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昨夜(HP同人)

      H P·同人 2010-5-19 20:29:00

 


  HP—恍如昨夜
  作者:浮生醉月

  楔子

  秋天好像来得很突然。九月的第一个早晨如同苹果般清新。在清凉的空气中,汽车的尾气和人们的呼吸就像蜘蛛吐丝一样。一家子人正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向那烟雾缭绕的车站走去。父母二人推着两辆载满了沉重行李的小车,最顶上有两个大笼子,里面的猫头鹰愤怒的叫着,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在她的两个哥哥后面拖拖沓沓地走着,抓着她父亲的胳膊。
  “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去哪儿的。”哈利对她说。
  “还要两年呢,”莉莉(哈利幼女)不满地说,“我现在就要去!”
  路人好奇地盯着猫头鹰,看到这一家子人正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徘徊。阿尔(哈利次子)又开始再哈利身后嚷嚷着,他的儿子们仍在继续着从一上车就开始的那个话题。
  “我不会的!我不会被分到格兰芬多!”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被詹姆斯·西里斯·波特逗弄的大喊大叫。
  “詹姆斯,行了!”金妮说。
  “我只不过是说他有可能,”詹姆斯(哈利长子)冲着他的弟弟笑了一下,“那也没啥不好的。他有可能会进格兰芬多,成为我的学弟。”
  但詹姆斯一看到他妈妈的眼睛就立刻闭嘴了。波特一家五个人走到了栏杆旁,詹姆斯带着点骄傲地看了看他兄弟,然后从妈妈手中接过了手推车,跑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消失了。
  “你们会写信给我的,对吗?”阿尔(即主角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阿尔是昵称)抓紧了哥哥不在的这一点时间,问他的父母。从小他都不是在哈利身边长大的,这让他更加依赖亲人的关爱。
  “每天都写,如果你想要的话。”金妮说。
  “才不要每天,”阿尔快速的说,“詹姆斯说大部分人大概一个月才收到一封家里的信。”
  “去年我们每周给他写三次信呢。”金妮说。
  “你不能相信他说的关于霍格沃茨的每件事,”哈利赶紧插话,“你哥哥他喜欢开玩笑。”
  显然哈利是在试图打消刚刚詹姆斯对于阿尔一定会进格兰芬多言论的可信性。
  他们并排推着手推车向前冲去,速度越来越快。当他们马上撞那堵墙的时候,阿尔有点想要退缩,但是他什么都没撞到,相反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现在他们一家人的面前,薄雾中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点模糊不清,而詹姆斯早就消失其中。
  “他们在哪?”阿尔焦虑地说,沿着月台摸索着路,凝视着那些模糊不清的人影。
  “我们会找到他们的。”金妮安慰道。
  哈利似乎听见了珀西用不大自然的声音大声讲述扫帚使用的规则,但是雾太大了,很难看清别人的脸。这真是个不用停下来打招呼的好借口。
  “我想他们在那里,阿尔,”金妮突然说。
  四个人从薄雾中出现,站在最后一节车厢旁边。当哈利、金妮、莉莉和阿尔走到跟前才真的看清了他们的脸。
  “嘿!”阿尔说,听起来他这下总算放心了。
  露丝(罗恩之女)已经穿上了崭新的霍格沃茨校袍,笑逐颜开的看着他。
  “车停好了?“罗恩问哈利,“我做到了,赫敏怎么也不相信我能通过麻瓜的驾驶考试,对吧?她认为我对考试官施了混淆咒。”
  “不,我没有。”赫敏说,“我对你完全有信心。”
  “事实上,我的确对他施了咒。”当他们正把阿不思的行李和猫头鹰抬到车厢上的时候,罗恩小声对哈利说。“我只不过忘了看观后镜,不过确实,我对他用了混淆咒。”
  当他们回到月台,发现了莉莉和雨果--露丝的弟弟(罗恩之子),正在起劲地议论着,将来等他们到了霍格沃茨会被分到什么学院。
  “如果你不在格兰芬多,我们会剥夺你的继承权。”罗恩说,“但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罗恩!”
  莉莉和雨果大笑了起来,但是阿尔和露丝看起来都很紧张。
  “他不是那个意思。”赫敏和金妮说道。但是罗恩不再注意他们了,他看到了哈利的目光,注意他正默默的看着在他们大约五十码开外的地方。雾气比刚才淡了一些,有三个身影在里面隐现。
  “看,是谁呀。”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妻子和儿子旁边,黑色的外套一直扣到咽喉。他显得下巴尖尖的。那个小男孩可真像德拉科呀,就像阿尔像哈利一样。德拉科看到了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正看着他,稍稍点了一下头,就转过了身。
  “那就是那个小斯科皮吧”罗恩屏住呼吸说,“你可要保证每次考试都打败他,露丝。感谢上帝,你继承了你妈妈的脑子。”
  “罗恩,看在老天的份上。”赫敏半嗔半笑地说道,“别让他们还没进学校就成了对头。而且你要记得,德拉科还是阿尔的教父。”
  “哦,你说得对,对不起。“罗恩说,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一句,“尽管如此也别和他走的太近了,露丝,如果你嫁给一个纯血种的,韦斯莱祖先们不会原谅你的。”
  “嗨!”
  詹姆斯又回来了,他已经放下了他的箱子、猫头鹰和手推车,看起来似乎带来了什么爆炸新闻。
  “泰迪(卢平之子)也来到这儿了。”他气喘吁吁的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水蒸气。“我刚看到他了!你们猜他在干嘛?他在和维多利亚亲嘴!”
  “我们的泰迪!泰迪.卢平!和我们的维多利亚亲嘴!我们的表姐!然后我问泰迪他在干什么——”
  “你打断了他们?”金妮说,“你可真像罗恩……”
  “他跟我说他就是来送送她!然后让我闪开。他在和她亲嘴呀!”詹姆又加上了一句,好像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清楚。
  “哦,如果他们能结婚那真是太好了!”莉莉心醉地低声说,“那样泰迪就真的成了我们家的一员了!“
  “他已经一周来我们家吃四次晚饭了。”哈利说“我们为什么不邀请他和我们一起住呢?”
  “耶!”詹姆兴奋地说,“我不介意和阿尔一起住,泰迪可以住我的房间!”
  “不。”哈利坚定的说,“除非我想把房子毁了,我才会让你和阿尔住在一起。”
  他低头看了看那曾经属于费比安.普威特的已经有点歪了的旧手表。
  “马上就11点了,你们最好赶快上火车。”
  “别忘了替我们给纳威问好!”当金妮拥抱詹姆斯的时候叮嘱他。
  “老妈,我可不能跟一个教授太亲近了!”
  “但是你是认识纳威的——”
  詹姆斯翻了翻眼睛。
  “那是在外面,对呀,但是在学校他是隆巴顿教授,不是吗?我可不能到了霍格沃茨还跟一个教授腻腻歪歪的……”
  他摇摇头,为了妈妈的不开窍,然后对准阿尔踢了一脚,发泄自己的不满。
  阿尔稍稍侧身让詹姆斯踢了个空。
  “回头见,阿尔,留神夜骐。”
  “我想它们是隐形的?你说它们隐形!”
  但是詹姆斯只是笑了笑,让他妈妈吻了他,给了他爸爸一个短暂的拥抱,就急匆匆的跑上了车。他们看到他挥挥手,就跑向了走廊里他的朋友们了。
  “夜骐一点也用不着担心。”哈利告诉阿尔,“它们是很温顺的东西,没什么好害怕的。而且,你不是坐马车去学校,而是乘船。”
  金妮吻别了阿尔。
  “圣诞节见。”
  “再见,阿尔。”哈利拥抱儿子时对他说,“别忘了海格邀请你们下周五去喝茶。别和皮皮鬼打架。在你学会了如何做之前不要和任何人决斗。别总让詹姆斯把你搞得紧张兮兮的。”
  “如果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他贴在父亲身边耳语着,哈利知道只有在离别的瞬间阿不思才真正地把害怕表现了出来。
  哈利蹲了下来,这样阿不思可以直视他。在哈利的三个孩子中间,只有阿不思继承了那双绿色的眼睛。
  “阿不思.西弗勒斯。”哈利用除了金妮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但是金妮装作正在给刚刚上了火车的露丝招手。“我们用了霍格沃茨的两任校长的名字给你起了名字。他们中的一个就是一个斯莱特林,而他大概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但如果——”
  “那么斯莱特林会得到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不是吗?那没什么关系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很介意,你可以自己选择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分院帽会考虑你的选择的。”
  “真的?”
  “它对我就是这么做的”哈利说。
  他以前从来没有把这个告诉他的孩子,当阿尔听到时,脸上充满了开心的表情。但这时猩红色的火车就要关门了,家长们涌向前面给孩子们最后一吻,同时做着最后的叮嘱,阿尔跳上车厢,金妮把他身后的门关上了。学生们涌向了离他们最近的车厢,无数张脸,车里的车外的,看起来都转向了哈利。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盯着?”当阿尔和露丝看到四周的情况时疑惑的问道。
  “别担心。”罗恩说,“那是因为我,我实在太出名了。”
  阿尔、露丝、雨果和莉莉笑了。火车开动了,哈利退到了一边,看到他儿子瘦瘦的小脸正兴奋得发光。哈利一直微笑着挥着手,注视着儿子离开,尽管这看起来有那么点伤感……
  最后一缕蒸汽的痕迹消失在秋天的空气中,火车转弯了,哈利的手仍然举在空中挥动着。
  “他会没事的!”金妮低声说。
  哈利看着她,茫然地低下头,摸了摸额头上闪电形的伤疤。
  “我知道他会的。”

