法物品?”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吴越的心头,他皱起眉头问:“那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是的,昨天晚上西里斯给我们看了。是一个金色的挂坠盒,有鸡蛋那么大,上边有一个许多绿宝石镶嵌成的S!”
魂器迷踪
“是它!”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又一个魂器出现了,并且就在霍格沃茨!
这样的信息让吴越深深的皱起眉头。
当然,虽然穿越成伏地魔对消灭魂器有一定的责任,可是吴越相信除了回魂石的诱惑外,其他魂器还是斗不过邓布利多这个老狐狸的。如果一切能在自己掌控之下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站在一旁看邓布利多大战伏地魔魂片的。但是,他可没忘记原著中每次它们出现在这里时所闹出的一连串祸端,如果战争发生在霍格沃茨就随时有可能将他家小西弗牵涉进未知的危险中,这是吴越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发生的!
看来,这件事他还真的不能放任不管。
“好吧,那么我就去看看。”放开抱着男孩儿的手,吴越从座位上站起来,发现小蛇也脱下熬魔药时带着的龙皮手套一副要跟去的样子,忙问道:“西弗,难道你想扔下熬制一半的魔药吗?”
“魔药……还有莉莉在不是吗?听起来那东西有一定的危险……”西弗勒斯担心的皱起眉,并用怀疑的目光瞥了旁边一脸“得救了”的狼人一眼:“并且,还要面对两只以上的疯了的狮子!”
“西弗,留在这儿等我。”将男孩儿按进自己刚刚做的那把椅子上,吴越用比较强硬的口吻道:“你必须相信我,即使那有一群疯了的狮子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马上就回来。”
还好,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西弗勒斯最终还是听话的留了下来。吴越在卢平的带领下经过长长的走廊,进入格兰芬多塔楼,穿过胖妇人的画像和格兰芬多休息室,来到了狮子们的寝室。
“哇,看来我错过了最精彩的那部分!”随着卢平走近寝室的吴越一脸戏谑的看着屋里的人——像粽子一样被困在椅子上的布莱克、坐在床上正气喘吁吁的波特和一见到自己就畏缩到室友身后的小矮星彼得。
见到跟在卢平身后进来的吴越,波特站起来道:“早上好,里德尔教授。”
吴越惊讶的挑起半边的眉毛。看看他见到了什么?对自己的嘲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并且礼貌问安的波特!!难道几个月没见,狮子们都被回炉改造过了?
但是马上的,布莱克的咆哮就否定了他这一想法。“滚出去你这个阴险的混蛋!卢平你竟然真的去叫他来?难道你想让他把那东西收回去再拿去伤害我弟弟吗?”
无所谓的掏掏耳朵,吴越把全身的重量都斜靠在紧闭的门上勾起一抹假笑道:“也许我听错了?你是说身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我要拿黑魔法物品去害一个学生?”
“不用再装了!你这个恶魔!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么邪恶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里?”
吴越为布莱克的话而暗暗皱眉。雷古勒斯的房间?魂器怎么会跑到他那里去了?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被紧绑着的布莱克却依然满面涨红的怒吼着:“一定是受了你的蛊惑,弟弟才忽然变得那么渴望权力!他居然想要当那个地狱一样的布莱克家族的族长!都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吸血鬼,你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被摄魂怪强……”
“西里斯!你……”眼见着布莱克越说越过分,卢平望了一眼吴越又为难的看了看自己被绑着的朋友,显然不知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状况,只能求助于一边的詹姆·波特。
“锁舌封喉!”用他的魔杖将布莱克消音,波特拍了拍狼人的肩膀对着布莱克叹声道:“西里斯不要那样瞪着我,我以自己的脑袋发誓,我们这绝对是为你好。”
“世界终于清静了啊!”坏笑着望了一眼表情疯狂却无法发出声音的布莱克,吴越懒洋洋的对着波特道:“既然你们的好戏结束了,那么可以把危险的黑魔法物品上交了吗?”
“当然,教授,我昨晚亲眼见到西里斯将它锁到柜子里的,我这就去拿。”
说完,波特就走向一张床旁边的桌柜,小矮星彼得却突然尖叫一声上来拦住他:“詹——詹姆……或者我们应该再商量一下,这样做……西里斯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既然他不同意,我们就再想办法吧,哪个贵族家没有几件违禁品呢?我们也用不着逼他上交……”
“彼得,我知道你害怕西里斯事后生气,但是那东西已经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了!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才更加不能放任他不管。你让开!”把浑身颤抖的男孩儿推开,波特拿出魔杖对准那个床头柜的抽屉:“阿拉霍洞开!”
卢平看着拼命挣扎的西里斯微微叹了口气,回身却发现拉开抽屉之后的波特猛然顿住再没有任何动作,于是疑惑的上前探问:“詹姆?怎么了……天!教授……那东西……不见了!!”
“什么?!”
那么危险的东西竟然不见了!
吴越猛地将视线移向一脸怪异的布莱克,用魔杖将波特的封喉咒解除,冷声问道:“布莱克,难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哈哈哈!”大笑一声,布莱克狠狠的瞪了一眼吴越,得意道:“我就知道他们都被你收买了,于是昨天晚上悄悄回来把东西拿走扔到禁林里去了!你去找吧,那么大的禁林你永远也不会找到它的!”
“你个蠢货!”上前一步狠狠的给了布莱克一巴掌,打得他连同凳子一起摔在地上。吴越冷笑道:“你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吗?如果有人比我先找到它,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于是离开乱作一团的狮子窝—————————
“里德尔教授?”看见吴越走近办公室,一直坐等在沙发上的西弗勒斯忙站起来询问:“怎么样了?”
“恐怕有点儿小麻烦……”微叹了口气,吴越低头在黑发斯莱特林的额上亲了一下道:“你去和莉莉忙吧,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做。”
将皱着眉头的小蛇推进实验室后,吴越收敛所有的表情坐到办公椅上,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进来!”
小心的将门关上,见并无旁人,雷古勒斯来到吴越身前子微微颔首,道:“主人,您找我?”
“是的,雷古勒斯。”随手把玩着桌上的鹅毛笔,吴越状似不经意的问:“有一个金色的挂坠盒你是否有见过?”
“挂坠盒?”略回忆了一会儿,黑发男孩儿才回问:“上边是不是有一个绿色S字样的?”
“没错,就是它!”吴越认真的盯上男孩儿的眼睛:“你怎么得到它的?现在在哪里?”
“我是在家里无意间发现的,也并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是它看起来还不错,我就一直放在抽屉里。”垂下淡灰色的眼,男孩儿谦恭的弯腰道:“挂坠盒现在应该就在我的家里,主人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拿来。”
“在你家发现的?”难道还是学生时代的伏地魔给奥赖恩·布莱克的?可是,看起来两个人不是很熟的样子……吴越皱起眉头。“雷古勒斯,恐怕它现在已经不在你的家里了,你的哥哥将他拿了出来。”
“哥哥……怎么会?这两年,他很少去我的卧室,怎么会……”诧异的抬起头,雷古勒斯忙问道:“教授,那个挂坠盒很重要?”
“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黑魔法物品……”微眯起眼睛,吴越冷笑道:“西里斯·布莱克却把它带到了学校并扔到了禁林,如果被人无意间拣去了那么……也许会有很多人因为你哥哥的愚蠢而丧命!”
“主人……”面色惨白一片,雷古勒斯跪倒在地上,绝望道:“我愿意替我哥哥承担一切罪名,请您……宽恕他的莽撞……”
“妈 的,你为那头蠢狮子已经做得够多了!用不着……”暴躁的将鹅毛笔拍在办公桌上,吴越疾步来到雷古勒斯身前。
当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男孩儿那消瘦的身影时,心中翻涌着的怒气渐渐消散。“算了,我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在事情发生到不可收拾之前,将挂坠盒找回来!”
一场告白
看来……他今天的状态实在不适合批改作业……
放下鹅毛笔,抬手揉按不时传来阵痛的太阳穴,吴越苦笑着合上那叠卷子,仰躺到椅子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距挂坠盒的失踪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而雷古勒斯对于魂器的搜寻则毫无进展。按理说就算禁林很大,但是布莱克一个三年级的学生,所能到达的地方应该并不多,那么,他会把挂坠盒扔到哪里去呢?
幸好最近并没有发现其他学生有去过禁林,学校里也并没有任何反常的情况,霍格沃茨依然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吴越有些意外。
他挥下魔杖,莹绿色的字体就在空中显示出此刻的时间。
离西弗和莉莉他们放学还有几分钟,那么现在来的人是谁呢?
将门打开,吴越看见站在门口巧笑嫣然的女孩儿,不禁高高的扬起眉毛:“哈维兰小姐?”
“是我,不过教授,如果您还记得的话,我说过更喜欢您叫我奥莉薇娅。”女孩儿调皮的向他眨眨眼睛,笑问道:“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教授?”
“当然。”吴越微笑着站到一边,让她进来。“请坐吧,奥莉薇娅。想喝点儿什么吗?”
“谢谢,但不用了教授,我只是来和您说一些事情。”哈维兰坐在沙发上,当吴越坐回她对面的办公桌后,才褪去刚刚的调皮,认真的说:“也许,现在说这些并不合适,但我觉得如果现在依然犹豫的话,可能永远也没机会和您说了。”
“哦?这么严重?”意义不明的翘起嘴角,吴越将双手环于胸前道:“那就说说吧,看我能否帮上忙。”
“其实,也很简单,那只有一句话,就是……”深吸一口气,她语气郑重道:“教授,我喜欢您。”
“哦,原来这样。”将眼睛微弯起,吴越耸肩道:“这很正常,我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受欢迎的教授,除了格兰芬多,应该有一些人会喜欢我。”
“我相信,您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深深的看了吴越一眼,哈维兰展开一个灿烂的笑颜:“是的,教授,我明白自己可能已经没有机会了——从您这次回到学校之后,就经常可以发现您和您的小情人之间的互动。我并不打算要破坏你们的关系,但我觉得,<B>爱,就要说出来</B>。如果自己不试着争取一下的,也许将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后悔。所以,在你们还没有相爱到插不进去任何人之前,我来表白了。也请您,给我一个回答。”
吴越垂眼,掩住幽暗的双目。
爱,就要说出来……明知道不可能,也要告白吗?
一个非常出色,非常勇敢的女孩儿!!
可惜,也只能说对不起呢……
“不,你错了,奥莉薇娅……”不再装傻,吴越决定认真的给她一个回答:“我们的爱,已经插不进任何人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很好!当然……”挑起形状姣好的眉,女孩儿尽量不让嘴角弯的勉强:“那么谢谢您让我死心!”站起来,她对吴越深深的鞠了一躬,深吸了口气才恢复了活泼笑着补充“晚安,教授!”
“真的刚好赶上放学呢!”吴越看着女孩儿将办公室的门打开对着站在门外的黑发斯莱特林说:“祝贺你,你听到的是你想要听的答案。那么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祝你们幸福!”
“西弗……”对着门口依然望着女孩儿离去的背影的西弗勒斯招招手,直到他走到自己身边时将之拉入怀中抱紧。“都听到了?”
“门并没有关上!”跨坐在吴越的身上,西弗勒斯将头埋进他的肩膀,使得控诉的声音仿佛隔着层模一样闷闷的响起:“你是故意的!”
“当然,虽然看出她没有恶意,但是那些鬼精灵般的算计却是不得不防的。我可不想让你因为看见她在我的办公室,就起什么误会。”叹息着,吴越将双手滑落至男孩儿腰间揽住:“无论怎样,西弗,我想要你知道,我爱的那个人是你!”
“……”猛的抬起头,西弗勒斯向后仰起身子,轻皱着眉头,神色复杂难辨的盯着眼前的吴越,平时低沉的声音这一刻却轻的仿佛来自悠远的天边:“多久?”
吴越宣示一样认真的说:“永远!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能呼吸!”
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了闪,然后半垂下不敢再直盯着吴越那越来越幽暗的眸。夕阳的霞光从他们左侧边的大窗户斜撒下来,将西弗勒斯微长的睫毛投影在那苍白底色上略泛起淡红的脸。那纤细斑驳的影子连同那眼睫一起微颤,仿佛像是落在吴越心底的羽毛,撩动了他的心弦……
“西弗……”吴越轻喃,携着火热的心跳和火热的呼吸一起靠近西弗勒斯,在男孩儿默许一样的闭上眼时攫取他的双唇。
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吴越的舌头刷过男孩儿的双唇,挑逗它们张开,取悦,引诱,滑入,轻轻搅拌着里面那青涩的舌和自己的一起律 动。然后,那轻揉的吻逐渐加深,慢慢得似乎有一团火在两人之间燃起般,耗尽了他们肺腔的空气。说不上是谁最先开始剧烈喘息的,缺氧的鱼一般。但是两人谁也舍不得停止这样的美好,只能不停的、不停的换着角度深入……
双手揉搓着布料的感觉再也无法满足他,吴越将手滑向垂在西弗膝盖处的长袍低端,悄悄的潜进去,直到抚摸上那光 裸的背脊,才止不住一声满足的叹息结束了那个长长的吻。
“西弗。”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的,吴越看着气喘吁吁的小蛇,小心的询问:“我可以接续吗?你也许不知道我是想……但,我一定会小心些不伤到你。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放你离开,毕竟你还太小,可以理解……”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黑魔王大人居然这么婆妈!”西弗勒斯眯起眼睛,抽出魔杖对着房门甩了个锁门咒后,才有些气愤的望向吴越:“也许我该提醒你?几天之后我将过我的14岁生日……”
冷哼一声,仿佛再多说一个字的感情都欠奉,西弗勒斯伸手将吴越的头按下来直接吻上……
起初只是感到有些震惊,然后吴越就在心中笑开……自己过于小心吗?只是因为……太过珍惜了啊……
不再控制心中那团欲 火,吴越听凭它蔓延、燃尽自己的理智……
将怀里的身体抱的更紧些,直到自己下腹的坚 挺抵上男孩儿有些苏醒的火热。正努力在西弗勒斯颈边种植草莓的吴越,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甜美的闷哼。坏笑起来,他伸出舌尖,对准嘴边儿正不断上下起伏的喉结轻轻一舔,短促的惊喘就如预期的那样直喷到耳边……
真是……太美好了!那样优雅如大提琴一般的声线,虽然很短,但快 感却像电流一样通便吴越的全身。
“呵呵,看的出来,你喜欢这个……不过,这只是开始……”
“如果……唔(在吴越的手解开他的腰带并探向他的脆弱时,忙咬了一下唇,半响才喘息着继续)你不想被‘锁舌封喉’的话,就闭上……闭上你那该死的嘴巴!”
“好吧,那么就不再用它说话,而用来做其他的……”猛的将小蛇的长袍拉至下腋处,埋头咬上纤弱的胸膛上战栗着的突起。
用右手揽住西弗的肩,吴越投入的吻着,舌尖不断扫弄、纠缠着红嫩的突起时,也不忘了用左手抚弄着男孩儿的分 身,引起怀中的身体阵阵轻颤。就当吴越修长的手指扫过那温润的双球的时候,随着一声被手掩在口中的惊呼,西弗勒斯忍不住将浓浊的液体喷 泄出来……
“哦,梅林!”懊恼一声,男孩儿将蒙在口部的手上移至眼睛,仿佛这样做就能逃避这样难堪的现实一样……
“呵呵……”一个无杖魔法将手上的凌乱清理掉,吴越抬起头拿下男孩儿掩住面的手,安抚道:“这没什么好害羞的,西弗。我的爱人,难道你不想也帮助我一下吗?”
在那皱起的眉头下,依然沉浸在刚刚的余韵中的西弗勒斯有些困惑茫然得望着他。吴越勾起一个坏笑,将西弗勒斯纤长的双手引向自己下 身那昂 扬。
当隔着布料触到那坚硬的物体时,西弗勒斯仿佛烫伤的小猫一样收回了双手,轻声呻吟着将头部埋进吴越的肩头时,才微颤着伸出右臂伸进吴越的袍下,学着吴越刚刚对他做的那样抚摸上和自己相差几个型号的的挺 立。
“嗯……真是太棒了,西弗……”那有些微凉的、颤抖的手虽然青涩,但爱人的触碰足以弥补任何的不足。偏头含住嘴边小蛇已经涨得通红的耳垂,吴越将左手后移,慢慢揉捏上西弗的臀 部。
“润滑剂飞来!”吴越用左手接住飞来的小盒时,忽然眼神凌厉的扫向他们不远处的壁炉,在里边跳跃着的火苗中央,赫然是一个满脸惊色的铂金脑袋……
“马尔福!”一声惊天的咆哮脱口而出,吴越忙将男孩儿的袍子拉下盖住所有,并将怀里的小蛇紧抱住。表情愤怒的,吼道:“你他 妈的给我解释清楚!!”
“……我,我……哦,先生,我刚刚来而已。双面镜一直没有回复,我……我只是……梅林啊……”卢修斯眼神慌乱的不敢抬起,盯着壁炉前的地毯,语气僵硬的解释道:“只是……赫奇帕奇的金杯……找到了……”
西弗的番外(二十二)
“哈哈哈哈……清泉如水!”
狞笑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牛皮纸一般,不甚清晰的钻入我的耳膜里。随即,刺骨的冷水从天而降,猛的淋在我的身上、头上,一下子就唤醒了刚刚那些已经麻木了的神经。疼痛从仿佛碎成一片片的骨缝蔓延到心脏,我只能拼命死咬着牙关才能压抑着那些懦弱的呻 吟。
“这样就昏过去了吗?你这个杂种!这才刚刚开始,我要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这个疯女人!布莱克家族都是混蛋!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偷偷的睁眼观察,看见自己身下的墨绿地毯,上边有着紫色蔷薇的图案。于是我知道我们还未离开普林斯庄园,如此推算我只是昏迷了几秒钟而已。
很好,面对一个心怀醋意的妒妇,拿不到魔杖的我不可以轻举妄动。那么在教授回来发现之前,我必须拖延时间并且摸清她的计划!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你就不怕教……黑魔王大人吗?”我抬起头。调整麻木的面部神经,尽量让表情看起来不屑和轻蔑:“被他发现你居然敢动他宠幸着的——起码现在是最宠爱的——人,会有什么什么下场,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呵呵,也许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黑魔王大人从不轻易惩罚我!”她眯起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当然,我也不会傻乎乎的惹他生气,我不会让他发现的。所以,你现在需要写一张字条,说你离开了并永远也不会见他!快点儿!”
一张纸和一支笔被扔到我的脸上,我有些虚弱的抬手将它们拾起。
看来,她在这之前就想好了。那么教授是被她支开的?
“磨蹭什么呢!快点儿!”她向我咆哮,并且指着我的魔杖不断迸发出火花,仿佛随时都可能再一次的发出钻心咒……
好吧,我写。教授曾说过,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逞英雄的都是属格兰芬多的笨蛋!
‘里德尔教授,我走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见你。’
写下最后一个字母的时候,我的心忽然一颤。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教授,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没有希望的黑暗中挣扎?在没人需要的淡漠中绝望?里德尔教授……我忽然发现我是如此的想念他,哪怕昨晚上我们才刚刚见过,并且还……
“钻心剜骨!”一道强有力的魔咒击中我的背后,使我趴在床边的身子向前扑去,脸部直接砸进柔软的床铺上。
我闻到了教授的味道……有些诧异的发现,忍着钻心疼痛更的时候,我居然有心思想到这个……
“发什么呆?!快点儿写!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愚蠢的女人!你当我和同龄的那些白痴一样,是好骗的小鬼吗?如果你真的敢用魔杖杀了我,你早就这么做了!你其实也害怕被教授查到线索吧!
在心里冷哼,我动笔写下剩下的话:
‘你知道,我从今年开学那天起,就一直恨着你!不要试图找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
教授,你会懂得我的意思,是吧?如果你能猜对它,那么再见面,我们就继续昨晚上未完成的……事情。
不明其意的贝拉显然对我“恨”教授这句很满意,没再惩罚我,将纸条放到桌柜上就带着我幻影移行来到了一处庄园——一望无际的绿色中点缀着的尖顶房子,肃穆的仿佛静坐了几百年的绅士,这大概就是布莱克家族了!
我们没有经由正门——当然,我想她也不敢带着我从正门招摇——进入,而是由她带着通过一条密道潜进去的。
“好了,你这个恶心的混血!”当我们进入一间卧室的时候——棕灰色的地板和撒着黄绿色碎花的木质墙壁,淡色窗帘掩住了阳光仅靠着百合型的吊灯照亮屋子。我断定,这是她的房间——她小心的左右探看后关上门,将我堆倒在地板上,并嫌恶的甩了甩刚才领着我后衣领的手。
“把这个喝掉!”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魔药,打开灰色的瓶塞,一股陌生的、刺鼻的味道传来。
“这是什么?”无法识别它是否安全,在她将魔药递过来的时候我皱眉退开。
“怎么,害怕了?哈哈!”她邪肆的笑起来,然后上前一步掰着我的下巴将它灌下去。尽管我费力挣扎,但那液体还是顺着喉管滑进胃里。忍不住干呕。我抬起眼,看着她一脸骄傲的说:“放心,这只是一些让你暂时失去魔力的药剂而已。‘不能和一个拥有魔力的巫师共处一室,即使他是个孩子或者丢失魔杖’——这是主人教我的。”
“……”经历了这些之后,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只能喘息着将身体靠坐在墙壁上。
不知道里德尔教授此时,是否已经回到我们的家并发现那个字条。如果是,那么他此时会是什么表情呢?伤心?愤怒?或者……或者着急?是的,他一定会着急的,在发现我失踪了之后。所以在他找到我之前,绝对不能再上自己陷入危险……
爱情会让人懦弱吗?好吧,我承认,出生到现在,我从未比此刻更殷切的渴望活下去!!!
“里德尔教授……黑魔王大人,常教你这些吗?”好吧,我知道你愿意听这个。看着坐回床上的女人,我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仿佛受伤般冰冷。“他对你也很好?”
“当然!”她骄傲的抬起下巴,而且双颊泛起粉色。“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听说过主人的名字——他高贵、优雅、强大、严格,是你这样低贱的人不能理解的存在!他应是所有生灵的王,高高是坐在上的御座之上,俯视着天下!”
‘是的,他是你高贵、优雅、强大、严格的黑魔王大人,但他却是我的教授!’我暗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明显已经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她。
“但是,当我真正接近他,站在离他的王座最近的位置时,我却发现了别人不知道的真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她语调变得激动而高扬:“主人冷酷的外表下,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一面。每当他并没有生气却不得不用冷漠威慑属下的时候,他会转过身面对墙壁;他并不喜欢以折磨人为乐——是的,刚开始我很愚蠢,但是我会努力改掉这个爱好——每次例行公事般的使用钻心咒的时候,他会烦躁的翘起右边的眉梢;他对我很宽容,只要我故意一副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样子,他总是会心软……他会故作生气的教训我,只是为了我更符合一个贵族小姐的样子;他会一脸无奈的样子,告诉我应该有自己的爱好;他会吃掉我做的东西——事后我自己尝了都忍不住呕吐的东西——为此而喝掉马尔福庄园药箱里的三瓶强效止痛剂……”
我沉默,看着她仰望天棚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泪光……
里德尔教授的温柔……是任何一个孤独的灵魂也无法决绝的诱惑……
但……他是我的!
“是你!都是你!”猛地坐起来,她的声音尖锐的刺耳。“他居然为你买下了那间破旧的庄园!责任心那么强的他,竟然为了你第一次缺席食死徒的会议!”我看见她眼里水光后的怨毒,仿佛食咬我的肉才甘心。“他居然还在你这里留下痕迹!”冲上来,她拉扯住我的领子,像是要将我整个撕碎。“主人他从不回应我,也不肯……不肯……”她眼里的泪终于放肆的流下来,沿着她的脸、唇、下巴、低落在我们之间的地毯上,留下圈圈水渍……
“都是你这个贱人!”她猛然抬起头,扬起巴掌挥向我……
“蠢女人!”抬手钳住她落下的胳臂,我讥讽道:“失败了就将责任推向别人吗?就算没有我,他也……”
“啪啪啪……”敲门的声音突兀响起,贝拉仿佛被开水烫了的猫一样害怕的退开,向着门外问:“谁?!”
“贝拉!开门,是我!”一个焦急的声音——我听过的,也很快就猜到来人的身份,纳西莎·布莱克——在门外响起。
“西茜,我要睡午觉了!有什么事儿,晚上再说。”
“贝拉!开门,我知道谁在里边!不要让我喊破你的秘密!”
她仿佛经过一场奔跑了一般的粗喘着,盯着不断被敲着的门半晌后,才愤愤的走过去将门打开,在纳西莎进来的时候又立刻关上。
“西茜!你不能阻拦我,也没办法阻拦我!”
贝拉盯着她,而她则偏头看向我。似乎是被我的狼狈惊吓,倒吸一口气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你疯了!贝拉,你知道黑魔王大人有多在乎他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你自己,害死全家,甚至连卢修……马尔福家也会受到牵连!”
“不要提那个懦弱的男人!”贝拉脸涨的通红,挤出一个近乎扭曲的笑:“怎么,您难道怕黑魔王大人没了这个混血在身边,就会沾染上你的未婚夫吗?哈哈……外人一定不知道呢,高贵的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也是宁愿抛掉所有爬上主人的床……”
“你闭嘴!”金发女人尖叫,扬手扇在贝拉的脸上……
西弗的番外(二十三)
卢修斯·马尔福他……喜欢里德尔教授?!
我抿上嘴角吞下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紧绷住自己所有的面部神经,尽量不让它们做出惊讶、诧异或者其他带有感□彩的表情。
虽然在昨天晚上还这么想过,但是我以为那只是自己丑陋的妒忌所造成的,不切实际的猜想。可如今看来……那么卢修斯,当你像一个兄长、朋友般的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你的心里会有着怎样的真实想法?
缓缓的握紧拳头,我拒绝去想象那张精致的仿佛人工雕琢出来的脸,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扭曲成嫉恨的表情……
除了莉莉之外……我唯一的……朋友?!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侮辱我的未婚夫!”一种低低的死气沉沉的声音传进的耳朵,我抬头看见那个金发女子面色苍白如纸,胸口不断起伏,高扬着下巴向上看着她的姐姐,眼神里不容侵犯的执拗。“贝拉……”
“My Sister,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贝拉哑着喉咙,声音低的近似蛇嘶。抬手轻拂被打的脸,然后她恶狠狠的瞟了我一眼:“那么我们不说他,而讨论这个低贱的杂种!你不会连他也圈进自己的守护范围吧!”
“但,我所守护的可能会因他的受伤而崩毁!”我听见纳西莎用一种充满绝望的颤音说:“贝拉,你有没有考虑如果黑魔王大人因此而降怒,将牵连在内的所有人都……那么,那么就算他消失了,又有什么意义?”
“……”那女人身体摇晃一下才站住,然后近似疯狂的尖声咆哮道:“不会的!主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只要马尔福不说,谁能想到我们会在他酒后探知了普林斯庄园的位置!”
“那么,卢修斯怎么办?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他一定……”纳西沙抬眼看她,脸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贝拉,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他只是……哦,主人……”表情狂怒的贝拉忽然捂着胳臂跌在床上,仿佛正忍受着什么剧痛。
“黑魔王大人他……”纳西莎惊呼一声,上前扯开贝拉捂住的左袖口。我看见那里有着一个熟悉的图案——一条蛇的身躯在骷髅的口中不安的扭动着——变得深黑如墨。“发现了?”
“也许……也许他只是发现宠物失踪后,有点儿生气……啊……而已!”声音颤抖着,贝拉喃喃的,像是安慰纳西莎,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死死的按住妹妹的肩膀:“西茜,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姐姐,就在这里帮我看着他!”
“贝拉!黑魔王并不是笨……”纳西莎顿住,像吞咽什么难吃的魔药一样将那个形容词哽下,轻声说:“你确信自己能骗过他?”
“我没有骗他!没有!我只是……只是……”眼里流露出惊恐的彩,她起身退到门边,将门打开来,用密织着血丝的眼睛扫向我,又看着她妹妹,幼猫一样的呜咽道:“但是,我必须,必须赌一把!西茜,我没办法忍受只能站在他王座前,永远无法触碰他的世界!所以,求你,原谅我这次没有把你们……把家人……”
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紧紧的关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那个顶着金发的少女已经被石化。她抬手掩着唇,紧盯着关上的大门,没有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过了一刻钟后,她才猛然的冲向门的方向,试图将它打开。
“你不能这样做,贝拉!就算去送死……”她声音沙哑的喃呢着,徒劳的拧动着没把手,金发凌乱的垂下,不复平时的优雅。“……也不能让你一个!”
都是……些感情用事的……笨蛋!
“如果……”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干涩沙哑,我皱着眉头轻咳几声才接着道:“你也许有随身带着魔杖。”
“没用的……”她闭上眼睛,两滴巨大的泪珠从眼睑下流出:“这是她的房间,没有她的允许,谁都打不开那门。”
“……”我试图用胳膊撑住自己站起来,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成功。叹了口气,看着那蹲在地上明显已经陷入绝望中的女人,懊恼的发现竟控制不住自己嘴巴。
“她会没事……”怎么可能!最好死掉!“我会让教授……会让黑魔王大人饶恕她……”该死的,我在答应什么?“并不再追究卢……马尔福的责任……”希望他不是……故意说出普林斯庄园的地址……
停!我不能怀疑朋友!
“真的?”纳西莎抬头望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希望。
“是的,我就当……就当被请到布莱克庄园做客。”哼!多“礼貌”的邀请!
“谢谢!”她站起来了,激动的神情,眼睛瞪大。“西弗勒斯——哦,希望你允许我这样叫你——只要你能原谅他们,那么事情就不会……对,我们要赶在那之前出去!”抬手扶额,她皱起眉头。“我记得,应该有一条密道——那是我们很小的时候,一次捉迷藏的那次——对了,应该在那里!”
我看见她走到一面墙边,开始摸索,不久就传来一阵轰隆声。
“太好了!”她过来扶起我。“我们走吧……”
“不!如果你不希望她死得更惨的话……”挣扎着躲开她的手。“出去之前,你需要给我一些魔药。”
不能被教授看见……看见我这样狼狈的样子……
站在威严的庄园面前,我扫了一眼那个家养小精灵消失的地方,然后抬头看见纳西莎用有些颤抖这双手将自己的装束再次整理一遍,紧张的对我问道:“她……会没事的,是吗?”
“纳西莎……”忍不住叹息出来,我看着她湿润的蓝色眼睛。“教授他……并没有那么……”
“不,西弗勒斯。”也同样看着我,她笑的虚弱。“你根本不懂,他大概从来没有向你展示过他的另一面……那足以令最嗜血的食死徒颤抖的……一面。”
被那个小精灵带领着穿过装饰考究的长廊时,纳西莎刚刚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盘旋。“从来没有向我展示过的另一面”吗?教授……我该为此高兴还是为此悲伤?
“尊敬的黑魔王大人,不请自来的打扰您的议事真的非常抱歉,但我相信将贝拉邀请到我家做客的客人送回,应该可以弥补这一唐突。”
金发的背影退到一边,将整个屋子暴露出来。蜷缩在墙角向我咆哮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对着贝拉甩过去一个静音咒并神情闪烁的望着我的卢修斯·马尔福,还有那个……那个散去一身魔压,褪去一脸冷笑的里德尔教授……
能再见到您……真好……
“西弗!没发生什么事吧?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魔力?!”
被揽进那个熟悉的怀抱,几乎就沉沦在环绕我的温暖的体表。但,掠过教授肩膀,我看见铂金少年黯然的垂下淡灰色的眼睛……
我想起分院仪式上被铂金头发的级长迎到他身边的座位上时的诧异;面对我的不信任时见他第一次失了贵族风范的时的震惊;发现他忍着不耐等在麻瓜酒吧却不肯让我歉疚时的窝心;苦劝我应该多交往一些朋友时令人有些烦躁的婆妈;去年被教授扇了巴掌后回到寝室,他的手指带着药膏冰凉的温度轻涂在脸上的触感……
——卢修斯……
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我离开教授的怀抱,并故作疏离的称呼他黑魔王大人……
——起码在你面前我会尽量……
“速速禁锢!”
就在被教授误解我的态度焦急的向我解释的时候,纳西莎·布莱克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应声倒地的是趁着我们几个分心时很扑上来的贝拉。
……
纳西莎勇敢的站了出来,挡在贝拉的前面,不同于刚刚站在庄园外的软弱,一副求于贝拉同死的倔强。我知道是该自己实现承诺的时候了,即使可以看出教授其实已经心软——从他阻止卢修斯上前求情这点——但也总需要一个台阶下。
“如果作为的当事人的我,有权利开口的话……”我淡淡的扫视那个趴伏在地上不时用食人的眼光看向我的女人,想起她在卧室里的那些话……
“我觉得把她最在乎的东西拿走才是最适合的惩罚。”如果那些回忆是导致她这样痛苦挣扎的罪魁……
“我想,一个遗忘咒就够了。”那么就忘了吧……
“失去喜欢的人的记忆,也许布莱克小姐会享受这种惩罚的!”放了我,放了教授,也放了你自己……
偏过脸,我不再去看贝拉疯狂的近似扭曲的面,却迎上卢修斯复杂的仿佛无底深渊的眼……
我苦笑。
爱上教授的不止我一个,但起码暂时,却是其中最幸福的一个……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哪里比不上他?哪里?”泣血一般凄厉的哭声传进我的耳朵。而教授的回答……直到所有人退出去后我依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个卑贱的混血,身材平板瘦弱,别扭毒舌?”
低着头,我痛苦的求证……
“我鼻子很大,单调的只喜欢黑色衣服,头发油腻腻的看起来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原来,我给他留下的是这样的印象……
“我大胆妄为,居然只在乎魔药,连万人敬仰的黑魔王大人都敢……”
如果您这样想我,那么怎么会……爱上我?
那是一个吻,与昨晚残存在记忆中的那个不一样,小心翼翼的咬舐着我的下唇,甚至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就退了开来……
他在害怕?我刚刚的态度让他……一股被珍惜着的恼羞猛的涌上来……
“你为什么就只注意前边的话而忽略最后那句呢?听着,西弗,我爱你!”
是的,我大概已经明白了,请别再……
“怎么能?你听我解释,我真的爱你,不在乎身世、容貌、脾气……”
梅林啊,不要再说了!也许应该给我一个地缝,并允许我钻进去……
“西弗,我是真的爱你!爱你的灵魂,爱你的一切,爱……唔……”
好吧,我大概知道怎么才能让你闭嘴了!按下教授的脑袋我恨恨的咬下去。
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我感到那互相黏着住的地方,教授湿润的舌尖刷过。努力的回忆着昨晚那最后的过程,我犹豫了片刻,然后缓缓的张开唇迎接……
西弗的番外(二十四)
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有袅袅的雾气从里面升腾着,在我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卢修斯之间织成一道朦胧模糊的隔膜。或者我们的友谊也被就此隔绝了?才分开半年而已,为什么就……望了一眼他垂眼微翘起的下巴玩弄着蛇杖的,已经慢慢成长为男人的马尔福家主,我决定先开口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
“或者,我可以猜测你来此并不只是为了喝一杯咖啡的?”我斜眼望了望大门的方向。“毕竟,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教授他正在花园里忙碌,但是落日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是的,我们必须在先生发现之前……对不起,西弗勒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前任室友终于放下了谈判姿态,将蛇头杖拄到地上,双手交叠其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好吧,那就直截了当。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得知先生打算解散食死徒?”
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我皱眉端起咖啡浅啜一口,掩饰那忍不住绷紧嘴角的失望。我以为他会……主动和我摊派某些事……
“是的,我知道一点儿。”我淡淡答道。
显然,他并没做好我会知道这件事的准备,仿佛堵住了他的长篇大论,他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坐姿。“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他一定非常紧张,从拇指机械的摩挲着蛇杖的头部就能看出。“现在,只有你能让先生改变这个主意。我知道这有些……过分,毕竟看起来你们在这里真的非常幸福……”他将精灵王子一样精致的面庞抬起,淡灰色的眼睛认真的望着我,语气甚至带着恳求。“但是,解散食死徒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就算先生是无所不能的,也需要为这个计划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所以,西弗……”
“我知道了……”快速打断他的话——我并不适应那骄傲的马尔福用这样恳切的口气对我说话。特别是在明了了他对教授的感情,忍不住去臆想他这些话出于怎样的动机和心理的时候——并迅速的勾动唇角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笑。“我会……一定会想办法——一切我能想到的办法——让他回到霍格沃茨。那样,他就不会再有‘退休’这样不切实接的想法了。”
显然,我奇怪而疏离的语气让他很受伤。高高的、颤抖的挑起右边的眉毛,略歪着头仿佛不认识我一般将我上下打量。
好吧,是我混蛋!这样做这让我们已经处在破裂边缘的友谊,加速崩毁而已……
逐渐暗淡下来的光线,从一楼的窗子斜射进来,照在我们之间。凸显出此刻僵硬气氛的同时,也提醒着我们所剩无几的时间。如果,我们错过今天的机会,那么……
“卢修斯……”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刚进入霍格沃茨,面对马尔福少爷的示好不知所措满是怀疑的日子。如果最开始抛开斯莱特林习惯性的拐弯抹角,努力构建这份友谊的人是你,那么在它出现危机将要崩毁的时候,就让我来放弃那些不知所谓的坚持,主动修复它!
“我知道了一些关于你对教授的感……”我咽下那个字眼,抬头,看见铂金少年的脸瞬间面如枯槁——是的,他明白我在说什么,马尔福家没有笨蛋。“但是……”认真的盯着他脸上每一寸皮肤,我确定自己不会漏看他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后,才继续道:“但是,我们的友谊不会改变,对不对?”
“……”我看见他的嘴角迅速抽搐一下,然后上翘形成一个虚伪的假笑,瞬间就挂上了马尔福式的面具:“当然,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吗,西弗勒斯?”
“是吗?”失望笼罩着我,看来就算我肯坦诚的与他沟通,也无法掀开我们之间已经形成的隔阂。垂下眼,我起身准备结束这次让人压抑的对话。“那么现在,我们的友情,结束了”
“……西弗勒斯!等等,西弗勒斯!”我顿住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我听见他的声音焦急,就如同一年级伊始在斯莱特林走廊里,辩驳我怀疑他的好意时的口气:“好吧,我承认自己会为此而矛盾不已,会妒忌,甚至有些瞬间会觉得自己恨不得在你背后捅上一刀——你必须原谅这个,没有人会像麻瓜传说中的耶稣一样高尚——但是……但是西弗,当这次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你消失了先生就是我的’,而是‘西弗勒斯千万别出事’!如果……你还能相信的话……我要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友谊不会因为一些……一些别的东西而改变,还算理智的我不会将所有情感混为一谈。”
“很好……”我回头,看见我的室友站在沙发前,拄着蛇头杖,放下马尔福所有虚假的保护色。我挑眉,凝视着他用力扣紧蛇杖连指节都变得苍白的双手——他和我一样,对彼此之间友谊的态度,慎重而紧张。这让我驱逐这几天环绕在心中那些对他的质疑。暗叹一声,我让自己的轻哼声听上去有那么点儿嘲讽的味道,轻松道:“那么。我就勉强继续忍受你这个损友吧……”
从壁炉里送走了卢修斯后,我来到了普林斯庄园二楼走廊的窗户处,继续做我之前一直在做的事——从这里向下俯视那个在花园里忙碌着的身影。 此时的夕阳已经贴近地平线,变得不再刺眼,昏黄的光线从上面倾下,将他的影子拉的修长。那抽象的阴影在他脚下,随着他的动作舞动在棕色的土地上的同时,也舞动在我的心底……
里德尔教授,他正在改造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这是一个孕育着多么美好含义的词汇,美得甚至让我不敢轻易将它述之于口,怕这样的它一碰到空气就会被残忍的现实打击的灰飞烟灭……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它的时候了……
之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卢修斯的请求,是因为这件事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考虑过了。
是的,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即使我总是无法禁止自己去幻想,如果能和教授一起留在这里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我绝对不能允许因为自己让教授付出如此的代价……
——他高贵、优雅、强大、严格,是你这样低贱的人不能理解的存在!他应是所有生灵的王,高高是坐在上的御座之上,俯视着天下!
我想起了说这话时的贝拉·布莱克脸上无限仰慕的神情,虽然心里依然会因她的口气而郁结,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正确——教授,他不应该放弃高贵的身份,放弃被众人景仰的地位,放弃和邓布利多一样庞大的势力,在这里挥动锄头过着想普通麻瓜一样的生活!!!
即使我不想承认,但教授……他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许多人的王……
猛的被人从身后抱住,愣神中的我在辨识出那熟悉的体温时,将已经抽出的魔杖悄悄塞回去,放松身体沉浸在那充满芳草气息的汗味里。
“西弗?啊,没想到西弗原来你这么爱我啊,居然趁我工作的时候偷窥!被我抓到了吧!”
笨蛋!被抓到了吧!
“如果你的眼睛还能正常工作的话,就可以发现站在这里不但能看见花园,还能看见庄园的大门和其他的景物。”我说。然后我意识到我在说谎,微红了耳朵。“要是我真的在……”怕他不信,我继续澄清。“在‘偷窥’,当你离开那里之后我早就走掉了,而不是留在这儿等你的揶揄!”
显然,这样的拙劣很快就被识破,但他却不挑明,笑着退让,并含住了我的耳垂……真丢人!我恨不得卡住喉咙来阻止那声近似呻 吟的闷哼……
“……竟然出神到令你将我忘置脑后了呢?”虽然那像通电一样的酥麻,美妙的让人有那么一刻的走神,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最后的问题……
应该说吗?违背自己的意愿说想离开,离开每天被教授吻醒的、早餐被“逼”着喝一大杯牛奶、每个夜晚都被拥着入眠的日子……
被温润的指尖抬起下巴,我不敢抬眼去看教授那红色的眸子,止住脸上所有的表情,却止不住心里倾泻如雨的悲伤……
“西弗,虽然每个人都有隐私权,但我想你明白,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亲密的可以互相分担心里的情绪了。”
既然,掩饰不住,那么就说吧,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怕再也没有勇气开口,开口说我想回去,回到霍格沃茨,过从前的日子。
不是因为我想离“家”,也不是因为那里有什么留恋,更不是因为莉莉或者其他什么。
只是不能眼看着您,放弃自己的追求,为了我可以生活得安逸,付出从王座陨落的代价。
所以,原谅我任性的说您自私,原谅我打乱您的计划,即使我一个人走掉,也不能任自己,成为绊住您的理由。
“您会是一个伟大的黑魔王吧?而我会是一个出色的魔药大师吧?”
“……是的,我们会是。”
那么教授,请您等着我,当我的能力足够,我将赶上您,代替贝拉、卢修斯,站在离您的御座最近的位置!我发誓!
我不是伏地魔
这,是哪里?
吴越将手环抱于胸前,挑眉打量眼前这个奇怪的世界。
天空是浓重得化不开的铅灰色,上面漂浮着黑色的、粘连在一起的大块云朵。看不见任何发光的物体,但是视线之内却是一片惨白的世界。
地面上看不到一丝起伏的平坦,无论将视线投放的多远,也只能见到那仿佛经过精密测算而切割成正圆的地平线。
这里荒芜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
不,吴越眯起眼睛,在他正前方有一点——它是那么的渺小,小的甚至险些被他忽略掉——黑点儿,大概是这里仅有的突兀了!
那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走过去看看,只是这么想着,下一秒他就如瞬移般出现在那不远的地方!
挑眉,吴越成功的将面对未知所带来的些许恐惧掩藏在内心深处,然后打量起他刚刚注意到的东西。
像是黑洞一般深邃,连光线也逃脱不开它的束缚般的,绝对的黑色。它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半圆状,扣倒在同样半圆状的天空下,仿佛被套在圆心中的园……
“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早见面!”一个冷酷的、尖厉的声音在里边说。
吴越防备的退后——这比刚刚的靠近容易多了,甚至连空气的阻力都消失了——当他回过神时,发现他已经站在离它很远很远的地方,致使那团黑色已经渺小到几乎消失不见。
“哈……”刺耳的阴笑却没有因为他们的距离而产生丝毫的减弱。“你怕我!是的,当然会这样!你这肮脏的麻瓜,即使你侵占了我的身体,窃取了我的魔力,用不知名的魔法束缚了我的灵魂,但是你依然只是一个弱小的蝼蚁!哈哈哈……”
“你是……”吴越面色惨白,控制着思想移动自己的身体在离那团黑色物体不远的地方停住。那本来混沌一团的黑色圆心处,他见到一个人,一个被铁链锁住四肢和颈部的人,一个被铁链锁住四肢和颈部的有着一双猩红如血池般的瞳孔的人。
“汤姆·里德尔……伏地魔!”吴越说,声音干涩,仿佛连喉管也将要龟裂。抬头再次打量了四周的一切。“这是哪里?为什么你会在这?”
“你居然不知道这是哪!?哈哈……”那还算英俊的脸笑得仿佛被整个扭曲,缠在伏地魔四肢的链子也跟着一切哗哗作响:“太好了,我以为……已经被你发现了,却没想到你这个白痴根本就……”
“什么意思?”吴越皱眉,他敏锐的捕捉到那紧扣在伏地魔左腿和又腕上的铁链竟有许多细弱蛛丝的裂痕,一种不好的预感使他猛然变色:“难道是……”
“先生,先生……”
轻喃声仿佛从天际传来,让对面的伏地魔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先生,如果你……”
吴越皱紧眉头,还想说什么,但是视线猛然模糊起来。那灰白的世界,那墨黑色的半圆,那面容狂肆的伏地魔,渐渐扭曲成一团无法分辨的东西……
纤长的深黑色眼睫微颤,他猛然的睁开眼,冰冷的、毫无杂质的朱红色双目锐利如峰,一瞬间爆发出的魔压将侧坐在床边的卢修斯狠狠的逼开。
“先生?”夜月的银色光辉从一侧的窗户倾泻而下,照见卢修斯·马尔福有些慌乱的脸,但随即那表情变为浓重的关切,凝聚在笼起的眉心。“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吴越抬手扶住闷痛的额头,垂下眼睑,努力回忆,却一片空白,仅记得一个声音笑得凄厉而得意。皱眉,吴越声音嘶哑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您不记得?今天傍晚,我去学校……”微暗的光线掩饰住了那张玉雕一样的脸颊上些许的异色,卢修斯忙用轻咳来掩饰尴尬。“是因为我们一直追踪的奇帕奇金杯终于被找到了。”
是的,吴越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晰,奥莉薇娅·哈维兰的告白失败后勉强的笑脸,怀抱中黑发斯莱特林动 情的闷哼,还有壁炉里卢修斯满是尴尬的脸……然后呢?来到马尔福庄园见到奇帕奇金杯后,怕像挂坠盒那样出现别的差错,于是在卢修斯回报之前现将其销毁,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团迎面而来的灰雾……
“哈哈……太好了……你这个白痴……”
吴越脸色猛然一变,他想不起那是谁的嘲笑,但是……
“先生?”卢修斯将一个枕头塞到吴越的背后,好让他可以舒服的靠在床头,然后招来一把藤椅,面容严肃的坐到床边。“先生,我知道作为一个属下没有权利过问您的事情,但您说过……您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交托信任的朋友的。那么,卢修斯斗胆以朋友的身份询问……”卢修斯深远的视线凝聚成执拗的坚持。“日记、金杯,还有其他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次摧毁他们的时候,都会对您产生一定的伤害?”银色的月辉在他的眼中闪耀如星“请不要再用‘失忆’、‘没事’这样的借口搪塞我,您惨白的脸色已经告诉我您此刻有多么虚弱。”
“好吧……”吴越轻叹,将身体轻靠于身后的柔软中,闭上眼思考如何组织写下来的语言,然后睁开幽深的红眸,问:“我并没有想瞒你,只是想到该如何和你说。卢修斯,你是否听到过关于魂器的事?”
“魂器?!这个词,我应该有看过的……大概是在马尔福庄园的藏书室中的一本内容为尖端黑魔法简介的书上,貌似和灵魂有关……”刚好坐在月光透过窗户射下来的区域,卢修斯思索的神情被光明和阴影恰到好处的剪接,这使他脸上突如其来的震惊清晰可见:“那些东西是魂器?您的?”
“是的,卢修斯,那些是‘我’的魂器。”吴越加重了“我”这个单词,但显然不知道他来历的卢修斯无法注意到这一点。“日记本、冈特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金……每一个上面,都有一块灵魂碎片……”
“那么,当魂器被毁灭时,我们看到的灰色物体,就是灵片?”松了一口气,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浅笑道:“灵魂,无论是分割还是回归,应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您每次都会出现昏迷?那就好。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灵魂应该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的。”
“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身体?”咀嚼着这两个词汇,吴越面色惨然:“自己的灵魂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那么别人的灵魂,大概就会产生一定的伤害了吧。”
“别人的灵魂?那……不是您的魂器吗?”卢修斯蹙起眉头,紧张问:“先生,我不能理解您的意思。”
“我会给你解释,但不管你是否相信、是否有疑问,在我讲完前,不要开口打断我。”得到对方的点头同意,吴越深呼一口气,闭上眼。他决定将事情告诉卢修斯,也许可能会难以接受,但过多的隐瞒只会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崩盘。无论从那个角度讲,此时的吴越都不能失去卢修斯这个可以放心交托的人。
“我不知道,一个人死亡后,灵魂到底会去到哪里。但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成为了这个叫做汤姆·里德尔的人。”
听到一阵震惊的吸气声,吴越苦笑,继续说。“我接收到了他大半的记忆,然后发现自己此时的身份以一群嗜血之徒的首领。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努力的摆脱危险,借口到霍格沃茨这个比较安全轻松的地方生活。所以,那些魂片并不是我制作的,而我也并不知道它们的去处以及影响……”
当吴越的话落,屋子里变得诡异的沉寂。睁眼,他看向对面已经渐渐成长起来的男人,心里有些复杂。
从自己刚入学时豪赌一把,逼得铂金少年向自己以灵魂为誓宣布效忠到现在,已经两年半了。那些相处、信任、关心,是否能经历起怀疑、震惊的考验?虽然他已经隐约知道卢修斯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单纯,但这份无望的爱慕,是否压得过纯血巫师家族骨子里的那种只允许对强者低头的骄傲?
“很失望吧,卢修斯。”吴越叹息,从床上坐起,盯着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铂金贵族。“我……并不是伏地魔呢。”
没有抬头,卢修斯的声音沉静如水。“您是说……”
抬起头,卢修斯的表情沉静如水。“在进入学校之前已经……是您了吧?”
微挑眉,卢修斯勾起唇角笑得沉静如水。“如果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站起,郑重的单膝跪地,一如当初向吴越宣誓效忠时一样,卢修斯面色庄严沉静如水。“那么,我以灵魂宣示效忠的是您,誓死追随永不背叛的是您,而不是伏地魔。接纳我的誓言,不将我当做仆人的是您,而不是伏地魔。”
垂头,卢修斯铂金色的长发在垂在肩头,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华光,沉静如水。“我喜……敬仰的人是您,而不是伏地魔!所以,就算得知了您的身份,您的卢修斯依然可以担得起您全部的信任。
“我,卢修斯·马尔福,以灵魂为誓,效忠您,永不背叛!”
被石化了的布莱克
夜幕,是晦暗的苍蓝色,有渐渐凝聚成片的云朵漂浮在上面。一轮满月时隐时现的斜挂在天穹一边,如水的月光被云层的空隙割裂成无数的碎片,铺洒在月球所笼罩的整个地平面。遒劲的夜风掠过吴越的身边,将他的头发连同长袍一起,吹得四散飞扬。他和他身后墨色的夜景,融汇成一副夜行图,美得苍凉。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乱糟糟的在吴越脑子里搅成一团。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整理一下思绪。所以他拒绝了卢修斯提出的从壁炉直接回校的意见,选择徒步离开马尔福庄园。或许在心情烦乱的时候,一个人吹吹夜风,也是一个不错的放松方式。
即使今天下午差点和小西弗就做到了最后那步,但这样的幸福感完全无法压制住那渐渐凝聚起来的烦乱。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妙感越来越浓烈,沉重的压抑在他的心中。特别是今晚那梦境中不知名的邪笑,总像是一颗钉进血肉的楔子,让人无法忽略的头痛。
其实隐约知道,心里的烦躁和魂器有关。如果烧掉日记本那次的短暂昏迷还不能引起的的警惕的话,那么今天销毁金杯的情况就不得不让他忧虑了。
‘或者,毁掉魂器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为这个想法皱眉,吴越叹息,继续在杳无人烟的原野上慢慢前行。
但是,魂器总不能流落在外的,如果它们中的一个有机会复活的话……吴越想起了失踪的挂坠盒。如果雷古勒斯再找不到的它,也许他应该亲自搜寻。不过,挂坠盒真的被扔到禁林里了吗?回忆那天布莱克的表现,确实暴躁愚昧到无知的地步,虽然也知道他平时还有些小聪明,但当时只以那样的表现是受了魂器的影响所致。现在细想起来……或者是他在故意说谎?
看来,必须要马上回学校,要再找布莱克谈一次。
想到这里,他停住脚步,发动幻影移行,出现在霍格沃茨城堡的门外。
本以为禁宵后的城堡会像往常一样安静,但灯火通明的走廊让吴越感到诧异。挑眉看了一眼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停私语的画像,疑惑不解的他终于在一处走廊的拐角迎面遇到了可以询问的熟人。
“晚上好,麦格教授。”吴越对着对面而来、神色匆匆的女巫问好。“出什么事了吗?”
“恐怕是的,里德尔教授。”抚了抚方形的眼镜,麦格紧抿了下嘴角,一脸担忧的说:“阿不思刚刚用壁炉通知我马上去医疗翼,我很少见他用那么严肃的口气……”
“是吗?”闻言,吴越微挑眉角垂眼思索一下,道:“如果方便,希望我可以跟您去看看,毕竟我也是霍格沃茨的一员。”
麦格教授点了一下头道:“当然。我想校长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他们迅速的爬上楼梯,穿过穿过钟塔楼的肖像画,刻不容缓地爬上位于第四层楼的医疗室。当麦格的手刚搭在把手上的时候,门却被砰地一声撞开来。
“庞弗雷夫人,求您了,我们只要看上一眼就走。”詹姆·波特对着他和小矮星彼得身后的白袍女巫恳求道:“那是我们的朋友,您不能……”
“不行,孩子们,现在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回到寝室的床上睡觉!”庞弗雷夫人将两只格兰芬多推出门后,正看见门外的麦格和吴越,苍白的面色稍缓道:“你们来了,快进来吧,阿不思正在里边等着。”
“里德尔教授。”吴越跟着快步走进去的麦格,却被一旁的詹姆·波特拽住袖口。“教授,你能带我们进去吗?西里斯受伤了,我们只要进去看上一眼。”
“波特,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认为求我有用,我不会帮助两只格兰芬多不是吗?”不着痕迹的抽出被拉住的袍角,吴越皱眉看了一眼医疗翼里邓布利多的背影。
一只有着蛇的奸诈的狮王和两头幼狮比起来,哪个更可信?
吴越选择后者,于是扫视一脸期望的波特和他身后瑟缩着的男孩儿,用眼神示意已经和麦格走进屋里的庞弗雷道:“就是我有那个想法,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在这里,也许连校长大人都无法做主。
波特有些失望的皱起眉头。“好吧,我明白了,教授。”
“我会帮着看看你们的朋友的,但……”看自己的解释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吴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道:“在这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是的,教授。”波特的脸上满是内疚。“这些天,我和朋友们一直看着西里斯,就是怕他再出什么事。但今天满月,莱姆斯他……而我又要去参加魁地奇训练,只能将看护的任务交给彼得。但……”
“我……我管不住他。”见两人视线都看向自己,小矮星彼得恐惧的退后,战战兢兢的答道:“他吼我,甚至威胁要用魔杖……我根本就拦不住,只能看着他走掉……”
“然后他在寝室等我回来……”将胆小的朋友护到身后,波特继续道:“我们分头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连海格也说没看见他。直到听见皮皮鬼说……说西里斯在走廊被发现……所以我们就匆匆来了医疗翼。”
“这样啊……”并没得到太多的信息,吴越皱眉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布莱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完,不在理门外两只狮子,吴越顺着敞开的大门走近医疗翼。
“汤姆……”病床边的邓布利多穿着白色的睡衣,带着睡帽,只披了一件羊皮晨衣。他回头看着走进来的吴越,炯炯发亮的蓝眼睛带着深不可测的探究:“我刚刚还想起了你,汤姆,你应该来看看这个。”
“……”吴越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目光闪烁的老狐狸,走到脸色难看的麦格身边,探头望向病床上的人。
布莱克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呆滞的瞪大,面部僵硬着惊恐的表情——他被石化了。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那么伏地魔的魂片真的复活了?放出了密室的蛇怪?吴越悄悄握紧拳头。
“他是在二楼那个女生盥洗室里被发现的。”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中蕴含着一种别样的冰冷。“汤姆是否还记得,你还是学生的时候,在那里发生的另一件事吗?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记得。”那是伏地魔年轻时做的,他当然知道。但,这不代表可以把那笔罪算到自己的头上!吴越微眯起眼睛,道:“那不是海格年轻时犯的错吗?虽然……那看起来很可疑。”
“只有这样?”老校长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片仔细端详吴越的表情,半响才平静道:“那么,作为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你应该有责任解决这件事情吧?”
以免除教师职位为威胁吗?吴越心中冷哼。
虽然在小西弗还在上学期间,他不会坐视魂片在学校里为非作歹,但被这样威胁的感觉总让人……
冷睇一眼,吴越瞥见他斜对面的老人越来越花白的胡子,和眼角越来越多的鱼尾纹……好吧,不和这只更年期的老蜜蜂计较!好歹他绞尽脑汁算计的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学生……
“是的,作为一名教授,我会试着找出这件事的元凶。并尽量保护学生们不在受到伤害。”吴越向一脸严肃的望着他的邓布利多说完,转身离开。
密室
踏出的脚慢慢落在阴湿的地表上,却仿佛投进平静湖面上的涟漪,空洞的声音就那样猛的响起,然后回荡在这个昏暗的、广阔的房间里。
为自己的脚施了一个“无声无息”后,吴越静静的环顾四周:高耸在两边的,有着盘绕蛇雕的巨柱;黑暗的,几乎看不清边际的四壁;还有最后一对石柱平行处那个高大的仿佛类人猿一样的石雕。
看来,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宠物室了。
慢慢的走到那座看起来并不很符合正常审美观的雕像身前,停步,吴越用左手托腮思索着召唤蛇怪的那句话。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吴越用刚才在开启盥洗室入口时练习的蛇佬腔嘶嘶的说着。在那石雕渐渐张开嘴时,思考自己是否能注视杀怪那双致命的眼睛。
在伏地魔残存的那些记忆里面,有关密室这部分的记录都很模糊,隐约记得一条有着通体碧绿的蛇身,但却没有那对澄黄的蛇眼的蛇怪。
‘不能确定的事情,还是小心为妙。’这么想着,吴越闭上双目迎着蛇怪挟着腥风落地的方向抬起头。
【怎么又召唤我?我不是说了要睡觉,不能再……】在地上面上攀爬的窸窣,伴随着蛇怪吐着信子的嘶嘶声。【……唔,是你啊,小鬼头。我还以为是刚刚的那个呢。】
【很高兴你还能认识我。】斟酌着字句,吴越屏住呼吸,来抵御周围有些难闻的腐腥味。【不过,你说刚刚的那个,指的是谁?】
【哦,是的,不久前我被一个小家伙唤醒了,因为太久没活动了所以忍不住爬出去透透气,但是……】让人无法想象的,蛇怪竟然用犯了错一样的小孩儿的口气说:【但是我好像又惹祸了,所以才害怕的跑回窝里继续睡觉。对了,小鬼头,你怎么不看着我?十几年前……不对,几十年前——记不得了,貌似我只是睡了一觉——你不是喜欢瞪着我,还非让我叫你……对了,伏什么魔来着……】
吴越为蛇怪的——好吧,就用“童真”这个词吧——而忍不住抽搐嘴角。但从蛇怪的语义,可以看出有着斯莱特林血脉的伏地魔还是能够直视它的眼睛的,所以他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扁平的、巨大的蛇脑袋,就那样匍匐平放在他身前的半米处……
即使吴越自认心理素质不错,也不得不为此而吓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退后两步,吴越站到离这条巨蛇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无奈道;【也许你可以换一个姿势?不要离我这么近!】
【唔,你不喜欢吗?】抱怨着抬起头,它灯泡大小的眼睛疑惑的打量吴越:【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仰着头看我的吗?还是你非要让我以那么不舒服的姿势和你说话。主人说的没错,人类果然是反复无常的生物!】
【好吧,我错了。我们不说这个。】不仰望任何生物还真是伏地魔的个性……为此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吴越继续打探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我之前那个唤醒你的人是谁?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我怎么知道啊,在我眼里你们长得都差不多:有毛,有四肢,立着走……】不耐烦的绕着吴越爬行一圈,蛇怪摆了摆它的头部道:【好吧,起码有一点儿和你不一样,她是母的。】
“女人?!”吴越对这个事实有些意外,忙用蛇语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她在召唤你,并且在你闯祸之后去往哪里了么?】
【我不是故意的!】蛇怪俯下蛇头在吴越头顶上嘶嘶的辩解,长长的信子几乎要扫到吴越的脸上。
【是的,我当然知道。你说非常无辜的……】吴越开始为哄“孩子”而感到头痛。【那么,导致这件事的罪魁在哪里?只要抓到她你就无辜了。】
【是吗?你不知道吗?她,就在……】蛇怪抬起脑袋点了点吴越身后。【就在门口啊!我已经听见她下来的脚步声了。】
“……来了?”吴越盯着他来时的黑暗处,严肃道:【你不是要回去睡觉吗?也许我有空回来找你。】
【你不需要我帮忙吗?】慢慢的往后爬了一点儿,蛇怪回头道:【虽然她似乎也会蛇佬腔,但是……她的味道不对劲,怪怪的有点儿象鸟。吃掉她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帮你抓住她应该还是可以的。】
【不用。】一眼不眨的盯着前方,吴越道:【并不是只抓住她那么简单,还必须……好了,回去吧,人类的复杂战争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真是奇怪……人类果然……主人……回……多好……】不太清晰的嘟囔着,伴随着蛇腹在地面上游弋的沙沙声,直到那石像移动的轰隆声再次响起,蛇怪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那个人影渐渐从黑暗中显现……
昏黄的光线下,是一袭藏青色的长袍,曳地的袍角随着主人纤长的身体一起轻颤着。栗色的长发打着卷,带着细碎的微光流泻在她的肩头。阴暗中,一张全无血色的俏脸,嘴角勾起,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而那琥珀色的眼睛流露着巨大的痛苦,睫毛微颤,银色的泪痕直垂到腮边。她开口,声音轻微如叹:“教授……”
“哈维兰!怎么是你?”吴越震惊,几乎立刻就注意到她有些凌乱的衣领处,紧贴在她雪白的胸膛上的、金灿灿的挂坠盒……
“魂器……那么,出来吧,伏地魔!”
“哈哈……就如你所愿。”黑色的雾气从挂坠盒上腾起,在空中弥漫、缭绕,渐渐勾勒出一个和此时的吴越几乎一摸一样的人。站在哈维兰的身边,像一个绅士一样对着吴越行礼,他邪笑道:“很高兴见到你,主魂!”
“可惜,我并不喜欢见到你。”吴越注意到伏地魔那几乎就要成为实体的身子,皱眉道:“没想到你在短短的三天中就吸收到了这么强盛的生命力!”
“不,当然不止这三天。如果你愿意听的话,这里面有一个既艰难又漫长的故事呢。”单手掐上他身边少女那纤细的脖颈,伏地魔露出一个残酷的笑:“不过,在此前请把你的魔杖放到地上。否则……”他用力,掐的女孩儿无力干咳。
“……”看了一眼向他痛苦的摇着头的女孩儿,吴越微垂下眼,将手伸进衣兜,掏出魔杖扔到地上。“现在可以说了?或者被我分裂出来的你,已经堕落到只有在威胁着别人的时候,才有安全感?”
“哼!如果面对别人当然,当然不用。但是,就像你知道我有多聪明一样,我也知道你有多危险。”假笑起来,伏地魔将掐着女孩儿脖颈的手放开,用懒洋洋的口气道:“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从哪开始呢?哦是的,挂坠盒被你当做礼物送给西格纳斯·布莱克——不得不说,在还是学生的时候,他是布莱克家族中最推崇我的理论的那个——之后,就一直被束之高阁。直到前不久,他家的大女儿出嫁,我才被她无意间翻了出来。对了,她叫什么来着?现在也许应该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多美的名字啊。是个动人的姑娘。”
“你利用了她?”吴越一边搭话一边寻找机会,但是可以看出,伏地魔虽然放开了哈维兰的脖子,但是却将女孩儿至于他的可控范围内,让吴越不敢冒进。“那么挂坠盒又怎么会跑到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房间?”
“啊,你着什么急呢?现在才刚近午夜,离你明早第一节课还早着呢,我的‘教授’,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说。”他轻笑,说:“是的,我从她那了解了一些,发现她还是个蛮忠心的食死徒,可以为我的归来做准备。所以我没有危害她,而是挑起她对于家主的野心。哈哈,她居然妄想成为家主以后,可以拥有赢得你那颗心的筹码!哈!不过,这也很快就是我的了。”
“于是,挂坠盒被她悄悄的放进了雷古勒斯的房间。”吴越皱眉:“那么,为什么他没有见到你?”
“是的,我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复活,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正是最好的猎物不是吗?谁知到那个孩子并不简单。他有着探知灵魂的能力,我只是稍稍的动作,就被他探知到黑魔法的气息。知道已经引起了他的戒心,所以在他找到挂坠盒之前,我隐藏起来了。”
“接着挂坠盒就被愚蠢的西里斯·布莱克发现了,带着你来到学校?”看着伏地魔身边,那个面色愈见苍白的女孩儿,吴越心中满是对布莱克那条蠢狗的鄙夷。“在发现你会要了他的命之后,不顾后果的将你抛在禁林,被哈维兰捡到?哈,真是‘勇敢、正义’的格兰芬多!”
“你这么说他?哦,那真是一桩凄惨的误会。”他虚伪的笑,嘴里发出带着同情味道的啧啧声:“我不得不说,他虽然是只肮脏的狮子,但是却因为血统,继承了斯莱特林某些优秀的品质。他的心智很坚强,我只能用他弟弟的一些幻像诱惑他,有时是被利剑、魔法折磨死的雷古勒斯,有时是对他不理不睬、视他为杂种的雷古勒斯,有的时候是在你身下缠绵、呻 吟着的雷古勒斯……哈哈,看着他为此而痛哭咆哮,简直太好玩了!”
“你这个变 态!”吴越紧紧攥起拳头。伏地魔的身体越来越坚实,而哈维兰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无论魔杖,还是那女孩儿,都必须再等等,等到伏地魔更加的得意,更加的放松……
“我是变态,那你是什么?哈哈……”狂肆的笑,伏地魔决定继续炫耀他的精彩历程。“但是,开学几天之后,这只狮子回到了学校,回到了他的狮子窝里。被虚伪的情感包围着,他开始渐渐摆脱我。竟然将挂坠盒摘下来,用厚厚的做过处理能够隔绝魔法的牛皮纸将它包起放在了抽屉里,并打算将之交给邓布利多。那时,我只是刚刚可以凝聚成形而已,没办法独自逃脱。我以为要失去这次机会了,但当天晚上就……哈,谁想到狮子堆里竟然混进一只老鼠!不过,我喜欢……”
“什么意思?”吴越微皱起眉。
“他的一个室友,竟然见财起意,打算拿这个金灿灿的挂坠盒卖掉!嘿嘿,真是愚蠢之极!”
吴越惊道:“小矮星彼得!”
复活的伏地魔
——我就知道他们都被你收买了,于是昨天晚上悄悄回来把东西拿走扔到禁林里去了!你去找吧,那么大的禁林你永远也不会找到它的!
‘那当时的他,是在说谎?’吴越回忆起那天自己去格兰芬多寝室发现挂坠盒失踪时,布莱克脸上那怪异的表情。‘也就是说,他一瞬间想到挂坠盒的失踪一定和他的室友有关,所以将这个黑锅背下了?!’
“愚蠢!”吴越暗恨!如果当时能将事情说清楚,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该死的布莱克!该死的兄弟义气!
“是的,愚蠢的男孩儿!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显然,伏地魔误会了吴越的意思,以为他还在说小矮星彼得。“不过,也正因为他的愚蠢,我才得以诱惑他。可他的胆子却很小,说什么也不肯带上挂坠盒。还好他心中满是仇恨,除了那些不把他当回事儿的室友外,他还恨一个斯莱特林女孩儿——一个看起来比他弱小的,却总是欺凌他的斯莱特林——于是他利用利用了室友的隐形衣将挂坠盒送到了她身边。”
“但是,奥莉薇娅·哈维兰并不弱小。她……”吴越望了一眼那个正用复杂泪眼注视着他的女孩儿,叹息道:“她是个身份不低的高级血族。我想不出为什么她会被你……诱惑。”
“嘿嘿,这很简单不是吗?她一开始将我当成你,但是聪明的小姑娘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错误。我就顺其自然,煽动她对你的占有欲。接下来,一场失败了的告白让她心灵失守,让我趁机控制了她!”伏地魔的脸扭曲起来,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一个人无论是强大还是弱小,只要心灵上有漏洞,就是个脆弱的人!所以,只有我,只有我伏地魔才是最伟大的,不可战胜的!”
吴越暗暗咬牙。虽然就算哈维兰再向他告白一次,他也依然会拒绝她,但自己成为将那女孩推向深渊的关键所在,还是让他无法接受的内疚。“你还是这样冷酷得没有人性!”
“是的,我一直都如此。作为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作为一个最伟大的巫师,我很明白什么是重要的!那些虚伪的情感,是只有愚蠢的邓布利多才会崇尚的。相信主魂的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顾及这个女孩儿,并不是真心为了她的生命着想,只是不想得罪她在德国势力不小的家族。”不是问句,而是用了非常笃定的口气。伏地魔掩藏不住得意的神色,说:“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真的为此放下魔杖呢。就算是她家族的势力确实有利可图,但伏地魔永远不会为了这些而将自己陷入险境的。又或者你你已经改变,像这愚蠢的女孩说的那样……”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他怪腔怪掉的描述。“‘正直的心灵’、‘英雄的王者’、‘当之不愧的暗夜君王’,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依旧,但伏地魔却忽然发难,伸出他细长苍白的手指向吴越地上的魔杖召唤。
“魔杖飞来!”
