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 Cross————TB控月月

      现代/网游 2010-5-22 22:26:00

  

Bloody Cross
 
Part One
mysterious reborn
夜是这样凝重,鬼魅般的雾气在林间弥散着,如不散的阴魂那样缠在洛克神父的脚踝上,沾湿了他黑色的修士服。
“是这里吗?”银发的神父扬头看着远处隐隐的灯光自语着,“圣马丁教堂——”
缓缓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跪在祭坛前面的小小身影。“是你吗,神父大人?”孩子气的声音如天籁的和弦,“谢谢你来参加葬礼。”起身后的少年露出了感恩的微笑,俊美的容貌在祭坛上投下的光中显得圣洁无比。
 
“上一界的神父死掉了,所以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
“死掉了?”银发神父疑惑的望着少年精致的五官,“是生病吗?”
“不是的——是被我吃掉的。”少年仍然微笑着,曲线诱人的唇边露出了过分发达的犬齿。
“吸血鬼!!”神父的神经比语言快了一拍,连发式手枪已经将四发子弹喷出。子弹急速向少年白皙的眉间飞去,却穿过的是少年留下的残影。
“好慢啊,神父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少年立在了神父的身后,随着少年的尾音,猛然转身的神父看到从黑暗中站起的穿着黑色丧服的僵尸。
“那是我的家人们,他们好像很想和神父大人见面啊。”
“可恶!杀了这么多人!我不会放过你的!!”神父调整角度再次将枪口对准了少年。
“爱说大话的神父,先想想你自己吧!”少年叩响手指僵尸们一哄而上。
爆裂声响彻了教堂的主堂,被子弹撕裂的僵尸横躺在神父的脚边。“看来你还是个不错的对手,那么你的血液我要定了!”说罢少年的指尖划出白色的光,光线凝成了实体般的武器,“受死吧!!”杀戮的欲望将少年美丽的容貌扭曲,携带着强大的风压向神父逼冲过来。
 
白色的光线从神父的额前划过,几根银色的头发代替原本给被切开的额头在空中散开。
“逃的很快啊。”少年露出冷笑,调整了姿势再次向神父袭来。
“真难对付。”神父训练有素地将子弹上膛,连发数弹,这次发出刺耳声音的银质子弹全都没入了少年的身体里。小小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愿神给予这个灵魂以宽恕,阿门。”神父在胸口默默的划着十字。
突然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冲入了神父的耳中,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成了对方手中的猎物,丝毫不能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神父的手脚被细细的金属丝束缚住,以毫无保护的姿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做的幻像不错吧,神父大人。”少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下身子,在神父的耳边轻轻吐出气息。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神父灰色的瞳中流出纯然的愤怒。
“来吧,神父。我会很轻的。”少年纤细的手指松开神父修士服的硬领,尖锐的舌尖舔上神父的颈,接着唇边的利齿便弹入神父柔软的皮肤中。
鲜血在喉头咋然做响的声音在神父的耳中回响,少年凝重的呼吸和着血的腥气吹拂着神父的颈项。失血过多的反映吞噬着神父的意识,模糊间看到少年涂着自己鲜血的嘴唇,微微颤动的嘴角似乎表明他在说着些什么,但耳中什么声音也没有。残存的意识只能感胸前的凉意,却无法感受到少年的手指在胸口摸索的触感。
“将带血的心脏吃掉会很不错的。”少年微笑着看着意识模糊的神父,纤细的手指在神父的胸前滑着,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肌肉撕开的声音在空空的教堂里显得格外清晰,神父看着握在少年手中的心脏竟然露出微笑。
“种族确认——‘感染型吸血鬼’,分类号空缺;对应酶空缺——采样同化程式启动——”如冻结冰霜般的声音从神父的身体中响起。纯白的翅膀从神父的身后展开,不,那不是翅膀而是羽翼形的口器,看似一片片的羽毛竟敢是锋利无比的骨刀和利齿。
金属绳发出绝望的呻吟,没入神父黑色的修士服中,接着被压倒在地换成了惊恐的说不出话的少年,“新口味,我会很喜欢的——”神父灰色的眼睛中流淌着金属的光泽,“我会慢慢地品尝,将你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好好的吃下去的——”没有情感的话语仿佛来自机器,但是那话中的恐怖感怕是连恶魔都浑身颤栗不止。
“不要!放开我啊!!!——”少年挣扎着,“不要动我!放手啊!——”
“没用的,你现在是我的食物。”平静的语气却吐出了致命的话语。“从哪里开始呢?是从你光洁的颈,还是从消瘦的肩?或者从你美丽的脸开始——”不带体温的手指摸挲着少年的面颊,顺着他小巧的下颌曲线滑向少年的颈。
“不要啊——不——不要——”冰冷的唇附上少年颈项的时候,无助的呻吟从少年的嘴唇中模糊的溢出,他的头被穿着修士服的怪物强行转向一侧。圣坛上的受难像朦胧的映在他黑耀石般的眼睛中,“神啊,救救我——”明知这是徒劳的请求,但少年依然默默祈祷着。
“放开那个孩子,你这个吸血鬼!”门边猛然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我可不是什么吸血鬼,而且他现在是我的食物,请你这样无能的人类不要插手。”依然平静的回答似乎激怒了来者。
“嚣张的家伙!管你是什么东西!——以神之名将你封印!受死吧,杂种!!”神父的脚边形成了繁复的封印阵。强大的风压仿佛要将神父压碎。
“你不怕把他也封印吗?”神父冷笑着卡住少年的脖子,将他悬在半空中挑衅般秀给陌生人看。
“我的封印阵只对吸血鬼有用,才不会伤到那孩子的!——死吧!!!——那是怎么回事!!!——”
少年的身体开始扭曲,在陌生人惊诧的中最终被阵完全吞噬。
“这是……”陌生人愣愣的看着毫发未伤的神父呐呐自语着。
“我说过我不是吸血鬼了。”神父露出无奈的微笑,“都是你这样的愚蠢的人类总是坏我的事情!——算了,我也不计较了。”神父转身向这个青年人走来。
“那您是谁呢?”放松下来的青年人问到,“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民间的猎人,我叫雷.布拉德。”
“是民间的猎人啊——看来我们是同路人。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而且——”不知道何时神父手环上了青年的腰。
“神——神父大人!您这是干什么??——”青年惊恐万分的推着神父的手。
“对不起了,小伙子。这是我主人的命令,不能让任何生物看到我的真实样子。——所以——”
冷冷的吻让青年颤栗不止,颈上的刺痛更让他恐惧,吮吸声几乎将死神的黑翼投进了他的的瞳中。“你是……什么……东西?”青年吐出微弱的气息。
“我?——”神父缓缓的抬起头,染血的嘴唇拉出暧昧的红丝,“我是——”低低的自语飘散在空气中。或许只有神才听到。
将青年的尸体平放在地上,银发灰瞳的怪物默默划着十字。悠然叹了一口气。
(“亚当,听见我的声音了吗?”)空空教堂中出现了一个声音。
“啊,修斯。”神父扣响了领口的十字胸针。
(“那里的情况怎样?”)
“一切顺——”还没等亚当说完教堂竟开始颤动起来。
(“你那里这么了?亚当?回答我,亚——”)
单方面切断联系的亚当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封印阵再次打开了,刚刚被打烂的僵尸被来自封印阵内的强大力量吸了进去。伴随着恐怖的叫喊声一对黑色的羽翼从阵的中心展开,接着模糊的人型显现了出来。
“那难道是——该隐!?”
 
part two
hunting night
圣安其拉(St. Angels)教会医院的四楼是专属于教廷的,收治那些特殊的病人。
意识开始渐渐清晰起来,少年猛然张开的眼睛正对上了亚当灰色的瞳孔。
“醒了——”亚当微笑着,语气温和。
“不要靠近我!”少年像触电一般向后弹起,“你,你这个怪物!——”
“怪物?”亚当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骨感有力的手猛然扣住少年纤细的手腕,“你说我是怪物?!”
亚当愤怒的脸逼向少年美丽的容貌,“本来你就是我的食物,要不是梵蒂冈要留你这个活体实验标本,我才不会手下留情的!”
“梵蒂冈?实验标本?”恐惧开始在少年的瞳中扩散。
“将你交给BAU(Bloody Angel Union——天使团)组织,就是我工作的地方。那里有专门的吸血鬼实验室(Vampire Studying
Lab)。”
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就出发去罗马。”
亚当松开了少年的手,轻松的挥挥手将门关上了。
“捉弄小孩子可不是你的特长。”修斯拍了拍亚当的肩膀,略带挖苦的说到。
“脸长的实在太可爱了,很想欺负一下啊。”亚当坏坏的笑着,“很像那时候的他。”
“你啊,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对了,那孩子真是该隐吗?”
“嗯。”亚当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实在是不可思议。”
“该隐(Cain)——吸食同类血液的吸血鬼。”
“梵蒂冈,我才不会轻易让你们摆弄的!”少年凭着对暗夜的敏感,借着残月的微光在林间的小路上飞奔着。空荡的林间回荡着他急促的喘息声,一心逃离控制的少年根本就没注意到黑暗中注视他的鬼媚眼眸。
 
“猎物,我可爱的小羊。来,到我这里来——”
“嗯?”少年停了下来,“好像有人在那里,难道他们已经——啊呀呀呀呀呀!”
唯一的月光被不祥的黑翼笼罩住了,少年的意识被迅速的夺走。黑暗中只有露出唇缘的利齿闪动着死亡的光辉。
废弃的高大城堡突兀的立在山体之上,以一种绝对强权的姿态俯视着脚下的世界。
“您回来了,狄拉大人。”干巴巴的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向面前这位中年人问候。
“嗯。”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到。手指却无意识的抚摸着怀中少年紫檀色的细软头发。完全无视管家的恭敬,中年人缓缓地走向楼梯。
“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管家看了看昏厥中少年,依然恭恭敬敬的说到。
吸血鬼将少年轻轻放在宽大的床上,昏睡中的少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微弱的呻吟从诱人的唇边溢出。狄拉俯下身子轻吻着少年的眉心。
“嗯……”少年低低地吐出一丝气息。微微簇起的眉间,显得无助和脆弱。
狄拉露出冷冷的微笑,没有体温的手指松开少年的衣扣,在少年的颈项上轻轻滑过。“很美的皮肤和血管,你的血味道一定不错的。”
狄拉吻上少年的颈,丝绸般的触感让他一惊。旋既他露出恶意的笑,“像你这样美丽的猎物,我的确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
狄拉就是喜欢戏弄弱小的人类,让他们在自己的强大下恐惧地颤栗,绝望地叫喊。
狄拉的手指恶意地向少年的身体侵犯,将少年赤裸的身体展现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中。狄拉尸体样的手游走在少年身体的敏感处,虽然意识不知道在何方,但少年的身体本能的抵抗着狄拉的侵犯。“嗯——不要啊——嗯——”少年的手毫无方向感地推搡着,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泪水,“放开——嗯——”
 