  画框里的背影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麦格察觉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动静,打开门看到了一颗黑色的小脑袋悬浮在半空中。
  不用说,这一定是哈利最疼爱的次子,他将隐形斗篷给了他。
  “哦,晚上好,麦格校长。”阿尔(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的昵称)腼腆的笑笑,丝毫没有夜游到校长室门前被抓包的尴尬,“您还没睡?我是说,都这么晚了您还在工作真是辛苦啊。”
  麦格好笑的看着这个和当年的哈利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笑容里有些宠溺。
  “你该知道的,阿不思.西弗勒斯,夜游可不是一个斯莱特林该做的事情,而且你才刚来霍格沃兹,新生可不该这么调皮。”
  就在晚上的时候,阿尔刚刚戴上分院帽,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和马尔福家的男孩一样,被立刻分到了斯莱特林。为此他的哥哥詹姆斯.西里斯.波特嘲笑了他好大一通。
  “可是麦格校长,爸爸告诉过我,校长室里有历任校长的画像。”他绞着手指试图解释他来到霍格沃兹第一天就夜游的原因,“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子。”
  虽然他没有提到“他们”指代的是谁,但是麦格很清楚。
  事实是,当阿尔用水汪汪的绿眸子望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心软了。
  被冠上了阿不思和西弗勒斯的名字来比较的波特,麦格完全可以理解这个孩子对那两个一直被人称颂和敬佩的人的好奇。
  “你可以来,阿不思.西弗勒斯,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我不会再在宵禁之后看到你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麦格很严肃的警告他,但她没有掩饰眼底的笑意。
  “真的?!太感谢您了,麦格校长!”阿尔一脸难以置信,他以为他近乎无理的要求会被拒绝,可是麦格校长却……
  他有些激动的抱住了麦格,这让麦格吓了一跳,她还没有如此接受过一个孩子的亲近,她太严肃了。
  “啊,抱歉,麦格校长,我只是太高兴了。”阿尔立刻发现自己的失礼,他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惹得麦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就和当年的哈利一样。麦格想。
  “那么,进来吧,我还要巡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到里面去坐一会,和阿不思聊聊天。”麦格用召唤咒召来了自己的帽子,她戴上后让出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阿尔想都没想的拼命点头,并且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他会乖乖在校长室里呆着绝对不淘气。
  麦格揉了揉那头乱糟糟的黑发离开了。
  看到麦格校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阿尔“耶!”了一声,穿过了石像鬼和盘旋的楼梯来到了一间挂满了画像的圆形房间里,之前给他分院的老旧帽子正站在一个柜子顶上打着酣。
  “哈利?不,不对,哈利已经长大了,那么,你是哈利的孩子,对吗?”在椅子正上方的画框里,一个穿着天蓝色袍子有着长长白胡子甚至还在胡子末端打了个粉红色蝴蝶结的老人轻声呼唤着阿尔,这让他吓了一跳,可是随后他看到画框右下角上写着的一小排文字后,又转变为了哭笑不得。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生于1881年,卒于1997年6月,享年116岁。
  难以置信,这就是他爸爸口中的伟大的让人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
  “孩子?”画框里的邓布利多看着脸色和调色盘一样丰富多彩的阿尔,不敢确定的再次唤了他一声。
  这让阿尔想起了他来的目的。
  “哦,是的,很抱歉,邓布利多校长,我的爸爸的确叫做哈利.波特。”阿尔礼貌的回答着邓布利多的问题,碧绿的眼睛却在搜寻另一位他名字里的校长大人。
  希望另一位不要和面前这位一样让他失望。
  “果然是吗?你长得真像你父亲。那么,孩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显然因为寂寞而缺少陪伴,邓布利多丝毫不放过任何可以聊天的对象——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阿尔四处搜索的目光,“你在找什么吗,孩子?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或许我比你更清楚你找的东西在哪里,怎么说我也在这里呆了几百年。”
  这是带有附加条件的,红果果的诱惑。
  “我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那么,可以告诉我西弗勒斯.斯内普校长的画像在哪里吗?”阿尔“乖巧”的回答了邓布利多的问题。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邓布利多明显被这个略带诡异组合的名字惊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镜,“那么,你其实是来找我和西弗勒斯的?是想看看你名字里的校长是什么样子,对吗?”
  阿尔点点头,眼睛继续乱瞄。
  “哦,真是可爱的孩子,难道你还要继续躲起来吗?西弗勒斯,人家可是专门来看你来了。”邓布利多对着自己对角墙上的一幅空白画像调笑。
  阿尔看到了一个黑点出现在那幅空白画框里,越来越近,然后出现了一位有着油腻腻头发和大大鹰钩鼻,神情阴沉的中年男人。
  “难道连死了你都不愿意让我得到安静吗,邓布利多!”他明显充满了被强行叫来的怨气,犀利的眼睛扫到了让邓布利多兴起的罪魁祸首,“那么,让我来看看,‘特地’来看我的孩子,虽然我并不认为一个格兰芬多会对一位斯莱特林感兴趣!”然后在看清那个好奇孩子的样子后,斯内普的咒骂停了下来,不过也仅仅是一会而已。
  “你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一个波特?!不要以为你还可以用那双眼睛来让我做什么,我已经死了,邓布利多,我需要安静,安静!”面前和曾经的哈利一样腼腆羞涩的男孩显然让斯内普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几乎是狼狈的气急败坏的数落着邓布利多,可是身体却丝毫没有准备走人的意思。
  到底,还是想念吧。
  邓布利多弯起了眼睛。
  “嗯,很抱歉打扰您的话,斯内普校长。”阿尔继续“乖巧”的笑着,“可是我不是格兰芬多,我是一个斯莱特林。”
  哦,很好,西弗勒斯你的表情愉悦了我。邓布利多偷偷笑了起来。
  “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挑起了眉,“我并不认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会在分院结束后的第一个晚上就夜游到校长办公室,而且一个波特,鲁莽的愚蠢的冲动的自大的波特怎么可能会是斯莱特林?!”
  他的声音过于高亢,不少眯着眼睛睡觉的校长们都不自觉的挖了挖耳朵,显然他们正在闭着眼睛享受这场难得有趣的闹剧。
  “可是爸爸说当年的时候分院帽就让他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里选择一个,他选择了格兰芬多,而我选择了斯莱特林。他说我名字里的西弗勒斯曾经就是一个斯莱特林,他是最伟大的校长之一,爸爸说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勇敢的人!”
  邓布利多的身子开始颤抖,很快他就躲到了一大堆点心山后面去了,不过隐隐传来的笑声泄露了他躲开的原因。
  斯内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他并不习惯一个波特真诚的夸赞,他最熟悉的,不过是波特肆意的侮辱和无尽的恨意。忽然对上一双带着崇拜和敬佩的和莉莉一样的眸子,让他无所适从。
  “斯内普校长,我可以再来吗?”阿尔上前了两步,因为斯内普的不停后退,他不得不贴到画框上,“我是说,我知道您的魔药学是最好的,以后我的魔药问题可以来问您吗?”
  “你有你的魔药学教授,波特!”斯内普再度后退。
  “可是他们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是本世纪最伟大的魔药大师!”阿尔步步紧逼。
  真是个好玩的人不是吗?阿尔心底偷笑着,他都已经看到他微红的耳根了。
  “随你的便!”终于,扛不住顶着波特脸的崇拜和希冀,斯内普转身带起黑袍滚滚,再度化为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真是狼狈啊。
  邓布利多从糖果堆里走了出来。
  “你该回去睡了,我记得斯莱特林明天的第一节课就是魔药学。”哄孩子睡觉的事情,可是他的长项。
  阿尔乖巧的点头,今天看到了装束诡异的阿不思,和可爱别扭的西弗勒斯,阿尔已经很满足了。
  “那么,晚安,邓布利多爷爷。”他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悄悄改变了称呼,然后对着那幅早就空了画框道,“晚安,斯内普叔叔。”