一直暗暗警惕着的吴越,几乎在对方出手的瞬间就反应过来。但他没有去争夺自己的魔杖,而是猛上前一步,将摇摇欲坠的哈维兰拉进怀里,。
“唔……”拿起魔杖的瞬间,伏地魔闷哼一声,被烫到一样的将手松开,十三英寸半长的紫杉木魔杖滚落到地上。伏地魔不可置信的尖锐咆哮:“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那曾经也是我的魔杖!你……”
“一个特殊的、鲜为人知的小手段而已。我怎么会让人有机会触碰我的武器?!”看着伏地魔阴沉下来的脸,吴越冷笑。他明白现在的攻击对还未彻底复活的灵魂毫无用处,除非先毁了魂器。
“哈维兰,你还好吗?”将女孩儿的身体放到地上,让她得以更舒服的躺在自己腿上,吴越用手擦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断涌出的泪珠,道:“对不起,将你卷进这样的战争。”
“教授,是我自己的错……”细弱蚊吟般的低喃,女孩儿勾起唇角,试图做出一个调皮的微笑:“但是您……您什么时候能记得啊,我更喜欢您叫我奥利维亚。”
“……好的,我下次……下次一定记得,奥莉薇娅。”心里翻涌着悲伤,吴越几乎不能言语。这个喜欢伪装成懦弱害羞、实则调皮活泼的女孩儿,下午还巧笑嫣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门前,可如今已将……
“我会救你的!”吴越坚定的说。
吴越伸手去摘挂坠盒,却发现那魂器已经像长在哈维兰身上一样,深陷于血肉里,随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一起跳动着……
“已经晚了!”伏地魔冷笑着站在一边,淡淡道:“当确定已经没人能破坏这次复活计划的时候,我才敢出现在你面前的。否则,你以为我是来送死的吗?”
闻言,吴越皱眉思考一下,对着挂坠盒用蛇语道:【打开】。
话音刚落,挂坠盒的小金盖就咔哒一声弹了开来,露出两扇小玻璃窗,后面各有一双黑亮如蛇的眼。
就在这时,吴越眼角瞄到伏地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拿出一支魔杖——他认出那是哈维兰的——对准自己,轻声道:“阿瓦达索命!”
不到五米的距离,根本来不及躲开,那绿光闪电一样的击中吴越的左肩,狠狠的将他击飞了出去,连同他半抱在怀里的女孩儿一起,翻过着跌出几米。
伏地魔血红的眼睛里泛起真正的得意,大声地笑了起来,邪肆笑声荡在整个房间里。“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是……消灭你!”
像被数万支针透体而过,吴越觉得自己似乎死了。但那只是‘似乎’而已。试着挪动身体做起来,他冷声道:“你……高兴的似乎太早了点儿!”
“怎么可能?!”伏地魔不可置信的望着坐起来的人,再次抬起魔杖咬牙道:“钻心腕骨!”
“铁甲护身!”吴越高叫。但这次的咒语却没有袭向他,而直奔着躺他身边哈维兰,令那本就非常虚弱的她痛得轻声呻 吟出来。
“明明有用的!为什么我的索命咒却失败了?”一双红色的眸满是惊愕,伏地魔看了看自己的魔杖又望了眼吴越,喃喃道:“难道我……不能杀主魂?!”
吴越也同样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他完全可以确信绝不是伏地魔不想杀自己。无法预知这样的侥幸能不能有第二次,忙召唤了魔杖抱起哈维兰跑到石柱后面躲起来。
现在,必须要毁掉挂坠盒,在伏地魔彻底复活之前。但是……吴越皱起眉头望着那个深嵌于哈为难身上的挂坠盒……
看出吴越的为难,女孩儿费力道:“教授,毁了它,不用顾忌我……的生死。我已经……”
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吴越安慰道:“不,奥莉薇娅,我会救你的,也许……也许切割咒会有用。只是稍微有点儿疼。”
微微摇头,哈维兰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右手,将银蓝色的物体从太阳穴中抽出,吴越忙变出一个瓶子将它装到里边。“请你拿着它,希望您……您可以看看。还有,我……我并没有将你心里那人的名字告诉他。所以,他不知道……你,你们,要一直……一直平安幸福下去。”
说完,有涔涔的血液从女孩儿的嘴里涌出,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奥莉薇娅!”吴越震惊,他没想到女孩儿竟用这种手段来逼自己下手,这样的伤口除非马上去医疗翼,但是伏地魔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吴越别过眼,不再看哈维兰努力忍痛的表情,盯住那敞开的挂坠盒里面的眼睛。
那么……只要一个魔鬼火焰,就能结束一切。女孩儿的痛苦、魂器,还有这个混乱的夜……
这时,忽然从挂坠盒的两扇小窗里,从那对眼睛里,冒出了仿若的肥皂泡似的东西,翻涌着喷溅在吴越手上。
一阵恍惚,吴越似乎又来到梦里那个铅灰色的空间,不远处可以看见一处倒扣在地平面的黑色半圆形物体,里边是被锁着的伏地魔……
天空的黑云翻涌着,渐渐形成一张脸,伏地魔的脸……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你不是主魂!你只是一个占据主魂身体的蝼蚁!”那空中的脸嘲笑着,然后渐渐模糊变形,直到云彩又变回原来的摸样。
猛的一震眩晕,再次睁开眼,吴越已经回到现实世界,怀里躺着哈维兰已经冰凉的尸体,眼前站着伏地魔。
他已经完全成为实体,他……复活了!
吴越举起魔杖,而被指着的伏地魔却轻蔑的笑起来:“怎么,你还没明白吗?你杀不了我,也不能杀我!你身体里的主魂已经快挣脱束缚。杀了我也许他就会复活。要么我活着,要么主魂复活……你选择哪一个?”
是的,他说的没错,吴越指着伏地魔的手止不住轻轻颤抖。
每次魂器被毁扑进自己脑袋里的灰影,那个奇怪的空间,被铁链锁着的伏地魔,其中两条铁链上细如蛛丝的裂痕……将这一切联系到一起,很容易就能得到一个答案:伏地魔的主魂还活着,并且开始吞并那些损毁的魂器中的灵魂,如果任其发展那么……
颤抖着,吴越垂下手中的魔杖……
“很好,就这样!我杀不了你,你也不能杀掉我!啧啧,这种局面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看来我只能离开了。不过在这之前……”伏地魔走近吴越,弯下腰,轻而易举的摘下哈维兰身上那个挂坠盒,放进衣兜里。“这个可以留作纪念。哈哈……”
吴越垂着眼,木讷的靠着身后的柱子坐在那里,听着伏地魔慢步离开的脚步声——他感到那鞋底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似乎也同时敲在他的心底,震颤着自己卑微灵魂。
“啊啊啊啊啊……”
一声犹如困兽般的悲吼,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悠悠的回荡在因深夜而寂静下来的城堡……
“公主”的故事
在邓布利多震惊的神色中,吴越将哈维兰的尸体轻放——他的动作格外的小心,就像对待一个刚睡着了的婴儿——在校长办公室的地板上。
接着,他开口,声音虚弱、沙哑的似乎随时都会死掉。
“我……会给你,和所有人一个解释,但不是现在……”
不等神情严肃的老人开口,他逃一样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跌跌撞撞的,吴越在霍格沃茨清晨的走廊上奔跑,其间还撞到了几个早起的学生,但他已经无法在意这些。他只想逃,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来他整理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情绪——无措、恐惧、绝望、愧疚……
然后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看着门把手,试图在麻木的大脑里回忆起开门的口令。但那只是徒劳,他痛苦的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悲伤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这让他难过的几乎呜咽出来……
直到那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少年几乎将虚弱的吴越撞到。
“里德尔教授?!”
惊见他的师长从未有过的狼狈虚弱,西弗勒斯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皱起眉头忙上前一步想要搀扶摇晃两下才站住的吴越,下一秒却被死死的抱住。
“不要!”挣扎的动作,在感受到从紧紧环抱着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后停住。西弗勒斯看了看左右无人后,才无奈道:“起码,不要在门外,求您,教授……”
“好,我们回房间……”怀中的温暖让吴越感觉稍微好过点儿,仿佛心里的空洞被填补了一些,恢复的力气刚好得以把男孩儿整个抱起。他们走进去,回了卧室,连体婴儿一样跌在柔软的床上。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被死死环住的手臂勒得难受,西弗勒斯微抬起头,试图看清吴越的表情:“你……”
但没来得及说更多,吴越就低头,深深的、带着一种近似绝望的疯狂吻住了男孩儿的唇。
不能思考,也不想思考,吴越拼命汲取男孩儿嘴里那份甜蜜的津 液,直到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
他抬起头,离开西弗勒斯的唇。但他并不想就此停下,借着少年搂上他腰腹的纵容,将撕咬的动作向下移至那纤长的颈间——那里还有下午他“种”上去草莓,但此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情……这么想着,密室混乱的画面又从他内心深处翻涌上来……
“西弗……”痛苦的低喃着仿佛能够救赎他的名字,吴越颓然的将头深埋在爱人披散在枕头上黑发间。
“……”叹息的声音喷在吴越的耳边,然后他的头被抬起,西弗温润的薄唇就轻轻地覆上他干裂了的嘴角。青涩的吮吸舔舐,像一种解药,将吴越从悲伤的回忆中来了出来。
“如果,现在不想……”西弗勒斯伸出压下吴越的头,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后,小声道:“那么就等您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不过,您要记得……”男孩儿有些难为情的抽动了一下嘴角,然后才继续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在您身边,在等待着您的答案。”
借着从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朝阳,吴越看清黑发斯莱特林因不善于直白表达而微红起来的耳垂,温暖就像喷薄而出的泉水,灌溉在他麻木了的心房。
是的,不管事情演变成多么复杂的局面,至少西弗还在他的身边。得以支持自己全部心跳、呼吸、生命的守护还在,那么又有什么好软弱的呢?
伏地魔复活了又怎么样?!
就算他只是穿越而来的普通人,但明了剧情的优势怎么也能陪那个疯子过两招。而且,不是还有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再怎么样自己也不是孤军奋战的那一方。
主魂没死又怎么样?!
既然现在知道魂器不能毁掉,那么就全部回收保存起来好了。除了已经复活了的挂坠盒,真正流落在外的也仅剩下冈底斯戒指和了拉文克劳的金冠了。
不能对伏地魔下杀手又怎么样?!
魔法世界中,让人半死不活的方法多不胜数,只要在邓布利多杀死伏地魔之前将之擒获。
事情并没有变得那么糟糕,只是除了……除了那个失去生命的女孩儿……
“谢谢你,西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之前……”坐起来,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盛着一种旋转飘浮的银白色东西——眼前就浮现出哈维兰被魂器吸掉所有生气的脸,他悲伤的说:“请陪着我去看一些东西,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将它……看完。”
带着西弗勒斯,他们通过壁炉回到了里德尔庄园。拒绝了家养小精灵的帮助,吴越亲自动手从地窖的密室里找出伏地魔游历时期收集到的冥想盆,然后把瓶子里的银色物质倒进里面……
“准备好了吗?”这样问着,又仿佛是在问自己。看西弗勒斯严肃的点点头后,吴越拉起他的手,深呼一口气,一起扎进了银色的物质中。
旋转,坠落……
当他们的脚落在温暖的土地上时,发现两人正站在阳光明媚的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记忆的主角,奥莉薇娅·哈维兰——那女孩儿个子比现在稍矮一些,栗色的头发被老实的盘在头顶,依稀已经有了贵族小姐的样子——就站在他们旁边,而她的对面站着一个高大严肃的男子,吴越认出来那是她的父亲。
“……不要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奥莉薇娅!”将女孩儿玩弄自己衣服上水晶袖扣的手拍开,男人口气无奈的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调皮捣蛋,引人注目;不能吸同学的血——就是没人发现也不行!不能……”
“不能偷跑去禁林;不能在禁宵后飞出去玩;不能给邓布利多添麻烦……”以流利的口气背诵,女孩儿抱怨道:“您都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你这个捣蛋鬼,不但要记得还要遵守!”微叹息一声,男人蹲下认真看着女孩儿琥珀色的眼:“最后,一定要记得:不能让自己陷入任何威胁生命的危险中!”
最后那句忧心的叮嘱像刺进吴越心的利刃。拉住西弗勒斯的手,他苦笑。‘可惜最后这句话,女孩儿没能遵守……’
这时,场景已经变成另外的样子。
这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记忆里的吴越正斜倚在教室一角,眯着眼打量着教室里正成双成对的练习着缴械咒的孩子们。
哈维兰的对手是小矮星彼得,她冒着火花的魔杖不知因为想到什么而稍稍停顿,然后就被对手的缴械咒击飞出去跌倒不远处的角落。
小女孩儿飞速的、不可察觉的翻了个白眼,看着邪笑着准备继续攻击的小矮星彼得,故意惊叫道:“不要!”
“除你武器!”
记忆中的吴越将老鼠一样的男孩儿击飞出去。驳斥了四人组的反抗后,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看清楚站在你身边的人,无论是狮子还是蛇,他都是霍格沃茨的一份子。你们是同学!是战友!是将要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七个年头的人!并不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必须你死我活的敌人!放下你们的偏见吧……
站在讲台下的哈维兰,看着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眼睛里闪着别样的光彩……(参看第11章)
场景再次转换,是斯莱特林的女寝。月光下哈维兰微笑着放下一本《中等攻击咒语大全》。和西弗勒斯站在一边的吴越认出,那是在那节课之后自己送给她的。他看着她拿起笔,在信纸上写到:
“亲爱的父亲:
很高兴那收到您的回信。还记得我前天和你提到的那个帅气、优雅、神秘、正直……的教授吗?他今天送了我一本魔咒书!真是太棒了!我觉得自己此时仿佛再一次体会到初次飞翔的感觉……”
场景又消失了。
是第一学期的期末。有求必应屋的迷宫里哈维兰将小矮星彼得修理的很惨,然后她得意的笑着,抬头仰望在空中骑着扫帚监考的吴越。(参看第34章)
画面再次改变……
“爸爸!您怎么在这儿!”斯拉格霍恩举办的圣诞节的舞会上,哈维兰匆匆的拨开人群,故作害羞的将她的父亲拉到无人的角落。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懊恼的甩开男人的胳膊,女孩儿嘟嘴说:“我在信中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对教授很仰慕,但那只是暗恋!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怎么一副见女婿的嘴脸跑来搅局!”
“奥莉薇娅,你叫我怎么能不担心?”皱起眉,男人完全没有在吴越面前那样咄咄逼人,脸上只是为人父的无奈:“自从上个月收到你的信后,我就坐卧不宁。不管怎样我都必须要见见你说的人。”
“你见了有什么用……”女孩儿难得的一阵沉默,然后表情悲伤的看向熙攘的人群。那里,卢修斯·马尔福正领着纳西莎·布莱克匆匆离开,然后记忆中的吴越领着服用了增龄剂的西弗勒斯步下舞池。她勾起一个忧伤的笑,喃呢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参见第50章)
场景变换……
“哈维兰小姐。”画面中的西弗勒斯抱着两本魔药课本,从霍格沃茨走廊的拐角处走出。径直到吴越和哈维兰身边,看也不看吴越一眼,直接将其中一本塞进女孩儿怀里,冷声道:“下次下课前,请将你的书拿好!”
“好吧,奥莉薇娅。我想你的某些小伎俩已经起到作用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让我离开了?”
“当然。”她讨好一笑:“不过,也许小的摩擦对感情升温是有帮助的,不是吗?那么,里德尔教授,再见。”
看着吴越高大的身影匆匆离去,哈维兰久久凝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
“原来……”琥珀色的眸子暗淡下来,她喃呢道:“已经在一起了吗?”(参见第76章)
场景消失了……
吴越紧抱住西弗勒斯,他知道,最后的日子,近了……
“……是的,我并不是你的‘里德尔教授 ’。”轮廓模糊的伏地魔站在哈维兰身边,笑得优雅而邪魅:“不过呢,我是他之前分裂出来的灵魂,或者我可以代替他安慰没有勇气告白的你。”
“不!他本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小女孩儿防备、懊恼的瞪着伏地魔,胸口剧烈起伏。“我也不是没有勇气表白,我只是有自知之明!他……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伏地魔感兴趣的问。
“……”垂下眼,女孩儿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这只是一个猜测。反正他不可能喜欢我,他连多看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哦,真可怜。”露出一个同情又讽刺的表情,伏地魔弯腰伏在哈维兰的耳边,像诱惑人们不如死亡的恶魔:“连试一下都不敢吗?你会抱着这样的遗憾直到从学校毕业,直到嫁为人妇,直到垂垂老矣,直到不如坟墓——(故作抱歉的耸肩,继续道)哦,对不起,我忘了血族是永生的,没有意外的话你只能抱着这样的遗憾直到永远!”
“不!不要!”
哈维兰愤怒的声音消失了,然后他们出现在吴越办公室的门口。记忆中的西弗勒斯就站在敞开一条缝隙的门边。然后那门猛的被打开。
“真的刚好赶上放学呢!”她说:“祝贺你,你听到的是你想要听的答案。那么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祝你们幸福!”
然后她将脊背挺直,优雅的离开。直到走过了拐角,强忍着的泪水才翻涌而出。她奔跑,然后回到寝室,将房门关好后跌在门边嚎啕大哭。
放在桌柜上的挂坠盒冒出黑色的烟雾,像一条死神的镰刀一样悄声缠绕上她的身体……
一种失重般的感觉,仿佛升到空中,然后落到地上——他们离开了冥想盆,回到了里德尔庄园。
一阵沉默,然后西弗勒斯从背后抱住吴越僵硬的腰,闷闷的话语从背后传来:“您……后悔拒绝她吗?如果你……那么也许……”
“不,西弗。”声音沙哑的回答,吴越颤抖的握住腰间的双手。他仰头,让红色眼眸里的液体不至于流下来。“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没能救她回来……”
进退两难
“汤姆,这必须有一个解释。”坐在沙发上的邓布利多表情非常严肃,目光透过他的半月形的眼镜盯着他的黑魔方防御术教授:“即使我将哈维兰的死讯秘而不宣,但一个学生的失踪很容易会被人们发现。而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
“是的,我知道。”头也不抬的批改这些天积压下来的作业,吴越回答:“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必须等遇难家属——哈维兰先生的到来之后。”
“……”一阵沉默,然后邓布利多叹道:“好吧,如果你这样坚持,那么明天早上,哈维兰先生就会抵达我的办公室。”
直到老校长的身影消失在绿色的炉火中,吴越才搁笔,抬眼,露出一双比平时更恐怖的红眸——眼睑下,连白色的眼仁也密布着网状的血丝。
他抬手,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里边不断闪光的双面镜。
“卢修斯,情况怎么样?”他问。
“很糟。”刚继任不久的马尔福家主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即使尽量掩饰,但疲惫依然透过他已经沙哑了的嗓音显露出来。“伏地魔利用黑魔法标记召唤了所有的食死徒——除了因为怀疑而没有前去的我和在学校照顾哥哥的雷古勒斯——宣称真正的黑魔王回来了,而您只是个愚不可及的骗子。几乎所有早期的食死徒都站在伏地魔那边。他们一直对您让食死徒去麻瓜世界经商,并不得使用魔法的做法不满,所以伏地魔的出现让他们欣喜若狂。”
“可以想象。”那些人对他的不满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如今真正符合他们意愿的“老板”出现了,“跳槽”是在所难免的。这样自嘲的想着,吴越看着的双面镜叹声问道:“我们剩下的人不多了吧?”
“是的,先生,只有十几个而已。而且大都非常年轻,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停顿一下,卢修斯口气一转,道:“不过,因为和我们签有魔法契约,所以大部分贵族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贵族只忠于自己的利益。就算他们表面上会支持我,但背地里会做什么我们无从知晓。”微微苦笑,吴越摇头道:“我知道现在的局面有多严峻,所以卢修斯,不用安慰我。”
镜子那面的青年人沉默。
马马尔福家族中已经有了倾向于伏地魔的声音,如果不是他处理事务的手段一项强硬,也许他已经被自己的人绑缚到伏地魔的王座前请罪。那么其他贵族……
吴越合上酸痛的眼睛,思维飞速运转。
自己弱小的实力不足以和其他两方三足鼎立;与伏地魔一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和邓布利多合作的做法也并不可取——三年相处的事实证明,就算自己表明不再是那个野心十足的伏地魔,但是这个老人依然没有相信他。
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两个人。西弗的存在只有邓布利多一个人知晓,老校长虽然会为了一些事情不择手段,但还不会伤及一个学生。而卢修斯却……
睁开眼睛,吴越看着镜子里的铂金贵族,开口问道:“卢修斯,我想伏地魔一定派人联系过你了吧?”
“先生?”震惊的抬起头,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您怀疑我的忠诚?是的,今天中午他有派贝拉来找过我,但您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卢修斯,无论怎样我也不会质疑你的忠诚。我的意思是让你同意贝拉的条件,加入伏地魔。听我说完……”阻止卢修斯开口,吴越继续道:“卢修斯,马尔福家族并不是一个小势力,在伏地魔眼里就像一块可口的牛排。如果你表示不归顺,那么以他的性格,马尔福家族必将作为他第一个攻击目标。而鱼死网破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
“不,先生,您的想法并不可行。”卢修斯苦笑道:“伏地魔不可能相信我,就算我表示归顺。”
“带上我们剩下的人和与贵族签订的魔法契约,做出反叛的样子。就算他会怀疑,但也绝不敢伤你性命。”见对方还要争辩,吴越道:“当然,这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保全你,卢修斯,我会等着你为我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吴越,卢修斯郑重道:“我会尽量将消息传回来。”
“嗯。”这样答应着,吴越切断了输入双面镜的魔法。在卢修斯铂金色的脑袋消失后,他苦笑道:“如果伏地魔会让你知道有用的消息的话。”
然后,他将实现从双面镜上移开,看向窗外,在那里傍晚的天空上阴云滚滚。可以预见,一场暴雨迫在眉睫。
霍格沃茨校长的办公室并不宁静。
门后的镀金栖枝上福克斯悉悉索索的整理着它的羽毛,搁板上的分院帽用无人听清的调子在嘟囔着什么,历届霍格沃茨校长们在墙上挂着的相框里打着呼噜,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银器发着嘤嘤嗡嗡的声音。
吴越就坐在邓布利多办公桌旁的木椅上,不被这些声音所扰,安静的注视着放在圆形房间中那个银光闪烁的石盆,目光深邃。直到那不停流动的银白色物质不再平静,仿佛微风吹过耳泛起层层涟漪,然后邓布利多和哈维兰先生出现在校长办公室的地板上。
当一个父亲在女儿的记忆里亲眼见证了她被害起因会是怎样的心情?吴越苦笑,感受着眼皮神经疯狂的跳动,他站起来,看着那个脸部线条严肃到刚硬的男人走向他,然后挥出拳头。
跌回椅子的时候,吴越清晰的感觉到了嘴里的铁锈味。揩了一下疼痛的嘴角儿,他站起,准确无误的抓住男人挥过来的第二个拳头。“哈维兰先生,对您女儿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已经解释过了。虽然那件黑魔法物品确实是我年少时所作,但它在失踪后辗转到学校,并危害了奥莉薇娅的性命,完全是个意外。”
“意外?!一句意外就能推卸所有的责任吗?”男人瞪着吴越,狠狠地,仿佛随时会吞掉他一样。“你该被关进阿兹卡班!”
“哦,哈维兰先生,我想您的审判过于严重了。”站在一旁的白胡子老者终于走过来参与,将愤怒的父亲让到沙发上,然后安抚道:“汤姆·里德尔虽然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但他并不是真生的凶手。而且,据我所知,血族是一个庞大而又神秘的体系,像凤凰一样都是传说中的不死族。现在一天已过,而奥莉薇娅的身体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尸体应有的变化,我想也许……可以补救一些?”
“很久以后她可以从生,但她将没有生前的任何记忆……”悲伤从男人的眼角流下来,他说:“那些记忆永远也不可能恢复,那么我和死了一个女儿有什么分别?!”
“这正是个好消息。不过先生,我不同意您这样的说法。”老人摇头,语调像存在了千年的智者:“那些曾经并没有消失,它们还存在在我们的记忆里……”
……
“好了,汤姆,现在该我们谈谈了。”送走了哈维兰,邓布利多回到了他的办公椅上坐下,宝蓝色的眼睛看着吴越,目光闪烁。“有着灵魂的黑魔法物品……你是不是该具体说说它是什么?据我所知那样的魔法并不多,而且都是违法的。”
魂器的事情……不能说!起码暂时不能说。略沉吟一下,吴越含糊道:“我想,它是什么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们只要知道一个真正危险的黑魔王出现了。”
“……”老人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的扫过吴越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才道:“好吧,既然你暂时不想说它,那么就谈谈另外一个黑魔王。汤姆,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觉得你应该全权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读懂邓布利多话外的意思,吴越眯起眼道:“也就是说……你和你的凤凰社不会管?”
“哦,你不知道吗?自从我们定下了牢不可破誓言后,凤凰社已经解散了。”邓布利多摇头,语气无奈:“而我,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老头子罢了,恐怕管不了那么多。”
该死的!该死的!他是故意的,这个狡猾的老蜜蜂!“不问世事”?!哈,笑话!
但,要冷静要冷静……这老头的脸皮就跟他的年纪一样越大越堪比城墙,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这只装傻的老蜜蜂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撒手不管!这样想着,吴越松开在桌子下面紧握的拳头,站起来道:“很好,那么我将尽量把这件事情解决,但有一个条件:让那些大概了解我和西弗关系的人——伊万斯,波特四人组——将这件事忘记。”
“唔……夺取别人的记忆,并不是一个校长应该做的事情,即使是……”
“很好,那么我来做。”吴越勾起了一个扭曲的冷笑,咬牙切齿的道:“‘伟大的、不问世事的校长大人’,我祝您得以在甜食堆里平静的度过安享晚年!”
除非离开
傍晚,禁林边,海格的小木屋里。
诡异的气氛中,吴越放弃继续用他修长的手指摆弄那支紫杉木的魔杖。抬起头,他扫视屋子里所有的人。
半巨人正坐在墙角的那张大床上,抱着牙牙,悲伤的将他毛发蓬乱的大头埋在黑色猎犬身上。
坐在木椅上的卢平有些摇摇欲坠,显然仍未从几天前的变身之夜带来的虚弱中摆脱出来。
卢平对面的莉莉正趴在桌子上不停抽泣着,无论她身边的波特如何安慰,也止不住她的哽咽。
刚刚解除石化状态的布莱克面色苍白如纸,此刻正用仇恨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自己。吴越对此嗤之以鼻。
随着布莱克大少爷的苏醒,他石化之谜已经解开。
原来,替朋友背了黑锅的布莱克,一直将疑惑埋在心底,等到身边只剩下最有嫌疑的小矮星彼得之后,才出言逼问。当彼得终于招架不住,老实的说出挂坠盒的真正去向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的跑去跟踪奥莉薇娅·哈维兰。原本只是想找机会拿回挂坠盒,却没想到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的水池里见到蛇怪的眼睛,被石化了。
极度愚蠢!
这是吴越对此行为的评价。
不过谁能指望一个接受三年格兰芬多的冲动、自大、英雄主义思想的陶冶,并还未从魂器的负面影像中走出来的狮子,做出任何的正确的——例如将危险的事情报告师长,而不是独自解决——决断呢?
但事情却没有因为布莱克的醒来而终结。
就在魂器复活的第二天晚上,邓布利多在晚餐的时候沉痛的宣布奥莉薇娅·哈维兰同学不幸遇难的消息之后,那个胆小如鼠的男孩儿——小矮星彼得,失踪了!
这件事的动机很明显:心中有愧的他,怕自己要为女孩儿的死担上责任,被判刑或关进阿兹卡班,所以畏罪潜逃了。但觉得应该对好友的过失行为负责,而满是愧疚的布莱克则认为,彼得只是害怕被邪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复仇,才不得已走掉。
想到这儿,吴越勾起一个冷笑。
不可思议的臆想,不是吗?但格兰芬多的妄断能力不总是如此丰富——从盲目排斥斯莱特林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更何况,此时已经被认定对雷古勒斯目的不纯的吴越,在布莱克眼里几乎已经成了恶魔的化身,那么又有什么样的罪名不能往扣在他身上呢?
垂下眼,不再看那些令人烦躁的场面,吴越开口:“那么,准备好让我消除你们的部分记忆了吗?”
是的,他就是为此而来。
这次魂器的复活让吴越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低估伏地魔这个人。
不管前世的原著或影视中,为他绘制了怎样的形象,吴越都再也不敢因为伏地魔将一次次的被哈利·波特这个毛头小子打败,而低估了他。残酷的事实向他证明:伏地魔能坐到黑暗势力的王者之位,能在失败中不断找寻胜利的机会,他的心智、思维以及残忍程度都是不可估量的。
为爱人的安全,他必须做更慎重的考虑——决不能让伏地魔有机会知道自己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之间的关系。
所以,将这些大脑封闭术完全不合格的狮子们脑中,关于自己和西弗在一起的所有记忆消除掉,是势在必行的。
虽然缺少一个小矮星彼得……只是现在他根本没时间、也没人力去搜寻这个逃跑了的老鼠。
不过,或许离开的虫尾巴再也没机会作为出卖波特夫妇的叛徒?不知这点对改变斯内普最后的命运有多少影响,但剧情的改变还是令人欣慰的。
吴越皱起的眉头,又慢慢放开。
“那我不是会将我们一起进行魔药补习的所有事情都忘记?”抬起泪眼斑驳的脸,莉莉祈求的望着吴越。“请你不要,教授,那是我三年来最快乐的记忆之一……”
“不行。”不为她的请求而动摇,吴越干净利落的拒绝。“当然,那些教给你的知识可以保留,还有那些教给卢平的有关于阿尼玛格斯的也一样。”
“唔……关于给阿拉戈克治病的那段事情也要忘掉?”大个子海格的情绪低落,瓮声瓮气的说:“这样我会忘记你是个好人,依然仇恨着汤姆·里德尔。”
“那就忘记吧。”吴越说完,接着冷冷的补充道:“还有,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忘掉就忘掉!”布莱克愤怒的嗤哼道:“我恨不得将关于你的所有事情的抹杀!不光是那个油腻腻的……”
“如果你再敢说一个字……”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魔杖指着布莱克的鼻尖,吴越用的阴冷声音说:“我就打穿你的脑袋!”
卢平瞪大了双眼,莉莉倒吸一口冷气,海格更是张着嘴猛的站起,连从他怀里直跌到地上哀叫起来的牙牙也功夫去理会。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震惊。
近三年的相处,就连布莱克也了解到,吴越只是一个态度冷淡的人。尽管嘲讽、羞辱狮子的事情从未间断,但作为一个教授他却从不为口头上的争斗而真正生气。这种真正要将人置于死地气势,也只有一年级伊始,四人组当众羞辱斯内普时曾见过一次……
“里德尔教授,请您放下魔杖。”安慰的拍了拍莉莉的肩膀,詹姆·波特站起来道:“我保证不会让西里斯再继续说下去。我们继续商议关于是否消除记忆的事。”
瞥了一眼已经老实闭上嘴巴的布莱克,吴越垂下魔杖,早有预料地将双眼冷冷眯起,道:“我想我不得不申明我的立场。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征求你们的意见。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依然会照我的意愿做!”
尽管有反抗,但对付几个不成熟的巫师对于吴越来说非常简单。所以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在天空的边缘时,他已经将事情完美的解决。
将身后的门关上,吴越仰望那被厚重的云层和低沉的雾气遮蔽着的天空。
“这样的阴霾……何时才能过去?”微叹息,吴越迈出离开的脚步。他没有回霍格沃茨的城堡,而是顺着离开的路,渐行渐远……
路很长,阴暗,寂静。
吴越没有点亮魔杖,而是在大理石修葺的密道里谨慎前行。
直到来到了那尽头,他按照约定的方法敲门——三声长,两声短,然后有繁杂的开锁声传来。
门开了,他看见雷古勒斯苍白的脸。
“主人。”男孩儿将吴越让进屋内,然后小心的查探后,再次谨慎的锁上了那扇门。
“卢修斯?!”吴越皱眉看着屋内坐沙发上的人,他憔悴、虚弱,甚至有隐隐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散。将想要站起来的卢修斯按下去,坐到旁边,掏出魔杖丢了几个检测魔法过去。还好,只是几个钻心剜骨和一些鞭伤。“他拿你立威?难道就不怕新投靠他的人心寒?”
“并不是当众的。表面上他依然让我站在王座的右侧首位。”铂金贵族苦笑:“只是在食死徒散去后将我留下,询问了一些事情。”
吴越明白,这所谓的“询问”一定不会和颜悦色!伏地魔那个虐人狂!
“他问了什么?”
“这正是我们这次冒险约您出来的原因之一。”站在一边的雷古勒斯将话题接过:“因为在贝拉的婚礼上,您带着喝了增龄剂的斯内普学长出席。所以很多食死徒都传言,您一直呆在霍格沃茨不肯离去的原因,是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心爱的男宠!伏地魔对此非常感兴趣。”
吴越的脸色凝重起来,他闭上眼睛,然后握起拳头砰的砸在沙发的扶手上。“西弗……已经被暴露了?”
“并没有。”卢修斯摇头,虚弱的道:“在我和雷古勒斯见到伏地魔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那时情况很紧急,来不急和您联系,于是我们擅作主张商量了对策。之后,在我顶不住伏地魔的逼问时,‘无奈’的将雷古勒斯·布莱克是您的爱宠之事泄露给他。”
“……”吴越惊讶的看了看低垂着头的男孩儿,又回望卢修斯,然后站起,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来回踱步:“这太冒险了!等于将雷古勒斯推到祭台上!如果……”
“不,主人。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危险。”雷古勒斯说:“西里斯已经被除名,所以作为布莱克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伏地魔暂时不会将我怎么样。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一直用不同的手段试探我。”
“也就是说……”吴越幽暗了双眼:“西弗仍然有被暴露的危险?”
迎上吴越的视线,雷古勒斯说:“是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要断掉他继续调查下去的念头,除非您离开……”
假死之计
迎上吴越的视线,雷古勒斯说:“是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要断掉他继续调查下去的念头,除非您离开……”
离开?
压抑着心中的烦乱和茫然,吴越盯着眼前这个十二岁男孩儿淡灰色的眼睛,有些费力的咀嚼着这个词汇。
离开……
像是煮焦了的咖啡一般的苦涩就在他嘴里蔓延开来,直至渗进胸腹、透进心脏。
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点儿一点儿建立起了他与霍格沃茨之间的联系,让他对那里渐渐产生了家的归属感。而如今,他必须要……那么,茫茫人世间,离开西弗身边的他,何处得以安身?
“这是我们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愣神中,他听见雷古勒斯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您如今的处境,就像是明晃晃的靶子,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伏地魔,都不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打击您的机会。所以,如果连伏地魔也知悉了斯内普学长的存在的话……”
那么,西弗将陷入无法估量的危险!
离开!!
“不!仅仅是离开,还并不足以阻止伏地魔探寻西弗勒斯的念头!”坐在沙发上的卢修斯目光闪烁,直直的盯着吴越没有表情的脸:“只有让所有人都以为您死了!”
吴越试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假死?”然后他摇头否定。“行不通!邓布利多或者伏地魔,都不是那种可以轻易骗过的人!想要他们相信我真的死了,除非我真的在他们眼前断气!”
“是的,现在我们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卢修斯将目光移向一边的雷古勒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前天,我被单独召唤。”雷古勒斯的声音变得僵硬。“伏地魔给我看了两个黑色的柜子——那是消失柜——并让我想办法将其中的一个带进学校,否则将……”他停下来,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他说就算现在的霍格沃茨还是安全的。但当假期来临的时候,想要杀掉一个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的逆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消失柜?!”吴越猛地想起在哈利·波特六年级期末那场导致邓布利多死亡的变故,小马尔福修好的那个消失柜起了关键的作用。“伏地魔想攻打霍格沃茨?他疯了?!他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和那只老狐狸对抗!”
“事实上,他的目标可能是您。”铂金贵族虚弱的牵动唇角,苦笑道:“西茜告诉我,贝拉曾说过伏地魔第一个想除掉的就是您。而且,她还透露说,夏天来临之前,食死徒将有一次大行动。所以综合所有的信息后,我推测……他想在霍格沃茨最忙碌的时候——期末考试时潜进霍格沃茨将您除掉。”
吴越震惊的目光在卢修斯和雷古勒斯两人之间巡视,一时无法言语。
“你们是计划好了的!”五分钟后,吴越终于停止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眯起红色的眸子道:“卢修斯带着伤见我,引出伏地魔在查探西弗的存在的消息,是为了让我考虑离开霍格沃茨,紧接着是伏地魔的袭击计划、未说清的假死之计……从我进这门开始,已经陷入了你们编好的套路之中!也就是说,在见到我之前,你们就替我规划了未来的路?!”
“可以这么说,先生。我和雷古勒斯商量了一个可行的计划,就算您会因此而生气……”卢修斯垂下眼,表情严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如果能帮助您摆脱眼前的困境,那么我们甘愿接受您的惩罚。”
“惩罚?我又不是伏地魔……”只是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确实不好过。如果他面前的人不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卢修斯的话,倒是可以用几个“钻心剜骨”来平息自己越来越暴躁的脾气。
苦笑一下,吴越无奈道:“那么就直奔主题吧,仔细说说你们的计划。”
见卢修斯对他点点头后,雷古勒斯上前对吴越道:“昨天我们收集了所有能探查到的消息,几乎可以肯定以上的所有推测。所以我将顺应伏地魔的命令,想办法将那个消失柜带进学校——这样我就完全可以掌控他们行动的确切时间和人数——接下来只要在适当的机会假死。”
“这并不容易……”吴越干涩道。
“是的。但只要一粒特殊的魔药加上一个失败的索命咒。”卢修斯轻声说。“我将当众请求一个能杀死您的机会,以来洗刷‘曾经被假魔王愚弄的愤恨’和伏地魔对我的怀疑。您只要在绿光袭来时吃掉它。”
卢修斯小心翼翼的从斗篷内袋中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后递给吴越。
“这是什么?”那是一个弹丸大的小圆球,外表光滑而柔软,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光。
“刚接手普林斯庄园时,您让我对派家养小精灵对那里进行初步的打扫,这魔药就是它们发现的。当时我无法确定魔药的用途,于是并没有立即向您报告,而是派人去研究它的用途。”
“它能令人看起来像死亡?”吴越拿起它,发现他手上那个青色的药丸几乎没有重量。
“是的。实际上它们是两颗……”卢修斯有些迟疑的说:“但刚得知它的用途时,我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事。于是用了其中一个做实验。当被实验的人咬碎它之后,几乎立刻倒地,身体僵硬,无呼吸、心跳,完全符合死亡的征兆,无法分辨真伪。而三天之后,他醒了,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当然,一定会有些虚弱。”
吴越微挑眉,他惊讶于这魔药的神奇。
就连伏地魔的记忆里都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普林斯家族居然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斯内普的魔药天赋果然是有遗传的因素!
将药丸放回小盒里,吴越蹙起眉头,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这一切的可能性。很冒险,如果这个建立在推测基础上的计划,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那么……
但是,就像雷古勒斯和卢修斯说的那样,留在霍格沃茨根本毫无出路。伏地魔处心积虑的算计他,而邓布利多更是袖手旁观,企图渔翁得利,他就夹在两方之间,进退两难。如今这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不但能使他摆脱这种境况,最重要的是它还能解除渐渐逼近西弗的危险,那么就值得一试!
只是……
“这件事……”吴越开口,带着明显的苦涩。“西弗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了负担,那么刚烈的他会怎么做?!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卢修斯严肃的道:“虽然伏地魔不知道西弗勒斯的存在,但邓布利多却非常清楚。当他质疑您死亡的真伪的时候,一定会先探查西弗勒斯的反应。甚至会不惜用摄神取念、吐真剂这样的手段!如果他表现出丝毫破绽,那么我们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我将离开,却无法和西弗告别……
他会真的以为我已经死去,那么……
吴越的脑海闪现西弗勒斯悲恸的脸,然后仿佛有声音在耳边破裂,感觉甸汩的鲜血从心脏的缺口喷薄而出。
“主人……”首先感知到吴越心绪的变化,雷古勒斯苍白的脸上艰难的笑容,道:“虽然……虽然离别会是撕裂心肺的痛苦,但如果能保证他……您最重要的人的安全,那么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月夜
吴越仰躺现在自己的床上,体会着被酒精侵占大脑后的眩晕感。
然后他听到送自己回来的雷古勒斯轻叹一声,咕哝了一个清洁咒。除去身上汗渍的感觉让吴越舒服了些,翻了个身。片刻后,传来房门被关上的空洞的咔哒声。
他知道,雷古勒斯离开了,卧室里仅剩下喝醉了的自己。
是的,他今天喝酒了,在答应西弗戒酒之后首次喝的酩酊大醉。
他记得会议的最后,自己陷入了将要离开西弗的悲伤之中。然后卢修斯犹豫一下后,让雷古勒斯找来一瓶酒为他安神。
但一瓶怎么够?吴越觉得他的胃像是被撕扯出一个空洞来,不安、疼痛和无法抑制的悲伤在那里纠结、翻涌着,于是只能拼命的用杯子里的液体填充它、修复它……不过很显然,那效果并不出众,即使他的身体、思维已经接近麻木,但是那空洞依然还在……
所以不够,不够!它需要更多的……
吴越移动僵硬的身体,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他记得,当初西弗领着莉莉来他办公室搜罗走所有的酒时,自己曾偷偷的藏了一瓶,它此时应该就在床下面。
他试图站起来,但身体一阵摇晃跌在床边的地板上,不舒服的咕哝了一句,他伸手在记忆中的位置摸到了那瓶酒。
满意的叹息一声,将那酒拿出,要打开时却发现瓶口贴着的字条。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发现那上面用一种又长又尖的潦草字迹写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它的存在!您那拙劣的作弊技巧,连一年级的格兰芬多都不如——当然,没人能否认他们从出生起就是破坏规矩的天才——不过,为了照顾您身为一个师长的尊严,宽容的我决定不当面拆穿您。但……请记得,千万不要喝的太多!”
吴越笑了,但眼泪却毫无预警的流下他的脸……
这是西弗勒斯的语气!甚至不用去费力想象,他眼前就可以浮现出那样的场面——黑发男孩儿牵扯着嘴角,就像未来的魔药教授抓到夜游的孩子那样戏谑的笑,哼着气,羽毛笔在纸上迅速的划过,留下这些字迹。高挑起的眉头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可眯起的眼角却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那个小气、别扭、毒舌、护短到可爱的未来蛇王……
然而,不久的将来,自己却要离开,离开这个他全心全意爱着、也同样爱着自己的人!
不能避免,非走不可!
只是,那仿佛将融成一体的灵魂,生生劈开的疼痛,他们俩个人是否都能承受?
西弗勒斯·斯内普……
将那字条用力按放于仿佛塌陷了的心房,吴越在心中呼唤着这个名字,低头,十指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中,任泪水在月光朦胧的卧室里,无声的蜿蜒。
西弗勒斯·斯内普……
吴越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然后看见他蹲在自己身前,身穿黑的校袍——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影。还是那头大部分时间都呈油腻状的长发,露出高高突起颧骨和瘦长的脸。他表情紧绷着,连双唇都紧的抿成一条线。伸出纤长的胳膊托在自己的腋下,正试图将自己搬回床上。
眩晕的感觉还在,吴让越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试探的叫着,习惯的用了刚刚在心中默念的名字。
那搀扶着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防备的撤走。黑发男孩儿站起身冷睇着自己的眼神,让吴越瞬间明白字迹犯了什么错误。
“我是说,西弗,你怎么在这?”
那男孩儿审视了一会儿,才冷哼一声道:“我是想来询问一些事情,结果却发现……”黑发斯莱特林抽动嘴角露出吴越久违的嘲讽。“三年了,您依然如此没有教师的责任感!连照顾好自己这件事都做不好,您就这样以身作则的?如果我今天不出现在这儿,您是否打算坐在床边昏睡整晚?您是想浪费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或者您……”
“嗨,嗨,西弗,你不觉得这话很耳熟吗?”打断小蛇的抱怨,吴越笑叹着说:“还记得一年级,有天早上我醉在办公桌上,你也是这样……”
他忽然停住,将要离开的念头闪现,把这愉快的回忆化为鱼骨,哽在他的喉咙里,连心都跟着痛的酸胀起了。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沉寂,西弗勒斯也静静的站着,没有开口。
“看我,说这些做什么!”压下那些苦涩,吴越攀着床沿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身体却依然酸软无力,他再次跌倒。
西弗勒斯轻哼一声,含糊不清的嘟囔些什么,然后上前一步摇晃着搀起吴越。但立刻,就被比他高半头的身子压垮,跌在床上。
被吴越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西弗勒斯皱着眉用手去推,但那身体太过沉重,仅引起两人之间的一阵摩擦。
“哦,西弗,先别动!”身下挣扎的激发了埋在深处的欲 望,吴越使劲压下一声愉悦深呻 吟,气息不稳的声音说:“先别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男孩儿的身体猛的僵硬,然后真的一动不动的被吴越压在身下。
淡淡的魔药味,随着西弗的呼吸喷在吴越的脸上,像是燎原般的星火,渐渐在那胸口燃起一片熊熊……
“唔……”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他一阵战栗,吴越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将顶在西弗腰腹的坚 挺移开些,并试图寻找一些新的话题:“西弗,你说有一些事情要询问我?”
“是的。”西弗勒斯微微一顿,然后面无表情的道:“今天晚上莉莉没有来实验室,我去找她,结果……你对她做了什么?遗忘咒?就像被她撞见我们练习不可饶恕咒那天一样?!”
“她……”晚上的混乱几乎让吴越将这件事忘记,本来已经想好的说辞,在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面对西弗纯黑的眼睛里,如匕首一般凌厉的目光,吴越干涩的抽了抽嘴角苦笑道:“你以为我会伤害她吗?原来她在你心中还是如此的重要!我只是一个邪恶、阴险……”
“闭嘴!你的脑壳被酒精腐化了吗?!如果我不是更相信你,我就不会跑来问你!要知道她只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的……”
西弗勒斯闭上了嘴,眼睛恼怒的眯成一条缝。
——而你是我的……
什么?
这句话不停的在吴越的耳边鼓噪,像藤蔓一样透过耳蔓延进胸腔,缠绕上心脏!他是如此的想知道被抿在那双薄唇中的话尾,他是如此想听见别扭的斯莱特林在清醒时的表白,但……
将要离去的他,有什么资格?
“西弗……”心脏的胀痛感再次席卷,他苦笑,以来遮掩鼻腔酸涩导致眼睑下逐渐蔓延出液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一天,必须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你,那么……”
那么……“你会怎样?”还是“你会恨我吗?”
这样的话他怎么问出口!
将要离去的他,有什么资格!
从斜侧窗户倾斜下来的月光在那双黑曜石的眼睛里形成一点闪亮的银白,平静的仿佛倒映在无风的湖水中的月影。
“如果……如果你真的……”那如上等天鹅绒般滑腻的声音也同样平静,仿佛在陈述一段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必须要……离开,离开我……那么我等你,等你回来。”
“西弗!”吴越的内心剧烈震颤,几乎就要带动他的身体。他盯着那如墨般的、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眼,一个想法灼烧了他的心脏:想要他!他想要他!
于是不可抑制的,他低下头,吻住那张薄薄的唇。
——停下,停下!你不能这样做!如果你真的非常不幸,在不久之后的战役中死去,那么让这个沾染了你的气息、身心都被你打上烙印的孩子如何忘记你幸福的活下去?!
吴越听见,自己脑海里被酒精和欲 望挤到角落里的理智这样叫嚣着。于是他凭借着多年磨砺出来的上好的自制力,拉回自己已经巡遍西弗整个口腔的舌头。
抬头,他有些迟钝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朦胧的月光照在男孩儿已经被除去衣袍而裸 露出的皮肤上,就像是为一件苍白的、精致的艺术品上打了一层釉质,使西弗勒斯的纤细的颈边,两根凸 起的锁骨所勾勒出的线条散发着仿佛梦幻般的珠光。
而下方的不远处,是两点漂亮的红色。此时的它们正因为刚刚的摩擦而战 栗着,就像它们的主人此刻的状态一样。
然后是瘦弱的、几乎可以清晰的辨认出每一条肋骨的胸膛;没有丝毫赘肉的、光滑的腹;和直没入一团尚不算茂密的黑丛中的、曲线优美的腹 沟……
——哦!停下,停下!你必须在你那邪恶的欲 望伤害这个孩子之前离开!从这有着少年柔软的身躯上爬起来,用衣服裹住危险的贪婪,然后把床上的人拉起,告诉他这只是你醉酒后的糊涂,而现在,闹剧结束了,羊羔应该在被灰狼吃掉前逃回自己的栅栏!
是的,理智这样说没错,但他唯一能做到的却只是将罪恶的视线从下方收回,投在男孩儿的脸上。
西弗勒斯漆黑的眼睛里流露着迷茫、欲 望和被点燃灵魂般的炽热,但这些情绪在吴越复杂的注视下很快就被压下,随之收敛的,还有那略肿胀的双唇下不甚规则的喘息。
“如果,这次你敢停下,那么……”黑发斯莱特林开口,声音夹着泄露情绪的沙哑,眼神却危险而凌厉:“收起你那套该死的迟疑吧!这次是嫌弃我年龄小没有经验,还是又陷入自以为是的担忧之中?!如果你这次敢停下,那么我现在就去走廊里随便勾 引一个夜游的格兰芬多!不信你就试试!”
吴越用此时不太灵光的大脑——它几乎全部都被欲 望、酒精和理智的争斗而占据着——分析着西弗这句威胁的真伪。但尚未得出结果之前,他就看到身下的人牵动嘴角,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冷笑。然后一条纤细的腿挤进他双膝间,开始不紧不慢的磨蹭他的坚 挺,那砰然而起的快感,这成功而彻底的击溃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所有的毅力的藩篱。
再一次的,吴越低头覆上那不寻常地柔软,描摹、碾压,温柔但透着激烈,仿佛是期盼了许久后,那初次得到之后的喜悦与放松的结合体。
当他撤出和西弗缠绕在一起的舌,结束这个吻之后,吴越喘息着,回味着舌尖那残留着的西弗勒斯的味道,难以自制的颓然叹息道:“恭喜你,男孩儿,你的目的达到了——这次,就算邓布利多那个老狐狸跑来现场观摩,我恐怕也停不下来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西弗勒斯挑眉假笑,然后毫不示弱的伸出手,开始解吴越的巫师袍。
吴越胸口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西弗勒斯灼热的目光之中时,那如同一阵电流般的快感划过他的心房,引来一阵战 栗。
“Se……ev……”他喘息着,将头埋进西弗勒斯不停起伏着的胸膛,带着潮湿的欲 望吮上那殷红的突 起。
“唔……”西弗闷哼,像是动人的乐符,敲击在两人的心上,使吴越吮吻的动作一滞,前端的牙齿就轻颤着磕在那坚硬的乳 头上。这意外致使男孩儿猛的弓起身子,仿佛难过的想逃离,又像是情难自禁的将敏感送入吴越的唇舌间。
“真热情!”吴越心情很好的阐述,并松开那已经被完全滋润了的突 起,将战线下移,顺着腹肌的纹路慢慢轻咬着、爱抚着还有轻舔着。
“你就不能……”当吴越重点照顾他的肚 脐时,西弗勒斯埋怨的话,被惊喘声割裂得不成语调:“闭……闭嘴!”
“那么遵命,我的小斯内普先生!”轻笑着,吴越继续以他的方式往下探索着,直到抵达西弗勒斯那已经勃 发而炙热的稚嫩。然后他用手轻轻地伸手执住它,邪笑着,在男孩儿震惊的眼神中俯身轻舔。
“你……哦,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乞求着:“求您,别……别那么做!”
“为什么不呢?”吴越轻笑,用嘶哑的声音说。然后张口将眼前的分 身整个吞进嘴里。
“天!我……!”
吴越的角度看不见西弗的脸,但那有一半被吞进口中的呻 吟足以证明自己此时的劳动带来多么大的成效。他愉悦的眯起眼角,更努力的吞 吐起来。
喘息、闷哼、颤抖和难以自制慢慢挺 动起来的臀 部,这一切就像摆在吴越面前的盛宴,骚 动着他的心。于是当那浓郁的味道在他最终绽放开来的时候,他的欲 望已经肿 胀到疼痛。
但,他必须再等等,等待将男孩儿准备好以后。
吴越抬头,皱眉发现西弗的下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于是抬手拯救被牙齿虐待着的温润,轻轻摩擦那伤口:“别咬!如果实在不想发出声音,那么可以试着咬我。”
显然,还在余韵中的西弗暂时无法理解这句话,望过来的、迷茫的黑瞳染着少有的迷雾:“什么?”
“哦,没什么!”那湿漉漉的眸子让吴越呻 吟一声,站起来褪尽两人之间最后的阻隔。然后将西弗勒斯无力的身体抱起,紧拥在怀里,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左手开始挤按那弹性十足的臀部。“西弗勒斯,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儿疼。但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感到男孩儿埋在吴越颈间的头点了点,吴越召唤来那天没有用上的润滑剂,打开,捻了一点,然后轻揉的在那紧缩的小 穴外打转。直到他觉得怀里的身体渐渐放松,才慢慢的将手指挤进去。
“放松……”吴越声音嘶哑到几乎让人无法分辨的地步,他退出手指,然后沾着更多的润滑剂,探进第二支手指。
“我……”闷闷的声音在吴越耳边响起,然后西弗勒斯抬起头,黑眸盯上吴越的红眸,咬牙道:“您知道,我不是玻璃或者水晶!不会脆弱到一碰就碎的地步!所以……请快点儿!”
“不,西弗,我们必须更谨慎的,更耐心的。”吴越说着,然后插 进第三根手指。它们的动作与主人焦急难耐的心态正好相反,慢慢的搅动、揉按、扩张着,直到西弗勒斯负气的伸开双腿,加紧吴越的腰,扭动起来。
“哦,该死的!你以为我的意志力坚强如铁吗?!”吴越呻吟着抱怨,再也忍不住,抽出手指,将自己胀痛难耐的分 身慢慢的顶了进去。
感觉到那一瞬间的紧绷,吴越咬牙忍着想要拼命冲撞的冲 动,伸手不停的摩挲、轻拍着黑发男孩儿的背部,并时不时的按捏他的臀部。“还好吗?我的男孩儿?”
“只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倔强的不肯说痛,西弗拼命的将脸埋进吴越的肩,直到吴越潮湿的手掌爱 抚上他已经疲软了的脆 弱,才渐渐放松下来。
吴越抬起那只安抚西弗背部的手,拨开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黑发,抬起男孩儿的头,用最后一丝“理智”说:“睁开眼睛,看着我。”
当他的目光对上西弗那深邃的漆黑时,他在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迫切而有力的冲撞起来。
抽 插、顶 撞,吴越在男孩儿温润的甬 道不停的变换角度,直到西弗一声高亢的惊喘——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确的位置——轻笑着,吻上男孩儿的唇,体贴的吞下那令对方难堪的呻吟。
当吴越终于接近欢愉的顶点时,他倾身在西弗勒斯的耳边说:“我爱你,西弗!”
西弗的番外(二十五)
三天。
我给自己三天放纵的时间。
忘记他是一个万人敬仰的,连卢修斯、贝拉那样的贵族少艾都爱慕着的,实力足以和邓布利多那样的白巫师所匹敌的黑魔王。
也忘记自己是一个失去家和父母了的,血统不纯的,身份低微的,容貌丑陋的,身材干瘪的穷学生。
我允许自己就像永远都可以爱着他,也允许自己就像永远都能够被爱着。
于是当时间像消逝的生命一般头也不回的决绝而去;当我们站在普林斯庄园不远处的峭壁之巅;当他迎着海风大声呼喊着着我的名字;当这被呼啸的海风、汹涌的波涛模糊了的声音,以一种震撼的姿态撞击在我心房……我几乎无法忍下酸胀的眼睛中汹涌澎湃的悲伤。
我只能装作生气的别开眼,用海浪拍击在岩石上的画面,来代替他那张疑似已经镌刻到我灵魂深处的脸。
可不管我是多么的留恋这样的生活,三天还是转眼即逝,我们回霍格沃茨的时间到了。
只是我们幻影移行之后,再次站在这片伴我两年的校园里,竟然发现所有的人和物都是那么的陌生。无论是魔药、教授、寝室还是我以前最喜欢做的每一件事,都变得生疏起来。看不见里德尔教授的日子,变得像嚼蜡一样乏味。
幸福……果然会让人脆弱吗?我竟然开始像一个老人一般容易感伤。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思维真的已经僵化,因为直到看见莉莉·伊万斯的笑脸时,我才猛然想起竟然忘记思考该如何再面对她。
曾经,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居然已经将她遗忘……
我暗暗苦笑,然后被飞奔而来的莉莉扑个满怀。
看来,那段小小的不愉快她真的已经遗忘,那么我何必牢牢记挂着呢?我们,还是朋友。
即使,我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什么叫做“魅力”,但我真的没想到除了已经成年了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和卢修斯·马尔福之外,我又在霍格沃茨平添了一个情敌——我非常的不愿意用这个字眼,它使我看起来愚蠢的仿佛一个小丑——奥莉薇娅·哈维兰。虽然我不认为这个凭借一点儿小聪明就妄想吸引里德尔教授的注意力——我个人坚信,教授之所以会多看她两眼完全在于她特殊的身份!——的毛头丫头,会比卢修斯和贝拉更有吸引力。但是亲眼见到他们在走廊里相谈甚欢的场面时,还是让我忍不住生气!
爱情……果然是麻烦又糟心的东西。
圣诞伊始,贝拉还是嫁进了莱斯特兰奇家,我和教授一起参加了她的婚礼。我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快乐,但起码不用在继续痛苦、疯狂的纠缠着一份不可能的爱,或者这对所有人都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匆匆的,有里德尔教授陪伴,有高等魔药材料可以使用的圣诞假期结束了,新的一年开始。
然而,多年以后的我才知道,我们的厄运,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里德尔教授被卢平叫走后,就开始变得烦躁不安!可他从不和我说他在为什么而忙碌。我明白,他正在用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庇护雏鸟一样将我和麻烦隔离——保护我,所以我不埋怨,也不去抗争。因为我爱他,并不是想将他的生活、感情、处事原则扭曲成自己满意的方式。
但我也执着于自己的守护。
他隐瞒,我就偷偷的运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查探事情的真相。于是没用多久我就查到卢平口中的黑魔法物品的真相——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但为什么它竟然成了黑魔法物品呢?!
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我没注意到已经下课了,直到莉莉提醒我才恍然的开始收拾书包。
“……你必须说!”
当我心不在焉的向教室门外走去的时候,发现这里就剩我一个。然后布莱克不同于平常的尖厉的声音直钻入耳,我顿下思索了一会儿决定隐藏在门边倾听——毕竟挂坠盒的踪迹和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西里斯!求你,饶过我吧!”我听见小矮星彼得怯懦的哀求:“你也看见他那天焦急的样子!如果……如果让他知道是我……那么我就死定了!求你,就当作它真的被扔掉了吧!”
“事情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布莱克低声咆哮:“他焦急才证明了那东西的危险!我这些天的情况你没看见吗?它差点儿杀了我!它是一件非常邪恶的黑魔法物品!朋友,说出来,说出来我才能保护你!”
“……我……我,如果……你……哦,梅林,求你千万不要说那是我干的。那个挂坠盒,它被我放在了……”
果然是关于挂坠盒的阴谋!哼,我在心中冷笑。
但,那声音越来越小,我怀疑他们是在耳语,所以探身将耳朵贴在墙上。
猛的,布莱克邪笑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哈哈!看看吧,我抓到了一只斯莱特林的老鼠!难道你天生就是为了听墙根的吗?!”
虽然我已经知道布莱克最近的状态不佳,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他的状态——红肿的眼眶里蔓延着蜘蛛网一样的血丝,面色灰败如土,嘴唇干裂,声音粗噶,还不停的粗重的喘着气。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得!
真可怜!看来那件黑魔法物品确实危险,几乎让这头生命力比蟑螂还旺盛的狮子变成这样!
一方面急着将得到的消息报告给里德尔教授,一方面不屑于跟这样的他多做纠缠,所以我无视他狗一样的对我咆哮,只是轻蔑的一笑便从他身边离开——当然,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将虚弱的他撞得险些摔倒。
我匆匆赶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时,发现那门并没有关,而是留有一条门缝,刚好足够我看见奥莉薇娅·哈维兰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爱,就要说出来。如果自己不试着争取一下的,也许将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后悔。所以,在你们还没有相爱到插不进去任何人之前,我来表白了。也请您,给我一个回答。”
她竟然如此……坦诚的说出来,可我也许永远都做不到……
我痛苦的、忐忑的聆听着里边的沉默,里德尔教授他会不会……不,我不应该怀疑他,在他亲口说出或做出让我绝望的事之前!
“不,你错了,奥莉薇娅……我们的爱,已经插不进任何人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我们的爱,已经插不进任何人了!
这是……真的吗?!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心跳加速,唇齿干涩,浑身僵硬……明知道这场对话马上要结束,而我应该做的就是迅速离开,但我却没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直到她将门打开,微笑着对我说:“祝贺你,你听到的是你想要听的答案。那么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祝你们幸福!”
看着那颤抖却倔强的身影,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多么高兴。如果,如果教授接受了她的表白,那么此刻黯然离去的那个就应该是我了吧!
此刻,我明白命运之神多么的优待我,让我遇到了我心爱的男人,而他也如此的爱我!
那么这够了。就算今后的生活还是会充满了荆棘和波折,我也不再抱怨自己多么的不幸了。
因为,他真的爱我……
计划的真相
幸福的时光总是会让人无法接受的飞速流逝。当吴越坐在卧室的床边,最后一次回忆和西弗一起在上面度过的那些缠绵、缱绻的画面时,已经到了他不得不离开的日子。
——如果我有一天,必须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你,那么……
——那么我等你,等你回来。
如果离开可以等待,但是死亡呢?当听闻“死讯”,你又该如何去等待?
吴越握紧拳头,暗暗苦笑。
即使卢修斯一再叮嘱不能让西弗知道他们的计划,但吴越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向爱人冒险暗示自己将要离开的讯息。他希望尚年轻的未来蛇王,能够独自拨开层层疑团,从中找到他假死的真相,而不是被蒙蔽了双眼,陷入无法自拔的悲伤。
会的,他一定会很快就明白的,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就在他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敲响,然后端着一杯红茶的卢修斯走了进来。
收敛了心中杂乱的情绪,吴越接过递上来的杯子,问:“有消息了?”
“是的。雷古勒斯的信上说他在昨天晚上终于被告知了计划的全部,但之后就被彻底的监控了。直到刚刚才有机会让家养小精灵将消息传过来。”看着吴越把玩杯盖的动作,卢修斯淡淡的回答:“按照计划,现在的邓布利多恐怕已经被魔法部叫走了。但伏地魔并没有现在就拿下霍格沃茨的准备,所以只是携带了几个食死徒悄悄的潜伏在禁林里。到时候只要‘绑架’了您宠爱的雷古勒斯,就不怕您不出现。”
“原来是这样……”吴越出神的望着杯子里莹红色的液体,半响后才抬头问道:“伏地魔到现在仍然没有召唤你吗?也许你该走了,卢修斯。”
“不,先生。”见吴越终于将茶杯端到嘴边,卢修斯垂下眼,道:“就像不相信雷古勒斯一样,伏地魔也不相信我,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让我知道集合的地点的。所以我想自己还有一些时间,您还有什么需要嘱托的吗?”
“……有一件。”思索了一下后,吴越重新盖好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从衣兜里拿出一条带有蛇形吊坠的银链,递向卢修斯。“这本来是在开学就做好的礼物,却一直被我遗忘。如果我这次真的……那么等一切都完结以后,将这个用猫头鹰邮寄给西弗。”
“您想让他以为您没事儿,只是隐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瞥了一眼那闪着银光的链子,卢修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退后一步道:“我想这样的事儿并不需要我去代劳,您可以在之后自己交给他。”
说完,他飞速的从衣袋里抽出魔杖,对着吴越低声念道:“全身麻痹!”
“卢修斯·马尔福!”跌在自己的床上,吴越目光凌厉的扫向那头铂金色长发下的脸。“或者是……纳西莎·布莱克?”
此刻和卢修斯一样的面容更苍白了些,她问:“您……怎么猜到的?”
“你用的不是他的魔杖。”吴越看了一眼指着自己的魔杖。“而且我想不出,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轻易的得到他的头发来使用复方汤剂,并将他的神情举动模仿的如此相像,竟然让我信以为真!”然后他冷笑道:“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不过我想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你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
“是的,黑巫师之间的争斗是家族的事情,和我无关。如果不是卢修斯请我帮忙,我也绝对没有勇气去算计一个黑魔王——即使是失势了的。”她颤抖着说,完全不复刚刚的冷静。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闪烁一下,吴越用听不出太多情绪的声调问:“哦?那么卢修斯到底让你来做什么?”
“将你带走。”她说,并终于颤抖着将手里的魔杖垂下。
“……”看着这个占尽优势却比自己还紧张的“卢修斯”,吴越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么他所谓的计划都是假的?”
“不完全是,但那样充满不确定因素的计划……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您涉险。”她苦笑,然后认真的解释道:“将计划订的如此详细,只是为了不让您怀疑,然后才能在最后关头将您带离危险。因为,只要在伏地魔离开霍格沃茨,无论您是不是已经‘死’了,都会占尽优势。”
不赞同的皱起眉,吴越问:“那么他和雷古勒斯呢?如果伏地魔知道我事先离开,那么最有嫌疑的他们将会非常危险!”
“雷古勒斯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卢修斯认为伏地魔暂时不敢动马尔福家族,所以……”
“所以他自以为是的帮我定好了未来的路!”吴越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从床上坐起来,道:“看来我对他真的太纵容了,才让他自以为有权力帮我决策所有的事!”
原本属于卢修斯的那双淡灰色的眼睛猛然大睁,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吴越:“您……怎么可能……”
“难道你以为简单的麻痹咒就能困住我吗?一个无声咒就可以解决。”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几乎捏不住手里的魔杖,她颤抖的指着床头柜上的茶杯道:“所以我还在那杯茶里下了可以压制魔力的药,您现在应该完全没有能力使用任何任何魔法!”
“是吗?那真可惜。”吴越挑眉,站起身走到床头将那茶杯的盖子打开,里面红色的液体一点儿都没有少。
“原来……您一开始就怀疑了吗?”纳西莎神情复杂的问:“是我之前露出了破绽,还是……还是您其实您根本就不信任卢修斯?”
“如果我不信任他,那么根本就不会给他这个欺骗我的机会。”吴越垂眼说,声音竟然微微有一点疲惫的沙哑:“我现在并没有喝茶的胃口,原本只是不想让卢修斯失望,没想到因此而躲过了你的算计。”
“……”纳西莎沉默,然后诧异的发现吴越从衣架上拿出一件暗绿色的披风,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你真的要去?就算知道卢修斯那个计划根本有多少成功的几率?”
“是的。那个计划虽然危险,但如果成功,那么就真的能成功的避开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的视线,这不是很好吗?”将披风的扣子系好,吴越转过身来打量一下顶着卢修斯面貌的女人,摇头道:“你也离开吧,看在卢修斯面上我不为难你。”顿了一下,他将手里的那条银链郑重的塞在她手里。“还有,我刚刚交给你的事情依然有效,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那么就有由你帮我把它交给西弗吧。”
当吴越来到禁林边时,即将考试的学生和大个子海格已经全部都到齐了。
“在出发前,我再把考试的规则说一遍。”他扫视每一个学生。“三人一组,只需要用所有学过的魔法避开危险,从禁林里找到一条绿色的纱巾,就可以立即返回。”他的目光在西弗勒斯的脸上停留了数秒后,才移开。“如果遇到危险……那么不要逞强,必须立刻朝天发射红色火花,掩护好自己等待救援,听明白了吗?”
“是的,里德尔教授。”
“那么,出发吧。”
看着那些学生离开的背影,吴越无所谓的扫了眼一脸厌恶之色的海格——显然,半巨人的记忆又回到从前,全是对他的恨意——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当然!邓布利多虽然外出了,但早就和那些马人说好了——这很难,他们除了月亮周围的东西,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但是邓布利多却做到了——他们会在暗处保护学生们的。”海格得意的说,连蓬乱的胡子也遮不住他裂开的嘴角:“更何况,禁林里那些迷人的小可爱根本就不伤人,他们一定会安全的!”
吴越目送最后一个消失在树荫里的身影,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叹道:“希望吧……”
迷雾重重
繁茂的枝叶缠绕着、纠结着,在人们无法触及的高度结成一张密网,竭力拒绝着来自外界的光线。使得禁林在这样一个阳光充足的上午,依然诡异、阴郁的如同一片死海。而淹没于林荫里的学生们,就像是投进海洋里的水滴,来不及飞溅起浪花就已经杳无音讯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能掌握每一个学生们的具体境况,大概也只有那些马人才做得到吧。
“邓布利多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答应请马人来监督这场考试”,或者“老校长用了怎样的代价才还才让这些不问俗事的神奇生物参与进来”的问题,已经不是现在的吴越该去考虑的事情了。他此时最该做的就是,清空大脑,以最好的状态,藏身于雷古勒斯的身边,等待着潜伏着的伏地魔现身。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实际做起来却很困难。就算他不去纠结于越来越复杂、难懂的局面,却也无法抑制对西弗勒斯的想念——即使他不久前还亲眼望着他和莉莉、卢平一起走入禁林。
思念几乎与吴越的呼吸同在,而他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分离。并且,如果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发生——比如说,卢修斯被拒绝参加这次的行动——那么他们面对的极有可能将是永别……
不!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即使出现了变故他也必须想办法解决——因为他还未给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完整、幸福的结局,这是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能够阻挡的信念!