但是少年的呼吸却渐渐混乱,皮肤也渐渐被这种扭曲的情爱染上红色,摆脱意识控制的欲望被无情的勾起。
狄拉对自己的恶意玩笑感到很满意,他在少年耳边轻声喘息着,“我会让你更愉快的,不过会疼的。”
狄拉转身来到壁炉边,随手拿起熟铁的拨火棒,轻松的将它对折了起来。
“这个口径会让你发狂的。”
残忍的笑将狄拉原本俊美的容貌扭曲了,他将少年纤细的手腕用丝制的领节牢牢的捆住,又将少年的双脚的脚踝固定在床头。毫不怜悯的将少年的腰大力向后折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意识被残忍的带回。
“你好啊,小朋友。”少年猛然睁开的眼睛中映上了狄拉鬼样的金色眸子。
“你是谁,想对我作什么?”少年感到身体被完全夺取了自由,而且对方手中那个极粗的铁棒更让他恐惧。
狄拉没有回答,只是暧昧的吻上少年敏感的大腿内侧。他冰冷的嘴唇缓慢的向更深的地方移动着。
“停下!你这个变态!!——不要动那里!!!!——啊啊啊啊!!——”
狄拉抬起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少年,更加得意地笑了。舌尖更加放肆地在少年丝般的身体上游走。
“快停呀——不要啊,嗯——不要再这样了——嗯——”少年眼中的光泽变的混乱。
“真是青涩的反应啊,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挣扎和绝望的。集中力气吧,下面会很疼的。”
“你,你,你要干什么啊?!——不,不。不要那样!!会——”少年惊恐的看着狄拉将那个闪着不详光芒的铁棒靠近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停下!!停下!”少年发疯般的扭动着身体,试图避开那个恐怖的东西,“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撕开了少年的身体,后庭的灼烧感和满涨感让少年几乎昏厥过去。
“叫吧,你们这些垃圾!让我更多的享受你们的痛苦和绝望吧!!” 狄拉没有停手反而更用力地向里刺进去。
“呜,呜,呜——啊啊——”少年微弱的吐出气息,将死的光在空洞的瞳中流动着。
“把你的内脏掏出来的话,会不会更有趣?——柔软、温暖、涂满鲜血的粉红色内脏。”
“啊啊啊!!!——”少年的身体触电般的向后弓起,鲜血猛然从他的口中喷出。铁棒被狄拉幻化成无数利刃,直直地从少年的腹部刺出。
“要不要来点酒呢,神父大人?”声音动听的餐厅服务员微笑着说到。
“非常感谢。但我们有事不能喝酒的。”亚当回以知性的微笑,显得稳重而谦逊。
“你现在才像是一个神父。”修斯玩弄着手中的瓷杯,微微叹气道,“在战斗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战斗?不对哦,修斯。是想吃东西的时候,就是饿的时候。”亚当像个负责任的教师般纠正修斯的错误。“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暴走的。”
“是吗?”修斯露出无奈的笑,“我现在还记得我刚刚加入BAU那天你对我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亚当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忘了?”修斯惊讶的看着亚当,“你真的忘记了??”
“到底是什么啊,提示一下也好。”
“其实……”修斯低下头,额前的深蓝色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其实,我——对了!那个少年怎样了,明天可以出发了吗?”
“他啊——”亚当不紧不慢的吐出惊人的话语,“逃跑了——”
“什么!!!”修斯几乎翻倒在地,“那怎么办?——我们快去追吧!”
“不用追了,我知道他在哪里。”亚当依然悠闲的喝着红茶。“是我让他逃走的。”
“你?”
“嗯。”亚当放下茶杯,平静而自信地向惊诧不已的修斯解释着,“你也知道那孩子是该隐,他的觉醒需要吸血鬼的血液。这次陛下让我们将他带回罗马,就是要将他驯化成教廷BAU的杀戮工具,就是说将来这孩子会和我的性质差不多。其实我本可以吸食他的血液激发他体内‘饥渴’的冲动,但我不是吸血鬼,我无法满足他对血的渴望,这样就可能使他失血过多而死亡,所以我误导了他,将他引诱到吸血鬼伯爵狄拉的领地中了。”
“这种做法太冒险了!亚当!”
“没事的,我们这就去接我们可爱的‘该隐’。”
少年的瞳孔散开了,瓷般光洁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应有的温度,纤巧的四肢早被狄拉折断,花白的骨头从模糊的血肉中突兀而出,各色的内脏从破开的腹部翻出。地面上满是血液和撕碎的各种组织碎片。
“这样才美啊……”狄拉吻着少年已经僵硬的嘴唇,吐出恐怖的赞美。“破碎的美丽才是最适合你们这些垃圾的。”狄拉松开手,少年的头颅无力地滚入血泊中。
“‘食我血者……吾必灭之。’……”突然少年沾血的嘴唇像是受了什么东西支配一样,不自然地蠕动着。
“切!”狄拉冷冷地俯视着那颗小小的头颅,猛地踩了下去。“垃圾!”
“食我……血者……吾必……灭之……”低低的呻吟好像来自自己的体内,带着诅咒般低吟着。身体猛然间有灼烧的感觉,腹内的器官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动一般大力向外撕扯着,仿佛想挣脱主人的控制。
“啊啊啊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叫声从狄拉的口中涌出,腹部不知怎的裂开了巨大口子。在模糊的血肉中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出来,接着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我……我生下了什么?!”当狄拉看到那个露出的头颅的时,他惊诧的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是婴儿的头颅,但却显得无比硕大。占据脸面积一半的眼睛张开着,泛着恐怖的红光。咧开的嘴中是狄拉都不能想象的锋利牙齿。
“爸爸……爸爸……”怪物盯着大气都不感出的狄拉,“爸爸……我饿……爸爸……我饿……我饿……”怪物向狄拉伸出了手,“爸爸……爸爸……”
挣扎着从狄拉身体中爬出的婴儿,摇晃着爬向狄拉因为恐惧而僵硬的颈。
“哇啊啊啊啊啊啊————”
 
PART 3
HARD TRAVELLING
包裹在毯子中的少年睡得很沉,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亚当轻轻拨弄着少年额前零乱的紫檀色头发,露出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
“该隐啊,我多想了解你们,你知道吗?”亚当灰色的瞳中满是爱抚的光,“传说中神明,你们又是怎样的味道呢?”亚当伏下身子,轻轻吻上少年的颈项。
“亚当。”耳边传来修斯的声音。
“哦,是你啊,修斯。”亚当直起身子,回给修斯一个欢迎的微笑。
“你又想干什么啊。”修斯带上了无奈的表情,“我们的任务是将他安全地带回罗马。在到罗马之前不许你对他出手。”
“知道了,知道了——”亚当敷衍似地摆摆手,“我又不是整天都吃不饱的饿死鬼!放心了,我不会在火车上吃掉他的。——说到罗马,我又想起圣天使堡对岸的那家冰淇淋店了!是叫Bianca
Neve(白雪公主)吧,里面的那种MelaStrega(毒苹果)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啊好吃啊啊啊啊~~~~”看着进入颠狂状态的亚当,修斯暴汗无比。但是忧郁的神色还是爬上了他脸颊:自己和亚当作搭挡已经有10年了,但是自己还是看不懂这个人。亚当,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啊——战斗时的你残忍得让恶魔都颤栗,平时的你总是带着恶趣味的暧昧,说到甜食时可爱的像天真的孩子……亚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修斯看着还在那里陷入对甜食颠狂幻想中的亚当,缓缓地低垂下眼皮,淡淡地叹了口气。
“妈妈……爸爸……姐姐……”少年含混地呼唤着家人,“不要离开我……不要……”泪水缓缓地从少年纤美的睫毛中渗出。
“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孩子。”修斯看了看睡眠中的少年,又转向亚当:“昨晚的数据处理的怎样了?”
“好吃啊~~~~”流着口水的亚当看样子还没有醒过来。
“亚当!!!!!”
“啊?——修斯?有事吗?”看到亚当一脸无辜的样子,修斯有种想将他踹飞的冲动。强忍头疼的修斯再次问道,“昨晚该隐的相关数据处理得怎样了?陛下不是让你交一份报告吗?”
“当然——没问题了!”亚当自信的说道,“确认为‘该隐’一族,分类号编定为S-02,档案模式为绝密,对应基因序列号为M-0102,基因比例为50%对等形式,对应分解酶还没有信息。”
“听不懂啊~~”修斯感到尴尬的黑线爬得满脸都是。“专业性太强了,亚当。能换成人类的语言吗?”
“不好意思了,修斯。我只是把你当成陛下了——”亚当回以歉意的微笑。“这个孩子是由感染型吸血鬼转型成的‘该隐’,这本来就是奇迹了。昨天所见的婴儿形态的‘该隐’性质和他变化成少年形态的情况至今不明,至于他的攻击方式就我看来好像是同化吸收的方式。具体的资料还要等到了VSL(吸血鬼实验室)的时候才能通过鉴定基因序列的方式知道。现在只能简单地为他编号。”
“也就是说你还不是很了解那孩子的情况了。”修斯头疼般地按着太阳穴,“那干什么还一副自信的样子。”
“只是吻了那孩子的颈,材料只是一点点的表皮细胞,实在是太少了。想分析他的基因情况最好是提取他的血液或是其他体液。”亚当无奈般的摊开手,“‘在到罗马之前不许你对他出手。’,这样的话只有到了罗马才可以知道了。”
修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冲入鼓膜的巨大声音打断了他的意图。
“神父们,打搅了——快将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
“不然就再也不去教堂了?”亚当打趣的接上话头,“哎,真是的,你打劫也要看对象。两个坐在货物车厢里的神父会有值钱的东西吗?——人类就是这样可爱。”
“真是个幽默的神父。”冷冷的声音带出了一个高瘦的身影。那过分白皙的皮肤,色素极淡的虹膜使面前的青年显得病弱不堪,但是薄唇外尖利的牙齿却清晰无比说出它们主人的强悍。
“想不到自认为高贵的吸血鬼竟也和某些人类一样,是社会的危险份子。真是堕落啊。”亚当不无嘲讽地说道。
“堕落?尊严又不能当饭吃。”吸血鬼冷笑着,“我们虽说在体能方面强过人类数倍,但却只能在晚上活动。想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下去,我们可是很辛苦的。没有钱我们再怎么高贵都只不过是人类眼中的怪物而已。”
“钱?”亚当叹了口气,“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为了这个。其实你是想变成人类啊。”
“人类?”吸血鬼哼出一声鄙夷,“那些垃圾。——费话到次结束,神父们!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亚当平静地回答道。灰色的瞳中泛着金属的光泽。
“亚当,不可以的!有人类在——”
还没等修斯说完,刚刚冲进车厢的那人经身首异处,直直地倒在血泊中
“没有人类在场的,我们可以和吸血鬼好好玩晚了。”亚当走向惊讶的吸血鬼,“我很饿哦,用你的身体来满足我吧。”
几乎是在弹指间,亚当就将对方按倒在地。
“可恶!一个人类怎么回这么快!”挣扎中的吸血鬼吐出恶毒的话语,“你是教廷的再生兽吧。怪物!”
亚当的眉轻轻挑起,接着仰躺在地的吸血鬼发出惨烈的叫声。——他的双臂被齐肩削下,血在车厢壁上涂抹出诡异的图案。
“在到罗马之前我们有得是时间。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恐怖的笑容浮现在亚当的脸上。
猛然间亚当的笑容凝固了,一把利剑从他的胸口直直刺出,嘲讽的语气送来与美酒般馨香的男声:“不自量力的垃圾,竟敢动我的弟弟,以死赎罪吧。”
“死?”亚当的嘴角咧成新月型,“可笑的词汇。”亚当侧过头来,将来者的影像映在金属般的瞳仁儿中。“看样子你的味道也不错。”话音刚落,亚当的后背便展开了白色的骨翼。
“呜——”细小的呻吟从来者的唇中滑出,“是什么时候……啊啊!!”打入腹中的骨刃像有生命一般咬食着自己紧绷的腹肌。
“怎么回事!呜啊啊啊!!”不知道何时咬穿手腕的骨刀将身体牢牢地钉在车厢壁上。
“看我刚才都忘了,要留着点给我们可爱的该隐。在到罗马之前,他必须吃点什么才行。”亚当转过身来,对着仰躺在地的吸血鬼说道:“我们继续吧,这回没有人来妨碍我们了。”
忽略了吸血鬼眼中的恐惧,亚当深深的吻上了对方的唇。本是代表炽热爱情吻此时带来的却是纯然的死亡气息。
“变态!放开我弟弟!!”被束缚住的吸血鬼发疯样的喊道,“放开他!你这个教廷的怪物!”
亚当冷冷看着暴走般的吸血鬼哥哥,绽开一个诡异的微笑。挑衅样地舔舐着弟弟的面颊,手指暧昧伸进弟弟的衣领里。
“呜,放开——不,不要动那里————这样会——啊,嗯——不要,不——”失去双臂的吸血鬼徒劳地挣扎着。吐出混乱的气息。
“你这个混蛋!!我,我要杀了你!!”暴跳如雷的哥哥想要挣脱束缚但骨刃却咬地更紧了。“混蛋!!!”
“种族确认——‘A型吸血鬼’,分类号A-190;对应酶AM-190——同化程式启动——”
硕大的白翼满满地张开,将段臂的吸血鬼围住了,“本想和你多玩一会儿,可是你的哥哥的确让人心烦,那我们还是快点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利齿撕裂肉体,磨碎骨头的声音盖住了吸血鬼悲惨的叫声。只有短短的几十秒,吸血鬼的身体就消失了。
车厢里寂静一片,唯一的声音却是亚当舔舐染血手指时发出的粘稠的声响。
“你……你……”发问的声音神经质地颤抖着,组不成完整的话语。
“你弟弟很美味哦。”恶魔般的笑绽开在染血的唇边,泛着金属光泽的瞳让对方颤栗不止。“接下来我要去处理那些人类垃圾了。——这里交给你了,修斯。”
“亚当,对方的战力情况不清。请不要随便投入战斗。还有就是,车上有很多人类——”
“对方排除死伤共计30人,分布在1-8号车厢,估计持有枪支,力量对比为+300,完全有胜算,修斯。”亚当抽出别在腋下的连发式手枪,将背上的骨翼收起,轻轻扣响领口的十字胸针:“‘恶魔’呼叫BAU,请求支援——对方为火车劫匪——有吸血鬼参与——请派出PRETTY
FRIERND在罗马车站接应我们——了解,死伤控制在10%——”
“祝你好运!”修斯苦涩的一笑。
金属质的瞳中闪过一丝光亮,亚当就消失在门边。
“亚当,可以读取思想了吗,还是体能全面提升了呢?”
 