  返时计

  一个月后
  “下午好,邓布利多爷爷,斯内普叔叔在吗?”阿尔抱着《魔法药剂与药水》准时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麦格校长甚至给了他一面双面镜,以便在她换了口令后可以及时的告诉他。
  这让詹姆斯.西里斯.波特抱怨了好久。
  “下午好,阿尔。你该知道,他总是在的。”邓布利多乐呵呵的和阿尔打招呼,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天真可爱还带着点斯莱特林的小狡黠,一个小机灵鬼,尤其喜欢和他一样,以逗弄西弗勒斯为乐。(作:校长大人,鄙视你,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恶趣味呢?)
  斯内普永远呆在他自己的画框里,从来不会出去串门,只是平时喜欢将自己掩藏起来。
  “那太好了,我今天在有求必应室里研究福灵剂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放下手里的书,阿尔拿出了自己厚厚的黑色笔记本,打开自己记录福灵剂实验的那页按到了斯内普的画框上。
  “如果你愚蠢的大脑没有抛弃你的话,你该知道福灵剂不是一年级学生该研究的课题!”果然,几乎是立刻的,画框里传来了斯内普有些恼怒的咒骂,然后空白的画框迅速被一袭黑色占满,虽然如此警告着阿尔,他还是迅速看完了他的实验笔记,然后更加气急败坏,“它从制作到完成需要六个月!如果你的脑袋没有被门夹了的话就该知道这是绝对不能精简的时间,波特!”
  被训斥的阿尔偷偷吐了吐舌头,他其实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来聊天而已,不过这些他才不会告诉暴走中的蛇王。
  “好了好了,西弗勒斯,阿尔只是好奇而已,不用那么苛责,你在就学的时候,斯拉格霍恩不是也曾经斥责过你不按常理熬制魔药吗?创新是好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充当和事佬,直到斯内普因为说不过他而气急败坏的离开。
  阿尔收起了笔记本,他戳了戳还在打鼾的分院帽。
  “哦不!小子,对待老人要尊敬!”分院帽被戳得痛了,他嚷嚷了一声,又翻身继续睡。
  “邓布利多爷爷,我一直很困惑。”阿尔看着已经空了的斯内普的画框,右下角的文字上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1960—1997)”,“爸爸总是告诉我,您和斯内普叔叔是伟大的人,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在别人口中听到您的故事,却从没有在爸爸他们以外的人那里听到过斯内普叔叔的名字?就好像,他被遗忘了一样。”
  其实第一次来校长室的时候他就有这个疑问了,当时并不熟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性格的阿尔没有贸然提出这个问题。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两位“伟大的校长”接触久了,阿尔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阿尔,我的孩子,这不怪你。”邓布利多似乎早就料到阿尔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在战争年代我们总是会有一些迫不得已,我想哈利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当时残酷的情景,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他阻止了阿尔试图打断他的举动,“西弗勒斯为了最后的胜利牺牲了很多,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让他在历史中留下光彩的一笔。”
  阿尔想起了他之前在图书馆里翻出的《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里面切实的记录了很多真实的历史,提到最多的是自己的爸爸哈利.波特,还有面前品味独特的老人,阿不思.邓布利多,当然,还有一个拥有无数食死徒叫做伏地魔的男人。
  “是和伏地魔有关对吗?”阿尔敏锐的察觉到了真相,“可是为什么教父都可以在书中留下名字,斯内普叔叔却不能呢?”
  “教父?”邓布利多察觉到了一个新的字眼,“可以告诉我你的教父是谁吗,阿尔,你几乎没怎么提过你的教父。”
  “当然,”阿尔苦着脸,“罗恩叔叔讨厌斯莱特林,尤其讨厌我的教父,可是爸爸还是坚持我必须要到马尔福庄园学习,你知道的,马尔福家族的训练实在是……”
  阿尔的教父是德拉科?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挖到了大新闻。
  “既然你是个斯莱特林,阿尔,我想很多真相你需要自己去寻找。”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发现某人空白的画框上泄露了一个黑色袍子小小的一角,“就好比刚开始我在校长室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冥想盆,它的效果真是好的不得了,我敢发誓再没有什么冥想盆可以达到那么逼真的效果了,我想,你或许可以在校长室里进行一次探险?”
  探险?阿尔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让邓布利多不得不感叹即便分到了斯莱特林,波特也不缺乏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
  “那么,我要开始了!”阿尔掳起了袖子。
  这是什么?多少年前哪位校长的旧内裤?
  哦,梅林的胡子,这是什么?一个发霉了长了绿毛的糖果?唔,它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滋滋蜂蜜糖。
  咦?一本旧课本,六年级的。
  阿尔随便翻了翻,在扉页上看到了一个标明为“混血王子所有”的优雅张扬的字体,他眼睛亮了起来,也不管看不看得懂就坐在地上开始翻看。
  “你不该告诉他那么多的。”斯内普此时再度出现在画框里,他抿着唇看着坐在地上翻看自己旧课本的阿尔,神情间充满了不赞同,“历史是不可改变的,这是你说过的。”
  “别紧张,西弗勒斯,我不会让你的宝贝阿尔受到伤害的。”邓布利多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害怕蛇王的毒液,“我没有让阿尔做什么不是吗?如果他发现了那个东西,就说明是命运的指引。”
  “我才不会紧张一个波特!”斯内普低咒,但是邓布利多知道,从阿尔翻出了斯内普的旧课本时,某人就已经吩咐了家养小精灵去地窖里找他曾经的学习笔记了。
  这还不算紧张他?
  “好吧好吧,你不紧张他,你不紧张他。”邓布利多有些敷衍的笑着,但他蓝色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可是西弗勒斯,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就不要阻拦他,我想,不会影响最终结果的小小改变历史还是允许的,不是吗?”
  斯内普有些生气了,邓布利多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恶!
  愚蠢的格兰芬多!
  “该死的你怎么就认为一个愚蠢的波特会懂得什么事可以改变的,而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哦哦,别激动,西弗勒斯,阿尔是个斯莱特林不是吗?”邓布利多看到阿尔将斯内普的旧课本用缩小咒收到了口袋里,然后拿起了一个金色的沙漏,“你看,西弗勒斯,这就是命运的指引。”
  “见鬼的命运的指引!”斯内普低咒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带着鲁莽波特因子的在魔药学上有出奇天赋的斯莱特林将金色沙漏倒了过来,然后消失在校长室里。
  邓布利多忽然叹了口气。
  “这是我欠你的,波特家欠你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惊讶的瞪大眼睛。