这样想着,藏身于隐形衣下的吴越那双红眸里闪过一丝凌厉。
他收敛心神,开始认真的监督起不远处雷古勒斯周围的动静。
一片寂静下的禁林显得危机重重,任何声音仿佛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险境。所以雷古勒斯和他的队友——考虑到雷古勒斯将要面对的危险,吴越安排了两个地位不错的贵族后裔作为他的队友,相信伏地魔此时还不会为难这些很可能成为食死徒的斯莱特林——没有任何交谈,而是小心翼翼的在禁林里前行着。但伏地魔却一直没有现身。
即使没有详细的交代,吴越也能大概的猜想到伏地魔一定会在雷古勒斯身上留下追踪用的咒语或者器物,可是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除了他们自己移动时发生了轻微的沙沙碎响,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漫长的静默,让吴越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落叶上由远及近的嗖嗖地滑行,极细微,却不容置疑的真实存在着。吴越小心潜伏在一棵古木后边,凝神静等,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飞速移动着的身影——一个马人。
“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那!在禁林里,没什么外来的东西能逃过我们的感知。”甩着棕红色的尾巴,那马人停在吴越的不远处冷淡的说:“我是受一个幼仔的拜托,来通知你,其中一组学生出事了。”
“是谁出了什么事?”也知道没必要再隐藏着,吴越掀开隐形衣,问:“能不能请你说的再详细一点儿?”
“恐怕……”吐出一个词后,马人就停住,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吴越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我们不帮助人类,即使邓布利多说……所以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看在那只狼崽的份上,你往南走吧,往南走你自然会知道。今天的森林……乱了,你好自为之。”
往南走?乱了?难道就不能直截了当的回答吗?!吴越看着马人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
也许……应该去看看!
吴越回望了一眼已经渐渐走远的雷古勒斯一组,重新披上斗篷开始往南方潜行。
“卢平?!”当吴越矫捷的越过一根高突起的粗树根时,他看见了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狼人。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西弗呢?莉莉呢?你们不是一组的?!”
“里德尔教授,他们……”卢平惨白着脸,虚弱道:“斯内普和莉莉被抓了!被几个黑巫师!他们……他们不准我使用求救信号,但必须找到你,否则就杀了他们!”
吴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弗在伏地魔手中?!
该死的,为什么伏地魔没有寻找“诱饵”雷古勒斯,而是抓住了西弗!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感觉到自己濒临疯狂,早前所建立的信心与冷静像被腐蚀了的城墙一般坍塌成瓦砾。仿佛被揪住心脏的疼痛,让他连呼吸这样简单的事都困难起来。
“该死的!”拎起虚弱的卢平,吴越近乎咆哮道:“在什么地方?!指路!”
他向着卢平指出的方向飞奔着,把从树上掉下的断枝踩出急促的断裂声,就像圣诞时,伴随着平安颂歌声燃烧的炉火中发出的那种单调重复的噼啪声一样。
西弗!西弗!你不能有事,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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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小小的要求,我当然可以当应你,我最衷心的仆人。”阴暗的林里,伏地魔用懒洋洋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他脚前的食死徒说:“不过,你不会连另外一个也想要求情吧?”
吴越小心翼翼的从漆黑的树丛中探出头,看见伏地魔身边一共有六个戴着帽兜的食死徒。而西弗和莉莉此时正分别被绑在两棵树上。
还好,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当然不会,我的主人。”匍匐在伏地魔身前的那个食死徒开口,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迅速从兜帽下面传来。“您能答应放过我无辜的室友,已经是您对我最大的恩惠。”
吴越用了一个无声咒,掩藏了卢平的一切声息,然后狠狠地将狼人推走。他用口型说道:“走!去找邓布利多回来!”
“很好,很好……”满意的点头,伏地魔的眼神如迅雷般射向吴越所隐藏着的地方。“既然来了……难道不想出来看看你的小心肝吗?我们尽职的霍格沃茨教授。”
“伏地魔。”吴越平静的从阴影处走出,不理会那些举着魔杖围上来的食死徒,也尽量不去看见到自己就惊呼出来的莉莉和眉头紧皱得仿佛能夹死蚊子的西弗。“我来了,你想怎么样?”
“唔……想怎么样?”摆了一个苦思冥想的动作,然后伏地魔用尖利的声音邪笑道:“你在装傻吗?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不知道?!你的间谍马尔福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来杀你的!”
吴越扫了一眼完全被帽兜遮住金色长发的背影,那年轻人纤长的手几乎将蛇头魔杖握断。
“主人……”卢修斯颤抖着向前跪行两步,恭声道:“我只为您一个人效忠。”
“啊,我当然知道你只忠于我,卢修斯。”伏地魔脸上露出残酷的得意:“可是这个愚蠢的侵占者不知道!他大概还以为你依然是那个仰慕他的、为他苦心筹划着的可怜虫呢!”
“什么意思?”吴越面无表情的开口,不含一丝感情。
“看来需要一些时间为你解说呢。”伏地魔轻轻地嘶声说:“我们默默爱慕着你的、高贵的马尔福少爷,一直跟在你身边为你鞠躬尽瘁,却得不到你任何的回应。而现在,他已经得知你只不过是一个卑劣的灵魂,于是决定为他真正的主人忠诚效力。我们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然后他装作为你打算,‘悄悄’的透露给你,让你以为我们将以雷古勒斯为饵引你出来!哈哈,实际上,我们却抓住了你真正的把柄!”
吴越红色的眼睛平静的扫之每一个人——懒洋洋的勾起唇角,笑得邪肆的伏地魔;那几个依然准确无比的将魔杖指着自己的心脏,开始窃笑着的食死徒;头发凌乱,正惊恐得望着这边的莉莉·伊万斯;神色复杂难懂的,已经将唇角咬破了,流出刺目的血迹的小西弗——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个穿着帽兜,背对着自己,匍匐在伏地魔脚下,让人完全看不清神色的男人身上。
卢修斯·马尔福,他背叛了我……
……伏地魔
卢修斯·马尔福,他背叛了我……
这怎么可能?
如果自己没有亲眼见证了这个人从青涩的少年一步步成长到如今;如果自己不曾看过这个人宣示效忠时灰眸里的真诚;如果自己忘记了这个人有过无数次机会可以在暗中迫害西弗勒斯;如果自己真的发现在说出那离奇的身份时这个人对自己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恭敬;如果自己在今天早上没有差点儿被受这个人托付的纳西莎带走……那么,他倒是有可能去想先伏地魔说的话。
卢修斯·马尔福,他背叛了我……
这怎么可能!
吴越在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淡淡盯着卢修斯。
作为一个马尔福,卢修斯自有他的智慧,能够有一套完美的说辞来取信于伏地魔。所以这些真真假假的心理战,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伏地魔是如何知道西弗的存在?
这件事才是他此刻最忧心的!
“我想,此时雷古勒斯身边已经布满了逮捕我的陷阱了吧?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你,竟然连一个帮手也没带……”见吴越面无表情的样子,伏地魔冷笑一声:“是你秉承了我全部的自信?是我的计划太过成功?还是这个人在你心中真的重要到让你乱了分寸?”
“那只是因为,所谓的帮手对于你来说,不过是随手就可以碾死的蚂蚁,就像我并不在乎你带来多少食死徒一样。至于我真正的……把柄?”吴越高高的挑起眉峰,用嘲讽的强调慢吞吞的吐出这些话,然后抬眼戏谑的的看着和自己有着一样外貌的伏地魔。“我正等待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疯子,来讲述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你这个低贱的骗子敢对主人不敬!”食死徒中的一个这样对吴越咆哮,吴越几乎立刻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贝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哦,我可爱的贝拉,不要这样的严厉。”伏地魔故作姿态的抬起左手,安慰状的在空中起伏着。“对一个将死的人,我们要给与一些宽容。现在,就让我来揭露这个虚伪的的人所极力样藏着的真相。”
吴越沉默的看着眼前张狂的伏地魔,看着他“仁慈”的赦免了跪在地上的卢修斯,然后才听见他嘶哑着嗓音说:“我开始并不相信会有一个人让你去留恋——即使你不是真正的我,但据你这些年的作为来看,你还是一个表现不错的斯莱特林——但后来,我发现一线关于你的情报真的非常有趣。”
“‘与狮子四人组不得不说的故事’啧啧,这真是无稽之谈,根本经不起推敲。而且邓布利多也绝不会容忍自己的亲信和你产生什么瓜葛。”伏地魔懒洋洋的翘起嘴角,低声的说:“紧接着,你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卢修斯暧昧不清,并为一个斯莱特林梳头?你这仿佛做戏一般的绯闻才真正让我相信,也许的确有一个让你去用心掩饰着的人。他是……谁?”
他盯着吴越因为被提到“梳头”字眼而微颤的眼睫,危险地眯起眼睛:“在卢修斯投向我这边以前,我曾经一度以为他就是你的爱宠,但当他被贝拉给拉拢过来之后,发现他并不是你护在手心的那个。还有雷古勒斯,他明显就是一个幌子,虽然你让他装扮成另外一个样子,并带着他出席舞会和婚礼……但连贝拉也看的出他和那个被除名的狮子兄弟暧昧不清……西里斯·布莱克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好的证明——雷古勒斯不过是你吸引食死徒视线的靶子,对吗?”
吴越心中庆幸伏地魔只是将西弗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一笔带过,但也开始疑惑伏地魔的意图。如果他没有知道西弗 的存在,那么他口中所谓的“把柄”又是什么?
他为什么抓了西弗和……莉莉?!吴越猛的偏过头,去看那个被绑在西弗勒斯左侧的女孩。
伏地魔不会是以为……
立刻察觉到吴越的异样的伏地魔,发出一声冷酷而尖厉的阴笑。他转身,顺着吴越的视线走到面色苍白的莉莉身前,不顾她反抗捏起她的下巴道:“就是这个女孩儿,一个从出生起就没有接触过任何魔法知识的泥巴种,居然连续几年魔药成绩第一,成为格兰芬多的天才少女!哈,晚宴上一个贵族子弟把这当做一则笑料讲给我听,但我却从他记忆里读到了一下有趣的画面——这个女孩儿制作魔药的一些方法技巧上,是那么的熟悉……”
“我甚至能想象出你手把手教导她的情形!愚蠢的人!”轻蔑的扫视了一脸震惊(只是为伏地魔的不可思议的猜想而震惊)的吴越,拖着有些得意的华丽腔调说:“现在,就让我来彻底的证实这个事实……摄魂取念!”
终于避开伏地魔的视线,吴越飞快的扫视他担忧着的西弗——他面色比平时更苍白些、黑发凌乱着甚至挡住他的眼,巫师袍被撕裂开,露出里边的伤口,可以推测出他之前应该反抗过,只是败得很惨。他没有看向吴越,而是焦急的望向莉莉,张着嘴叫喊,却发不出声音。看来,他被人施展了“无声无息”。很好,这样他就不会引起伏地魔的注意,卢修斯就能保证他安全——很快就将视线移向正被伏地魔血红色的眼睛紧盯住的莉莉,她眼睛茫然,并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直至昏迷。
“真干脆,竟然用‘一忘皆空’将她脑中的那些记忆抹去!”松开昏迷的莉莉,并且厌恶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后,伏地魔满意的眯起眼睛,笑道:“看来,你为了保护她,还真是用心良苦。”
吴越飞速的思索目前的状况——虽然和原计划有出入,但是并不是无法挽回的。那颗假死药早就已经被他藏在口中,只要卢修斯依然能够向伏地魔请求杀死自己的机会,那么让伏地魔认为莉莉是他的秘密情人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西弗……西弗将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
吴越紧紧的握住拳头,连指甲都深陷于血肉之中。勉励将视线不移向西弗勒斯所在的地方,而是盯着伏地魔那双冷酷残忍的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样,伏地魔?”
“唔……只是,我发现有些人并不相信你只是一个顶替我名号的骗子——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伏地魔傲慢的大笑,然后昂起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柔声说:“但我要彻底消除大家脑子里的误解。就在此时此地,当着他们的面,来一场公平的决斗。你,和我,让他们见证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强大的黑魔王!”
“……那么我答应。”吴越拔出魔杖,做好战斗的准备,然后开口嘲讽道:“或者你这个虚伪的家伙更希望我们假装没有仇恨,和正式决斗一样风度翩翩的彼此鞠躬?”
“你……”伏地魔咬牙切齿的说,但他脸上的愤怒仅仅是昙花一现,几乎一瞬间,他就又恢复了仿佛高贵君王般的优雅:“既然,你并没有这样良好的礼节修养,那么我就宽容你的无理和愚昧。”
伏地魔从袍子中抽出魔杖——吴越几乎立刻就认出来,那是曾经属于奥莉薇娅·哈维兰的魔杖——并且故意的带出一条明晃晃的物体——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唔……真是不小心啊,居然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掉出来。”用魔杖将掉在地上的挂坠盒挑起,把玩了一下放回衣兜,伏地魔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吴越,说:“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愉快的重生之夜呢!不知道……你脑袋里的那个小问题解决了没有?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决斗呢?嗯?”
“伏地魔!”吴越愤怒的吼出他的名字,抬起魔杖,将一个钻心咒对准伏地魔的鼻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最后一击
吴越小心翼翼的停住脚步,眯起眼睛,试图在幽暗的禁林里找出伏地魔此时所在的位置。但显然,这是极其困难的,那一棵棵粗细不等的、错落竖立着的、黑黝黝的树影之中,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轻易隐藏,更可况擅长魔法的伏地魔。所以,直到咒语的光芒从一米外的地方射来时,吴越才发现并凭借着过人的敏捷,用了一个“盔甲护身”,抵御了伏地魔的火焰袭击。
在火焰熄灭之后,吴越没有任何的停留,马上对着暴露身形的伏地魔回击。可是他的“四分五裂”轻易的被对方挡住,并迅速的弹了回来。吴越向着旁边一扑,躲到一颗粗壮的古木之后。咒语击空了,但它射在树干的爆裂声就在他耳边炸开来。
“我们可不是在捉迷藏呢!”吴越听见伏地魔在几米外的地方,以一种傲慢的语调挑衅道:“或者,我可以将你这种老鼠一样的战斗方式,理解为怯懦?看到了没有?我忠诚的仆人们,这个曾经高坐于我的王座之上的蠢货,此刻就像一个弱小的鼠辈一样仓皇逃窜呢!”
像得到命令一般,本来静默着的食死徒们一起附和着,发出轻蔑的嘲笑声。
卑鄙的伏地魔,小心我找几只巨怪一起轮X了你!
即使知道这些奚落和刚刚拿奥莉薇娅的遗物出来刺激他一样,都只是为了瓦解自己防线的一种方式,但吴越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咬牙。
伏地魔所谓的“公平决斗”,就像是穿着女仆装的梅林一样荒唐可笑。出于对潜伏在自己身上的主魂的忌惮,吴越根本就不敢使用任何杀伤力过强的咒语,而对方正好抓住这一点,毫不吝啬任何机会和魔力,将最危险、最伤人的恶咒一个接一个的投掷过来。
他不能杀伏地魔这个复活了的魂片。
可是对方却在想尽一切办法杀掉他。
所以这场决斗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失败!
可是好不甘心呢!
虽然吴越不是那个野心熊熊,立志于将众人踩在脚底下的伏地魔,但是这种被人压着头欺负的愤怒,就像是业火一样在胸中焚着他的心魄。
狠狠的握紧拳,他手心里被指甲刺穿的、还未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
既然今天完全是在赌命,那么就彻底的拼一次吧!即使真的不幸命丧,那最少也要拉几个人陪自己一起上路!
这样想着,吴越给自己加了几个保护咒之后,飞快的从树荫下窜了出去。
显然,伏地魔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吴越刚冒出身形之后,索命咒的绿光一起飞扑在吴越胸口。
就和吴越预想中的一样,伏地魔的索命咒对自己无效,只是疼痛依然如旧。仿佛有什么压迫胸口一样,连心脏都要被挤压出来,血管拧做一团,手腕上的脉搏也一起抽搐着……
很好,只比钻心咒强那么一点儿点儿。
吴越对着明显还在为自己的索命咒无效而失望的伏地魔邪笑,挥动魔杖,将夺命的绿光击中其中一个食死徒,后者立刻在众人的尖叫、咒骂声中倒下。
“你怎么……怎么敢?!”吴越满意的听见伏地魔狂怒地叫喊,然后飞速的藏身于浓重的黑暗之中。
于是,局面乱了,吴越不再主动攻击伏地魔,而是一边如猎豹般矫捷的躲避着伏地魔的追击,一边借由着完美的昏暗和隐藏猎食着食死徒的生命。食死徒们也不得不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反击,这让伏地魔那所谓的“公平决斗”彻底成为了笑柄。
一对六,其中还有一个非常危险的伏地魔,吴越的劣势很快就显露出来,在他再一次击倒一个食死徒的时候,被另一双眼睛发现,于是一个恶咒狠狠的打了过来,正好在他的左臂上炸开,一瞬间他的胳膊鲜血淋漓。他咬牙还击,在那个食死徒尖叫着倒下去之后,再次遁入黑暗。
怕被发现,不敢用治疗咒语止血,吴越用袖扣撕下来的布条粗略包扎一下继续战斗。他眯起猩红的眼睛静静搜寻,没过多久,就再次寻得了一个戴帽兜的身影。只是在那人转身后露出手中属于马尔福标志的蛇杖时,他挥动魔杖的手顿住——卢修斯,有些杀红眼了的吴越终于反应过来。但就在这时,他发现呆着面具的卢修斯居然对准他举起魔杖,一道咒语的银光飞速的从吴越头顶擦过,烧焦了那其中的一小块头发。随后,一个跌倒的声音响起,他回头,看到一个昏迷了的食死徒扑倒在他身后,双手几乎碰到了他的脚底。
笨蛋,如果被伏地魔看见你就没命了!吴越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不惜暴露自己的目标,大叫一句“去死吧,叛徒!”,并狠狠的抛出索命咒——当然,那只是瞄准了卢修斯的脚下的土地——逼得对方非常不华丽的滚进黑暗的树荫里。
吴越侧耳倾听着斗篷在地面上拖拽的沙沙声,飞速的向这边潜来。除去四个,那么剩下的食死徒也只有卢修斯和贝拉……
“该死的,你给我出来!否则……”在吴越还在为是否就此除掉贝拉的事情而犹豫的时候,听见伏地魔的声音如阴冷的毒蛇一般远远的传来:“否则,我就让你心爱的宠物死在你前面!”
西弗……和莉莉!
吴越周身高涨的杀气慢慢的归于沉寂,面无表情的走出茂密的林荫。
卢修斯和已经摘下面罩的贝拉环绕之下,伏地魔正用手中的魔杖抵着昏迷中的莉莉的脖子,并如蛇一样的眼睛狰狞的望着吴越,仿佛随时能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
“现在,放下你的魔杖!”
吴越没有忽略伏地魔那几乎将莉莉的颈部刺出血的杖尖,也没有忽略一边的西弗几乎充血了的双眼,所以他放弃反抗,将紫杉木的魔杖直接扔到地上。
“你竟然敢杀死我的仆人!你竟然敢!”伏地魔英俊的脸被狂怒扭曲成可怕的样子。“现在,轮到你了!我想,我的那些仆人如果知道你为他们陪葬了的话,一定不会后悔他们的牺牲!”
“主人……”站在一旁的卢修斯上前,摘下银质的面具,露出那张比平时更苍白的脸,匍匐在伏地魔的脚下,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请您,赐予我这个机会——为了证明我对您绝对的忠诚,为了替那些死去的同僚们报酬,同时也洗刷我被他欺骗正正四年来的愤怒和名誉——在您的面前杀死他!求您!”
“唔……真是有趣呢。”伏地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没人能猜测出那他真正的情绪,还是故作的姿态——饶有兴趣的在吴越和卢修斯之间来回扫视。“就在刚刚,我仍然以为你没有放弃对他那愚蠢的爱慕。但是现在,我不会质疑你的忠诚了。确实,由你来代替我杀掉他是个不错的主意……”
吴越心里大松了一口气,看着卢修斯站起来,扬起他标志性的假笑着望着自己,并抬起蛇杖对准自己的胸口。
虽然,事情几经波折,但还好最终的结果依然如计划般的一样。只是,目睹了卢修斯亲少杀掉自己的场景,西弗千万不要……
他将眼睛移向莉莉的方向,用余光看着正拼命的试图挣脱魔法绳索束缚的西弗。
“……但是,卢修斯,住手!”就在吴越几乎要将嘴里的那颗魔药咬碎的时候,伏地魔冷笑道:“我想,也许有个人比你更适合做这件事呢,贝拉,这个任务交给你!”
“不!主人,您不能剥夺我的权利!”在贝拉得意的笑声中,卢修斯惊叫起来,而吴越的心也几乎跟着一起陷落。
如果他反抗,将有几分胜算?
在他不能杀掉魂片、不能暴露卢修斯的身份、不能伤及西弗的前提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最后一击是贝拉!将有几分活下来的几率?
吴越抬眼望着那个已经走到他面前,渐渐收敛了狂笑的女孩儿……不,女人。在吴越的注视下,她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复杂到难以言说的情绪。也许……
如果他不幸死了,那么活着的人将……?
吴越飞速的扫视着那个向自己用力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个世界的情节已经受到干扰,起码西弗不再会像原来一样错投在伏地魔的麾下。只是,按照那样执着别扭的性格,他大概永远不会再去寻找幸福了,或者会偷偷的隐居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将毕生的精力投到魔药研究上……但他会活下来,那么就会有幸福的机会。
吴越苦笑,他似乎理解了哥哥吴楚临死时的心情。
“贝拉!你已经检阅过自己的猎物了吗?!”身后的伏地魔不耐烦的催促:“我想,对你来说一个索命咒并不需要这么长的准备时间!”
“是的,主人。”闻言,贝拉身体一僵,然后才答应着并后退两步,抬起魔杖对准吴越——只是拿魔杖的手却有些轻微的颤抖。
“贝拉!现在!”伏地魔懊恼的尖叫到。
——如果我有一天,必须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你,那么……
吴越再也抑制不住,转头对上西弗几乎毫无血色并无声喊出“不要”时绝望的脸,然后一束绿光划过眼睑。
——那么我等你,等你回来。
吴越苦笑着咬碎已经准备好的魔药,同时感觉到一个强有力的魔咒击中了他的肩膀。
西弗的番外(二十六)
镜子里的人凝视着我——比同龄人更阴郁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油腻的、半长的、凌乱的头发,刻薄的双唇,仿佛长期处于黑暗中的生物才会有的苍白的皮肤,并在错误的地方紧绷,不做任何表情都会显得严厉而尖酸……
是的,这就是我,最好时的样子。
我苦笑,然后镜子里的人也跟着一起。
有什么事比面对一大堆高级材料,却找不到坩埚更可悲的呢?
曾经,我以为不会有,但现在,有了……
比如,面对接连不断出现的情敌,难堪的一次次认清自己才是最丑陋、最卑微的那个。比如差点儿和爱慕着的教授发生关系,却被学长、朋友兼情敌碰巧看见……
镜子里的人嘲笑般的抽动嘴角,然后我懊恼的离开那儿,后退几步将身体跌进里德尔教授卧室的大床上。
好吧,让这些该死的糗事都从我的思维中滚出去见梅林吧,就算我陷入了那会让人变得软弱可悲的爱情之中,也不能容忍自己像一个小姑娘一样伤春悲秋!
只是,我仍然不想离开,说不清是为了想用刚刚忘记了说的、从狮子那听来的、关于挂坠盒的消息向教授邀功。还是贪恋这张床,并期望他能急切的赶回来,将被打断的温存进行到底。
总之,我就真的在那张溢满教授味道的床上和衣而卧,度过了漫长的傍晚、深夜、黎明,直到我不得不赶去上第一节变形课。
教授没有回来。这让我忍不住失望,所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差点儿将站在门外的人撞到。
“里德尔教授?!”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一夜之间,那个王者竟然虚弱到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般。那种深深的震惊,直到他如一个溺水者抱住浮木似得死死勒紧我的身体时,才稍有缓解。然后我猛然想起,身为教授的他,是绝不能被看见和一个学生在走廊里暧昧不清。
经提醒后,他将我整个抱回房间,并一起跌在床上。
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这仿佛对待孩子的方式而反抗。但此刻我只忧心于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个粗暴的、带有血腥味道的深吻,堵住了我的嘴。
好吧,既然他依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只是我并不擅长安慰,唯一能告诉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当我们一起走出奥莉薇娅·哈维兰的回忆时,我差不多明白了点儿什么——从教授的情绪来判断,这个女孩大概已经……而且,那场失败的告白似乎成了间接原因。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有点儿害怕,怕教授会因为自责而后悔拒绝哈维兰的示爱。他回答没有,但握住我的手却止不住颤抖。于是我明白,那个女孩儿成功的在他心上留下了一笔,并且永远也没人能抹去……
接下来,教授变得很忙碌。就算我去他的办公室苦等,也仅是空对一屋子的凝重。直到我看见,晚宴上邓布利多用沉痛的语调宣布奥莉薇娅·哈维兰的死讯,里德尔教授脸上一闪而逝的疲惫时,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软弱的蜷缩在他的保护之下,让他一个人在我看不见的战场上独自厮杀。
能让我去追查的线索并不多,唯一明显的突破口就只有哈维兰记忆里那个善于蛊惑的恶魔。
起初我并不相信那人所说的,即使出现在挂坠盒上模糊不清的人影,从外貌上和教授一摸一样,可那样的性格怎么会是他“分裂出的灵魂”?但当我一遍遍回忆那些片段之后,我却有些怀疑,也许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我几乎翻遍了图书馆中自己有权借阅的所有书籍目录,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我将目标转向身为贵族的室友,相信布莱克家族应该有学校不能收藏的禁书。
“斯内普学长,请……”受我的请求后,整整过了一天才从家里赶回来的雷古勒斯面色惨白,神情复杂的说:“关于分裂灵魂的事,不要再查下去了!那非常的……”
“危险,邪恶!”我帮他补充没有说出口的词汇。然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做出一个看起来让人产生压力的表情,慢吞吞的冷声道:“不要摆出一副你比我更成熟的嘴脸,雷古勒斯。在我面对人生的残酷的时候,你还在追着狮子兄长撒娇呢!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必须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所以你是否告诉我只关系到时间的早晚而已。现在,唯一涉及到的就是,你,我的室友、我的朋友、我相处两年来的伙伴,是否真正信任我的问题了。”
魂器,一种以杀人为前提的,将人的灵魂分裂,并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以求永生的黑魔法。
这是雷古勒斯告诉我的答案。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这样的事情,是里德尔教授会做的?他甚至会为我和莉莉任性的请求就答应去救一只该死的爬虫!
——你根本不懂,他大概从来没有向你展示过他的另一面……那足以令最嗜血的食死徒颤抖的……一面。
曾经纳西莎的话似乎让这有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不管教授对我如何,他始终都是一个黑魔王……
哦,该死的,我在想什么!魂器的制作过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教师此时所面对的处境:挂坠盒上的灵魂似乎复活了,并且已经脱离了教授的掌控……
我不知道这样的推测距离事情的真相还有多远,但这些应经足够我去理解教授此时的焦虑和不安——如果同时出现两个魔王,那么食死徒就面临着分裂。而邓布利多,那只百岁的老狐狸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所以里德尔教授此时唯一能摆脱困局的办法就是……离开……
“不过,您要记得……西弗勒斯·斯内普会一直在您身边……”
那曾经幼稚的宣言此刻显得多么的可笑。这样无能的我,甚至连成功施展每一个索命咒都无法保证的学生,如何能不拖累他的同时和他一起走?
我痛苦的跌回自己的床上,将脸深埋在双手之中。
莉莉和卢平等人的“失忆”,像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测。里德尔教授……似乎真的已经开始为离开做准备了。那么我呢?会不会有一天早上醒来,我也像他们一样被迫忘记,忘记生命中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也同样被我爱着的人。
于是我第一次像只冲动的狮子一样,在没有里德尔教授安排任务的深夜里,披着隐身衣,跑到了他的办公室。
没有拉上窗帘的卧室里,月光朦胧。他静静的坐在床旁的地板上,孩子一样抱着那瓶幸存下来的酒,手指无意识的摸索着我留下的那张字条,有泪水在他的脸上蔓延成两条银亮的痕迹。
“西弗勒斯·斯内普?”当我试图将满身酒气的他扳回床上时,他猛地张开眼睛,用无法辨识情绪的语调这样叫我的名字。
一种被疏离的恐慌让我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的挖苦,却引发了一段我们的回忆。
“嗨,嗨,西弗,你不觉得这话很耳熟吗?还记得一年级,有天早上我醉在办公桌上,你也是这样……”
我当然记得。彼此都一样任性的回忆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可如今他要离开了,回忆中的愉快也许再也不会发生了。那忽然顿住的愉快语调,就像我们嘎然而止的幸福,转瞬间化为更在喉咙里无法诉说出来的悲伤。
“西弗,你说有一些事情要询问我?”
当我们一起跌在床上,被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体抵住下腹,我知道他的开口仅为了给这尴尬的局面找一个话题。于是我顺应他的意思提起了莉莉身上的遗忘咒。本来,我只是想逼他保证不会像那样对待我,却引来了他的误会。
“你以为我会伤害她吗?原来她在你心中还是如此的重要!我只是一个邪恶、阴险……”
“闭嘴!你的脑壳被酒精腐化了吗?!如果我不是更相信你,我就不会跑来问你!要知道她只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的……”我的爱人,我的全世界。
我以为就算自己咽下最后的话尾,也足以给他一些安慰,但他的表情却痛苦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那么……”
果然,他真的要走了。在他心口确认了这样的事时,我突然不可思议的平静下来。我听见自己用没有任何情绪的语调说:“那么,我等你,等你回来。”
我不太擅长回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凌乱而难以阐述。只是后来,每次召唤守护神的时候,我的脑海都会掠过那样一个场景——拥着我的里德尔教授表情已经模糊不清,但总是无法挥去那双过分温柔的眼,和他在我耳边沙哑的低诉道:“我爱你,西弗。”
西弗的番外(二十七)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感官都消失——身体像被扎在针板上一样,炫目、耳鸣和胸口的疼痛都被麻木所取代。四周的声音也离开了我,如同被施了闭塞咒一样。唯一能正常工作的大概只有眼睛。它瞪得大大的,专注的看着里德尔教授——他被索命咒的绿光无情击中肩头的身体,缓缓地,缓缓地倒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里德尔教授是那样强大、优雅,仿佛俯视人间的帝王,怎么会轻易死去?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我和莉莉一起随着一群提心吊胆的新生,走入霍格沃茨礼堂的时候。教师席上的那人淡笑着,坐在邓布利多身边,目光却清冷的,就像一切都不在他眼中。
还记得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他故作阴沉的恐吓胆小的学生,挥斥方遒的演说着他独特的思想,似乎世间一切都微缩成他掌中的一缕沙,或是可轻易操纵的足以娱乐他棋盘。
还记得第一次飞行,我几乎认为自己会死掉,却被他坚实的胸膛救下……
还记得第一次补习魔药……
还记得第一次禁林遇险
第一次留在他办公室过夜……
第一次……
……
昨天晚上还用晚安吻送我入睡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死掉?
也许这只是他摆脱困境的一条计策——他也许能够挡住任何人的死咒,现在他仅仅是倒在地上装死;亦或贝拉是他安排在食死徒中的一个间谍,忠心为他,那索命咒只是失败的一击,全都是为了演给此时的黑魔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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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走入我的视线,他颤抖着、虚弱的停在他身体旁,蹲下,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探到里德尔教授的鼻翼下。
马尔福家主惯用的那种懒洋洋的、故作华丽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沙哑的、虚弱的语调,他说:“主人,他真的……死了。”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卢修斯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教授在他面前死去?
我深信,卢修斯·马尔福是不会背叛里德尔教授的,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并且深爱着教授,如同我一样。
所以我信任他,即使在包围我和莉莉、卢平的陌生人中,看见带着面具的他,手里拿着我所熟悉的那条蛇头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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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冷哼,挥动魔杖,钻心咒的红色光芒打在里德尔教授,躺在沉积的落叶中的身体。然而教授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被咒语弹到天上,再落回地面。身体僵硬,甚至姿势都没有改变。
和教授一摸一样的脸扭曲成猖狂的笑容,沙哑的,仿佛蛇嘶一样的笑声冲击我的耳膜……
“哈哈哈哈,看来真的……死了!”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这个自以为是的、篡夺了教授的魔王之位的疯子,怎么会有能力杀死他?
当他从戴着帽兜的是食死徒中间邪笑着走出来的时候,莉莉忍不住惊呼,我也几乎真的将他当成里德尔教授。但下一秒,他猩红的眸子冷眯着,用无声咒把莉莉绑在一棵树上后又将魔杖转向我。
里德尔教授永远也不会这样对我,所以我马上明白这个人的身份——从挂坠盒上复活过来的灵魂!
“很好,我认识其中的一个——莱姆斯·卢平,西里斯·布莱克的好朋友之一,一个狼人。你走吧,如果你敢使用求救信号或者没有找到你的黑魔方防御术教授的话……我就杀掉他们。”他说完,其中一个食死徒将卢平扔出了包围圈。然后伏地魔指着我的魔杖冒出绿色的火花。“人质,只要一个就……”
“主人,求您。”卢修斯矮身跪倒在他的脚边,声音迅速从帽兜下传出来:“请放过这个人!他,一个斯莱特林,是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前的室友。”
那一瞬间连空气都凝实起来,被请求的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从头到脚。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后,他才放弃用那种会让人止不住战栗的眼神盯着我,然后挥动魔杖将我绑在莉莉身边的树干上。
“当然,我的卢修斯。这只是个小小的要求,我当然可以当应你,我最衷心的仆人。不过,你不会连另外一个也想要求情吧?”
“当然不会,我的主人。您能答应放过我无辜的室友,已经是您对我最大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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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的魔杖再次举起,邪笑着对准我身边昏过去的莉莉。“啊,那么现在,我就送你的小心肝陪你一起,一起去见梅林。”
见梅林……
无所谓,也带上我吧,只要能和教授一起。
我听见邓布利多用苍老的声音高喝缴械咒,我听伏地魔惊恐的倒吸一口凉气,我听见魔咒发射时爆响的尖叫……但是我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地上的人,里德尔教授……也许他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换乱之中坐起,慌张的跑过来救我。
但,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直到卢平来到我身边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我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以几乎扑倒的方式跪坐到里德尔教授身边,颤抖的伸出手,伸手去抚摸教授的面部。
他的嘴紧咬着,面容凝固成一抹无奈的苦笑。脸部僵硬着,死气沉沉的仿佛空白的羊皮纸卷。他的双眸仍然睁着,却直愣愣的望着禁林上方被遮住的天空……
终于的,我忍不住用手指触摸他的鼻翼……那里没有任何气息……
痛,仿佛胸口被剥开,露出鲜血淋漓的心脏……
我发现放在教授脸上的手背感觉到湿润。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竟然疼得掉起了眼泪,有几颗落在了教授的脸上,我轻轻帮他擦去,但又有新的落了下来,于是我只好捂住自己的眼。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他毫无畏惧的出现在敌人面前,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死掉?
“伏地魔。”他这样叫那个复活的魂片,然后平静的从阴影处走出来。我焦急的呼喊,想让他离开,却传不出任何声音。我瞄到跪在地上的卢修斯手中拿魔杖颤抖了一下,并对我小心的摇了摇手指。
“无声无息”吗?
我更确定这是一场尽心策划的密谋,于是淡定的听着伏地魔像个傻瓜一样宣称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叛徒!
伏地魔的猜测让我胆战心惊,掠夺者、雷古勒斯、卢修斯,这些与教授有过接触的人他都被历数一边——如果,如果他清楚我是里德尔教授的弱点,一定会不会放过这个威胁的机会——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以为教授喜欢莉莉。
他会杀了莉莉!当莉莉被伏地魔抬起下巴,并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时,我开始害怕。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和教授的关系绝不能暴露,但如果莉莉真的代替我成为被牺牲的那个,我将一辈子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
还好,在伏地魔要求和教授决斗的时候,我从莉莉沉重的呼吸声中认出她仅是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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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乱的拿出魔杖,但拿魔杖的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只能双手握着杖柄,将一连串的治疗咒语用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左臂上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如果不是我自己紧张过度而致使咒语失效,活人都应该被治好……
魔杖从我手中跌落,我张着嘴,反应迟缓的看了看它,然后又看向教授,终于抑制不住的将头埋进他的脖颈处嚎啕……前不久,我痛恨卢修斯对我施的无声咒,但此刻,我却庆幸……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即使一对七的不公平战斗,他也几乎赢得了胜利,但最后怎么就这样轻易死掉?
那是一场惊险的战斗。禁林里传出的每一声惊呼,都能使我心惊肉跳。
当伏地魔气急败坏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教授没有事,所以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伏地魔将魔杖抵在莉莉的喉咙上。
被卢修斯和贝拉环绕着的伏地魔,面容被扭曲成可怕的样子。他威逼教授放下魔杖,否则就……否则就杀了莉莉。
朋友,爱人……那一刻我心中的天平,几乎毫不犹豫的倾向教授那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会不会后悔或者内疚。
但是教授却真的放下了抵抗,一副甘心受死的样子。
不要!不要!我拼命的挣扎。只要我拿到了魔杖,一定要马上杀掉莉莉和自己!
伏地魔将最后一击交给贝拉的时候,我的心跌入了深渊。卢修斯的索命咒一定会失效的,但贝拉……
我无声的大叫“不要”,可是教授最终也没有反抗,被绿光击中的身体,缓缓地,缓缓地倒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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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着,将教授的身体从地上抱进怀里,忽略那已经开始冷却的体温。
几道咒语打在他的身上,我害怕的抱紧他,然后才认出来那只是一些检测魔咒。
抬头,我看见站在我面前的邓布利多,不远处卢平扶着莉莉。
我张口,没有声音。邓布利多马上给我补上一个咒立停。
“伏地魔呢?”我淡淡的问。
“他……他们走了,似乎是门钥匙之类的。”
“他们走了呢……那么教授,现在安全了,你是不是应该起来了?”我轻声呼唤,但是他却依然沉睡……
“你不能这样扔下我!如果你要走,那么离开霍格沃茨,离开巫师界,甚至离开英国都可以!只是你怎么能选择这种方式?!”我锲而不舍的叫着,可是依然没有回应……
“教授!教授!你起来,起来看看我!”我哭吼,并开始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仍然毫无效果……
“已经没有办法了,孩子,汤姆他……”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我说会等他回来,他明明没有反对……
一阵眩晕后的黑暗来得如此迅速,我不能动弹,无法抵抗,就像被那掏空了所有希望后空留下的绝望。
我感觉自己跌在他坚实的胸膛,并紧紧的将其抱住。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他会醒来的,从我怀里醒来!一定会的!也许,等我醒来,就能看见他温柔的眼,还有那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倾诉,说:“西弗,我爱你!”
凤凰社
上午,阳光妩媚的洒在走廊的窗棂,几只浅灰色的鸟雀悠闲地落于阳光普照着的土地上,啄食着学生们遗留下来的食物。直到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它们才不情愿的叽叽喳喳着,飞落在不远处的树梢。
来人是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脸色苍白,下颚紧绷,油腻腻的头发乱垂在耳边。他的步伐迅速而决然,使得身上那件黑色的袍子下摆不断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是的,这个人就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霍格沃茨未来的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1978年的斯内普成熟了不少,已经初具最恐怖的蛇王风格——表情冷凝,眼神空洞,即使没有特别的情绪时,周身也依然存在着一定范围的低压气场,稍微靠近的人都会被冷气所伤。还好,此时正是六月,学生们大都忙于收拾回家的行装,所以“斯莱特林蝙蝠”公然在走廊里“横冲直撞”并未惹来任何的事故和纠纷。
在走廊中的画像们注视下,西弗勒斯匆匆走过拐角,爬上了那些会移动的楼梯,直到八楼,在校长办公室门外的滴水兽
前,才停了下来。
“覆盆子果酱。”
他开口,冷冷的、生硬的吐出三天前的口令,但是那丑陋的石像却依然纹丝不动。他抽动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继续用低沉的语调开口的道:“太妃手指饼……滋滋蜂蜜糖……冰镇柠檬汁……蟑螂堆……”
却依然没什么效果。
有些惊讶的,高挑起一边的眉毛,西弗勒斯黑曜石般的眼睛闪了闪。
“凤凰社……”
果然,滴水兽竟然真的滑向了一边,露出身后的螺旋状楼梯。
像之前几百次一样,他大模大样的炸开栋木门上有狮鹰首形状的铜门环,走到空无一人的校长办公桌前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古魔药学史》专心致志的阅读起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四个小时……
直至正午的钟声回荡在霍格沃茨的校园中时,西弗勒斯终于扣下了读完半本的书籍,神色难看的抬起头来。
邓布利多还是躲着他……
眼睛里的黑色更浓重了一些,他习惯性的抬起双手,环保与胸前,拧眉冷望向老校长习惯做的那张办公椅。
西弗勒斯是很有耐心的——作为一个优秀的、有着蛇一样习性的、擅于熬制魔药并在实际操作上已经初入大师级别的斯莱特林,怎么会缺乏名为耐心的东西?——但一个年龄17的青年人,即使再有耐心、修养,也是有限度的。
他依然有一些事情无法,也不能永远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比如邓布利多的避而不见,比如爱人里德尔教授的迟迟不归……
是的,在最开始,他确实相信了里德尔的死——毕竟亲眼见证了他被索命咒击中,并且亲手检验了他毫无生气的身体。
但里德尔教授“死”了的第二天,雷古勒斯·布莱克就以教子的身份接走了他的尸体,并宣称将把他安葬于某处庄园的墓地中。
雷古勒斯什么时候成为了里德尔教授的教子?
他为什么急于用这种借口领回他的尸体?
又为什么不公开埋葬里德尔教授的地点?
这些漏洞、疑惑至今也无法解释、无处询问——如此含糊而牵强的消息是在西弗勒斯醒来后才被校长告知的,当时,距离雷古勒斯带走“尸体”已经过去了三天。从那以后,西弗勒斯就再也没见过雷古勒斯·布莱克,据说,他已经转学到了德姆斯特朗。
也因为这样,西弗勒斯才开始初步质疑发生在期末考试上的事情。
同样对此事抱有怀疑态度的,就是邓布利多。明寻暗探、吐真剂、摄魂取念……在最开始的一段日子里,老校长是常常请他来校长室做客的。
还好,那时他的大脑封闭术初成,而且对当时的事情也只处于怀疑阶段而已,并没有太多可以暴露的。
初步确定了里德尔教授还尚在人间,是因为一个匿名的包裹,它非常神秘的出现在西弗勒斯卧室的床上。经过一系列的检测之后,他才打开,里边是那条只有他和里德尔教授才知道的蛇形挂坠——蜘蛛事件的门钥匙,只有当时参与的人才看见了。但是莉莉等人后来都被施了遗忘咒,遗忘了这段记忆——西弗勒斯每天都将它贴身带于胸口,就算邓布利多会质疑他为何珍重这条挂坠,也无法查到原因。
即使这样,里德尔教授在他怀里冰冷的恶梦依然纠缠着西弗勒斯。直到去年假期,他在普林斯庄园的一处密室中找到一份名叫“生死剂”的魔药配方,他才激动的确认里德尔教授的“死亡”完全是一个冒险的计划。也许,此时他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潜伏,等待着伏地魔和邓布利多、食死徒和凤凰社两败俱伤时,归来,并且给双方致命一击。
但是等待,实在是一件漫长而寂寞的事。四年了,面临毕业的西弗勒斯再也不想这样毫无作为的等下去了。如果没能力去找到那人,最少,也要想办法缩短他归来的时间。
于是,在半年前,西弗勒斯开始纠缠邓布利多,希望加入凤凰社。
但是,那老狐狸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同意,最近,更是干脆避而不见,哪怕他在校长办公室里久坐苦等。
可是,明天就是七年级毕业生离开霍格沃茨的最后期限了,如果今天邓布利多依然不同意的话,他只能……想办法加入食死徒——西弗勒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暂时还未准备好如何去面对那个终结自己幸福生活的罪魁。
必须,必须想办法让邓布利多出来见他!
西弗勒斯叹气,目光扫到一只不停发出声音的老旧挂钟。午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难道这只老蜜蜂就不饿吗?!当然,他有的是甜腻腻的糕点可以消耗!
西弗勒斯冷笑,站起身来打开邓布利多的桌柜,对着里边成山的甜食挥动魔杖。
“消隐无踪!”
明显的,一丝魔法波动从校长办公室的某扇门中传来。但痛失甜食的某人仍然没有打开门,走出来的意思。西弗勒斯眯眼,死亡视线冷冷的盯着这办公室里唯一的活物——站在镀金栖枝上的福克斯。
“啊,西弗勒斯,原来是你来了啊。”当校长办公室被西弗勒斯和凤凰闹的……鸡飞狗跳,呃,一片混乱的时候,邓布利多终于穿着雪白的睡衣走了出来。“我以为你会忙于和朋友们道别呢,怎么会跑到我这个糟老头子这儿?”
淡淡的望着福克斯马上飞奔进主人的怀抱,西弗勒斯从容的在地上拾起两根尾羽,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冷声道:“我是来和您到别的……并且,询问关于圣诞节前向您请求的那件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唔,西弗勒斯……”老者坐到办公桌后,看着对面的青年语重心长的道:“凤凰社……对你来说有些困难——你知道,里面大多都是格兰芬多;并且随时准备着战争……出于对某个老朋友的怀念,我也不能——你知道,西弗,他是绝对不会乐于你加入战争的,即使他离开了我们——违背他的意愿。不是吗?”
“……”邓布利多的话,让西弗勒斯的眸子暗了一下。是的,那人绝对不会同意他参与战争的,甚至曾经耗费了许多力气来让自己远离“黑、白魔王”。但……他们都不是那种甘于受对方保护的那种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之外的看着另一个人在战场上厮杀。所以……
“他已经不在了不是吗?那么,我想我可以对自己的事情做主。”斯内普勾起了一个扭曲的冷笑。“我想您应该清楚,我并不惧怕那些狮子。如果您不答应,或者我可以考虑加入食死徒,或者从内部破坏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您说呢?”
“好吧,西弗勒斯。既然你这么想为巫师界出一份力……”用那半月形眼镜后的宝蓝色眸子认真的看了西弗勒斯半天,邓布利多的感慨轻叹终于打破沉默:“那么,你就到凤凰社里待一段时间吧。如果你,或者我发现那并不合适,那么你就离开。”
西弗勒斯站起来,向着邓布利多鞠躬拜别。当关上办公室的门前,他才淡淡的道:“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合’,您放心。”
“啊,啊,委屈你了,福克斯,老老实实的人一个小鬼欺负的感觉一定很遭。”只剩下自己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抚摸着怀里的凤凰,道:“但是为了让西弗勒斯相信我并没有那么心切的想让他加入……如果那个人没死,早晚会为了这事拔了我的毛,这可不是好玩的啊!”
“呵呵……”看着他的宠物在自己满是褶皱的手背上啄了一下后,生气的飞回栖枝上,邓布利多笑了笑,却最后转为叹息:“希望有用吧,如果他真的没死,又发现西弗勒斯加入了凤凰社,应该会倾向我们这边吧。这样,被食死徒打压的形势,也就可以逆转了。”
纽蒙迦德
这里的风很大,在阴暗的天空下凄厉的呼啸着,使得凭空出现在荒原上那人的风衣后摆,如海浪般翻涌着,猎猎作响。
和风衣一起舞动着的还有那人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铂金长发,这令他不悦的轻皱眉头,迅速的戴上了帽兜。
匆匆走过了一段不能使用任何的移动魔法的碎石小路,他来到了高大建筑前的一间小房子旁,立刻的,几个守卫走出来拦住他。
“你是谁?”其中一个首位拿着魔杖指着来人,谨慎的问。
“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他回答,高傲而冷淡。
“目的。”另一个守卫嗓音尖厉,就如同这里的风声。
“探监!”卢修斯开始有些不耐烦,从衣兜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扔进那些人的怀里。“这是你们上司亲批的特许令,希望你们能快点儿核实登记,我并不希望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他无礼的态度硬起了那几个人的不满,打开文件的同时不停的低声用德语谩骂着。卢修斯装作听不懂,不屑的轻撇嘴角,趁着这段时间仰起头,迎着风审视他的目的地——这是一座黑色多边形的建筑,高耸入昏暗的天空,如同一只看不清面目的巨兽。风从它的边角处刮过,挟杂着尖叫、哭泣,合奏成恐怖的、如野兽嚎叫般的声音。卢修斯凝神,终于在高大的入口上方,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黑色的石质上,铭刻着那句著名的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可以了。”那守卫说,并将羊皮纸递还给他,卢修斯淡淡的接过来,转身步入前方漆黑的甬道。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昏暗,但卢修斯知道在这里并不适合点亮魔杖,只能停了一会,慢慢适应这里的光线。但当看清这里的一切时,他便开始后悔——甬道的两边,歪七扭八的坐落着一间间牢房。那些看似并不十分坚固的栅栏,卢修斯知道它们都是被施过特殊魔法的物品,不可从里面被摧毁。在那些栅栏之后,闪现着,抑或是漂浮着,那些呆滞眼睛。每一个囚犯仿佛都和他的牢房融合了,让人分辨不出哪些是轮廓,哪些是牢房中肮脏的污垢。
这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卢修斯皱眉,虽然已经清楚监狱从来不会是一座光鲜的礼堂,但真正见到这样的景象,还是令他厌恶。
他拿起蛇杖,不让它接触地面——在这样凝重的寂静中发出声音是不理智的。但随着他的前进,脚底那双华丽的龙皮靴还是在石质的地板上敲击成响亮的声音。即使他马上用“无声无息”做了补救,也无法阻止它立刻酿成了一场“风暴”。
“啊——!”尖叫声扑面而来,那人就在他旁边的栅栏里,嘶喊着德语:“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放了我!放了我!!”
这只是一个开端,几乎所有的牢房都开始发出声音——狂笑、悲鸣、嚎叫……
卢修斯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低下头,尽量不去看两边扒在栏杆上的那些绝望的眼睛,迅速的通过那些震颤鼓膜的声音,直到在错综的回廊里找到那个木牌——上面标有:G区,重犯区。
走到最里边的那间牢房——它和其他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浓重的黑,看不清里边的具体情况,这让他眉头皱的更紧些——他然后伸出手,在栅栏上轻敲三下。
一扇小门出现在他面前,卢修斯谨慎的用蛇杖将它推开。
“唔,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受了不小的惊吓!”里边传来一个老者的轻笑,但站在门外的卢修斯依然看不见任何人影。
“呵,是我不好,没有在信里提醒他这里的情况。”另一个年轻些的人说,停顿后接着对门外的他道:“好了,你也站的够久了,进来吧,卢修斯。”
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卢修斯激动的握紧了拿着蛇杖的手,顺着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老者——这仅是因为他那头金色的发丝太引人关注,即使它们中已经掺杂了不少白发,但那足以吸引一个有着同样华丽的马尔福的眼球。
然后是那个人——他的先生——他们正坐在一张细腿桌边下棋。
“先生……”卢修斯有些激动的上前,但马上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礼貌的向那老者鞠躬行礼,后者点点头算是应答。
“先坐下吧,等我们……”那人,也就是我们久别的主角,吴越,眯起红色的眼睛温和的笑,示意卢修斯坐到一边观战。等他将视线重新移回棋盘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一个黑色棋子被对方砸了个稀烂。“喂,喂,不是说好了这局要让我的?”
老人晃晃脑袋,轻快的答道:“是的。但你的小朋友千辛万苦的跑来德国,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速战速决。”
“……”吴越翻了个白眼,指挥着棋子拦下来人的攻击,懒洋洋的嘟囔道:“你只是为了赢,然后不用去做晚餐!你这个好吃懒做的&*¥%……”
卢修斯暗自嗤笑,然后坐到一边打量着屋子。
显然,这里被施了特别的魔法,和外边看起来完全不同。他们所在的并不像是一间牢房,更像是一间客厅,不简陋,也并不华丽。几扇门连接着他看不到的地方吗,可能是卧室、厨房、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他挑眉暗叹。果然,一代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并不像传说中过的那样凄惨。
观察完这里的环境,最后,他将目光落于正对着棋盘苦思的吴越——岁月并没有在这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依旧那样沉静优雅,如四年前一样……
是的,他们已经有四年没见了。在雷古勒斯将吴越的“尸体”带回来之后,卢修斯立刻修改了男孩儿的记忆——就算伏地魔用摄魂取念,也只能认为雷古勒斯被人施了夺魂咒——然后提心吊胆的等到吴越最终醒来。
那两天仿佛像两年一样漫长而难熬,一面要应付疯狂寻找吴越“尸体”的伏地魔,一面还担心那充满意外的最后一击让这个男人真的永远长眠。直到吴越真的在预定的时间醒来并匆匆离开,卢修斯才大松了一口气。那之后,一别就是四年,除了在暗中每个月必要的汇报消息外,并不敢有太多的联系。这次也是伏地魔派他来检验雷古勒斯任务的成果——拉拢德国的黑暗势力——才有机会来探望他。
“将军,将死了,我相信。”老头高兴的宣布,吴越则是诡异的沉默一阵,然后才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你又赢了,老家伙,今天的晚饭还是我来做,你满意了?”
“当然。”他高兴的回答,然后站起来,说:“那么你们聊,我去看看老安迪是否还活着——他大概又该抱怨我有了小朋友忘了老朋友。”
“帮我问他好,如果可以,带他来吃饭。”
“好的。”老人头也不回的答道,然后从卢修斯走进来的那扇门出去。
“他就这样……出去了?!”卢修斯有些惊异的问。
“当然,你别忘了这儿——纽蒙迦德是他建造的。就算他没想到自己最终会被关进这里,也会留有后路的。所以……”吴越收拾好棋盘,感叹道:“能关住他的并不是这座监狱,而是一个诺言。”
“……邓布利多?”聪明的卢修斯马上领会。
“呵呵,这两个老家伙的JQ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还是谈谈英国的近况吧?”
“是的。上个月,西弗勒斯已经从学校毕业了,目前在对角巷的一间药材商店打工,听说工资还不错。”卢修斯知道他最想听的是什么。果然,吴越为此而轻笑,道:“我并不认为他会是个好店员——他冷硬的表情足以吓跑成打的顾客。呵呵,不过,也许这也是个不错的尝试,只要他喜欢。那么其他的呢?”
“邓布利多似乎从毕业生中选拔了一些精英假如凤凰社——我相信波特他们三个一定是其中的一员!”卢修斯笃定的说,然后顿了一下有些忧心的继续道:“但是凤凰社仍处于下风,宁肯被伏地魔打压也不大规模的还击,不知道校长大人在想什么。”
“那老家伙在等我们!”吴越沉思了一下,说:“他大概依然不死心,觉得我没死,当看到伏地魔势不可挡的情况出手帮忙。他和伏地魔的疑心都那么重!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只有在他们斗起来之后,才能去找剩下的魂器。否则,一定会引起伏地魔的关注。”
“可邓布利多并没有任何动向。”卢修斯担忧的皱起眉,如果剩下的魂器不尽快找到并看护起来,吴越根本没可能光明正大的回到英国。“除非,有一个必要的导火索。”
“导火索……”叨念着这个词,他拧眉考虑了许久,突然挑眉笑问道:“卢修斯,赫奇帕奇的金杯你还留着吗?我想一个魂器足以引起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的兴趣。”
“但是它……不是已经不再是魂器了吗?”
“是的,但是这件事只有你我才知道。”吴越邪魅的勾起唇角,道:“它会成为一个香饵,就看我们怎么去利用了。”
合作
英国的夏天总是多雨的,在西弗勒斯出门前还晴朗着的天空,此刻已经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他只能跑到路边的枫树下躲避。
当然,他也很想用一个防雨咒去解决这样的小问题,但前提是邓布利多没有将凤凰社人员来接他的地点安排在一条麻瓜街道路边儿。
如果被麻瓜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雨中却滴水不沾,会是什么后果呢?最起码一些八卦报刊会非常乐意用整个头版,去详细报道这件“有趣”的事。西弗勒斯不想当让人观赏的猴子,于是只能紧绷着脸,忍受着雨水从枝叶缝隙滴落在身上的冰冷。
当一个人影在朦胧的雨帘中冲到约定地点并四处张望寻找的时候,西弗勒斯正拼命阻止自己在心中咒骂某只嗜甜食的老蜜蜂——整整迟到半个钟头的事,只有老家伙的那些得力手下才办得出!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顶着越下越大的雨走了过去,于是看到了詹姆·波特的脸,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显然,波特耶一样惊异,表情有些奇怪的道:“是你?”
“如果,你是说凤凰社的新成员的话 ,那么,的确是我。”西弗勒斯慢吞吞的,面无表情的说:“看来波特先生对我的加入有不同意见?”
“哦不,我相信邓布利多的决策。”对方耸肩,然后推了一下不沾雨水的眼镜,问:“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加入凤凰社——当然,这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好奇——我们几乎都认为你已经加入了,呃……”
“食死徒!”西弗勒斯冷笑。这些狮子会这么想并不奇怪,在遗忘了一些记忆后,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毫无瓜葛的、不喜欢交流只喜欢黑魔法和魔药斯莱特林。并不会认为里德尔教授那次意外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也不知道食死徒已经成了他最恨的组织。
“或者,我该服用一些吐真剂,再回答你的问题,以确保得到你的信任?”
“不,不用。那只是一些猜测和好奇,我……”波特有些尴尬的解释:“毕竟,你总是研究一些黑魔法,还有……”
“波特!”西弗勒斯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如果邓布利多派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那么恕不奉陪!”
同样淋在雨中的詹姆·波特垮下肩,盯着西弗勒斯石雕一般严肃的脸看了一会儿,无奈道:“好吧,我们这就出发。不过,最后一句——虽然在很早以前我就答应莉莉放下对你的偏见,但就算正视你所有的优点之后,我依然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彼此彼此!”提到莉莉,西弗勒斯稍柔和了唇角儿,挑眉回讽道:“即使你将成为我最好的朋友的丈夫,也无法改变你是个混蛋的事实,波特先生。”
凤凰社总部的临时基地设置在一间麻瓜民房里,他跟着波特拐了不下七、八个弯才抵达——西弗勒斯甚至怀疑,幼稚的波特想让他下次依然找不到正确的来路,以此来报复自己刚刚的讽刺。
那是市区一栋不起眼的旧公寓,褪色的红砖被雨水映得斑驳。站在门口,西弗勒斯感觉不到一丝魔法的气息。
波特在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开了,露出莉莉灿烂的笑脸。
“哦,詹姆,你们总算回来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已经出挑成美女的莉莉用一条毛巾狠狠的蹂躏完波特原本就乱成一团的头发,继而转向西弗勒斯:“很高兴在毕业后能这么快就见到你,我的朋友。你的头发还是那么的糟糕,也许该让我先给你洗个头,然后……”
“……不!”西弗勒斯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我想,一个咒语就足够蒸发掉那些该死的水分。”
四年级的时候,他曾为了里德尔教授的离开而颓废了一段时间,不想学习也不想做任何事,拼命的熬制魔药——只要在那时候他才能集中精力,而不去想那些悲伤——导致头发的状况越来越糟。身为好友的莉莉看不过眼,用几乎大半的空闲时间来和他的头发做拉锯战。他当然理解莉莉的苦心,但这女孩儿打理头发的技巧实在……就像给鸡退毛。连不喜欢自己接近莉莉的波特三人,也乐于看着他在格兰芬多女王的围追堵截下狼狈逃窜。
“恐怕不行。”莉莉摇头,然后她身后的波特坏笑着补充道:“这里拒绝任何魔法,斯内普,我来的时候忘记提醒你了。”
“……那么我自己来。”西弗勒斯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忍住了在莉莉面前咒骂波特的冲动,抢过女孩儿手里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毛巾带来的温暖让他有些恍惚——曾经,那个人非常喜欢揉弄他的头发,每当它们变得油腻时,就会催促他去洗头,然后就这样用手巾一点一点儿擦干,像……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莉莉叫他,见没有回应,轻推他一下,问道:“你在想什么?快弄好,校长大人还在等你。”
“哦。”他才发现波特早已经进去,门口只剩下他和莉莉。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一定要感冒了,才会头脑迟钝的在这样的地方愣神。果然,在他跟着莉莉推开客厅的门时,打了个喷嚏。
“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还好吗?”坐在一张长桌尽头的邓布利多关心道:“很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刚刚波特替我跑了趟魔法部,所以才……”
挨着向他点头问好的卢平坐下,西弗勒斯无所谓的说:“好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开会吧。”
老人眨了眨眼睛,扫视了一圈后,慢悠悠道:“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都会向我表示异议,但我还是要再一次重申——西弗勒斯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样,是我所信任的巫师,一位优秀的斯莱特林,我们的伙伴。”
“越是优秀的斯莱特林才越不可能信任。”小声的嘟囔声来自西弗勒斯的对面,他抬头,看见西里斯·布莱克正瞪着自己。随后注意到,长桌上除了邓布利多、卢平、莉莉和波特以外,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都不那么友善。
“西里斯!”莉莉低声抗议,然后小心的望向西弗勒斯。“别生气,他……自从雷古勒斯离开了霍格沃茨后,他一直都这么暴躁。你……”
“我不会和一个愚蠢的……”恋弟狂,西弗勒斯嘲讽的笑:“计较。”
“你想说什么?!鼻涕虫你给我说清……”
西弗勒斯鼻头一痒,冲着张牙舞爪的布莱克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你……”几乎气绝的布莱克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手已经伸到兜里准备到处魔杖。
“西里斯!”邓布利多皱眉制止了这场争吵的升级,然后叹道:“我知道让你们马上接受一个斯莱特林并不容易,但时间会证明西弗勒斯有多么值得信任。现在,让我们说说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卢平。”
“是的,校长大人。”温和的狼人马上从长桌上站起来,道:“三天前,我收到消息说,食死徒将会袭击一个魔法部人员的家,其原因是夺走一件他刚收购到的物品。然后我调查了消息的准确性,发现这它是完全可靠。食死徒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将在两天后的晚上,发动夜袭。”
卢平的话音刚落,长桌上就沸腾起来。西弗勒斯暗自冷笑着看着这些无组织无纪律可言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天!难道伏地魔疯了?他竟然光明正大的把主要打到魔法部头上。”
“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我们要去阻止他们吗?在之前不都是暗中攻击食死徒,难道这次要为了魔法部看见护院?”
“大家安静。”邓布利多无奈的出声,招手示意卢平坐下,接着道:“我们必须要破坏这次行动,因为他们要抢夺的东西非常重要——是赫奇帕奇的金杯。”
西弗勒斯一惊。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四年前曾听卢修斯向里德尔报告过获得了金杯的事。后又经挂坠盒的是推测,金杯也可能是一件魂器!那么它怎么会跑到一个魔法部成员的手里?邓布利多是否知道它真正的意义?里德尔教授是否会出来阻止……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眯起眼,问:“你们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你肯定都已经安排好了,不是么?选在今天让我来参加集会,就是决定了要选我去。”西弗勒斯平静的回答。
“是的,西弗勒斯。”老人笑笑,补充道:“但却只说对了一半。这次任务将有八个人去,莉莉、阿拉斯托(穆迪)、韦斯莱夫妇一组,负责御敌,你,詹姆,西里斯和莱姆斯一组,负责获得金杯——虽然你们这组比较年轻,但你们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出色,并且彼此熟悉,相信这次合作也将会是愉快的。”
西弗勒斯有些难过的吸了吸鼻子,布莱克尖锐的抗议声和头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断定,这次合作绝对不会是愉快的,绝对!
相见
和挂坠盒、日记本这两件魂器一样,赫夫帕夫金杯被伏地魔安置在了一个早期就开始支持他的属下——埃文·罗齐尔——手中。但在吴越占据伏地魔身体那年,罗奇尔就因质疑他改变对麻瓜的政策,而被吴越派去的贝拉灭口。至使罗奇尔家里的金杯和其他财产一起,典当变卖,辗转于商家手中。直到卢修斯追寻着线索找到它,并和吴越一起铲除了上面的魂片。
于是,金杯被卖于他人的消息,并不会引起伏地魔过多的疑心。
接下来只要假扮成商家,把金杯卖个一个合适的人手中——一个既喜欢炫耀自己收藏,又有一定的实力让伏地魔、邓布利多有所忌惮,不能轻易抢夺的人——并将消息小心透露给两方,吴越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所以,诱使食死徒和凤凰社鹤蚌相争计划的重点,在于谁来假扮商人把金杯卖出去。卢修斯主动请缨,但吴越知道,在这种敏感的时期,马尔福家族一定会受到来自凤凰社和食死徒两方的监视,如果稍有差池卢修斯就会陷入险境。所以他没有同意,而是用复方汤剂给自己做了伪装后,潜回了英国。
事实证明,由伪装后的吴越做这件事更安全些。谁能想到一个肥胖的中年商人,竟然是曾经的黑魔王呢?所以三天前,他就已经将金杯顺利的转卖给了一个魔法部成员。只要卢修斯按照原计划,巧妙的把消息透露会给食死徒和凤凰社,就将会引起两方的第一次正面对决。
冒险回英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吴越却在旅馆里滞留了三天。并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是四年来第一次如此接近西弗勒斯,从他胸口处不停泛起的、带有酸意的阵痛,提醒着吴越——他思念他,他想见他,非常的,哪怕只看一眼,就好。
可是吴越并不清楚邓布利多是否已经放弃了对西弗勒斯的监视,如果老狐狸发现了他的归来,那么西弗勒斯很有可能会被陷入险境,以达到邓布利多引出他的目的。
一次又一次地在见与不见的问题上挣扎,情感最终战胜了理智,第三天的早上,吴越终于放弃了所有的顾忌,带了足量的复方汤剂,离开了旅馆。
对角巷,如他所致的熙熙攘攘。吴越穿着宽大的墨色巫师袍,移动着肥胖的身体在人群中费力穿梭,滑稽又困难。对此,他无奈。在准备复方汤剂的时候,他只考虑了什么样的伪装才能看起来更像一个商人,却没想到会出现此时的状况。好吧,或者他下次来探望西弗的时候,可以考虑扮成一个妙龄少女……最少不用被满脸褶皱的女巫用色狼的眼神鄙夷——他真的只想挤过去,而不是用肥胖的肚子去蹭她瘦巴巴的屁 股。
不管怎么说,吴越最终还是成功的抵达了目的地——西弗勒斯打工的那家药材商店。
它坐落于一家钟表店和一家宠物店之间,条件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简陋——普通的砖木房,低矮,破旧。从没有玻璃的木质铁窗望进去,黑洞洞的看不清什么。
西弗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吴越心疼,喝了一口装在精致瓷瓶里的复方汤剂,腆着肚子走进了昏暗的店铺。
屋子里的情况看起来要好些——起码没有发霉之类的奇怪味道,只是魔法照明灯有些暗淡,让这里显得阴郁。店内不算热闹,零星的几个顾客,在几排货架上挑挑拣拣,然后到店主那付钱。店主是一个苍老的巫师,有着长的不可置信的胡子和几乎拖地的头发,站在收银台后吸鼻。对前来付账的客人咧嘴,做出仿佛小一样的表情。除了店主,只有一个雇员,十三四岁,稚嫩的在货架边介绍着药材,正被一个难缠的顾客质问的哑口无言,看起来有点儿可怜。
但,却没看见西弗勒斯,他在哪?难道去取货或者做别的去了?
吴越皱眉,花了一段时间去装作详读货架上每一样药材的标价,同时打量每一个从屋子唯一的门走进来的人。但就是没看见任何黑头发的身影。
“先生,您需要买什么?”在下起一场忽如其来的小雨的时候,那孩子终于摆脱了那个难缠的巫师,来到吴越身边。
“嗯,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蜥蜴角膜。”随便报出了眼前的材料,吴越思索了一下,询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店员吗?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不是你。”
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在这里打工的话,就应定能从这小孩儿的嘴里套出些什么。
“哦,是的,我是店主的孙子,偶尔才来帮忙。”那孩子腼腆的说:“斯内普先生今天不在,他请假了。”
“请假?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说家里有事。”男孩儿有些吃惊的问:“难道您认识他?”
“是的,早些时候认识的。”吴越挑眉,“很奇怪?”
“不,只是没听他说起过朋友……”尴尬的笑了笑,他才接着说:“斯内普先生的脾气不是很好,说话很直接,总是得罪顾客和爷爷。爷爷常抱怨说‘要不是看在邓布利多那老头的面子,早把他赶出去。’。呵呵,其实爷爷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斯内普先生很能干,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药摆上货架,从不用去看标签;熟知客人要的每一种材料,甚至每一种药剂的功效。这很酷!还有……”
听着孩子兴奋的罗列西弗的事迹,吴越嘴角翘起轻微的弧度,心里轻柔的,仿佛塞进了棉絮。但直到雨渐渐停了,也没见到他们所讨论的人。吴越知道他必须离开了——虽然此时更想见到西弗,但他逗留的已经太久了,收银台后的老人已经厌恶的皱起眉头。
买了足够让老巫师展眉的蜥蜴角膜后,吴越慢慢的从店里走出来。
此时已经黄昏,对角巷里的人群渐渐散去,偶尔路过的巫师将皮靴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踩得嗒嗒作响。这情景配合着雨后的空气,就像是一首浪漫的法国小诗。但绝对不是一首欢快的诗,因为思念的人不在……
吴越叹气,再次喝了一口复方汤剂后,晃悠着身子准备离开,然后一个身影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进入他的视线——橘黄的夕阳朦胧了一切,但依稀的,那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半场的黑色头发几乎趴伏在他头上,披风沉重的垂下,包裹着纤弱的身躯。
西弗勒斯·斯内普!
反应过来之后吴越甚至不能移动,大睁着眼睛,就那样呆愣的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幽灵一样飘过他身边。
“Se……”有那么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回头大叫,但只来得及看到他倒在店门前的身影。
天,这是怎么了?!吴越甚至忘了他此时肥胖的体型,蹒跚的飞跑过去,但刚刚和他聊天的孩子已经先一步将西弗扶起。
“怎么了?”吴越终于跑过来,喘着气问。
“不知道,刚开门就……”男孩儿皱眉,然后伸手到西弗勒斯的额头试了一下,道:“他恐怕是在发烧。”
发烧?将西弗勒斯已经长到他肩头的身体接手过来,扶靠在自己怀里——滚烫的,带着湿气的感觉透过巫师袍传到吴越身上。哦,很明显,他淋了一场雨,然后粗心的任袍子湿着,导致生病!
这四年来,他就这样照顾自己?!