门被猛然踢开了,劫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子弹咬穿了额头。银发的黑衣人没有顾及被惊吓弄的神经错乱的乘客,继续他的杀人游戏。泛光的银色子弹将匪徒和被他劫持的乘客一并打穿。在乘客的惊叫声中银发人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力量擎起惊恐万分的匪徒,接着骨感有力的手轻松而直接地捏碎了那人的头颅,红白相间的液体飞溅的满地都是……
声音在血腥中扭曲,最终归于地狱般的死寂。
满足而快感的笑绽开在黑衣男子的嘴角,金属样的眼睛将暴虐的目光转向了下一个车厢……
 
罗马中央车站。
夕阳掩映中的这座火焰哥特式建筑透出了白天不曾有过的华美和神秘,纤细的连拱支配着天花板的空间,西天的金色残照透过拱顶的雕花玻璃在大理石的站台地面绘上了梦幻的图案。
本该是人头攒动的站台,这时候却只有一个人立在夕阳的绚丽光辉中。
蜜色的瞳,金色的发,仿佛来自太阳落下的神秘国度。
震耳的气笛声刺破了车站的寂静,金色的头颅转动了一下,将视线投了过去。曲线平缓的嘴唇动着:
“‘PRETTY FRIEND(俊友)’向‘恶魔’报到,支援行动马上开始——”
 
PART 4
PRETTY FRIEND
乘客们有说有笑的离开车厢,交流着愉快的旅行经历。此时此刻车站上人潮涌动,随处都可以看到亲人相见的温馨场面。
“对于你们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亚当看着那些从身边经过的开心旅客,嘲讽地一笑,“控制心灵的力量真是越来越强了,几年前的小家伙现在可算是BAU的精英了。”透过涌动的人群,亚当将目光落在修斯面前的那个金发青年的身上。
修斯第一次将他带回BAU时的情景还是那样的清晰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美丽而温和的野兽终究还是嗜血的。”亚当低垂下眼皮,将暧昧的光透向怀中的少年,“你也是一样的——对了,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点心吗?”
“嗯……”昏睡中的少年发出模糊的呻吟。
“好可爱……”亚当微笑着抚摸少年柔软的颈,“我会好好品尝你的味道的,我迷人的‘该隐’。”
“做得很好,萨罗!”修斯将双手搭在金发青年的肩上,绽开赞许的微笑。
“谢谢您的夸奖,修斯力月西神父。”青年的态度毕恭毕敬,他以最合礼仪的方式将修斯的手从自己的肩上甩落。
“萨罗……”阴郁的神色爬上了修斯的脸颊,“我终究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我们之间关系只能是同事关系,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神父大人。”依然恭敬的态度。
“……”
“修斯力月西神父,BAU要求我们任务完成后立即归队。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毫无感情的话语只是跟工作有关。
“好的……”
“让你久等了,亚当洛克神父。”萨罗绽开礼节性的微笑,“这次的任务辛苦了。我这就带你们回总部休息。”
“还是要谢谢你的大力支援,才能这样顺利的完成任务。”同样回以礼仪性的微笑,亚当便转身随着萨罗向车站外走去。
圣彼得大教堂(Basilica di Santo Pietro)就高傲矗立在圣彼得广场(Piazza di Santo Pietro)的尽头,穿过广场的人无不为他的美丽和宏大而惊叹。环绕在广场两侧的高大柱子组成了壮观的环形回廊,上面的142为圣人像依然像三百年前那样博爱地守护着世界上脆弱的人类。
“你回来了,亚当。”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在华丽的房间内响起。
“是的,主人。”亚当略带戏虐地回答道。
“你的报告书我已经看过了。对‘该隐’进行驯化研究的事情我也没有意见,但是你怎样保证他对我们的忠诚。”
“其实我没有资格说忠诚这个问题。”亚当扣住那名男子的手腕,“我其实从未教廷做过任何事情——我都是为了你做的。”亚当将对方的手臂折到身后。
“呜——疼!亚当,你在做什么?!——嗯,不要!——”
“我的主人,我好怀念那一夜——我从地狱中醒来的那一夜,怀念你的血……那是是所有生物血液中最美味的……”亚当的唇覆上了对方的颈,“我从再生的那天开始就知道我爱你……”
灼热的吻覆上了那男子的唇,掠夺性的吻霸道地扫荡着对方的口腔。
“我爱你……的血……”低低的喘息声送出了诅咒样的表白。
“不要……这样……亚当……”绝望的泪水从那男子的脸上滑落,覆在他颈侧的银色头颅暧昧的蹭着他的颈项,将自己尖锐的牙齿刺进他的柔软中。品味着血的甘甜和馨香……
就在这时候,门边响起了甜美的女声:“陛下,您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给您送过去?”
亚当抬起头,恶意地舔着嘴角的血迹,威胁地在那男子的耳边低语:“那样甜美的声音,血一定也不错吧,我很久没喝过少女的血了……”
“不必送来了,直接交给BAU的亚当洛克神父就可以了。”强装的镇定会不会被识破?
“陛下,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来杯咖啡?”不知情的女声还在发问。
“没事的,布莱忒修女。不必为我担心……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请你也回到工作上去吧。”
“是的,陛下。请您一定保重身体。”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将唯一求救的机会带走了。血腥的圣宴就这样继续。
“很不错的,主人。您不仅智慧过人,连在艺术上的天赋都无人能及。”亚当松开了手,将虚弱的教皇扔到装饰华丽的大椅子上。
“亚当……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亚当划破手腕,任鲜血喷溅,“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将自己的血液吸进口中,亚当再次吻上了教皇的唇,缓缓地将血送进对方的口腔中,强迫他咽下。“这是我们的约定——”亚当抬起头,骨感的手指怜悯地擦掉对方嘴角的血迹,“就像我醒来的那刻,你饲喂给我的血一样,但这是我与你的契约。”
教皇的瞳孔散大了,原本清澈如水晶般的蓝色虹膜此时注满了血样的鲜红。不知是什么意义的泪水从睁大的眼睛中涌出,亚当轻轻地舔舐着那晶莹的泪水,温和的笑绽开在嘴角:“同样站在世界顶端的我们是最孤独的。所以让我们在互相慰籍中永远地活下去,一起看着人类世界走向永恒……”
 
吸血鬼实验室(VSL)中的众人都在忙碌着。透过监控室的玻璃,丙伯芬?霍尔凯因神父静静地注视着躺在一片白色中的少年。紫檀色的头发,紫水晶样的眼睛,纤巧的身躯,天使样的可爱容貌,还有那圣婴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气质——眼前的着个孩子怎么也不能和“该隐”联系在一起。“孩子总是无辜的,但他们常常被利用。” 霍尔凯因神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神父,一切准备就绪。”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神父的思绪,当他回头时一个黑发少女的容貌映入了眼帘。
“珍珠,你的动作总是那么快。”白发的老神父一边露出赞许的微笑一边向实验室走去,“好了,我们总算有机会见见传说中的该隐了。”
安全门在一阵蒸气的弥漫中开启,全副武装的众人有顺序的进入。围上少年的白衣恶魔们,在少年空洞的瞳中投下一片阴影。
“麻醉效果显著。” 霍尔凯因神父职业地吐出含混的声音。“手术开始吧。”
助手熟练将少年翻过身来,少年赤裸的脊背在无影灯下更显得苍白。霍尔凯因神父原本镇定的手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少年的背上几乎盖满了烈炎灼烧后留下的痕迹:华丽的马尔它燕尾十字占据了少年后背的绝大部分面积,环绕在它周围的是封印阵的怪异图案。被封印的痛苦记忆以具像的方式在少年的身上刻下了它们的永久标记。
“神啊,您为什么总是让无罪的孩子忍受这样的痛苦?” 霍尔凯因神父低声自语道,“请给与这个受苦受难的灵魂一点安慰和温暖吧。”神父的手缓缓地将手术刀放下,充满爱怜地在胸口画了祝福的十字后他平静地吐出话语:“手术推迟。”
“可是教皇陛下在等我们的实验报告啊。他一直对‘神经探针植入’这个项目怀着极大的期望,好不容易有了展现的机会,您……”一个助手急急地说道。
“不要说了!今天就到这里!陛下那里的事情我自己会去说明的。”白发的霍尔凯因神父转身想黑发的少女说道,“我们走,珍珠,回BAU总部。”
“是的,神父大人。我这就为您准备。”
夜幕下的和解路(Via di Conciliazione)有着别样的美丽,代表着意大利政府与梵帝冈教廷和解的这条大路将教廷引向了崭新的未来。第300代教皇萨拉菲尔(斯拉夫语,意思为“向神祈祷”)?扎克斯夫——历史上最年轻的教皇以他非凡的智慧领导着神的子民们,用神之光保卫着脆弱的世界。没有人会质疑他的领袖气质,没有一个人会脱离他的庇护,他比历史上任何一个神的代理人更具有神威。在人们的心中他就是人间的神明。
在各方力量对比强烈的这个时代,众多的力量觊觎着教廷的威严和财富。在这种环境中,为了捍卫自己的神威和宗教的威严,教廷在萨拉菲尔?扎克斯夫教皇的组织下成立了天使团(Bloody Angel Union),通称为BAU的组织来应对各种非常事件。
“珍珠,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陪我这老头子走回圣天使堡(Castel Sant`Angelo)。”白发的老神父满是歉意地说道。
“没事的,神父大人。”黑发的少女微笑着,细长的眼睛弯成新月型,“我想您现在需要走一走。”
“是啊……” 霍尔凯因神父叹了一口气,迷惑的眼神将伤感悠然带出。“我本是神的奴仆,将神的恩惠传播给世人。但我却总是给人们带来痛苦。” 霍尔凯因神父痛苦地将双手扣在一起:“我已经让修斯和萨罗痛苦不堪了,我不能再让那个孩子在重蹈萨罗的覆辙。”
“神父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月力西神父和本顿修士之间有什么事情啊?”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加入BAU——修斯是萨罗唯一相信和亲近的人,可以说他就是萨罗的亲人。但是萨罗是人类和吸血鬼的混血儿,不仅在人类社会受到排挤在BAU中也不为大家接受。为了控制力量日益强大的萨罗,我们就在他的身体里植入了精神探针控制了他的思维,因此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将所有的情感都排斥在外。包括修斯在内。”
“但为了守护神的子民,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不是吗?神父大人?”
“珍珠,你还年轻。但你终究会明白的。” 霍尔凯因神父失神地看着自己干瘪的双手,“粘满血的手,是我的自豪也是我罪的烙印。神,请宽恕我吧。阿门。”
“神父大人,请不必有那么重的负罪感。我们BAU就是为了异端者的血而活着的。我们即使被世界唾骂,我们仍是神最光荣的骑士。”黑发的少女眸中是庄重的神色。
“珍珠……” 霍尔凯因神父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猛然扑过的珍珠压倒在地。接着浓烈的火药味在瞬间散开。
“谁在那里!”珍珠抽出配枪,进入战备状态。
“教廷的狗,死去吧!!”大口径的子弹向两人飞来。珍珠敏捷地推开神父,在瞬间射出四发子弹。可以比拟亚音速的子弹竟然在;离对方半米的地方停住了。冻结般地纷纷落地。
“‘场’?”珍珠愣了一下,旋即扣起双手。古老的咒文从唇边滑出:“尔等暂听吾之命,炎之炎,烈之烈,以金身现于吾之前——朱雀!”
巨大的阵将两人罩在其中,而神父被隔离在阵外。
“五行术士的火阵?没想到在BAU中还有来自东方的‘灵猫’。”全副武装的对手哼出笑来,唇边露出了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利齿。
“受死吧,吸血鬼!”珍珠调整姿势将火焰猛然投射了出去,却被对方轻松的躲闪过去。珍珠没有乱了阵脚,继续着她的进攻。炽热的火焰在珍珠的手中形成、扭曲、挤压成为锋利无比的剑,瞬间无数“炎之剑”带着强大的风压,以扫荡一切的气势向对手压避过去。在珍珠眼中来不得躲闪的吸血鬼被火焰贯穿,瞬间碳化。
再次扣起双手,珍珠将阵卸掉。“神父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的,珍珠。辛苦你了。”老神父缓缓地站起来。“竟然在教廷的眼皮底下被袭击,这些吸血鬼……”摇着头的神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强大的风压向了他白色的头颅,在下一秒他的头颅必定弹向空中。
“哧!——”珍珠的血溅到了神父花白的头发上,少女的头颅代替了神父的头划着鲜红的曲线飘在空中。
“珍珠……”瘫倒在地的神父吐出微弱的气息,“珍珠……”颤抖的双手伸向珍珠滚落在地的头颅,试着将它捧起。但神父干瘪的手被踩住了。
“去死吧,老东西!” 吸血鬼露出鄙夷的目光将大口径的枪抵在神父的额前。纤细的手指摸索着手枪的板击,缓缓地将它扣下——
“喝!——”吸血鬼的手被大力地弹开。手枪没有目标地吐出子弹。
皮肉被撕裂的恐怖声音在下一个瞬间冲击着吸血鬼的鼓膜,睁开的眼睛中映上了自己被直直切开的身体。恐惧还没从眸中消失,灵魂就不见了踪影。
出现在霍尔凯因神父面前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人。黑色的发,黑色的瞳,同样黑色修士服更显出了他手中泛着银色光芒的长刀。
“李之龙前来报道。霍尔凯因神父,您有没有受伤?”黑发的青年单膝跪着,毕恭毕敬地问道。
“之龙,我没事的……珍珠,她……”神父的嘴唇颤抖着,他的意识还在混乱之中。
“珍珠已经死了,神父大人。现在由我暂时接替她的身份。”李之龙沉稳地说着,“但她会一直活在我的身体里,请您也不要过分难过。毕竟我们是‘双生兽’(DOUBLE BEASTS)。请您随我回到BAU的总部——圣天使堡。在这里长时间逗留可能还会有危险发生。”
 