  回到了过去

  阿尔感到自己在急速向后飞行,模糊的色彩和形状从旁边闪过,耳膜发胀得厉害,他想喊叫,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感到双脚碰到了坚实的地面,一切重新又清晰起来。
  “哦,我亲爱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能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吗?”邓布利多刚刚在翻阅新一年入学学生的名单,当他感觉到一阵强烈而扭曲的魔法波动之后,这个孩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了。
  阿尔抬起头,他看到了活生生的邓布利多,几乎是瞬间的,他明白了什么。
  “请问,您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吗?您现在是校长?”他试探得询问。
  “如果你问的是霍格沃兹校长的话,我想是的。”邓布利多好脾气的解答了阿尔的疑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孩子?”
  阿尔烦恼的挠了挠脑袋,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让邓布利多放松了警惕,至少这不是一个用了复方汤剂混进来的奸细会在无意中做出的动作。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邓布利多爷爷,我只是翻动了一个金色小沙漏,然后我就在这里了。”阿尔想了想,决定还是将一切都告诉邓布利多。
  阿尔的称呼逗笑了邓布利多,他从来就没有听到会有哪个孩子叫他邓布利多爷爷,他一生未婚,挚爱又被他亲手困在了德国的某个不能说的地方,原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得到这样的称呼。
  “哦,好的,我是你的邓布利多爷爷,那么孩子,可以给我描述一下你无意间碰触的金色小沙漏的样子吗?或者,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个差不多?”邓布利多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拉文克劳必备的校内专用返时计来给阿尔看,得到了阿尔疑惑的肯定。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拿的那个没有这个刻镂上去的标记。”阿尔想了想,这样回答。
  邓布利多差不多明白了,眼前这个孩子应该是从未来的某个时段因为错误的碰触了尼可.梅勒送给自己研究的返时计而回到了过去。
  “我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了,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孩子?”
  “当然,我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您可以叫我阿尔,邓布利多爷爷。”阿尔温文有礼的回答。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邓布利多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透过这个孩子的名字知道了一些未来的走向。
  “恕我冒昧,阿尔,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这样一个名字吗?要知道,我的教名也是阿不思,我想你可以理解一个老人的好奇,对吗?”
  阿尔好笑的看着小心翼翼的邓布利多,他当然明白此时这个活生生的校长先生在打着什么主意,他可是个斯莱特林。
  “我并不介意,邓布利多爷爷,不过可以的话,能给我来杯果汁吗?不要南瓜汁,教父和我说过那是你的恶趣味。”邓布利多笑着用魔杖点了点,随即桌子上出现了一杯橙汁,阿尔端过来喝了一口,“我不是知道太多,不过我想我有必要先知道我来到了什么时代。”
  “当然,你是对的,这里是1991年的7月底,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我正在整理新生的名单。”邓布利多没有在意阿尔吊他胃口的举动。
  这个机灵可爱的孩子得到了他的好感。
  而他总是喜欢宠溺着他喜爱的孩子。
  “那么,我能知道的是,我的生日是2006年,我的父亲名字叫哈利.波特,他很有名,他最崇拜的校长是邓布利多校长,最敬佩的人是斯内普校长,父亲曾经经历了一段很残酷的战争年代,不过我并不是很清楚,他们都不肯告诉我,说那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阿尔再度喝了一口橙汁,心底回忆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个人画框上的年份表计算着。
  父亲是哈利.波特?
  “我赞同你父母的意见,你还是个孩子,有些残酷的东西不需要你来经历,那么,我可以问一句,你口中的斯内普校长是否就是你名字中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不敢肯定的询问,“我不知道我的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会不会就是你爸爸口中最敬佩的人。”
  阿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允诺即将得到一大堆糖果的孩子。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爷爷,我可以……”
  “我想是的,阿尔,我们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你有资格继续在霍格沃兹里学习,不过你需要重新参与一次分院了,你刚刚十一岁吧,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好笑的看着激动的阿尔,对于他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儿子表达了最为诚挚的关心和纵容。
  这不仅是因为面前的男孩机灵可爱。
  “是的是的,可是,邓布利多爷爷,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之前我是属于斯莱特林的。”阿尔刚刚高兴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教父曾经提过的邓布利多的小毛病——他总是不很信任属于斯莱特林的学生,可是如果再次分院的话,分院帽还是会把他分到斯莱特林吧。
  邓布利多被阿尔郑重其事的表情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意识到阿尔的家人或许对他说过什么自己的事情。哈利应该不可能,那么,就是他的教父喽?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孩子,我虽然是个格兰芬多,但我更是个校长。”邓布利多看到阿尔“你在说谎”的坚定眼神,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些喜欢偏向格兰芬多,但是你不一样,阿尔,我保证。”
  是的,因为他是哈利.波特的儿子。
  “这我知道,斯内普叔叔曾经提到过对你的评价。”阿尔笑了起来,然后板起脸学着斯内普的样子发射蛇王的死光(当然他无法学得很像),“阿不思.邓布利多,那是一个脑袋里塞满了糖浆的甜腻腻的老蜜蜂,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不可否认!”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从没这么开心过,至少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知道,他即将展开的行动最终的结果是成功的。
  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那并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参与的。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开学之前就陪伴我这个孤独的老人去接一些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吧,或许我还可以在对角巷为你添置一些日用品,比如一个宠物?”
  阿尔兴奋的点头。
  “或许,我们可以顺便叫上斯莱特林的院长?”邓布利多摸了摸阿尔乱糟糟的头发,又一次提出了让男孩眼睛一亮的建议。
  “其实,您已经那么忙了,邓布利多爷爷,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给您添更多的麻烦,只要有人肯在假期收留我就好了,比如斯内普叔叔?”阿尔眨了眨眼。
  邓布利多读懂了阿尔的意思。
  “当然,我的孩子。”