“那么我带他回家!”吴越生气的说,然后不理男孩儿怪异的眼神,抱起西弗转身离开……
才走出对角巷,吴越就匆匆的用了幻影移形,双脚落地时,已经到了熟悉的蜘蛛巷尾。房门上的魔法锁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抱着西弗闯了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基本没变,依然那么陈旧,简陋,勉强住人。
把西弗小心的横放到卧室的床上,吴越就立刻开始着手脱少年身上那套湿衣服。
将披风扔在一边,吴越动手去解那成排的扣子。虽然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比如去拿感冒药水,或者赶快给他洗个澡——但他的眼睛却情不自禁的背那渐渐□出的胸膛吸引。
四年的成长是明显的,虽然他依然瘦弱,但肌肉却结实丰满。但皮肤更苍白了,不用想就知道他从不出去晒太阳。奶油一样的胸膛上,那两点微红还是那样诱人,中间偏左的位置上悬挂着银色的蛇形吊坠——自己曾经托纳西莎送他的,看来一直被小心贴身带着——这景象吴越觉得有些口干,勉强将视线上移,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
好吧,在漫长而枯燥的四年里,吴越曾无数次幻想着他和西弗再相见的情景,但绝对没想到此时这种状况——已经裸 露半 身西弗,猛然从床上弹起,抽出魔杖,虚弱、颤抖着用魔杖遥指着自己脸上猥 琐的横肉。真是,太……天杀的梅林啊,这是什么情况?
“你……晕倒了,我……我去拿药。”吴越知道西弗勒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魔法,但尴尬足以让他逃跑。从熟悉的房间中拿了药后,吴越在卧室门外踌躇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西弗还病着,不管怎么样要先让他吃药。
“感冒药水。”吴越假装镇定的说,然后无视依然指着自己的魔杖将药递了上去。
“你是谁?”西弗勒斯沙哑这声音问,带着小心翼翼。
“……”说出真相这念头在吴越脑中一闪即逝。他要怎么解释当初的假死?西弗勒斯是否原谅他?他是否还爱着他?这四年来有没有和莉莉旧情复燃?他恨不恨他?如果他和西弗再次在一起,他又如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保护他的安全?如何让倔强的男人远离战场?远离一切危险?如何……总之,吴越退却了,懦弱的抿了抿嘴,选择避而不答。“先吃药吧。”
“是你对吧?”西弗勒斯垂下魔杖,激动的问。
“吃药!”吴越语气强硬。
西弗勒斯颤了一下眼角,迅速的接过魔药仰头喝了。继续问:“是你,我知道……但,为什么你不回答?!”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越转身离开,快要走出去了才补充:“记得换衣服洗澡,这么大的人居然还发烧晕倒!”
说完,小心的关上门,吴越拖着肥胖的身体落荒而逃。
准备出发
是他!那绝对是!
西弗勒斯狠狠的咬着苍白的下唇,眯起狭长的眼睛,鹰一样盯着被小心关上的房门。
是的,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认出来——相信没人能在一场眩晕醒来后,镇定自若的面对一个正在脱你衣服的陌生人。于是西弗勒斯趁那人对着自己的胸膛流口水的时候,迅速举起了魔杖(此刻,他正为这个后悔。)——但当那人尴尬的出去拿药,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后,西弗勒斯变得激动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油腻腻的斯内普住在哪呢?莉莉知道,可那女孩儿此刻应该还在他的男朋友——该死的波特身边。当然,那个四年来一直拒绝他所有联系的马尔福混蛋也知道,但以梅林的名誉发誓,那只自恋的孔雀宁肯死掉也不会假扮成一个满脸横肉的猥 琐大叔……所以,这个把自己送回来,并知道他家放置魔药地点的人,就只有那个,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等待着的 ……
如果,这些都还是一个思念成疾的可怜人的幻想,那么当拧着肥胖的身体走捡来的人执拗的递上魔药,并眼神闪烁的回避自己的质问,最后竟落荒而逃的时候,西弗勒斯肯定的知道——是他!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的爱人,就像他猜想的那样,没有死,并且安然的回来了!
他该为此而高兴的欢呼吗?是的,本应该是。
经过了四年漫长的等待,而再次相见。那种喜悦是无与伦比的。
但没人知道它——毕竟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这四年来西弗勒斯·斯内普经历了怎样的思念,也没人清楚每个夜晚他都要重复一次或几次爱人身死的噩梦,更没人理解是等待消磨了他除了魔药和和魔法之外的所有兴趣——里德尔教授也……也不知道,这次见面给会给一个叫西弗勒斯的可怜孩子带来怎么样的冲击!什么也不知道!
里德尔教授不知道,于是就这样匆匆的否认了他的身份,狼狈的逃走了……他不愿意和自己相认,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念的意思……或许那人已经不再喜欢一只刻薄的、油腻腻的、天真懦弱的小蝙蝠了……
垂下眼,西弗勒斯品尝着嘴里复杂难言的魔药味儿,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憋在他的喉咙处,闷得心痛……他觉得自己需要睡一觉,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要,都要休息一下。他拉上被子,受伤的幼兽一样蜷缩进去……
“您没事吧?”当西弗勒斯难得任性的翘了一天的班,再次来到他打工的那家药店的时候,店主的孙子,小杰瑞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忧问:“您看起来糟透了!”
西弗勒斯奇怪的看了男孩儿一眼,确定这个平时对他敬而远之的孩子真的是在询问自己,然后才苦笑着回答:“是的,糟透了。”自己想傻瓜一样苦等四年的人,却不愿意和自己相认,天知道这有多糟!
“哦,我就知道!”杰瑞懊恼的扶头,说:“真后悔就那样让他把你带走!我该阻拦的,我……”
“嗯?你想阻拦他?”不明所以的挑挑眉,西弗勒斯问,在看到男孩儿坚定的点头之后,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道:“不,没人能做得到,阻拦他……”没人可以阻拦里德尔教授,虽然他自己也这么想过——在那人匆匆离开的时候,有那么一秒西弗勒斯真的想开口拦住他。但是那个人啊,做事总是干脆而决绝,西弗勒斯知道自己没办法挽留他,就像四年前没办法阻止他离开……
“别这样悲伤,斯内普先生。”杰瑞似乎鼓起了全部勇气的抬手握住了西弗勒斯冰凉的指尖,安慰道:“这不算什么大事,有人有过比这还糟糕的经历,但是他们都好好的活下来了,我相信你也一样!一切都会好的。”
有些惊讶于男孩儿的举动,但西弗勒斯觉得有一个人安慰他感觉并不很坏。他看着男孩儿郑重而坚定的眼睛,干巴巴的重复那句话。“不是什么大事……吗?”
是的,这看起来真的不是大事——真正的悲惨是里德尔教授真的死了,自己和爱人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了!但他现在好好的回来了,并且在食死徒如此猖獗的情况下冒险来看自己,还关心自己的身体——就算已经不再有爱。其实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关心自己,那么拒绝相认并不是最糟糕的。也许等到伏地魔死了,里德尔教授就再也不用隐藏了,至少他们还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下去!
“我想是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深呼一口气,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一样。然后立刻的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还被人握着,于是不着痕迹的抽了回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安慰我。”
“这很明显,我要为这样的悲剧负很大的责任!如果我当时能阻止他带走你,你也不会被他……被他……”杰瑞痛苦而懊恼的说,但最后一个词看起来很难述之于口,连他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都憋得通红。
恢复了理智的西弗勒斯马上明白了男孩儿的话——哦,梅林啊!该死的,这个天真的孩子竟然以为自己被里德尔教授给……咳——他一只手慢慢抬起,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靠在一边的货架上,撑住自己的额头。似乎在沉闷的思考着什么。
然后,毫无预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笑了。
里德尔教授竟扮成那个样子——有些邪恶的,他回想那人走路时费力移动肥胖身体的姿势——难怪会被人误会。如果他本人知道了,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西弗勒斯眼前浮现出那人每次无奈的叹气或孩子一样恼怒的翻白眼时的样子,忽然就不想对自己面前这个满脸歉疚的孩子解释些什么……
“斯内普先生……您,别这样!”杰瑞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请求着,在他看来,西弗勒斯现在笑出来比平时冷着脸要恐怖多了。
“不,我很好。”西弗勒斯假笑,用来掩饰嘴角情不自禁翘起来的弧度,然后像平时那样去工作。然后一整天都在杰瑞像对待玻璃娃娃一样对待自己的时候,让自己僵硬的板着脸,拼命不笑出来——别人怎么看自己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一切结束,在那个人面前叙述这段往事,将……是多么的幸福……
直到波特的猫头鹰愤怒的闯进来的时候,西弗勒斯才想起今天晚上,他将参加进入凤凰社后的第一次任务。于是匆匆的请了假,在杰瑞担心的眼神中飞速离开。
当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出现在凤凰社总部的时候,西弗勒斯首先想感谢的就是自己——在被波特捉弄式的引路后,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以最快的捷径抵达了凤凰社,而不是在一堆弯路里迷乱徘徊。
“哦,谢天谢地,西弗勒斯你总算来了!”莉莉飞快的把斯内普拽进屋里,松了一口气说:“你很少会不守时,我们甚至都在担心你出了意外。”
西弗勒斯扫视装作无辜的波特,不屑瘪嘴的布莱克,满不在乎的穆迪,自顾自聊天的其他人……知道莉莉所说的“我们”是掺杂了水分的,这屋子里担心他的恐怕没几个。
习惯性的选择忽略这个,他皱眉问道:“邓布利多呢?”
“他……”
“我在这里。”不等莉莉回答,老校长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然后抱歉道:“你们知道,老人总是容易疲劳,于是我偷了会懒,去享受了一点儿美味的甜食——哦,看我,竟然忘记和大家一起分享它们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老人话落,大家都笑了起来,但这之中不包括西弗勒斯。他挑眉,精明的发现气战前紧张的氛变得轻松了些。
“那么,我们来重新布置一下计划。”
邓布利多的话几乎让大家炸了锅,原本说好的计划难道要推翻重来过?当然,也有一个人放松了不少,那就是布莱克——终于不用和斯内普一起出任务了!他这样想着。
“大家安静!”邓布利多表情严肃的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出尔反尔,但这样完全是为了大家好。我们这次去是为了战斗,不是去参观一场魁地奇比赛,也许今晚有人会再也无法回来!”
原本乱糟糟的声音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脸上都变得严肃起来。
“作为这次计划的总负责人,我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你们的安全。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去避开一切死伤,也防止被身份不明的食死徒探知消息,做出一个更详细的,更具体的,更安全的计划,而不是简单的分组后,就把你们的生死交托给梅林。”老人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眼镜慢慢扫视每一个人,然后才颤着花白的胡子说:“这次去的不止八人,而是所有成员。具体到三人一组,分派不同的任务。金斯莱,阿拉斯托,莱姆斯,负责前院,那里的战斗大概会很激烈。莫丽,玛琳和莉莉一组,负责把守女眷住的后宅。比尔,艾丽斯,弗兰克,你们……”
西弗勒斯安静的听着邓布利多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安排任务,然后最后才到自己:“西弗勒斯,詹姆,西里斯,你们三个一组,任务比较特殊。因为在法律上讲,就算食死徒这次没有成功夺走赫奇帕奇金杯,那也不会属于我们。但是它却可能是打败伏地魔的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在保证哈里森先生一家平安的前提下,偷偷拿走那只金杯——梅林在上,他会原谅我们这些善意的过失的。”
“但是,邓布利多教授。”莉莉有些不赞同的问道:“如果它失踪了,我们总会背上责任的!这……”
“所以,我们奋力守护,但还是有一两个食死徒‘闯’进去,然后‘拿走金杯’,最后在你们的攻击下狼狈败退。只要你们小心不要出现伤亡,那么这次将不会有人损失过多。相信比起生命,富有的哈里森先生并不在意购置金杯所损失的那点儿钱的。”邓布利多调皮的眨眨眼睛,高声道道:“那么大家都明白了吗?如果是的,那么我们就出发。祝各位好运。”
战斗
西弗勒斯尽量将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并小心翼翼的拢了拢身上的黑袍,不让衣角或者其它什么暴露他此时的藏身地。但五光十色的咒语依然不停的从他身边的那个被轰炸开了的墙洞——那里原来是扇门,而如今已经被轰炸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中射进来。偶尔的它们中几个击中了墙洞边上那些犬牙一样参差着的砖壁,爆裂开来的墙皮、石屑会像锋利的刀子似地划伤他的脸。但西弗勒斯只能忍着伤口处火辣辣的刺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小心的隐藏着。
没多久,那些毫无目标的,只是将屋里的一切炸得七零八落的咒语停了下来。西弗勒斯却依然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宁静只是食死徒组织又一次的突袭的征兆。于是他僵硬的举起魔杖,准备着再一次的战斗。
如清风拂过树林般的沙沙声贸然响起,这让西弗勒斯猛然睁大眼睛,情不自禁的望向墙壁破损处的另一面,看见藏在那的詹姆·波特那眼镜后的淡褐色眼睛里,也显露着一样的震惊。
那是他们早在战斗打响之前做的准备,屋子连同它周围十五米的范围内,所有静音咒都会失效。先前他们就是凭借着食死徒黑袍拖地时那细琐的沙沙声判断来袭的人数,而此次,如此清晰的声音预示着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出奇的多!
这里已经不适合掩藏了!西弗勒斯快速的作出判断。就算他和波特能像先前那样凭借掩藏,打倒最前面的食死徒,但他们自己也就完全暴露给随即冲进来的敌人了!
幸好,作为小队长的波特和他所想的一致,做出一个挥手的动作,西弗勒斯按照计划中的那样飞速后退,直到背后抵触到木质的展览柜,他迅速的躲藏到它的后面。
那是一个非常华丽的展览架,几层流线型的裹着铂金□的木质框架中,镶嵌着一个个茶色的玻璃匣子。每一个匣子中都有着价值不菲的珍宝,它们被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防御的魔咒保护着。不久前,赫奇帕奇金杯也是那些中的一个,但此时,它正被布莱克那条蠢狗保护在怀里。
西弗勒斯将视线穿透那些玻璃,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展览架后面,已经会合了的波特和布莱克——他们没有进行任何交谈,小心的隐藏着,只露出魔杖对准着墙上那个破开的洞。
“昏昏倒地!”随着布莱克的声音,战斗开始了。
一瞬间涌进来的食死徒像暗夜里翻涌着的潮水一般。西弗勒斯一边抖动魔杖对着其中一个食死徒的脚腕发射出一个刀砍咒致使对方跌倒,一边粗略的计算着那些黑色身影的数量——十五个左右,也就是他们三个每人最少对付其中的五个。
侧身闪过一条红光,躲回架子后,西弗勒斯皱眉倾听着咒语打在展览架上的防护咒上响亮的噼啪声。
这样下去不行!对方在用不可饶恕咒,而他们自己只能用一些低伤害的咒语反击。而且那些用来保护展览架的咒语,根本成不了太久,如果时间久了他们就……西弗勒斯黑曜石般的眼睛闪了闪。
为了瞄准一些,西弗勒斯飞速的将身子半探出来:“阿瓦达——”
“除你武器!盔甲护身!”波特的两个咒语竟然都击向了西弗勒斯,紧接着,他迅速的一跃,在布莱克的掩护下,冲了过来,将西弗勒斯扑倒在架子后。
“他 妈的,你疯了!你会被丢进阿兹卡班的!”
“你才疯了呢!该死的波特!总比死在这儿……”西弗勒斯对着几乎是骑坐在他腿上的人低声咆哮,忽然他尖利的喊起来:“魔杖飞来!昏昏倒地!”
波特回头,看见一个食死徒跌倒在他身后的展览架旁边——西里斯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他们彻底的冲进来了。立刻站起来并将西弗勒斯拉起,波特恼怒的还击:“统统石化!”
又一个食死徒应声跌倒。
“那么,伟大的波特想怎么办?”低声的嘲讽道,西弗勒斯再次击倒一个食死徒,然后透过展览架上模糊的玻璃查看剩下的敌人——还剩八个。但是他们三个已经抵挡不住……
“掩护我!”咬牙说完,波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件如液体般流淌着的灰色斗篷,披在身上,立刻就从西弗勒斯眼前消失了。
隐身衣!
挑一下眉角,西弗勒斯迅速的丢出一个神风无影,让一个看起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的食死徒哀叫着跌倒。
很快的,战斗就结束了。因为他们中的三个被不知从何出来的咒语击倒了,剩下的四个食死徒惊恐的迅速退了出去,留下满地的或呻吟着,或昏迷过去的食死徒。这一波攻击结束了,大概要几分钟之后才会有下一次。
抱着金杯的布莱克从展览架后走出来,嘟囔着抱怨道:“和计划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们的老校长只说会有‘一两个食死徒闯进来’?”难得的,西弗勒斯附和布莱克的意思。
波特摘下隐身衣,身体在空气中显现出来,皱眉道:“看来这次来的食死徒比我们预想中的多!这金杯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伏地魔在发现了我们的埋伏后还如此大动干戈?”
西里斯不屑的咧嘴:“梅林知道!那个该死的疯子!”
知道些许内情的西弗勒斯,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布莱克怀里的东西,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一道火光闪过,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出现在空中。
“福克斯?”波特和布莱克对视一眼,放下手中警戒的魔杖。
凤凰绕着他们飞了一圈,然后落到波特肩膀上丢下一包裹,里边是一封信,和一只羽毛笔——那是一个门钥匙。
没有像布莱克一样凑过去看,西弗勒斯只是淡淡的问道:“邓布利多的新指示?”
“是的。”波特点头,在福克斯飞离他并消失后,才将视线从纸条上移开。“邓布利多说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但前院的情况有点儿紧急。让西里斯带着金杯先回去,然后你和我去帮助莱姆斯他们……”
“为什么是我回去?”不等西弗勒斯说什么,布莱克先发表了异议。“为什么你们可以去帮忙,儿我只能先回去?!”
“西里斯,邓布利多没说为什么,但既然他这样吩咐,你就……”
“哦,老天!詹姆,邓布利多也会有做错决定的时候,你……”不服气的咕哝着什么,布莱克坚决的摇头道:“让斯内普回去,我要去战斗!”
西弗勒斯冷笑,决定不参与狮子们的窝里反,走到墙壁的缺口处继续警戒。
“詹姆,你知道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战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西里斯,还有斯内普和我一起,你……”
“你宁愿让一条蛇陪着你出生入死?也不愿意我这个好兄弟留下?而且……詹姆你知道,我有着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
一阵莫名的沉默,西弗勒斯装作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但却感兴趣的竖起了耳朵。过了半天,波特才无奈的小声道:“西里斯,你知道雷古勒斯今天不可能来到这里,他在国外念书,他……”
原来是……为了雷古勒斯?西弗勒斯眯起眼睛。
“在伏地魔那个疯子眼里没有什么不可能!”布莱克暴躁的低吼:“万一,万一他被召唤回来,并且参加了今晚的战斗,我……”
“罗嗦!”轻蔑的哼了一声,走过去抢过布莱克怀里的金杯,讽刺的说:“等你们做完决定,食死徒的下一波攻击也已经准备好了!既然布莱克那么想战斗,就留下来好了。不过……祝愿明天的早餐就再也不用见到你们,每一个!”
说完,他拿来波特手里的羽毛笔,发动了门钥匙。
邓布利多的算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西弗勒斯飞快的扫视四周的环境,视线掠过那已经磨损了的地板、通向下层的楼梯扶手和简陋的木质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杯热奶茶……可以确定他从未来过这里,但那没有一丝的魔法气息的房间让他很容易就能猜出答案——这儿是位于麻瓜民房区的凤凰社总部楼上。
非常庆幸的是,此刻屋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人,西弗勒斯将谨慎的目光投向怀里那个沉重的金杯。
把这次战斗的机会让出去,绝对不是心软于布莱克那个恋弟狂,提到雷古勒斯时有些颤音的语气——西弗勒斯为这个想法而厌恶瘪嘴——当然,如果雷古勒斯真的被迫回来参加这次的战斗,西弗勒斯还是希望西里斯·布莱克能有机会在这场战役里保护好他的弟弟。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西弗勒斯发现他只有作为先回来的那个,才可以接触到金杯。
眯起狭长的眼睛,他凝重的注视着手里的东西。如果这真的对里德尔教授有着重要意义的魂器话,那么就一定要想办法将金杯从邓布利多这里拿走!然后等到里德尔肯回来联络自己的时候,将它交给他。
拿出魔杖,他迅速的对着金杯试了几个检测咒。
没有任何黑魔法的气息!
西弗勒斯深深的皱起眉头、
怎么会呢?如果它真的是魂器的话,绝对能被检测出的!难道……
“西里斯,你们这次……”邓布利多疲惫的声音从楼梯口处传来,但当老人看见西弗勒斯的那一瞬,表情转为震惊:“怎么是你?西里斯呢?”
“这不难猜想,校长大人。”小心掩藏了手中的魔杖,西弗勒斯假笑道:“您应该最了解的,格兰芬多一项不善于遵守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忽然感觉邓布利多的神情似乎是从未见过的凝重,但几秒之后他就变回了平时的样子。“那么,西弗勒斯,放下东西后你就去楼下帮助庞弗雷夫人救治伤员吧。我知道你会做的很好,去吧。”
老校长说完,就坐到桌旁并平静的喝起了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奶茶,这让西弗勒斯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看见了邓布利多那一闪而逝的严厉。这很奇怪!可是 ……老蜜蜂从来就没正常过,不是吗?在心中冷嗤一声,西弗勒斯放下金杯,慢慢的走下了楼梯。
虽然没有具体的指示,但西弗勒斯很快的就找到了庞弗雷所在的房间——那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一片嘈杂。花费 了一点力气才挤到忙碌的女巫身边,不适应人群的西弗勒斯有些僵硬的询问道:“邓布利多让我来帮忙,但是,我能做什么?”
“什么?”庞弗雷正在为一个伤员血肉模糊的伤口施展修复咒,头也不抬的喊道:“大声点儿,孩子,我完全没听见你的话!”
翻了翻眼睛,西弗勒斯只能将刚刚的问句吼一样的重复一遍,才让女巫理解了他的意图。“哦,你是说帮忙?真的太好了,我都要忙死了。给那些轻伤患发放魔药,止痛的、止血的、愈合伤口的……你能判断他们的需要吧?我想你擅长这个!”
接下来西弗勒斯变得忙碌起来,那些伤员一个接一个的被抬进来,有的只是小伤口和瘀伤,但大部分的都是中了钻心咒等损害严重的黑魔法。西弗勒斯要做的就是掰开那些昏迷并无意识呻吟着的人的嘴,将可以缓解不良症状的魔药灌进去。
直到门外的欢呼声盖过了庞弗雷夫人不停喊出的指示,西弗勒斯才从忘我的忙碌状态中清醒过来。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温柔的扶拍一个伤员的背……马上的,他为自己肉麻的行为而厌恶的咧嘴,退后几步,并试图甩掉手上的温度。
注意到这一幕的庞弗雷夫人一边熟练的喂病人喝魔药,一边开心的笑道:“哦,亲爱的西弗勒斯,如果邓布利多为你安排的工作令你不满意的话,我相当希望你能回到霍格沃茨来帮我的忙。”
“绝不!”西弗勒斯坚定的拒绝,本还想习惯性的加句讽刺,但门外的热烈掌声打断了他的兴致。
“能告诉我出什么事吗?”庞弗雷夫人逮住一个送了伤员就要匆匆离去的人,好奇的问道:“是什么让那群孩子这么高兴?”
“这场战役结束了!”那人欢快的回答:“我们最后赶跑了所有的食死徒,而且,詹姆·波特表现的相当出色。您知道,最后要不是他穿着隐身衣打乱了敌人的阵脚,今晚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受伤!他……”
冷哼一声打断那人的啰嗦,西弗勒斯用瞪视引起那人的住以后,干巴巴的问:“看见莉莉·伊万斯了吗?”
“她?她就在外面,和詹姆在一起。”
简单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仿佛仅是听到了天气预报那样平淡。但只要细心的人就能看出,西弗勒斯真的为这个答案而松了一口气。
“既然关心,你不出去看看?”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员,庞弗雷夫人微笑着来到西弗勒斯的身边,并递上一小瓶魔药:“喝掉,你今晚上也够累的,这会让你好过些。”
平静的接过魔药一饮而尽,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说:“她不需要。而且,我也没那个兴趣看她和波特亲亲我我。”
女巫轻笑着摇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去统计剩下的药剂,留下西弗勒斯一个人默默站在那里,享受着战后的宁静和……寂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惊怒搅扰了屋子里的沉默。西弗勒斯和庞弗雷夫人疑惑的对视一眼,立刻的赶了出去。
大厅里乱作一团,有人惊恐,有人谩骂,还有人拼命往门外挤。西弗勒斯一时怔在那里,直到看见莉莉正趴在莫莉·韦斯莱怀里哭泣,才迅速的拨开人群挤了过去。
“莉莉,怎么了?”
“西弗勒斯……”莉莉抬起碧绿色的蒙着泪水的眼。“是詹姆……刚才传来消息,他们家忽然受袭。他和西里斯等人已经赶回去了,但不让我……”
震惊的眉头直挑到发际。“那不可能!在一次战斗后攻打一个纯血家族,除非伏地魔疯了!”
“那本来就是个疯子!”韦斯莱太太立刻尖叫出来:“他是为了发泄和报复!詹姆是这次战役的英雄,一定引起了食死徒的注意!哦,可怜的莉莉,詹姆他一定不会有事……”
“引起……注意……”危险的叨念着这两的词汇,西弗勒斯黑曜石般的眼睛闪了闪,风一样的大步冲上了一边的楼梯。
“西弗勒斯?”仍然坐在那张木桌旁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些疲惫。“有事?”
“波特家受袭。”西弗勒斯平静的说。
“我已经知道了,刚刚阿拉斯托已经通知了我。”老人叹息着说:“我没想到伏地魔会……这么疯狂……我已经派人跟着詹姆回去帮忙了。”
“每一个……”西弗勒斯的声音冰冷。“凤凰社成员,都很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
“并不是。我们也有防范措施,特别是那些工作在魔法部的人,尽量不暴露他们的身份。但……”眼镜片后面的蓝色眼睛里的光芒变得有些暗淡:“不得不说食死徒更狡猾一些,我们很难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却完全看得到我们。而且,我们的内部也不一定是绝对安全的,伏地魔总有办法窃听到一下情报——夺魂咒,威逼,利诱……也许我们都信任着的那个,可能就是他的眼线。所以……”
“我并不想听你解释其他!”西弗勒斯高声的说,看起来不能克制自己。“我想知道的是,你这次命令我和波特一起去战斗,是不是就想让我也一样,引起食死徒注意……”猜疑的眯起眼睛,他用丝质般的语调缓慢补充“或者,你认为里德尔还活着,而我的出现,正好能引起他的关注,来达到你的某些目的?!”
老人无声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直白的承认道:“是的,西弗勒斯,我就是这样想的。我相信你对食死徒的仇恨会比凤凰社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强烈,如果你有正面对上食死徒是机会,那么这次战役的英雄一定会是你,而不是詹姆。要是那个人还没死,我敢打赌他一定会为你的安全去做些什么。不过……”邓布利多眼神变为凌厉的逼视,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亲切。“西弗勒斯,这不是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在打算加入凤凰社的那天起,难道你没想过自己的身份早晚会被暴露?难道你没想过以这样的方式去引他回来?”
仿佛被咒语射中了一样,西弗勒斯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颤抖起来,摇晃着后退一步,他才虚弱的站住。他被黑发遮住一半的脸,此刻就像雪一般惨白,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是的,邓布利多说的没错,企图加入凤凰社的时候,他就是抱着如此幼稚的念头——即使自己用“为杀死伏地魔出一份力,缩短里德尔教授归来的日期”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做伪装,但还是不能否认心中这一部分自私的念头。
但是,里德尔教授回来之后呢?——他将再次陷入伏地魔和邓布利多只间,被利用,打击,随时承受着来自双方的危险——西弗勒斯此刻之前,却从未想过,仅仅像一个孩子似地想证明他还活着。
现在,已经知道他还活着吗?那么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儿被这个老头算计?
幸好,还来得及,在和邓布利多一起成为陷里德尔教授于险境的同谋之前,他醒悟过来,还好……
“对不起,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西弗勒斯的嘴唇扭出一个虚弱的笑,后退着道:“我不想——起码已经不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确定他是否活着。如果你想利用我,伤害他的话,我宁愿永远也不再见他——就算他真的还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所以,抱歉,邓布利多教授,从今天起我决定,退出凤凰社!”
冈特的戒指
夜雾弥漫,挂在天空中的半颗月亮几乎完全被大雾遮掩了,这使得周围那些高大的橡树和松树,看起来像是些黑乎乎的巨人。有低矮的灌木丛密密麻麻地长在周围,时不时的,一两只鸟儿或蝙蝠怪叫着从那里面飞出来,扑拉拉地掠过半空。看似良久未曾修剪过的草坪中,是一间连房顶都的残破了的大宅。地基缝隙里疯长起的爬山虎,张牙舞爪的蔓延了整座房子,偶尔也会露出几扇窗户,却全部都是被封死的。一种腐败的气息围绕在这里,仿佛是从土地中渗透出来的……
这所有的一切,让坐落在小汉格顿村山坡上,并被废弃已久了的里德尔府显得更加的阴沉,恍如鬼屋一般。
在大宅的不远处,吴越背靠于一颗树干上,一动不动的审视着眼前的画面,直到一只魔杖毫无声息的抵在他的后肩……
“盖勒特·格林德沃……”微微挑眉,吴越偏头去看身后那个笑的意义不明的老者。“我不会因为你的年纪,就原谅你如此劣质的恶作剧。接下来一个月的三餐,由你做。”
“好吧,反正在你来之前,也一直是我一个人解决的。”无所谓的耸肩,格林沃德收回了他的魔杖。“四年来很少看见你这么严肃的样子,在为接下来的事情紧张?你不是已经把我这把老骨头骗到这里帮忙了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依然认为我在骗你?”冷哼一声,吴越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大宅。“要是你真的不相信邓布利多会因冈特戒指而死,现在大可以转身回你的德国!”
“如果,我真的不相信,就不会为了你的一封信而背弃曾经的誓言,走出纽蒙迦特。”不因为吴越的态度而生气,格林沃德摇头道:“我只是不觉得,在你了解这个世界之后走向的前提下,依然对付不了伏地魔的手段,竟然需要我来帮忙。再怎么说你也继承了一个魔王的知识和魔力,不就是脑子里存在一个半封印状态的主魂而已,用得着这样畏手畏脚?”
“而已……吗?等到你真正见识到伏地魔那堪比小强的再生能力,就不这么认为!”吴越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叹息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周围的麻烦你都解决了?”
“嗯,一个狼人,和三个巫师。”格林沃德不在意的回答:“我已经修改了他们的记忆,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只会以为自己再次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只是到接近天明的时候才打了个盹而已。”
拐来一个魔王“打手”,真不错。“很好,那么我们进去吧。”
用四分五裂打开了那扇还钉着一条死蛇蛇皮的前门,吴越率先走进了满是蛛网与灰尘的房子。
跟在他身后的老人因为发霉的味道而皱眉:“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想,应该可以找到一些魔法隐藏的痕迹。”吴越扫视杂乱的屋子。“我们分头搜寻,如果有发现就互相通知。”
在一间废弃已久的屋子里,忍受着时不时窜出来的蚊虫鼠蚁,实在无法令人愉快。更何况,还要借助魔杖尖上那微弱的萤辉去寻找一处被很好的隐藏着的东西。接 连几个小时的毫无进展几乎让吴越变得抓狂,直到他的同伴那里传来了好消息。“嗨,我认为,这里大概会有你要找的东西。”
吴越连忙赶过去,看见老人挥动魔杖,让原本看起来是只地板的地方,露出来一块儿带把手的石板。“这是一个地窖?”
“精确。”格林沃德假笑:“不得不称赞,伏地魔的小把戏倒是做得相当出色,差点儿连我都被瞒过了。”
为这个言不由衷的称赞嗤笑,吴越挥动魔杖让那块石板移开,露出一个通向下方的楼梯。随即,砰地一声爆响,一团火焰席卷了整个入口处半米内的地方。
被格林沃德拽住连退数步才躲过浴火之灾的吴越,看着地窖下的楼梯高高的挑起一边的眉毛。
看来,想拿到冈特的戒指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还是让我来吧。”将吴越甩到身后,老人撩了一下挡在眼前的金灰□刘海,冷笑道:“看来这个魔王还是有些小本事。我先下去看看,省得你一个疏忽将事情变得更麻烦——明天早上我还要赶回去到老安迪那蹭早餐,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吴越并不好战,也毫无冒险精神。有人愿意帮自己解决麻烦,自然相当愿意。一路上由格林沃德这个一代魔王带领他“披荆斩棘”,很快的就来到了地窖的尽头。
“这就是伏地魔的有一个魂器?”老人兴味十足的盯着那摆在石台上的小盒:“完全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不会是假的吧?”
“我猜,盒子上应该有隔绝魔法的东西。”尝试召唤咒和漂浮咒都失败了之后,吴越无奈的走过去将盒子拿起。“至于魂器的真假,打开看一看就知道了。但是……”
“我明白,只要察觉不对我就会出手。”不怎么在意的将双手环胸,站在一边,格林沃德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样子。“用不着太紧张,好歹我也曾经是一个黑魔王,不会对付不了一个后辈。”
“伏地魔也是邓布利多的后辈,但你的老情人却为此丢掉了性命!”不断涌起的烦躁情绪让吴越毫不留情的讽刺。“也许可以假设,霍格沃茨最伟大的校长也是抱着像你这样的自负,才不幸的踩进了伏地魔‘低劣’的陷阱!”
“好吧,我投降!”因听到对邓布利多的讽刺而气愤的裂了裂嘴角。格林沃德叹息的抽出魔杖,对准吴越道:“你明白,下次不可以再拿他来开玩笑。不过看在这是四年来,你头一次对我亮出锋利的尖牙的份上,我原谅你一回。小子,开始吧。”
四年的相处,让吴越了解到老魔王的脾气出奇的好,无论怎样的玩笑都不会轻易生气,但唯一的软肋就是邓布利多,每次听到关于老蜜蜂的坏话都会变得暴躁易怒。
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刺激他?吴越为刚刚的不理智行为叹气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一股奇异的寒冷掠过全身,他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你有愿望……我知道……”仿佛海妖任塞般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吴越耳边说:“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一个让你后悔终生的错误……来吧,告诉我,我帮你弥补它……”
一个和前世的吴越长得七分像的男人躺在吴越脚下,瘦削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太阳穴上却被子弹开了一个血淋淋的洞,红色的液体夹杂着少许白色如泉眼般喷涌而出……
“哥……哥哥……”即使清楚这只是幻觉,但再次重现吴楚死时的情形,吴越心里的防范几乎立刻就处于崩溃边缘。
“你知道我是什么……也明白我的能力……只要你想,他马上就会复活。而你需要做的只是……带上我,戴上戒指……戴上……”温暖的气息喷在吴越耳边,听起来就像西弗勒斯曾经暗哑的呻 吟。
“不要!”勉励抵制。
吴越眼前的画面立刻转变成那个风雨交加的夜,狼人扑到一个被泥泞包裹了的男孩身上,利爪深陷于瘦弱的肩膀中。
“钻心腕骨!”
吴越大吼。可事情并没有像原来一样发展,狼人狞笑着,毫无阻碍的咬了下去……
“戴上我……你就能阻止它……戴上……”
绝望的扑过去,吴越颤抖着双手去抚摸小西弗已经毫无生气生气的脸。
“不……”把那脏兮兮的身体紧搂在怀里,吴越虚弱的拒绝:“这只是幻觉……”
全世界都在尖叫,空中骑着扫帚的黑发斯莱特林,忽然就伸出手,向着右下方的金飞贼扑了下去,拖着猎猎作响的黑袍,如一只鸟般坠落……
“不要!”吴越惊呼,颤抖这双手再次举起魔杖,可发出漂浮咒却根本对不准那个飞速降落的孩子。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在哪?该是由他来阻止的,他在哪?去救西弗!
“邓布利多已经死了……戴上我……救他!”
白发苍苍的老者,被绿光击中,从高高的塔楼上跌落……
幻……觉……?
“戴上我,救你最爱的、视如生命的小西弗,救那只爱算计、又碎嘴的老蜜蜂,救那个经所有的生命留给你、用死来成全你的幸福的哥哥……”
上戒指,就可以救所有人……吴越颤抖着伸手去取……
“钻心腕骨!”随着一声仿佛来自天际的声音,疼痛爬遍骨髓,漫过神经,侵蚀吴越一切的感知。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变得虚假起来,然后他看到自己瘫坐在肮 脏的地窖,右手正要去触碰戒指。以最快的速度将盒子盖上,他虚弱的将手里的东西都出去,拼命的喘息起来。
“看来这真的是你要找的东西了。”玩笑的语气说着,格林沃德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魔药,递给吴越。“发生了什么?我看你打开盒子,然后一动不动的发起呆来,只是脸色越来越差。我叫你,你也不回答。直到你看上去要拿戒指,我才用了最方便的办法叫醒你。”
“只是一个小小的诅咒,但幻觉真的太厉害了……”大口喝掉魔药后,感觉好了一点儿,于是吴越翻了个白眼开始揭露老魔王的虚伪。“最方便的办法?我想,除了钻心咒大概有很多方法可以叫醒我!你是在报复我讽刺了邓布利多!”
“呵,随便你怎么想……”愉悦的翘起嘴角儿,老头用力的拍了拍吴越虚弱的肩膀。“小子表现的不错,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老家伙不要得寸进尺!”将格林沃德的手拍开,吴越摇晃着站起来将戒指盒捡回来。“先把它留着吧,等想办法解决了主魂后在处理掉。不过说好了,在魂片处理前你不能打上边复活石的主意!”
“我早就对它不感兴趣了。”见吴越看着自己的目光谨慎,格林沃德澄清道:“长老魔杖我都送出去了,还要复活石做什么。不过,要是等你解决了伏地魔,我能拿它送给阿布斯当礼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送戒指?也许你可以顺便求婚。你……”正当吴越想取笑两个老家伙的婚礼的时,一只巨大的、漂亮的雕鸮扑棱棱的飞了进来,落在石台上并恭恭敬敬的对吴越递上一封信。
“出了什么事?”见吴越打开信后,就紧皱起眉头,格林沃德好奇问:“你手下那个漂亮的小家伙竟然打发速度最快的猫头鹰来送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吗?”
“凤凰社最终夺得了赫奇帕奇金杯,食死徒损失惨重,狼狈败退……”
“哦,看来你的计划蛮成功。但……不止这些吧?”
“伏地魔大怒,亲自带领着败回来食死徒攻击了高雅克山谷……”吴越叹息,将信件递给吃了一惊的老魔王。“波特夫妇不敌,不幸身亡。”
幸福的拐点
气球,鲜花,笑声和人海……宴会上的这些美好事物大概永远都不适合西弗勒斯·斯内普。真正的他就应该躲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用被魔药熏得有些焦黄的手指,执着装有红酒高脚杯,冷冷清清的享受着一个人的寂寞。
就这样,如同此刻正发生的。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西弗勒斯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然后将淡淡的目光投向大厅的中央。
宾客的队伍已经颇具规模,敖罗穆迪、隆巴顿夫妇、魔法部官员克劳奇、笑的仿佛麻瓜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一样的邓不利多、仍然将头发高高束起却打扮的年轻不少的麦格教授、波特经常光顾的校医庞弗雷夫人和一直与狮子们关系不错的海格,都来了。当然,还有谁也无法忽视的红头发韦斯莱家族——那对夫妇领着两个孩子,甚至连刚出生不久的双胞胎也都被一起抱了来。
还好,并没有看到布莱克和卢平,更没有见着那对新人——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不,也许该改口叫莉莉·波特了——这让西弗勒斯觉得好过了一些,起码现在他还有机会可以转身逃走。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正如上述所说的那样,这是“格兰芬多王子和公主”的婚礼。它来得如此迅速,离两位主角告别学生身份仅仅只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但当在蜘蛛巷尾地窖里熬制魔药的西弗勒斯,收到莉莉亲手写的邀请信时,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这个女孩儿,早该得到她期盼着的幸福了,不是吗?
只是,是否真的要去参加,成了一个困难而纠结的问题。
自从半年前,西弗勒斯决绝的退出了凤凰社之后,他就辞掉了对角巷里药材商店的那份工作,窝在家里全身心的投入到狼毒药剂的最后研究之中,过着一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因为怕莉莉过多的询问自己退社原因,连身为邻居的她也被西弗勒斯列入了拒绝来往的名单里。最近这段日子甚至于将通信也完全中断了……仿佛只是一转眼,这位第一个走进他灰暗生命中的女孩儿,就要结婚了……
“西弗勒斯,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没有来见证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将是我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在第九次读完莉莉的邀请信之后,西弗勒斯最终还是妥协了,来到了这个彻头彻尾的狮子窝——波特庄园。
他是希望能看到莉莉幸福的,但可惜,自己显然与这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或者,他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为自己竟然迟钝的到现在才领悟到这样的真理而挑起半边的眉头,西弗勒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准备离开。
“哦,西弗勒斯,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某老人慈祥的声音,成功的僵住了西弗勒斯的脚步。“不过,希望我只是误会了——也许你仅是打算过去加入某个聊天的队伍,而不是企图在婚礼开始前悄悄离开。要知道,如果没见到你莉莉会很伤心的。”
“我不觉得见到自己,会任何人产生能和‘高兴’这个词相关的情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西弗勒斯才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面对微笑着的人。“尤其是您,在我不是很礼貌的辞别之后,邓布利多教授。”
“年轻人有些冲动那很正常,而且,那天的错也许不在你,只是我这个老人的又一失误——我的一些安排伤害了你,这真抱歉。”邓布利多笑的有些落寞,招来另一杯酒,递给西弗勒斯。“无论怎样,让我们忘记那些不愉快吧,可以吗?”
接过酒杯的手指捏得有些用力,指尖上的神经敏锐的将痛觉传入大脑皮层。但西弗勒斯拒绝承认自己因为老人的道歉而感动,他只是为了自己不用再对辜负了这个老人——从三年级到毕业以来的暗中关照和纵容——而感到内疚,仅此而已。他这样在心中对自己强调,然后开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谁会……有时间去介意这种无聊的事。”
“唔,那真是太好了。”邓布利多对西弗勒斯举杯,然后笑呵呵的饮了一口。“说说你吧,男孩儿,这半年来过得好吗?”
配合着抿了一口酒,西弗勒斯刚刚有些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只是忙碌于魔药。”
老人点头。“是的,我想起上次听莉莉谈起,你在给她的信中说自己正研究狼毒药剂。很好,这会是一件伟大的事。祝你成功。”
要得知了他真正的目的,是绝对不会得到祝福的。
这讽刺的想法让西弗勒斯的胃部一阵翻腾,但还是无声的点头道谢。
人群中的喧闹恰到好处的解决了西弗勒斯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的尴尬,顺着人们的目光望去,看见新娘新郎,在卢平、布莱克等人的簇拥下走进大厅。
卢平穿的很正式,看着一对新人安静的笑。而作为伴郎的西里斯·布莱克也比平时优雅了些,像模像样的站在新郎身边。詹姆·波特倒是成熟了不少,在经历了父母双亡之后,一丝沉稳彰显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西弗勒斯对此稍微满意,莉莉将来的幸福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轻哼一声,继续移动视线——奶白色的婚纱让红头发的女孩儿变得更美丽了,明显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洋溢在她白皙的脸上。
“西弗勒斯!”女孩儿的目光扫视一圈落到这里,然后惊喜的走过来给了西弗勒斯一个拥抱。“能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我真害怕你会像之前一样对我置之不理。”
不适应莉莉太过热情的招待,西弗勒斯僵硬的退开之后,才辩解似的说:“我只是来看看,马上就走。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怎么会这样?”新娘有些失望,但随即又开朗起来。“好吧,那最少要和我照一张相。哦,詹姆,快点儿,拿相机来!”
“不要!”恼怒的拒绝,但热闹的人们完全忽视西弗勒斯的抗议。当波特带着纵容的笑拿来相机的时候,他已经被莉莉死死的抱住了一条胳膊。
荧光闪过,西弗勒斯冲波特身后,正向自己暗中挥舞拳头的布莱克瞪眼的画面,被永久的记录下来。
“哦,莉莉!詹姆!你们在哪里?婚礼要开始了!”莫丽·韦斯莱的尖叫响遍全场,终于让还想拉着西弗勒斯照“全家福”的莉莉,打消了这个“恐怖”念头。
“西弗勒斯,等我回来再继续。”留下这一句,新娘提着裙摆挤进人群。
“看得出,见到你她真的很开心。”人群一窝蜂的随着新娘离开,剩下的卢平留在这里,望向西弗勒斯的眼神,带有没有掩饰的幸灾乐祸。“我想,那是个不错的主意,西弗勒斯,等她回来我们能再来张‘全家福’——西里斯、詹姆、我、你和莉莉。呵,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一定会想要预定一张的。”
“想都不要想!”喷气的拒绝,西弗勒斯拢了拢长袍道别。“帮我和莉莉道别,我这就走了。”
“……莉莉·伊万斯,你愿意嫁给詹姆·波特为妻吗?”
“那么……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邓布利多浑圆的声音穿过人群,远远的传到已经快要走到门外的西弗勒斯耳中,让他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嘴角。
起码,有人还是幸福的。他叹息。
当然,也许他有一天也会拥有和这样等同的幸福。但这需要靠自己去争取,即使要为此而付出一些代价,可他相信,一切都会值得……
西弗勒斯安静的跪在长毛地毯上,卑微的低下头,脊梁却依旧是挺直的。黑色的头发无力的垂在脸颊两侧,遮掩了所有的表情,只将他硕大的鼻子露在外边。 仿佛待宰的羔羊般安顺的、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他等待御座上的人眯着猩红的眼,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审视着他所有——外貌,表现,思想甚至灵魂。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低沉的声音终于开口:“抬起头来。”
依照指示,西弗勒斯抬头,带着一些期待望向那人。
然而,失望深深的侵袭了他的心灵——他本以为,会在那人身上看到一些熟悉而亲切的。但那却是一苍白的、仿佛蛇一般张扁平的脸,令人望而生寒。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原本的颜色……不,也不一样,曾经的那人的眸子里总是会流露着似有若无的宠溺,而非冷漠的探究——几乎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西弗勒斯就抛弃了所有天真的幻想:这不是他所爱的里德尔教授,这只是伏地魔。
“虽然,我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却依然想听你自己来讲述一遍来到这里的过程。”伏地魔低声询问,带着很明显的兴味。
“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回答,眼神和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空洞。“自从见识过您的伟大之后,我就非常渴望加入您的组织,并且也一直为此而努力。直到不久前,我成功的改良了狼毒药剂,认为它会成为推动您的事业达到顶峰的一支助力,所以通过几个购买魔药的狼人,带我来将所有的成果呈献给您。”
“ 哦,是的,我想起来了。四年前我去霍格沃茨的那次,你似乎也在。”他用淡淡的语气说,仿佛去霍格沃茨就如同散步一样轻松。“不过,你和卢修斯的关系应该不错——我还记得他为了你而向我求情——怎么没有让他来引荐你?”
“恐怕那友谊已经不复存在了。”西弗勒斯平静的道:“四年来他决绝与我的所有联系,我不认为找他为我引荐会是个好主意。”
“真的是这样吗?”男人发出尖锐的笑声。“那么,我亲爱的卢修斯,出来见见你的老朋友吧,说不定你们会在此重归就好。”
那个西弗勒斯所熟悉的马尔福,披散着一头铂金色的长发,微扬着头颅,从御座后的侧门中走出。
“是的,我的主人。”咏叹调般的声音慢吞吞的,说:“如果这是您的期望,那么我会勉为其难的和这个低贱的混血和平共处下去的。”
“很好,就如你说的那样。不过……”御座上的男人邪肆的大笑起来:“你们的叙旧,恐怕要推后到我为你的小朋友标记了之后!”
西弗勒斯的解释
蜘蛛巷尾的客厅里,一如从前那般昏暗,西弗勒斯安静的坐在那张老旧了的、已经磨损起毛了得沙发上,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眼镜盯着壁炉默默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今天下午分别时,用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目光狠瞪了自己一眼的卢修斯·马尔福的到来。
果然,没多久之后,壁炉里的火焰猛地升腾,由橙黄转为碧绿。然后那个顶着铂金色头发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卢修斯……”将手中的咖啡放到那张破旧的桌子上,西弗勒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吞吞的假笑道:“或者,我应该为此刻道一句‘好久不见’……”
“碰!”
没等他再多说什么,卢修斯就愤怒走上前,用没有那蛇杖的左手一拳打在西弗勒斯的脸上。后者一个趔斜,但还没有站稳,被狠狠的摔坐到墙角,脑袋磕于墙壁上,在他的大脑中发出沉闷的声音。
卢修斯的语气,是西弗勒斯从未听过的冰冷:“这一下,是代替会为你担心的先生而打!”
被拎着衣领从地上抓起,西弗勒斯面去表情看着拳头再次落在胸口,这次的后退中不幸撞到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本就摇摇欲坠的它立刻就坍塌了,上面的半杯咖啡也洒到地板上,污了西弗勒斯的黑袍。
卢修斯眯起冷灰色的眼睛:“这一下,是做为一个朋友,教训你年轻的任性和莽撞!”
“ 够了,马尔福!”当拳头在此袭下来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抬手抓住了卢修斯的胳膊,并将他甩了出去。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揩了下嘴角的血腥,他冷笑道:“在你什么都不知道之前,请不要给别人乱扣罪名,卢修斯。即使你是我的朋友,也没权利轻易教训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卢修斯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到现在你仍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吗?你真让我失望!”
“失望?最失望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西弗勒斯忽然尖锐的咆哮起来:“四年了!你和里德尔教授在我面前残忍的上演了一场假死的戏码,然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在乎我会有怎样的反应!就算那时候教授陷入危机而逼不得已,就算我当时还不成熟,不能加入你们的计划。那么接下来的四年呢?教授,你,就连雷古勒斯也都拒绝和我联系,连一个字的都肯透露给我!你们就那么不信任我?应该是我对你们,你们所有人失望!”
“你……”卢修斯大瞪了眼睛,显示着此时的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你想知道?我当然能告诉你……”西弗勒斯说,语气充满恶意的冷笑。“但,既然你来到我的地盘,那么就要按照我的思路。我现在只要知道,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愤怒是否的发泄完了?如果是的,请找回身为一个马尔福所该有的礼貌,安静的坐在沙发生,等我慢慢解释!”
有那么一会儿,凝视着西弗勒斯的卢修斯眼睛里充盈着愤怒,但终于他还是选择坐到沙发上,看着西弗勒斯清理袍子并修复碎掉的桌子。
深吸了一口气之,卢修斯终于恢复成平时的语气:“或者,我们的谈话可以尽快开始。要知道,黑魔王随时都可能以召唤的名义派人去马尔福庄园查探我的去向。”
“恐怕,这需要耽误一会儿。”西弗勒斯冷哼,并重新拿了两给杯子斟满咖啡。“毕竟已经过去四年,这足够积累相当多的误解、疑问需要我们去交流。不过既然今天 的时间紧迫,那么就先解决你最想知道的。卢修斯,我允许你提问。”
“那么……”为西弗勒斯的态度而抽了抽嘴角,卢修斯停顿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先生还活着?通过什么方式?”
“啊,从一开始就怀疑。”西弗勒斯说,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状似陷入回忆。“在那之前,里德尔教授就不断对我暗中提示,加上根据当时自己能探查到的蛛丝马迹,我大概了解了伏地魔复活的一些事,猜到教授可能会离开霍格沃茨。但却没想到他会用那种办法!”
“那是我的错。”卢修斯苦笑,捏着蛇杖的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一个不成熟的计划——我本以为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能将先生带走,可……——那差点儿真的送了他的命,要不是失去记忆的贝拉,依然在潜意识里爱慕者先生,导致索命咒失效的话……”
闻言西弗勒斯愤怒的吼道:“你是说贝拉并不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该死的!你真是……”
卢修斯苦笑。“四年来,我从未放弃对自己的这个轻率的错误而忏悔。”
‘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在乎里德尔教授,参与这决策的他,现在可能比自己更痛苦。’看着对方脸上痛苦的表情,西弗勒斯这样想着。任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既然教授都没事……那么就算了。说到哪了?是的,当亲眼见到索命咒打在里德尔教授身上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教授会死。但我醒来知道教授的‘尸体’被转移了之后,就找到了一丝希望。”
“那是没办法的事,三天后先生就会醒来。必须在那之前带走他,我们只能铤而走险。我以为事情并不必要发展到那种地步,所以连后续计划都没仔细考虑过,这几乎让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我肯定,从那之后,邓布利多和伏地魔全都开始猜疑了。所以我们只能更谨慎,根本不敢给你任何消息,怕邓布利多会发现……”卢修斯叹息,思考了一会儿问:“然后你就肯定先生还活着,轻率的决定加入食死徒?”
“不,那并不轻率!”西弗勒斯冷笑着辩驳:“你就这么没有耐心听我说完?!是的,光凭这些我还不能肯定教授真的还活着。就算我事后收到的那个蛇形挂坠,也极有可能是教授为了我安心而事先安排好的——即使我一直拿它安慰自己——直到,他真的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才……”
“他去见你了?!”卢修斯震惊的打断道:“是的,一定是半年前的那次!先生曾在这里停留了几天,我以为他只是留下来观察情况而已……他怎么能如此的不谨慎!”
“是的,非常的不谨慎。”西弗勒斯小声附和,但唇角却不自觉的翘起。“可这为我提供了无比的动力,我小心的将自己的行踪隐藏起来,研究魔药的同时暗中搜集了许多关于伏地魔的性格和食死徒动向的情报——当然,它并不是很多。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分析后才决定要为教授做些事情。”
“这才是你辞去对角巷那份工作的真正原因?”卢修斯苦笑:“我以为你真的只是因为和老板吵了一架,负气离开的。甚至怕先生会为此而忧心,而没有告诉他。”
“非常正确的做法。”西弗勒斯假笑着称赞,然后小心的问:“今天我加入食死徒的消息你还没来得及上报给教授吧?”
“当然没有!否则他会不顾一切的跑来亲自揍你!”喷气的说完,卢修斯忽然抬头焦急的道:“你现在也许还可以离开,去找先生,黑魔标记他会有办法解决的。然后你就再也不要回来。伏地魔的残忍是你无法想象的,你根本弄不清楚状况就……”
“弄不清楚状况的人恐怕是你,卢修斯!”西弗勒斯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激动地站起来说:“仔细想想吧,就算围击的里德尔教授的那次你赢得了伏地魔的信任,但当教授的‘尸体’消失后,他就会对你们产生了怀疑!把雷古勒斯被放逐般的安排到国外求学,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伏地魔不信任你和雷古勒斯,恐怕那些重要的消息根本就不会透露给你们——所以你和先生筹谋了四年,依然毫无进展?最近的金杯事件是你和先生策划的吧?将金杯做饵,让伏地魔注意到并决定出手。然后你再以一个朋友的姿态将计划告诉正为凤凰社工作的狼人——哼,别以为你做的滴水不露,你和卢平关系不错的事情,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真是个不错的计划,引起了食死徒和凤凰社的第一次对决。可这种显而易见的阴谋,只会让伏地魔更加确定有第三方势力的存在,然后将怀疑的目标指向你。这半年来,我相信,你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卢修斯差异的瞪着眼睛,仔细观察了他已经四年未见了的好友,然后以一种恍惚的语调轻声说:“知道吗,西弗勒斯,你的成长真的令我惊讶。当我们都认为你应该被好好保护起来的时候,你只凭借对这些线索的推敲、分析就几乎窥视到全部的事实。是的,我此刻的处境非常危险。这半年来几乎每一天的行动都被监视着,根本不敢再轻易联系先生。我们陷入了困境,只能旁观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的战争,无法参与到里边。那些原本的计划,也……”
“当我最在意的人时刻处在危险中的时候,我没办法让自己像一个傻瓜一样什么也不做,空守着遥遥无期的等待。”西弗勒斯那低沉的仿佛自语般的声音里带着痛苦和疲倦。“所以,我来了,冒险加入其中,帮助你们摆脱困境。”
“我恐怕,你有点儿自以为是,西弗勒斯。”摇着头,卢修斯无力的说:“你加入食死徒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只会让先生乱了阵脚而已!”
“那就不告诉他!就说我还在对角巷里安安分分的工作!”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完,他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是的,如果想让你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就必须和你解释更多——这真是糟透了,四年来我几乎是第一次需要讲这么多的话!真让人不适应——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一些另外的秘密。其实在我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除了你派到我身边来的人之外——别瞪眼,那是斯莱特林所该有的警惕,我不能总对着每周固定来一次,却什么也不买的顾客装作视而不见——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监视我。当然,那绝对不是邓布利多,因为药材商店的老板就是他光明正大的眼线。所以,我大胆猜测,那是伏地魔的安排。”
卢修斯本以为今天自己在经历了无数震惊之后,身体已经完全麻木了。但这样的消息依然让他觉得心惊肉跳:“怎么会?难道他已经想到先生真正在意的人是你?”
“当时,我也害怕是这样的。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痛恨自己可能成为攻击教授的武器,我宁愿自己先死掉!”西弗勒斯叹息。“但,我听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虽然多疑,但同时也是一个自负的人。以他的性格,大概不会轻易怀疑自己当初推断出的结论。我猜测他还是认为莉莉和教授的关系匪浅,所以即使在我决定马上要加入食死徒之前,依然冒险去参加了她的婚礼。事实正如我所想,婚礼中,我看见一个曾经监视过我的食死徒,出现在宾客队伍里——伏地魔应该觉得,如果教授还活着,并且依然爱莉莉,就一定会参加她的婚礼。”
“教授喜欢莉莉……我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荒谬。”卢修斯叹息一声,然后问:“我已经没有心力再陪你绕圈子了,西弗勒斯,告诉我你最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我很想饶过你,但我这还有一个更荒谬的结论要告诉你。”西弗勒斯用越快的的语调坏笑道:“如果,你没有忘记四年前自己冒死为我求情的事,那么大概就可以理解伏地魔为什么会觉得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一个有力的牵制。”
“哦,伏地魔不会以为我们……”卢修斯的表情显得有些挫败。这完全娱乐了我们未来的魔药教授。他坐回到卢修斯旁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道:“梅林才知道!不过,你当时的表现大概真的令他记忆犹新——或者他根本不理解一个以利益为重的马尔福,为什么会冒死救下一个混血。也许教授曾帮我恢复普林斯贵族头衔那件事,也被认为是你的请求——而这四年来你身处险境却决绝和我联系,更证明了你对我的保护态度。所以今天他才会把你召唤去,试探你。”
“好吧,让我仔细想想。”卢修斯说完,疲惫的闭上眼睛思索。直到过去五分钟后,他才缓缓的叹息着说:“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因为我的关系,伏地魔已经开始关注你。如果他要对付我,就早晚有一天会把你招进食死徒,来确保我不背叛。”
“否则,你以为随便一个小人物拿着一份药方,就能轻易拜见黑魔王?”西弗勒斯叹息:“我主动加入就是为了能取得更高的起点——让伏地魔认识到,我不仅仅是一个牵制你的棋子,还是一个优秀的魔药大师——虽然非常危险而充满变数,但只要你的马尔福家族没垮台之前,我就一定是安全的。这样一来,不但能缓解伏地魔对你彻底的监视,更有机会获得伏地魔的信任。这就是我全部的解释,不知道你是否满意,卢修斯?”
要当父亲的卢修斯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眼,同大厅中的每一个食死徒一样,安静而恭顺的站在伏地魔的御座下方的两端,尽量的,他不去看那个捂着左臂,痛苦的匍匐在地毯上的少年。因为这勾起了那数月前的某些回忆。
他也是在这里,以同样卑微的姿态被伏地魔打上了黑魔标记。但值得庆幸的是,当时的观众只有卢修斯一个人,而他也没有这般软弱——当左臂的疼痛蔓延全身的时候,跪在地上的西弗勒斯依然笔挺着脊梁……
“非常好。”伏地魔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大厅里的安静。“男孩儿,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
“这是我无上的荣幸,主人!”那少年兴奋的说,看向黑魔王时眼里满是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崇拜。
伏地魔大笑着,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半拥进怀里,带到御座上一同坐了下来。
西弗勒斯敏感的注意到,站在他对面的贝拉,正用记恨的目光瞪着那个自鸣得意的男孩儿。
“与狼人的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御座上,正安抚自己的新宠物的魔王忽然发问。
站在西弗勒斯身前的卢修斯身体一僵,上前回答道:“还算顺利,我的主人。狼人的头领已经倾向于和我们合作,但是……”
眯起眼睛,伏地魔声音轻柔而阴森地问:“但是什么?”
卢修斯很配合的颤抖了一下,带着些许惶恐的迅速回答道:“但是他们对主人是否能大批量提供狼毒药剂持怀疑态度。”
“怀疑?”御座上的男人危险的发出蛇爬语般的嘶声,庞大的魔力带着地狱的氛围充溢了整个大厅:“竟然敢怀疑我?多洛雷夫,卡卡洛夫。”
两个站在西弗勒斯身后的食死徒出列,匍匐到黑魔王脚下等待命令。“去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明白自己在与谁说话!”
“是,主人。”
两人领命而去,但萦纡着黑暗气息的厅堂里,依然压抑的让人屏息。所有人都知道黑魔王的怒气并没有因此而消散,随时都可能发泄到其他食死徒身上。而显然,站在御座下的卢修斯将首当其冲。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甚至已经开始为发生的情景而翘起唇角。
这时,西弗勒斯却躬身走到御座前,用恭敬的语气说:“主人,其实狼人们的担心不无道理,狼毒药剂确实很难配置,不可能大量供应。但如果能邀请到一些出色的魔药大师加入我们的话,相信这一情况会有所缓解。”
“唔……”伏地魔喜怒难明的点点头,半响后,才缓缓的说:“不错的主意,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主人。”西弗勒斯静静的回答,丝毫没有为别人欣羡的殊荣而表现出任何的兴奋,伏地魔猩红的眼眯起,但凌厉的目光转瞬又变为柔和。抬手揉抚着着怀中已经疲惫的昏昏欲睡的少年,他淡淡的挥挥手,就结束了这次的会议。
用了幻影显形,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前。直到他们走入了防御范围之内后,其中的西弗勒斯才僵硬的开口说:“我真希望自己没认出来,今天被标记的少年竟然是巴蒂·克劳奇的儿子!”
“深有同感。”卢修斯放慢了脚步,拖着长而讽刺的腔调说:“想想吧,在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容许傲罗们对嫌疑者采用不可饶恕咒之后,却被人发现他的儿子也是曾经那些折磨过麻瓜和傲罗中的一员……”
“伏地魔该难道真想借此来打击克劳奇?据说他很有可能成为魔法部长。”停住脚步,西弗勒斯皱眉道:“这就是伏地魔当着如此多的食死徒标记小克劳奇的原因?”
“不,西弗勒斯。你虽然已经能够去洞悉很多隐秘着的真相,但却依然不了解政治。就算打击了克劳奇又能怎么样?还会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和克劳奇一样观点的人爬上来。”卢修斯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恐怕伏地魔今天的主要意图在于试探我们——以克劳奇在魔法部中重要的地位,他的儿子加入食死徒意味着,魔法部中大部分的重要讯息将对伏地魔开放。这对正义的一方将是多么大的威胁!如果,今天在场的人中有凤凰社的间谍的话……”
“那么小克劳奇的事情一定会被揭发,并导致他的父亲从此失势。”西弗勒斯理解的点头:“小克劳奇确实可以为伏地魔提供非常大的帮助,但如果能借此除掉内部的间谍的话,才是他这个棋子能发挥的最大作用。”
“真是……好计谋。”西弗勒斯僵硬的说。即使早在之前已经了解到伏地魔的阴险狡诈,但真正亲眼见到的时候仍然感到不寒而栗。“还好我们并不忠于凤凰社,也……谁?”
卢修斯几乎同时和西弗勒斯一起举起魔杖。“马上出来,否则……”
“多比,主人。是……多比。”一个呜咽着的声音说,然后颤抖着的小精灵小心翼翼的走出紫杉树篱。
卢修斯放下魔杖,但西弗勒斯依然警戒着:“多比?卢修斯,一年级那次宴会上,我看见的家养小精灵恐怕不是这只。”
“是的。多比它死了。于是我找来另为一只。”卢修斯解释,然后向已经开始用脑袋撞树的小精灵吼道:“还不下去!”
“死了?于是用它的名字命名另一只?”看着那只笨手笨脚的小精灵消失在空气中,西弗勒斯问,带着讽刺的探究:“很明显,这里边有一个值得纪念的故事,而你,卢修斯,正企图掩饰它。”
“该死的!斯内普,你什么时候变得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卢修斯猛然咆哮,显然被怒火点燃了。
“从不!所以……当我什么都没问。”西弗勒斯收敛了所有的表情,迈开大步拖着翻飞的黑袍向前走去。
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卢修斯叹息一声追了上去。
“既然,你知道我仍然和莱姆斯·卢平维持着表面上的朋友关系……”铂金贵族轻声解释的声音带着严肃和疲惫,这让西弗勒斯前进的速度稍微放慢:“我怕被伏地魔或者食死徒发现,于是一直派多比帮我给莱姆……卢平传递消息和信件。但……在你们还没毕业的时候,它在一次送信途中被抓了。”
“怎么可能?甚至在霍格沃茨它也能使用幻影移形!”西弗勒斯尖锐的指出疑惑。
“是的,我当然明白它能!”卢修斯的声调有些激动“但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发生的或者发生了什么!总之,直到当天晚上,伏地魔在食死徒聚会上将它的尸体扔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它死了。”
“信被缴获了?”西弗勒斯停下脚步问。
“是的,但幸好我们一直都谨慎的用了假名。”深呼一口气,卢修斯继续道:“信中的内容只是一些闲聊,可其中涉及到一些我对家庭的一些……一些琐事。让伏地魔将怀疑范围缩减到少数符合标准的几个家族。更由于他对我一直存有怀疑,所以才格外的防备。”
“也就是说……”西弗勒斯危险的眯起眼睛:“将你陷入险地的并不完全是金杯事件,而是你自己?!”
“是的。”卢修斯僵硬的回答:“抢夺金杯计划的泄露,只起到加速作用,在那之前就……”
“你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里德尔教授?”西弗勒斯问。
眼中闪现过愧疚,他回答道:“上报过了,但先生只是安慰我,甚至没有责备。”
“既然他是知道的,那么你确实没有必要再告诉我。”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走向已经近在眼前的大宅。“我们还是先讨论先前的计划——你到底为什么让我来担下为伏地魔招募魔药大师的任务?”
“你在生气,西弗勒斯!”一起走进大门的卢修斯无奈的说道:“在讨论计划之前必须和你说清楚:我并不是有意对你隐瞒你,只是……”
“恐怕,我们没机会说清了……”西弗勒斯顿住脚步。看着坐在大厅里的,明显是在等候卢修斯的女主人——纳西莎·马尔福,说:“也许,我应该先离开。然后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继续讨论。”
虽然也看出纳西莎真的有事,但在西弗勒斯明显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介怀的情况下,卢修斯怎么能容许他就这样离开。他制止了西弗勒斯企图走向壁炉的脚步,对坐在沙发上的纳西莎道:“西茜,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西弗勒斯不是外人。”
纳西莎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拢了拢耳边的金发,道:“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就直接宣布这个消息:卢修斯·马尔福,你……即将成为一个父亲。”
被扫地出门的吴越
扑楞楞地,一只猫头鹰从屋子里开着的天窗飞了进来,盘旋了一圈后,终于降落点定位在……吴越和格林沃德之间的棋盘上……
“呵呵……那么这局算和。”看着被拨乱了的棋子,老人撩撩金灰色的刘海,笑的得意:“我赢两局,合一局。其实,今天的晚餐早就注定该由你来做。”
“……至少让我把信看完!”吴越狠狠瞪了一眼那只无辜的歪着脑袋的雕鸮,才接过它递上来的铂金色信封。拆开来扫了一眼,道:“卢修斯说,他已经向伏地魔申请了招募魔药大师的任务。所以很快的,狼毒剂配方就会按计划被顺利的泄露出去……”
“企图暗示狼人去绑架那些知晓了配方的魔药大师吗?”格林沃德点点头,道:“小马尔福的计策既狠毒,又有效。只不过,既然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当初又何苦将配方交上去?”
“卢修斯当时说,在小西弗将配方用猫头鹰邮给他时,正巧被一个去他家监视他的食死徒撞见,于是顺水推舟的将狼毒药剂配方交了上去。”吴越皱眉回忆道:“虽然这样做正好缓解了伏地魔了对他的怀疑,但食死徒已经得到了一部分巨人的支持,如果再顺利得到狼人的效忠,那么凤凰社就算有魔法部的全部支持,也仅是势均力敌而已。所以我才让他想办法把配方泄露出去,这样就……”
“我当然知道事情的经过。”老人目光闪了闪,说:“我的意思是,你开口闭口全都是‘卢修斯说’!几乎所有的消息都是小马尔福告知你的,你难道就没想过,万一他……”
“不可能有万一!”吴越皱着眉,反驳道:“我信任卢修斯,如同信任我自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就像是我将所有的秘密告诉了你一样,也从不担心你会利用这些去做危害我的事。”
金色的眉毛高挑进发际,格林沃德叹息道:“也许,我能明白为什么伏地魔会重掌食死徒,而你却只能躲到我这里避难了。你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黑魔王,一点都不。”
“原来你才明白这个道理吗?”对于一代魔王的评价无所谓的耸耸肩,吴越拿起卢修斯的信继续读了起来。“食死徒对麻瓜和混血巫师的屠杀已经引起人们的恐慌,大多数人都避免提及他的名字,以‘神秘人’代称(真是,该来的还是来的)……另外,伏地魔将小巴蒂·克劳奇标记为食死徒……”
忽然的,吴越将信放了下来,激动的说:“哦,天呢!盖勒特,卢修斯说纳西莎怀孕了!德拉克·马尔福,哈,真想知道那小孩儿刚出生是什么样子的!”
“确实是不错的消息。不过……”格林沃德摇了摇头,道:“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兴奋什么!”