曾经用作皇家陵墓的圣天使堡(Castel Sant`Angelo)现在是教皇的府第,同时也是BAU的总部所在地。
“还没有回来吗?”萨罗只是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将对方的问话置之不理。“一个小时之前就从VSL向这边来才对的。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我去看看。”萨罗说罢便起身向外去了。
“还是那么冷啊——”
“是啊,自从做了手术后这家伙就变成了六亲不认的杀人机器了。”
“这样的人就算是在BAU这个怪物聚居的地方也是很可怕的!”
“小声点儿,他们的听力系统都是被强化过的。小心被他们听到!”
萨罗忽略掉着些无意义的信息,径直地走向大厅。
“萨罗。”听力系统收到了熟悉的信息,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到了一个名字:“修斯?月力西神父。”
“您有什么事,神父大人?”萨罗不失恭敬的问道。
“你能来我房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对不起,神父。我现在有任务在身,私人问题请滞后解——”猛然的拥抱让萨罗惊住了,“神父大人,您在——”吻附上了萨罗的嘴唇,仿佛是欢爱的前戏般的热烈和夸张。
“呜……放开!”萨罗推开修斯的束缚。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修斯的额头。“请给予解释,修斯?月力西神父。”
镇定自若地蹭去嘴角暧昧的银丝,修斯冷冷地笑了起来:“忘了吗?你那次对我做的事情……好残忍,和亚当一样啊——占据我的身体后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说什么,神父大人!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你就是忘记了……即使是被植入了精神探针也会残留记忆的。你为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修斯猛然举起枪,银色的子弹瞬间穿过了萨罗的身体。血腥在大厅内散开。
“我会帮你想起来……”修斯靠近了丝毫不能动的萨罗,不顾他的挣扎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今晚我要将你加于我身的东西双倍奉还!”恐惧在萨罗金色的眼睛中流动着,大号的子弹封锁了他的行动。徒劳无益的反抗似乎变成了献媚,修斯的吻几乎夺走了萨罗所有的力气,而银质的子弹更是让萨罗变的虚弱不堪。
“神父……大人……这里面……有误会……请您……”还有意识残留的萨罗还在试图将事情解释清楚,但他迷离的眸无法捕捉到修斯眼中的暴虐的光。
渐渐麻木的神经将最后的感觉送到了中枢,萨罗只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修斯的房间中,毕竟是强化过的杀人机器,萨罗的意识猛然间恢复了过来。但异样的声音却进入了他的听觉系统。
“不要……放开我……亚当……嗯……不,不要动那里……”那是修斯的声音。
“告诉我你的后台到底是谁?不然——”那是亚当?洛克的声音。
“不……不要……求你不要……”近乎是凄惨的求救声。“啊啊啊啊!!——”痛楚的感觉可以从扭曲的尾音中辩出。
“还不说吗?你难道要激怒我吗?”
“不……是……”将死人般的声音,虚弱无力。
“没关系的。”冷冷的声线连恶魔都颤栗不止,“我会让你改变注意的。而且‘修斯’的味道也不错,第一次尝过后还是很令我怀念的。”
虽然觉得这时候插话很不合礼节,但是萨罗还是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洛克神父?”
“哦,你醒了,萨罗。先别动,伤口虽然包扎了,但是运动太大的话会裂开的。”亚当的话语中满是温和,和刚刚的语气截然不同。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萨罗缓缓地走下床,看着被亚当压倒在地衣衫零乱的修斯不知情般的问道。
“算是审讯了。”亚当站起身来,放来了虚脱的修斯,“这家伙竟然在大厅里侵犯你而且还有SM倾向。我看他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情况如何呢?”萨罗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
“被人下了毒,是神经性的毒药。我已经和BAU的‘毒天使’(POSIOUS ANGEL)——李之龙联系了。很快他会来进行毒理分析。”
“李之龙?”萨罗重复着这个让人陌生的名字。“他是谁?为什么和珍珠有相同的代号?”
“他是珍珠的孪生哥哥。作为‘双生兽’的另一部分原料,与珍珠合成了DOUBLE BEASTS。”
“这么说珍珠死了?”惊讶的光在萨罗的眼中涌动。
“嗯。”亚当缓缓地低下了头,默然在胸口再次划过安慰逝者的十字。“很快就是法兰西特使来访的日子了,陛下不想在这时候出现意外事件。”亚当抬起头来,灰色的眸中是知性的光。
“法兰西特使?”
“路易?坎贝尔。具体情况明早我会在早会上布置。”
 
PART 5
SWEET POISON
“这是路易·坎贝尔的资料。”亚当鼻孔中塞着的面纸,不但扭曲了亚当俊美的容貌,而且将亚当迷人的声音都毁掉了。听着重感冒般的声音大家都感到很不习惯。
“您怎么了,洛克神父?”萨罗不解地看着亚当被面纸扭曲的古怪面容,露出孩子般的好奇。
“没什么了~~~”极力在掩饰什么的亚当心虚般摇着手。“我们进入话题吧。——路易·坎贝尔,法国巴黎人,是坎贝尔伯爵。经营着法兰西第一纺织公司,是国际纺织品贸易的主要供货商之一……这些好像没有用处哦~~”亚当迷惑不解般地抓着头发,“算了,挑重要的说了——我们BAU小队的任务就是在使者访问期间保护他的人身安全,防止一切意外的发生。不知各位明白了吗?”
“明白了。”整齐的声音回应着。
“那么能让我们看一下特使的照片吗?”李之龙问道。
“可以。”亚当将照片以极度夸张地姿态秀给在座的众人。
“噗哧——”几乎是同时,大家都喷着鼻血栽到在地。大量涌出的鼻血止都止不住,将会议室的桌子都弄得一狼籍。
“神啊,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吧~~~”挣扎着爬起来的李之龙吃力地将颤抖的手搭在桌子上,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刚归位的黑眼珠又正对上了路易的照片。
“噗哧——”李之龙再次狂喷鼻血,直直地倒了下去。
“神啊,请您不要再这样考验您的仆人们~~~”抖动不止的手颤颤微微地画着十字。
“哎~~”亚当强止头疼般将手指抵在额角,“你们都是BAU的精英,而且也是数一数二的帅哥。为什么看了他的照片就有这样的反应?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有暧昧恶趣味的人才会狂喷鼻血的,没想到你们竟也……”
“那种美丽绝对不是人类不能拥有的!”还是有一半吸血鬼血统的萨罗先恢复了过来,“他的美貌能让女人疯狂,让男人惊讶;他的气质能让女人迷醉,让男人嫉妒。那夺人魂魄的美貌和高贵无比的气质恐怕是陛下都会敬他三分!!”
“没救了,连代号是PRETTY FRIEND的‘杀人机器’萨罗都中毒了。”亚当无奈样地摊开手,“好了,今天会就到这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本该是整齐的回应声,但是趴在地上的诸位恐怕是没有那个力气了。
 
早晨的抚慰心灵的温暖阳光投进了圣彼得大教堂(Basilica di Santo
Pietro)的教皇办公室。萨拉菲尔·扎克斯夫面对着落地大窗站着,淹没在阳光之中。近在手边的桌上静静地放在文秘人员护身用的手枪,银色的枪身泛着死亡的微光。
昨夜的记忆不停在脑中回旋着:强迫的吻,鲜血的饲喂,还有身体的侵犯。对于他来说这都是极大的耻辱,是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的耻辱,更是作为神威在世间代理人的耻辱。
萨拉菲尔的目光停在了手枪上。“神啊,请接受我这不再纯净的灵魂吧。阿门。”机械地划过十字后,他的手坚定将枪与自己的太阳穴举平,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板击。
异常鲜艳的玫瑰在他的额角绽开,那种红粘稠而炽热,四溅的花瓣随着他高大的身躯一同坠落。
萨拉菲尔的瞳散大了,生命的迹象渐渐从他的身体上消失……
这是哪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萨拉菲尔发现自己竟在家乡的教堂之中。仰头看去温和的光线透过天顶的玻璃窗投射了下来,柔和地抚慰着自己的身心。
“来的好早啊,萨拉菲尔。”这样熟悉的声音,难道是他?
诧异地转过身来,瞳中映上了自己最尊敬的人的容貌:修长的身形,银般光洁、丝般柔软的头发,还有那时时刻刻闪动着知性和温暖之光的灰色眼眸。
“亚当·洛克神父……”嘴唇像被诅咒般自己动了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带着他特有温度的手轻轻地将自己抱起,“我们一向活泼好动的小萨拉今天是怎么了?”异常熟悉的微笑在神父曲线优美的嘴角浮现。
“神父大人,我对不起您……”这样企求对方原谅可以吗?
“嗯?”疑惑的光在神父的眼中闪过,旋既一丝玩笑样的笑绽开在嘴边:“是不是贪玩忘了完成我给你的作业?这样一来我可要惩罚你了。”
“神父大人……”不知怎得眼泪止不住的涌出。
“别哭啊,我怎么忍心惩罚我们的天使?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不哭噢~~”神父手忙脚乱的安慰萨拉菲尔。
“不要哭啊……”猛然间冲入脑海的是生涩而沙哑的声音,胡乱抹去泪水,亚当将死的容貌再次映进了瞳中。
“神父大人!!您……”究竟是怎么了,刚刚还是在教堂的怎么就会回到罗马的!!
“不要这样叫了……主教大人……您现在是主教大人了……”
“请不要死!!”亚当死后将发生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请坚持住,神父大人!医生很快就来了,请您一定要坚持住!!”
“不用了……能看着您长大,看着您成为神引以自豪的福音传播者,我已经很满足了……再为您而死,更是我的荣幸了……”
微颤的嘴唇还未吐出话语,自己就被猛然跃起的亚当推倒。接着眼前就是一片鲜红——血,不尽的血,人类和吸血鬼的血,朋友和敌人的血……
“神父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您在叫我吗,主人?”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的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亚当·洛克?”一模一样的身高和体型,丝毫不差的银发和灰瞳,如假包换的温和嗓音。这些信息都汇聚成一个人——那个自己从小就崇敬的人,最高尚的神的信徒。
“回到BAU总部了吗?”萨拉菲尔低声自语着。
“主人好像是作了个恶梦啊。”面前的亚当用他泛着金属质瞳看着坐在装饰华美椅子上的萨拉菲尔。“没关系啊,主人。那不算什么恶梦了……”异样的微笑让萨拉菲尔的血液都冻结。
 
衣服被暴虐地撕开,光洁的身体毫无保护地展现在对方面前,任对方玩弄。反抗此时竟也是献媚,在让吸血鬼都颤栗不止的恶魔面前自己只能安静地做他的玩具。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神啊,这就是我的罪,您的惩罚我不会回避。本该是您带走的东西我不该奢望将他留下……”
“陛下!!陛下!!您醒醒啊!您醒醒啊!!”混乱中耳边是萨罗的声音。
“萨罗……”意识开始清晰,萨罗金色的头发在瞳中渐渐明亮了起来。“我这是……”
“陛下请您不要说话,医生很快就来——陛下!陛下!!!!!”
教皇的手原本大力捉住萨罗的袖口,依然虚弱的他用尽全力般想说出什么,但是意识再次离他而去。
BAU直属医院。
“教皇陛下的情况怎样了?”BAU的众人急切地问道.
“血压、心跳都很平稳。陛下已经没事了。”
“到底怎么了?陛下会突然昏倒?是不是最近的工作太累了?”
“也是啊,法兰西特使的来访的确是让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更不用说陛下了……”
独立在混乱人群外的是平静的亚当,他抱着双肩,嘴角挂着不为人发觉的嘲讽之笑。将骨感的手指轻轻地抵在额头,亚当将视线转向了教皇的房间。
“可以进去吗?”亚当问着医生。
“啊……那个……喂!等一下,洛克神父……”医生想伸手拦住亚当,但却被李之龙挡住了。
“让他去吧,这时候教皇陛下恐怕最想见他了。”
缓缓地推开房门,亚当来到了仍然虚弱的教皇的身边。
“主人,您还好吗?”亚当单膝跪下,毕恭毕敬的态度很像是忠实的奴仆。
“……”萨拉菲尔转向窗外的头动都没动。
“生命是最宝贵的,特别是对于您——神威的代言人来说更是如此。”依然恭敬的语气。
“……”萨拉菲尔像雕塑一般。
“哼。”亚当从唇边哼出一声笑,猛然起身,粗暴地扣住教皇的下颌,强迫他转过头来,“你的身体现在已经不是人类的身体了。在你接受我的血的那一刻,你就成了长生的种族,拥有了不死之体。现在来说死比生还难。”
“那又怎样?让我跪在你的脚下吗?”异常镇静的语调 ,面对愤怒的亚当教皇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亚当愣住了,但很快他就绽开了笑:“我知道这样太过分了,而且也很自私。但是孤独地站在世界之上的我们需要的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那你希望我是什么?”绽开嘲讽般微笑的教皇轻蔑地吐出话语。
“情人。”
“身体好些了吗?” 霍尔凯因神父推开病房的门,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匆忙从床上坐起的修斯,急忙回应着对方突如其来的问候。
“不要起来。你还需要好好休息。毒药对你神经中枢的损害可是不小。” 霍尔凯因神父将修斯轻轻地放倒在床上。
“嗯。”修斯绽开服从的微笑,将头埋进软软的枕头中。两人沉默了几秒钟,修斯才说道:“昨天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些。我对珍珠的事情感到很难过……”修斯说着便在胸口划上了慰灵的十字。
“其实也没什么。”丙伯芬故作轻松,“珍珠的哥哥已经醒来,他现在代替了珍珠的位置。昨天就是他为你做的毒理分析。”
“是吗?”修斯低垂下眼皮,声音有些颤抖,“对了,萨罗怎样了?我昨晚对他……”
“没事的,萨罗的身体中流淌着长生者的血,他已经恢复了。” 霍尔凯因神父安慰似地拍拍修斯的肩膀。
“我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情……”
“那里面或许就有你真实的想法吧。”
“神父??”修斯猛然抬起头来,惊诧的表情就像是被诬告亵渎神明一般。
“昨天你中的毒药是激发人意识中的‘暗面’来控制人类思想的‘CHANGED HEART’。如果你想占有他身体是‘暗面’的话,那你一定是真心地爱他了。”
“爱?”修斯露出苦涩的微笑,“萨罗从来没有将我当作‘那个’存在。我认识的萨罗已经死了。我是爱着的是回忆中的萨罗。”
“或许萨罗还是记得你的,还是爱着你的,只是这孩子不知道如何表达。或许他是不想让你痛苦——他毕竟是长生的种族,你的寿命只是他时间轴上短短的一瞬。这样的爱对于你来说只是负担和痛苦。”
“一瞬间也好啊。我还记得那个迷失方向的孩子:那种将世人都看作敌人的扭曲戒心,那种由绝望生成的憎恨将这个孩子的一切都夺走了。我之所以将他带到BAU就是想看到他开心的笑容,想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的爱,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也好。让他的记忆中有阳光……”
“你难道是想这样来赎罪吗?”
“……”修斯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就算是让萨罗记起你,获得你所说的爱,我们也得不到救赎……我们既是神的骑士也是神的罪人。”
“这不是——赎罪。”修斯的声音异常凝重,“我是真心想让他幸福。其实我也知道我的寿命比不上他,或许我很快就会死,但是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我会给他幸福的。——这是我那时的誓言。可是也已经没有用了。他不再是他了……”
屋内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立在门外许久的萨罗,神情平静的萨罗飘然离去。
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带着机械性的精确节奏将萨罗的身影在医院纯白的墙壁上一格格地拉长,思维在这时候是混乱却又是清晰的,心情是复杂的却又是平静的。
“‘他不再是他了……’”修斯凝重的声音像是受到什么支配一般,总是在萨罗的耳边回响。“其实——原来的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啊。”萨罗安慰自己样的自语般说道。
就在这时候萨罗金色的瞳中猛然闪过紫色的光影,意识到达的下一个瞬间自己就翻倒在地。伏在胸口的紫色头颅发出低低的呻吟,像是受伤的小野兽。
“吸血鬼……的气息……”紫发少年模糊地吐出声音,“吸血鬼……”
“你是——啊!!”少年咧成新月型的唇边是萨罗难以想象的锋利牙齿。萨罗的神经还没将指令传给手臂,刺痛就在颈项上绽开。少年拥有让人惊叹的力量和速度,纤细如无骨的手腕竟然将萨罗牢牢控制住。贪婪的吮吸声冲击着萨罗一时短路的神经中枢,在含着血腥的呼吸中少年迅速地掠夺着萨罗的血液和意识。
“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叫声并不是来自萨罗而是来自那个紫发的少年。大号银弹的冲击力让他小小的身躯弹到了墙上,被子弹撕开的肩头喷出大量的鲜血。
“萨罗,还有意识吗?”亚当的声音在耳边模糊地响起,渐渐麻木的身体还是感受到了扶起自己的亚当所特有的温度和气息。
“嗯,还好……”吐出回应的萨罗还是昏过去了。
“还呈强。”亚当责备地看着面色苍白的萨罗,“还好和我一样是长生的种族,不然早就死了。”
“亚当!”霍尔凯因神父气喘嘘嘘跑来,“我听见了枪声,出了什么事情?——萨罗这是……”
“被吸了血,你带他回去。”亚当将怀中的萨罗平放在地,“我要调教一下这个不懂事的‘该隐’。”亚当泛着金属光泽的瞳将目光投向了在墙边喘息的紫发少年。
“我带你来BAU不是让你破坏的。”亚当将大口径的手枪指在少年的额头,“你竟然对BAU中的成员出手,真是不可原谅!”
“……”少年狠狠地瞪着俯视的亚当,沾血的嘴角绽开轻蔑的笑。在下一个瞬间,一片白光就向亚当的身体横扫过来。
神经反应速度强过吸血鬼数倍的亚当轻松地避开了少年的攻击,同时连发式手枪喷出了四发子弹,将少年的行动彻底封锁。令人绝望的叫喊声毫无遮拦地从少年的唇边涌出。
“我说过要好好品尝你的味道,‘该隐’!”白色的骨翼在亚当的身后展开,颤动的骨翼发出另人颤栗的声响。针般的骨翼以亚音速的速度刺进少年的手臂,蛇样的骨针在少年的手臂中游走,轻松地分割着他的骨头和肌肉。毫不顾及少年的挣扎,数不清的骨质探针打入少年的身体,无数的骨针就着样在他的身体中任意地破坏。开始时还挣扎的少年渐渐也没有了力气,像坏掉的人偶般瘫软在血泊中,任亚当摆布。
 