  见到斯内普

  “你确定我没有听错吗,邓布利多?”斯内普难以置信的瞪着笑眯眯的白胡子校长,有些气急败坏,“你是说,你让我来照顾这个因为贪玩而不小心来到这里的波特?”
  阿尔揪着邓布利多的袍子,怯生生的用祖母绿的眸子充满期待的望着斯内普,这让本来想迁怒的某人咽下了即将脱口的讽刺。
  “你该知道的,西弗勒斯,我们必须有人来照顾他,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我不能肯定会不会有人想要利用他改变未来。”邓布利多揉了揉阿尔乱糟糟的头发,“而且我想,他并不是因为贪玩而不小心来到这里的,西弗勒斯,这是命运的指引。”
  阿尔悄悄的观察了一下斯内普的脸色,确定“活生生的斯内普叔叔”现在的表情属于“色厉内荏”后,他放开了邓布利多的袍子。
  “您好,斯内普叔叔,很高兴认识现在的您,我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什么?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斯内普听到这个名字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恶狠狠的瞪着邓布利多,在得到一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狐狸笑容后,嘴角抽搐的看着阿尔。
  而邓布利多则很高兴的欣赏了一次斯内普式变脸。
  看来果然还是自己对于这个名字的接受度要高一些啊。
  “你是说,”斯内普艰难的开口,他显然也从这个名字里知道了未来的结局,“邓布利多,你是说,我们最后是胜利的?而现在我们必须保证这个波特的出现不会影响到未来的走向?所以需要我来照顾他,教会他如何小心的隐藏自己和不能改变已经决定好的过去?”
  他们最后还是胜利了吗?而他,也被人记住了,是这样吗?
  斯内普凝视着阿尔,而对方很开心的冲他笑着。毫无芥蒂。
  那是绝对信任的目光。
  这让他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我想是这样的,西弗勒斯,我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我也答应过你绝不会告诉哈利你的事情,但是并不包括这个孩子,从他的名字上看,最后哈利还是知道了,那么,你现在又在矜持什么?”
  斯内普沉默了。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接受这个烫手山芋,那意味着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必须面对一个波特。
  还有那双眼睛。
  “邓布利多爷爷,其实我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只要我不接触你和斯内普叔叔以外的人就可以了对吗?”阿尔不想让斯内普为难,他是个斯莱特林,懂得尊重对方的决定,而不是逼迫,“那么,开学前的这段时间我可以住在霍格沃兹吗?”
  斯内普惊讶的抬起头,他从男孩之前看自己的表情里就知道他很希望留下来和自己住在一起,现在又为什么?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不用这样,我的孩子。”轻声拒绝了阿尔的请求,邓布利多有些责备的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阿尔和你认识的詹姆斯不一样,他属于斯莱特林。”
  阿尔点点头,他指了指自己袍子上的院徽,在这之前不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斯内普都因为惊讶于他的身份而忽略了他的校服袍子上清晰的斯莱特林标志。
  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他紧抿着嘴唇看着那个外表和詹姆斯十分相像的孩子。
  “我熬制魔药的时候没有时间概念。”他干巴巴的说。
  熟悉斯内普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他已经妥协。
  阿尔原本有些委屈的小脸忽然焕发出了光彩。
  “我会做好晚饭等你休息的时候一起吃。”他祖母绿的眸子里写满了开心,“我会做土豆泥和黑咖啡的!”他补充。
  斯内普略微挑起了眉。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了解西弗勒斯,孩子。”邓布利多也有些惊奇,他从斯内普的神情里知道阿尔说的两样是斯内普平日最常用也是最喜欢两样食物。
  阿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个过于波特化的动作让斯内普又皱了皱眉。
  “画框里的邓布利多爷爷告诉我的,通常在画框里的斯内普叔叔教导完我魔药之后我都会多留一会和他聊天。”
  他用“画框里”来区分现在活生生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
  斯内普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多了抹埋怨。
  “哦,西弗勒斯,别这样,那可不是现在的我说的。”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阿尔的肩膀,“那么,我正式把阿尔拜托给你了,或许你还可以继续你们的魔药教学。还有,阿尔会参加一个月后的分院仪式,你最好帮他准备一下学校用品,西弗勒斯。”
  斯内普不情愿的点点头。
  “那么,我还要去看看你的爸爸,现在的小哈利,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和西弗勒斯说,我想他会满足你的。”邓布利多再度看了看阿尔,幻影移形走了。
  少了爱插科打诨的邓布利多,阿尔和斯内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并非阿尔所愿,只是他敏感的察觉到斯内普现在有些糟糕的心情,他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也没敢开口说话。
  和画框里的斯内普叔叔不一样,活生生的斯内普叔叔显得更加压抑。
  “你的房间在二楼。”斯内普率先打破了小小的尴尬,“我这里没有家养小精灵,既然你已经进过霍格沃兹了,那么漂浮咒和清理咒应该会用吧?”
  阿尔点点头:“事实上,斯内普叔叔你之前还教过我缩小咒和指路咒。”
  斯内普有些意外的看着阿尔,他不明白之后的自己为什么会教导一个波特,不过面前的孩子的确和可恶的鲁莽的自大的詹姆斯不大一样。
  等等,他记得刚刚这孩子怎么区分现在的他和未来的他的?画框里?
  “之后的我为什么会在画框里?我是说,和邓布利多的一起?”难道他之后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校长?不可能!他讨厌孩子!尤其是那群愚蠢的格兰芬多。
  阿尔愣了愣,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您是校长啊,邓布利多爷爷之后的霍格沃兹校长。”
  原来是这样。
  霍格沃兹只有已逝的校长才会挂在画框里放在校长室。
  他懂了。
  “去收拾你的房间,明天去对角巷。”他丢下了阿尔下到了地窖里,“现在,别跟来!”
  他想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可是……”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二楼哪个是我的房间……
  但是斯内普的黑色袍子已经消失在地下室入口了。
  阿尔眨了眨眼,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话让斯内普知道了自己的未来,犹豫了一会,他从兜里掏出之前在校长室里翻出的著名“混血王子”的六年级魔药课本翻阅起来。
  在斯内普回来告诉他他的房间之前,还是坐在沙发里等他好了。
  或许我们不得不说,德拉科这个教父把我们的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调教的十分马尔福。
  谨慎、敏感、隐忍,懂得尊重。(当然不可否认另一些时候阿尔会很格兰芬多,不过那是波特家的因子造成的不是吗?)
  但是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十一岁的阿尔可以看懂六年级的魔药课本,加上突然离开父母和熟悉的环境,虽然有熟悉的活生生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他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很快,他就抱着书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自我建设完毕从地下室里上来的斯内普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波特抱着一本破旧的魔药书蜷缩着睡在他陈旧沙发上。
  “Dad……”
  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抱起了小小的阿尔,上到了二楼的卧室。
  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小柔软的孩子,也是他的责任。