“要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十几岁的卢修斯就跟在我身边。现在一转眼他都要当父亲了,一个缩小版的铂金小贵族!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对,我马上就去做晚餐,该把那瓶红酒拿出来庆祝一下!”说着,吴越风一样的冲进了厨房。
当吴越用魔杖漂浮着两份煎牛排、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餐桌边的老人盖勒特·格林沃德对一张报纸,温柔的微笑着。扬了扬眉毛,吴越将东西安稳的放在桌子上好奇的凑了过去,正瞧见报纸的头版的照片里,邓布利多冲着他投来严肃的一瞥。
兴趣缺却的摇着头,又从厨房招来餐具摆放好后,吴越才冷嗤道:“如此闷骚的对着一张照片还念,还不如干脆追到霍格沃茨去表白。我就不明白,你既然曾经是一个残忍决断的黑魔王,为什么在感情方面如此懦弱!”
“感情上的懦弱和是否身为魔王毫无关系。”老人小心翼翼的将报纸折叠,放在一边,淡淡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你的小西弗,却鸵鸟一样的躲在我这里?”
“要是有办法解决伏地魔的主魂,要是能无声息的解决所有魂片,我早就走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吴越嘟囔道:“以为我真的愿意和你这个一肚子坏心眼的老头,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吗?”
“啊,真好的借口。就像我当初一样。”将红酒打开,在两个杯子中到了少许,盖勒特微笑着,但却显得有些落寞:“我和阿不在思戈德里克山谷一见如故。但直到发生那件导致他的妹妹死亡的事故,我都没有鼓足勇气去询问,自己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怕他责怪我间接害死阿利安娜,于是不辞而别,将苦闷发泄到从前所执着着的‘伟大事业’中……后来,他终于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兴奋、激动,差点儿就对他表白自己的心,但他却对我举起了魔杖……他把我关进纽蒙迦德,并让我发誓永远也不走出去,我赌气的同意了。然后时间渐渐沉淀了年轻时的狂傲和怨恨,岁月慢慢老化了身体和心灵,到现在,我已经再也没有勇气去问一句:‘嗨,老家伙,这么些年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装过我的影子?’……”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吴越皱眉嘟囔道。“你们两个老头的破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敢说自己不是在逃避?”老人不赞同的冷笑道:“既然你能冒险和马尔福家的小鬼互通消息,为什么就不回去见见自己的小情人?我知道你在害怕,怕过了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存在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一下?难道你要上演我们的悲剧?”
“喂……”皱着眉抬起头来,吴越有些恼怒的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从前每当我询问你和邓布利多的奸 情,你不都一直藏着掖着的,现在居然拿出来为我做反面教材。”
“现在已经是九月了……”所问非所答的说着,格林沃德的语调意味深长:“非常幸运的是,小马尔福家的孩子将会有一个好生日——是明年的六月,而不是七月。”
闻言,吴越捏紧手中的酒杯,面色一片惨白。
原来不知不觉中,最重要的那部分剧情,即将来临。
“到了现在,你依然想在我这里一直躲下去吗?”将杯中的红酒喝完,老人说:“我知道你认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命运已经改变,所以不希望自己再搅进去打乱现在的局面。就算伏地魔真的因为去杀哈利·波特而死,魂片回归至使你身上的主魂复活,我也能立刻杀死他解决后患。但……你真的认为事情会像你想的这样发展下去?”
一代魔王话里那明显的暗示让吴越心里一紧:“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都该回去了!”停顿了一下,格林沃德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继续逃避下去也可以,但是随便你藏到哪去,纽蒙迦德将不再欢迎你!”
“我不能离开!”吴越激动地站起来,说:“在主魂的问题没解决之前,我只有呆在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如果已经复活了的伏地魔,或者那个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冠冕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
“如果主魂的问题能解决的话呢?”
“你知道方法?”吴越激动的问。
“是的,前不久想到的。”老人一脸高深的回答道:“就像分裂魂片一样,把主魂分裂出去!”
马尔福庄园里,一间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房子里,炉火猛地转为绿色。这变化立刻让庄园的主人,正在客厅里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商谈的卢修斯·马尔福身形一顿,将手中的茶杯僵硬的掉在桌上。
“卢修斯?”见自己的呼唤,完全没引起对方的注意,西弗勒斯恼怒的说:“马尔福,我假设你今天仍然想……”
“西弗勒斯!”卢修斯猛然站起,焦急道:“马上离开!等我明天去你家里再继续讨论。快!”
“出了什么事?”好友异常紧张的语气引起了西弗勒斯的担忧,他僵硬的道:“或者,只是另一件需要向我保密的?”
“没时间了,西弗勒斯!”拽起对方的手臂焦急的将他拉向壁炉,卢修斯低吼道:“是先生!先生回来了!必须在他见到你之前……”
“你是说……”黑发斯莱特林执拗的停住脚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颤抖的问:“里德尔教授……他……回来了?”
“不要告诉我你想见他!现在?此时?”铂金贵族愤怒的咆哮道:“让他知道你加入了食死徒,为你担心?”
这质问成功熄灭了西弗勒斯所有激动的情绪,也带走了他反抗的力气。
卢修斯趁机将面色灰白西弗勒斯推壁炉后,抓了一把呼噜粉扔去,高叫一声“蜘蛛巷尾”。
欺骗
当卢修斯匆匆赶来后宅,打开一间尘封已久的房门的时,吴越正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间卧室。
“唔……”瞄了一眼屋子里那面曾经被自己施了无声咒的魔法镜子,吴越有些怀念的对走进来的铂金贵族笑道:“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早在西弗还在一年级时,为了举办那次宴会而给我准备出来的休息室。没想到这么久了,它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是的,先生。因为这间房子的位置离前宅较远,足够隐蔽,所以我才敢把这里壁炉的飞路网联通到德国。”停顿一下,卢修斯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您这次回来并没有事先通知,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并没有,只是我被那个老家伙扫地出门而已。”吴越回答,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卢修斯快速的眨着眼,试图理解他所说的意思。“扫地出门?您是说格林沃德先生,将您赶出纽蒙迦德?”
吴越无奈的耸耸肩:“啊哈,就是这样。”
卢修斯不清楚吴越是否只是在和他看玩笑,但坐在沙发上的人看起来并不是因为知晓了西弗勒斯的事而赶回来问罪,这让一直很紧张的他暗暗松了口气,问:“那么您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想了想,吴越回答道:“格林沃德想出了一个可以解决主魂的办法,就是将它像制作魂器那样分裂出去。但前提是,我学会制作魂器的方法。这些天我就暂时住到这里,看看是否能在马尔福庄园的藏书中找到一些答案。”
“制作魂器……”卢修斯摇了摇头,凝眉道:“恐怕,就算家里的书籍中也很难查找到这个魔法的详细记录。毕竟它属于黑魔法中的禁忌……”
“先找找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把伏地魔抓起来严刑逼供了。”见自己的玩笑让卢修斯皱起淡金色的眉毛,吴越笑了笑,岔开话题。“对了,现在纳西莎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有几个从圣芒戈青来的专业治疗师在照顾着她。”
“我听说刚当妈妈的的时期会很辛苦,你应该多陪陪她。”打量了站在他面前没有太多表情的铂金贵族,吴越皱眉问:“卢修斯,怎么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
“我……”灰色的眼睛暗了暗,他苦笑着回答道:“我只是,只是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心理准备。”
“一切都会好的,卢修斯……”站起来拍拍男人的肩膀,吴越安慰道:“当那个流淌着你的血液的孩子,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能体会到作为一个父亲的感动了。现在,先带我去你们家的藏书馆看看吧。”
接下来的几天,吴越将除了休息以外所有的时间,花费在查阅那些足以堆成山的魔法书籍中。但所得到的关于魂器的信息却是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找到一本较详细的描述魂器的书籍,可惜制作过程的那一章节却整个被撕掉了。看起来似乎是马尔福家族的哪一代族长,有意避免后代们尝试如此危险又邪恶的魔法。
无奈的摇摇头,将那本残缺了的书籍放回书架,吴越决定放弃这种浪费时间的寻找,转过身背靠书架,望向那被华丽的镂花窗户框住了的天空,陷入沉思。
看来,只能在伏地魔身上打主意了……但,该怎么做呢?难道要想办法说服邓布利多,联手对付伏地魔?
也许,如果能把盖勒特绑成圣诞礼物,邮递到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的话,这个计划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两个百岁老人互相拥抱着的想象,让吴越一阵恶寒。
好吧,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是不可能,只是……在操办那两个老家伙的事情之前,他应该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完……或许现在,已经到时候该去祈求他的小西弗,原谅自己这四年来的不告而别了……
想到这,吴越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呼唤那只卢修斯派来给他帮忙的家养小精灵。
“多比!”
空气中啪的一声爆响,小妖精眼睛里带着仿佛见到恶魔一般的恐惧,不情愿的走过来对吴越鞠躬,颤抖的道:“多比愿意为您效劳。”
“去,告诉你的主人我要出去。让他给我准备一些复方汤剂。”
“恐怕……恐怕多比办不到。”家养小精灵尖锐的,害怕的嚎叫道:“多比,不知道主人去了哪!主人不在庄园!”
“出去了?这么晚还没回来?”吴越皱眉,思索了一下吩咐道:“那么,你就去给我找一些复方汤剂来。我想,马尔福庄园应该还有一些存货。”
在马尔福庄园找到复方汤剂并不难,但要找到能让吴越使用的头发却相当困难。不想顶着纳西莎或者卢修斯那种华丽丽的面孔出去招摇,也没时间派家养小精灵到庄园外去“盗发”,吴越只能用上次为了假扮商人而剩下的那些……
所以当临近黄昏的时,吴越再次变身成猥琐的胖子大叔来到对角巷的街道上,心情分外无奈……希望他此时的样子,不会对接下来的道歉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因为自己脸上的那些横肉,而选择不原谅他……
叹了口气,吴越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迈步走进了那家的药材商店。
屋子里依然昏暗,成排的货架之间空荡荡的,没看见上次的那个小店员,也没有西弗勒斯的身影。只有那个长胡子的药店老板依然颤巍巍的,站在收银台后面。
“您想买什么?”见到进来人,那老人笑眯眯的开口询问,声音从掉了门牙的缝隙中喷出来,显得有些奇快。
“我只是来找人。”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走上前来,吴越礼貌的问道:“请问……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在吗?是已经下班了还是他又请假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老板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吴越,沉下脸道:“他早就辞职了!”
“辞职?!”吴越高高的挑起眉毛,惊讶的问:“他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老头不高兴的闭上眼,不再答话。
吴越愤怒的瞪眼,从巫师袍里拿出几个金币扔在柜台上,道:“好吧,我需要10个加隆的龙骨。”
老巫师笑呵呵的睁开眼,挥动魔杖,足量的龙骨就从货架上飞下来,飘到柜台上的牛皮纸上,自动被包裹好。“早在去年,那孩子就辞退了这里的工作。据说,从那起他就一直窝在家里,很少出门。给,您的龙骨。”
但,卢修斯说,西弗一直在这里工作……
“我的意思是,你开口闭口全都是‘卢修斯说’!几乎所有的消息都是小马尔福告知你的,你难道就没想过,万一他……”格林沃德意味深长的声音,突兀的在吴越脑海中响起,仿佛猛然从他脚底窜起的一阵寒气,直蔓延到心底……
卢修斯·马尔福……一直信任着的人,这次真的……欺骗了自己……
那么,这四年来马尔福所上报的事情,又有多少是真实可信的?那么,曾跪倒在他生前发誓的铂金少年,对自己的忠诚还剩几分?那么,这些年来他透露出的消息,有多少被出卖或者利用?
仿佛世界都开始崩塌,吴越踉跄着,走出了药材店……
醉酒的和打架的
西弗勒斯将最后一剂魔药装进瓶子,并尽量保证自己的双手在此过程中不去颤抖。这很困难,因为他此时的情况糟透了,冰冷的四肢、僵硬的脊背、不停发出吱嘎声的关节和红肿的布满血丝的眼睛——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熬制魔药,导致他的精力几乎全被耗光。
但当他把所有的药剂打包装好后,他忽然觉得这一切还不够——他又开始无止境的去思念某人,某个就身处马尔福庄园,但自己却不能去看上一眼的人——他决定把自己灌醉,于是拿了一瓶白兰地,坐到客厅里唯一一张椅子上独酌起来。
一个充满颓废气息的男人,窝在破旧的家里,借酒消愁……
这就是卢修斯从壁炉里走出来时,所看到的画面。
叹息一声,铂金贵族将手里的蛇杖放在一边,坐到了主人对面沙发上。“黑魔王让我来检查你熬制魔药的进度——当然,如果你需要将时间宽限的话,我会回去替你……”
黑发斯莱特林将第二杯酒喝干,头也不抬的说:“已经完成了,就放在地窖的门口,你可以自己去拿。”
“那么一大批药剂你现在就做完了?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天一直在连夜熬制魔药!”卢修斯皱眉审视一下情况糟透了的好友,假笑着讽刺道:“我真没想到,西弗勒斯,四年的漫长等待你都安然的坚持过来,而这短短的几天竟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或者,你想向我证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句话的真谛?”
西弗勒斯空洞的表情上有了一些波动:“收起你那点儿小聪明,卢修斯。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明白该去怎么做!所以不用拿一些毫无幽默感的冷笑话安慰我——你知道,我不需要!现在,拿着所有的药品走人,到了规定的期限我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回到我的岗位。”
“不错,语言还是那么犀利!这说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确安没什么大事,真是太好了!”卢修斯愉快的拖长声音说:“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相见。所以,别把身体搞垮了,等见面……”
“再次见面也许要两年、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他不会想来见我的,而我也只能一直逃避他,直到伏地魔彻底死了!”西弗勒斯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狠瞪着他:“我说了,收起你那些安慰!”
“这不是安慰,西弗勒斯。”卢修斯轻叹一声,道:“想想吧,上次他回来的时候,伏地魔还在和凤凰社相持,因为赫奇帕奇金杯而起的战争一触即发,但他仍然冒险来见你。所以,也许他现在就可能忽然跑到这里,然后我们将等待他的审判——你的隐瞒,和我的欺骗,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足够让信任破产。”
“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他如果真的会来,也不会一直等到今天……”西弗勒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然后给好友一个苦笑:“他也许根本就不在乎我……”
“他不在乎你?!西弗勒斯,你这个瞎子——用你的心,而不是用你任性的眼睛,去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没有不是在为你着想?”卢修斯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西弗勒斯说:“想想你自己的行为:你又为什么不把加入食死徒的事情告诉他?先生将所有的一切瞒着你,不来见你,是出于一样的道理!难道你就那么不信任他?!”
“我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只是不敢抱更多的……”西弗勒斯顿住,虚弱的抽动嘴角,看起来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已经完全被酒精侵占了大脑,只能抬起手将痛苦的表情埋进手心里。“……期望。你知道,如果我用四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去铸造一个太过美好的幻想。那么当它破灭时……”
“我以马尔福的荣誉发誓它绝对不会破灭!西弗勒斯……”叹息一声,卢修斯拍了拍黑发斯莱特林的肩膀:“所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好吧,我可以试着去尝试一下……”西弗勒斯低声咕哝,听起来更像是在说梦话:“也许我能够在再见到教授的时候,狠狠揍他,然后吻住他。而不是斥责他的不告而别后,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幸福……”
“Well,well,well……”卢修斯惊奇的退后几步,打量着他陷在椅子里语出惊人的好友,笑叹道:“那么我确定,你真的已经醉了,西弗勒斯。本来我还想和你商量看看,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办法将黑魔标记隐藏,然后你就可以见他了——看来只能改一天了……西弗勒斯,需不需要我扶你回卧室?”
“这还用不着你操心……”不舒服的哼了一声,西弗勒斯摇晃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起码我还有打理自己的能力。你只要收起脸上看戏表情,拿着药剂快些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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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纽蒙迦德,盖勒特·格林沃德所住的那间屋子里,所有的摆设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吴越正虚弱的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面色灰白,有大片的血迹从他胸口、腿部上划破了的袍子处渗出,看起来情况相当的糟。
而格林沃德也没好到哪去——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停地喘着粗气,金灰色头发所掩着着的额角上,青黑一片。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魔杖的手颤抖着挥了挥,然后几瓶魔药就从另一个房间飘了过来。
“真是的……”一连喝掉几支药剂后,格林沃德才恢复了不少,摇晃着走到吴越跟前,掰着他的嘴灌下另外几瓶。“一进来就发疯一样攻击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那么想找人打架?”
被苦涩的药剂呛得直咳,吴越喘息着做起来,将后背靠于墙上,问:“我想起了在离开之前你说的那些话……卢修斯的事,你知道多久了?怎么知道的?”
“原来就为这事!我还以你是知道了S……”老人挑了一下眉头小声嘟囔着,见吴越疑惑着要追问,忙回答说:“不久之前才知道,我在英国自然有自己的眼线……怎么,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瞒,于是伤心的不敢面对了?如果生气,你大可以杀回马尔福家,去质问那小鬼瞒你多少,又为什么瞒你。何苦跑来我这里发泄?”
“我并没有生气——如果卢修斯是不可信的,那么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经死了,所以就算他对我隐瞒什么也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只是很恐惧……”吴越抚摸胸口已经开始结痂了的伤口,苦笑道:“他向我隐瞒的,居然是有关西弗的事情。当走出药材商店的一刻,我就开始害怕起来,也许……也许西弗他已经……”
“你害怕你的小情人已经死掉了,所以马尔福小鬼才不敢和你说?哈……”格林沃德咧嘴,笑看着吴越脸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摇头道:“那么,你可以放心了。你家的小斯内普依然安然的住在蜘蛛巷尾。”
吴越松了口气,虚弱的说:“既然不是这样就好……但我想,事情也一定相当糟,糟到卢修斯需要欺瞒我的地步……”
“这你就可以自己回去问了。不过……”老人不赞同的摇头道:“你们年轻人的处事方式真是……你因为怕对方担心,于是什么也不告诉他,而他为了不让你担心,也隐瞒了一些……这样下去,就算你们真的出于善意,到头来也只会伤害彼此,加深隔阂。你真的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那么我该怎么办?”吴越忧虑的说:“难道我要回去告诉他,我身体里有一个伏地魔,一个弄不好我就被吞噬了……然后让他和我一起担惊受怕?”
“但我觉得这比现在好多了!”老人冷笑道:“如果我说,刚才我只是在安慰你,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了呢?那么你现在是否应该花费剩下的时间,去惋惜没有陪他走过最后的一段路?”
“你……”吴越震惊的瞪着眼睛。“到底想说什么!别拿西弗的生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格林沃德将表情扭曲成一个恐怖的笑容,说:“你的小情人现在确实没有死,但……也许你晚回去一会儿,就说不准了!”
惊愕了一会儿,吴越扶着墙壁站起,拖着酸软的身子,踉跄的奔了出去……
“啊……果然是年轻人,这么好的精力!刚打完一架还有力气折腾回去……”感慨完,老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坏笑道:“在伏地魔手下当间谍,却是随时都会有危险……我老头子也不算是在骗人啊……”
沉沦
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是的,怎么可能会是真实的呢?当西弗勒斯睁开沉重的眼,凭借月光看见他所思念着的人,像从前在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每一个蓦然醒来的凌晨一样,红眸闪烁,深情的坐在床边时,就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梦境。所以他纵容自己拉住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放到脸侧,猫一样的轻轻摩挲着。
“你又喝多了,西弗!”男人说,带着宠溺的斥责。
“精确!”西弗勒斯咧嘴,然后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平复一阵眩晕后回答说:“不过,我认为这很好,因为现在看到了你。”
“不,这糟透了!”那人摇头,展开手臂把西弗勒斯深深的抱进怀里,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其碾碎并揉进心胸。“刚才我看见你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以为你真的……真的要……”
这果然是个梦!否则他怎么会觉得那个坚毅的男人会恐惧的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西弗勒斯这样想,在那人肩头咕哝一句什么后,推开禁锢着他的怀抱,拉开一些距离,伸出中指,勾住对方的下巴,抬起半边眉毛假笑着打量起梦中的爱人——挺拔的眉,目光灼人的红眸,坚毅的鼻梁,微勾起的唇角……仍是一如既往的邪魅,只是此刻那上面的表情带着些显而易见的惊讶……
西弗勒斯为自己的发现哼笑出来。
男人当然会惊讶。
就算在三年级两人表达了彼此的心意后,西弗勒斯也不曾做过如此大胆的动作。最多只是在那个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放任迷恋的目光去描摹他的背影,想要追上,却又不敢去抓住……但现在啊,在经历了五年分别后一场醉酒之后的梦里,也许他可以尝试着放纵自己,去追逐一个马尔福用荣誉来保证不会破灭的期望……
于是西弗勒斯伸出拇指,借由抬着对方下颚的摩擦对方的嘴唇,迷恋的用低哑的、深沉的语调陈述:“你能猜到我现在想做的一切吗?”
“不知道。虽然按理说,爱你就应该理解你,但你的心思总是那么不好猜测。”对方看起来哭笑不得,用一种诱哄的语气问:“那么你想做什么?骂我?打我?或质问我?不过,更希望你能够宽容些坦白告诉我。”
“我饶恕你的无知。”西弗勒斯眯起黑色的眼睛,以一种愉快的方式假笑着说:“答案是——我想……吻你,抱你,然后干 你!”
“啊哈,西弗,我觉得我应该收回刚才的话,你喝多了一点儿都不糟,反而非常的……棒!”男人吃吃的笑,然后纵容的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西弗勒斯环绕在他腰上的胳臂上,叹息着说:“‘吻你,抱你,然后干 你’,当然,这也是我此刻最想做的事。只可惜前不久,我才刚刚和人打了一架,现在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罢工。所以,如果你想对我那样做,那么我的回答是:请吧。”
“打架?”西弗勒斯抓住了重点词汇,用被酒精麻醉的仿佛面糊一样的大脑费力思考着,面容凝重下来,拧着眉毛,试图检查对方的伤势。
“噢,让我们忽略这个!”为自己不谨慎的话而懊恼的翻了翻眼睛,男人拉过西弗勒斯的脖子,送上深深的一吻。
温暖,甜蜜,柔软,干燥……总之那个吻的感觉该死的好!甚至于有那么一瞬,西弗勒斯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但怎么可能呢,下午的时候自己还在为无法见面而深陷于无尽的悲伤中,怎么几个小时后,他就真的抱着那人分享如此美妙的吻?过于美好的东西从来不真实的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以为这是梦,于是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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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对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人来说,总是那么的容易,所以西弗勒斯很快就放弃去纠结为什么这梦境如此的真实,思维中就只剩下不断掠过脑海的快感了。
然后他开始不甘于对方在自己口中带着珍惜的、仿佛回味一般的温柔,趁对方退开一些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时,重新捕获了那人的唇,将舌头滑进他的唇齿中,享受着自己所爱的人的味道。他猛烈的搅动着、舔舐着,直到自己的手臂慢慢僵硬的无法承重男人身体的全部重量,于是西弗勒斯叹息着倾身,将对方放到床上。
“想想我之前做得,西弗。”男人放松的安躺在西弗勒斯的身下,挑挑眉鼓励的轻笑着说:“我不想有一个太过糟糕的第一次,所以我指望这你能一如既往的发挥你出色的学习能力。”
“该死的酒精让我出现了一些理解上的困难。”西弗勒斯小声咕囔着抱怨,微侧着脑袋皱眉问:“或者,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在怀疑我的某些能力?”
“哦喔,喝醉了的你真是该死的可爱!”对方大笑,张开双臂环住了西弗勒斯的脖子,拉下他,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上。而西弗勒斯已经不再仅满足于此,那已经足够用“宽厚”来形容的手掌开始慢慢的在男人身上游走——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和……勃起的坚挺。当修长的手指掠过它的时候,换来男人一声毫不掩饰的粗喘,这让西弗勒斯食髓知味的摩挲它,套弄它,男人不断发出愉悦的闷哼和呻吟,连同着穿透手掌的火热温度,蔓延至心脏,胸腹,直至自己的下方。
不够!不够!
西弗勒斯的身体叫嚣着,于是停下,在对方不怎么满意的抱怨中粗暴的撤掉罩在男人身上被刮开几处的袍子、上衣、裤子,甚至于最后的那条四角裤,男人精壮的身体完全展露在西弗勒斯的眼前。
“真是不公平……当你还穿着衣服的时候……”被西弗勒斯灼灼的目光巡视,让对方不满意的哼声着抱怨。
而西弗勒斯没工夫理会这个,他为自己所看的的画面而着迷,在月光之下,微微反射着银亮光芒的肌肤——这是他所爱着的人,只这一点,就足以引发他内心中最深处的感动。他倾身,以一种膜拜的姿势舔吻着……那凸出的锁骨,下滑至淡红色的两点,并仔细的舌头描绘它。
发出舒服的呻吟,年长的男人耐心告竭,伸出手开始剥西弗勒斯身上的睡袍,很快的,两个人就赤裸想对。
肌肤相处的感觉那么美好,让西弗勒斯放弃继续虐待男人的胸膛,抬起头再次吻上对方的唇。这样的的动作使他们之间完美的契合,勃起的阴茎相抵,美妙的感觉立刻让两个人学会如何去摩擦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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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年长者的急促的呻 吟忽然停住,猛的拧身将趴在他上面的西弗勒斯压下,情 欲从红色的眸子中冷却,伸手揪住西弗勒斯的左臂,直盯着那上面那条不停在骷髅头嘴里游动着的蟒蛇……
“这是什么?!”男人质问,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危险。
“很明显不是吗?黑魔标记。”忽然停下的激 情让西弗勒斯不适应的咆哮。“我不以为这个问题应该成为梦境的一部分!”
“我知道这是黑魔标记,但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胳膊上!”身上的人暴怒着,看起来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加入食死徒了是吗?!这就是卢修斯一定要对我隐瞒的事情?!这就是格林沃德说你随时都会导致死亡的原因!该死的,你怎么能!”
“怎么能?当你在我的面计划你的死亡时,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能’?在你一声不响的在我面前消失的时,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能’?一别四年后好不容易跑来见我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时,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能’?”西弗勒斯愤怒的低吼,然后在对方怔住的时候喘息着说:“是我过于忧虑,惧怕被你发现这件事吗?没想到在梦中的自己依然不得不面对残忍的现实……如果你不打算因为生气而忽然消失,请,让我们继续,在天亮后我不得不醒来之前……”
“你……”男人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的问:“西弗……你以为……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当然,它当然是!”西弗勒斯回答,带着讽刺的笑:“否则,你怎么会来见我?在我被不闻不问的遗弃了四年之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对不起……”带着颤抖的喃呢着,男人伸手紧紧地搂上西弗勒斯的脖子。“都是我不好……所有的一切都等到明天……现在,来让我们继续。”
可是忽然泛起的辛酸取代了一切,西弗勒斯苦笑着撇撇嘴角,将爆发后恢复浑身酸软的男人轻而易举的从身上推下去,挣扎着坐起来,看上去想要离开。
“哦,西弗!求你……”男人无奈的从背后缠上西弗勒斯的腰,拉住他有些抗拒的左臂,抱住,俯下头去亲吻上面丑陋的图案……
“你……”西弗勒斯震惊的回望。“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对方轻笑,探头捕获西弗勒斯的耳垂,舔舐着说:“只因为……我是你的梦,因为你想我这么做……来,让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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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从耳部蔓延全身,西弗勒斯不满的哼了一声便放任自己再次压倒身后的人。两具光裸的身体互相摩擦着,快感很容易就被找回。
“不,不,西弗……”当西弗勒斯的勃起顶到那入口处,看起来打算长驱直入的时候,男人无奈的喊停。“我不介意用些微的疼痛来换取你的快感,但我不想你明天醒来后懊悔,所以……润滑剂飞来……”
“润滑剂?”西弗勒斯皱起眉。
年长的男人尴尬的笑笑,显然,这间屋子里不存在什么“润滑剂”,于是他试探着召唤别的东西替代,直到第三次,一瓶膏质的伤药终于出现在他的手里。
“考虑到你一定不会善于此道……我只能试着准备自己了——该死的,如果格林沃德下手能轻点儿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麻烦,可以直接推到你……”对方无奈而任命的嘟囔着,在西弗勒斯的目光下蜷起膝盖,脚放平,张开腿。把一个枕头放在他腰下面,将自己完全的展示在西弗勒斯面前——刚步入成年的西弗勒斯被完全诱惑了,呼吸粗重,甚至移不开眼——几根沾满了药膏的手挤进入口处,摩擦,挤压,然后没入,当它们的数量增加到到三根的时候,男人终于像是耗光了全部的力量,抽出手指,难堪的将头扭到一边,咬牙道:“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开……”
实际上,男人的邀请根本是多余的,当他的手指被抽出的那一刻,西弗勒斯的勃起已经蓄势待发,瞬间没入令人屏息的湿热中。
“如你所愿!”这么说着,西弗勒斯将男人紧绷的身体抱进怀里,然后伏在其的颈间叹息着评价:“美妙!”
“是的,如此的……美妙……”对方抽气回答说。“所以不要停顿,西弗,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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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状态。
他侧着头,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愉悦,半长的头发湿漉漉的,浓的化不开的柔软塞满心胸。耳边似有幻听,是一个熟悉到可入灵魂的声音,急促的低叹着,仿佛在吟咏着最悠远的古谣……
他以为这是梦……所以他沉沦……
西弗勒斯睁开眼,双手支撑起身体,但一阵天翻地覆的眩晕让他又跌回床上。
类似于低血压,他想,然后眼睛勾过四方的轮廓,视线一直延伸到床的另一边,定格在一张熟悉的睡颜……
他几乎惊叫出来,是过人的机智和谨慎使得他及时抬起手掩住了嘴。
难道这也是梦的延续?!
昨晚那些朦胧的,真实的,却一直不敢正视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里德尔教授真的……
一种惊喜掺拌着苦涩的滋味滚烫了他的心胸。
当目光游移到躺在床上的男人皱着眉,且苍白的脸色时,西弗勒斯的心猛然沉下……该死的,昨晚上竟然连简单的清洗也没有,更可况他似乎还受了伤……
西弗勒斯站起来,将男人从床上整个抱起,匆匆走进浴室……
醒来后……
西弗勒斯面色灰白的注视着昏睡在黑色大理石浴缸中的人。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疲惫,魔力的过度消耗,致使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垫在男人脖颈处的,施过防水咒的鹅毛枕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他依然睡得很不安稳,紧锁着眉头,眼球不断在闭合的眼睑下颤动,连带着眼睫一起。脖颈上的青紫的吻痕是那么的明显,一直向下蔓延,即使泛着涟漪的温水也无法模糊它们的存在。还有那在胸口和腿部的,看起来明显才愈合不久的结痂……
这一切都昭示了自己的罪行……愚蠢的把美好的重逢当做一场梦,然后迟钝的忽视了男人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的事实,粗暴的要了他……
他伤害了这人……
这想法来带痛苦的战栗,几乎让西弗勒斯无法拿住手里的肥皂,但他很快的控制了它。不管怎么样,在里德尔教授醒来并斥责自己的罪行之前,他都要把男人照顾好。
清洗、擦干、上药、抱男人回到床上。
当收拾完他所能做的一切后,西弗勒斯就从卧室逃到了客厅,跌坐在沙发上。
接下来就只有等待,等待那人醒来后冰冷的愤怒或什么也不说的离开……
再次向沙发里瑟缩了一下,西弗勒斯绝望的将脸埋进自己摊开的双手之中。
黑发斯莱特林不断的自我忏悔行为,终结于壁炉里蓦然变色的火焰,顶着马尔福特有的铂金色头发的人从那走了出来。
“西弗勒斯!他一整夜都没回来!”卢修斯的声音带着焦急:“好吧,我知道他不是未成年的孩子,而且多比说他出门前准备了足量的复方汤剂,但是长时间无法联系到他,这不得不让人忧心,如果……西弗勒斯?”
好友不同寻常的沉默,让卢修斯忽然顿住并怀疑的眯起眼睛:“你不着急?这不正常!西弗勒斯,我以为你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咆哮我的失责或跳起来跑去寻找!难道说……你知道他在哪?!”
“是的……他……”西弗勒斯嘶哑的声音充满痛苦:“昨晚,他来了,但是我却喝醉了……我以为那是梦……我……”
“你伤害了他?我以为你昨天只是说说,你真的打了他?”卢修斯的质问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你怎么能?!西弗勒斯,就算他瞒着你很多事,就算他将近五年没有和你相见,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他怕黑魔王继续追查你的身份,他根本不用冒险假死。甚至他可以无牵无挂的远离英国这是非之地!你……”
“卢修斯!你的说法有些不公平……”一个低哑的声音从房子的另一面传来,截止了导致西弗勒斯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的话语。“无论事情是怎样发生的,那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并不需要西弗为此负责。就算不是因为他,也会有其他因素让我留下来并做出那样的事。而且,为了自己在乎的付出代价,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错,更不是应该让人背负的罪责。”
“是的,先生。”卢修斯转身,看见穿着一件深绿色的丝绸长袍并将双手环于胸前的吴越,正懒洋洋的靠在卧室的门边上。“您……受伤了?”
“啊,没什么,只是……”吴越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笑道:“你知道,虽然表面上他总是不善表达,但实际上西弗相当热情,所以……我昨天睡得有些晚,这让他有点过分的担心。”
“原来只是……”卢修斯抽搐嘴角,然后极力把它维持成一个优雅的假笑,并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上翻。“如果西弗勒斯下次能将事情说的清楚一点儿,也许我可以多做几年马尔福的家主。不过话说回来,西弗勒斯的技术……嗯……或者我明天应该拿两本贵族的学前教程给他看,还有……”
“马尔福!”脸色急转为酱红色,西弗勒斯咆哮的声音充满了危险。“如果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该离开了。”戏谑得抬起一边的眉毛,卢修斯迅速道:“不过我真的为你某些方面的能……”
“神锋无……”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说,但在咒语的光芒凝聚起之前,马尔福已经用幻影显形消失在原地。随后蜘蛛巷尾的门口传来了铂金贵族愉悦的声音:“先生,西弗勒斯,忘记说:‘明天见’!”
“该死的铂金孔雀!”西弗勒斯低声诅咒,但当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压抑的窃笑后,浑身陷入僵硬。
此时,吴越已经搭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并将手放到了西弗勒斯身后的靠背以支撑着身体。当少年为了这样的现状而不由自主的大瞪了眼睛的时候,男人以一种兴致勃勃的语调说:“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西弗,昨晚……”
对方故意拖长的调子让西弗勒斯的呼吸短促的停滞了一下,然后僵硬的陈述道:“昨晚……我喝醉了。”
“是的,然后我来了。应你之邀,我们有了一个……夜晚。”恶劣的咂咂嘴,吴越懒洋洋的评价道:“啊,真是糟透了,你急躁,狂暴,毫无技巧且索取无度……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优雅的斯莱特林,更像一只毛头狮子。我认为,绝对不能任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了……”
“不能任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了……”西弗勒斯重复道。连嘴唇都褪尽最后的颜色,但声音却依旧是平板的毫无波澜,更像是正在复读的机器。
“所以啊……”顿了顿,吴越有非常肯定的态度点头说:“所以我们……不,是你,你必须要多加练习!作为你的前任教授兼爱人,我有责任和义务来调 教你的某一方面的技巧,而不是靠卢修斯提供的什么贵族教程。你认为呢?”
黑发斯莱特林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然后他反应过来,眨眨眼就那个,不可置信的僵硬地抬起头:“您……”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吴越坏笑的挑挑眉头,然后愉悦的向西弗勒斯伸出一只手。“怎么样,如果你对我安排的这项课程没有别的异议的话,我希望我们能换个地方继续谈话。因为我几乎痛的要折断了的腰告诉我,它非常渴望得到一张床。”
黑色的眼睛凝视着那只摊在面前的手……
被耍了……
因一连串意外冲击,而有些迟钝的西弗勒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但瞄到男人唇角那弯成的漂亮弧度,心情立刻转为柔软并掺和着稍稍的无奈。
他真的回来了,带了一场甜蜜的意外……但他没有生气或离开的意思……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充满复杂情绪的叹息一声之后,西弗勒斯慢慢伸出自己的手,覆上眼前那只,尽量将嘴唇抿成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愉悦的假笑,道:“课程的问题尚有待商讨,但我允许你,可以马上得到一张床。”
一个半小时之后,蜘蛛巷尾的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吴越眯着眼睛享受着来自他的人形靠枕——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修长手指□发丝中的按摩,并用懒洋洋的语调讲述最后的故事:“……然后我就被格林沃德那老头从纽曼加德踢了出来,回到了马尔福庄园,企图寻找制作魂器的方法,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跑去对角巷的药材商店找你,发现卢修斯竟然对我隐瞒了你的动向……”
轻轻扶按爱人头部的手顿住,西弗勒斯立刻低声插嘴道:“卢修斯不会背叛你!那都是我多主意,应该被责怪的那个人是我,所以不要……”
“我当然知道,西弗……”安抚的抓住少年的一只手,吴越叹息说:“是的,卢修斯不会背叛我,在我走出药材商店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非常恐惧,于是跑回德国去找格林沃德打了一架。他告诉我你没事,但随时面临着危险,所以我就……”
“不顾疲劳的赶回来?”西弗勒斯将手指下移,描摹着男人脸侧硬朗的线条,挑起一边的眉毛讽刺道:“在魔力过度消耗的情况下用幻影显形?我该为你没有半途跌进英吉利海峡而庆幸吗?”
“怎么会?你应该相信我的实力,西弗。我不是安然回来了?并且还……”吴越仰头,邪笑道:“有力气陪你疯了一夜!”
“该死的,不要再提昨晚!”西弗勒斯低吼并刻制着不让脸上出现任何不正常的红晕。还好年长者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没有再讲这话题延伸下去的意图。西弗勒斯情绪稍缓后,才叹息一声认真的对上男人的眼睛,道:“好吧,我确实应该相信你,就比如说,相信你一定能战胜伏地魔,是吗?”
“当然,我一定会的!”吴越简短而坚定的回答。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对了,先解决主魂。”斯莱特林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开始闪烁危险的光芒。“所以,我们研究如何绑架伏地魔吧!将他引出来?不,那太麻烦了。或者我可以在他的魔药里偷偷下毒……他太谨慎了……要不然我趁他入睡的时候潜进去 ,然后……”
“西弗,并不需要这些……”吴越无奈的打住年轻的爱人越来越危险的思想,做起来将少年抱进怀里,道:“但放心,我们会有办法的。别忘了我们还有知晓先机的优势,也许,我们能利用不久将来的预言……当然,如果它依然还会如期而至的话。”
关于预言
当吴越和西弗勒斯携手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随即三个男人就一头扎进卢修斯的书房里,开始投入到了对未来计划的讨论中。
“……那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儿幸存下来,但那个咒语却被反弹到伏地魔身上,他的身体被撕裂,魔力也消失了,生命奄奄一息,随后开始了流亡生活。直到十年后,他再次回来。”吴越讲完,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红眸微眯,他扫视了一眼陷入震惊中的卢修斯,然后将担忧的视线投向西弗勒斯。
黑发少年依旧那样面无表情的,只是苍白的脸和放在桌子下不停颤抖的手,说明了此刻他的情绪有多糟糕——亲耳听到另一个版本的自己是如何走入伏地魔代表的黑暗、误打误撞听到预言的一半、得知莉莉的儿子被认为是语言中的救世主而叛向邓布利多,但最后莉莉一家还是因此而家破人亡的事情,那是一种惊骇、绝望和恐惧混杂着的情绪。
西弗勒斯慌忙抬起眼看向吴越,对方报以鼓励的微笑,并伸出手悄悄握上他的。
还好……还好有这个男人出现在他生命里,还好他已经不再对莉莉抱有盲目的爱,还好一切都来得及改变,否则……
不安的情绪稳定下来,西弗勒斯对关心着他的男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
“也就是说,事情的关键在于那个预言!”吴越所说的“故事”多卢修斯产生的影响最小,毕竟就算那些事情是真实的,他扮演的也不过是一个重要的食死徒角色。所以,他比西弗勒斯先冷静下来并开始分析起来。“只要那个预言如期出现,那么无论怎样伏地魔都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闻言,西弗勒斯严肃的反对道:“如今的伏地魔只是一个复活的魂片,不是主魂。如果他被魔咒反弹失去了身体,那么很可能出现像先前回魔魂器时的状况,导致的魂片回归!”
“那么,我们要阻止伏地魔知道那个预言?”卢修斯想了想,点头道:“如果那样的话,就简单多了,只要西弗勒斯不把那预言内容告知伏地魔就好。”
“或者,我们就不应该让那个预言产生……”西弗勒斯的黑眸又一次开始闪烁,用平滑的声音低声道:“西比尔·特里劳妮……或者,这个人就不应该去见邓布利多……”
卢修斯为西弗勒斯的提议而激赏的挑了挑眉头。
“不,那个预言……必须如期而至。”吴越摇头否决两人的设想,坚定的说:“知道未来的走势,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之一,绝对不能失去它。否则以如今这样复杂的局面,很可能让一切变得更糟——抓不到伏地魔不说,甚至可能让他势力越来越大,真的控制了巫师界。那么结局就只有两个:我们以逃亡来躲避他的追杀,或者他被反抗的白巫师杀死,致使换魂片回归……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对我们不利的。”
更何况,在不确定的未来中,他根本不能确保西弗勒斯和卢修斯的人身安全,如果他们的卧底身份被发现或者自己没死并和两人关系密切的事情被伏地魔知晓……吴越甚至不敢想象它的后果……
卢修斯无奈的和西弗勒斯对视了一眼,叹息说:“好吧,那么我这就派人去寻找西比尔·特里劳妮,并把她监视起来。如果发现她有意向霍格沃茨求职,那么我们……用什么办法透露给伏地魔?”
就算西弗勒斯不再是那个渴慕着阳光一般的莉莉·波特的少年,但她还是他最好的的朋友之一。在西弗勒斯知道了预言将引起什么后果之后,依然让他作为泄露预言的人的话……铂金贵族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身边的黑袍少年。
“我并不认为这会成为问……”
“这个问题……”吴越挥了挥手,阻断变得浑身僵硬的西弗勒斯要包揽任务的宣言。“我们现在讨论还为时过早,等下次再说吧。”
瞄了一眼窗外已经灰暗下来的天空,吴越微笑着结束这次的会议:“卢修斯,我想纳西莎和你不会介意我们打扰你们的晚餐?”
马尔福家主立刻优雅的附和道:“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先生。”
晚上八点整,吴越领着西弗勒斯和马尔夫妇四人坐到了餐桌旁。
“里德尔先生。”作为女主人的纳西莎向吴越致意道:“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马尔福夫人。”吴越微笑答道。
这是五年来吴越第一次见到她,此时那个总仿佛洋娃娃一般的少女已经成长为一个优雅、高贵、冷静的马尔福夫人了。只是庄园的女主人可能受孕期影响,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果然,当第二道浓汤上来的时候,纳西莎就痛苦的有手帕掩嘴道歉离席。
“卢修斯,去看看吧。”见卢修斯皱着眉一副犹豫的表情,吴越笑道:“你知道,就算没有主人在,我和西弗也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失礼的。”
“那么抱歉了,先生。”
看着铂金贵族离去的背影,西弗勒斯皱着眉头低声道:“卢修斯和他夫人……”
“放心,卢修斯是喜欢纳西莎的。”吴越明白西弗勒斯所担心的,笑了笑安抚道:“只是他们从小相处太久,并没有意识到而已。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他们会幸福的。”
当卢修斯·马尔福终于从内宅走出来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用完晚餐的大厅里,只剩下吴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先生,西茜让我代她向您道歉。”卢修斯有些疲惫的坐到了吴越对面,问:“西弗勒斯呢?”
“他先回了蜘蛛巷尾。”吴越淡淡回答:“虽然这个时候的纳西莎不适合服用过多魔药,但还是有一些适用于她的,西弗为她赶制去了,明天一早就能送过来。”
“谢谢……”卢修斯轻声道:“虽然我知道有点多余……”
“这没什么,相对于你为我们做的。”吴越说,微微摇头阻止卢修斯的反驳,道:“我留下来是想问一件事情:自从多比——当然是从前的那只——遇难后,你和莱姆斯·卢平是否还有联系?”
“已经没有了。”铂金贵族灰色的眼睛闪了闪,平静的回答道:“除了上次金杯的事情发生时,我按照计划通知了他……但那也是匿名的。”
“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吴越微皱眉,解释道:“我现在并不是作为你的‘先生’,而是作为卢修斯·马尔福的朋友,就像西弗一样。”
卢修斯依然沉默,吴越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是西弗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你竟然对那件事看得如此在意。那么我现在就再告诉你一遍,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记住它——被伏地魔发现信件致使我们行动陷入僵境的事情,错不在你也不在于收信件的人。所以,我不认为这件事足以影响一个斯莱特林的友谊。虽然对方是一个狮子,不过是一个还不错的狮子。”
“我知道了,先生。”一闪而过的复杂后,铂金贵族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淡然,道:“不过我不认为我们的友谊值得继续下去。他是一个凤凰社成员,而我是一个食死徒——就算并不那么纯粹,但在战场上依然是彼此对立的。一定的距离对我们彼此都是最好的结果……何况,我和他也仅是稍微谈得来而已,甚至不如和雷古勒斯之间的关系。”
“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还在为那件事内疚,毕竟已经脱离了那样的困境。”吴越站身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认真道:“卢修斯,我们都希望你也同样能幸福……”
两个黑衣人
“可以了吗?”西弗勒斯问,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谨慎和难以掩饰的愉悦。
吴越轻笑,把缠在对方腰间的腿更加打开了一点儿,用有些轻颤的语调说:“为什么不呢?我的男孩儿……唔……”
那几根手指退出来时所产生的有些难以言喻的空虚感,让男人话尾的余音变成了一阵短促的低吟。紧接着,就感到某些更无畏巨大的东西顶到了他的身上,并开始小心翼翼的进入他。难以压抑的惊喘声让对方前进的动作停下来,吴越抬起眼睛对上西弗勒斯正试图压制欲望的黑眸。
“嗨,我是说……西弗,我们需要,你也必须……继续 ……否则……”抬起扣在黑发斯莱特林赤裸肩头上的手,擦了擦额边的薄汗,男人以玩笑的态度道:“我可能会忍不住‘阿瓦达’你!”
“Well……”少年有些哑然的挑眉,然后弯起唇角,做出一个愉悦的假笑,并开始再次的展开缓慢的侵入。“如果您还有力气拿魔杖的话!”
那是一种仿佛被灼烧般的疼痛,但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吴越伸手勾上西弗勒斯的脖子,借着互拥的姿势把两人的身子拉近,然后将自己的鼻子埋进少年带着汗味却完全未来得及油腻的黑色发丝中,大口的深呼吸,尽力放松身体来接受那顶进来的坚硬、火热的勃起。
被慢慢紧包住的快感几乎是灭顶的,但西弗勒斯咬住牙关克制住自己想要放肆顶撞的冲动——不能再次的伤害这个男人,一点儿也不可以,必须更谨慎的,更温柔的……他值得最好的!
黑色的眸子闪了闪,西弗勒斯伸出干燥的手掌安抚的摩擦着那人的背部,然后慢慢下移,探向正抵在他腹部的分身,将其包裹在手中轻轻套弄起来。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正打算啃咬少年耳廓的吴越发出浓重的闷哼。他扶着对方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痞笑着打量西弗勒斯的脸,尽量压抑着不稳定的喘息,道:“啊哈,不错的学习能力……或者,是我这个……教授昨晚……教的太好了?比起上次乱桶一气……你今天真是进步太多了!”
“不,我认为自己还不够出色,因为您此时还顾得上说话……”对男人明显的调戏回以假笑,西弗勒斯用指尖轻刮了一下手中巨大的顶端的小口,差点儿让吴越脱口惊叫出来……
小气、毒舌、别扭、爱记仇的斯莱特林!
吴越气哼,低头含住西弗勒斯贴在他胸口处的大鼻子上,轻轻啃咬起来。
“我不觉得它的味道会很棒……”鼻息不通畅引得西弗勒斯平滑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透着古怪,他忙抬头用激吻来堵住对方无安分的嘴。并开始小心的退后,然后再次推入,以研磨上等魔药材料的谨慎和速度慢慢抽插起来。
内壁不断被撑开的感觉并不难受,只是有一点儿奇怪,但西弗勒斯黑眸中越来越迷醉的神情,已经足够使吴越的心中被满足填充得慢慢的,更何况自己的硬挺正被爱人的手套弄着。直到少年的勃起划过内膜的某一点,吴越倒吸一口气失了刚刚的那份冷静。
“啊,那么是这里……”西弗勒斯暗哑的嗓音低声嘟囔着,开始调整角度向那里进攻。
仿佛来自灵魂深的快感处蔓延开来。但黑发斯莱特林还是操纵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这让男人不满意的皱皱眉头,催促的收紧下腹,但仅换来对方的闷哼,速度依旧。
“恶劣!”吴越咧着嘴评价,双腿夹紧对方的腰并低身狠狠的咬在少年已经不算单薄的肩头,抬起臀部迅速晃动起来……
“您真是……”紧迫的快感让西弗勒斯喉间发出一声类似于呜咽的闷哼,抽抽嘴角,他无奈的道:“我……仅是害怕您再次受伤……”
为少年的谨慎态度皱起眉头,吴越有些不悦的道:“我假设,你并没有当我是柔弱不堪的女……”
“当然不,我怎么会!”为了阻止男人说出剩下的,西弗勒斯重重向上一顶,并快速的戳刺起来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果然,男人紧缠着他腰上的腿变得颤抖起来,没有力气再去追究什么,瘫软抱住西弗勒斯的头喘息起来……
西弗勒斯的挺进速度不断升级,进出又快又猛,每次都会带来那种电流一样迅速窜进心低的快感,像服食了迷幻药剂般,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随着少年的动作不断晃动,仿佛飓风中起伏着的小舟……
快了,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烈的快 感让吴越达到了兴奋的极点,如向天讴歌的天鹅般高高扬起曲线优美的脖颈,浓稠的液体喷洒在西弗勒斯赤裸的胸膛上。随着吴越达到巅峰而浑身肌肉突来的紧缩,西弗勒斯闷哼一声,最后一次深深的插入,在男人紧缩的甬 道内一阵痉挛,将滚热的种子激射在里边……
就着相拥的姿势,两人一动不动的依靠着享受着余韵,几分钟之后,西弗勒斯才叹息一声从男人身体中退了出来,为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并征求意义的向男人挑起眉头。
“不了……我更喜欢去洗个澡。”有些摇晃的下了床,在发现少年黑色的眼眸,因看见顺着自己大腿流下的浊液而变得更幽深后,邪笑着勾起唇角:“而你……西弗,如果还希望能得到在一次的联系机会,就请在我走出浴室前,做好我们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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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越随意得套着睡衣走出浴室的时候,西弗勒斯真的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培根面包、蔬菜沙拉、香肠和浓汤。
激赏的挑挑眉,吴越坐到餐桌旁,然后将视线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到了面无表情的少年,身前绑着的围裙上,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很无良的喷笑出来……
霍格沃茨未来最恐怖的魔药教授、斯莱特林的冷血蛇王……围裙……哦,万能的梅林啊……
少年的脸,立刻黑沉下来,以闪电般的速度摘下围裙,扔到一边。
“如果这些早餐也堵不住您的嘴的话……”哼气着说,然后西弗勒斯弯腰,隔着餐桌狠狠的吻上吴越,直到对方没力气再嘲笑自己,才退开来,恨恨道:“我很乐意用这种方式来帮助您。”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被放开的吴越摇头叹息着说,一副气愤不已的表情。但如果他的嘴角没有挂着坏笑的话,可能看起来会有那么点儿黑魔王大人的气势……
翻翻眼睛,西弗勒斯将最后的餐具摆放好,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理会对面的人一边用餐一边不断咕哝着“还是小时侯好调 戏”、“不反抗”、“顶多毒舌两句”之类的话……
直到黑发斯莱特林优雅的放下餐叉,用魔杖招来一杯白色的液体时,一直玩笑着的吴越却突然安静下来……
“你……仍坚持着每天早餐后喝一杯牛奶?”他笑着问,语气里却有些涩然。将近五年的分别,在两人之间隔阂了大段的空白,让从前的事情仿佛是那么的遥远……
“是的,自从您……承诺了我一个家,并每天早餐逼着我喝掉这甜腻腻的东西后……”西弗勒斯端着牛奶杯,低垂着眼,干巴巴的说:“它……已经成为一个该死的习惯!”
“这很好,起码你现在看起来健壮多了。”吴越感慨的说,然后小心的问:“你多久没有回我们的家——普林斯老宅了?”
“从毕业之后就……”黑发少年安静的回答。“在没有过。”
“那么……”吴越试探着提议:“我们过两天回去看看吧。”
“嗯。”西弗勒斯点头答应。
这段插曲让餐桌上变得沉闷起来,心里塞满愧疚的吴越用餐叉狠狠的凌虐了盘子里的每一片火腿。直到黑发斯莱特林手里的牛奶杯重重的掉在桌子上,倾洒出来……
男人猛地抬头,看着对面的少年颤抖着捂住左臂,僵硬着站起来,不高兴地咧咧嘴,道:“恐怕……我被召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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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匆匆离开后,留下吴越一个人面对一整桌的狼籍和无止尽的焦躁。
从得知少年加入食死徒到现在,他首次真切的体会到爱人将要面对一个残忍的黑魔王这一事实。脑中关于伏地魔作为黑魔王时,惩罚属下那些手段的记忆不断翻涌上来,使他魔力飙升直接掰断了手里的餐叉……
门口忽然传来的敲门声和警戒咒语的异动惊醒了他,红眸微眯,用魔杖飞速的收拾好了餐桌和手上划开的伤口,调整了心情去开门。
“西弗勒斯,你怎么才出来开门?要知道我接到你的信后,可好不容易骗的詹姆放我出来,你……”等了半天的红头发女人在门被微微打开一点儿缝隙后,就开始抱怨着,直到看见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的吴越,才诧异的后退几步,红润的面色急转为苍白。“伏……神秘人……”
“不……莉莉,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应该叫我一声里德尔教授……”歪歪头,吴越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而且,实际上给你的那封信,也是我模仿者西弗的笔记写的……真正邀请你来这里的人,是我……”
————————————————转到食死徒总部的分割线———————————————
食死徒的聚会向来是阴森而寂静的,几乎没有人敢当着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魔王面前大声的喘息——除了神智不正常的疯子。
更何况蛇脸的伏地魔就站在距离食死徒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将猩红而上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用手里握着的那根纯黑色魔杖,不断放出充斥着黑暗气息的红光。
西弗勒斯用眼角瞄了一眼地毯上,那个被光劈得在地上来回翻滚——他已经死了,这是显然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左手严重骨折。西弗勒斯怀疑就算最高超的诊疗技术也无法使那只手臂复原了。肘关节露出阴森森的白骨节,许多部位已经裂开,包括头骨。尸体的两眼张开着,露出狰狞的表情,像是在无声的控诉——是被折磨至死的。
那是他招揽来的那些魔药大师中的其中一员,这几个月来,就是西弗勒斯他们一起像伏地魔所有的食死徒提供所需的魔药,其中包括狼毒药剂……想一想,离卢修斯在和狼人们谈判时,“无意”透露这一个消息已经过去将近本个月了。足够狼人首领买通其中一位魔药大师得到狼毒药剂的配方了……那么,黑魔王今天的怒气恐怕就来自于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黑魔王终于发泄完自己的愤怒,魔杖轻挥,一个咒语带走了令人作呕的尸体——已经成为一团难以辨认的皮肉和白骨。紧接着,他又施放了一个清洁咒,于是地板就和西弗勒斯进来的时候一样光鲜亮丽了。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伏地魔的声音很轻,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背叛……这样的罪名……而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一个惧怕儿子被狼人咬死的危险,且忍不住受金钱诱惑而透露一个药剂配方的可怜人……
黑魔王用目光扫视身边一个又一个食死徒的眼睛——对方通常都是迅速的将目光避开,似乎那猩红的眼睛会将自己的烫伤,谁也不知道是否会被选为“摄魂去念”的对象——直到最后,落在西弗勒斯的脸上。
“西弗勒斯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伏地魔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尽管站在西弗勒斯身前的卢修斯犹豫着停顿了一下,但也在一声危险的冷哼后,匆匆离开。很快的,房间里就仅剩下西弗勒斯和他的主人。
长久的沉默让西弗勒斯感到无形的压迫,慌忙的跪倒在黑魔王面前,等待着接下来的惩罚。果然,一个悄无声息的钻心剜骨就立刻砸到他身上,立刻让黑发少年蜷缩着跌倒在地毯上——刚刚承载过那碎肉一般的尸体的地方。
直到黑魔王认为满意了,那痛苦才从少年的身体上撤走。“西弗勒斯……”
“主人。”努力地深呼吸,西弗勒斯控制着颤抖的四肢从地毯上跪好。
“你知道这惩罚……是为了什么吗?”黑魔王语调轻柔的问。
西弗勒斯飞速的转动大脑,考虑伏地魔想听的内容。“没有约束好这些魔药大师,是我的失职。”
“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黑魔王缓缓的开口问道:“那么,你有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恐怕……”西弗勒斯回答,不从沙哑的嗓音中透露出一丝的情绪。“狼人知道到了狼毒药剂的配方后,为了保险一定会迅速传开来。已经没有办再……”
“没有办法!?”伏地魔发出尖利的声音,并伴随着更多的钻心咒。直到西弗勒斯几乎痛得晕了过去,才停了下来。
“那么只能……接下来你就站出来,公开发布你成功研制了狼毒药剂的事。”伏地魔看着西弗勒斯尽量跪着,却不断颤抖着的身体,轻笑说:“用不了多久,我就需要一个有名望的魔药大师……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
终于从食死徒议事的大厅走出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几乎已经迈不开虚浮的脚步。但他咬着牙,慢慢的在漆黑阴暗的走廊里移动着。直到走到门口,那忽如其来的阳光晃花了他的眼,让原本就感到不断眩晕着的身体一阵摇晃……
“您没事吧?”
西弗勒斯感觉身体被人搀扶住,僵硬的避开,抬头看向那人,对方却将整个身体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还死不了!”
“别管他了!”另一个黑袍人声音尖利,对他的同伴道:“主人召见见我们,快点儿!”
西弗勒斯依靠着背后的墙壁,看着两个身影渐渐远去,深深的皱起眉来。
那两个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
他们……是谁呢?
弱点
“这真是太荒谬了!”蜘蛛巷尾的沙发上,红头发女孩儿端着果汁杯子的手颤抖着,用有些虚弱的声音道:“您是说……将会有一个预言……而我和詹姆的儿子是打败神秘人的救世主——如果那代价只是我一个人的话……但詹姆他还那么年轻……求您,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
“它是不是玩笑,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你还记得我开始说这件事之前的话,就应该知道在预言来临之前,我们讨论的一切都是以假设为前提的。”背靠在书架上的吴越淡淡的说:“还有就是……这是一个诱捕伏地魔的绝佳计划,就算那预言没有出现,我也会想办法捏造一个——当然,捏造的诱饵绝不会再是一个孩子——以达到我的目的。我现在只想知道,如果关于你孩子的那个预言如期而至,在我至少能保证你孩子安全——你们夫妻确实会承担一定风险,但我会尽量将它降到最低——的情况下……莉莉·波特,你的选择是什么?”
“如果能保证孩子的安全……如果真的能打败残忍的黑魔头……”女人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最终不能承受的呜咽起来:“不,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不是拿詹姆和我们的儿子来冒险的?”
“我、邓布利多、魔法部,甚至凤凰社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无时无刻不在为逮捕伏地魔而绞尽脑汁……但,一个多疑、狡猾、实力强劲的黑魔王……就算我和你们的校长大人联手,也无法阻止他在战败的时候不会逃跑。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甘愿为他受死的食死徒。”吴越冷静的解释道:“用一个足够分量的诱饵将他引到陷阱里,是现今唯一可行的办法。但捏造出来的谎言,总会留有一定的破绽。所以,如果西比尔·特里劳妮真的做出了预言,它将会是最天然的陷阱!”
“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也是这个意思吗?”扬起碧绿的眼睛,莉莉带着防御的态度问:“是不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当然,在预言被证实之前,我还没打算将计划告诉我们同样多疑的,最伟大的白巫师……”吴越说,然后露出一个有些残忍的假笑,道:“有必要重申的是,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小姑娘,别忘记我是一个自私、冷血的斯莱特林,冒着天大的危险将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你,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去反对它。由于你和西弗的关系……我希望你适时的发挥自己格兰芬多的勇敢和无畏,告诉这个在乎你的朋友:在他参与这件可能会威胁到你生命的计划之前,你就已经赞同并参与了它。”
“原来,您最终的目的只是不想让西弗勒斯内疚……您和他果然……”莉莉苦笑一下摇头道:“您‘死’的时候我很伤心——虽然我不记得和您有什么特殊关系,竟让神秘人当时以为我会对您很重要……哦,算了,那天的记忆太糟糕了,我宁愿永远也不去回忆它——但西弗勒斯的反应却更大。在四年级开学的时候,他看起来几乎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我那时就开始怀疑你们的关系不只是师生情谊……我一直希望他能走出悲伤——于是总是在他机器一样熬制魔药的时候给他捣乱。还好詹姆当时成熟不少,没有再因为我们走的太近而找麻烦——今天看见您‘死而复生’真实太好了,西弗勒斯……他一定很开心。”
“谢谢你能这么想,并同样感谢你在上学期间为他所做的……”显然,格兰芬多的公主已经不是那样幼稚天真到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儿,最少,她已经找到足以攻破吴越冷漠的重点,知道吴越没办法在牵涉到西弗勒斯的时,依然那么强硬。
“好吧莉莉,我们尝试一下将彼此的要求降低:你来负责打消西弗心中那些关于内疚的笨念头。而我发誓,将在逮捕伏地魔的陷阱周围倾尽自己所有的能力——要是我说服邓布利多,那么几乎全部凤凰社的成员也会一同尽力——去确保你们全家的其安全。”
“如果事情是这样……”红发女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点头道:“那么我同意,而其詹姆大概也不会……”
“等等!”吴越抬手打断了女人的话,眯起眼睛侧耳倾听,果然,大门传来了轻微的、有节奏的敲击声。“恐怕是西弗回来了,我去看看……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对吗?”
得到了莉莉的点头保证,吴越匆匆的去开门。
“西弗!”吴越慌忙上前,扶住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黑发斯莱特林:“出了什么事?竟然弄成这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西弗勒斯执意要自己站稳,并勉强的走进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糟。
吴越为少年的逞强叹了口气,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送他回来的铂金贵族。
“是因为狼毒药剂的事。”卢修斯解释道:“我们低估了伏地魔对泄露配方的怒火,在他惩罚了那个魔药大师后,竟然单独留下了西弗勒斯。我只能在庄园外等候他,当看见他时……看起来没什么外伤,只是钻心咒。”
皱眉思考了一下,吴越道:“嗯,我知道了。先进来,我们等会再说。”
当两人随后走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本就摇摇欲坠的西弗勒斯脖子上,挂着那个红头发美女……
吴越翻翻眼睛,忙过去将少年拖过来半按进沙发里,摆脱了格兰芬多狮子过于热情的怀抱。
“波特夫人!”招来可以缓解钻心咒副作用的魔药递给西弗勒斯,吴越挨着西弗勒斯坐到沙发上,占有势的将少年抱紧,咬牙切齿的道:“请不要在别人家里调 戏别人的男朋友!”
莉莉的喷笑和卢修斯的干咳,引得喝下魔药后感觉舒服不少的西弗勒斯抽动嘴角,干巴巴的辩驳道:“教授,或者我可以期待您准确用词——是‘拥抱’,而非‘调 戏’!”
冷哼一声,吴越将鼻子埋到西弗勒斯的肩头,小声咕囔着说:“……在我看来都差不多!”
不再理会看起来满身醋味的前黑魔王大人,西弗勒斯皱起眉头问道:“莉莉,你怎么跑来了?难道波特那只愚蠢的巨怪忘记你还是一个孕妇的身份?竟然放你一个人出来!”
“我……哈,那个……”莉莉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碧绿色的眸子开始不安分的滴溜溜的乱转。
“是我找她来的……”吴越从少年身上抬起头来,解释道:“我认为,有些和她相关的事情……她有权利知道,所以……”
西弗勒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危险的问道:“您告诉她了?那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说了多少?”
“啊,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吴越无所谓的耸肩:“或者,你应该去和朋友单独聊聊……然后你将得到你要的答案。”
“……”用复杂的目光盯着他的爱人的脸看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点点头,起身领着莉莉走向卧室。
吴越看着两人的背影,猛然警告道:“要记得,只是谈话而已,不需要任何身体接触!”
……停顿一下,西弗勒斯狠狠的将大门甩上……
“您真的告诉她了?”在两人离开后,卢修斯用带着不赞同的语气道:“您知道那会有多危险!”
“我当然知道……”收起玩笑的态度,吴越有些疲劳的(你们知道因为嘛疲劳吧?坏笑~)将身体放松并倚在沙发靠背上。“但是,我不想让西弗会因此而内疚……”
“斯莱特林……为什么一涉及到自己重要的人,总会冲动的像一只狮子!”叹息着抱怨,卢修斯挥动蛇杖将那张破旧的椅子变绿色天鹅绒的豪华沙发,坐了下来。“西弗勒斯出来的时候和我说,伏地魔让他公开研制狼毒药剂的事情,并透露可能将会派他去霍格沃茨……怎么会这么早?难道伏地魔不想再用西弗勒斯牵制我的行动了吗?”
“他当然不会放弃……”吴越摇头,道:“想想吧,如果被人发现,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竟然是食死徒……”
卢修斯诧异的吸了一口冷气:“那么西弗勒斯会马上被丢进阿兹卡班,甚至直接糟到摄魂怪之吻!您是说,如果我有异动,他会牺牲掉西弗勒斯这个魔药大师?”
“西弗在魔药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却不是无可替代的。但是随着你在食死徒和贵族等方面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你的忠诚与否才直接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那么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带给他一些足够重要的信息呢?重要到,伏地魔不能牺牲这个间谍?”
“恐怕……他将会重新去寻找你的弱点。”吴越认真的对上铂金贵族的灰色眼睛,叮嘱道:“所以,卢修斯,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暴露自己的弱点!这一条,我做的不够好,但我希望在这方面,你能比任何人都出色!”
终会幸福?
“哦,西弗勒斯,虽然我刚才在门外已经说过,但是再一次的: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一进卧室,莉莉就又开始继续叙述她对好友这些天的想念。“自从结婚后,我们就再也没能再相见。很抱歉就连我和詹姆孩子的消息,也只是用猫头鹰通知了你。你总是那么忙,而我也几乎被家庭锁住了。就在一个月前,詹姆竟然因为孩子对我下了禁足令,那真是……”
“莉莉,莉莉·波特!”而她的斯莱特林朋友,却完全没有在意她说的什么——之前这些唠叨总会让他感到温心,虽然常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弯起嘴角足以暴露出他为朋友的相处而感到愉悦——表情是莉莉从来没见过的严肃,目光如摄人心魄的利剑一般注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里德尔教授,他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好友不同寻常的神态让莉莉无法反应,抬起头有些诺诺的回答道:“那是……一个可能关于我和詹姆的孩子的预言,并且……打算借此来诱捕伏地魔……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声音突然高涨起来:“这已经足够多了!如果它泄露出去,马上就会有人为他设计十个、八个的陷阱来坑害他!”
“西弗勒斯!你怎么能这样说!”仿佛被魔咒击中一样,莉莉脸色苍白的后退两步,颤抖着说:“你怀疑我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那么……”拖长尾音,西弗勒斯用平静的声音问:“你会为我——你的朋友而保守秘密?”
“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红发女人理所当然的回答。
眯起眼睛,西弗勒斯认真的说:“你能保证,不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透露给其他人,就算是你的丈夫?”
莉莉迟疑了一下,道:“……詹姆他应该不会……”
但她的话马上被打断。“他?就算只要他也不行!莉莉,我要的是绝对的保密!不能对任何人!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宁愿对你‘一忘皆空’!”
“你不能!”莉莉尖叫着反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她的好朋友那闪烁着骇人光芒的眼睛。最终,绿眸暗了暗,败下阵来,垂下头干巴巴的答应道:“是的,我发誓不透露任何一句话,即使对詹姆。”
满意的点点头,西弗勒斯又谨慎的补充道:“并且,不将见到里德尔教授的事情告诉别人,特别是凤凰社成员和邓布利多!”
“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自己今天看见了谁。”莉莉说完,抬头看向她的好友,西弗勒斯——他在得到红发女人的保证后,就筋疲力尽的跌坐在床上。显然,先前钻心咒的影响依然还在——苦笑的道:“你们……都在尽力保护着彼此……以自己的方式。我早就应该明白,但竟然直到刚刚才理解它。所以,西弗勒斯,我不会因为你刚刚那些伤害朋友的事情而生你的气。”
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西弗勒斯看了他的红发好友一会儿,才抿了抿嘴角,用虚弱的语气说:“……谢谢你能理解,莉莉。你知道他消失的这几年,真的让我变得非常的……是的,恐惧——它虽然是一种非常懦弱的情绪,但是我不能想象他再次消失在我生命里的情景……所以我必须……必须更谨慎些!”
“你是对的,西弗勒斯。一个全身心爱你的人值得我们这样做。如果有什么会让詹姆……”为自己的假设而害怕的瑟缩一下,莉莉坐到西弗勒斯的身边,痛苦的说:“我想我也不能承受它。所以,西弗勒斯,我们应该互相帮助,守护我们彼此最重要的:我不会将今天的事透露出任何一个字。也请你——如果我和詹姆真的发生了什么——帮我照顾我们的孩子!”
“不会的。虽然他的计划有一定的危险,但那不会伤害到你们。”西弗勒斯皱起眉头,道:“莉莉,请动动你的脑子。既然他决定让你加入到这计划当中,就绝不会把你和波特当做随时何以牺牲掉的诱饵!”
“这个当然,在我发现他是如此在乎你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他会用全力保护我,只是为了不让你伤心。”疲惫的拢了拢长发,莉莉叹息道:“但他不是神灵,不是梅林,就算再完美的计划也可能产生漏洞……”
“绝对不会!”西弗勒斯条件反射的驳斥道,又安静了一会才痛苦的开口道:“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莉莉,如果计划有什么差池,他将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所以,我们会尽量做到最好!”
“也就是说……”虚弱的笑笑,莉莉弯起绿眸道:“神秘人终将会被打败,人们终将会平安,我们……终将会是幸福的吧?”