残忍的虐待游戏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此时却被无情地拉长了。
亚当的背翼不知道何时收了起来,面对瘫倒在地的少年他金属样的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种族确认——‘该隐一族’,分类号S-02,对应酶SM-02,档案模式为绝密,对应基因序列号为M-0102。”亚当说着便来到少年的身边,不带体温的手指轻轻抚弄着少年曲线诱人的唇,“玩累了吧,我可爱的该隐。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放下那孩子,亚当!”一旁的霍尔凯因神父拦住了抱住少年正要离开的亚当,“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下面将实验品交给我就可以了。”
“请你不要忘记我虽然名义上是BAU的成员,但我是教皇的直属手下。你没有权利命令我,”亚当轻蔑地俯视着面前这位年老的神父,“请让开,霍尔凯因神父。”大口径的手枪已经指在对方的额头上了。
“照顾好PRETTY FRIEND就可以了。”讽刺式地留下一个微笑,亚当霍然消失在走廊里。
“恶魔之屋”是隐藏在罗马市郊的地下酒吧之一,与其他的同类酒吧不同的是这里是吸血鬼们的社团活动场所。昏暗的灯光中为了能在人类社会活下去的吸血鬼们在着里进行着各种非法的买卖,交换着一切关于教廷的消息。
“法兰西特使?”
“对,这个月月底会来访问的。听说是为了进一步改善法兰西帝国和教廷的关系……”
“所以你们才发疯样地搞那些蹩脚的暗杀活动。”温和的嗓音将一位金发的青年从黑暗中带出。
“拉法尔!”
“不欢迎我?”青年微笑着走向围坐在这里的吸血鬼们,幽雅地抽出椅字,绅士样地坐下。
“切!我们不欢迎胆小怕事的家伙!自己的父亲被教廷杀死后就到处躲藏的家伙!”
青年并没有被激怒,依然温和地笑着:“杀死我父亲的不是教廷那些废物,他是‘该隐’。”
一阵的沉默后,哄笑声喧天。
“‘该隐’??开什么玩笑!那种传说中的东西?”
“没胆量复仇也不要找这样的借口!!”
“真是的!被教廷吓坏了吧!!”
在哄笑声中,青年缓缓地起身来若有所思般地向窗外望了望,平静的语气却送出令人费解的话语:“他就要来了……”但是他的声音却淹没在笑声之中。
“打扰了!”一个不熟悉的声音猛然冲入众人的耳中,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将敌意的目光投向来了来者。
在昏暗的灯光中阴约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容貌虽然不清楚但是一头银发却闪着银色的光芒。
“我的同伴有些饿,我想这里一定有吃的东西所以来了。”银发人的声音听上去懦弱而谨慎,让人联想到无用的银行小职员。
“好啊,他想要些什么啊?”店长走了上来打趣样地问道。
“你们的血。”明确的答案。
“开什么玩笑!!你是——教廷!!!”就在这一瞬间店长的头已经喷着血花弹向空中,周围的吸血鬼惊住了。
银发人胸前的十字架被火药的光亮照亮,他金属样的眼睛中是杀戮的欲望之光。
大口径手枪击铁的声响让吸血鬼们从惊讶中醒了过来,但是在他们意识到危险到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大号的银质子弹击穿。
血液飞溅,胜似节日的炫目烟火。
在子弹爆裂的声响和吸血鬼的惨烈叫声的和弦中是骨翼展开的声响。硕大的白翼在神父的身后绽开,在残存的吸血鬼的眼中投下了恐怖的阴影。下一个瞬间,骨刃就以音速横扫着酒吧的狭小空间。令人眼花缭乱的光线轨迹将仿佛僵住的吸血鬼们潇洒地切割开。大块的肉和骨头混着血液散得满屋都是,红色的蒸气在成堆的尸骸上蒸腾着,将地狱的恐怖景象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来吧,该隐。这些都是你的,请尽情的享用的。”亚当将少年放在地上,少年玩偶样的无瑕的脸庞伏在了血泊中,接着他原本空洞迷离的眼睛猛然张大了,血样的颜色注满了他紫色的瞳。少年的嘴角夸张的咧开了,露出了锋利得让人难以置信牙齿。诡异的笑声从少年的喉咙中低抵的发出,地上的血液像是受到了召唤一样爬向了少年。
看着贪婪地吸收血液的少年,亚当露出愉快的笑:“对,就这样,该隐。更多得吸收血液,让我们更快得见识到你的实力!”这时候在渐渐散开的血雾中亚当敏锐的视力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竟还有没死的,看来我真是老了。”在声音还没有到达听觉神经中枢的时候,亚当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身边。
面对亚当,青年人的嘴边自然挂着温和而知性的微笑。“您好,亚当·洛克神父。”
经历过如此血腥场面还能保持着温和笑容的人,亚当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好,请问您是哪位?”亚当极和礼仪地问道。
“我是拉法尔·修。法兰西的留学生。”
“是个留学生吗?”亚当头疼样的用手指抵住额头,“竟跑到都是吸血鬼的地方~~~要是被宗教裁判所捉到的话会给你的国家带来麻烦的。”
“没有关系,我这就走。我已经看到了我想看到的,得到我想要的东……”青年还没有说完话就感到了眼前一片银光,亚当不知何时将他的身体控制了起来。
“忙了半天,我可是有点饿了。我一向很喜欢法国菜,那你的味道一定也不错了。”青年根本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接受着亚当的吻。配合式的喘息、交缠的舌、微簇的眉间,青年的一切动作看上去都是那样的自然,驯服的反应就仿佛是热恋情人的吻。
“呜——”亚当的唇离开了青年的唇,扯出了暧昧的银丝,“你是‘天使’?”
“嗯……啊……是又……怎样?”皮肤泛红的青年喘息着。
亚当将手松开,给了青年身体的自由。“我不会动你的,你走吧。”
“觉得我很肮脏,对不对?”青年冷冷地笑着。
青年轻轻地扣起手指,猛然间血红的蝴蝶从地面中砰然而出,围绕着青年翩然飞舞。蝴蝶绚目的舞蹈让人无法接近,“那我就告辞了,再生兽!”模糊中传来青年的声音,下一个瞬间青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使’……”亚当若有所思地自语着,“对了,我们该走了,‘该隐’。”亚当将昏昏欲睡的紫发少年抱了起来,爱怜般地擦着少年粘血的嘴角。“你也该休息了,祝你有个好梦。”轻吻着少年的面颊后,亚当就和少年消失不见了。
 
PART 6
FROM FRANCE
法兰西波拿巴公爵的宅第。
“祝贺你,坎贝尔伯爵。”拥有这样稳重声音的是波拿巴公爵,他幽雅地擎着高脚水晶杯对面前的青年露出温和的笑。
“谢谢您,公爵大人。”青年的态度恭恭敬敬,极和礼仪。
“这次由你去罗马访问,我相信我们法兰西帝国一定能加深同教廷的关系。有像你这样的人才真是我们国家的荣耀。”
“我有幸成为这次的特使还是因为有您的指导和帮助。”青年的话很是严谨。
“那在酒会之前我先提前祝你一切顺利了。”公爵将酒杯举到唇边,刻意遮住他唇边的冷笑。
不知情样的青年伯爵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手还没将酒杯放还在桌子上他就昏倒在地。
“我可是再也不能忍耐了,碍眼的人还是死去的好!——不过,你是路易·坎贝尔,是那家伙的儿子,我就应该好好招待你。”粗暴地踩在青年的背上,暴虐的光从公爵的眼中一闪而过。
当将路易的上衣剥去时,连有无数男女情人的公爵都惊住了。
那简直是完美无缺的脊背!上身的线条美丽至极,仿佛来自雕塑大师的手笔;瓷器样光滑的皮肤恐怕是女人都不能拥有,让人有不能控制的碰触欲望;此时丝样的黑色长发混乱的散在背上,顺着身体本来的曲线勾画诡异的图案。
“和传说中的一样,淫荡的身体。”公爵冷冷一笑,将路易的双手用铁链捆住,扣在床边。
“时间差不多了。”看着手中怀表的公爵自语着,“在你醒来之前,我们都要做准备。”从身边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公爵便扳起路易的脸,撬开他的唇将他瓶中的液体灌了下去。
“咳咳!!”意识被突然灌进东西的不适感带回,“我这是——”试着站起来的路易这才发现自己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公爵大人!呜——啊啊啊!!”话还没说完自己就感到手指的刺痛,穿着军靴的公爵狠狠踩在了路易纤细的手指上。
“早就想这样了!”脚上的力道加重了隐约听到了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虽然和多明尼克长得不是很像,不过你是那个家伙的儿子就足够了。”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根皮鞭,公爵在路易的脸颊上挑衅样的划着,“这样美的脸弄坏了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先从你身体的其他部分开始吧。”
皮鞭在路易光洁的肩和脊背上狠狠地咬出伤痕,尽情地鲜血从路易的身体中释放出来。房间中只有皮鞭在路易结实的脊背上打击的响声,渴望的到对方呻吟的施虐者却未能如愿。
“不疼吗?”对方的话语带着异常的温暖。
“公爵大人,你为什么对我作这种事情?”虽然受了鞭伤,但路易却强忍着痛,让语气平缓。
“是嫉妒你啊,我们的法兰西特使。”公爵的语气平静如冬日的湖面,“嫉妒你的金钱和成功,嫉妒你的美貌和天才,更嫉妒陛下对你的信任和崇拜。”推了推单片眼镜的公爵露出不自然的笑,“奇怪吧,我会嫉妒你。——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或许我喜欢上你了。面对这样美丽的东西,我不禁有想蹂躏破坏的冲动啊。”
 