  对角巷的错过

  阿尔是在一张墨绿色的床上醒来的,睁开眼看到天花板的时候,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已经回到了过去。
  但是很快的,阿尔又精神起来,他飞快的穿好衣服,蹬蹬蹬的下楼。
  “注意你的礼仪,如果你真是斯莱特林的话。”斯内普看着再度神采飞扬全然没有熟睡中脆弱表情的男孩,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吃饭。”
  阿尔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不早了,至少阳光已经透过窗子洒遍了整个屋子。
  “对不起,斯内普叔叔,我以前不是这么贪睡的。”阿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动作再次引起了斯内普的皱眉。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是你的保姆,波特。”但是他还是在阿尔的盘子里放上了两个煎蛋和一份三明治,而他自己则是一杯黑咖啡。
  阿尔将煎蛋塞到三明治里,大大的咬了一口,丝毫不文雅的动作又一次引起了斯内普的皱眉。(教授,我对不住你,阿尔才来了多久你都皱了多少次眉了……)
  不过这次显然他已经没有再提醒阿尔的想法了。
  三口两口吃完早餐,阿尔察觉到了斯内普脸上的不满,羞涩的笑了笑,转而优雅的用餐巾抹了抹嘴,然后放下。
  “我们什么时候去对角巷,斯内普叔叔?我需要一个笔记本,平常我做的魔药实验都会记录在上面的。”
  他并非是对对角巷充满好奇,之前爸爸和教父早就带他去过很多次了。他只是想再度用曾经熟悉的习惯——做魔药实验,记录,给画框里的斯内普看,被讽刺,然后得到解答。这样的过程来找到一丝安全感而已。
  因为阿尔之前提到过未来的自己一直在指导他魔药学,斯内普毫不怀疑他需要一个笔记本的要求,因为那也是他的习惯,在做不是课本上的魔法药剂的时候。
  “今天会去的,你还需要新生的一套用具,新的没有标记的校服,还有生活用品。”斯内普喝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黑咖啡,“而且,我需要提醒你,波特,如果你还有斯莱特林的谨慎的话,就不要还没有学会走就妄想学跑。”
  他指的自然是放在沙发上的那本六年级的魔药课教材。那还是他自己的。
  “还有,我希望你称呼我斯内普教授。”
  阿尔眨了眨眼睛,他知道斯内普的考虑,但是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画框里的斯内普叔叔都没有反对过他的称呼耶。(他那是无奈的接受好吗?)
  “好的,斯内普教授。”虽然被这么叫着,斯内普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阿尔脸上的不情愿。
  “特别是在有人的时候。”他补充,然后拿起了黑色披风,走到了壁炉前,“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飞路粉。”
  虽然蜘蛛尾巷距离对角巷很近,但那必须穿过翻倒巷,斯内普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带着阿尔从那里过去的。
  阿尔眼睛一亮,他听懂了斯内普“特别是在有人时候”的意思,就是说,没人的时候他并不会特别要求自己称呼他斯内普教授了?
  斯内普叔叔果然还是别扭的可爱啊。
  他笑嘻嘻的贴了上去,抓起了一把飞路粉。
  “我每次从家里去教父家的时候都会使用这个的。”
  教父?斯内普面带疑惑。
  “唔,我记得教父是称呼您教父的。”阿尔看到了斯内普的不解,立刻“乖巧”的补充。(作:儿啊,你确定你不是想看斯内普变脸?)
  叫自己教父?斯内普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德拉科?”
  可能吗?波特的教父是马尔福?
  梅林变女人了?
  “是啊,不过罗恩叔叔不喜欢教父就是了。”阿尔大概明白斯内普诧异的原因,他弯了弯祖母绿的眸子。(这模样就是邓布利多愉悦的表情,不得不说画框里的邓布利多还是影响了小阿尔)
  点点头,斯内普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日的严肃。
  “对角巷。”
  阿尔跟着斯内普从壁炉里出来,他们来到的是药材商店,显然这是斯内普最常到来的地方,不然他不会把家里的壁炉连到对角巷的这家店里。
  就如同阿尔从德拉科教父家里去对角巷总是会进到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一样。
  “你来的正好,斯内普,我这里新进了一些魔药材料,还有你预定的鼻涕虫、干荀麻、蛇的毒牙和豪猪刺。”药材商店的老板看到斯内普后立刻走上前来,却没敢走的太近,看来蛇王的冷气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无视的。
  “先放在这里,我走的时候来取。”斯内普点点头,从袍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的牛皮口袋放到材料柜上,“我知道你这里有成套的小巫师学习药剂材料,一份,从药剂差价里扣。”
  药材商店的老板此时看到了站在斯内普身侧的阿尔,他立刻明白了斯内普要求成套魔药材料的原因。
  “我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让你接新生,我以为你不会应允这种事。”他看到那个孩子冲他眨了眨眼,顿时感到十分亲切可爱,“我喜欢这个孩子,我们也合作很久了,那套材料就算我送你的好了,期待你以后做更多的药剂放到我这里寄卖。”
  斯内普仔细看了看揪着自己袍子装害羞的阿尔,点了点头。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还是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两人出了药材商店,斯内普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皱起了眉头,他想尽快解决阿尔要买的东西,“你自己选择,我去买坩埚和课本。”
  他再度从袍子里拿出了一个钱袋,从里面抓了一把金加隆,和之前的相比这个材料和做工明显更加精致,甚至极具马尔福风格,阿尔猜测这应该是德拉科教父的父亲送给斯内普的。
  “我去摩金夫人那里就好了,罗恩叔叔说过她很亲切的。”阿尔在斯内普张开的手掌里数了四个金加隆,他没有多拿,“这些足够了。”
  但是斯内普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端倪,这个孩子显然从没有去过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他一直是被德拉科带到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购买服装的。
  但是他没有当面揭穿他。
  “如果你不想被人抓起来的话,就注意说话的场合。”斯内普将手里的金加隆都塞到了阿尔手里,“你还需要一个魔杖,剩下的去丽痕书店选些感兴趣的魔药书籍,记住,只能是和魔药有关的。”
  阿尔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斯内普,又看了看手里满满一把的金加隆,笑得很开心。
  “他果然还是那个斯内普叔叔。”
  将金加隆放进了口袋里,阿尔走进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是要买霍格沃兹学校的制服吗,亲爱的?”摩金夫人就和罗恩叔叔说的一样和蔼可亲,不过当她看到阿尔身上明显出自另一家长袍店的袍子后,神情有些僵硬,“这件袍子很合身,我并不认为你需要更改尺寸。”
  阿尔用出了他的杀手锏—— 一个羞涩有些腼腆的笑容。
  “您误会了,摩金夫人,这是我哥哥的衣服,我还没有分院显然——”他指了指自己袍子上的院徽,“我并不能直接穿着哥哥的袍子去学校。”
  那个可爱的笑容果然很有杀伤力,摩金夫人立刻选择性忘掉了阿尔身上袍子的出处,热情的将他领到了台子上接受有些色的小尺子的上下调 戏。
  不过很快的,摩金夫人店里的孩子越来越多,这让阿尔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里面有一些特别吵闹的格兰芬多的时候。
  这很容易让阿尔想起他的哥哥。一个聒噪的以欺负弟弟为乐的家伙。(他就是詹姆斯.波特的翻版啊翻版)
  “我已经量好了,”他偷偷拽下那个色尺子,在台子上磕了一下,“我想先去买些书,可以的话,我能等会来取吗?”
  此时阿尔看到了更多的人群蜂拥而来,他很斯内普的皱了皱眉。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丽痕书店出门右拐就是了。”摩金夫人没有抬头,她正在给一个明显即将属于斯莱特林的小巫师量尺寸。
  阿尔推开门走了出去,当他走进丽痕书店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巨人带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停到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我想去破釜酒吧喝上一杯提神的饮料,你不介意吧哈利?古灵阁那小推车太可恨了。”巨人脸色不太好的说。
  “好的,海格。”哈利点点头,然后鼓起勇气独自踏进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而当阿尔抱着几本感兴趣的书走出丽痕书店的时候,海格已经离开了。