“是的!”勉励勾起一个假笑,西弗勒斯重重点了一下头,道:“我们,会得到幸福的。”
当莉莉离开没多久后,卢修斯也从壁炉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纷乱的一天让吴越倍感疲劳,叹息了一声他推开卧室的房门,看见此时的西弗勒斯坐在床边昏昏欲睡。
“还好吗?我的男孩儿?”
挥挥魔杖,吴越将少年身上的黑袍换成睡衣,并抱着他一起倒在床上。“为什么不试着睡一觉?”
“我仅仅觉得有点累……”将额头抵靠到男人胸膛,西弗勒斯叹息着嘟囔道:“而在临睡之前,我不得不批判您今天的行为——即使您会因此而生气——真是太莽撞了!如果莉莉将她听到的告诉波特那群狮子,您就没想过那后果?”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吴越将手指插 进少年的黑发,慢慢的理顺着。“我本来就打算和邓布利多联手,计划早晚都要透露给他。如果今天告诉莉莉的事情,在预言到来之前被凤凰社知晓,也仅是需要我多解释一下,自己如何预见到西比尔·特里劳妮的话……所以,你不必过分的担心。”
“您看起来总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挑了一下眉,西弗勒斯赞叹的评价道。
“其实,这仅是看起来而已……”笑了笑,吴越倾身吻住了少年有些干裂的唇,直到两个人都开始喘息,才抬起头来盯着脸上泛起一些红润的爱人,道:“不过……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眼中无所不能的依靠。这样,你会不会更安心、更幸福一些?”
“幸福……”咀嚼着这个词汇,西弗勒斯想起了好友莉莉之前问话,脱口问道:“我们终将幸福吧?”
“会的,我保证!”
随后,两个人一起到浴室洗了鸳鸯浴——由于西弗勒斯今天经历的折磨,吴越很体贴的替少年擦洗了全身。这样一个明晃晃的吃豆腐行为,当然会引起擦枪走火事件。还好我们的前魔王同志没有伏地魔那种以虐待为乐的‘性’趣,于是他们草草的用手为对方解决了——就一起回到大床上相拥而眠。
可是,就仿佛今天他们注定多灾多难一样,当凌晨时分,蜘蛛巷尾的警戒咒在他们耳边蜂鸣的时候,吴越几乎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安心睡觉,西弗。”将半坐起身的爱人按倒回床上,吴越安慰式的笑笑。“相信我,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能处理好。”
来到大门前,男人谨慎的给自己加了一连串的防御咒语,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手里没有魔杖,宽大的冒兜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脸,让人无法辨别身份。
“你是……”吴越将自己隐藏在黑暗当中,沉声道:“说出你的名字!”
“我是布莱克。”对方摘下冒兜,露出苍白而瘦削的脸。“雷古勒斯·布莱克。”
蜘蛛巷尾小小的客厅里再次坐满了人——吴越,雷古勒斯,还有终于按耐不住担忧,从卧室跑出来的西弗勒斯。
然后,我们多年未见的雷古勒斯向他所衷心效劳的王者,诉说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你说自己毕业后,就被伏地魔暗中派了任务,和一个神秘的人去了阿尔巴尼亚的一座森林?!”吴越在大厅的空地上来回走动,皱着眉思索道:“那么这一年多来,卢修斯为什么还能收到你从德姆斯特朗来的信?那上边说,伏地魔让你留在学校,以备从那里挑选优秀学生加入食死徒。”
“有这样的事?”少年抿了抿干涩的嘴角,说:“那恐怕是伏地魔安排的。希望卢修斯没有在信中透露什么……我在途中完全被那人监视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会马上知道。有几次我试着背着对方给西里斯或你们写信,但都被他发现了……还好那上面没有特别的内容……”
“那个人?”西弗勒斯皱眉,回忆道:“就是在食死徒总部门外,斥责你的那个?你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是的,不知道。”雷古勒斯摇头,有些困惑的说:“也许他是我们以前熟知的人——因为有那么一些时候我会感觉到他的灵魂波动是我见过的——但他大概有伏地魔赐予的魔法物品,让我在通常的情况下无法感知他。”
西弗勒斯喷气道:“我们熟悉的?光霍格沃茨的学生就有几百人!该死的,怎么会出现这么麻烦的人物!也许……”
吴越有些烦躁的打断西弗勒斯的话,问道:“算了,那个人的身份我们要以后再说。现在可能有更重要的……雷古勒斯,你详细描述一下伏地魔让你寻找的东西。”
“它藏在一棵空心树里——如果不是有伏地魔给的地图,根本无法找到——一是个冠冕……”雷古勒斯懊恼的说:“我见到后马上就明白那是什么,但却无法找得到它。主人,恐怕,落到伏地魔手中的,是又一个魂器……”
预言来临
事实上,在得知了伏地魔获得最后一个魂器的时候,吴越并没有雷古勒斯或者西弗勒斯看起来的那么担心——可以肯定的是,伏地魔得到它总要比落到邓布利多手里强得多,起码黑魔王绝对不会去毁坏自己辛苦制作出来的魂器。
而他如此焦躁的主要原因是:恐怕这次魂器将会被藏得更隐秘了,那么就算费尽心力消灭了此时复活着的这一个,也还有最后的隐患将无限期的潜伏下去……
难道真的要像原著中的主角哈利·波特那样,随时提心吊胆的,甚至在和西弗XXOO或者OOXX的时候,都要担心会有蛇脸脑残蹦出来搅局 ……好吧,也许可以庆幸的是,小哈利面对的是七个,而他现在只剩下一个……
“又是一个魂器……”坐在沙发上的西弗勒斯抿了抿干涩的唇角,语气虚弱的说:“伏地魔他到底将灵魂……分裂了多少次?您……”
爱人予以言表的担心,让吴越立刻冷静下来。无论事情变成怎么样,最不能慌乱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坐回沙发上将少年拉近怀里,吴越假笑道:“我们应该来开香槟庆祝一下,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好了,魂器放在伏地魔手中暂时是安全的,我们来讨论一下其他问题。”
将视线投向对面坐着的雷古勒斯——男孩依然苍白、安静、消瘦,表情淡淡的但眉头却微皱,看起来依然对没有阻止魂器落入伏地魔手里而感到自责。灰色的眼睛瞄到吴越和西弗勒斯相拥的幸福画面时略暗了暗,又恢复平淡——吴越叹息一声,问道:“雷古勒斯,你说这一年中无法和我们联系,所以也和家里人或者西里斯·布莱克通信?”
“……是的。”男孩儿怔怔的点点头,半响后补充道:“伏地魔不允许我将事情透露出去,吩咐我不能对家里人吐露半个字。今天回来后就在食死徒总部见到了斯内普学长,于是来询问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到现在都以为我还在德姆斯特朗。”
“那么这样。你回家后——当然,如果你想在这之前去探望你的哥哥的话,应该知道他还在波特家里,高雅克山谷——先不要和我们联系,看伏地魔还会给你什么样的任务。至于那个黑衣人你不用太在意,我会派人探查他的身份。”叹息一声,吴越皱眉道:“我担心伏地魔会为了保密而……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是的,主人。”面色更苍白了一些,雷古勒斯躬身告辞,套上黑色的帽兜离开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后,西弗勒斯抬起头,专注的看着吴越,坚定的说:“我会想办法打探到那人的身份。”
“不,不用。”吴越伸出手指,抚摁少年眉心的褶皱,道:“虽然不清楚伏地魔出于什么原因而掩藏了那人的身份,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要做得只是耐心等到他露出蛛丝马迹,而不用冒着危险去主动查探。”
“可是那没什么困难,不是吗?”西弗勒斯争辩道:“反正我现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找个机会,制造点纠纷,用魔法或者其他什么挑下他的帽兜,然后……”
“然后承受伏地魔不可预测的怒火?无数个钻心咒、砍刀咒或者干脆直接一个阿瓦达?!西弗勒斯,无论是你,还是卢修斯、雷古勒斯,都必须足够小心谨慎,我不想其中哪个被那个嗜血的魔鬼给……”叹了一口气,吴越严肃的重申道:“总之最近这月之内绝对不能主动探查那人的身份,过了今年再说。而你也不是没有事情要做,等过几天有你忙的。”
就如吴越所说的那样,过了几天后西弗勒斯几乎忙到不可开交。
随着狼人拿着配方四处找寻能制作狼毒药剂的魔药大师后,研制出这配方的主人就成了魔药圈内最热门的话题。所以当西弗勒斯公开承认自己的成果之后,引来无数支持、辱骂、好奇的言论和关注。但不管怎么样,西弗勒斯背后有着伏地魔代表的贵族势力的支持,几场象征性的简短演讲后,再也没有人(敢)对这件事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为了名震一时的人物……当然,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这样的新闻很快的就被类似“XXX地出现不明人士袭击”这样的消息取代了……
这却并不是榨干西弗勒斯空闲时间的主要原因。如果伏地魔没有因为狼毒剂配方泄露事件,把西弗勒斯招揽的那些魔药大师全部虐杀,而导致几乎所有食死徒在战争中所需魔药的制作问题交给“最热门的魔药大师”的话,西弗勒斯和吴越真的将会有一个美好的蜜月期……
而现在,两个人大多数的时间,都耗费在蜘蛛巷尾地窖里的坩埚上……每当吴越用搅拌棒规律的搅拌魔药的时候,都恨不得在里边加点老鼠粪或者&*&%#之类的东西!
“该死的伏地魔!该死的食死徒!”吴越边说边将牙咬得咯吱响:“最好服用完之后,都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从此不举,中毒而死!”
“……”本来全神贯注于坩埚中暗绿色液体的西弗勒斯满头青筋的抬起头,嘶嘶低吼道:“如果您不想再继续帮忙……请您,回到卧室去睡觉,而不是在这里用没用的抱怨来污染我的耳朵!”
“我怎么能去人睡觉让你一个人忙活呢……我就是……抱怨一下而已……”领悟到自己的爱人一碰到魔药,就气势猛增变身为未来蛇王的吴越,像学生一样摸摸鼻子股囊几句,又老实的熬起了魔药。
除了要为黑魔王熬制魔药之外,西弗勒斯还要挤时间给纳西莎这位孕妇熬制一切所需药剂。毕竟在这样混乱的时代,一位出色又可靠的魔药大师总是不容易找到的。而西弗勒斯,绝对是卢修斯第一个信任的。
随着水仙妈妈肚子慢慢变大,时间也一点儿一点儿的流逝掉,当卢修斯家里巨大的雕鸮带着西比尔·特里劳妮将在猪头酒吧约见邓布利多校长的消息,飞进蜘蛛巷尾时候,吴越才恍然忙碌而愉快的日子,终于到了尽头了……
这个夜晚的天气非常的糟糕,漆黑的天空下中飘着冰冷的雨滴。
“西弗……”蜘蛛巷尾的大门口,吴越再次用力的将黑发少年拥进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魔药味的气息后,问道:“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吗?我可以用些混淆咒或者复方汤剂什么的……”
“不需要!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您已经询问了二十七遍了。而且,混淆咒和复方汤剂在白魔王面前都不那么可靠。”任对方紧抱着,西弗勒斯翻了翻眼睛,道:“或者您对我缺乏信任,认为我的能力不足以承担这个重任?”
“当然不会!”稍稍抬起头来,吴越盯上黑曜石般的眼睛认真地道:“但是西弗,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我不能保证邓布利多见到你时会是什么态度,如果他反应极其恶劣……”
“不会的,教授。您不在霍格沃茨的日子里,邓布利多随我一直还算照顾,而且……”西弗勒斯镇静的说:“我相信你关于格林沃德的推测。所以就算邓布利多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我。”
吴越苦笑,第一次对少年如此信任自己而感到无奈。“希望如此……”
“那么我就走了。”离开男人温暖的怀抱,西弗勒斯有些不适应的微皱了一下眉,在充满担忧、不舍等复杂情绪的红眸注视下,叹息一声,抬头吻了吻男人的前额。然后给自己施了一个防水咒匆匆钻入雨中……
猪头酒吧
在阴湿的雨夜穿行,即使有防雨咒护航依然让人难以忍受——被雨帘朦胧了的视线、满是泥泞并四处坑洼的路面,还有不断往衣领里钻的寒风……
真是……糟透了!
西弗勒斯咧咧嘴,抬头望了一眼眼前锈迹斑斑的支架上,那块破破烂烂的木招牌——渗血的白布中那个野猪的头颅,昭示着这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
眯起眼睛瞄向酒吧墙上的窗户,他试图透过它观察里边都有哪些的客人,但玻璃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根本看不见里边的情形,只有隐隐的光线朦朦胧胧的透射出来……
“啊哈,邓布利多的新品味?”西弗勒斯讽刺的哼笑着嘟囔,低下头,将自己的黑发垂下更多,尽量挡住四分之三的脸部,只露出一个硕大的鼻子。
下垂的视线审视着自己过于显眼的鼻头,他叹息:“或者应该再修饰一下……”
最后挥动魔杖为自己加了一个混淆咒,西弗勒斯推开门走进去。
里边的状况并不比外面好多少,又小又暗,地板上、吧台上,桌面上……到处都是污垢和尘埃,非常肮脏,甚至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这让拥有出色嗅觉的魔药大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狭小的店面里,客人并不多,气氛冷淡,正因为如此他的进入几乎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视线,但大多数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就又开始喝他们的酒。对一个只是一身黑袍并用半长的头发掩住面的男人,他们兴趣缺缺——是的,西弗勒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打扮却只能用“只是”来形容,很多客人都比他夸张得多。
这让西弗勒斯镇定了不少。在先前他还担心如果有人太过于关注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咒语来解决“麻烦”。
西弗勒斯迅速的走向吧台。“热火威士忌,谢谢。”
长胡子老板对西弗勒斯抬头扫了一眼,便不感兴趣的弯腰拿出一个装满酒液的脏兮兮杯子,放到西弗勒斯眼前。
“三个西可。”
抽抽嘴角,西弗勒斯还是乖乖得从袍子兜里的钱袋——尽管心中在不停的抱怨:该死的,这都是用来买魔药材料的钱!——里摸出几个银币递了过去。
端着自己的酒杯,西弗勒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觉得应该为邓布利多他们选择了这样的一间酒吧而举杯赞美,起码糙的木头桌子上些昏暗的蜡烛头,把他完美的融入到黑暗当中,看上去一点也不显眼,可以像蛇一样安静的等待着“猎物”上门。
半个小时后,酒吧的门开了,一阵凛冽的风如刀子一样划过每个人的皮肤。直到出现在门口的白骨子老人迅速的关上门,才不怎么甘愿的消散了。
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几乎立刻就确定。还好他来得早,实际上现在离邓布利多和特里劳妮真正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
“嗨……我是说……可以给我来一杯蛋奶酒吗?”难得穿着(相对)朴素的深蓝色长袍的老校长挪向吧台。
而酒吧的老板此时正在用一块儿脏得像是从来没洗过的破布擦一只玻璃杯。邓布利多的声音只让他的动作顿了顿,但又迅速的、愤怒的再次工作起来,看上去仿佛像是要扭断什么人的脖子,而不是在擦杯子。
“啊……好吧。”看老板完全没有要招待他的意思,邓布利多摸摸鼻头,走向吧台旁通向二楼的楼梯,咕囔着说:“我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间屋子……我自己上去好了。”
随着邓布利多踩着楼梯时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消失,老板愤怒的一哼,把手中的越擦越脏的空杯子重重摔在吧台上。
看来伟大的白巫师大人在这里不怎么受待见。
西弗勒斯在心中嗤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楼梯。
“我还不知道楼上有房间可租。”西弗勒斯状似抱怨的咕囔着,痛快的丢了更多的银币在吧台上。“我其实也需要一个屋子去……休息一下,能帮我开一间吗?当然,并不麻烦,只要告诉我房号就好,我自己去。”
酒吧老板眯起眼睛,奇怪的打量了西弗勒斯,然后拿起钱放进一只古老的木头钱柜里。“那么……就在第二个房间……”
西弗勒斯步伐轻缓的上了楼,为自己施了一个无声无息咒后,开始在几间简陋的房间中寻找自己的目标。
“……特里劳妮小姐……”邓布利多的声音透过一间隔音效果极差的木板传来。
另一个人的声音玄妙而空灵,仿佛没听出老校长制止的语气,道:“唔……是的,学校只需要提供观星的地点,许多水晶球、茶叶和杯子,当然……如果能有一套精致的塔罗牌就更……”
“但是,特里劳妮小姐。”邓布利多的一起尽量委婉:“对不起,霍格沃茨大概暂时不缺少一位占卜课教授……真是非常抱歉,我相信您可以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哦,校长大人,您……”特里劳妮教授声音激动得直发抖,“我……我需要这份工作……而且预言是那么的……”
紧接着是桌椅挪动的声音,邓布利多听上去已经不耐烦:“真是对不起呢,特里劳妮,很抱歉我有另一个面试要……”
西弗勒斯皱眉,完全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怕邓布利多撞见,于是急忙想找地方躲起来,却发现空荡荡的走廊完全没有屏障。忙去开旁边的那间门,一只肥硕的老鼠嗖得一下从里面钻出来吓他一跳。
突然听到一个刺耳嘶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
就是那个预言!
当意识到的时候,西弗勒斯大瞪了眼睛。忙像那扇门走近两步,打算听得更清楚,却踩到刚才那只老鼠的尾巴,引得它发出刺耳的尖叫。
“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
随后一阵魔法的光芒从邓布利多所在的房间喷射出来,西弗勒斯忙扭身躲开,那只老鼠被魔法击中,凄声尖叫着从楼梯处飞了下去。
“生于第七个月月末……”
西弗勒斯知道预言不能被打断,起码在它结束前邓布利多不会走出来,于是尽量将耳朵靠在门板上,屏气凝神。
一样的!和里德尔教授所说的,全无的……
“嗨!小子,你在干嘛?”粗暴的喊音从楼梯口处传来,和酒吧老板奔上来时踩踏木板的刺耳响声完全掩盖了特里劳妮的声音。
“你在偷听!你这个趴在别人门缝上的卑鄙虫子!”在西弗勒斯企图退开的时候对方揪住了他的领子,将他狠狠的向后拖并甩飞撞到身后木质的墙上。
“哦……”忍住脑袋被撞得仿佛裂开般的疼痛,咬牙道:“我只是走错了房间……我刚要开门……”
“你说谎!在我的眼皮底下说谎!”老板粗暴的吼道:“你明明就是在……偷听!我全都看到了!”
吱呀的一声,他们面前的门被打开,面色古怪的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
“哦……阿不福思……怎么回事?”
“逮到了一只偷听的……而已!”酒吧老板有些别扭的瞪了老校长一眼,愤愤的回答。
“……偷听?”邓布利多浅蓝色的眼睛透过眼睛,具有穿透力的盯住西弗勒斯。“哦,是你,西弗勒斯。我记得我们约见面试的时间是下一个小时……”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西弗勒斯整理一下被撕扯褶皱了的衣领,假笑道:“但我不认为坚持提早来到约定地点的这种好习惯,对一个守礼斯莱特林来说有什么值得惊讶。说到‘偷听’,那更是无稽之谈,我只是找错了屋子而已。结果正企图开门的时候,就被揪住……”
酒吧老板瞪眼。“你……”
“好了,阿不福思,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们等会谈。”邓布利多露出安抚的笑接住酒店老板的话,后者气哼哼的咧了咧嘴,碰碰的下了楼。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回身面对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声音有些严厉的问。
“恐怕是的,先生。”西弗勒斯坚持的挑挑眉。
老人的脸部表情明显已经不那么和蔼了,但他只是轻轻叹了句:“我明白了。但是,西弗勒斯,别以为我现在对你的情况真的一无所知。我请您慎重考虑自己的所作所为,否则你伤害的将不止我一个人。而且可能会将你最在乎的人一切牵扯进战争泥潭……好自为之。”
黑色的眸子闪了闪,西弗勒斯点点头,平板的回答道:“谢谢您的警告。不过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不能讨论关于我就职……”
“恐怕不行。西弗勒斯……”老人眯缝起眼睛,只剩一条线。“霍拉斯恐怕还有两年才会退休,而我们更不需要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对不起,我还有事需要先你一步离开了。”
“好吧。”努力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西弗勒斯道:“那么再见,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
西弗勒斯望着老人下楼的背影,松了口气,闪进自己预定的那个房间,施了一个静音咒后,从黑袍里拿出一个双面镜。
输入魔力后,吴越的头像立刻跳了出来:“西弗!你没是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似乎在屋子让人感觉更暖了一些,西弗勒斯微扬嘴角,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但随即有有些懊恼的轻声说:“但出了一点儿意外,我只听到了预言的前半部分——它和您告诉我的一样,您看……”
“没事。只要确定它发生了,我们的计划就能继续下去了。”吴越安抚的说,然后问:“那么我等你回来再出发?”
“不了,我觉得最好现在就去报告伏地魔,如果迟了怕他起疑。”有些担心的皱起眉,西弗勒斯嘱咐道:“您现在就去做您想做的事吧。记得小心,他们两个……都不是那么好对付。”
“我知道。你也一样,伏地魔那里……”微微叹息,吴越红眸里埋着深切的关心:“希望明天再相见的时候,我们谁也不会受伤。”
一个机会
当盖勒特·格林德沃端着晚餐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坐在餐桌边的吴越时,表情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很快的,老人又恢复了他一向的痞气。
“啊哈,怎么有空跑到我这来了?”将面包和香肠放到餐桌上,一抹颇含兴味的微笑泛在老人的脸上:“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和你家的小情人在家里滚被单……怎么?惹了什么麻烦?还是被踢下床了?”
“是的,我本来是应该和西弗一起呆在我们的安乐窝,而不是跑来和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扯皮。”向对方的讥讽毫不留情的还击,吴越耸肩道:“但黑、白魔王总是对我们的幸福安逸虎视眈眈——对了,现在还要加上你——所以我不得不为美好的未来,牺牲掉现在的享乐而四处奔波。”
“关我什么事!你们三个争也好,斗也罢,都别扯上我。我似乎早就和你说过,自己只想平静的在纽蒙迦德安度晚年,所以你来错地方了。”重重的将啤酒杯放到桌上,老魔王沉下脸,咧着嘴愤愤道:“而且,我记得曾说过这里不再欢迎你——上次也就算了,念在你心情不好,那这次呢?——现在,滚出去吧!”
吴越望着老人,红眸危险的眯缝一下,随即淡淡的说:“预言如期而至,并且……事实证明,除非强力扭转的,否则大多数人的命运轨迹,似乎执拗得向着原来的方向发展。甚至那些看起来已经改变了的,又有回归的迹象。”
“……”沉默了一会儿,格林德沃坐到吴越的对面,习惯性的撩了一下灰金色的刘海,才道:“那又如何?我暂时收留你,而你告诉我一些我会感兴趣的事情……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交易。它已经结束了,并且我还附赠了一些其他的——为你出了些主意,在你和情人闹别扭的时候,帮了你们一把。我不欠你的了,那些事事非非也别再和我说,它们和我没关系,反正我的命运也仅是死在这里而已。”
“那么邓布利多呢?他你也不在乎?”注视着对方,吴越讽刺的问。
“有……有什么大不了的。”眼睛飞速的眨了一下,他态度生硬地说:“他也活得够久了,如果他真能按照你所说的终结——牺牲掉自己,做到他一直想做的事——那么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谎话一点也不高明,格林德沃。”吴越冷笑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么为什么违背我们的誓言,将我对你说的‘未来’告诉邓布利多?!”
“我没有!我没有将你说的任何事告诉他!”格林德沃眯起眼睛,气愤的道。
“哈,那么你怎么知道卢修斯对我隐瞒的事?你怎么知道西弗加入食死徒的事?”吴越冷嗤道:“别以为你说的那些能骗到我,你在德国的势力都已经被自己解散了,怎么可能在英国还有人为你工作——当我冷静下来仔细想过之后,我就明白你所谓的‘眼线’大概就是我们伟大的校长大人。你们早有联系不是吗?那么你敢说一点儿事情都没向他透露?”
“是的,是的……我们确实还有联系……在我帮你得到了冈特戒指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常梦到阿不思抱着一只焦黑的胳膊跌下塔楼的情景……所以我忍不住给他去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好吧,就算那字体他也可以猜出是我……但我并没有透露什么,我只告诉他……照顾好西弗勒斯·斯内普。”口气有些虚弱的说完,格林德沃拿起桌上的啤酒杯喝了起来,仿佛要将自己淹死在里边。
“这已经够了!你这个混蛋!”吴越愤怒的抢过对方手里的杯子,然后擒着杯口重放到两人之间的桌之上,厉声说:“你这相当于告诉那只老狐狸,西弗是重要的棋子,而他马上就能想到我还活着,就呆在你身边!难怪凤凰社总是一副守势,难怪西弗和我说邓布利多在莉莉婚礼上对他和蔼友善……他依然算计如何拿我做打败伏地魔的开路先锋!”
拿过酒杯又喝了一口,老人干巴巴的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反正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而你也不可能对伏地魔避而不见。”
“不,我们的目标不一致,格林德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邓布利多希望的是,我和伏地魔两败俱伤。”吴越眯起眼睛,红眸里闪烁着嘲讽和怒火。“邓布利多,已经对所有关于伏地魔的事物草木皆兵。不管我为何变‘安全’,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长生命能一直监视着我,怕我在他离开之后,会因为什么事情又变回原来那个杀人魔王……如果让他知道伏地魔的主魂在这具身体的内部,他根本不会冒险去考虑任何帮我消灭主魂的事情,而选择直接杀掉我。看,多么一劳永逸的好方法。这就是伟大的白巫师,我们慈祥、和蔼的校长大人。”
“……”沉默了良久,他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是的,我相当确定他会那么做。但你没权利去责怪他。他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校长,但是他是一个伟大的巫师领袖——我的意思并不是那他和魔法部那些废物等同,他比他们那些伪君子伟大得多——也许年轻时他和我一样愤世嫉俗,而现在有点儿阴险、狡猾,但他真的在为大多数巫师的未来考虑……想想吧,他何苦殚精竭虑的去除掉一个又一个黑魔王,那都是魔法部的事……他拦下太多太多不该自己一个人背负的责任,所以才不得不用那些违背良心的手段。”
“是的,即使他现在计划着如何杀掉我,但不得不承认,除了爱算计这个毛病,他确实给了我和西弗足够的自由和照顾,也确实值得任何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去敬佩!”吴越冷笑道:“可惜,我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如果他的那些正义会牺牲掉我的幸福,那么就算毁了所有人的未来,我也在所不惜。”
“所以……”将剩下的酒喝光,老人挑眉,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在预言预期而至的今天,一边是诡异莫测的伏地魔,一边是算计如何利用你的阿不思,你打算怎么做?只是跑来质问我,并向我申明自己与命运对抗的坚定信念?”
“不,当然不止这些。”吴越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道:“秉着弱弱联合的原则,我打算和邓布利多合作。但我必须想个办法去防范,以确保他不会在我背后做小动作。所以我打算绑架你,来做筹码。”
“你想绑架我?!”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一代魔王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地笑了起来。“你确定你能坐到?别忘了,我做黑魔王的时候,就连正牌的伏地魔也还只是学校里的小屁孩。”
“不,那时候他已经获得了梅林勋章,并制造了两起以上的谋杀按,和最少一个魂器。”冷哼一声,吴越反驳道:“我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有点对不起从他那继承来的天赋——这只是性格使然——但……加上我家的西弗,足够捉到你了。”
皱了皱眉,他问:“加上你的情人?你把他带来了?”
“不,说实话,虽然西弗在战斗方面已经算是非常出色了,但他无与伦比的专长在于魔药——一剂无色无味,不容易察觉,能削减对方一些魔力的粉末状物体,很高兴它发挥作用的方式是口服,而不是通过我的手掌渗入体内。”勾起一抹邪笑,吴越说:“而我则善于,控制你的弱点,撩动你情绪,找机会让你服下魔药。”
“那么是啤酒……”格林德沃看了一眼吴越刚才抓过的杯口,猜到对方可能是在放杯子的时候,将药粉抖落在里边。无奈的笑道:“该恭喜你赶上我的晚餐吗?”
“不,如果你不是恰巧从厨房走出来,也许我会换一种方式。”吴越假笑着问:“嗯……以感慨和怀念和你叙叙旧,然后找个借口留下来留到明天早餐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好吧,我承认你的心机比我和邓布利多甚至黑魔王都好,你欠缺的只是强大的野心和更有利的条件。”摇了摇头,老人半是恼怒半是得意地说:“但是,你以为用魔药削弱了我的魔力,就能保证捉到我吗?我可以逃跑……别忘了这里是我建造的。”
“是的,那一定不容易。而且我临走前答应西弗,再相见的时候尽量不受伤。所以我打算换一种方式。”吴越平静的问:“你真的甘愿老死在这里,一辈子和邓布利多错过?”
“那么我能怎么办?”他苦笑着回答:“我不是你,吴,我已经老了,没有再拼一次的勇气了……那么,就在这里守到他死,然后找个机会了断余生好了。”
“可是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一个不用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就可以证明你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的机会。”吴越微笑,用充满诱惑的声音,低声说:“这也许是你人生中最后的赌博——你和我离开,然后等我去试探他到底会不会因为你的安全,而放弃杀掉我这一‘伟大’的事业——输了,则彻底死心,在这里安度你的晚年。赢了,就可以幸福的走到他身边,然后陪着他幸福的走到生命的最后……难道这不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吗?”
“哦,你真是一个恶魔……”惊讶的瞪起眼睛,格林德沃虚弱的嘟囔着:“总是能把自己藏着铁钩的诱饵粉刷的冠冕堂皇,并诱人可口……”
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已经圆满的完成,吴越懒洋洋的假笑。“那么,谢谢你的赞美!”
邓布利多的妥协
一只经过长途跋涉的,经历了一场夜雨的,颤巍巍的猫头鹰打破了霍格沃茨校长室往日的平静……
“你……”阅读完信件上的内容后,就跌坐在自己椅子上的邓布利多,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相框,手指颤抖的抚摸着,雕刻着花纹的秘银相框中坐在一棵粗壮树枝上的金发少年,寂寥的叹息:“……最终还是走出来了……”
而被注视着的少年,一点也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做出一个仔细倾听的动作后,爽朗的大笑起来。
“只是……你是真的不堪等待而背弃了我们的约定,还是……”湛蓝色的眼睛纠结着深深的痛苦。“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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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来想做什么,阿不思?”郁郁葱葱的山谷中,那金发的少年张扬的坐在他们喜欢的那棵大树上,俯视着下面草地上的少年。
“我……”思索了一下,躺在林荫里的少年回答道:“当一个强大的巫师吧……那么你呢?”
“我吗?那还用说,我要统治这个世界——天空,海洋,陆地,这一切都将是我的……不,将是我们的!”少年的金发比阳光更加耀眼,他低下头笑问道:“阿不思,你当然要和我一起的,是吧?”
黑发少年回以微笑——那笑容有几分苦涩——但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是的,我知道你还有那群拖累!”从树枝上跳下来,坐到黑发少年身边,金发男孩游说道:“可是阿不思,你是天才,保姆这差事对你来说简直是侮辱!他们根本不了解你,也不体谅你,你何苦为他们牺牲那么多?”
“盖勒特,我警告过你,不要这么说他们。”耸起眉头,黑发少年有些不悦的说:“他们是我的弟妹。再怎么说……”
“是,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不能说他们是拖累!’”翻翻眼睛,金发少年无力的躺在对方身边。但马上的,气馁的语气被一扫而空。“不过,我相信你心中的渴望一如我的,早晚我会说服你陪我一起离开,去统治一切。”
“盖勒特……”黑发少年转了个身,侧卧在草地上,刚好可以让自己看见,从树枝缝隙里投下的阳光,在对方那金色的睫毛上映射的璀璨,一时有些失神,忘记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怎么了?阿不思……”那金发的少年疑惑,抬起头来,用手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见对方没反应,皱眉,双唇一张一合的嘟囔着什么,靠近些,又靠近些,再靠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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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窗户被大力敲击的声音猛然响起,原本在梳理羽毛福克斯不安的呼扇着翅膀,将沉浸在自己回忆中邓布利多惊醒。老人飞速的把手中的相册放回柜子,谨慎的拿起魔杖望向漆黑的窗外——一个轮廓模糊的、骑着扫帚的身影,出现在夜雨的天空。
“是谁?谁在那里?”
“我说……”闷闷的声音透过窗户传来。“邓布利多校长,不介意邀请我进去谈吧。毕竟……连夜从‘德国’赶回来,是一件令人疲劳的事。”
那故意重读的单词,让老人的心一颤,慢慢走上前来把大窗户打开,让外面的人落在地板上。
“伏地魔……不!”邓布利多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正将帽兜摘下来的人。“是汤姆。”
“唔,很高兴你能分辨出我们的不同,校长大人。”来人撤去身上的防御咒,并将扫帚扔到一边,优雅的坐了下来,假笑道:“不过看起来,你一点也不惊讶我的出现……我还怕自己诡异的出场方式,会吓着你老人家呢!”
“别忘了,我的一生见过无数死人和鬼魂,你的这些小伎俩还下不到我。”淡定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邓布利多目光闪烁的说:“而且你的‘假死’,我很久之前就已经拆穿了。所以,我们也许该换一些问题来讨论——你怎么进到霍格沃茨的?所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问题!”明白老人对如何知道自己假死的问题故意避而不答,吴越虚伪的赞扬着,并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讽刺道:“霍格沃茨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的,不是吗?只要熟知那些密道。而我为什么而来……是因为,我想和你合作,一起对付伏地魔。”
“噢?我以为从伏地魔复活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在合作了,只是你却背着我实行了‘假死’的计划。”邓布利多带着深意的看着他:“汤姆,我认为你并没有合作的诚意。”
“不,诚意我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吴越耸肩,以命令的口吻道:“只是,这次合作和你之前认为的完全不同。这次,是你还有凤凰社,必须完全听我指挥。”
“不!绝对不行!”老人坚决的决绝道:“我不能拿几百人,甚至整个巫师界的命运,去做交易。”
“啊,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就好像我是那种嗜好玩弄人命的恶魔一样……”吴越眯起眼睛道:“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的完善自己的每一个计划的细节,保证将牺牲降到最低。”
“我知道你和伏地魔不同——你懂得爱,他不懂。但抱歉,汤姆,我不能。”摇着头,老校长说:“如果你想合作,我们可以换种方式。你知道一个人指挥全局一定会有想不到的盲点,如果我们两个一起……”
“不!我要的是绝对的指挥权,这样才不会让我们在今后的决策中出现致命的分歧!”吴越微微冷笑:“邓布利多,将来的局势,我比你看得清楚——预言里指的能杀死黑魔王的人是谁……伏地魔为什么会死……他不死的秘密……魂器还有多少……”
“你……”为对方的话而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邓布利多半响后才问:“你是真心想见他处死吗?”
“当然。但不是马上为他判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吴越认真的道:“我们必须逮捕他,然后我需要完成一些事情,然后才将他处死。”
老人皱眉。“一些事情?那是什么?”
挑挑眉,吴越拒绝告知实情。“恐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汤姆,你的要求太过分了——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我不能答应你。”邓布利多不赞成的说:“他如此危险,就算关进阿兹卡班,也会立刻逃出来!而且他身负无数命案,我们必须在抓住他的时候,立刻将他判处死刑。”
“老家伙,别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狠狠的将手拍在桌上,吴越站起来倾身逼近对方,阴森道:“盖勒特·格林德沃……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明天就可以为他收尸了!”
“你!”不可置信的站起来,老人语气有些虚弱的道:“不可能!汤姆,我承认你和他有一战之力,但他绝对不会被你轻易的俘虏。我以为……他只是躲起来了而已。”
“哦?难道你们最近通信的时候,他没告诉你他的魔力已经被封了吗?”吴越假笑。
挫败的跌回座位。“怎么可能?甚么时候的事?”
“进了纽蒙迦德不久之后……”吴越慢悠悠的坐下,懒洋洋的道:“他怕自己日后禁受不住野心的诱惑,所以干脆变成一个不会魔法的人……我轻易就击败了他……”
沉默了半响,老校长的眼角有些抽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合作,一切按照我的计划来逮捕伏地魔。”吴越平板的陈述道:“邓布利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十个冒险的赌博——当然,这没那么不好接受,冒险不是你们狮子一向喜欢做的吗?不差这一次——但你必须正视这提议的巨大有利作用。如果你不放心我,怕我会趁机打击凤凰社、魔法部、巫师界、甚至麻瓜们,我们可以在建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当然,这个建议还能拯救你老情人的性命。一举数得,怎么样?”
认真的盯上对方的红眸,邓布利多问:“你……会放过盖勒特?”
无所谓的摊手,吴越道:“当然,我们我们建立起基本的信任后,你随时能见到他!”
“……见到……他……梅林啊,我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有机会……”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老人无力的抬头答应道:“好吧,你赢了——你的令人诱惑的条件,和我无法无视的威胁……”
“我该为此而高兴……一天之内打败黑、白魔王……并且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擒获另一个……”吴越愉悦的拖长声音说:“啊,您不打算开瓶红酒为我庆祝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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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坐在沙发上的魔王合上书,表情冷淡的问:“面试被拒绝了,但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匍匐在伏地魔的脚边,眼睛却偷瞄向站在伏地魔右手侧的人影——他整个身形被严实的包裹在黑袍中,就算他从下方仰望也无法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在我之前,邓布利多有另一场面试,是一个叫特里劳妮的女人应征预言课的教职,我偷听到一段可笑的预言……”
“哦?说来听听。”伏地魔冷冰冰的说。
“她说,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月末……”
“就这样?”魔王似乎很感兴趣地挑起眉毛。
西弗勒斯恭顺的低着头,聆听着屋子里另一个人的有些得意的轻笑,回答道:“请原谅,我只听到这些。接着就被一个粗鲁的侍应打断了。”
嘴角向上扬起,伏地魔脸上勾出一个优雅的假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西弗勒斯诧异的抬头:“您不信?据说特里劳妮家族……”
“我当然信,我亲爱的小西弗……”邪笑着倾身,勾起西弗勒斯的下巴,并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伏地魔眯起猩红色的眼睛道:“不过……剩下的事,并不需要你参与了,你可以……走了。”
“是的,主人。”一股凌厉的寒气蔓延心底,西弗勒斯站起来,不敢再看黑魔王一眼,匆匆的离开了。
惩罚
当吴越从壁炉进入漆黑的蜘蛛巷尾时,心脏仿佛瞬间坠落进了深渊里。
他从德国赶回来,甚至在霍格沃茨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而去了食死徒总部的西弗勒斯却仍然没有到家……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和邓布利多达成协议的兴奋心情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伏地魔那个蛇脸狂笑着虐待黑发斯莱特林的幻觉,这几乎要把他逼得发疯。无心去点亮天棚上那盏破旧的吊灯,他异常烦躁的在漆黑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直到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吴越风一样的飞奔出去。
“西弗!”男人紧张的将门口的少年拉入怀里,全身上下检测了个遍,发现对方并没有受到什么魔法损害后,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怀里冰凉的温度让他严厉的板起脸来。“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伏地魔禁止你在雨夜里,使用防雨咒和保暖咒吗?!”
“什么?”少年问,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从食死徒总部出来后,一直为伏地魔的诡异态度而忧心忡忡,忘了施展任何咒语,就直接步入雨中。看见自己湿漉漉的黑袍在对方绿色天鹅绒的胸前晕出了一圈水迹,西弗勒斯微皱眉,退开几步道:“我只是忘记了而已,一会儿换件衣服就好。您今天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问话,吴越只是错愕于黑发斯莱特林对自己身体健康无所谓的态度。联想到一年前他在假死后第一次见到西弗勒斯,少年因为淋雨而晕倒在药材商店门口时的情景,一种心疼的愤怒无声地在他胸口处慢慢灼烧。
他面无表情的拉住对方的胳膊,快步踱向屋子里的浴室。
在最初的诧异过后,西弗勒斯察觉到了男人忽来的不满,垂下漆黑的眼,身体僵硬的任对方将他推进浴室。然后他以为对方会离开,容自己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再共同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但男人没有,反而一起走进来并关上门,眯起红色的眸子,伸手拉住自己的领口,大力撕开,使得上面成排黑色的纽扣四散飞溅开。
“您!?”是多年来积累起来的信任制止了西弗勒斯,在身体毫无预警的暴露在空气中而没有进行反抗。他脸色瞬间转为惨白,抿紧下唇,忍着心里翻涌着被羞辱的愤怒和开口咆哮的冲动,由着男人将自己整个抱起,放进盛有温水的黑色大理石浴缸里。
吴越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只是冷着脸横坐到浴缸的边缘,不管身上袍子的下摆一起被带入水中,让少年僵硬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拿下一边的花洒,湿润着对方的头发。
西弗勒斯抑制住身体被热水包围时差点脱口而出的舒服呻吟,因头发被紧抓而微扬起头,感受男人将散发着魔药香气的洗发水抹在头上,然后用手指以出人预料的轻柔,按摩着自己的头皮。
浴缸壁的斜度正好能让他舒服得依靠着,连同身后温热的身体,西弗勒斯紧绷的慢慢放松下来。带着热度的水汽模糊了眼前的视线,索性,他闭上了眼睛——也许,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男人只是……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而有些生气。是的,他不是伏地魔,怎么会是以羞辱自己为目的呢——在心里谴责自己刚刚对爱人的质疑。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在你放下了双面镜之后?”
吴越的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突然的问句让闭着眼睛的西弗勒斯心中一跳,干巴巴的回答道:“我按计划去了食死徒总部——那时伏地魔正在和那个黑衣人聊着什么。这让我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所以才一直耽误到现在——向黑魔王阐述了这次面试的经过。一切很顺利,但……”
听到对方的迟疑,吴越微皱起了眉头,追问道:“什么?”
“但是,他看上去并没那么的感兴趣……我无法从他的言行里判断出他是否相信了这个预言。”而且,黑魔王最后那太过轻佻的态度,真的让人……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停下思索一会儿,吴越再次拿起花洒冲洗西弗勒斯头发上的泡沫,小心避免它们流入他的眼睛。“这很正常。伏地魔向来自负,对于一个孩子将打败他的预言当然会不屑一顾。”
“您的意思是……”西弗勒斯猛的坐起来,无视那些顺着额角留到嘴边来的温水,深深的耸起眉头,仰望坐在浴缸边上的吴越。“如果伏地魔不相信特里劳妮的预言……该死的,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也成了无用功?”
“躺下!”吴越不悦的吩咐,招来毛巾仔细擦干少年脸上的水迹后,开始小心的擦拭对方头上那些半长的黑色发丝。“别那么担心,西弗……他虽然暂时不会相信这件事,但随着邓布利多的动作——想想吧,波特一家,凤凰社最得力的手下,忽然被藏起来了,这足以引起生性多疑的伏地魔去着手调查——他最终还是会陷进这个圈套的。”
“那就好……”闻言,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略放下心来。还在思索的时候他被吴越用力摁住肩膀,摆回原来的位置躺好……然后男人继续整理那些头发。
是的,教授他还在生气呢。
西弗勒斯意识到这件事时,抽了抽嘴角,暗叹一声闭上眼睛,期盼着男人莫名的怒气快些消散。
但两人间的沉默,却让一阵阵水流冲刷肌肤的声音变得清晰而暧昧。因为失去视觉而更显得敏锐的触觉告诉他,吴越修长的、性感的手指,是如何在他发丝之间缠绕着,纠结着,穿插着……
梅林啊……
西弗勒斯开始诅咒自己太过丰富的幻想……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爱人的目光是以什么样的路线打量着他陷入水中的身体 ——从脖颈,到胸膛……并打了个转,然后沿着肚脐向下……在腹沟处留恋了一阵……转向茂密的……
感觉再也无法忍受,西弗勒斯霍得一下坐直了身体,带起一阵清脆的水声响起。
“西弗?也许我不用再重复一遍……”吴越将毛巾挂在一边,左手搭住少年的锁骨处,再次拉向自己。“躺下!我们还没洗完呢。”
“我想……”西弗勒斯感觉自己再次靠上那具火热的身体,深黑色的眸子闪了闪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勉强开口,不让自己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呼吸。“只是头发就够了!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别人替我洗澡的地步!请您出去!”
“恐怕不行……”吴越假笑,将放在锁骨处摩挲的手指下移,圈画的路线转向少年左胸上的红点。“这,算是一种惩罚……别告诉我,你到现在依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惩罚……吗?西弗勒斯挑眉。
终于不再纠结于伏地魔那诡异态度的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从而惹得男人如此生气……
晚归的原因,自己已经解释……没有被伏地魔惩罚,只是淋了些雨,回来的时候……
淋雨?
西弗勒斯为自己得出的答案而紧缩了下颚,酸涩的情感充满心胸,和被男人指尖挑逗出来的欲 望一起蔓延着,他喘息着嘶声回答。“无论如何……我不该粗心的让自己淋雨……”
“很好,你还没让我那么失望……”吴越红色的瞳孔,因为西弗勒斯难耐的微昂 起头时,发丝上滴落的水珠流过喉结而收缩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吗?西弗……当自己的爱人身处在一个以折磨为乐的魔头身边……不知道再见到他时,是否中了无数钻心咒或者满身血迹、伤痕累累……那种提心吊胆的等待,那种心如火焚般的煎熬……你可理解?”
已经变得坚 硬了的突起被男人轻弹时,仿佛触电一般的快 感让西弗勒斯狠狠的咬紧了下唇,将那声呻 吟勉强转化为闷哼。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出现模糊的状态,但尽力的,西弗勒斯去理解吴越的意思,和应对的答案。“……我想我……明白。但是……唔……您应该更加的去信任我的能力……我能够保护自己……尽量……尽量不去受伤。”
“是的,我之前确实信任你,你有当间谍而不被拆穿的能力。但你这次的行为,却让我不得不怀疑一件事——你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起码比不上我更在意!”惩罚性的的用指尖刮过那个备受凌虐的乳 头顶端,在西弗勒斯发出一声夹杂痛苦、欢愉的呜咽声后,吴越满意的眯起眼睛,俯身用牙齿咬住少年的耳垂,喃呢道:“西弗,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不许再虐待自己的身体,任何形式都不行——你自己当然不可以。而伏地魔……我早晚有一天会将他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回来……一定!我以自己的生命、灵魂、甚至一切发誓——因为它是我的。明白了吗?”
略偏头,西弗勒斯终于对上了吴越那双红色的眼睛。
那里所显露的情绪是如此的复杂,心疼、悔恨、愤怒、坚定和不容置疑的认真……这个男人,只是太过心疼自己……一种被珍惜着的认知,在此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它仿佛卡在了自己的喉咙处,什么都说不出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吴越勾起少年的下巴,霸道的说:“我需要肯定的回答!”
干咳了一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黑发斯莱特林高高的扬起眉头,抬手环上男人的脖子拉向自己,交换了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吻,才假笑道:“是的……我的教授大人,我将确保自己不再随便受任何伤害——梅林作证,即使是风霜雪雨。只是,您要我在生活了十九年后,接受自己身体的所有权,并不归属自己……我想,自己要为如此巨大的转变而索要一些补偿……应该并不过分?”
“啊哈……”西弗勒斯话语里的暗示,让吴越身体忍不住发热,声音被欲 望染上了轻微的战栗。“是的,我当然会宽容的允许你得到……应得的补偿……但不是今天……因为,我还要对你的行为而做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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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那么就惩罚吧……”西弗勒斯低吟,勾住吴越脖颈的手用力,将男人整个扯进浴缸里。浴缸的位置并没有那么大,原本的半缸温水因为多出一个人而溢到边缘,两人的身体也隔着吴越身上早就湿透了的绿色袍子,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只是,我想在这之前,是否能脱掉您身上碍事的衣服?”
“哦,当然……如你所愿……”吴越将身上的袍子脱掉,然后把腿伸直,将西弗勒斯的身体托起,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的背部在自己的胸膛上不断地起伏,轻笑着,昂头啃咬着对方的后颈,并抬手轻车熟路的环道西弗勒斯的胸前,揉按起已经被凌虐到红肿的突起。
“天啊!”带着刺痛的兴奋让西弗勒斯倒吸一口冷气,懊恼的呻吟道:“您就不能换一个地方……我是说,或者我们可以直奔主题!”
“唔……好主意!” 终于放弃他的“新玩具”,吴越坏笑着从浴缸外地上那滴水的袍子里抽出魔杖,轻轻挥动了一下。下一秒,一个瓶子飞到了他的手心。打开瓶子,往里面轻轻一挖了一块魔药,沾满了某些透明药膏的手指就伸进了水里,抚摸着西弗勒斯臀瓣间的缝隙,慢慢顶了进去。轻轻的转动搔弄,然后微微屈伸指节,感受着那火热内壁的紧致,吴越啧啧的低声赞叹一句:“唔……你真紧,西弗!”
“哼……我真希望,在下次……下次之前,能先静音了您的嘴巴!”西弗勒斯咬牙抱怨,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往后一挺,然后稍稍抬高臀部配合吴越手指在他体内律动的频率。
“哈,那你将会发现,少了很多乐趣。”叹息着低语着,吴越的另一只手攀上西弗勒斯的唇,带着挑逗的意味轻轻摩挲着,然后当少年被后穴处的刺激而张口惊喘时插了进去,在温热的口腔内微微翻搅一阵,接着抽出,带着水迹顺着下巴一路滑过,划过精致凸起的锁骨,白皙的胸膛,结实的小腹……最后停在水下,被水流带动着漂浮的黑丛下,那昂扬着的分身。
西弗勒斯的黑色眼瞳扩大,敏感的知觉告诉他,此时的后穴正被男人的手指以惹人恼怒的速度研磨着,而阴茎被另一只手包裹住,制造着宛如燃烧着的火焰般的快感……将肩膀抵在身后的胸膛上,西弗勒斯通过半瞌的眼睛瞄着随身体晃动着的天花板,轻声呻吟着到达了高潮。
喘息着等待余韵的结束。西弗勒斯在感到男人第三只指头插进后方,并带进些许温水的时候,不适的扭动一下。“我想……也许应经……可以了!”
“那么……”吴越并将埋在对方小穴里的手指退出,托起西弗勒斯的臀部,将自己硕大的炙热慢慢顶进去。“我来了,西弗!”
即使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初入的不适仍然过于清晰。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的向后挺身,脖颈猛扬起,头发散落在身后吴越的肩膀上,不知道是想要向前逃离,或者是向后所求更多。他抿紧着下唇,但难耐的呜咽声依然的嘴角泄露。“哦……嗯……”
“哗啦——”随着西弗勒斯无力的跌回,大量的水从浴池中溢出,本来已经退出一半的坚挺,再次深深地没入,快感几乎淹没了两人的理智。
“西弗……”将炙热的吐息喷在西弗勒斯的背部,吴越邪笑,说。“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西弗,现在,你要试着自己动。”
一阵错愕,西弗勒斯恨恨的问:“该死的!您确定?”
“是的,非常……”在少年看不见的背后,故作哀伤的道:“当我今天在家里,经过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之后——我是那么的担心,几乎快死掉。而你竟然一身狼狈的出现在门口,那一刻我几乎……”
“够了,我知道了!”西弗勒斯说,咬牙切齿却又带着无奈的叹息。然后用双臂攀住浴缸左右的边缘,用力的挺起身后,咬着牙缓缓的坐下。再抬起,呻吟着落下。又一次的……
西弗勒斯的速度如此缓慢,但给双方带来的快感却是前所未有的。那紧致的内壁、起伏的动作、难耐的呻吟,甚至那随着西弗勒斯的举手投足而不停翻涌着的水面,都给吴越带来灭顶的冲击。再也忍受不住慢速度的煎熬,男人抓住爱人的腰腹,帮助对方将身体上提,然后重重放下,并配合的挺动腰肢,狠狠的撞向西弗勒斯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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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吴越软下来的分 身退出自己身体,西弗勒斯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这高强度的性 爱游戏虽然刺激并有着强烈快感,但同时也大量消耗着他的体力,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来补充他告竭的精力……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今天还需要为纳西莎熬制一些魔药,并送到马尔福庄园。
“该死的,如果再有下次,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对您用恶咒!真是太……累了。”懊恼的抱怨着,西弗勒斯支起疲乏的身体,企图爬出浴缸。
“怎么?还有力气?”挑眉将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少年拉回怀里,吴越笑问:“或者我肯可以换个别的姿势再来一遍?”
“真抱歉,恐怕不能!”狠狠的瞪了一眼某人,西弗勒斯讽刺道:“如果您的理智没有被情 欲埋没,应该还记得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只有给纳西莎的魔药而已,这个我一会儿去解决……”用侧脸去磨蹭西弗勒斯光裸的肩头,吴越安慰道:“其他的,就不用再去担心了,我们已经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寻找魂器,破坏食死徒和狼人之间的合作,秘密策反食死徒,联合邓布利多……而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期待……”
“期待?”西弗勒斯好奇的问:“期待什么?伏地魔钻进圈套?”
“不,他并不值得我们用这么好的修饰词。”满足的叹息一声,吴越带着兴味的说:“我们要期待的是,新生命的到来……”
教父
“啊,我想你真的快要输了!”格林德沃对坐在他面前的吴越勾起一个得意的假笑,道:“这次,你可不能再阻止我和你小情人在一起了吧?”
“该死的,你想都不要想!”吴越为老人充满歧义的话狠狠的翻了翻眼睛,然后低头,认真思考如何去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棋局。
自从格林德沃亲身体会到了西弗勒斯的魔药天赋之后——老头一直对自己被“绑架”出纽蒙迦德时,身中的那剂无色无味又能消减魔力的魔药记忆犹新——就对黑发斯莱特林表现出了相当热烈兴趣,一有机会就拉住少年一起讨论魔药学,像对待自己的半个徒弟。
而最开始的时候,知晓格林德沃身世背景的西弗勒斯,对老头的热情还是显得相当戒备的。但当他发现一代魔王在魔药的历史、古魔药配方、绝迹了的魔药材料等方面,有着伏地魔都无法比拟的知识储存量后,盯着老人的目光,就如同见到一坩埚珍惜魔药似地,时常发出幽深、闪烁的光芒。并开始利用每一次来马尔福庄园——吴越怕邓布利多发现格林德沃的踪迹,就将他安排在了黑、白魔王的触角都无法抵达的马尔福庄园的后宅——的机会,设法去压榨老魔王大脑中关于魔药学方面的一切知识。
吴越当然明白自家的小西弗对于魔药学方面的热衷——那是一种无法阻拦的执着,让他觉得又无奈又好笑。但……如果西弗勒斯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不总是充满崇拜的望着老头的话,他还是很乐见于格林德沃给在这方面给爱人一些指点的……
所以,吴越更愿意用在纽蒙迦德的老规矩,用巫师棋赢了之后让老头将那些知识教给自己,然后他再回去和小西弗在床上慢慢“研究”——不过很显然,比起后天“偷”得别人知识、没有什么天赋的吴越,一代魔王还是喜欢西弗勒斯这个魔药天才。
吴越看着自己被照将的黑王,一时愁眉不展。而耳边不断传来的,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更让无力的气氛显得焦躁不安。
抽抽嘴角,他抬头对着坐在棋桌旁“观战”的人无力的抗议道:“卢修斯,如果可以,真希望你能停止发出噪音!”
“哦,真抱歉,先生。”铂金贵族道歉,然后马上收回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灰色的眼睛不自觉的再次瞟向楼上,干巴巴的说道:“我并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下棋的兴趣,我只是有点儿……”
“担心。”格林德沃说,理解的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道:“别急,只是生孩子而已,就像打一场魁地奇那么简单。你只要坐在这里等着就好,没多久之后你就能轻松的当上一个父亲了。”
“哦,真希望……是这样……”卢修斯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没想到一代魔王对生孩子这么了解!难道您有这方面的经验?”毫不留情的讽刺了某个说风凉话的老不休——对方还来一个气哼,吴越回头对卢修斯安慰道:“放心吧,西弗勒斯不是在上面帮忙吗?他的魔药技术是最好的,会为布伦特医生提供最好的止痛、补血药剂,所以,纳西莎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是的,当然,他们都会没事的,我知道。”目光盯到他自己魔杖的蛇头上那绿色的眼睛,卢修斯状似平静的说:“嗯,我只是……是的,只是……您知道,‘儿子’这个词汇来得太突然会让人觉得……(费力的选取了一个词)莫名其妙。”
“哦,并不突然,卢修斯,已经十个月了不是吗?并且,从你和纳西莎结婚开始,你就应该有了这方面的准备。”狠狠的瞪了一眼奸笑着想要插嘴的格林德沃,吴越摇摇头。“你只是过于紧张,来,我们说些别的。雷古勒斯最近和你联系了吗?我记得他给你那封密信时,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
卢修斯担心的道:“是的,自从他说被伏地魔安排去做一些任务后,已经很久没有派克利切来送信了。您说他是不是已经被伏地魔……”
“不,还没有。”叹息一声,吴越解释道:“他的黑墨标记是我打上去的,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感应的。他应该没遇到什么生命危险——毕竟布莱克家族此时没完全没落——只是……你找一个伏地魔高兴的时候,暗示性的询问一下,看看是否能得到一些消息。”
卢修斯点了点头。“我会去试试。但我觉得那并没什么希望,伏地魔如果真的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行踪,那么就像我们一年前的那样,连雷古勒斯的信件也能假冒。”
“嗯,这再次提醒了我们,对手如此狡猾和危险,所以卢修斯你要更小心自己……”吴越嘱咐着,眼角瞄到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团包裹走下来西弗勒斯,道:“啊,不过现在,卢修斯,到了你接受现实的时候了。”
“布伦特留在上面照顾纳西莎,所以我给大家抱来这个健康——肺活量惊人,堪比一只鲸鱼——的小子。”走下来的西弗勒斯有些疲惫的叹息后,撇撇嘴角,将臂弯里用毛绒毯过的严严实实的婴儿小心地给了卢修斯。“刚才哭起来的时候甚至让人想把他掐死——真无法想想这么小的嘴里会发出的噪音堪比曼德拉草——不过现在睡着了,我们该为此而感谢梅林。”
“是的,这就是孩子,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吴越笑着耸耸肩,然后望向被僵硬的卢修斯抱着小东西。“哇,一个漂亮的小伙子。”
“您不用如此安慰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皱巴巴的、眼睛紧闭,浑身泛着一种异样的紫红色,只有一些细微的绒毛显示着还算华丽的铂金色。“他看起来……哦,天杀的梅林,一点都不华丽。”
“哦,不,相信我,刚出生的婴儿没有比他看起来更好的!”吴越说着,伸手将蜷缩在襁褓里的肉团抱了过来。
被递出时产生的摇晃让婴儿不满的蠕动两下,并不满的挥动了一下左手,像是企图抓住什么似地。怀里软绵绵的,让人产生一种神奇的感觉,吴越将婴儿的小包子脸和日后那总是将头发输的油光锃亮的、故作冷漠地嗤笑的小男孩儿联系到一起,不觉笑叹起来:“卢修斯,好好珍惜他吧,他值得最好的。”
“当然,先生,我一定会……”盯着吴越怀里的婴儿怔了一会,卢修斯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然后异常认真的说:“是的,正如您所说,所以我应该为德拉科找一个最好的教父不是吗?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
“我?”惊愕的眨眨眼睛,吴越看向身边目光赞同的西弗勒斯,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时候,从大家的注意力被婴儿吸引后,就一直沉默着的格林德沃摇着头说:“恐怕,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是的,我也这么想。”制止住企图反驳的卢修斯,吴越将德拉科递给站在他身边的西弗勒斯。“就算我们消灭了伏地魔后,我的身份也不易曝光。一个身份成谜的教父,并无能为这个孩子带了有益的帮助。所以,你应该为他选择更好的。”
“没有人能比您更好……”见吴越再次坚定的摇头,卢修斯无奈的叹息一声,望向自己的儿子。当他看见被德拉科无意识的挥着小拳头,砸到西弗勒斯硕大的鼻子,致使少年恶狠狠的咧咧嘴,却小心的将孩子的手抓住塞回毯子的画面时,淡灰色的眼睛一阵闪亮。
“哦,是的,确实有比您好一些的选择。”拖着愉悦的腔调,卢修斯像黑发友人郑重道:“那么,西弗勒斯,请你考虑一下,是否愿意成为一个马尔福的教父?”
守护神
至亲爱的里德尔教授,
首先,请允许我为上一次的事情说抱歉——邀请您出来相见,自己却没能按时抵达约定好的地点,希望能得到您宽容的谅解。
那天,我真的曾试图披着詹姆的隐形衣偷偷溜出去,可是还没等走出戈德里克山谷,就被詹姆逮住了——哦,梅林啊,真不知道他在我身上藏了多少追踪咒。
按他的说法是:在我临近预产期的时候,实在不适合外出。即使有隐形衣的保护也不行!哪怕我说只是想回家看佩妮,依然被无情的拒绝了——我觉得他只是神经过敏。他自己曾靠着这件完美的隐形衣,在霍格沃茨安全的完成了无数次夜游,现在他反而对它……
哦,抱歉,我忘了您并不像西弗勒斯一样,能忍受我这些喋喋不休的抱怨。请相信我是真的有急事,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您,并非常唐突的给您写了这封信。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我在一本书上——因为被禁足,我变得异常无聊,所以詹姆为我从邓布利多校长那借了很多书——发现了一个有关于献祭的魔法。它的功效惊人,甚至可以帮助人们躲过索命咒!
真是太伟大了,不是吗?如果我能学会它,那么即使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孩子和詹姆也能平安的活下来……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发现啊!
但可惜的是,由于这个咒语太古老了,那本书上甚至连它的名字也没有介绍,更别提所需的条件、咒语和限定了。
所以在邓布利多来探望我们的时候,我询问了他,企图从他那得到一些帮助。但是当我提到这个咒语时,他立刻板起了脸,并严肃的告诫我不要再研究这个咒语了……
他的异常反应立刻让我明白,这个咒语大概和黑魔法有关——是的,我早该想到了,不是吗?能阻挡最邪恶的咒语,它……也许“献祭”这个词汇就蕴含着可怕的意思——我一时惊呆了。
从我踏入了魔法界开始,每个人——当然,除了您——都告知我黑魔法是邪恶的,所以我一直避之不及。这就像从小被教育纯血巫师才是最高贵的,无法接受我们这些麻瓜出身的人一样,都是最根深蒂固的认知——请原谅我用这个比喻,但我想作为斯莱特林的您应该更能理解它隐含的意义——于是即使在我见过数次战争和死亡,在得知魔法部已经允许傲罗们对嫌疑者采用不可饶恕咒之后,仍然觉得应该避免接触黑魔法!
可是,我却并不觉得,自己想要保护家人生命的想法是错误的。在真正面对了这一切的时候,我才忽然深刻的理解了您在第一堂课对我们说的话——能够保住自己家人的黑魔法,就并不邪恶。
即使这个咒语是黑魔法,但它的作用却如此吸的引人,以至于我无法像原来一样老实的听从邓布利多的吩咐,抛弃继续研究它的想法……我决定要瞒着校长和詹姆找到这个咒语。
您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求助对象了——一个强大的巫师,且并不厌恶黑魔法……
所以请求您,希望您可以告诉我有关于这个咒语的一切,我将万分感谢!
您焦急的学生
莉莉·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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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格林德沃放下手中的信,对吴越挑挑眉,道:“恐怕……我并没发现这封信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你一大早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拉出来。”
“老头,别和我装傻!”吴越冷笑,目光中却暗含着浓烈的讽刺:“从伟大的白巫师那里借来的书籍中,竟然有记载着已经失传了的献祭黑魔法!如此显而易见的阴谋,只有波特他们——邓布利多的忠实信徒,才不会怀疑他的真实目的!!”
“那又怎么样?你总不能指望着,阿不思在没完全了解你的计划时,将巫师界的未来彻底交给你这个不确定因素的手里,自己却什么也不做吧?”老人无所谓的抬手拢了拢灰、金掺杂的鬈发:“在我看来,如果在你的机会失败了之后,也只有这样方法才能打败伏地魔并保住救世主的小命!我没认为他做的有什么不对。而且,相信莉莉·波特就算知道了这样的真相,也并不会在意,因为保护家人是她自己的选择,阿不思只是隐晦的提供了方法。要是你不赞同,可以回信拒绝告诉她任何事。”
“我当然会拒绝!既然邓布利多引出了献祭魔法,他早晚会‘抵不住莉莉的请求’,说出魔法的全部内容。”吴越面带愠的看着格林沃德,说:“我承认他以防万一的做法相当出色,但着也恰恰反映了我们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邓布利多不信任我,他依然在暗中算计着。如果有一天,他因为不了解实情而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哈,那将是多么精彩啊——复活的魂片还不一定能彻底消灭,而主魂又复活了!”
“只是因为你没给他足够信任你的条件。”摇了摇头,老人叹息这补充道:“也许在你看来,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你的一切,但是我们不同。我和阿不思都过了为彼此付出一切的冲动年龄——更可况还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就算他确实依然在乎我,表面上同意和你合作,但我一人的生命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整个巫师界。用我作为威胁……他是不会完全信任你的。”
“那要我怎么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吗?”吴越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道:“你了解他,应该明白,如果邓布利多知道的太多,一定会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运筹帷幄,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利益!他比我更冷血!可以狠下心牺牲你,能把以牺牲生命为代价的黑魔法告知莉莉,甚至连自己的死都可以去算计!让我如何把西弗的命运,卢修斯的家族、雷古勒斯的未来交给他?!我在乎的人,他 妈的,不能去成为他的炮灰!”
“他并不冷血!只是责任将他逼得过于冷静!他知道什么才是最应该做得,而不是向我们一样感情用事……”格林德沃虚弱的辩驳,眼神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你不觉得自己要求的太多了吗……掌握主动权,并要得到一只见过无数生死的老狐狸,全部的信任……这太难了,是我用了一辈子也……也无法做到的事……”
“但我必须做到!如果用你的生命威胁也没有用的话……那么……”吴越顿了一会,眯着的红色眼睛闪烁着让人无法读懂的情绪。“盖勒特,也许,是到了你必须去见他的时候了?”
“你……你让我去见……阿不思?”诧异的瞪起眼睛,格林德沃问:“是你的思路太快,还是我的头脑已经老化了?我恐怕没能理解你的意图……”
“你不是说,我没有给他足够信任我的条件吗?如果我放了你……这诚意够了吗?”不明意味的挑挑眉,吴越平静道:“既然他没那么在乎你的生死,留你在这的用处并不大。而且,几乎知道一切的你,知道怎样做才是最正确的不是吗?你会帮我监督他的行为吧!”
老人奇怪的问:“你能保证我不去利用那些你在乎的人?”
“你不会!你的良知还在。”
“哈,我自己都不相信它还存在!”格林德沃自嘲的说:“别忘了,我是一个制造了无数杀戮的黑魔王……”
“不,它还在!”吴越斩钉截铁的说:“是它让你在我和西弗勒斯踌躇着是否想见的时候,推了我一把——这件事不带任何功利和阴谋……”
“是吗?”歪着头看了吴越一会,老人轻叹:“好吧,既然你这么信任……那么留下来吃早餐吧,为我们的分别。”
“收起你的肉麻!”咧了下嘴角,吴越嘟囔着道:“你还是自己去庆祝,即将和老情人重逢的到来吧!我还要快点儿赶回家去——这两天就是哈利·波特出生的日子了,我必须为西弗勒斯准备一份像样的贺礼,虽然他自认为一份魔药就足够了……”
“啊哈,真是‘贤内助’!”一代魔王嘲笑:“你……”
“先生!”卢修斯焦急的语调伴随着迅速的敲门声,吴越皱眉,解除了门上的防御咒语。
但没等门被打开,一个闪亮的、银色的东西钻了进来——那是一条白玉色大蟒蛇,双眼殷红,如一对泣血的琉璃,银色的鳞片密布全身,气息森森如出鞘之剑。
这是一个守护神……
吴越放松手中捏着的魔杖,然后看它开口,用西弗勒斯那低沉的,柔滑如天鹅绒一样的声音缓慢说:“别回家!危险!伏地魔来了!”
诡异
西弗勒斯看着自己守护神的蛇尾,完全消失在那扇狭小的、被木板遮起来的窗户后,才迅速的手中的将魔杖插入袖口——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的桦木魔杖,抵在腕旁的冰冷触觉让他觉得安心不少。如果接下来发生战斗,起码他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侥幸,他还是能活着逃出去的……
黑色的眸子暗了暗,西弗勒斯迅速的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三个高脚杯放在托盘里,然后为刚刚那些太过天真的自我安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面对一个黑魔王,真正的黑魔王,自己怎么可能有逃生的机会?如果对方起了杀意,那么也许他将连抽出魔杖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还有一个擅长黑魔法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同行……
好吧,或者他可以试着像自己的爱人数次忠告过的那样,不去把事情想的如此悲观。毕竟,伏地魔忽然来访的原因西弗勒斯还没有弄清楚,也许不会发生任何战斗,魔王大人只是在食死徒总部闲的发霉,于是带着自己的情妇出来四处炫耀——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该得到夸奖,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能具有如此的冷幽默——不是因为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被揭发,或者知道了里德尔教授住在这里的事情,专门来这里兴师问罪……
是的,他完全能应付现在的突发状况——深呼吸的同时,西弗勒斯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即使在房子里到处充满着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也应该有借口能将它们掩盖过去……只要那人不因为过分担心自己而莽撞的跑回来……梅林保佑!
“斯内普!你在厨房里计划着什么鬼主意?!”
“贝拉特里克斯……”西弗勒斯打开身边象牙色的柜子,从里边拿出一瓶包装华丽的酒瓶放进手中的托盘,平静的转身面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女人。“我只是在犹豫,什么样的酒才能配得上给主人享用。”
“你最好没捣鬼!否则……”贝拉瞄了一眼少年手中的东西,发出尖锐的警告。“在我们来了之后就匆匆进了厨房……你在躲避什么?”
“你这么想?贝拉特里克斯,我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件事……我所有的秘密都交给了黑魔王,在他没质疑我之前,你似乎没权利去判断什么!”嘴角卷起一个嘲笑,西弗勒斯说:“而且我并不认为,作为属下的我热心招待亲临的主人有什么错,竟被曲解为……‘躲避’?哦,我该对你从前的印象有所改观,最少除了外貌,你的想象力还是值得称道的!”