波拿巴公爵依然微笑着,舞蹈样地挥动着皮鞭,鞭子准确无误的抽在路易的臀上,离道刚刚好——撕开了衣物却没有伤到皮肤。
“皮鞭可是我最拿手的武器。”另一下准确无误地抽到了路易最薄弱的地方。路易敏感的身体像触电样的弹起。
“你刚才慌乱的样子我很喜欢噢!”说话间公爵就来到路易的身边,将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
“你的身体该有反应了。”公爵的手指已经抽开路易的腰带,捉住了他在药物作用下渐渐挺立的分身。
“放开!”手被束缚住了,被迫折在地的双腿也派不上有处,路易无力地挣扎着。
“竟是这样的反应。”公爵恶意地加重了力道,“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你这里不会是第一次被男人碰吧。”
“混蛋,你放手!!!”在外力和药物的共同作用下,肮脏的欲望被无情地挑起,“放手啊啊啊啊……”扭曲的尾音带着异样的情调,凄楚的声音更让人有蹂躏的欲望。
“叫得再大声些,让你那在天国的父亲也听见,让他知道他的儿子在我的手上淫荡的像是最低贱的男妓。”公爵咬住路易结实圆滑的肩头在上面放肆地留下自己的印记。
“呜——疼!!”紧咬着牙齿的路易模糊地吐出声响。现在根本无法反抗,药物的作用使他近乎瘫痪。
“疼?”公爵冷冷地笑着,“下面会更疼的。”公爵的手指探向路易的两股之间,粗暴的将手指刺了进去。
“啊啊啊!!!”悲惨的叫声毫无遮拦的从路易的口中逸出。
“竟这样紧。——你怕是很久不用了吧。”公爵又恶意地将第二根手指塞了进去。
“呜——”泪水从路易的脸颊上滑落,从未经受过的痛苦和屈辱让他流了不知是什么意义的泪水。
“放松些,不然会更疼的。”公爵蛊惑样地在路易的耳边轻轻喘息着,“对,就是这样。现在求我给你更多。来,我知道你想要……”诱惑的话语不断抽剥着路易的意识。
“来,只有求我,我才会满足你的。”公爵扳起路易的脸,暧昧的吻着他的唇,“叫我‘主人’,多明尼克。求我,跪在我脚下,我最爱的多明尼克。”
“主……人……”目光迷离的路易模糊地说着,“求……你……给我……”
“就是这样,多明尼克!!!”瞳中闪着恶魔样光彩的公爵兴奋地喊着,“我等了很久了,多明尼克!!——我的情人就该这样!!”公爵将自己的分身猛然塞进路易地的嘴里,暴虐地扯住路易的长发,“好好地舔,等我满意了,我就会给你。”
 
门在这时候竟然开了,一个少年的身影不合时间地出现了。
“波拿巴公爵。”少年的声音竟然有着无法比拟的威力,公爵僵住一般回过了头。
“陛下~~~~”极度颤抖的声音模糊地拼出词句。
“我对你的恶趣味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然会猖狂到连我亲点的特使都敢动的地步。你是不是连我都想尝尝呢?”
“陛下。”老练的公爵很快恢复了常态,“没想到您会来。”推开路易,公爵走了上来,“这么晚了您还亲自到我这里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会是来寻求满足的吧。“
“放肆!”
“这是侄子对叔叔的语气吗?”公爵的手扣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恶意地靠近少年孩子气的脸,暧昧地吐出气息,“就算是我想要你,你又能怎样?”吻已经落在少年的唇上,接着少年纯洁的颈项也受到了侵犯。
“放手!!”少年国王挣扎着,“放开啊!!!”
事情却更糟糕,少年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打开,经验丰富的公爵挑逗着少年胸前的红樱。
“呜……啊……放手啊……放……开……”少年的气息混乱了。
“我会让你成为我的情人的,我尊敬的国王陛下——呜!怎么回事……”公爵感到力量迅速的流走,低头看时利刃从胸口直直刺出。
“多明尼克,你竟——”话还没说出,公爵的头就带着血光弹向空中。
“路易!!”少年国王猛得扑进来者的怀里,“你没事,太好了!!”
被汗浸透般的路易僵硬地环上少年的肩,吃力地喘息着。“陛下……你怎么……来了……”
“亚当说你来叔叔这里,我不放心就来了。”少年国王责备样地看着路易,虽然身为国王但他的眼睛中还是少年特有的纯真。
“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身体的灼热感让路易的意识变的脆弱不堪。
“我们一起回去。”少年的倔强仍然还在国王的身上体现着。
“回去……”路易的手颤抖着,身体渐渐瘫倒在地。欲望的火焰撕扯着他最后的意识,“回去……”
“你怎么了??路易,回答我!”不知情的少年扶着面前的人,却无意中碰触到对方的坚硬的分身。
“呜……”低低地呻吟不经意的从唇边滑出。
“路易?你……”意识消失的路易猛然碰起少年的脸颊,炽热的吻附上了少年的唇。渴求样的吞咽着少年柔软的舌,大力地挤压着他的唇,仿佛要将他捻碎吞下一样。
“呜……你……”还没有喘息,索取的吻再次将少年的声音压了下去。
“不要……”无助地呻吟从少年国王的唇边逸出,“不要这样……”毫无用处挣扎着他,推拒着路易吻上他胸口的吻。
身体猛然间大力弹开,吃力喘息的路易不知何时抽出了少年国王的配枪。混乱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一丝意识的光,“陛……下……”艰难的吐出的声音含含糊糊地组成话语,“陛下……我……”声音还未从颤抖的嘴唇中发出,枪声就提前响起。
“亚当,路易怎么样了?”管家刚刚从房间中走出,少年就冲了上去。
“请陛下放心,子弹没有击中要害部位。过几天他就会好的。”管家温和地笑着。
“都是我的缘故……他才……”少年低下了他,任泪水从他光洁的脸上滑落。
“没事的。请陛下也快些回去吧,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看着自责的少年,亚当也只有让他快些离开了。
“嗯……路易要是醒了先告诉我,一定要先告诉我!”
“是的,陛下。”管家亚当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目送走少年国王,亚当转身回到了路易的卧室。
“他走了?”平静的声线带来路易充满诱惑力的声音。
“是的,少爷。”亚当将盛有鲜红液体的酒杯递坐在床上的路易,“您觉得渴了吧。”
“也是。算起来我也有好几个小时没进食了。”接过管家手中的酒杯,路易轻轻地啜饮着杯中的液体,“糖分和酸度正好,很就没喝这样好的红酒了。”
“国王陛下对您身上的伤很是歉疚。”
“是吗?真是个孩子。不过这样也好,给他一些负罪感会对我有帮助的。”路易微笑着,“以后他恐怕连身体都会给我呢。——对了,教庭那边怎么样了?拉法尔有什么新的报告吗?”
“有的,少爷。拉法尔已经和教庭的‘再生兽’和‘该隐’有了一定的接触。”
“是吗?很好,让拉法尔再多得到些信息。”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床边,路易赤裸地走下床来,腹部的枪伤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可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路易来到管家的身边,轻轻拨开对方前额垂下的银白色头发,“我说过的,亚当。我会治好你的。在罗马我们一定会再一次见到他的!”路易轻吻着对方的蓝色的左眼,“我会让你成为完全体的。——真渴望见到拥有一对灰色眼睛的你啊。”
 
从中央车站(Stazione Termini)向东望去就是罗马大学,今天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活动日——毕业日。毕业生正在罗马国家歌剧院(Teatro
dell’Opera)准备着一场精彩的演出。
“拉法尔,拉法尔!——怎么哪里都找不到?马上就该他上场了。”催场的学生焦急地在后台寻找着。
“他们都在找你呢。”灰色的眼睛泛着金属样的光泽,从暗处投出令人恐惧的光。“要不要让他们看到你这样个样子?”灰色的眼睛将暧昧的光投回怀中衣衫零乱的青年。
“不要……求你……”被对方控制住弱点的青年吃力地喘息着。
“这样才对,我的‘天使’。”亚当·洛克露出恶意的笑,没穿修士服的他习惯性的穿着一身纯黑,和他醒目的银色头发形成明显的对比。
“上次的见面太匆忙了,所以我决定亲自拜访以补偿我上次的失礼。”不带体温的手加重了力道, “能和‘天使’见面说来也是我的荣幸。”
“呜……啊……”青年强忍着呻吟,吐出混乱的气息,无法释放的欲望无情地折磨着拉法尔。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自由’,让你解脱。”亚当在对方的耳边吹出蛊惑的话语。
“不行……不行……”虽然受到这样的折磨但青年人的意识还很清醒。
“不行?”亚当微笑着,“不行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很喜欢你,我们有的是机会和时间。”说着亚当大的手松开了,“我们还会见面的,而且——”
再次将青年抱在怀中,亚当在拉法尔的耳边轻声说出了什么,瞬间拉法尔的瞳孔就散开了,从中看到的只有无法言语的混乱。轻轻放来惊呆的青年人,亚当以幽雅的礼仪消失在杂物间的门边。
但他迷人的声音却如鬼媚般在拉法尔的耳边回旋着:
“我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
“我们走,萨罗。”亚当对着在剧院门口等待了很久的金发青年说道。
“洛克神父,您为什么没有穿修士服呢?根据您的指示,我们在工作期间必须统一着装。”
“其实也不算是工作了。”亚当一边向中央车站走去一边应答着,“算是半私人的请求了。”
“私人?”
“是啊——对了,你喜欢小孩子吗?”
“小孩子?不,我没有恋童癖。”金发的青年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萨罗。”亚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和小孩子一起工作。”
“如果是陛下的命令我会执行的,如果是过分的私人请求我会拒绝的。”
“真是毫无破绽的话啊!”亚当无奈样的摇着头,“那么我将传达直接来自教皇陛下的命令……”
当萨罗回到BAU直属的VSL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今天最后一个任务就是见见“该隐”。
一路上亮出教皇的特别通行证,没有任何人阻拦,目前一切都很顺利。轻轻推开“该隐”房间的门,看到只是个熟睡的小孩子,他和亚当描述的几乎相同:紫檀色的头发,可爱的容貌,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他紫晶样的眼睛。
萨罗来到那孩子的身边,不自觉地看着对方熟睡的样子。一种无法控制的碰触欲望在心中升起。
缓慢地将指尖点在少年光洁的脸颊上,轻柔地仿佛是风的吹抚,但面前的少年还是醒了过来。
少年没有话语,只是如被捆小兽般的发疯挣扎。连束缚住他纤细手脚的笨重铁链都发出混乱的声响。
但是这些声响在一声沉闷的枪响后都停下了。
子弹从少年的面颊擦过,这不是意外的过失而是有意的威胁。
“你叫什么名字?”萨罗的声音平缓却充满了威慑力。
少年扭过头去,没有发出一声回答。
将少年的脸强行扭过来,萨罗强迫少年直视他蜜色的眼睛。根本无法挣扎的少年妥协地看着萨罗,紫色的眼睛中是混乱而惊恐的光,但是很快他眼中的光彩变得迷离不堪。
“你叫什么名字?”萨罗的声音变得极具诱惑力。
“路西……菲尔……克拉克……”少年像受到蛊惑一般,唇不自然地动着。
“路西菲尔。”萨罗微微一笑,“竟和亚当是一样的名字。”(注:“路西菲尔”是“恶魔”的意思和亚当的代号相同。)微微伏下身躯,萨罗吻上了路西菲尔曲线诱人的唇,舌尖进而又侵犯了少年的颈,甚至都将手探进少年的衣服里挑逗着少年胸前的红樱,少年却木偶一般一动也不动。
“纯洁得就像是婴儿一般。”萨罗自语着,“没有一丝的尘埃和污垢,连记忆都是空白的。”
微微吐出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叹息,萨罗将手覆上了路西菲尔的额头。
“孩子总是无辜的,但常被利用。主啊,给于他最公正的待遇吧,阿门。”
伪造的记忆通过萨罗的手心流入了少年的脑海中:所谓的幸福、虚幻的家人、编造的灾难、假想的敌人……一部复仇剧应该有的一切在这伪造的记忆中都有。少年空洞的眼睛流出了泪水,这是怎样的泪水啊?是被PRETTY 
FRIEND精妙的幻影感动了呢,还是深埋的潜意识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息呢?或许只有神才知道。
窗外是罗马华丽的夜景,萨罗就这样坐着等待路西菲尔的醒来。
“哥哥……”细小的呻吟从少年的唇边溢出,“不要走……”路西菲尔僵硬的手猛然拽住了萨罗的衣角,“哥……不要离开我……”
“我就在这里。”萨罗握起路西菲尔的手轻轻吻着他的掌心。
“哥……”
“醒了。”萨罗微笑着。
“哥,我这是在哪里?”路西菲尔疑惑地看着萨罗,“我好像做了个恶梦……我被吸血鬼……”话还没说完,路西菲尔就感到萨罗温暖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自己的脸上竟泛起红潮。
“那都是梦,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安全了,和哥在一起。”
“嗯……哥,抱我可以吗?”
路西菲尔环上了萨罗的颈,将头埋在他的颈侧。像是寻到主人的小猫,路西菲尔亲溺的吻着萨罗的颈项,环上萨罗颈项的手收紧了,那谨慎的动作像生怕丢掉了面前的人一样。
“哥,陪我……好吗?”路西菲尔撒娇样的请求着。
“现在不行。哥哥还要去工作。最近很忙的。”萨罗依然微笑着将路西菲尔放回床上。
“我也想帮哥哥的。”可爱的小家伙捉住萨罗的手不想放开。
“好,哥哥会让你帮忙的。不过,你现在要乖乖呆在这里,听医生的话。”
“嗯……”
从“该隐”的房间出来,萨罗就扣响了胸前的十字胸针:
“PRETTY FRIEND呼叫‘恶魔’——‘记忆重建’任务已经操作完成,请给予新的指示——了解,驯化工作开始。”
在法兰西特使到来之前,节日般的欢乐气氛就早早地在罗马的大街小巷中蔓延。
大众并是像教廷那样关心着未来,也不考虑政治,他们的热情都来自于好奇——对传说中那勾魂摄魄的法兰西第一美男子的好奇。
“你要的东西来了,我们可爱的‘白雪公主’。”服务生微笑伏下身子将苹果样的冰琪淋放在紫发少年的面前。
“MelaStrega(毒苹果)。”少年对面的金发青年微笑着将冷点向少年再次推近,“是洛克神父推荐的,他可是吃遍了罗马所有的冷点店的。”
“我……”少年抵触样的推了推碟子,“哥,我不想吃……”
“还在想今天上午的事情吗?”萨罗苦笑着,心想着只是那样一件小事情竟就使他变如此低落。“月力西神父会原谅你的。”
“都是我的错他才会掉下河的……本来他已经出院了,我又让他受了伤……对不起……”路西菲尔紧咬着嘴唇,眼睛中满是泪水。
“没事的。”萨罗轻轻拭去路西菲尔眼角的泪水,温和地安慰着他,“月力西神父一直在住院的,你不认识他是正常的,自然会有攻击举动的。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洛克神父会不会将我从BAU中赶出来?……我本来就是个没有用的人……”路西菲尔紧张地摸索着胸口的十字胸针。
“怎么能这样想呢?”萨罗来到了路西菲尔的身边将他搂在了怀里,“你在过去两个星期的训练中是最优秀的,哥哥一直以你为自豪的。洛克是不会赶你走的,他也是很喜欢你的。”
“是吗?”路西菲尔抬起头将信将疑地看着萨罗,“真的吗?不会让我走?”
“嗯。”萨罗微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这样就可以和哥哥天天在一起了!”路西菲尔又恢复了少年的开朗,绽开了天使样的笑容,“和哥哥在一起是最快乐的!”
萨罗愣了一下,旋既又露出了机械的笑容。
“中央车站的情况我已经再次确认了,主人。”亚当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了萨拉菲尔的手中,“保卫措施和警力分布都由意大利政府负责,看样子他们是想将这次会面变成国与国的交流。”
“由他们负责也没什么坏处。”教皇将文件放在装饰华丽的办公桌上,“那么与特使会面期间特使的安全问题还是交给我们吧?”
“的确,同时交给我们的还有一堆麻烦。”
“是吸血鬼?”教皇随手将桌上的几份文件扔给了亚当,“最近针对教廷工作人员的恐怖袭击是在不停的上升。想必他们是要在特使来访问期间搞什么活动,我们现在人手紧张是没法对他展开行动的,BAU现在还有几个人没有任务?”
“CAIN和PRETTY FRIEND正在训练中。”
“嗯,虽说该隐刚刚加入不久但我们也不得不这样了。”萨拉菲尔叹了口气,仰躺在椅子上。
“很累吧,主人。就算是长生种族的身体也受不了这样的疲劳。”不知道什么时候亚当已经来到了教皇的面前,骨感有力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对方的上衣。
“不行的,在这里不可以这样子,亚——”声音被亚当的吻强行压下去。当暧昧的银丝在两人间扯开时,萨拉菲尔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
“亚当,停下……不要……嗯……啊……”猛然被控制住弱点的刺激感觉让萨拉菲尔的身体触电样的颤动着。
“放松些,主人。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而且被男人爱液浸泡过的身体才会更美的,我可不想让你输给那个特使噢。”亚当的手指轻轻滑过萨拉菲尔结实的腹部,“放心,我不会在你的身体上留下吻痕的,我会很温柔的……”
 