  小哈利爸爸

  回到了之前的药材商店,阿尔惊奇的发现斯内普已经等在那里了,身边放着挑选过的课本和相关的延伸教材,还有几套从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购买的贴身衣物。这显然是照顾了阿尔之前的习惯。
  有那么一瞬间阿尔感到鼻子酸酸的。
  “你没买魔杖?”斯内普看到阿尔手里已经施过缩小咒的书还有三套霍格沃兹校袍却并没有魔杖的时候,皱了皱眉,显然他对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厌恶和所有的成年巫师一样。
  “那是个灾难。”罗恩叔叔曾经这样评价过那里。
  “不,斯内普、教授。”阿尔这时抬起了右手的胳膊,将黑色的校袍向上翻了翻,露出了一个圈在胳膊上的龙皮杖套,他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黑色的魔杖,“我有带着魔杖,教父说过,身为巫师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让魔杖在自己可以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斯内普为这一句话陷入了沉思,到底之后德拉科经过了什么才会这么重视对魔杖的保护?
  或许那就是让自己成为画像的原因?
  虽然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去想未来的命运,斯内普还是在担心德拉科的过程中纠结起来。
  “斯内普教授?”阿尔察觉到斯内普的异样,揪了揪那身黑色的袍子。这个小动作救了斯内普。
  闭上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纷乱的魔力,斯内普不能想象他在这里魔力暴动的情景,低头看了看仰着小脸一脸期待的阿尔,他想起了之前邓布利多的嘱托。
  “既然你已经有了魔杖,那就去买个可以陪伴孩子让孩子不再孤单的小伙伴。”从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来看,斯内普描述的那段对于宠物的形容词一定是邓布利多奋力灌输的。
  “那么您?”阿尔看出了斯内普的意图,可是他还是想让这里唯一熟悉的人陪伴。
  祖母绿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甚至还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这让斯内普差点狼狈而逃。
  “给你十分钟。”他转过脸去。
  在看到有些失望的阿尔独自前往了咿啦猫头鹰商店,斯内普发现了正向药材商店走来了高大巨人还有他身边的小毛毛——那是一个几乎和阿尔一模一样的孩子,不过更加瘦弱。
  考虑了一秒钟,斯内普走进了壁炉。
  他还不想,还不想看到那个孩子。
  咿啦猫头鹰商店里漆黑一片,这是为了配合猫头鹰们昼伏夜出的特性而故意如此的,阿尔好奇的左顾右盼,看着那些从灰林鹗,鸣角颚,草颚,褐鹗到雪鹗应有尽有的猫头鹰,一时看花了眼。
  当初德拉科教父可没给自己选择的机会,直接将他的大隼丢给了自己。
  “这才是最可靠的朋友。”当时他是这么告诉自己。
  正想着,阿尔看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雪枭,他伸出手逗弄了一下。
  “您不必了——”商店的门再次被推开。
  “我知道不用买。是这样,我要送你一只动物,不是蟾蜍,蟾蜍好多年前就不时兴了,人家会笑话你的。我也不喜欢猫,猫总是惹我打喷嚏。我给你弄一只猫头鹰。孩子们都喜欢猫头鹰,它能替你送信和包裹。”
  阿尔因为海格的大嗓门而回头,正好和好奇的四处乱瞄的哈利的视线对到了一起。
  一模一样的乱糟糟黑发,一模一样的祖母绿的眸子,一模一样的脸型,就连为了掩饰惊讶而去摸鼻子的小动作都是那么的一样。
  阿尔立刻知道,那是他的爸爸,哈利.波特。
  “你也是来买猫头鹰的吗?我比较喜欢颜色纯一点的,这只雪枭就不错,你喜欢吗?”阿尔发现哈利有些害羞的扯住了海格的脏兮兮的大衣后,主动上前了一步,指了指他之前看上的白色猫头鹰。
  “哦,孩子,你是哪家的小毛毛?简直和哈利一模一样。”海格也发现了阿尔,他立刻一惊一乍起来。
  “您好,海格先生,我爸爸提起过你,他说您是个很豪爽的好人,我是个波特,您可以称呼我阿尔。”一点都没有犹豫,阿尔迅速而直接的报出了自己的姓氏,斯莱特林最擅长掩饰,他不动声色的掩盖掉自己的名字部分。
  “哦,是嘛,很高兴认识你,看来你和哈利很有缘分。”被夸奖了的海格有些不好意思,他对阿尔的第一印象简直好极了。
  “你好,我是,哈利,哈利.波特。”羞羞答答的小哈利爸爸怯怯的冲着阿尔伸出了手,那是麻瓜的见面礼节,不过阿尔没有说,他也伸手握住了哈利的。
  “很高兴认识你,哈利,你叫我阿尔就好了。”很自然的,他可没有露出之前那些人听到哈利名字后的惊讶崇拜甚至疯狂。
  这让哈利感到很高兴,他立刻抛开了犹豫和害羞。
  “我也认为这只白色的很漂亮,不过它是你先看上的不是吗?”
  哦,他的小爸爸简直太可爱了!
  阿尔在心底尖叫。
  “这不是问题,哈利,不介意的话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刚刚海格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想把这个作为你的生日礼物,海格,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风头吧?”阿尔非常懂得如何和直白的格兰芬多相处,他笑眯眯的占据了主动。
  哈利抬头看了看海格,后者连连摇头表示不介意。
  于是,海德薇小姑娘再度命运的来到了哈利手里。
  “那么你呢?你想要哪一个,阿尔?”哈利接过了阿尔的礼物,他靠的阿尔更近了,“我,我也想送你一个。”
  阿尔看着自己身边的小爸爸,笑得非常开心。
  “那么,我想要那一个。”他指着一只很小,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的小游隼。真不知道为什么猫头鹰商店里会有只鹰类,但是那让他想起了德拉科教父之前送给自己的那只。
  “可是,它似乎不是猫头鹰……”哈利小小声的提醒阿尔,有些担心他会因此生气。
  “我知道,哈利,可是它小小的,我想要照顾它。”他伸手摸了摸小游隼,对方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
  哈利帮阿尔将它买了下来。
  “那么我要快些回去了,哈利,我们霍格沃兹见吧。”知道斯内普在药材商店等他,而他已经因为碰到了哈利而耽误了很多时间,阿尔干脆的和哈利告别,“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我哦!”
  哈利连连摇头,拼命表示不会忘记他在巫师世界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霍格沃兹见!”海格拍了拍他的肩。

  马尔福庄园一日游

  一周后
  刚刚和邓布利多汇报完阿尔最近表现的斯内普下到地窖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救世主黄金男孩之子正踮着脚从药材柜里取出了两份珍贵的魔药材料处理着,虽然他不得不赞叹那漂亮的手法,但是——
  “你的脑子被巨怪踢了吗?还是你的耳朵落在了几十年后?我让你熬制的是治疗疗疮药剂。”而不是该死的让你挥霍我珍贵的魔药材料!
  阿尔似乎并没有听见斯内普的话,他仍旧认真的将手里的材料切段。
  斯内普大步走了过来,他看到阿尔面前支着两架坩埚,一个是他买给他的小型锡制实验坩埚,里面的治疗疗疮药剂已经初具形态,另一个是他用来熬制恢复类药剂的坩埚,他上前闻了闻,立刻知道那是治疗近视的药剂。
  他已经从阿尔口中得知他碰到过哈利.波特的事情了,那么,这份药剂是给他的爸爸准备的吧?
  斯内普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看着认真处理材料而对外界充耳不闻的阿尔,眼里多了抹赞许。
  他记得这孩子的教父是德拉科?或许他该叫自己的教子来这里练习一下魔药理论?(你别扭不,教授?想找个人来陪他就直说嘛~)
  想着,斯内普回到了客厅,他抓了半把飞路粉扔进壁炉里,这可以让他和指定的人通话。
  “西弗勒斯,真是难得你会在你的自由魔药时间找我,怎么了,缺少什么比较珍贵的魔药材料了吗?”马尔福家标准的咏叹调立刻从变绿的火焰里传来,卢修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斯内普需要他动用关系网准备特殊的材料,这让斯内普微微勾起了唇角。
  “如果你这么闲的话,我想我需要一些凤凰眼泪和独角兽的血。”他用一贯的毒舌刺激了好友一下,这才进入正题,“我想让德拉科过来学习一段时间,开学前会给你送回去。”
  “你难道转性了?我之前拼命要把小龙往你那送你都直接给我丢回来,这次怎么主动要求他过去了?”卢修斯似乎有些惊讶,“不过我很遗憾,西弗勒斯,开学前这段日子我给小龙安排了很多舞会,你知道的,他必须在第一年就在斯莱特林站稳脚跟,这样的社交活动是必不可少的,不过我并不介意你来马尔福庄园教导他。”
  这样的结果让斯内普皱了皱眉,不过想起地窖里那个孩子,他还是答应了卢修斯的邀请。
  “那么我晚上会过去,还要带上一个孩子。”他立刻打断卢修斯因为好奇要提出的问题,“别问我他的身份,我不想骗你,卢修斯。”
  对面的马尔福沉默了一会。
  “那是个泥巴种?”他在旁敲侧击。
  “你认为我会带一个麻瓜小巫师扰乱你的舞会?”斯内普微扬的声音充分的表示了他的不满。
  “当然不,好吧,你带来吧,我会按照贵客的礼节招待他的。”不论那个孩子的身份。
  斯内普再度轻轻笑了起来。
  “我会在霍格沃兹照顾好德拉科的。”他保证。
  断了通讯之后,斯内普独自看了一会书,然后整理了一些阅读笔记放到了阿尔的卧室,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想来他那两份正在熬煮中的药剂也到了完成的时间,斯内普再度下到了地窖里。
  阿尔果然已经开始了装瓶,直到全部完成,他才发现一直站在一旁的斯内普。
  “啊,斯内普叔叔。”试探的叫了一声,阿尔并没有看到某人有生气的征兆,于是放心的对着两架坩埚使用了清理一新。
  斯内普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拿起了阿尔放在桌子边的笔记,上面记录着他遇到的一些小问题,行文风格和自己很像。
  “那是我准备向您询问的。”阿尔收拾好了用具后凑了过来,他从斯内普的墨色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赞赏,这一瞬间阿尔终于将画框里的斯内普和现在的重叠在了一起。
  “晚点的时候我会给你解答,现在换件衣服,我们要去马尔福庄园。”因为笔记上的问题很有深度,斯内普难得没有喷洒什么毒液,而是要求阿尔做好准备。
  “马、马尔福庄园?!”阿尔吓了一跳,不过他随即明白过来,一定是自己做的药剂让他误会自己想家了,所以要带自己见一见熟悉的人。
  不过,他也真的是想家了。想爸爸,罗恩叔叔,还有教父……
  “不想去?”斯内普挑眉,他没有忽略男孩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激动。
  “不,当然不。”阿尔立刻跳了起来,扑到了斯内普身上,双手挂在他的腰上荡啊荡(就像当初扑麦格一样),“我简直太高兴了,谢谢您,斯内普叔叔。”
  身体瞬间僵硬,斯内普立刻板着脸将身上的波特牌膏药揭了下来。耳根处还有抹可疑的红晕。
  “你是格兰芬多吗,波特!”
  阿尔立刻乖乖站好,脸上开心的表情丝毫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感谢。
  “我马上就去换衣服。”
  然后哒哒哒上楼去了。
  一刻钟后,阿尔穿着斯内普给他准备的礼服走下了楼,仪表和举止完全是马尔福级别。
  斯内普仔细盯了他片刻,似乎在确定面前的阿尔是不是披了波特皮的马尔福。
  阿尔很波特的挠了挠头发,冲着他咧嘴一笑。
  我果然太累了吗?居然出现了幻觉。斯内普揉了揉太阳穴。
  “走吧,”他抓了一把飞路粉,“马尔福庄园。”
  ——————
  “我亲爱的西弗勒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刚踏出装饰华丽的壁炉,阿尔就看到了和德拉科教父十分相像的中年马尔福提着蛇头手杖迎了上来,“你带来的小朋友呢?”
  他难得亲自迎接自己结果就是因为好奇他带来的是谁?
  斯内普瞪了好友一眼,将躲在自己袍子后面的阿尔提了出来。
  乱糟糟极具波特风格的黑色头发,和莉莉一样碧绿的眸子?
  ‘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确定你不是把我们的救世主给拐来了?’卢修斯微挑了下眉,眼里充满了戏谑。
  “您好,马尔福先生,如您所见我是一个波特,您可以称呼我阿尔。”优雅而不失亲和的礼节,非常马尔福的假笑以及——马尔福独有的咏叹调。
  卢修斯惊讶的看着阿尔,似乎和之前斯内普的想法一样,认为这是一个披着波特皮的马尔福。
  这让他对这孩子的身世更加好奇,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记得斯内普说的话,没有追问下去。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阿尔。”他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拍了下阿尔的肩膀,“我想小龙会欢迎一个新朋友的,不介意的话,让我的儿子陪你参观一下马尔福庄园吧。”
  不远处坐着的德拉科得到了父亲的指示走了过来,两个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
  “德拉科.马尔福,我允许你称呼我德拉科,现在,我将带你浏览英国巫师贵族里最为华贵高雅的庭院。”德拉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阿尔。”他很马尔福的点了下头,“我接受你的邀请。”
  两个孩子很别扭的相携而去。
  卢修斯笑着看向了斯内普。
  “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比如他为什么那么马尔福?”
  “我认为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斯内普特意看了眼频频望向这边的纳西莎,却并没有停顿,“他的教父是位马尔福。”
  他可没有说谎。
  卢修斯却僵硬起来,谁都知道马尔福家是典型的一脉单传,那孩子的教父是马尔福的话不等于是说,自己是他的教父?
  那怎么可能?
  狐疑的盯着斯内普看了一会,对方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卢修斯还是果断的放弃了继续探究。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和一个波特在一起。”他是最了解斯内普那段过去的人。
  看了看不远处迅速融入其中的阿尔,斯内普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
  卢修斯挑了挑眉。