“……你!”一阵迷茫后,在女人终于理解自己刚刚被对方讽刺了,表情瞬间扭曲,像是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他。“斯内普,别以为你为黑魔王大人带来了一知半解的预言就能获得他的青睐!你可以猖狂的日子并不多,只要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主人马上就会……”
“西弗勒斯!贝拉!”伏地魔高亢、冷酷的声音从大厅中清晰的传来,完全盖过了贝莱的咆哮。“结束你们那些愚蠢的争执!或者你们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怎么会!”贝拉瑟缩了一下,迅速的冲出了厨房。
马上就会……什么?处死吗?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房门,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屋子里的桌面上,西弗勒斯当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将手中的瓶子开启,在每个酒杯里倒上一些血红色的酒。
“主人。”他回头,看见伏地魔正兴味十足的望着自己,而贝拉正跪坐在男人的脚下用侧脸摩挲着对方想膝盖。“您的酒。”谨慎的将杯子递上,西弗勒斯忽略那双和酒液交相呼应的眸子。
男人接过酒杯,却宠溺的递到贝拉唇边,这动作让女人连接过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主人……主人……”
贝拉眯着眼睛享受赏赐时的样子,让伏地魔的嘴角歪斜斜地勾起一抹笑意。他挥手从桌子上招来另外一杯,优雅的品了一口,然后瞄了一眼桌上那个酒瓶过于华丽的包装。“不错,马尔福庄园的私藏?”
“是的,我去年的生日礼物。”西弗勒斯波澜不兴的回答。
“你们的关系还真……”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伏地魔的眼睛望向门口处挂着的斗篷——一件黑色的,平板单调的样式。另一件则是墨绿色的,不算华丽,但袖口处有着繁复的暗纹。“是他影响了你的衣着品味吗?但似乎你从来没穿过它……”
安抚下有些过速的心跳,西弗勒斯平板的解释道:“不,那是……”
“等等!”伏地魔忽然嘶嘶的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转身面向房门的地方。
“西弗勒斯,我忘记拿我的护发药剂了。你昨晚把它放在哪了?”开门的声音伴随着铂金贵族那懒洋洋的语调,一同抵达了蜘蛛巷尾的客厅。似乎习惯了主人沉默以对,卢修斯无所谓的耸耸肩,头也不抬的解下斗篷挂在门边,对旁边的绿袍摇头抱怨道:“我说过了,就算要去面对敌人的魔杖,我也不会去穿这件丑陋的斗篷——即使是你送我的,但它太不符合一个马尔福的风格了——西弗勒斯,我的甜心,求你别把它再挂在这儿……”
“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没等对方再说下去,贝拉已经狂怒的咆哮起来。“你居然和斯内普……该死的,你怎么对得起西茜!她刚为了你生了孩子!”
似乎被声音震得一惊,铂金贵族飞速的转过身来,淡灰色的眼睛看向贝拉,但马上被坐在沙发上的人所吸引,脸上的表情僵硬的有些滑稽。“主……主人?!”
“该死的马尔福!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贝拉的声音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愤怒让她的脸色难堪至极。女人疯狂的站起来,似乎要扑上来撕碎卢修斯。
“贝拉!”伏地魔拉住她的胳膊,女人立刻像被安抚了的猫一样温顺的跌坐到黑魔王身边。“别太苛责一个纯血贵族,他有权利在忙碌之余得到一些娱乐和放松。”
无视靠在伏地魔怀里的女人向自己投来的恶毒目光,卢修斯跪倒在地,亲吻黑魔王的袍角。“主人,您怎么来了?”
将贴的越来越近的女人推到一边,伏地魔将目光望向站在一边沉默着的黑发斯莱特林。“我来找西弗勒斯。有些事我需要他去给我办。”
被点到名字的人连忙上前跪在卢修斯身边。“为主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很好。”懒洋洋的伸手抬起西弗勒斯的下巴,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盯上黑色的,“是这样,还记得你带回来的预言吗?七月末……隆巴顿家族昨天似乎生了个儿子。”
感到跪在自己身边的人加快了呼吸的频率,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那么,我这就去代替主人将他杀死。”
“我就知道你是最衷心的仆人,西弗勒斯……”
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赞许,那双细长干燥的手指竟然慢慢向上划过西弗勒斯的颧骨。“但是自从入夏开始,邓布利多已经将他们和同样将有孩子初生的波特一家隐藏起来,让你去杀他就等于要你去送死……我最出色的魔药大师,我怎么舍得?”
当对方的指腹飞速划过他的下唇时,西弗勒斯听见卢修斯紧握拳头时骨节发出的咔吧声和贝拉尖利的吸气声。“虽然你和隆巴顿一家不熟悉,但你在校期间最好的朋友——莉莉·波特似乎也是凤凰社中的一员。我要你试着联系她,看看能不能了解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他们是否和隆巴顿呆在一起!着……有困难吗?”
“……没有。”西弗勒斯再次倾身匍匐,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伏地魔的触碰,当头颅抵在黑魔王脚前时,他望向卢修斯,正看见铂金贵族低着的脸上表情狰狞,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兽王,灰色的瞳孔里仿佛正跳动着血红色的光!
他……不是卢修斯!是……
西弗勒斯瞬间停止了呼吸,甚至连心跳也仿佛跟着消失。他慌忙的将头压得更低,尽量找回自己平静的声音:“为了能尽快完成主人的任务,我需要做一些准备。请问您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暂时没了。”收回手指的伏地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西弗勒斯知道那人已经站了起来,并再次将贝拉揪到怀里,尖利的阴笑在“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头顶响起。“我们该走了,贝拉,不要打扰两个心急的年轻人亲热。我们……”
还没等这话说完,幻影移行特有的响声已经带着他们离去。
确定危险解除后,西弗勒斯飞速的抽出魔杖对着屋子施展了一连串的防御咒,然后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的感觉几乎让他摊到。但还没等他稳住身体的时候,就立刻被一边的人扑倒在地,一双唇霸道的压了上来。
“等一等,你……”微张开的唇立刻被对方攻破,大胆的舌头细细的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域。反抗无力的西弗勒斯无奈的任对方施为,直到双方几乎无法呼吸,才慢慢分开。
“或者……应该失控的人是我!”稍微恢复了呼吸后,西弗勒斯反身将摊在胸口上的人压在身底,低声咆哮咆哮:“里德尔!我告诉过你不要回来!你……怎么能就这么……天杀的梅林,你竟然那样跪在他身前,如果被察觉忽然发难,你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诡异的伏地魔!”铂金贵族……吴越的眼睛已经完全褪成血红色。“该死的,那个蛇脸竟然敢调 戏你!早晚有一天我要看下他的爪子!我现在必须给你消毒,他碰过的每一个地方!”
“不!”嘴角微微抽动,西弗勒斯迅速压下欲抬头亲吻自己的人,嫌恶的说:“除非等复方汤剂的药效过了以后!如果你再敢顶着马尔福的脸亲我,我就阉 了你!”
庆生会
终于无法再忍受一个“马尔福”无赖般的纠缠,西弗勒斯顶着额头的青筋,拖着猎猎作响的衣袍下摆,飞速的冲入卧室并狠狠的甩上了房门。
在大厅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吴越瞬间退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凝重的抓了一把呼噜粉扔进了壁炉。
“我们都平安无事。”看着卢修斯焦急的脸从绿色的火焰中跳出来,吴越安抚道:“伏地魔来了,还带着贝拉一起。但是在他吩咐西弗去查探波特一家隐藏地点后,就马上离开了。”
“就这样?”卢修斯微微惊讶,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调遣属下并联络凤凰社,准备最后的决战 。“他完全可以召唤西弗勒斯去食死徒总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属下家里?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无法预知的目的,和及其诡异的态度。”吴越闪烁的目光微微变冷。“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只要哈利·波特一出生,我就让邓布利多为波特家设置赤胆忠心咒。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问题。”卢修斯勾起一个得意的假笑。“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撩拨了小克劳奇的好胜心。相信只要再加一把火,他甚至会抢着把老克劳奇夫妇的三围资料摆在伏地魔的案头。更可况只是从魔法部里偷出波特、隆巴顿家族在魔法部的全部资料。”
“嗯,那就好,相信不久后伏地魔就会想方设法调查他们的保密人。”但是吴越并没有因为计划的顺利进行而放松下来,他的眉头依然耸起:“卢修斯,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我们已经完全没办法预料伏地魔下一步的行动……恐怕……不管怎样,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会的。”卢修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点头道:“但您也不要过于心忧,毕竟伏地魔现在最倚重的仍然是马尔福家族和布莱克家族,而我们又几乎是不可分割的,就算他对我有所怀疑,也不会轻易动我。”
“可是如果雷古勒斯……那么布莱克家族就没有什么直系继承人了。而马尔福家族……”就只有你和德拉科……
吴越在心中叹息,还想在说什么,但西弗勒斯从卧室走了出来。
黑发斯莱特林对壁炉中的好友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信递给吴越。“莉莉已经生了,她邀请我们去看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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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吴越和邓布利多的计划,被隐藏了的莉莉·波特并没有住进圣芒戈——谁也没有办法确定伏地魔不会将触手伸入到这里——而是在六月初的时候就住进了韦斯莱家的陋居,由一个圣芒戈的固定医师和莫莉·韦斯莱一起照顾……这位女性在生孩子这方面的丰富知识,堪比一个正牌的妇科医生。
而应该庆幸的是韦斯莱家的孩子们都没长大,虽然他们家第五个儿子在三个月之前出生,但是挤一挤还是能容得下莉莉和那位医师勉强住上一个月,为救世主的出生提供了还算安全舒适的环境。
西弗勒斯和服用了大量复方汤剂变成一个普通青年的吴越,一起用莉莉寄来的门钥匙抵达了陋居的大厅。在脚踏实地的瞬间,两人似乎有一种进入了市场的错觉。
几乎整个屋子都染上(粉刷?临时变色?不管是哪种都足够让西弗勒斯翻眼睛了)一种粉红色,同时还装点了这样那样的“可爱”装饰——跳舞的泰迪熊,卡通兔子和猫狸子等等——类似于爽身粉的香味飘散在每一寸空气中,把刚刚从满是魔药香气的蜘蛛巷尾到达这里的两人熏得差点儿晕厥过去。屋子里每一个人都不那么……正常,除了那个穿着白色罩衫的女巫——看起来应该是医师——就连躺坐在沙发上的莉莉也带着类似于猫耳朵的装饰。而屋子里乱吠的黑色大狗,看起来应该是西里斯·布莱克了。
接下来袭击他们的是一屋子的嘈杂,除了为了娱乐大家拼命表演的黑狗,还有好几个或喊叫或大笑的孩子。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小鬼骑着玩具扫帚,在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四处乱撞,而韦斯莱夫人正试图用自己的高分贝音量,来阻止那些追逐他们的哥哥,别撞翻桌子上的水果盘。詹姆·波特正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婴儿——估计是被施了消声咒之类的魔法,否则大概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熟睡——和韦斯莱先生打着麻瓜纸牌。所以最先意识到西弗勒斯和吴越到来的,反而是微笑的抱着罗恩·韦斯莱看西里斯·大狗·布莱克表演的莱姆斯·卢平。
“西弗勒斯。”狼人态度友善的和黑发斯莱特林打了招呼,然后将谨慎的目光投向他身边的吴越。“和你来的这位是……朋友?”
“哦,当然是!”然后就在卢平不远处的莉莉发现了两人,企图站起来给好友一个拥抱,但却被走过来的莫莉不赞同的瞪了一眼,于是吐着舌头缩回沙发上。“西弗勒斯和,呃……艾伦。”
红发新妈妈调皮的向吴越眨了眨眼睛,大笑。“真高兴你们来的这么快。”然后在一团嘈杂中对着身后的丈夫狮吼道:“詹姆!詹姆·波特!别玩了,我的朋友来了,把哈利抱来!”
“天,你这个鼻……竟然真来了!”大狗跑到西弗勒斯身前变回了原貌,但向着自己的宿敌咆哮的时候,眼睛却锐利的扫视着吴越。“还带了身份不明的人?你要是敢打什么坏主意,我就……”
“就变成狗吞了我?”西弗勒斯翻卷着薄唇,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撇嘴:“你龇着的犬牙已经向我证明了:你的兽性已经完全主导了你的人格,所以不用再添加那些不必要的乱吠——如果你能控制在自己的嘴的话。”
布莱克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绛紫色。“你!该死的……”
“西里斯,我说了他们说我的朋友!”穿着浅蓝色睡衣的无力的塌下肩膀,道:“求你,看在你教子哈利的份上,别在今天和西弗吵架了行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作为宽宏大量的格兰芬多。”向着微笑摇头的卢平做了一个鬼脸,布莱克走去接手波特的牌局。
终于解决了一触即发的纠纷,莉莉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笑着指挥着要将孩子递上来的丈夫。“交给西弗勒斯,他会喜欢哈利的。”
“哦,这几率恐怕不大。”笑着摇头,詹姆·波特将孩子塞到西弗勒斯怀里,扶了下眼睛看向吴越,友好的伸出手。“莉莉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但既然她相信你,那么我没理由去怀疑。所以,欢迎。”
“谢谢。”吴越挑眉和波特握了一下手,随即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爱人。第二次抱孩子的少年姿势依然那么僵硬,脸上的表情除了恶狠狠的表情还带着些许尴尬。仿佛要将怀里的生物扔出去,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很好玩,于是吴越不自觉的笑起来。“哦,西弗,你最近和孩子比较有缘。”
“梅林证明,这绝对是孽缘!”不自在的将看上去要醒来并开始扭动的哈利扔给走上来的韦斯莱夫人。“莉莉·波特,如果你再敢让我抱他,我就将他扔进坩埚里。”
西弗勒斯的宣言最终引来的是莫莉的抱怨,波特的挑眉,卢平的摇头,莉莉的大笑和吴越赞赏的口哨。或者是气氛过于快乐的缘故,即使连对屋子里所有事物都皱着眉西弗勒斯,最终也融入到了这个名为“哈利庆生会”的派对里。
享用了一顿晚餐和茶点后,西弗勒斯和吴越终于有了告辞的机会。
“莉莉……”当西弗勒斯有些僵硬的用拥抱和红发友人告别时,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恐怕……我们要开始了。”
“这么快!”几乎是惊叫出来,莉莉忙用颤抖的声音安抚一屋子扎毛的男人。“我没事,西弗……西弗勒斯只是和我说了一些事。”她回过头来,勉强笑着对西弗勒斯道:“我知道了,谢谢……谢谢你们通知我。你们……按照之前说的就好,我会……”又将蒙了一层水雾的碧眼望向吴越。“请您……再考虑一下我的请求,求您!”
“恐怕……”叹息了一声,吴越将西弗勒斯拉进怀里,不顾一屋子怪异的目光,道:“你还是找邓布利多吧,我想他抵挡不住一个母亲的请求的。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卢平的请求
借着朦胧的月色,西弗勒斯和吴越在呼啸的夜风中走出陋居。但是刚到达可以幻影移形的外围之外,他们就被追上来的人叫住。
“卢平先生。”吴越保护性的揽住西弗勒斯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盯着来到他们面前的狼人,道:“如果你是来继续追究,莉莉·波特忽然情绪低落的原因,恐怕除了‘不知道’和‘抱歉’以外,我们没有其他可以说的了。”
“就不能稍稍透露一下你们所谓的‘计划’吗?”在得到西弗勒斯一记冷哼后,卢平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吴越。“好吧,既然你们依然不肯说……但是我还有一些……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请教。那么艾伦先生,不知道您能否允许我和西弗勒斯单独谈谈?”
“根本没必要!”没等吴越作答,西弗勒斯已经干脆的拒绝道:“在他面前我没有任何秘密需要隐瞒。如果你依然有话想问,就直接说吧!”
“是这样吗?”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向自己耸肩的吴越,卢平苦笑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没有穿外套的他,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微皱着眉,沉默了几分钟,看上去是在组织语言。但再开口时,语气依然那么犹豫不决。“西弗勒斯,能请你告诉我一些……关于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最近的情况吗?”
“卢修斯?”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毛,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满脸好奇的吴越,才答道:“我假设这段时间以来,你没有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那么你一定能看到卢修斯的儿子,已经在上个月初降生的消息——他甚至占用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来宣布了这件事。”
“是的,我当然知道这个……毕竟在《预言家日报》上,那浑身闪着铂金色光芒的三口之家,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了。”卢平玩笑着说,只是那笑容看起来似乎都有几分勉强。“我……怎么说呢……不知道卢修斯是否和你提起过,在他毕业前我们就已经成为了朋友——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让我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他的友谊。但是去年,我们又重新恢复了联系——几个月前,他忽然就不再回复我的任何信件,即使是我给德拉科寄去的礼物也被原样退回。所以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嗯,出了一些事情?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呃……可能你会觉得我的询问有点儿唐突,只是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谁能更了解他的近况了。”
当狼人态度谨慎的等待西弗勒斯回答的时候,吴越的目光开始变得闪亮。偷偷用手轻捏了下西弗勒斯指尖,并在他的耳边发出暧昧的轻笑。“喔,我的甜心,原来你和马尔福家主的关系这么好!连他的情……唔,朋友都找上门来。”
“看在梅林的份上,您就不要再添乱了!”用手肘顶了一下身边不安分的男人,西弗勒斯对狼人哼道:“我不是感情专家,卢平先生!即使我和那只自恋的孔雀有那么一点儿交情,也无法插手他和别人之间的交往。如果你非要向我询问一个马尔福为什么不再搭理一个狼人,那么非常抱歉,我看不出这有什么特别的!”
“……是吗?我……知道了。”卢平的呼吸因为西弗勒斯的话而急促起来,但随即又缓和下去,只是他的面色已经几乎和纸页一样惨白。“那么如果方便,再见到他的时候帮我转告,我有事找他,谢谢。”
“卢修斯到底在搞什么鬼?”看着狼人离开时落寞的背影,西弗勒斯翻翻眼睛,“看起来他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利用卢平获得打探凤凰社的情报。”
“所以,你不应该这么快把他打发走。”为西弗勒斯戴上斗篷上的帽兜,吴越笑道:“说不定我们能打探出一些有趣的□。”
“如果你想当着他的面从‘阿伦先生’变成‘里德尔先生’的话。”挥开腰间那只不怎么老实的胳膊,黑发少年愤愤的哼道:“我就知道,根本没法指望您能记得复方汤剂失效的期限!”
“哦,别这么说。那还有十几分钟不是吗,我们……”笑容忽然僵在吴越的脸上,在西弗勒斯惊疑的目光下他飞速的从衣兜里拿出不断震颤着的双面镜。输入魔力后,从镜子里显现出卢修斯的脸,银色的月光洒在上面,让他看起来更加苍白。
“先生……如您所料,伏地魔果然已经开始打马尔福家的主意了。”卢修斯抬起充血的眼睛,苦笑道:“刚刚他……派来贝拉,接走了纳西莎和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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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甚至西弗勒斯还来不及思考出了什么状况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忽然冒出来的魔法绳索困住。不敢再强行使用幻影移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越消失在身旁。
“波特!”西弗勒斯冷漠的看着在不远处从隐形斗篷下钻出来的人。“于是所谓的‘庆生会’,就是格兰芬多策划的一场阴谋吗?”
“原本不是。就算你带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但我相信你一直当莉莉是朋友,不会伤害她。”将隐形斗篷放进衣兜里,波特耸肩,解释道:“可是作为一个丈夫,我有责任查明是什么事情,导致我的妻子失声痛哭。我以为你们多少会说点儿关于她的,没想到……啊哈,‘里德尔先生’和马尔福家的不幸遭遇……每一条都够劲爆的,所以我想留你解释一下。”
垂下眼睛,西弗勒斯对波特的话避而不答,而是平静反问道:“那么,卢平呢?他是被你派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你潜伏到我们身边的?”
“不。”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狼人苦笑,回答了他。“詹姆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碰了我一下,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竟然跟了出来。所以……对不起,西弗勒斯。”
“没必要。格兰芬多所谓的正义,我都习以为常了。”嘲讽的掀了掀嘴角,黑发斯莱特林说:“既然你们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只有两个选择。杀了我,或者放了我。否则顶多两分钟,当他发现我没有跟上来,一定会马上返回。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看在莉莉和卢修斯的面上,选择放过你们,而不是杀人灭口。”
波特皱眉,和卢平对视一眼。
“我们当然会放了你。”卢平有些焦急的道:“只是请你带我一起走,我想去马尔福庄园。”
“不可能!”
“不行!”
西弗勒斯和波特几乎一同开口。
“我们没有时间了,詹姆,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去问莉莉或者是更好的办法。”卢平对波特低吼,然后转向西弗勒斯。“我发誓不会向任何人泄露今天所见到、听到的事,带我去见见卢修斯。西弗勒斯,求你!”
皱眉思索了一下,西弗勒斯将目光投向波特,仿佛一切都等着他的决定。
“好吧,朋友,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挥动魔杖放了西弗勒斯,詹姆·波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卢平。“那么我保证,在卢平回来之前,不将今天看见的、听见的事告诉其他人。”
不能说的隐秘
当西弗勒斯带着卢平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口时,立刻就看见了吴越——复方汤剂的药效已经到了最后的时限,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似乎在他们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多出来一个人的气息,那双熟悉的红色眼睛危险的眯着,盯着他们的方向,像是只待猎的野兽。
也许只有在关系到自己安危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如此接近黑魔王。西弗勒斯想着,暗叹一声,率先向爱人走去。
吴越目光扫向跟在西弗勒斯身后的狼人,然后对黑发斯莱特林咬牙切齿的问:“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没有发动咒语?!”
在他重新回到西弗勒斯身边后,曾将那蛇形挂坠上的咒语加持过。带着它的时候,只要少年遇到危险,就能立刻通知吴越。所以在发现对方没有跟来后,他没有过多的担心,一直耐着性子在这里等待。
西弗勒斯平静的说:“因为只是一点儿小状况。”
“小状况?类似于忽然转身回去取落下的东西?”吴越嘶嘶的低声咆哮:“你的幻影移形是被打断的?埋伏?或者偷袭?这样的情况不足以让你向我求助?”
“波特偷偷跟来, 他听到了我们最后的对话,知道了您的身份——虽然这比距离您和邓布利议定的,告知他们真相的时间提早了半个月,但我想他还不至于蠢得到处乱说——并且……”西弗勒斯企图解释,但他越过吴越的肩头看见了几乎融入在黑夜中的宅邸,想起了更重要的事。于是他在斗篷遮掩的地方握上了男人的手——西弗勒斯清楚这是能让对方消气的最简单方法。“算了,总之我已经解决麻烦,并安全的站在这里。或者,您愿意等我们离开马尔福庄园后再详谈这件事。”
果然,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吴越怒气消散不少,没有再对西弗勒斯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转向跟上来的格兰芬多。
“真的是您,里德尔教授……”对方仿佛要撕碎他的眼神,让卢平紧张的瑟缩一下,拉紧身上的外套。“虽然很好奇……但如果您不想说,我不打算探究您的任何秘密,我跟来只是想……想见见卢修斯,在他遇到了如此糟糕的事之后,求您。”
一阵沉默,吴越心中对卢修斯的担忧,战胜了在猜测西弗勒斯可能被几个格兰芬多为难了,而产生的怒火。拉着西弗勒斯的手腕大步走向马尔福庄园的入口处。“好吧,希望让他见你不会让情况更糟。那么,跟上来吧。”
虽然马尔福庄园一向安静,但此时充斥在空气里的沉寂,却透着几分诡异。吴越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迟疑一下,转动青铜把手推开来了眼前的木门。
“先生?”一个嘶哑的声音说。
西弗勒斯皱眉在黑暗中搜索,然后看到沙发上,显然刚将头从手掌中抬起来的卢修斯。
“卢修斯。”在吴越和西弗勒斯回答之前,狼人已经越过两人走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平?”卢修斯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茫然和困惑,但他迅速眨了一下眼,灰色眸子眯起,变得凌厉的可怕。“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我带他来的。”吴越拉住西弗勒斯,抢在他之前回答。“你将消息告诉的时候,我们还在陋居,被他听到了。”
“那您应该消除他的记忆!”铂金贵族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冰冷。“而不是带着他,一个凤凰社成员,进入马尔福家族的庄园,并且在这个时候。”
卢修斯的态度让吴越轻轻皱了眉,说:“我以为你会想要见他,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卢平似乎为庄园主不友善的态度而吃了一惊,在对方回答前抢问道:“卢修斯,你不会忘记自己在信中说的话吧?就在几个月之前!”
“哦,当然,我是说过类似于‘将你视为朋友’的话。但那只不过为了从你那套取一些情报。我很高兴能从你叙述波特家趣事的信中,整理出关于高雅克山谷波特庄园的大致地形。”金发男人站起来,微抬下巴,冷淡的灰色瞳孔看着狼人,满是轻蔑,散发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气。“很可惜的是,在你离开波特家后,你的回信在我看来渐渐变为无意义的闲话,没有了利用价值。”
卢平的脸上失去了血色,不自然的笑笑,问:“于是,你就中断了和我的联系?”
“当然,因为我已经没必要再和一个狼人联系了——被迫为伏地魔去和你的那些同类谈判已经令我厌恶透了,所以我没办法再忍受。!”苍白的尖脸上显露一丝满是嘲讽的假笑,卢修斯低声唤道:“多比。”
战战兢兢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虚空中,两只灯泡大的眼睛充满畏惧的看向卢修斯。“多比为主人效劳。”
卢修斯平静的吩咐道:“把这个人,抓起来,先关进地牢里。”
“主人?”瑟缩了一下,家养小精灵不可置信的问:“您说……什么?”
“听不懂吗?!”卢修斯低吼:“把他关起来,现在,马上!”
西弗勒斯皱眉,看着金发男人——他冷冷的站在他,侧脸如冰雕般生硬,看着卢平垂着头,后毫不反抗的被小精灵带走——发现自己看到了之前一直被忽略了的事:这个人除了是他的朋友,还是一个马尔福的家主。当他真的戴上了家族遗传下来的高傲面具,就没人能分清他所表达的感情是真是假。
“卢修斯,我想,也许没必要把他关起来。”在狼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西弗勒斯试图劝说:“如果你不想见他,那么可以让他离开。”
“然后将德拉科被带走的消息告诉邓布利多?”卢修斯苦笑着说:“我不能拿德拉科和家族的未来开玩笑。”
“可是……”可是除了卢平,还有波特也知道这件事。
西弗勒斯想解释,但一直没有放开他手腕的吴越忽然捏了他一下,于是不解的吞下后半句话。
吴越安抚性的摩挲着西弗勒斯凸出的腕骨,平静的问:“卢修斯,贝拉来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她只是说黑魔王想见见马尔福的继承人。”身体僵硬的坐回沙发,卢修斯的声音充满担心。“但是他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
“他要以你的继承人钳制你。”吴越叹息,然后安慰道:“但是不用担心,卢修斯,我们的计划不是早就定下了,你的任务只是需要呆在伏地魔身边迷惑他就好。”
铂金贵族猛然抬起头,看见黑暗中的吴越只是担忧的望着自己,才放下心来,点点头。
“那么走吧,西弗,我们回家。”吴越说完,拉着黑发斯莱特林走向客厅里的大理石壁炉。“你还有一些事情要向我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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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卢修斯,波特也听到了德拉科被带走的消息?”从绿色的火焰跨出来之后,西弗勒斯就用探究的目光盯着男人的表情。“因为他被伏地魔抓住把柄,所以您不再信任他了?”
“不,只是没必要让他操心太多。”吴越上前为西弗勒斯脱下身上黑色的斗篷,像原来一样挂在门边。“我们能很好的解决不是吗?等明天,我就去找邓布利多,约波特一起谈谈。”
西弗勒斯点点头,然后又想起被关起来的格兰芬多。“那么卢平呢?您怎么和邓布利多他们解释?”
吴越坐回沙发上,把西弗勒斯拽进怀里,看玩笑的说:“只是被太过热情的庄园主留住了而已。”
“请您认真点儿!可是我依然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伏地魔,波特,卢平……特别是卢修斯。”黑发斯莱特林飞快的白了男人一眼,然后皱眉道:“他和卢平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西弗,不要去执着这件事的真相……”将西弗勒斯的侧脸按到胸前,吴越的神情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变得复杂难懂。“卢修斯没有义务将心里的每一寸都摆在我们面前……他有对我们隐瞒一些事情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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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詹姆·波特走进陋居的瞬间,西里斯·布莱克立刻就冲了过去。“嗨,哥们,怎么样?他呢?”
“意想不到的收获……”抚了抚被西里斯撞歪了的眼镜,詹姆吹了个口哨回答道:“如我们所想,莱姆斯确实去询问卢修斯·马尔福的事情了,但还有一些更惊人的——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并跟着西弗勒斯去了马尔福庄园,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他还真跟去了?为了那个马尔福?!我就知道莱姆斯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做出一个夸张的晕倒动作,西里斯顺势跌在沙发上。然后想到什么,坐了起来。“但你怎么没阻止他?虽然莱姆斯一直强调那只孔雀是他的朋友,但如果有什么危险……”
“我当然不会放任他陷入危险。”得意的笑笑,詹姆揉了揉头发,问:“你没发现我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除了外套,还有……”西里斯皱眉打量好友,忽然诧异的惊呼起来:“隐形衣?!你就当着西弗勒斯的面给他了?不怕被鼻涕虫扣留。”
“当时的情况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叹息一声,詹姆坐到西里斯身边。“总之,西弗勒斯一定没心思注意我把隐形衣放到外套里一起给了莱姆斯。所以,就算遇到什么状况,明天大概也能回来的。”
“大概?”皱起眉,西里斯望向詹姆。“他不就是去看看马尔福的状况吗?难道他还能住进马尔福家?”
“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西里斯。我们不能干预莱姆斯的行动,就像……”詹姆说着,然后用暧昧的目光瞄向对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古朴的戒指。“就像我不过问的你的秘密一样。”
翻了个白眼,西里斯扯过沙发上的抱枕掩住整个脸,闷闷的声音从下边传来:“别扯上我!”
“好吧,那么谈话到此为止。”耸耸肩,詹姆扫视一屋子的狼籍。“人都哪去了?莉莉呢?我要马上找到她,询问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你想老婆的借口吧!”拿下抱枕,西里斯嘲笑的哼了一声,然后解释道:“亚瑟将所有的孩子扔上了楼。而莫莉和珍妮医生送莉莉回房——她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了,就像珍妮说的,这个时候的女人总那么有点儿情绪化。鼻涕虫虽然有那么点儿讨厌,但他还不至于伤害莉莉。”
“我当然知道。”詹姆苦笑:“只是这次,事情恐怕没那么简……”
砰地一声,窗外不远处剧烈的爆响打断了他的话,西里斯一跃而起,抽出魔杖指向门外,眯起眼睛,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敌、袭……”
赤胆忠心咒
气氛不对!
当吴越走上螺旋形梯,率先进入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于是猛然停下脚步,恰到好处的将跟着他西弗勒斯掩在身后。
眯起红色的眸子,他打量着屋里的人。除了莉莉·波特之外,约定好的人都来了——邓布利多老校长蓝色的眼睛毫无笑意,正目光锐利的盯着自己。詹姆·波特的脸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身体紧绷,目光警惕,那只插在衣兜里的手看起来应该是正捏着魔杖。而西里斯·布莱克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愤怒”这个词汇。虽然在之前他每每见到西弗勒斯事的态度从来就没好过,但这次的他看上去像只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猎狗……
剑拔弩张啊!
吴越挑了挑眉,对于需不需要让西弗勒斯立刻离开有些犹豫,直到他瞄一扇敞开着的、被许多银器半掩住的门时,才对西弗勒斯的低声询问微笑着摇了摇头,懒洋洋的走向安排在屋子中央的两张木椅处。
盖勒特·格林德沃,但愿你还是能让我信任的。如果你真的在那扇门后,这场会议应该不是“鸿门宴”……
“那么……”在西弗勒斯做到自己身边后,吴越用平静的语气问:“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汤姆。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将你为了敌对伏地魔而诈死的事情告诉他们两个。很高兴我们可以直接掠过这部分,快速进入主题。但在开始之前,我恐怕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邓布利多说,探究的目光紧盯着吴越的脸:“昨天晚上,是的,就在你们离开之后不久,陋居被食死徒偷袭了!”
“偷袭?食死徒?”西弗勒斯的眉头拧成一个结。“那么莉莉和孩子没出事吧?或者,我能指望陋居那还算周密的防卫系统,不至于让‘救世主’在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
“该死的鼻涕虫,你给我住嘴!”西里斯·布莱克愤怒的咆哮道:“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装作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就算像邓布利多校长说的,神秘人能从魔法部获得哈利出生的消息,但他也不可能知道莉莉和詹姆暂住陋居的事情!而你们一离开,食死徒就发动攻击,难道这是简单的巧合?”
“那么你们是在怀疑我和西弗勒斯?”吴越冷笑,悄悄按住黑发斯莱特林紧握的拳头,对布莱克说:“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杀死哈利·波特,昨天晚上有很多机会。可以在西弗抱着你教子的时候给他施咒,或者在离开前和食死徒里应外合。而且,如果我们真的和食死徒有勾结,今天也就不会冒着被你们逮捕的危险跑来这里!”
“是的,如果你们向伏地魔提供了陋居内部构造的话,那么他们不可能轻易的被詹姆和西里斯阻击,及时让其他人安全转移。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和詹姆达成了共识。虽然西里斯对此还有些……”抢在布莱克之前,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但目光依然锁定吴越的表情。“可是,这仍然是个令人疑惑的事情,不是吗?知道莉莉和詹姆住在陋居的人,除了韦斯莱一家和那个没有可能与外界联系的医师,就只有……”
吴越闭上了眼睛,花费了一会儿时间去考虑这些巧合凑成的结果。“就只有……我们。”
是的,就像邓布利多说的,食死徒袭击了陋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和西弗。这秘密当然不可能他们泄露的,那么伏地魔到底是如何知道哈利·波特的所在呢?难道是跟踪?吴越猛想起昨天下午,伏地魔那场诡异的拜访……
睁开眼睛,他对着正凝视自己的老校长平静道:“在昨天,我们去陋居之前,伏地魔去了我们的住所。”
“他发现你了?”邓布利多一惊,低声问道。
吴越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有,我用了复方汤剂伪装成卢修斯,并未引起他的怀疑。而且他很快就离开了,我确信那期间,他没有对我们使用任何魔法,”
“你确定?”邓布利多皱起眉,缓缓问:“如果是那种隐秘的,连你都察觉不到它的魔法波动……”
“那不可能!”吴越坚决否定。“如果是连我都无法察觉的、极其复杂的魔法,不可能简单到用无声咒发动。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所以……”
“不!”西弗勒斯语气虚弱的打断吴越,在确定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后,才干巴巴的道:“在您回来之前,我和贝拉在厨房有一段争执,而黑魔王独自……独自呆在客厅。恐怕就是那时候……”
吴越惊讶的眨眨眼睛。“在客厅?就算那样,他也没法在你身上留下追踪咒的。”
“是斗篷……他大概在上面做了手脚,而我们穿着它去了陋居。”西弗勒斯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低声咕囔着。“这就是他吩咐我去联系莉莉的真正目的?难怪他会跑到蜘蛛巷尾去……难怪用那么诡异的态度去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莉莉而非隆巴顿一家……”
这就是真相……伏地魔怕西弗勒斯顾念旧情不肯出卖好友莉莉的住所,于是利用这样的手段来探查哈利·波特的所在地……
吴越安慰的拍了拍西弗勒斯的手背,看向邓布利多。老人的目光依然闪烁,但吴越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这个解释。
“如果这件事没有异议了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进入今天的重点?”淡淡的扫视格兰芬多们,吴越最终的视线落在了已经安静下来的布莱克身上。“保护哈利·波特的,一个,赤胆忠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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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在吴越将计划阐述了一半的时候,詹姆·波特就沉着脸从沙发张站起,打断道:“我承认您的计划看起来真的不错,但不管怎么样,我拒绝让西里斯成为靶子。”
“嗨,等等,詹姆,为什么不呢?多完美啊!”而被提到的人马上站起来,阻止他:“用赤胆忠心咒将你,和十几个敖罗一起保护在高雅克山谷。那么只要我在躲藏一段时间后,故意被逮到,假意屈服将你们的住址告诉神秘人。那么以他的自负程度,一定会一个人前去。只要我们将陷阱布置的足够完美,那么现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日子就可以结束了!”
“那么你呢?”波特有点神经质地把眼镜推向鼻子上方,低声咆哮道:“如果陷入食死徒内部,你只要吐露了我们的住址,马上将会面临着被灭口的危险!西里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我知道,但……”
布莱克还想再辩解什么,但吴越不悦的声音□来将他打断。“或者,你们能等我把话说完,在进行讨论。”
“那么,还有什么?”
吴越没理向他询问的布莱克,而是将目光投向看起来正在沉思的邓布利多。“如果真的让布莱克但当保密人,只会引起伏地魔的疑心。因为他不会相信伟大的白巫师只有这样简单的手段。更何况布莱克并不像是会将朋友出卖的人……”
布莱克为吴越的评价发出愉悦的惊呼。“啊哈,我改为您的夸奖而欢呼吗?”
西弗勒斯马上瘪嘴反击。“我劝你别太开心!无论在黑魔王还是我们看来,那只是顽固、死板、愚蠢的表现!”
“你%¥#@*&%……”
吴越用手指揉按太阳穴,在邓布利多用眼神镇压了布莱克后,继续道:“我们将用另外一个保密人,一个可以在伏地魔‘探听到消息’后,就立刻疑虑尽去的人……”
老朋友
两座看起来早就该被废弃了的大楼之间,夹着一条被雪覆盖了的小巷。铺在石子路上的银白色,将往日阴暗的角落映照出来。一只狗只能瑟缩着,才能将自己整个隐在那小片的阴影中。它的个头不小,但看起来善于在人们的视线中潜行,隐藏自己的行踪。当那阵脚步声慢慢远去之后,它才抖了抖耳朵,悄悄穿过窄巷,一路小跑蹿上道边的一条通向楼上的梯子。当狗到达一间被半块碎砖抵住半开的门时停下,小心翼翼地拨开阻碍,溜了进去。
砰地一声将大门踢上,大狗甩了甩身上沾着的雪花,身形抽长,退去黑毛,变成了看起来憔悴、消瘦的西里斯·布莱克。
迅速的对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男人立刻扑向墙角一个看起来满是铁锈是橱柜。赶走两只在柜边窥伺的老鼠,他用魔杖打开柜子上的魔法锁,一盘散发着勾人香气的松饼就出现在他眼前。
“哇喔,真棒,看起来是莫莉的手艺!”发出一声夸张的低呼,他取出盘子,坐靠在墙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真是好久没……嗝……”忙为自己弄了一杯水,滋润粗噶的嗓音,布莱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没吃的这么幸福了……”
自从七月初,西里斯·布莱克在猪头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无意间”泄露了他为波特夫妇担任保密人的消息之后,就一直被食死徒四处追捕着。所以为了谨慎和安全,即使邓布利多在这间房子里安置了这个可以专门邮寄食物的魔法橱柜,他也常化为大狗的形态在外觅食,只有在这种糟糕的天气或者实在找不到食物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潜回来饱餐一顿。
解决了盘子里最后的一点儿碎屑,他幸福的抚了抚自己被撑起的胃部,哼哼着将眼神投向墙上半开着的天窗,看着雪花被风挟着送缝隙中钻进来。“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
已经接近十二月中旬,只要再撑几个月,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个,但是为了我们让你……”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詹姆苍白的脸满是忧色的看着自己说:“西里斯,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不爱听还说……我当然不会亏待自己,而你、莉莉和我的教子也不能有事啊……
“西里斯,你是个出色的巫师,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邓布利多弯着一双蓝眼睛。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会替你照顾好朋友——当然包括你惦记着的那个——等时机已到我就想办法通知你。”
校长大人看起来永远是那么的可靠。
黑发斯莱特林掀掀嘴角,冷哼道:“我假设你血统里的斯莱特林优点尚能在你体内留下一些,不至于让你像一只真正的蠢货一样和五个以上的食死徒死拼!”
啊,他的死对头,斯内普依然是这么的讨厌,连最后的叮嘱都不忘了讽刺!
“我们会在这段时间里做好引诱伏地魔进入险境的一切准备。而你……”汤姆·里德尔——那个神秘的男人,他“起死回生”的黑魔方防御是教授——在自己对邓布利多校长和朋友做了最后的道别后道:“只要将自己的小命保护好。”
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朋友们,学会隐藏、逃跑,不要丢点小命……
好吧,既然詹姆和邓布利多都选择相信那个男人的计划,那么自己就老实的完成计划中的那部分就好了……只要一切都快点儿结束,快点结束……
“只是不知道那个真正的保密人是谁……”皱皱眉头,他将空盘子放回橱柜,靠回冰冷的墙上。
当生理上的需求结局完之后,复杂的情感一股脑的涌上来。接连几个月的逃亡,让他的身体和精神上都如此的疲惫不堪,而且……灰色的眼睛瞄上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带着微微颤抖的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转动戒指,一团青色的雾气腾起,在微暗的屋子里勾出一团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的背景并不明亮,幽深的黑暗中被不知从哪射出来的一束光照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一个少年抱膝坐靠在类似于一堵石壁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正在熟睡。
“还是老样子啊。没逃出去,也没……”动动嘴角,布莱克勉强做出一个微笑。“……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去接你,接你回来。然后再也……”
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惊扰了西里斯·布莱克的低喃。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急忙闪到门后,迅速变回一只大狗。
太久没得到任何回应,似乎让对方有些不耐烦了,一个故意压低声音的开门咒伴随着轻微的爆响让布莱克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一个巫师!
当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大狗化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扑那人,用它有力的前肢把他紧紧钉在墙上。接着这对前肢变成了西里斯·布莱克瘦长结实的手臂,猛地一扭,那人的魔杖就脱了手,迅速顶在他自己的喉咙上。
一个矮个子男人,并没有穿着食死徒那种黑袍,水汪汪的小眼睛满是惊恐,嘴唇半张着哆哆嗦嗦的注视着他。
“你是谁?!”些微的熟悉感,让西里斯·布莱克喂轻轻皱起眉。
“西里斯!”那人看起来崩溃地几乎软成一摊,发出破碎的抽泣。“你竟然都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老朋友,彼得!”
“彼得……?!”诧异的瞪起眼,布莱克打量着眼前的人。“真的是你?”
“当然,当然是我,所以……”对方可怜兮兮的看向布莱克手中的魔杖。
“恐怕不行,朋友。”耸耸肩,布莱克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我现在有点儿……麻烦,非常的麻烦,所以必须小心。即使你的到来让我欣喜……但这么久没见了,最少要先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当然,当然……”彼得费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开始闪烁。“这要从我不得不离开学校说起——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错。我再次向你保证,我不是有意要拿你的东西的,我是为了不让你再沉迷于它,所以才企图偷偷的将那个挂坠盒拿走扔掉。但是它是个魔鬼,他引诱我,让我……”
“嗨,嗨!”布莱克咧咧嘴,不耐烦的的挥挥另一只空着的手,打断对方的啰嗦。“抱歉,我没那么长的时间可以……等待。让我们从那些我不知道的部分开始,好吗?”
“是的。我……我害怕,非常的怕。怕邓布利多开除我,怕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看我的眼神,简直……让我毛骨悚然——杀了我。于是我迫不得已的……离开了你们。西里斯,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即使你的做法一点都不像一个格兰芬多!但是……”他顿了一下,叹气道:“但是,我也有责任。明知道你胆小,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到了那一步……”
“谢谢,谢谢你,西里斯。”彼得的回答伴着一阵阵的抽泣,激动的颤着双唇说:“我以为我会被通缉,所以不敢回家,也没地方可去就在外边四处躲避。在这期间我自己偷来魔法书学习,也复习原来的知识。经过几年的辛苦和……一些帮助,我终于掌握了阿尼玛格斯——是的,变成一只老鼠——然后我才敢偷偷潜回来。接着……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通缉,但巫师界已经相当混乱,所以……又听到你的事情——有一些人要杀你!我非常着急,于是利用我的老鼠朋友,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当他们通知我说有一只会变成人的大狗,我就知道是你,所以来了。”
彼得解释完,充满希冀的望向布莱克。然而男人沉思者,并没有放下魔杖的意思,危险的眯起眼睛,将魔杖顶的更用力一些。“你……知道我阿尼玛格斯的形态?!”
“当然,我当然知道!”彼得惧怕的尖叫道:“因为莱姆斯曾经告诉我的!”
布莱克把魔杖狠狠戳进他的喉咙:“莱姆斯?!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七年级——那时候我刚刚,刚刚可以学会变身……”被吓得几乎瘫软成泥的靠在墙上,彼得哼哼唧唧地呜咽着:“所以我回了学校,见到了莱姆斯。可是他想要领我去见校长,我害怕极了,然后……一只家养小精灵来了……我趁乱跑了出去……”
“哦?但是你刚才并没和我说这些!彼得……”将脸贴的更近些,布莱克灰色的目光冷硬的像一把利刃,直逼彼得的眼睛,厉声咆哮到:“你的解释只让我更加怀疑你!说!你是不是和食死徒有关系?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是不是神秘人让你来的?是不是他让你来杀我?是不是打算对我用‘阿瓦达’?是不是?!”
对方的在他耳边咆哮的质问像惊雷一样轰得彼得心神俱乱,紧闭上眼睛慌张的尖叫道:“不是!他只让我来抓住你……”
说漏嘴了!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张皇的咬住嘴。
“果然……彼得,你让我有些失望——虽然我早就了解你怯懦的本性,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堕落到想要出卖朋友!只是,神秘人也不过如此,竟然派你……如此胆小、无能的你……他认为你能逮住我?哼!”布莱克狠狠的盯着彼得,冷笑,然后退后两步,用魔杖遥指着他。“你走吧,看在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去……等你出了这个门,我就再也不会当你是朋友——就当从前那个小矮星彼得,在离开我们之后就死了!”
“我不能!他会杀了我!我最近的表现已经很不让他满意了!他会……”痛苦的抱住脑袋,再抬起的时,矮个子男人的脸上的神色阴沉得扭曲。“我必须,必须把你带回去。所以……西里斯,我知道我抓不住你,但是我知道一个秘密——我没把它告诉任何人,连黑魔王都没有,就是为了……为了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不好的预感让布莱克僵住了,眯起眼睛,他轻声说:“彼得,别逼我用死咒!”
“你不敢!西里斯,你把你的弟弟藏起来了吧,在得知了他的处境之后。”彼得有些得意地叫道:“黑魔王找不到他之后非常生气!他暗中派了很多人去调查,但都没有结果。可是我……我和他曾一起出任务,在他身边呆了一年。我饲养的小朋友们熟悉他的气味,于是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你……你带走了他?你伤害他了?你这个杂种!人渣!恶心的爬虫……”布莱克愤怒的咆哮,用尽所有能想到的恶毒字眼谩骂。直到词穷之后,才粗喘着镇定下来。“不可能?我刚刚还……他就在那!”
“刚刚”这个词汇让他无法理解,但困惑一闪而逝,比的决定忽略这个:“是的,他在那,我没把握斗过那个照顾他的家养小精灵。但是黑魔王一定能!如果,如果我把雷古勒斯此刻的住址告诉他,那么……”
“你让我恶心!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真的以为你是朋友!”布莱克的脸色变得苍白,拿着魔杖的手开始颤抖。“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彼得脸色一阵涨红,但立刻激动尖叫道:“和我走!让黑魔王知道,我抓住了你!只要他不在怪罪我,我就保密,绝对不将你藏匿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地点告诉他!”
眯眯眼睛,布莱克轻声问:“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呢?”
惧怕的瑟缩一下,矮个子男人勉强吼道:“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么我留在食死徒总部的密信,马上就会被我的老鼠送黑魔王手中!”
西里斯·布莱克晃了晃身子,灰色的眼睛闪着深邃的光,额头和手背负起狰狞的青筋。有那么一会儿,彼得以为这个男人会杀了自己。然而最后,布莱克颓然的放下了手中举着的魔杖。
受刑
西里斯·布莱克从痛苦中醒来。
他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不能思考。身体里的每一跟骨头都好像被敲碎,变动,然后都安到了错误的地方。还有沸腾着的血液,清晰的鼓动、流淌在身体里的内部,带着灼烧的疼痛。皮肤也绝对不是完整的,疼痛像是蝎子尖利的尾刺凌虐着他……
总之,一切都是该死的糟糕!
一些仿佛来自远方的对话朦朦胧胧的传来,他能听出是那个刚刚折磨过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尖叫着。“主人”、“来”、“毫无进展”、“审问”、“保持清醒”这几个词汇,是他模糊的意识唯一能分辨出的。
忽然的,身体和灵魂上的疼痛都被缓解了,布莱克抬头看见贝拉轻蔑、憎恨的望着自己,手里还有她的魔杖。于是猜到自己大概被施了简单的治疗咒。
哦,真该赞美梅林,于是他能以完美的状态迎接下一波的酷刑了。
即使他才醒过来,但疲惫就像洪水一样势不可挡。布莱克摇摇脑袋,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去诅咒什么,于是选择忽略贝拉嘴里不停地谩骂和质问,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空旷潮湿的大厅——看起来很适合虐待囚犯——中央,他的四肢被魔法束缚在一张石椅上。一些带着黑魔法气息的刑具,摆在他身边的架子上。一张宽大的座位,摆在其他几个默立着的食死徒身后,看起来应该是给他们的主子准备的。
看来,没多久就该神秘人就会亲自来“照顾”他了。
“哇,哇!看看我们的贵客!”果然,在他还没将视线从那张座位上已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高亢的、清晰的赞叹声。“西里斯·布莱克!”
“你……”布莱克勉强抬起满是汗水和血迹的头颅,看向走到他身前的人:没有头发,像蛇一样两道细长的鼻孔,一双闪闪发亮的红眼睛,瞳孔是垂直的。皮肤苍白的可怕,像是蒙着一层珍珠般的光。“哦,你这张脸还真让人觉得恶心,你这个……”
“闭嘴!”布莱克看见贝拉愤怒的对自己举起魔杖,可打断自己的尖叫却来自伏地魔身后,一个被黑袍整个包裹住的矮个子男人——那是小矮星彼得,布莱克立刻认出了他——小眼睛从帽兜下威胁性的瞪着他,布莱克只能暗恨着闭了嘴。
“主人,主人!”布莱克鄙夷的看着,彼得谄笑得躬身向伏地魔请求道:“主人,您已经确认了——我真的按照您的吩咐,抓住了他!请您……请您……”
“哦……”伏地魔拖着长长的音调,转身坐到自己的王座上,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那么,你是在向我索要报酬?”
“当然不是!不是……”矮个子男人被伏地魔的语气吓得瑟缩着跪倒在地上,否认自己的妄想。
这一幕立刻引起了布莱克的嘲讽的大笑。
“还这么有精神?”被布莱克重新吸引了注意力的伏地魔微笑着,原本应该是眉毛的地方微微上挑,看向恭候在一边的贝拉。“看来你并没有替我好好‘招待’我们的朋友。”
“主人,我已经用了很多方法,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说出关于波特家的事。”贝拉跪倒在伏地魔身前,有些激动的辩解道:“您来之前他已经昏过去了,但为了方便您的审问,我使他清醒过来。”
“愚蠢的格兰芬多。”布莱克看见伏地魔眯起红色的眼睛,锐利的目光远远的射过来,仿佛灼烧灵魂的烈焰咒。一个轻缓缓地开口,带着诱哄的魔力。“西里斯·布莱克,告诉我,告诉你隐瞒着的秘密……”
布莱克的眼前一阵模糊,视线内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只剩下那个朦胧的声音引诱着他的思想。秘密,秘密就是,陷阱……
“我……我……赤胆忠心咒是……”
不!
那声音轻笑,如漂浮着的羽毛,满意的继续道:“是的,说出来,一切都将过去。”
不!
“是……”大滴大滴汗水从布莱克的额头上滴落下来,身体轻微的颤抖混同着无法压抑的呻吟,一丝血水从他的嘴角流出,直到蔓延到下巴的时候,一声震动大厅的大喝从他的嘴里迸出:“绝不!我什么都不会说!”
伏地魔的脸瞬间被愤怒扭曲的变形,尖利的吼叫:“你……”
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打断了伏地魔的愤怒。所有人——包括不停喘息着的布莱克,都将视线投向大厅的中间。一团黑雾出现在那里,西弗勒斯·斯内普幻影显形了。
黑发斯莱特林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等待所以的食死徒都放下了戒备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扫视大厅。尽管黑暗遮掩了他的侧脸,但布莱克发誓,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存在的时候,黑色的瞳孔一瞬间猛然放大。
哈,真是丢脸,一定被鼻涕虫鄙夷死了,就这样被抓住……
布莱克咧咧嘴,看着西弗勒斯匆匆的走到伏地魔的面前,单膝跪地,俯下身去亲吻伏地魔落在地上的衣角。“主人。”
伏地魔没有任何回答,只是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魔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深的手柄,他似乎对木质的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偌大的一个屋子里没人敢再说什么,寂静的诡异。就在布莱克以为西弗勒斯将要受到惩罚的时候,黑魔王终于抬起头,蜷曲嘴角,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西弗勒斯,你来的真及时。我想有些事还是由你做最好。
西弗勒斯抬起头,语气平缓的回答道:“愿为主人效劳。”
伏地魔微笑着倾身,视线与西弗勒斯的平齐,命令的语气:“撬开布莱克的嘴巴,让他说出我想要的秘密!用什么都可以……钻心剜骨、四分五裂——随便你怎么做,只要留住他的命……”
一阵凌烈的寒气从布莱克的脚底升起,蹿遍心肺,直抵后脑。这样的命令意味着西弗勒斯必须“尽力”的审问——不能被他的主子看出任何手软的迹象,也不能真的令自己说出什么……无法完成,却又不得不面对。
布莱克看着西弗勒斯顿了顿,然后垂下身躯,伏在地上,用比原本更空洞的声音回应道:“是。”
喘息着,布莱克对这来到他身前的“食死徒”发出诡异的笑。
这个画面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想象和梦境中,西弗勒斯·斯内普报复西里斯·布莱克,一点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曾经的四人组做过那些。但当这一切发生在这样的情况和这样的背景下,看起来真的是那么的滑稽并难以置信……
好吧,也许该庆幸眼前的人是西弗勒斯。是他的话,要演好这场戏并不困难,因为他们彼此憎恨……不管那恨还残留着多少。
“你这个油腻腻的鼻涕虫!”嘶吼声让布莱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灰的眸子努力凝聚着鄙夷和厌恶。“真让人恶心!想从我这知道什么吗?那么放开我,我们来一场决斗!如果你能赢,我就舔你的鞋底!没用的畜生!来啊!来啊!”
“够了。”斯内普冷冷的打断他,“我没兴趣和一只狗决斗……我只要你说出波特一家的地址!”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我不是肮脏的斯莱特林!”
“那么……”西弗勒斯举起魔杖,黑色的眼睛幽深得望不到底。“钻心腕骨!”
……
当西弗勒斯机械的念出第十遍钻心咒和质问的时候,石椅上的布莱克仅以抽搐为回应。
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他看向王座上一脸兴味的伏地魔。
“主人,他又晕过去了。”
“明天再继续吧。”笑了笑,伏地魔挥挥手。“西弗勒斯,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交给贝拉处理。”
“主人。”没有按照吩咐离开,西弗勒斯反而绕开已经被吓得不停颤抖着的黑衣人,缓缓的跪到伏地魔脚边。“请您允许我见见我的教子。”
“教子?”伏地魔再次露出了笑容,向西弗勒斯柔声道:“你是说德拉科·马尔福?”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低沉的声音充满坚定。“请您让我见见德拉科!”
伏地魔沉默,慢慢的站起来,在他面前来回走动。最终,他停下来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当然,西弗勒斯,你可以见他们。”
西弗勒斯站起来,向伏地魔深深的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被放弃的?
西弗勒斯低着头,跟在带路的食死徒身后,默记着他们的行进路线——也许这根本没用,在经过他这次探望之后,纳西莎和德拉科很可能会被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关押。但找些事做总比担忧被抓住的布莱克,或者心烦意燥的倾听那些回荡在空旷走廊里的脚步声要明智的多——他们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爬上大理石旋梯,走过连续花纹的大理石地板,和一些精美的红褐色小地毯。最后来到一扇有着浓重魔法波动的木门前。
西弗勒斯的黑眸略抬,透过那个越过食死徒的肩膀,瞄了一眼那人开门时挥动魔杖的方法。
打开这扇门上的魔法锁并不难,他轻易就能做到,难的是如何瞒过伏地魔。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门被拉开,带路的食死徒让到一边,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越过那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卧室。
大部分是蓝色调,没有太过阴森森,但也不那么鲜亮。床摆在合适的地方,那些小塑像和油画,那些金箔和锦缎,一切都正正在它们该在的位置——这是间不错的卧室!
西弗勒斯扬扬眉,目光搜寻了一圈,终于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找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
“纳西莎。”他用低哑的声音轻唤。
她身体一震,停顿了半响,才不敢置信的转了过来。“西弗勒斯?你怎么敢……我是说,你怎么被允许进来?”
“我请求黑魔王让我见一见我的教子。”他淡淡的答道,眼神却警惕的巡视整个屋子。
“放心,西弗勒斯——或者我们可以坐下说。”理解了男人在寻找什么,纳西莎优雅的说,指向她不远的另一张沙发。“在我住到这的时候,就彻底的检测了屋子,并没有发现窃听咒或者他什么咒语——黑魔王大人大概觉得,我现在没有能力值得他防范的。”
“注意言辞 !”西弗勒斯依旧严肃,但是选择接受了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然后看到女人怀里抱着的正在熟睡的德拉科。“你们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除了不能走出这件房门,我们几乎像生活在在马尔福庄园一样。”略带讽刺的一笑,她将目光落向窗外,尽量不显得过紧张的问:“卢修斯还好吗?”
“他……”西弗勒斯把目光转开,淡淡道:“是的,很好……依然华丽的像只骄傲的孔雀。”
实际上西弗勒斯根本不知道……自从伏地魔将德拉科和纳西莎带走,吴越就禁止他再去马尔福庄园。理由是,在摸不透伏地魔真正的目的前,过多的接触智能让两人更受怀疑。
虽然是这样,但面对一个身陷囹圄,并担忧丈夫的妻子,西弗勒斯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是吗?”纳西莎轻笑,蓝色的眸子微微泛起水光,深吸了一口气,才镇定下来。“那就好。”
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西弗勒斯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抿了抿嘴角,低声问:“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我会尽力向主人争取。”
“不用。”她平静的拒绝,仅仅是微微挑起一边雕琢完美的眉梢,道:“除非你能安全的带走德拉科。”
西弗勒斯的眼睛难以置信的闪动着,但马上又关上了他的表情,掏出魔杖轻轻的挥了挥,设下了静音咒,“不,纳西莎,我现在做不到。如果我冒险带走他,那么所有的事都将乱成一团。”
“我管不了那些!”纳西莎吸了口气,低吼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嘶嘶声。“我只要我的儿子回到注定将属于他的庄园,平安、幸福的长大,而不是被锁在……”她咬牙说,扫视他们所在的屋子。“甚至死在这个巴掌大的屋子里!西弗勒斯,带他回家!我留下,伏……他想怎么样都行!”她停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泛起红晕。
那双溢满泪水的蓝眸死死地盯着西弗勒斯,仿佛比黑魔王的眼神更加凌厉,使男人无法承受的垂下眼。
“对不起,我不能。而且黑魔王一定会认为一个继承人对卢修斯更有牵制力。”西弗勒斯说,声音带着些微干涩的沙哑。“但我保证,德拉科不会出任何问题。而且那个人……不会放任你们在这里不管!”
“……就现在的局面来说,一切的保证都是空谈!”她失望的合上眼,低下头在儿子那泛着家族标志性的浅金色荣发的头顶印下一吻。“西弗勒斯,没人能——就算那个人大概也不能——确保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明天,我和孩子,就再也……”
西弗勒斯沉默,指节因握得太紧而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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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巷尾的客厅里,吴越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愤怒的对着壁炉里的邓布利多咆哮:“你是说布莱克那条蠢狗被抓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是阿尼玛格斯吗?如果情况危急,最少也能找机会溜走!而且他身上,还有你和格林德沃专门为他设计的求救信号!他,为什么,会,被抓?”
“冷静些,汤姆。”邓布利多疲惫的叹息。“事情确实很突然。我们只是知道他昨天去了那间屋子——因为莫莉收到了他从魔法橱柜寄回去的空盘子——但之后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约定的方式和凤凰社联系。从午夜到现在,阿拉斯托一直试图联系他,但……我想,他应该是遇到了不得已的情况,所以连求救信号也来不及使用……西弗勒斯呢?他那有什么消息?”
“他被黑魔王召唤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吴越焦躁的望向大门的方向,狠狠的诅咒道。“该死的,如果布莱克忍受不了伏地魔的审问,暴露了什么而让西弗陷入危险,我发誓一定会剥了他的狗皮!”
“那也要等他回来再说……”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问道:“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必须加快时间。我担心西里斯撑不了太久……”
“离我们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几个月呢!你说我这边准备的怎么样?!”吴越狠狠的讽刺着,眼里闪烁着怒气。“就让布莱克好好享受一下伏地魔的招待吧!如果他泄露了什么,大不了一起死而已!”
邓布利多不赞同的皱眉。“别说气话,汤姆,我知道你只是担心西弗勒斯,但你不能失去冷静。”
“好吧。”深吸了一口气,吴越坐回沙发上,冷静了不少。“我会尽量加快部署。但你不能逼我,我也不能逼他——你知道要哄骗伏地魔有多么危险!”
“我当然。”老校长安抚道:“可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承担着非同一般的危险,他……”
可是门口传来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吴越的注意力,在邓布利多讲话说完之前,他已经匆匆消失在壁炉之前。
“好吧,好吧,我这个老头当然没有西弗勒斯的安危重要。”微微露出一个笑容,邓布利多的脑袋消失在壁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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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在吴越确定了爱人的安然无恙,终于放松下来之后,西弗勒斯立刻:“但布莱克被伏地魔抓住了。”
“果然……刚才邓布利多联系我,说凤凰社已经无法联系到他。”将疲惫的少年按到沙发上,吴越皱眉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伏地魔是否怀疑你?”
“他受过刑,看起来还能撑几天。”西弗勒斯说:“伏地魔……似乎很乐意满足我对宿敌实施‘报复’的愿望。但似乎没有怀疑什么,甚至允许我见了纳西莎和德拉科。”
“那就好。”松了一口气,吴越坐到他的身边,问:“他们还好吗?”
西弗勒斯干巴巴的回答。“生活还好,只是……情绪很糟。”
吴越了解的点点头,皱眉沉默。直到黑发斯莱特林踌躇的开口。“您……我想问……您是否……”
挑挑眉,吴越将爱人拉进怀里,用手指梳理他已经有些油腻了的黑发。“西弗,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接询问的?”
微微动了一下,他才冷哼道:“但您到现在还拒绝告诉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保密人!”
“西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吴越抬起手,无奈的揉按太阳穴。“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我们谈点别的好吗?你刚才想问什么?”
“您是否……”西弗勒斯推开拥着他的胸膛,直起身来,目光穿透性的望着吴越,永平般的声音问:“您是否已经,或者将要放弃卢修斯和德拉科?”
吴越为西弗勒斯的疑问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认真回答道:“不!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西弗勒斯沉默的看着他,然后放松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走向浴室的方向。
独自坐了很久,吴越终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站起来,从巫师袍里拿出了一卷羊皮纸,挥了挥魔杖将它在桌子上摊开。
招来羽毛笔和墨水,在上面写道:
‘布莱克被抓,计划提前。一切小心,保护自己。’
骗局
“主人……”一个绝望而沙哑的声音说,在空寂的大厅里显得更加凄凉。“主人……求求您……我只想见见我的儿子……”
伏地魔转过身,冷笑的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匍匐在他的脚边。“我亲爱的卢修斯,那么你认为我该宽容的原谅一个叛徒,并答应他的请求吗?”
“我从未背叛过您!”黑魔王慑人的语气让卢修斯额头渗出冷汗,他焦急的辩解道:“绝……绝对没有。”
“但是你的行为已经让我感到失望!万分的失望!”伏地魔尖利的咆哮,举起了魔杖。“钻心剜骨!”
“主……主人……”卢修斯痛苦的跌在地上,抽搐着,一头铂金色长发凌乱得遮住了他的脸。
当铂金贵族已经没有能力在说什么,抑制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时,伏地魔终于抬起魔杖,轻声说:“现在——如果你还想向我表示忠诚的话——抬起头来……”
卢修斯颤抖的爬起来,跪好,清空大脑,仰起头以卑微的姿势仰望他的主人。
“再说一遍……”伏地魔以诱哄的语气说,红色的眼睛毫无阻碍得望进卢修斯灰色的双眸。“将你之前的话,详细的说一遍。”
“是……是的。”马尔福的家主抿了抿干涩的唇,嘶哑的回答道:“大概在……在两年前,我忽然接到了一个人的匿名信。他说……他说自己是真正的……黑魔王——就是曾经败在主人手下,本该已经被贝拉杀死的那个人——让我重新回到,回到他的阵营,效忠于他。如果不听从或者将这件事告诉您,那么就会……因为他觉得就算您得到了消息,抓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在此期间,您不可能彻底将我纳入保护范围之内——无法替您完成任务的马尔福等同废物——只要我离开了食死徒总部,那么他就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掉我。”
“于是恐惧让你向我隐瞒了这件事,欣然的投入了他的怀抱,舔舐他的鞋底?”伏地魔轻声问,仿佛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当然没有!我知道谁才是马尔福真正的主人,怎么会效忠一个骗子!”卢修斯坚定的回答道:“我只是不确定这件事是否值得向您禀报——我知道,邓布利多对那个人的事情了如指掌,这很有可能是他打着那人的名号,企图从我这儿榨取一些情报。如果当您知道这件事并着手调查,却发现这只是邓布利多又一个愚弄人的圈套,那么我不但得不到您的人和奖励,更有可能会因此获罪。”
伏地魔以凌厉的目光审视着他的仆人,半响后才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狡猾的马尔福,总是妄想着将利益最大化……那么接下来呢?详细的向我描述一下,你是如何向我尽忠的。”
“是。”见黑魔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卢修斯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些血色,继续道:“我立刻回了信,表示对自己被过分的监视而不满——(小心翼翼的补充)当然,我对于主人的安排从未有过任何的异议,只是为了取信于他才这样说的——(见伏地魔没有对此做出任何的表示,才接着说)只要他能保证,无论今后局势如何发展,都必须保证马尔福家族平安无恙,那么我将再次效忠于他。”
红色的眸子闪了闪,伏地魔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他就这样相信了?”
“在最开始没有,但我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怯懦的看了伏地魔一眼,卢修斯才小声说:“用了西弗勒斯的完成狼毒药剂的消息取信他……”
“那么,狼毒药剂的配方泄露,是你一手造成的?!”伏地魔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了,再次举起魔杖,狠狠的念出钻心咒。
卢修斯忍着钻心的疼痛,呻吟着说:“不!不!我不知道这会导致那么大的影响!我……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西弗勒斯还……还没有成为您的属下!”
红光停下来,伏地魔冷哼这问:“没有?”
“是的,还没有。”卢修斯迅速的说:“您知道我和西弗勒斯的关系……所以在他的实验成功之后,我第一个就知道了这件事。虽然我也意识到了狼毒药剂的重要性,但……但我害怕如果自己将药剂献上之后,您会询问它的来源——我不能向您说谎,可又不想……不想让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虽然成为您的仆人是一种荣耀,但……也会面临着相当大危险——所以我将狼毒药剂透露给那个人,谎称它是我的成果。他非常高兴,于是开始相信我……可是没想到西弗勒斯瞒着我加入了食死徒。而后来狼人头领知道配方的事,并设计抢夺……我想就是那人在背后捣的鬼。”
卢修斯说完,小心翼翼的掩藏住心里是恐惧,看着伏地魔开始在自己的面前来回踱步。
“现在,你已经确定他的身份了吗?”他停下来,却没有转过身来。
“是的,我曾在信中提过一些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小细节,他都回答的准确无误。”卢修斯谨慎的回答:“所以我认为,他确实是曾经冒充您的那人。”
“那么,你用高额代价换取的信任,是否得以让他告诉你……”即使那语气里带着讽刺,但卢修斯还是能在那个猛然转过来看着自己的,伏地魔的一双闪耀着恐怖红光的眼睛里,读出他对这个消息的迫切:“他逃脱死亡的真相吗?”
“有一点儿……”长时间的跪姿、刚刚的折磨和没完没了的盘问,这些让卢修斯的身心具疲,但他知道绝不能在这一刻松懈。暗中狠咬了下舌尖,当刺痛让他再次打起精神后,才接着道:“但他不可能将全部的真相告诉我,毕竟……毕竟我曾‘背叛’了他,只是因为我对他有用处,他才不得已……”
“说重点!”伏地魔愤怒的打断他的解释。
“是。”卢修斯被吼得瑟缩一下。“曾经有一次,我赞美他的伟大的‘复生’,而他只是有点儿得意的回复我,说他正握着战胜死亡的诀窍,好像……好像索命咒对他并没有多大用处。”
伏地魔挥手,好像企图狠狠的打断什么,发出尖利的咆哮:“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连我都……”
似乎不愿意再泄露更多的,那刺耳、慑人的咆哮戛然而止,只留下承重不了黑魔王爆发的卢修斯,那不堪负荷的身体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早晚,早晚我会抓住他,彻底揭露他逃脱死亡的原因!”伏地魔狠狠道,竖直的鼻孔愤愤的张合着。“现在,我亲爱的卢修斯,继续——将最后一个问题说完,你就可以心满意足的去见见你的妻儿——你说他最近给你安排了任务?”
“是的。他让我……让我一定要阻止您寻找预言中的那个救世主,一定!”卢修斯的神情上的恍惚几乎不用费力去伪装,他用虚弱的语气道:“我觉得这件事已经可以为我……不,可以为您立功,所以立刻来告诉您。”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伏地魔坐回他的王座,冷笑道:“哼,恐怕你的‘立刻’要大些折扣,如果不是你的继承人在我这里的话,说不定我将是被你出卖的那个!怎么,你难道也相信那个‘救世主的预言吗’?”