萨拉菲尔什么也说不出,他只是将头转向窗外,让苍穹的蓝色遮住他瞳中的混乱。
同在湛蓝苍穹下的是一列由法兰西帝国开向罗马的豪华列车。
“我早就猜到本国的贵族们是不会让我在旅途中寂寞的。”黑发及腰的青年人缓缓吐出烟气,他黑曜石般的瞳将敌意的光投向面前的少年,“很感谢你的主人给我带来这样的刺激。”青年人摆弄着手中的消音手枪,“所以劳烦你告诉我你主人的名字,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感谢。”
温和而毫不失礼节的话语,此时听起来却是纯然的威胁利诱。
少年背过脸去,仿佛是将发问者俊美的容貌忽略一般。
“没办法。”黑发的青年轻松地弹着烟灰,“亚当,交给你处理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罗马了,你要抓紧时间。”
“是的,路易少爷。”束缚住少年刺客的银发管家应答着,态度毕恭毕敬。目送走了少爷,管家将不带情感的目光投向少年。
“我家少爷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管家的语气很温和。
少年依然不说话。
“那对不住了。”声音还没有落下,管家就吻上了少年的唇,少年却被这意想不到的事情弄得不知所措。
“种族确认——‘B型吸血鬼’,分类号B-182;对应酶BM-182——同化程式启动——”冻结冰霜样的声音从管家的身体中发出,硕大的白色羽翼在他的背后张开,将少年围住。
“你不说出也没有关系。”机械样无感情的声音配上闪着金属光泽的灰色右眼,让魔鬼都颤栗不止,“我会将你一块块切开,从你的记忆中找我想要的东西。”
少年还没发出惊恐的叫喊声,喉咙就被尖锐的骨针刺穿。皮肉撕裂和骨头磨碎的声音随后响起。
“和拉法尔的情报一样。”嘴角的血迹还没干,亚当就急急地向路易汇报,“国内的确有人和吸血鬼集团勾结,想利用这次的访问挑唆教廷和我国的关系。”
“在火车上暗杀我恐怕只是个警告。”路易摸索着腰际的黑发,若有所思地说到,“他们一定会在罗马有更大的行动。教皇也一定被计算在内了。”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教廷?”亚当问道。
“不必要。”路易微笑着,“国王陛下想和教廷合作,那做为使节的我们有必要考验一下他们。我们就用自己的名誉赌一下吧。”
“那我就去作准备。”亚当躬身行礼后就退下了。
“罗马——我们可真是期待着那里的‘狂欢节’。”路易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印象画般的风景,脸上露出了让人疑惑的微笑。
当这列豪华的法兰西列车停在罗马中央车站时,所有人的心都紧张得几乎停止了跳动。印着坎贝尔家族族徽的华丽车门打开了,修长的身影有模糊变得清晰起来,路易·坎贝尔——法兰西特使走出了车厢,后面跟着他的管家——一个有着银发的高个子中年人。
没有热烈的欢迎,没有嘈杂的声响,车站中只是一片寂静,所有的人像是失去了灵魂,只是愣愣地盯着特使,被那半神明半鬼媚的美丽完全征服。
“我谨代表罗马教廷和意大利的人民欢迎您的到来,坎贝尔伯爵。”面对路易绝世的容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教廷外务省的枢机主教还是以极合礼仪的方式迎了上去,恰到好处的表达了他和这个城市的热情。
“能来到这样美丽的城市也是我的荣幸。”路易·坎贝尔回以知性的微笑,即合礼仪又突现了他的个人魅力。
在军警的严密保护下,法兰西特使坐上了特制的汽车向圣天使堡(Castel Sant`Angelo)驶去
车队很快就开过了李之龙藏身房间的窗前,遥望汽车行进的方向,李之龙疑惑地扣响了胸前的十字胸针。
“‘毒天使’呼叫‘恶魔’——安全确认完毕——这是题外话,亚当——为什么要安排特使住在圣天使堡(Castel Sant`Angelo),和教皇住得那么近?”
(“‘恶魔’收到——这个问题——教廷可不是请个法国帅哥来搞联谊晚会的,法兰西和教廷之间的联系恐怕是我们都不能轻易了解的。”)亚当以一种负责教师的样子回答了同事的提问,(“陛下这样焦急地见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不是和最近教廷人员的‘意外事故’有关?”李之龙的态度严肃了,“卡门(WITCH)昨天已经和我联系过了,她会很快从英格兰赶回来,恐怕也是为了这事情。”
(“我想‘那些家伙’一定会在特使来访的这段时间有所活动。我们一定要加强警戒。——特使已经进入了我的防范范围内了——”)亚当单方面切断了联系。
特使的汽车沿着圣天使桥(Ponte Sant’Angello)驶向圣天使堡(Castel
Sant`Angelo),桥上的10位完美无缺的天使像静静地俯视着这一队车辆,空洞无物的眼睛中是看不清的未来。
亚当·洛克站在圣天使堡(Castel
Sant`Angelo)前等待着车队在他身边停下,此时淡然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你终于还是来了,传说中的MM-NO.01。”
 
PART7
BROTHERHOOD
极合礼仪地向特使行过礼后,亚当就将他们引向教皇安排的会客室。走在一侧的亚当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同样的身高和体型,同样的银发和灰眸,连行走的姿态都一样,唯一明显不同的恐怕就是对方盖在银发下的左眼:拥有的不是亚当样的灰色瞳仁儿,而是蓝宝石般的湛蓝虹膜。
推开会客室的门,亚当恭恭敬敬地将特使引入房间,本高坐在上的教皇也迎了下来。
但是无论是众人心中想象的激动的握手,还是外交礼节上固定的问候却都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
在众人的眼中一切都像慢了许多一样,特使的身体缓缓地向地面坠去,鲜血从他胸口那令人惊讶的枪击伤口向外喷溅着,而此时此刻教皇手中的枪却轻松地吐着白烟。
下一个瞬间的到来好象经过了数分钟,不知何处飞来的子弹封锁了教皇的行动,他的身体像断线的人偶般一格格地瘫倒在地上。
亚当·洛克的VESPA(注:这是亚当使用的枪的名字。汉语可以译作“伟士”)再次喷出银弹时才将众人从混乱中带回现实。
“可恶!”将教皇瘫倒的身体拖起,亚当完全不顾形象的叫着,“竟然是人型玩偶!!”狠狠地将那惟妙惟肖的玩偶抛在地上时,亚当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糟糕中了圈套!!陛下有危险!!!”
不顾及特使的伤势和死活,亚当猛地将他推给了特使的管家。自己冲开众人向教皇的房间狂奔而去。
忽略掉教皇房门外两具血染的身体,亚当冲进门去,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就像原来就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有意思。”当镜子上的血红的十字映入了他灰色的瞳中时,亚当的嘴角绽开诡异的笑,“BLOODY CROSS吗?你们这些伪造品,我会将你们都撕烂的,垃圾!!”
混乱地吐出一丝气息,亚当转身走出了房间,不得不面对他熟识的两个人那没有生命气息的身体。
立在走廊中微笑的天使像被血染红了,但她依然不变的展现着她的温和和仁慈。可是她却不知怎得将纤细的手臂从怀中少年的脊背上直直地穿出。少年的头低垂着,原本美丽的紫色头发也无力地盖住少年残白的脸。
“路西菲尔!!”亚当焦急地呼唤着,“醒醒啊,路西菲尔!!”
“神……父……大……人……”细小的声音从少年僵硬的唇边挤出。
“太好了!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救你下来!!”
“不……先救……哥哥……他……在……”少年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正对教皇房间的墙壁上,“救……哥哥……求您……求您……”
顺着少年的手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亚当感到了晕旋:血液夸张地喷出扭曲的经文,诅咒的话语在血的映衬下更显得恐怖,在宛如异教仪式样的场景中萨罗被数十把银刀钉在了墙上,以一种令人发指的方式模仿着受难的基督。
脚像是灌了铅,亚当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来到萨罗的身边,手抖动地抚上萨罗的脸颊——冰霜样的冷。
“亚当!”猛然响起的声音将亚当不知在何处的思想带了回来。
“霍尔凯因神父。你来得正好,他们的伤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在晚宴之前找回陛下。”亚当恢复了往日指挥的沉着应战状态。
“陛下怎么了?”白发的霍尔凯因神父焦急地问道。
“被绑架了。”亚当异常严肃地说到,“这里都交给你了,暂时不要将消息传出去,这时候的骚乱会给敌人机会的。”
“敌人?难道是——”
“对,就是那些混蛋伪造品——BLOODY CROSS!”将新弹匣推进VESPA,亚当扣响了胸口的十字胸针,“‘恶魔’呼叫‘毒天使’——紧急情况——展开应急方案——开始行动!”
太阳毫不留情地垂向西天,夜很快就会降临。但是亚当的行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收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到VSL直属医院时,亚当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人类所说的“用尽力气”。
“说来我也好久没吃东西了……好饿啊~~~想吃罗马式小牛肉(Saltimbocca alla Romana)再来上些莫扎蕾拉乳酪比萨(Pizza alla Mozzarella)!——让人怀念的莫扎蕾拉乳酪啊~~~~甜点最好是提拉米苏(Tiramisu)!”亚当一脸犯痴样地想着那些根本就没法吃到的美味,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个人。
“洛克神父。”猛然间打碎亚当美好幻想的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是……”很不情愿的回过头来,亚当的瞳中映出了来者的相貌,“MM-NO·1?”
“原来你的记忆中就是这样给我编号的。”对方微笑着,“可是我们都没有真正拿到对方的任何资料,这样武断地为敌人编号可不是我们的作风。”
“我们?”亚当冷笑着,“我可不是你眼中的所谓MM-NO·2。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发誓要守护人类的亚当·洛克了。”
“那你是再生兽?”对方依然是不变的温和笑容,“他们都这样称呼你吧。——怎样称呼无所谓,我只想了解你的一切。”
“是吗?”亚当用手将衣领解开,露出了颈项,“那就开始吧。你来罗马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对方面对亚当这种挑衅样的行为只回给一个无奈的笑,没有体温的手指不是停在亚当光洁的颈,而是抚上了亚当的嘴唇。
“我并不只是为了解你而来,我是为了得到你才来的。”如情人蜜语般的话语令亚当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
“你……”亚当还没有将他的疑问提出,声音就被对方以很绅士的吻强压了下去。
那是温和的吻——冗长但甜蜜,却不是应该出现现在的吻。
“你——不是亚当·鲁特?”好不容易挣脱对方的亚当吃惊地问道。
“像你分析的一样,亚当·鲁特在十年前就被教廷的宗教裁判所杀掉了。路易少爷给了我新的生命。就和你完全一样,为了保护人类而甘愿放弃你永恒的生命,死后却被教廷强行变为现在的杀人机器——再生兽。我们不管怎样都是一样的。”
“一样?”亚当挂上了嘲讽的笑,“我们永远不会一样的,你总是那条忠诚的狗,而我的身体中始终还是流着叛逆的血!呜啊!!!——放开我!!——你这个家伙!!!——放手!!!”
被猛然压在墙上的亚当咒骂着,却无法让面前这个人停下了,衬衣被强行脱下,自己的上体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控制范围之内。
“放开他,亚当。”平静的语气送了如上等美酒样馨香的男声,“我们毕竟是客人,不得对主人无理。”
“是的,路易少爷。”银发的管家放来了赤裸上身的狼狈神父,毕恭毕敬地向他面前的青年人行礼,“少爷,你的伤口刚刚愈合,还需休息。”
“没关系的,亚当。”青年轻松地摆了摆手示意管家结束礼节,而后将目光投向了和他管家有着完全相同的容貌的神父。
“让您受惊了,神父大人。”青年满怀歉意地说道,让人很容易了解到他良好的家教。
“的确如传说中的一样,亲爱的特使大人。”神父故意用一种戏弄地口吻说道,“完完全全的贵族气质,丝毫无破绽的待人礼节和处世原则,城府深不可测。你真是最优秀的外交家啊。”
“我觉得我们现在敌对只能对敌人有利。”路易·坎贝尔依然平静如故,“特使被教皇袭击,教廷机关人员对教皇开枪射击。无论哪条传闻都可以让我们两国的关系出现危机,给那些吸血鬼和怂恿他们的人以机会。”
“我们所以就要合作,对不对?”神父将结论说了出来,“那么条件是什么?”
“条件?——我们没有条件,只是为了我们的关系和未来。”
神父轻蔑样地挑了挑眉毛,“好吧,合作。——第一个问题就是今晚的宴会。教皇没有下落,特使生死不明。重要的角色都不能上场了,不是吗?”
“我已经没事了。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了,我虽然是多明尼克的亲生儿子,但我却是从他的实验室里长大的,我同样也是长生种族的一种——‘赛斯’。传说中的不死永生之人。”
一切就如预期一样,“教皇”在做完晚间的例行的弥撒后就和法兰西特使共同出席了意大利政府组织的欢迎晚宴,“教皇”还是谦逊儒雅,特使依然知性礼貌。上午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感谢你们的帮助。”亚当不情愿地向特使的管家鲁特说道,“用人型玩偶的想法真是在紧急的时候帮了我们。”
“因为我们是在合作。”鲁特回给亚当一个和善的笑,“还是你们BAU的‘毒天使’让他们都忘记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们的戏才会演得这样顺利。”
“互相逢承对方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亚当暗暗地想着,特别是面对这样让自己厌烦的人。
“亚当,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吗?”鲁特的突然问话打断了亚当的思路。
“以前的事情?”
“我们还是兄弟的时候。那时候的你我又是什么样子呢?”本想回给鲁特一个白眼,但当亚当看到鲁特迷茫的眼睛时,异样的感觉涌上心间。
“身体改造的时候,原生记忆丢失了很多。我们或许也经常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发傻吧。”亚当赌气样地回答着。
“是吗……”悠然吐出气息的鲁特让亚当感到内心隐隐作痛——好久没有的感觉,这是什么呢?痛苦吗?
“亚当。”平静的声线送来了路易的声音。
站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习惯样的回过头来,询问样的神情让路易感到了尴尬。
“对不起,我忘记你们的名字相同了。”虽然是在解释尴尬,但路易·坎贝尔看上去还是那么镇定自若。“鲁特,我有事情找你。”
以极合礼仪的方式与亚当·洛克神父告别后,亚当·鲁特跟随路易来到了大厅的僻静之处。
“拉法尔的新报告。”路易将一小束纸片交给亚当,“是他们——BLOODY CROSS。连我父亲都相信已经消灭的东西竟然还存在。”
“另人怀疑,真正的BLOODY CROSS指得就是MM(MAN-MADE MEN),一直以来就存在过MM-NO1,MM-NO2两台机器。那些恐怕是教廷实验的失败品。”亚当将手中的纸片撕碎,语气严肃。
“不管怎样先想办法把他们手上的教皇救出来。”路易若有所思地撮着腰际的黑发,“我们不能再等待对方先行动了。”
“我很赞成。”声音虽是亚当的,但听上去却不是来自对面。
“神父大人!”猛然看见的却是穿着一身黑色修士服的洛克神父,“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合作的话就不要将我算在外。”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人没有勇气拒绝他的要求。
“竟是这样荒唐的目的。”萨拉菲尔哼出轻蔑的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向教廷寻仇才会这么做。”
“寻仇?”对面的人同样回以冷笑,“不要将我和你们人类混为一谈。我们是夜的主宰,是你们最惧怕的黑暗的主人。我们才不会为了无聊的复仇念头让自己的手沾上血污的。”
“怪物倒很会说话,你们再高贵也只是躲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吸人血为生的怪物!”
对方并没有被萨拉菲尔刻薄的话激怒,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他缓缓地站起了。
“随你怎么说,我最尊敬的教皇陛下。虽然我很想和你再多聊一会儿,但是他们快来了,我不得不去做迎接他们的准备了。当然我是需要你的帮助的——你那忠实的仆人看到你的尸体时的表情我实在是太期待了。”
对方细软的金色头发滑过萨拉菲尔的面颊,颈项上滑腻的触感让他感到恶心。
“放心,我会将你的血全部收下。亚当渴望的是自由,我很清楚啊。他不会再需要你这个主人了。”
“主人?我可不是他的……”还没将最后的话语说出,吸血鬼刺入颈中的利齿就夺走了萨拉菲尔的意识。
“再生兽会喜欢你身体的什么部位呢?”金发的吸血鬼将昏厥的教皇从墙壁上放下来,暧昧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一定是心脏吧,这是他不能拥有的东西。将你带血的心脏送给他会怎样呢?”解开了教皇的衬衣,冰冷的手指抚上对方的胸口,露出诡异笑容的吸血鬼猛然将手刺进教皇的左胸……
 
荒芜的城堡孤独的立在山石之上,带着一丝的萧索和悲凉,但是这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物仍然毫无遮掩地展示着它的威严和力量,让人不得不以拜见神明的崇敬之情仰视它。
“狄拉的城堡?”亚当洛克怀着疑惑将目光投向城堡中的点点火光,“那家伙不是被该隐杀了吗?这恐怕是简单的复仇了。”
“希望如此。”路易拉开手枪的保险栓,“我们要小心些。”
“是的,”两个亚当不约而同地回答道。面对这样的默契,两人还是吃了一惊。
凭借着两位亚当强于吸血鬼数倍的夜间视力,三人很快追着微弱的光线来到了一扇门前,若隐若现的光从门后流出。
猛然推开大门,三人便进入了一间华丽的大厅。头顶的水晶灯泛着柔和的光,给室内的红色装饰都撒上了金色光辉,也使长桌尽头的青年的金发更加耀眼夺目。
“拉法尔!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
“很对,我的路易少爷。”拉法尔从座位上站起幽雅地向路易行礼,“大家请坐。”
本想将拉法尔的头一枪打爆,但当亚当.洛克看到路易都强忍着亲信背叛的怒气坐下时,自己也抽出凳子坐了下来。
“真是很荣幸地请到了两位‘亚当’——传说中的BLOODY CROSS。用了你们的方式留下线索是很有效的请帖,今天我只是想请两位来坐坐,没有别的意思。”
正在说话之间,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佣人端上了大大小小的金色餐具。很快这些东西就摆满了桌子。三个人的面前的水晶酒杯中也注满了红酒。
“拉法尔,绑架教皇挑唆两国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是给你的父亲抱仇,也不需要这样拙劣的方法。”
“管家大人,神父大人。”完全没有理会路易的讽刺,拉法尔端起了酒杯。“两位同为最高的生命形态的大人,为什么为人类工作?为什么收起自己作为金字塔最顶端存在的自尊和高傲,去为人类卖命而又忍受他们的歧视和诅咒呢?两位大人,虽然我只是一个低卑混血吸血鬼但我可以了解你们想要的东西——自由。放弃你们的主人,我们从新组建属于我们的世界,可以吗?”
 
沉默,只有沉默。
“算了。”拉法尔吐出一声叹息,“我们还是以愉快共进晚餐吧。之后带走你们想的东西。”
“晚餐就算了吧,很感谢你的好意,我们要赶在明天的弥撒前将教皇带回去。”路易站了起来,仍然是温和有礼。
“品尝一下我专门为神父大人准备的菜再走也不迟。”拉法尔绽开了异样的笑,“我相信你会很满意的。”
当洛克将面前盘子的金盖揭开时,一颗仍抽动的心脏映进了他灰色的眼睛。
“你喜欢吗?那可是你主人的心噢。”拉法尔刻意挑衅着。
“我很喜欢。”亚当洛克的声音平静地让人难以置信,“早就想将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好好品尝一下,特别是他的心脏。每次舔舐他胸口的时候都幻想着他心脏的味道……”
响亮的咀嚼声让拉法尔的瞳孔散大了,“你……你竟然吃掉你主人的心?!开什么玩笑!!”
“很美味噢。”洛克示意样地舔着染血的手指,“真是让人难忘的浓稠滑软啊……”
“适可而止,MM-NO.2!不要在我们的面前展示你肮脏的兴趣。”鲁特气愤的声音冲破令人作呕的吮吸声。
“为什么一副死板面孔,我的哥哥?你或许也想尝尝你那所谓主人的味道吧。他可是‘赛斯’啊,味道会胜过人类百倍哦。”
“住嘴!你这家伙!”光刃猛然从鲁特的手中幻化而出,狠狠地向洛克的头劈来。
“住手,亚当!!现在不是内乱的时候!!”身体已经跃起的路易回头扔下话,“拉法尔要逃掉了!!”
“可恶!!”猛然停手的鲁特,折返向主人渐渐消失的身影追去。
“哥哥,很有趣啊。”洛克舔舔嘴角,“那么我的新娘先交给你吧。我要去找我的情人了。——封印展开——能量释放,直到复制体再现生命迹象结束——认证通过——”繁复的封印阵在亚当的脚边形成后,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向整个城堡蔓延着,光束像是有生命般四处搜索着。当它们找到了那具已经冷下来的身体时,所有的光猛然汇聚在一起,将昏暗的夜都照亮了。
 
在城堡外的断崕之上,风灌满了三人的外套,撕扯着黑色的衣角。
“和你的主人并肩战斗。”拉法尔挑起眉毛,毫不在意对面的两人将他逼到了悬崖之边。“很有意思啊,是什么让你甘心情愿地在人类的支配之下呢?”
“你不会明白的,这是契约。”亚当看着拉法尔的眼睛很郑重地说道。
“契约?他又能给你什么?血液吗?”拉法尔看着路易滑过轻蔑的笑,“还是别的什么更有趣的东西?”
“是信任和默契,战斗和生活中的信任和默契——或者说是……”
“爱。”亚当很自然地说出了路易想说出的话。
拉法尔笑着扣响了手指,血红的蝴蝶猛然从地面飞出,在空中舞出绝美但凄惋的舞蹈。无懈可击的封印阵中传来了拉法尔的声音:“你们的灵魂就到地狱去继续你们所谓的爱吧!”
“霍!!——”利刃撕裂肉体的声音突然响起。蝴蝶的舞蹈旋即散开了。亚当的手臂从拉法尔的胸口刺出。
“咳!!——”拉法尔咳出一大口血,纤细的身体在亚当抽出手臂的时候瘫倒在地。
“明知道向我宣战是不会有胜算的,为什么还费力开起封印让自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呢?”俯视着拉法尔亚当吐出怜悯的话语。
“因为我……崇敬你们……BLOODY
CROSS……我想了解你们……”拉法尔露出孩子气的笑,“很可笑……对不对?……我……”粘满血液的手指颤抖地伸向亚当,渴望着他的触摸。
“傻瓜!”亚当猛然抱住了拉法尔,“早告诉我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用这样极端的方法,还将自己的性命都赔上了!”
“光环中的您……又怎样……注意……我这样肮脏的……存在?”拉法尔无力地将头转向了路易.坎贝尔,“路易少爷……对不起……我……对您作了……那样无礼的事情……”
“拉法尔……”路易也来到虚弱的拉法尔身边,“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我们这就帮你止血,你不会有事的。来吧——”路易轻吻着拉法尔的手,“集中力气,应用你长生种族的再生能力让伤口愈合吧。”
“不……就让我……这背负罪恶的人……下地狱吧……”
“那个可不行!”猛然间将拉法尔拥入怀中的是身着黑色修士服的银发中年人,“你是我的新娘噢!我说过你会生下我的孩子的!不可以就这样死掉的!”
“神父大人……我……”拉法尔想说什么,但他的声音却被洛克的吻压了下去。不知是幸福还是痛苦的泪水从拉法尔的脸颊上滑落。
“明天就回去吗?”黑衣的神父对着他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道。
“是的。”银发的中年人回答着,“这次的访问很成功,我相信国王陛下一定很期待我们回去的消息。”
“我们还没有好好了解对方,就这样离开不是很礼貌吧。我总不能让我哥哥空手回法国!”
没有给于任何答案,亚当.鲁特却将亚当.洛克按在墙上。
“我的采样方式可是很粗暴的,而且……”
“现在杀了教廷工作人员是很不明智的,对不对?”亚当.洛克打趣样的接上话头,“放心,我可是长生种族的一员。”轻轻抚上亚当.鲁特的嘴唇,亚当.洛克以温和一笑,“我身体的每一部分你都要好好地品尝,分析完后我还会从你的资料库中调出来核对的。”
“遵命。”亚当.鲁特微笑着回答。
夕阳照在亚当洛克银色的头发上,泛出让人心醉的光泽。轻轻用手蒙住弟弟的眼睛,亚当.鲁特吻上了对方的颈项,同时展开白翼划出了只属于他们的空间。
如梦般的话语滑出亚当.洛克的唇,媚惑样地召唤着即将来临的染血之夜,空气中都回荡着他迷人的声音:
“PLEASE KILL ME SOFT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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