卢修斯惶恐的回答道:“不!当然不是这样的,马尔福家族对您的忠诚是……”
“好了。”伏地魔不耐烦的打断,道:“卢修斯,我想你现在可以去和你的家人来一场温馨的聚会了。”
“是。”扶着颤抖的膝盖,卢修斯站起,默默退出大厅。当神情诡异的黑魔王完全隔绝在木门和墙壁的另外一面时,铂金贵族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一样,发出一声悠长的,充满疲惫的叹息声。
胜利以后
西弗勒斯一脸铁青的僵在门口,看着吴越迅速的挥动魔杖,整理着卧室里的行礼,黑曜石瞳孔中迸射出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火焰,声音却平板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您说什么?”
“西弗,请原谅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解释……”吴越正忙着将满柜子的黑袍从衣柜中漂浮出来,并整齐在空中叠好摆放进皮箱里,心不在焉的回答:“所以,希望你现在能去地窖打包那些重要的物品、药剂,我们必须尽快将你需要的东西搬离蜘蛛巷尾。”
“别告诉我您已经忘记了,那几个在门外远远监视着的爪牙——如果我离开这里,伏地魔很快就会发现!”西弗勒斯带着难以掩饰愤怒问:“您让我如何向他解释这样的异常行为?”
终于注意到爱人的情绪,吴越放下手里的工作,上起来企图抱住正在冒火的未来蛇王。“西弗……现在你已经不用再去食死徒总部了。相信我,到普林斯庄园里等待着胜利的消息,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得。”
西弗勒斯后退两步,避开吴越的触碰。“那么您呢?”
“我要去邓布利多那,还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再次对他强调一下,然后……”吴越无奈的放弃继续上前,对爱人保证道:“西弗,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也就是说,您又打算像七年前那样……宁愿和邓布利多、卢修斯甚至雷古勒斯那样的小鬼一起解决危险,也不愿意让我参与到其中。”西弗勒斯眯起黑色的眼睛,冷笑睨着吴越,道:“哦,是的,我这样的一个低贱的人怎么配和您一起共进退呢……伟大的前魔王根本不屑于我渺小的作用,也绝对不会把哪些重要的机密告知于我。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就该像胆小的老鼠一样躲回洞里,等一切的暴风雨都过去了之后,再欢呼着被您召回来,安安分分的当那个最听话的宠物。或者……”
“够了,西弗。”吴越为西弗勒斯讽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低吼着打断了他:“你知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西弗勒斯脸色阴沉地咆哮:“您什么也不对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做,就让我如同废物一样躲起来!您怎么能?!”
吴越神色痛苦跌在身后的床上,将脸埋在手掌中。“但是西弗,你的安全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难道您的安全对我来说就不重要吗?”西弗勒斯无法压抑地低吼道:“您太自私了!”
吴越沉默的听着对方因愤怒而带来的剧烈喘息,抬起头迎上那双翻涌着惊怒的眼睛,一阵恍惚。“……西弗,这是你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
西弗勒斯的身体猛然僵硬,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恐怕,是您自己将我……纵容到现在的程度。很抱歉让您为此而感到后悔。”
“不……我只是有些感慨。”吴越无奈的摆摆手,示意西弗勒斯坐到他身边。“过来,我们坐下谈。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西弗勒斯在远离对方的地方坐下,僵硬的回答道:“例如,波特一家真正的保密人是谁?”
叹气一声,吴越伸手将散发着疏离感的爱人拉到身边。“是我。”
惊讶表情马上转化为愤怒,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道:“该死!这就是您所谓的完美计划?邓布利多的大脑难道被甜食塞满了吗?格林德沃也老年痴呆到失去判断力?他们怎么会,怎么容许您的?这简直是……简直是……”
“听我解释,西弗。”吴越忙安抚道:“我们说过,如果让多疑的伏地魔不去怀疑这个陷阱,那么真正的保密人就必须是那种让人难以预料的。只有这样,在伏地魔‘窃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才能毫不犹豫的……”
“我明白。”西弗勒斯烦躁打断道:“但是这样的人很多!比如蒙顿格斯·弗莱奇,谁会想到我们会让这样胆小的人担任保密人呢?最好是卢平,他身为波特另一个好朋友,伏地魔会顺理成章的接受这个。还有我……想想吧,如果伏地魔知道我是间谍,并为了莉莉·波特担任了保密人……”
吴越挥手阻止西弗勒斯,接着解释:“根本不行,西弗。既然这么久以来,你能完美的潜伏在他身边,那么有什么理由会让你说出波特家的地址呢?就算你在严刑逼供中侥幸活下来,那么伏地魔也会就此怀疑这件事。你和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都一样,你们不会出卖朋友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你们不适合承担这个任务。而蒙顿格斯·弗莱奇……天呢,只要一个钻心咒,他会将我们真正的计划全部交给伏地魔。”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反问道:“那么您就适合?”
“是的。如果说邓布利多作为白巫师的精神支柱,而不能担当保密人这样危险的任务,那么还活在这个世上并和凤凰社合作的我,完全有理由也够资格担当‘救世主’的保密人。再加上我为什么还活着这件事,会吸引伏地魔一半的注意力,这样意想不到的感觉更让他对哈利·波特的预言深信不疑。”
顿了一会儿,吴越才继续道:“而且,伏地魔会相信:纳西莎和德拉科的被俘,让我不得不为了继续得到卢修斯这个‘间谍’的帮助,冒险到食死徒总部发动救援行动。于是,在我被伏地魔‘抓庄之后,在自己的生命和波特一家的安全中,很容易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西弗勒斯的眉心拧成了结。“那之后呢?您的安全呢?”
吴越认真的道:“我认为,伏地魔会非常好奇我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所以他不会轻易杀掉我。如果没错的话,他会欣喜若狂的赶去波特家,在携着杀掉‘救世主’的好消息回来后,再回来处理我的问题。”
“可惜他大概再也回不来了。就算计划失败,您也可以在他和凤凰社纠斗的这段时间里,想办法逃走。”点点头,西弗勒斯坚定的说:“好吧,我承认这注意还不错。但您必须让我参与到其中,否则我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能力——您无法阻止,除非想让我永远很您,否则杀了我。”
“在我我决定将事情告诉你的时候,我已经对送你去普林斯庄园不报希望了……”吴越再次叹息。“但你必须答应,无论情况糟糕到怎样的地步,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考虑其他。”
西弗勒斯飞速地应道:“我知道。那么现在告诉我,计划进行到哪步了?”
“卢修斯已经‘无奈的’向伏地魔交代我的事,并在那人的授意下,向我求助——帮他救出德拉科和纳西莎。”
深吸了一口气,西弗勒斯从吴越身边站了起来。“我想,现在我该去为黑魔王大人送去这批魔药了。”
“西弗。”刚走到卧室门口,黑发斯莱特林就被身后带着颤音的呼唤定住,下一瞬,他的身体被狠狠的压在墙上。
吴越的吻似乎带着绝望味道,那种激烈得快要麻痹的感觉,和疯狂得几乎要死亡的疼痛,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胸口……
终于,吴越在两人窒息前结束了这个吻,他的前额抵着西弗勒斯的。 “Please,西弗,一定要安全的撑到最后一刻,等胜利以后……”
出发
在那些日子里——那些还没有被伏地魔层出不穷的阴谋,弄得一团糟的日子里——吴越也曾非常八卦的想象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两个蹉跎了百年、错过了百年的老者,最终该以什么样的交流方式,去弥补那些被岁月无情剥夺了的昨天,去面对彼此渐渐变色了的头发……
答案是无解的,因为吴越不是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更不是格林德沃……
但当他来到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看见圆形房间的落地窗前,那两个相拥着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的身影时,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也许每一段感情的悲哀之处都是各不相同,但每一段感情的幸福又都是相通的。如果他和西弗勒斯能平安无事的渡过这次战争,那么等到彼此胡子一把、头发花白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这样相拥的看着夕阳染红天幕?
‘该死的,一定是被这两个肉麻的家伙感染了!’吴越想着,吸吸鼻子,将自己的安排到背对着两人的椅子上后,才干咳着大声声明了自己的存在。
“哦,汤姆,你来了。”看得出来,岁月带走了老校长的青春的同时,也磨厚了他的脸皮,被别人看到了隐私,并没有使邓布利多看起来有多尴尬。他微笑着坐到吴越的对面,并为盖勒特在自己身边又弄了一张椅子。“那么你已经将西弗勒斯安排到了普林斯庄园?”
“不。”想起已经前往食死徒总部的西弗勒斯,吴越叹息。“他不肯躲起来,并且执意要参加到我们的计划中……我没能说服他。”
“这并不出人意料,你的小情人不是脆弱的兔子,而是一条冷冰冰的蛇,不会甘心永远被人护着。”格林德沃挑挑眉,笑道:“我和阿不思赌了一盒柠檬雪冰,看来我赢了。”
“好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邓布利多挥挥手,阻隔了吴越对格林德沃凌厉的怒视,问:“汤姆,你这次来是否表明你已经要准备最后的决战了?”
“是的,我怕那条蠢狗挨多了钻心咒会说胡话,或者他那些朋友沉不住气跑出来送死……那些狮子可不管我是不是在为最后的决战做准备,说不定现在正暗中咒骂我这条狡猾的毒蛇,故意放任他们的朋友受苦呢。”吴越咕囔完,向邓布利多问:“那么你们呢?我可不希望耗费无数精力、鲜血筹谋出来的计划,到最后却毫无收获,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逮不住伏地魔……”
“我们也同样不希望。”校长点了点头,微笑着做出保证。“这是一次难得的,可以换来和平和宁静的机会,所以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连我们这两把老骨头的命。”
吴越皱眉扫视面色平和的邓布利多、无所谓着耸肩的格林德沃,心里一阵烦乱,咬牙道:“邓布利多,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如果你真的把自己的命扔在高雅克山谷,那么谁来还西弗的清白,为卢修斯脱罪,证明我的身份?”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汤姆,我只是让你清楚我们的决心。”对着吴越眨了眨那双蓝色的眼睛,邓布利多笑的更像一只狡猾的忽略。“不过看到你这么关心我们,真的……”
“谁关心你们这些老家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吴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向壁炉。“我只是在关心我们的未来。”
“啊,难得见他这样。”看着吴越的身影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邓布利多只是再次的微笑,感慨的转向身边的盖勒特。“不过年轻真好啊,可以享受没有战争的未来。”
“我们也能的。”金发的老者伸手握住邓布利多的,以商议的口吻道:“阿尔,如果这次能平安结束,那么你就辞职吧,或者我们应该找个不错的小岛养老。”
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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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扫视马尔福庄园空荡荡的大厅。
按照约定好的,卢修斯应该在这里等他。
“多比!”吴越召唤,然后那个神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就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行礼。“你的主人呢?”
“主人昨天晚上就离开了。”躲避惊慌的回答:“但是主人给您留下了一封信——只能交给您的。”
“拿来。”吴越吩咐,然后看着多比消失在空气中,又立刻回来,递上一封信。
吴越挥挥手腕,拆开魔法封红蜡封着的信,拉出信纸。
‘请原谅我不能在家里等您,上司忽然急招我去,似乎准备让我亲自来招待我那个不听话的姻亲。短时间内不能回家,亲见谅,一切如旧,您请随意。’
看来卢修斯被伏地魔叫去审问西里斯·布莱克了。
吴越皱眉,抖了抖信纸,任它在空气中燃成灰烬。
“多比。”吴越思索了一下,问身边等待吩咐的小精灵。“那个你主人关起来的狼人在哪?”
“卢平先生?”多比两只灯泡大的眼睛痛苦的睁大:“主人说过不能对任何人说!”
“我记得……”吴越挑挑眉。“你主人还曾说过,要回答我所有的询问。”
小精灵抓到茶几上的花瓶拼命砸自己的头,尖叫着“可是……可是,多比不能说!”
吴越烦躁的道:“现在,带我去,这是命令!”
多比痛苦的强迫自己的脚步迈向一边的楼梯。
“不在地牢?”吴越诧异的问。
小精灵愤怒的回答:“卢平先生没住过地牢,卢平先生被主人安排在客房。”
“卢修斯,你不是……”从浓黑的深紫色天鹅绒床帷里露出脑袋的卢平僵住。“里德尔教授?”
吴越看向墙上夜色中的海滩风景的魔法壁画,靠床那面墙上的一扇大景观窗,黑色大理石砌出一个壁炉,炉前铺一张深紫夹着银色的小张地毯……啧啧的评价道:“生活环境不错。”
“卢修斯家的客房确实很奢华。”穿着紫色睡衣的卢平尴尬的从床上爬起来,道:“恐怕他一时半会儿无法回来,您看……”
“我是来找你的。”吴越直截了当的说:“我来向你借用一下波特家的斗篷。”
“您怎么知道……”狼人猛然的闭上了嘴。
“你们真的以为那些小动作没有被西弗发现吗?他只不过看在你是莉莉朋友的份上,希望能给你留一条后路。”吴越冷笑着将双臂抱在胸前。“现在,如果你不想和我对抗的话,将它给我。”
急促的吸了一口气,卢平紧张道:“至少告诉我您将用它做什么!”
吴越微抬下巴。“救卢修斯的妻儿——纳西莎和德拉科。”
“好。”与之前的态度相反,吴越的理由让卢修斯毫不犹豫的答应,拉开帷幔,从四柱床上拿出那件如溪水般流动着的斗篷。“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您必须带上我。”
吴越皱眉,不赞同的道:“我想,卢修斯并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但是西里斯在那,卢修斯也在那!我用最后的意志力,将自己困在这直到现在……求您!”深呼吸,狼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激动。“卢修斯黑我说过您的计划,您想过没有,如果出了意外——您没能找到或者救出马尔福母子之前就被发现,那么一个隐在暗处的帮手……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吴越红色的眸子因为卢平的话而开始闪耀。“如果卢修斯为此而生气……”
卢平毫不迟疑的回答。“那么我负责解释!”
“很好。”吴越点头,接过递上来的斗篷,转身走出房门,用懒洋洋的语调道:“那么我给你十分钟,换好衣服……希望卢修斯给你准备了不那么格兰芬多的外套——我不喜欢和邋遢鬼一起合作。”
“我已经适应了这种讽刺……”狼人的咕哝远远的传来,让吴越挑起眉梢,但下一句却将他定在马尔福庄园华丽的走廊里。“那么我想,您更应该勤清洗自己家的那只斯莱特林!他看起来比我……”
吴越抽抽嘴角,向着房门的方向咆哮:“闭嘴!你这个该死的的狼人!”
潜入
因为之前的事情,吴越审视卢平的目光并不友善——他双臂环胸,嘲弄地抬起半边的眉毛,打量卢平身上那件本来应该被穿着的更得体的华丽长袍。“看得出来,卢修斯对服饰的选择很有品位,但很可惜……穿在你身上的效果并不出色。”
“我也这样认为……可是现在我只有这件衣服可以穿。”狼人苦笑,拿出魔杖挥了挥,让长袍贴身的部位更宽松同时除掉那些多余的花纹。“现在看起来好多了,是不是?”
看着被毁得四不像的巫师袍,吴越翻翻眼睛,抖了抖魔杖,在卢平身上施了消声、除味、隐踪等一些列作用的魔咒:“还等什么,快披上你的隐形斗篷,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张了张嘴,然后卢平才发现自己完全不能说话,不得不在吴越的怒视下对自己用了个咒立停。“对不起,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拥有讲话的权利——您不和我一起使用隐形斗篷吗?”
“你认为这个斗篷对两个成年人合适吗?哦,是的,我忘了你们狮子惯于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但很抱歉,我们斯莱特林不喜欢!”吴越冷哼,再次施了一连串的咒语——皱眉思考一下,他还是同意了狼人的请求,只用咒语遮掩了他的脚步声——抬头看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睛里依然满是疑惑和坚持,于是暗叹一声,解释道:“我们不能把鸡蛋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即使波特家的斗篷质量不错,也不见得能挡得住索命咒。如你所说的,一个‘隐在暗处的帮手,会起到重要作用’。你只要老实的呆着别让人发现,我负责在带你进去,并吸引注意力——如果我们不得不直面食死徒的情况下。”
“我说的意思只是……”卢平因吴越的话儿皱起眉头,解释道:“我并不是想让自己得到斗篷的庇护,而让你去冒险……我只是说自己可以帮您解决一些……”
“我知道怎样安排才是最好的!所以,现在闭上你的嘴,就是最大的帮忙!”懊恼的嘟囔着,吴越上前抢过斗篷整个将对方罩住,然后在记忆中的位置揪住狼人的肩膀,幻影移形消失在空气中。
感到自己的脚终于落在土地上,卢平大松了一口气,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漆黑的四周。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危险后,卢平才轻声问道:“我们在哪?”
“在通往食死徒总部的密道里。”吴越只是轻瞥了他一眼,就带头向前进发。“如果你想说,‘我们应该像正直的英雄一样从正面攻进去’,我就杀了你。”
“格兰芬多又不是白痴……”隐在斗篷下的卢平抗议的嘟囔着,却紧跟上吴越的脚步。
随着深入,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卢平有些不安的皱了皱眉头,问:“食死徒知道这条密道吗?我是说……神秘人怎么会容许食死徒总部有这样的漏洞存在?”
“怎么,你怕我会把你带入食死徒的圈套?”吴越哼了一声,才解释道:“伏地魔名下的庄园很多,但是大都是在后期,和贵族谈判时收到的礼物。只有这一座,是在创立食死徒组织初期时,被划到他名下的,所以才他用这里做了食死徒的总部。可惜,此时这个伏地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了解庄园的所有秘密。”
“‘此时这个伏地魔’?”卢平困惑的问。“抱歉,恐怕我没理解您的意思。”
因为挂坠盒上的魂片,在伏地魔真正掌握庄园之前就被分裂出去了,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吴越在黑暗中勾起嘴角,道:“这并不需要你理解,你只要跟着就好了。”
“可……”卢平还想询问什么,但马上被吴越制止。这时候他才发现两人已经来道了地道的尽头。看不清对方做了什么,一丝光线就从墙壁的缝隙透过来,明暗的忽然转变让卢平不适的眯起了眼。
“从现在开始不能再说任何一个字,只要安静的跟好!”吴越非常严肃的对卢平吩咐,得到对方的肯定声音后,他用魔杖敲了敲墙壁,挡在前面的障碍就变成透明装,消失在一片光亮中。
卢平跟着吴越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件被废弃了是书房,即使被家养小精灵整理的纤尘不染,但几乎堆满整间屋子的书让这显得更像是仓库。砖块一样厚度不等的书籍被小山一样的摆在书架上、桌子上,甚至地毯上,能容两人落脚的地方只有非常狭窄的地方。
“在这等我。”吴越说,并不等卢平的回答,就开门悄悄潜了出去。
即使明知道隐形斗篷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但一个人被留在充满古老的、阴郁的书房里,还是让卢平然不住有些紧张。他回头,发现刚才进入的通道已经变成了堆满书籍的书架。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不安开始像杂草一样在狼人的心中疯长,卢平不安的挪动身体,隐形斗篷的帽兜却碰到了身边书桌上的书山,最上面的几本摇晃了几下,猛的坠了下来,磕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立刻的,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砰地一声,屋里唯一的大门被轰然打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带着银质面具,举着魔杖的食死徒出现在门外。
那人走进来,并随手带上那扇门,魔杖依然高举着,向着卢平站着的地方慢慢移动。
恐惧的战栗从脚底升起,卢平屏住呼吸,轻轻的拢紧身上的袍子,慢慢的将身体移向一堆书籍的缝隙……
趁乱
终于将大部分的身体藏到一摞书后,卢平借着掩护,慢慢的抽出魔杖,遥指对方的心脏。
当然,此时选择战斗,是最不可取的办法。他的无声咒还没有出色到一击就解决一个食死徒,而有声咒很可能在杀死敌人前暴露自己的位置,引起对方的惊呼带来更多的麻烦。最好的情况是这个食死徒毫无发现的尽快离开——在毫无防备的里德尔教授回来之前。但如果食死徒真的发现了他,那就不得不……
这么想着,卢平屏住呼吸,看着对方一点儿一点儿的接近……
当那人终于停在距离他半米外的地方,卢平几乎无法抑制念出魔咒的冲动。
“很好,卢平。”那个食死徒说着,竟摘下了帽兜下的面具,露出吴越的脸。“虽然险些鲁莽的暴露了自己,但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做出更愚蠢的事。”
“里德尔教授?”卢平几乎惊掉了下巴,没想到自己差点攻击了的人竟然是吴越,他透过流水一样的斗篷,打量对方身上的食死徒的着装:“您怎么……”
“扮成食死徒,会让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更安全些。我在外边解决了一个,借了他的袍子并从他脑袋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吴越说着,并将面具重新戴在脸上,口气凝重的道:“我想我们需要快点了。”
卢平从一堆书后走出来,小心翼翼的保证不再挂到任何书山,皱眉问:“怎么,出事了?”
“……也许。”吴越点点头,重新打开门看了看,才回头道:“有人在我们之前放走了纳西莎和德拉科,现在有几十个食死徒在庄园里搜索他们。”
卢平紧跟在吴越身后,惊讶的问:“是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做的?”
“希望不是。”吴越叹息,皱着眉解释道:“因为按照计划,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他们不会鲁莽的让她们陷入危险。想想吧,纳西莎带着一个孩子,如果在追捕之间出现了误伤……”
“哦,梅林啊,真是糟糕透了!”卢平倒吸一口气,焦急道:“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她!”
“是的。不过应该庆幸,事情刚刚发生,我们来得还算及时。并且,伏地魔似乎暂时不在。”吴越走出去并将门敞开着,直到卢平出声表示已经跟了出去,才关上门小声的吩咐道:“一会无论出了什么状况,只要我没叫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跟着,别做任何多余的事,明白?”
“好的。”卢平谨慎的保证。
城堡的回廊里闪烁着微弱的光,卢平裹好身上的隐形衣,小心翼翼的紧贴着前方的吴越,沿着昏暗的通道前行着。有几次他们迎面碰上了一些食死徒,但还好对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上前打招呼的意思,匆匆的又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但这种好运很快就结束了。
“等等!”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在他们身后叫道:“对,就是你,我命令你立刻停下!”
身前的吴越依言停下,而卢平在撞到他之前也险险的止住了脚步,提心吊胆的僵在那里等待着那人走了过来。他发现对方并没有带面具,长得还算英俊,以高人一等的姿态打量着吴越,不难看出是出是一个贵族,但卢平并不认识他。
“你从那边过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线索吗?”那人冷冷地训问。
“没有。”卢平惊讶的发现吴越用了一个陌生的嗓音冷哼道。
“哦?”那人挑眉,扫视吴越的眼神有些过于凌厉。“但有人向我报告似乎在那边听到了一些声音……”
“是吗?很抱歉,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吴越并不尊敬的态度让卢平担忧的望着那人有些被气氛扭曲了的脸。
“亚克斯利!你竟然敢……”那人眯起眼睛,阴笑道:“现在,立刻摘下你的面具,我怀疑你是那个逃跑的叛徒!”
“绝不!”吴越声音有些颤抖——卢平不清楚那是不是假装的,但是依然故作高傲。“莱斯特兰奇!你别以为你的妻子得主人宠……”
“闭嘴!你这个该死!”在卢平能够眨眼的瞬间,他的魔杖已经抵在吴越的喉咙上了。“现在这下面具!”
“发生了什么事,罗道夫斯?”一个卢平分外熟悉的,懒洋洋的在走廊的另一端响起。
卢平看见莱斯特兰奇身体僵硬了一下,收回魔杖,道:“卢修斯,我抓到了一个疑似逃跑的叛徒。”
“卢修斯,我不是叛徒,我是亚克斯利!”吴越立刻作出辩解。
“哦?逃跑的叛徒?”卢修斯挑挑眉,来到了他们身前,看起来并不想理那个“亚克斯利”,直接向莱斯特兰奇问道:“我怎么没听说?”
“我想主人并不打算告诉你。因为……”莱斯特兰奇顿住,用恶毒的目光看向吴越。“我想,我们可以处理完这件事,再详细说。”
“恐怕我没那么多时间,罗道夫斯——你知道主人本来让我审问,但不知为什么,现在急着让我去大厅等他回来——所以,我没时间来给你公报私仇。”说完,卢修斯转向吴越,假笑着说:“那么,亚克斯利,还不快走?”
“可是……”
“亚克斯利”还想再说什么,但另外两个食死徒已经不再看他,低声交谈着离开了。
直到卢修斯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卢平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吴越的衣摆。对方回头扫了一眼,迅速的走过拐角,确定周围在没有其他人后,才轻声询问道:“什么事?卢平?”
“看来,卢修斯并不知道纳西莎和德拉科的事情……”狼人低声问道:“难道是西弗勒斯放了他们?”
“在见到她们之前,恐怕一切猜想都是徒劳的。”点点头,吴越凝重的道:“不过看起来,一些知道内幕的食死徒,依然忌惮马尔福和布莱克家族的势力,并没有企图伤害她们。怕就怕那些不明真相的,真的会把纳西莎当做……”
尖叫、混乱,就像忽然在不远处的地方炸开来了一样,卢平心惊的望向那一片嘈杂的来源处。
低声诅咒的声音从他身边吴越的面具下闷闷的传来,当卢平发现时,对方已经匆匆的奔向那边,于是拉紧斗篷,紧跟着奔了过去。
归来的伏地魔
当站在走廊拐角处的卢平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同伴已经和围捕马尔福母子的食死徒战在一起。颜色艳丽而危险的魔咒像毒蛇一般从几个方向扑向他的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但那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要强大的多——熊熊的火焰猛然从那人的魔杖间断喷出,墙壁一样的围立在他的身前。大多数咒语都被橙黄色的烈焰所吞噬,仅有几道能穿过火墙的魔咒也已经失了准头,歪歪斜斜的打在走廊里成排的石柱上,剥落下灰尘和碎石——看起来暂时用不着自己上去帮忙,卢平将视线转向走廊的另外一端。
借着火光,他四处搜寻着,终于在一根靠近窗户的柱子阴影处看见了一个坐在地板上的人影。拉紧身上的隐形斗篷,卢平迅速的潜了过去。
“四分五裂!”沙哑的声音刚落,魔咒就迅雷一样扑向卢平,凭着狼人的敏捷,他猛地侧身,才堪堪的避过,魔咒击在他身后的石柱上,发出一声轰响。还好那爆裂声淹没在一声惨叫中,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卢平躲进身边的柱子后,诧异的发现攻击自己的就是他要找的人——昏暗中的纳西莎摊靠在石柱低端的地板上,把那个被毯子包裹着的婴儿紧紧的圈在怀里。右臂毫无力气的耷拉在一边,红色的血从右肩的伤口处流下,几乎浸湿了她身上那件金色丝织衫的整个袖口。但这一切都不影响那个女人蛇一样凌厉、阴冷的眼神,还有她左手中稳稳的指向卢平这边的魔杖。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能低估一个马尔福。
卢平苦笑一下,在阴影处将隐形衣的帽兜拉下,露出了他的脑袋。“马尔福夫人,是我,莱姆斯·卢平。”
“卢平先生。”女人的语调高傲,就像卢平第一次在学校与她交谈时的样子,充满着防备、质疑和不屑。“那么我想你一定能告诉我,马尔福家养小精灵的名字。”
“什么名字?”女人的问话被远处接连不断的惨叫声盖过,卢平皱眉,望了一眼战争的地方,上前两步道:“也许我们可以等换个安全的地点再交谈,拖得时间久了,赶过来的食死徒就会越多,如果他……”
“不要过来!”纳西沙发出尖锐的咆哮,魔杖对准卢平的心脏,杖尖发出危险的光芒。“别再靠近一步,除非你说出家养小精灵的名字!”
“好,我不过去。”卢平停住,看着全身绷得像拉满了的弓一样的女人,小心的回答说:“对不起,马尔福庄园中的家养小精灵很多——至少,我已经见到过四个——但最常接触的只有一个,如果你说的是多比的话。”
得到了答案的女人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样无力的垂下魔杖,瘫坐回地板上大口的喘息着。“我没有别的办法——在一个食死徒假扮的卢修斯呼喊我的名字,企图引我出去之后,我想没有人是值得信任的了。当然,看见你确实让我惊讶了一下。你怎么来了?还有谁?卢修斯——他还安全吗?还是伏……里德尔先生?”
“是的,里德尔先生带着我来救你和德拉克出去。我们刚刚倒是见到了卢修斯,他很安全,不过被神秘人拖住了,看上去并不知道你们的消息。”得到靠近的允许后,卢平忙上前对纳西莎的右臂丢了几个简单的检测魔法。然后将身上的隐形斗篷脱下,盖在她身上。“马尔福夫人,恐怕你的右臂已经骨折了。我没能力治好它,但我们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为你止血。这个隐形斗篷很好用,我想应该能保护你和德拉科的安全……说起来,你刚才说怎么发现我的?我想我身上的咒语应该还没有消失?”
“我在四周放了警戒咒而已。”女人说着,企图抱着孩子从地上站起来,但怀里的德拉科却险些从她唯一能使得上力气的左臂中滑落下来。女人的尖脸变更加惨白。“卢平,如果你现在就给我止血的话,我是不是能马上恢复力气?”
“恐怕不行,我们没有时间……”不远处那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和女人恳求的眼神让卢平分外无奈,叹息一声劝解道:“就算止了血,你的右手依然没办法活动。如果你放心的话,我想我应该能保护好德拉科。”
女人望着卢平的蓝色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神色——那是他所不懂的,一个属于母亲的斟酌与考量——然后她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熟睡着的德拉科,郑重将孩子递到卢平怀里。“照顾好他,替我……和卢修斯。”
“尽我所能。”卢平点头,小心的将德拉科紧抱在怀中。
“等等。”纳西莎扶着石柱站起来,将身上的隐形斗篷脱了下来,在卢平发对之前为他披上。“为了德拉科的安全。”
卢平皱眉,想要再说什么,但从走廊一端传来的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他。“都住手!让我见见入侵者。”
是伏地魔!卢平的呼吸和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他看向纳西莎,她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绝望。
卢平小心的挪了挪身子,来到了柱子的侧面,透过隐形斗篷,看见他的前黑魔方防御术教授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身上的袍子有些破损,但还好,看上去没有受伤。“伏地魔,好久不见啊。”
“你果然没有死。”寻着冷冰冰的声音望去,卢平看见神秘人和站在他身前的食死徒——有几个没有带帽兜,卢平认出了西弗勒斯,以及贝拉特里克斯·兰斯特兰奇夫妇。“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你的死亡已经再次掌握在我的手里,不过不急,我们可以慢慢讨论你身上的秘密。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先找到可怜的、被人带走了的马尔福母子。贝拉,去,找到你的姐姐。”
“是,我的主人。”女人回答,激动得声音发紧。然后她缓缓地,向着他的所在的方向走来,眼睛却在伏地魔看不见的地方瞄向那个站在走廊另一端的男人。
“西茜,出来吧,我们每一个人都已经发现了你……你身上的血腥味就像夜空中的月亮那样显而易见。”她轻声说,平静的像唱着摇篮曲的母亲。“主人从来都没想过要为难你——只要你肯带着德拉科出来。”
真相与合作?
西弗勒斯站在那儿,和所有的人一起,看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身影慢慢得接近走廊一侧那些林立着的石柱之一。
是的,就像她刚刚说的那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的辨认出纳西莎所在的地点——那浓重的、散发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站在这儿的所以熟悉死亡的人,神经战栗(或因兴奋,或因恐惧)。如同嗅到了美餐的野兽一样,甚至闭着眼睛仅靠嗅觉就能毫无阻碍的抵达那里。
而那个女人,那个为黑魔王而疯狂的女人——无论是曾经的里德尔教授,还是现在的伏地魔——仿佛根本不担心,她的妹妹接下来会被疯狂的伏地魔怎样对待似的,以残忍的坚定姿态,缓慢的接近纳西莎的藏身之地……
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什么也做不了,既不能去阻止贝拉特里克斯,也无法阻止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的跳着,带着难以忍受的胀痛,让西弗勒斯感到已经再也无法压抑那冲动了——即使他是如此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地做这样的事,是多么的不谨慎、不应该——他转动僵硬的脖颈,望向站在走廊那端的男人。
那是他的爱人,只身一人,孤立无援,面对着伏地魔和食死徒们——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些,还有男人身后的黑暗中伺机潜伏着的,都在等待着伏地魔发出指令,然后就会豺狼一样的扑上,去撕咬那个男人身上的血肉……
为假想中的画面瑟缩一下,西弗勒斯的头痛得更厉害了,仿佛所有韦斯莱都在他的大脑中嚎叫着……不,也许只有两个声音。
一个显然是斯莱特林,用尖刻的字眼警告着他,要冷静,要自制,这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他的爱人手中有着一代魔王格林德沃(他比邓布利多更可信)亲自交个他的门钥匙,只要他肯,就能立刻逃走。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都是假的……没有危险……更不会死亡……
而另一个,看上去更像该死的格兰芬多,在夸张的叫嚣着——愚蠢的姿态就像是看见伏地魔的魔法部长——命令他抽出魔杖,趁着伏地魔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丢出索命咒,结束这该死的一切……或者冲出去,拉着那男人幻影移形……
哦,真像个该死笨狮子,居然忘记这里不能幻影移形,伏地魔在一开始就为城堡设立了饭幻影移形系统……而且……
“停下!否则……”熟悉的低喝响起的时候,西弗勒斯几乎就要条件反射的抽出魔杖。然后他发现对面的男人面色冷凝着,微抖魔杖,在贝拉特里克斯脚尖前的地毯上,燃起一团诡异的黑色火焰——这时西弗勒斯才注意到,在他自己的思想历尽了仿佛一万光年的痛苦挣扎的时间里,而贝拉仅仅刚抵达最后的那根石柱前……
伏地魔邪恶的大笑响彻西弗勒斯的耳朵。“在这个时候——连你自己都陷入麻烦,自顾不暇的时候——你还想要保护她们母子吗?”
“我想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当金发的女人跌跌撞撞的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并不感到惊讶——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一味的躲避才是最愚蠢的办法。既然她是一个斯莱特林,又是一个马尔福,不会想不通这一点——但他还是注意到纳西莎空无一物的怀抱,和她走出阴影时,轻轻的仿佛挣脱着什么的动作……
“黑魔王大人。”女人试图做出谦卑的姿态时似乎扯到了肩膀处的伤口,微微的瑟缩一下,站到她姐姐的身边。
“马尔福夫人……”伏地魔说着,用别人无法揣测的语调。“很抱歉我们暂时没有时间在揪出陷你们母子进入危险的凶手,但我想,作为母亲,你应该不会也不忍心让德拉克离开你的怀抱……那么他在哪?”
“我……恐怕我自己也不知道。”女人的脸色苍白,像是一个已经溺死的人。“当我们发现门被打开,并没有看守,无意的走出来后,就不停的受到攻击……然后我失去了他——我将他放在以为安全的角落里,抵抗一波攻击并成功逃脱之后,发现他已经不在那了……”
她闭上了双眼,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睑下面渗出来,真的像是一个刚刚才痛失亲自的母亲……那惟妙惟肖得演技,就连西弗勒斯都几乎相信了她的谎言……不,也许那不是……否则,将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独自藏到满是致命危险的城堡里,是在是太愚蠢的做法了——不光伏地魔,甚至那些妒忌马尔福、仇恨马尔福、排挤马尔福家的食死徒们,也能轻易的找到德拉科……
西弗勒斯偷偷的瞄了一眼他的爱人,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并不打算做任何评论。
然后他看见贝拉在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之后,老鹰一样飞扑到她妹妹刚刚躲藏的那根柱子后。
“主人,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血……”贝拉的尖叫几乎让西弗勒斯冷笑,当然不会有,大概就连三岁的孩子也知道将德拉科藏到那是多么愚蠢的笑话……
“别着急,我们会慢慢寻找,毕竟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对纯血巫师来说相当重要!贝拉,先带你妹妹回去,然后……当然,你有权利再回到这来。”伏地魔吩咐着,然后拨开他身前的人,眼睛毫无阻碍的望向他对面的敌人。“现在,该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
“那么,你想怎么解决呢?”吴越嘲讽的说着,但西弗勒斯看见了他眼中淡淡的忧虑。“我们两个人来一场殊死搏斗?——哦,是的,我忘了,这虽然是你喜欢的方式,但我们似乎奈何不了彼此——或者像上一次那样,让食死徒一拥而上,用无数阿瓦达?还有,你更喜欢利用别人的弱点威胁别人……那么这次是谁?在你找不到莉莉·波特之后?”
“不,不……我只是想解决我们之间的误解”伏地魔挥了挥手,似乎企图赶走什么麻烦。他在宽阔的城堡宽阔的回廊上来回踱步,然后猛地站住,挥了挥魔杖,确保只有这跟前少数几个亲信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然后说:“其实,错误从一开始就发生了。我们为什么要敌对呢?你不能除掉我,因为那样会涉及到……涉及到你灵魂深处的危机。而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潜质——恕我直言,你更适合在霍格沃茨这样的地方哄孩子——那么我们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呢?是的,这是不合理的,我竟然将你逼向了邓布利多的那一方……还好我们还来得及去弥补这项错误!”
“哦?你这样认为?我们还能合作?”男人挑眉,看得出来他和西弗勒斯一样都为伏地魔诡异的想法震惊。“在你企图杀死我之后……在我毁掉了你两个魂器之后……在我们用尽一切办法算计彼此之后?很抱歉,我并不相信会有这个可能性。”
“当然,这并不容易,毕竟……但我们都是斯莱特林不是吗?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过去的摩擦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首先,让我来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很简单,并且一目了然的,只要你看到他就会明白……”伏地魔的声音充满诱惑。他有些得意洋洋的向着站在西弗勒斯身边的食死徒——那个总是把自己,甚至连五官一起隐藏在黑色的长袍中的矮个子男人,说:“现在,彼得,出来,我需要你,摘下你的帽兜!”
“主……主人……您……”那人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却不得不按照命令摘下帽兜,露出一张满是惊恐的脸。他瞄了一眼站在走廊另一端的男人,发现自己正被凶狠的瞪着,几乎立刻瘫倒在地上。他立刻向他的主人哭诉道:“不,他会杀了我……他会的,他一定会的……”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人……真的是他,小矮星彼得,那个从霍格沃茨逃跑了的、那个里德尔教授没来得及修改记忆的格兰芬多……
他加入食死徒多久了?伏地魔从他那获得了多少消息?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自己是不是会再一次的成为,伏地魔威胁里德尔教授生命的把柄?
胃部像被神锋无影击中了似地,疼痛的让西弗勒斯几乎呕吐出来。他试着深呼吸,然后闻到了铁锈味……
黑发斯莱特林将手悄悄的伸向魔杖的时候,他听见爱人依然冷静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好吧,既然你想忘我将事情阐述的更加清楚……”伏地魔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兴奋。“有很多事情我们需要交流呢……从哪说起呢?是的,就从你让我以为,你已经很可怜的被死神带走……但那之后,你的‘尸体’却神秘的失踪了。这很值得怀疑不是吗?我猜测你的某个衷心的属下在和我玩花招。甚至,可能你的死亡也并不真实。”
显然,在这个时候企图杀死伏地魔是愚蠢的,如果一击不中……西弗勒斯看着他的“主人”的背影,目光闪烁。
见对方不置一词,伏地魔哼了一声继续道:“但这些小顾虑并不影响我的计划,我继续完成着我的……我们纯血巫师的梦想。直到这个小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本来我并不很在意,彼得,一个胆小如鼠的旧识,我认为他在对付格兰芬多上有点儿用处,于是收留了他。但随即我在他脑袋里发现了一点儿有趣的事……哈,你似乎没来得及对他的记忆做修改,然后我看到了一点儿特别的东西。”
但是,如果不想再次成为杀死他挚爱的帮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西弗勒斯最后向自己的爱人瞥了一眼,合拢了拳头。握紧。
“就是在那时起,我开始对疑似和卢修斯关系不错的小斯内普产生了些兴趣……”在西弗勒斯马上就要对自己念索命咒的时候,伏地魔猛地转过身来,将他在口袋里对准自己的魔杖缴飞了出来。
伏地魔几乎大笑出来,但他还是继续说着:“但很遗憾我并没有在他的生活里找到你的痕迹。就算他后来加入了我们,我也并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任何证明你存在的线索。我开始兴趣缺缺,然后打发雷古勒斯和彼得去寻找……寻找阿尔巴尼亚森林里的东西……”
“真正清楚你的存在的时候,是因为雷古勒斯的失踪。那股隐在我们,和邓布利多的凤凰社之外的第三股势力渐渐显露了端倪……”西弗勒斯发现自己不能移动分毫,只能僵硬的、机械的听着。“然后我几乎明确了,西弗勒斯就是你放到我身边的一颗小棋子——哦,别紧张,你看,我并没有那么在意。我那时就已经有了和你合作的意愿,所以我没有……只是打算把他送到邓布利多那边儿(啊,多有趣啊。)可是他却给我带回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他的爱人用平板的语调询问着:“……那你就没怀疑过,预言,只不过是我设计的一个陷阱?”
“是的,如果我没有派彼得跟去的话。我一定不会相信西弗勒斯带回来的那些无稽之言——当然,我没那么放心让你的间谍接触邓布利多。于是,我的注意力,又被这件事情吸引了。”虽然看不见,但西弗勒斯能想象出伏地魔脸上的邪笑。“是的,其间我并不介意和你们玩一些有趣的小游戏——你在蜘蛛巷尾假装卢修斯时的表现有趣极了。甚至让我觉得那些比在斯内普的斗篷上下追踪咒要有意义的多——但我没有准备好和你的谈判,于是打算在解决‘救世主’的问题之后再引你出来。”
“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我没想到你和邓布利多已经交好到让他放心将救世主的藏身地交给你……”伏地魔哼了一声,道:“但是我想要的结果,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破坏!而我只是要付出些你感兴趣的代价。比如,解决……你灵魂深处那个危机的办法——把它分裂出去的方法。”
“你是说,你会告诉我制作……”西弗勒斯为事情的发展而惊愕,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像让觉得伏地魔的计划是划算的……就算高雅克山谷那没有任何陷阱等着伏地魔。他听着里德尔教授回答道:“好吧,如果那是真的,这确实值得考虑。”
“所以,为了消除彼此合作的顾虑,我们可以考虑先交换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西弗勒斯听见伏地魔把什么东西扔了过去。“我知道你对……你对我永生的秘密非常忌惮,因为它们糟到破话就会影响到你。我也知道你趁我忙着和邓布利多交战的时候,悄悄的拿走了我的戒指……现在我把剩下的最后一个交到你手里——当然,那盒子你是打不开的,在一切之后你必须把它还给我——我想,它的价值足够去交换,邓布利多那个所谓的‘救世主’的住址!”
“我需要考虑……”是的,这对他们无疑是个有利无害的,但不能答应的太过急迫……
“不,我没那么多时间!你就必须给我一个答案。”伏地魔冷冷的说。同时,有铁链忽然锁住了西弗勒斯的双腕。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重获自由了,立刻的,他望向爱人所在地地方。而伏地魔的谈话仍然在继续。“不过,在这期间,你的小间谍我会好好的招待——不,别紧张,他会和马尔福夫人一样安全。但一些措施是必要的,毕竟,你的这条小蛇可是会咬人的。”
“很好,那么我想,剩下的问题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解决……”男人深深的看着西弗勒斯,深红色的眸子里,神色复杂的难以言喻。“不是吗?”
危机
吴越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是的,就算经过种种安排后,他知道伏地魔再见到自己时,一定不会立刻杀了他,但一场战斗或后威逼是必不可少的。他没想到伏地魔会提出合作,并抛出了如此诱人的条件。当然,无论那条件多诱人,吴越也完全没有也和一个黑魔王合作的意愿。他只是想和西弗一起过安定、幸福生活,和邓布利多一起解决伏地魔才是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
手里摆弄着那个装着最后一个魂器的盒子,吴越抬眼打量着在对面的男人——在自己说出邓布利多所给出的“好处”以及波特家的地址后,对方就一直垂着眼睛沉思——等待着接下来的反应。如果伏地魔在得到答案后依然表示合作,那么被带走的西弗就是安全的,否则(他手中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绷紧的肌肉)……还好,至少卢平还是安全的,那么纳西莎母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利用那件隐形衣救更多的人……
“于是,剩下的细节,就等之后再谈吧!”伏地魔终于满意站起来,邪笑着说:“我这就去结束一切,结束‘救世主’——邓布利多的小把戏。我想,你会在这里等我胜利归来!”
见伏地魔并没有企图反悔,吴越暗松了一口气,用眼睛打量这间屋子——舒适的环境,强大的禁锢魔法,完美的软禁地点——冷哼:“说的好像我现在还有机会反悔似地。”
伏地魔为他的回答大笑。
吴越沉默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问:“你真的相信吗?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那么……”
“不,我不相信,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不相信!”黑魔王说着,眯起眼睛,看相吴越的时候尽量掩藏着自己的不屑。“谁能决定我的命运呢?不能,能杀死我的‘救世主’吗?多么愚蠢的想法……我这就去证明那是假的!”
吴越挑眉,无言的看着伏地魔转身出去,半响后才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声假笑道:“那么祝你好运,自负的黑魔王大人……”
在伏地魔离开两个小时之后,贝拉的到来并没有让吴越感到万分的意外——那女人的眼神,在走廊上看着他的时候就不对——反而诧异她良好的耐心,他本以为她会更迫不及待的。
“贝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他说,然后静静的看着她关上门,将手中的餐盘放到桌上。这场景似曾相识。“那么,我猜测,你也许记起了一些不该记得的事……”
女人邪肆笑起来,一双眼睛看着吴越,透着说不清的诡异。“是的,我想起来了!”
吴越隐下那声叹息,问:“什么时候?”
“从我‘杀’了你之后……”她说着,声音低的近似蛇嘶,带着似哭似笑的表情:“我开始做恶梦,几乎每个晚上……我梦见绿光中你鲜血淋漓的躺在那……不,不止是恶梦,还有那些回忆,一点儿一点儿的被我找了回来……”
吴越皱眉。“你不该想起来!”
“也许……如果我不想起来这些,我会的毫不迟疑的遵守主人的一切吩咐……”她痛苦的,近似呜咽的说着:“而不是……”
“竟然让你这么为难?那么我猜测一下……”吴越冷笑着问:“伏地魔让你来杀了我?”
“不!他吩咐我不得让任何人见你,当然,我也不行!我不该来的,但是……”声音颤抖着,贝拉疯狂的声音忽然打住。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吴越,爱恋和仇恨在眼中交织闪烁,她将拿进来的餐盘打开。“还记得我曾为你学了厨艺——虽然你抹去了我的记忆,可这些年我却莫名其妙的一直没有放弃——现在,我已经能做出可以入口的食物了。仅这一次,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能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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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黑魔王看起来并没有合作的诚意,所以要除掉我吗?”坐在沙发上西弗勒斯试着活动被套着镣铐的手腕——锁链封住了他的魔力,他挣脱不开——目光冷冷的扫视走进来的小矮星彼得。“只是他竟然派你来?伏地……”
“别叫那个名字!不是他……”尖叫着阻止西弗勒斯的话,矮个子男人颤抖,几乎撒了手里的魔药。“不是主人,他已经离开了,将这里交给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她,她让我来的……”
“她?”西弗勒斯眉毛高高挑起,无数种猜想、假设在脑中闪过,最后他挤出一丝冷笑:“那么看起来,黑魔王真的打算和他合作。只是,贝拉特里克斯胆子不小,竟然敢违背主人的意思,杀掉一个依然有用处的棋子……”
“是的,她真是太嚣张了!竟然敢吩咐我!”他叫嚷着着,胸膛起伏,眼里满是憎恨。
“可是你不得不听她的。”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西弗勒斯用最鄙夷的口气刺激对方,企图套出更多的东西:“啊,真悲哀啊,彼得。你为了讨好主人背叛了朋友,结果却依然被人愚弄。贝拉让你来杀我,你迫于她的威胁不得不来,但等黑魔王回来之后,你将成为背黑锅的那个,被杀掉……”
“不!不会的!”彼得狂乱地叫到:“她说,只要你没了利用价值,那么主人不会为了一个恶心的间谍惩罚我。是的,你重要仅是因为那个人,我们神秘的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令人作呕的喜欢你。只要……只要他不再……”
那话语中透露出太多不详的意思,西弗勒斯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咬着牙问道:“那个疯女人想做什么?”
矮个子男人神经兮兮的笑着。“她会给那人服下爱情魔药……她说即使那是假象,也并不介意。我猜主人也不会介意。”
“妈的!□!”巨大的破碎声充满了西弗勒斯的头脑,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还能站在这里吼叫,而不是已经轰然倒下。是的,也许他并不惧怕死亡,但如果那人受到伤害,如果那人忘记自己,如果那人不再爱着自己……
“是的,你说的没错,非常正确。但是,我想,你还是要喝了它,我们都别无选择。她在瓶子上下了咒语,如果再过一会儿,你依然没有喝掉它,那么我就倒霉了。”小矮星彼得嗤笑着附和西弗勒斯的怒骂,他拿着手里的魔药,向着黑发斯莱特林的方向走了过去……
西弗之死
吴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被女人打开的餐盘——那是一块被修饰着精美花边的提拉米苏,纯粹的奶油黄上洒满棕色的可可粉,看起来非常诱人。无论它的味道如何,只是从外观的角度上来说到可以赢得不错的分数。
“我并不认为这有必要。”吴越抬眼,带着残忍的冷淡:“既然你已经回忆起,贝拉……那么早在我决定将你的记忆抹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无论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我……”
“我知道!”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拒绝再听吴越说下。她眼睛里满是疯狂,粗重的喘息着,直到呼吸渐渐平静,才用尖利的声音继续道:“我当然知道,你爱的是那个油腻腻的杂种!自从我找回自己生命中缺失的那部分,你最后的那些话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一遍遍的重复着。我就没有一刻不想要撕碎他,我要报复,我要告诉主人斯内普是个可耻的间谍。可惜,我发现主人早就从小矮星彼得那里知道了一些,并非常严厉的警告我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悄悄的握紧拳头,吴越垂下眼,掩住红色眼睛里满满的担忧。“当然,如果你的主人真的打算和我合作,那么他知道该如何对待我的人。”
“是的,就在主人离开之前,我祈求他将斯内普那个叛徒交给我处理,但却被彻底的拒绝!主人说,只要你还在乎那个杂种,那么谁都不能碰他,那是个完美的棋子!”她说着,带着热烈的恨意,仿佛只要西弗勒斯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能生吞活剥了他。贝拉再次将餐盘推向吴越,神情复杂的咬着牙说:“但是我不甘心!虽然我成为主人最器重的,但为什么你从不正眼看我?!只要一次,最后一次,如果你肯吃掉我精心做出的,我就再也不纠缠你,甘心做主人最忠心的女人。”
“包括西弗?”吴越将凌厉的视线射在女人脸上,看到她面容一僵,随即点头保证。
他拿起放在餐盘边上的银质勺子,在蛋糕的一角轻轻的舀了一勺。缓缓的送向嘴边……
“贝拉特里克斯!他……”砰地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小矮星彼得慌张的从外面跌了进来:“他……你知道的,死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兜头浇下的冷水,顺着吴越的脊梁猛的蹿向全身,将要入口的糕点和勺子一起“哐当”一声坠落在地板上。
“谁死了?”男人狂吼,声音里透着近似绝望的焦虑。
“我……是……”小矮星彼得被吼得瑟缩,一双小眼睛闪烁着,望着吴越欲言又止。
女人厉声的吼叫,似乎想将矮个子男人抓住撕碎:“滚出去!该死的,你这只没用的老鼠!你要是敢再说一个字……”
“闭嘴!”吴越疯了一样将手中的盒子狠狠扔向女人,在她尖叫着躲开时,上前拉住彼得的领口,几乎将矮个子男人从地上整个拎了起来。腥红的眼睛睁大着,仿佛真的要迸出血来。
“谁?你说谁死了?”
“是……”小老鼠一样的男人在吴越狠狠的逼视下颤抖着,犹豫的看了一眼瑟缩在墙角处开始笑的诡异的贝拉,小声回答道:“是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世界猛的变成耀眼的白色,没有了任何颜色,也看不见任何轮廓,伴着嗡嗡的轰响,吴越感道毫无力气的松开手。
……
带着七分酒意的少年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浑然不觉的轻笑,有如梦呓般的喃呢着:“里德尔……教授,你也是,我的全世界呢……”
……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黑魔王大人居然这么婆妈!”跨坐在他腿上,仍然稚嫩的西弗勒斯眯起眼睛,有些气愤的说:“也许我该提醒你?几天之后我将过我的14岁生日……”
……
“如果……如果你真的……”沉闷的酒气中,那如上等天鹅绒般滑腻的声音也同样平静,仿佛在陈述一段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必须要……离开,离开我……那么我等你,等你回来。”
……
不要!
惨绿的光芒中,被绑在树上的少年无声的绝望。
……
“幸福……”被拥在怀里的男人,脱口问道:“我们终将幸福吧?”
他回答:“会的,我保证!”
……
前额相抵,他望着那双深黑色的眼睛。 “Please,西弗,一定要撑到最后一刻,等胜利以后……”
他的爱人,西弗,死了……
屋子里,女人的笑声回荡,尖利的、疯狂的……
痛苦的痉挛蹿过他的神经和肉体,吴越动了动身体,摇晃一下,几乎跌到扔站在他身前颤抖着的小矮星身上。他疲惫的喘息,熟悉的、带着魔药的体味充斥着鼻间,就仿佛西弗勒斯还在他身边……
吴越猛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死的?”他问,声音颤抖的就像寒风中抖动着的小草。
仿佛已经恐惧到忘记逃跑,矮个子男人木然的回答:“魔药……”
女人笑着,酣畅淋漓的,沙哑刺耳甚至带着破音,听上去更像是另一种悲恸。当她终于停下,她语无伦次的开口:“他死了!终于……不,他早该死了!他什么也没我好,却有你的爱……终于死了,结束了!我赢了……”
吴越狂怒,抽出魔杖指向贝拉:“是你做的!”
“你疯了……”小矮星彼得干涩的说:“或者我能带你去休息,贝拉特里克斯,也许你丈夫会找你……”
“不!还有我的糕点……”她根本不理另外两人,也仿佛没看到那遥指着自己的魔杖,摇晃着走向那蛋糕……但猛的,她捂住的左手哀嚎着跌倒。
小矮星彼得惊呼,小眼睛望向吴越。“伏地魔!”
“主人!”下一秒,贝拉恐惧的睁大了眼睛,虚弱的站起来,看也不看吴越,将门打开,摇晃着奔了出去。
逮捕伏地魔
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贝拉特里克斯的离开一起消失了一样,矮个子男人踉跄一下,退后几步贴着墙壁无力的瘫坐下来。
“你还好吗?”吴越收起魔杖,跪到对方身前,轻问:“西弗?”
惊讶在那双小眼睛里一闪而过,属于小矮星彼得的短促的眉毛微微抬起一边,道:“你知道是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对方肯定的回答让吴越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他伸手去探西弗勒斯已经满是冷汗的额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他看着抖动的左手苦笑,西弗勒斯抬起双手将他握住,那真实的温度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让吴越安心不少。“就是刚刚。多幸运啊,在我就要被坏消息击倒之前,我闻到了你——只属于你的那种令我刻骨铭心的味道——而且,我相信彼得不会有胆量直呼伏地魔的名字。”
“闻到……”西弗勒斯嘟囔着,似乎没有决定好该为这样的回答做出怎样的表情。
“你怎么逃出来的?我不认为彼得那只老鼠肯帮你。”吴越坐到了西弗勒斯身边:“还是,你杀了他?”
“是的,他被贝拉派来,企图除掉我……”这么回答的时候,西弗勒斯感到吴越的身体猛的紧绷起来,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安慰的捏了捏爱人的手,干巴巴的继续道:“但你也看见了,他并没有成功。那只愚蠢的格兰芬多,他被我刺激的失去了谨慎……或者只是太过相信伏地魔的能力,以为我不能运用魔力就是无害的。当他拿着魔药接近我的时候,我用手腕上的锁链迅速的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把魔药抢过来整瓶倒进他大张着的嘴里。他抽搐着倒下……好吧,或者我们可以忽略这部分。我抽出了他的魔杖,想去掉自己手上的束缚。但任何我知道的咒语都没用,我只能隐藏了它。我还发现小矮星彼得身上竟然还随身带着不少魔药,白鲜、补血药、缓和剂,甚至复方汤剂——那都是我酿造的,估计他私吞了一些伏地魔的储备——我拿了最后那种,然后成功的来到这里。”
“还好,你没出事!我当时真的以为……”吴越猛的抓住西弗勒斯,将他拉到身边用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并将唇压上他的前额。
“停!”被紧抱着的人沉默了一会,忽然拼命挣扎起来,并恼怒的低吼道:“别让我以为你想亲吻小矮星彼得!”
“我们都知道那是你……好吧,让我看看你的手铐。”本来还想争辩的吴越,看见那张……确实有些猥琐的脸,正阴沉着仿佛欲雨的天,于是摸索着抓住那被隐藏了的锁链,抽出魔杖挥了挥,现出它原本的面貌。他皱着眉检查那黑色的锁链,但却发现它正随着西弗勒斯的双手颤抖着。“黑魔标记很疼吗?”
西弗勒斯将颤抖着的左手紧握了一下又松开,才苦笑着说:“看起来伏地魔已经落入了我们的陷阱,他从没这样生气过……”
“哈,面对伟大的白巫师和一代魔王……伏地魔当然会非常头疼。”吴越做了一个愉悦假笑,然后对着那手铐试着施了几个解咒术,但毫无效果。那黝黑色的锁链依然顽固的扣在西弗勒斯的双腕上,吴越锁紧眉头:“看起来这东西没那么容易解开……你能先带着它离开吗?我想既然伏地魔用黑魔标记召唤食死徒,现在城堡里大概已经乱了,没有谁会注意彼得的去向。你应该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回到蜘蛛巷尾……不,去普林斯庄园等我!”
属于小矮星彼得的眉头轻皱,那双小眼睛紧紧的盯着吴越,闪烁着未来蛇王那样凌厉的光芒:“那你呢?”
叹息一声,吴越认真的解释道:“我去戈德里克山谷看看,毕竟这次机会不容错过,只有亲眼见到他真的被逮住,我才能放心。”
西弗勒斯坚定的声音不容置疑:“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的魔杖被伏地魔收走了,又被锁住了双手,你和我去只会将事情变得更糟!”吴越激动的抓住西弗勒斯的双肩,近乎恳求的道:“西弗……求你,你已经吓到我了,不要再一次!”
少年复杂的、沉默的盯着吴越,良久之后,才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低着头,慢慢的扶平袍子上每一个被压出的褶皱。
就在吴越以为对方不会给他任何回答的时候,西弗勒斯抬头,走上前,紧紧抱住他,但只几秒钟就推开。
“你会活下来!”西弗勒斯沉声道。
“我当然会!有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那两个老家伙在,也许我去的时候,会发现战争已经就结束了。”吴越起身,对爱人微笑,红色的眼睛里凝聚着明亮的光:“而且,还记得吗,我保证过,我们最终会胜利,会幸福的在一起!”
西弗勒斯望着他,嘴角用一种缓慢到如同慢动作一样的速度勾起来。“我相信,我会在庄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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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越被门钥匙带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半垂在地平线的边缘,随着那铺满半边天幕的晚霞渐渐凝结成暗红色,黑暗的寂静蔓延了整个戈德里克山谷。
他眯了眯眼睛,匆匆赶往波特庄园。
沉重的喘息声与不断留下的汗水、尖叫声、哭喊声、魔咒发射时爆响的尖叫。当吴越越过那些树篱笆,进入庄园的时候,这嘈杂的声音猛然入耳,震得吴越拧紧眉心,知道这里应该被人施了魔法与外界隔绝,以避免被麻瓜发现战斗。
他举起魔杖,冲进一片狼籍的战场。
所有的人都在战斗着,吴越认出其中几个凤凰社成员,和不少穿着斗篷的食死徒。他避开几个飞向他的魔咒,挥动魔杖,击昏了迎面的一个高大的食死徒,后者边尖叫边咒骂着倒下。没时间去看解开那面罩辨认死者的身份,吴越转生穿过门厅冲进客厅。
“四分五裂!”贝拉特里克斯尖利的女声传来,吴越猛的撤回脚步,一道红色的光芒擦着穆迪的耳朵射中了天棚顶上的吊灯,水晶碎片轰然炸开,如雨点般迸射开来。
毫不犹豫的对着女人举起魔杖,但一道魔咒的银光从吴越的头顶擦过,他急忙闪开,回过头,看到了另一个带着面罩的食死徒。
“该死的。”吴越低声咒骂着,奋力抛出咒语,对方仰面倒下。
花园中忽然腾起的火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吴越转身,向着那边冲过去。
曾经生机勃勃的花园已经化为一片焦土,一条长长的细细的火焰从正从邓布利多的魔杖尖端冒出纠缠在伏地魔身上。
“邓布利多!”伏地魔脸上一阵痛苦的扭曲,嘶嘶的咆哮,甩出一道绿光,直逼向老校长。但邓布利多不躲不闪,挥断了火焰,从稀薄的空气中变出一个银质的盾牌,将魔咒堪堪挡住。吴越这才看见邓布利多身后,正坐在地上喘息着的格林德沃。红色的鲜血从他的锁骨下方涔涔流下,染红了大半的蓝色长袍。
“汤姆!”邓布利多率先发现了吴越的存在,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贝拉那个废物,竟然让你跑出来了!”伏地魔懊恼的咆哮。
格林德沃喘息着,眼神闪了闪,表情危险的看着吴越,咬牙道:“你这个无耻的叛徒,竟然还敢跑来!如果不是我们没有完全信任你,另有准备,波特一家已经死了!”
伏地魔诧异的望向吴越沉默的脸,随即眼睛眯了眯,转为欣喜。“当然,贝拉既然知道我有危险,那么一定也会让你来帮我。现在,就是你向我进一步表示合作诚意的时候了。帮我杀了格林德沃!”
“汤姆!”邓布利多平静的声音带着警告。
吴越闭上红色的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道:“这不在我们的合作条件之内。”
“你没有权利和我讨论条件!”伏地魔的声音充满威胁。“如果你还想得到魂器的制作方法……那么现在,杀了他!”
“是的,看来我依然别我选择。”吴越说着,对着邓布利多身后的格林德沃举起魔杖。然而,就在伏地魔嘴角露出讥笑的时候,吴越的魔咒却猛的甩向了他。“统统石化!”
伏地魔来不及做出反抗,惊讶的张着嘴瞪着吴越,然后像一堵石板一样直挺挺的倒下。
“抱歉,黑魔王大人。”吴越走过去将魔杖指着伏地魔那像蛇一样的鼻孔,冷笑着说:“为了让我的西弗不至于永远做你的威胁我的棋子,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合作。而现在……你完了。”
回家
痛苦的、恐怖的、夹杂着像蛇一样嘶嘶的咆哮声充斥着整个地牢,吴越满意的弯起一抹冷笑。瞄了一眼被锁在墙上那个正拼命喘息着的人,他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魔杖。魔杖并不是吴越常用的那根紫杉木的,而是伏地魔复活以来就一直使用着的,曾经属于那个已经逝去了女孩儿,奥莉薇娅·哈维兰的魔杖。
“那么,伏地魔,你现在有话想对我说了吗?”
“不!”伏地将表情扭曲成一个恐怖的笑容,血从撕裂了的嘴角流了下来。“永远都别想从我这得到关于魂器的事情……就算我死了,主魂也早晚有一天会复活……哈哈,邓布利多知道多少呢?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让他知道你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伟大的白巫师会第一个消灭你!”
“哦?你觉得自己能挺多久?吐真剂和摄魂取念,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尝试。现在,你只是在偿还一些旧债……和贝拉一起到蜘蛛巷尾的那次,你曾经有哪只手触碰过西弗的呢?”吴越好似正在被回忆困扰着似地皱起眉,半天后他才恍然大悟般冷笑着,将手里的魔杖举起,狠狠的□伏地魔锁在墙上的手背,直到它透过手骨的缝隙钉在灰黑色的墙上。
伏地魔发出的短促而沙哑的哀号声,让吴越再度弯起唇角。“多么动听!伏地魔,我们有的是时间。邓布利多已经帮我向所有人宣称,你已经被剥夺了魔力并狼狈的逃走,逮捕你只是时间问题……这使得你在被送去当众审判之前,我们能够慢慢讨论关于魂器的事,直到你愿意说出来……”
“不过,今天我比较忙,没有时间陪你耗在这里。”吴越在伏地魔咬牙抽气声中,将那支魔杖慢慢的抽了出来,认真的拿出洁白的手帕将杖端的血污一点儿一点儿的擦干,小心翼翼的放回袍内,向外走去。“对了,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被抓住了,正在接受审判,所有别期盼着你那些忠心的仆人会来救你出去。以你的见识应该从进来就知道,哪怕是梅林也不能从这座地牢逃出去的,别白费力气。”
“等等!”当吴越几乎要走出门的时候,伏地魔用嘶嘶的声音轻声问:“我有一个问题……离开之前,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我的失误?我给你的合作条件不够?我不该决定和你合作?还是我不应该掉进你和邓布利多编造的、‘救世主’的陷阱?”
“你的失误有很多,但从最开始——从你决定带领一批人屠杀另一批开始——你就已经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不过,我想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这些的。”吴越耸肩道:“不过可以告诉你,‘救世主’的预言,绝对不是我和邓布利多编造的,他确实是那个应该消灭你的人。别以为我真的相信你给我的那盒子里,真的有什么魂器,你把它藏得很好吧?但不管你那些没处理掉的魂器复活几个,哈利·波特一定会在你成功之前杀掉你……啊,真抱歉,不能和你说太多了,我快迟到了。明天再见,黑魔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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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门被猛地撞开,穿着一身暗绿色长袍的吴越走了进来,法庭中大部分人茫然愤怒,另外一些则愕然惊恐。在窃窃私语中,吴越来到审判席间的西弗勒斯身边坐下。
“您的出现,让那些知道伏地魔真正身份的人吓破了胆。”西弗勒斯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嘲讽道:“也许他们正在考虑,如何向敖罗才能不惊动您……”
“你是谁?审判期间,威森加摩是不得擅自入内的!”
一个冷冷的男人声音在审判室里回荡着。
“容我介绍……”没等吴越开口,坐在一堆身穿紫红色长袍巫师中的邓布利多站起来,沉声道:“这位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冈特家族最后的传人,同时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纯血统后裔。在这次逮捕食死徒的计划中,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很抱歉,对于我的迟到。”吴越站起来,象征性的欠了欠身,然后重新坐下。“被一些事情耽误了,真希望没影响到审判的继续。”
有邓布利多这个将要消灭神秘人的白巫师介绍,加上斯莱特林后裔这养大的名头,没有人再敢对吴越表示质疑,审判继续进行。只是仍然有一些人,总是偷偷的将目光投向疑似神秘人吴越。
“情况怎么样了?”吴越轻声问,将目光投向大厅中,被锁在椅子上的卢修斯·马尔福。他此刻看起来糟透了,铂金色的长发依旧被整理的一丝不乱,却毫无光泽。长袍松松的挂在他身上,可见他瘦了多少。黑眼圈深深的挂在他的眼睛上,让平时那双冷厉的银灰色眼睛看起来暗淡无光。
“其实才刚刚开始……”当西弗勒斯这么回答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巫术拿出一张羊皮纸,宣读着所有控告卢修斯·马尔福的罪行。“但是,如果按照我们的计划,只要卢修斯承认自己是中了夺魂咒才会为神秘人利用的话,那么就一定会被无罪释放。”
“那他怎么变了成这个样子?”吴越望着卢修斯此刻的状态皱眉。“难道是在被关押期间,有人对他用私刑?”
“不。邓布利多已经交代好了,没人会为难他。只是……”西弗勒斯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后,才干巴巴的道:“昨天早上他们找到了德拉科和莱姆斯·卢平,他说……纳西莎,在逃出来的途中……被索命咒击中了。”
“怎么会这样?”吴越惊讶的声音几乎盖过主审官的询问,他对瞄过来的人回以冷厉的瞪视,立刻切断了所有好奇、责难的视线。他再次看向西弗勒斯,发现黑发斯莱特林同样紧绷着下颚,隆起的眉头和黑眸里,锁着深深的难过和担忧。
“会好的。”当卢修斯宣称自己被使用夺魂咒,引起海潮一般的音浪时,吴越叹息,悄悄的在袍子下扣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腕。“卢修斯……会挺过去的。还有德拉科和我们。而且卢平……那么其他人呢?我以为你的案子要排在卢修斯之后。听说布莱克那条蠢狗也惹了一堆麻烦?”
“邓布利多似乎并不像让您看见我被审判的样子,于是在您去安顿伏地魔的这两天,将我的案子提前解决了。”主审官将手里的锤子敲得轰响,噪音中西弗勒斯眉头皱得更深。“而西里斯·布莱克……他的麻烦似乎真不小,有多人指证他在被俘其间曾和食死徒一起袭击敖罗并屠杀麻瓜,而且在他身上找到了食死徒标记……看来,伏地魔背着我们做了不少事情。”
“赞成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轰响的声音响起,在邓布利多的带头和吴越的扫视下,一只只手举了起来,超过了半数。
“那么,之前对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所有罪名皆不成立,本席宣布他无罪释放。”
“这些让邓布利多和他的情人去头疼好了,我们该离席了。”在锁链从卢修斯手腕上解下来的时候,吴越站起身,没有放开扣紧西弗勒斯的手,反而牵着他穿过那些开始退席的人群。“啊,卢平竟然在结束了才跑来……不过看来,卢修斯用不着我们去照顾了。那么,亲爱的西弗,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大庭广众中被牵着,让黑发斯莱特林分外不自在。两次企图抽回手臂未果后,他抿了抿嘴角,低声叹气道:“也许在回蜘蛛巷尾前,我们应该去看看德拉克,也许他正在圣芒戈里无人照管!”
“怎么会,卢平那只狮子还不是那么没有脑子,在他向卢修斯忏悔之前,会记得把孩子安排妥当的。”这么说着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魔法部的走廊,吴越在略显拥挤的人群中将西弗勒斯半拥进怀里。“而且,我们并不是要回蜘蛛巷尾……记得你曾说过,今年夏天还在登普林斯庄园的那座后山。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那为即将到来的幸福假期做准备了。毕竟马尔福家的小精灵不一定能把它打扫的成我们心愿,自己的家还是自己布置为好,不是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闻言回头看了看那个正眯着眼睛微笑的男人,然后点点头,郑重的回答道:“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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