  小教父德拉科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一个泥巴种可以成为马尔福的朋友。”两人走了没几步,德拉科再度开口,保持着他属于纯血巫师独有的高傲。
  不过,那需要忽略他因为兴奋而泛红的小脸。
  “那么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将属于斯莱特林。”阿尔并没有跟在德拉科身后,反而和他并排走着,将德拉科用讽刺方法试探自己身份的话语噎了回去。
  如果让教父知道自己用他教导的方法揶揄小时候的自己,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阿尔有些恶意的想着。
  “斯莱特林?”德拉科挑起了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尔,目光尤其久久停留在他那一头桀骜不驯的头发上,戏谑的目光似乎在说‘就你这个非常不贵族的模样,斯莱特林?’
  “那又如何?”阿尔对于自家小教父的鄙视分外不满。
  两个孩子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隐隐泛起了火光。
  “小、小主人……纳西莎女主人做好了水果蛋糕,她叫小主人带着朋友一起去吃……”家养小精灵娜娜战战兢兢的出现在对峙中的俩个孩子中间,阻挡了他们火花崩裂的视线。
  “让开,娜娜!”阿尔和德拉科异口同声。
  沉默了几秒,两人再度因为这诡异的默契而同时挑眉。
  “或许我现在该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德拉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他刚刚瞪得太用力了。
  “我想在那之前,美味的水果蛋糕是必不可少的,不是吗?”阿尔吸了吸鼻子,鲜奶油的香味已经勾起了他的回忆以及——食欲。
  纳西莎的蛋糕和糖果,那可是阿尔小时候最大的享受!
  “哦,我想是的,妈妈的蛋糕的确美味非常。”德拉科笑了起来,接受了阿尔对于自家母亲手艺的恭维,“那么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和我一起享受马尔福独家的饭前甜点?”
  “当然,我的荣幸。”两个孩子再度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很显然,他们此时都真心的接受了对方。无关身份。
  “娜娜是个坏精灵,娜娜是个坏精灵!”如果,忽略掉被主人斥责而撞墙中的家养小精灵的话,这会是一幅十分美好的画面,我保证。
  之后的整个舞会上,阿尔和德拉科配合默契的周旋在所有前来的大小巫师之间,同样马尔福的咏叹调、优雅的举止、高傲却不失礼仪的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当然,也包括纳西莎。虽然阿尔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怀疑某个被西弗勒斯形容为满处开屏的铂金孔雀在外面和谁谁谁有了个可爱的孩子。(愿梅林保佑你,卢修斯)
  “你是说,你在对角巷见到了哈利.波特,他还很亲切的送了你一只小游隼?”德拉科声调微扬,“我那天也在对角巷,可是我只碰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讨厌的小鬼。”
  在卢修斯接下了两个孩子招待客人的工作后,他们便躲到角落里交流起了各自的见闻和生活。两人聊着聊着,惊奇的发现他们居然在同一天到过对角巷。
  “那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德拉科,你口中那个长得和我很像的讨厌的小鬼就是哈利.波特。”早就从罗恩叔叔的言行里得知他的爸爸和教父小时候的恩怨,阿尔毫不怀疑他们的见面十分精彩甚至富有绝对的可看性,“真希望我当时可以看到你对一个标准的波特(标准的波特=格兰芬多)使用斯莱特林那一套的试探和自我介绍。”那一定很有趣。
  德拉科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他是个波特,我以为他只是个落魄的混血小巫师!一般那样的人都属于斯莱特林的!”他小小声的狡辩,同时对于阿尔的幸灾乐祸表示不满。
  “哦,好吧好吧,我不笑了就是。”看到德拉科瘪起了嘴,阿尔收敛了自己的笑声,“不过那也没关系,我和他是好朋友了不是吗?到时候我帮你解释。”
  德拉科很不贵族的拼命点头,原来斯莱特林们也被救世主的言论深深的影响着吗?
  “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们,睡觉的时间到了。”就在德拉科张口想要拜托阿尔给他和哈利.波特搭线的时候,卢修斯走了过来,“小龙,带阿尔去你房间旁边的客房,多比已经整理好了。”
  咦?他可以留在这里?
  阿尔惊奇的看着阴沉着脸明显不适应马尔福庄园过于华丽的装潢以及总是唠叨他让他打理自己形象的纳西莎女主人的斯内普。
  “显然你的邓布利多爷爷把我当做不需要假期甚至不用睡觉的炼金物品,这让我不得不提前返回霍格沃兹,而你,如果你不在他面前展露你属于波特鲁莽自大愚蠢的一面的话,我想卢修斯会很好的照顾你的。”察觉到阿尔不解的目光,斯内普淡淡的撇开了视线。
  咦咦?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
  阿尔看出了斯内普的不自然,揣测着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想家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将自己丢在熟悉的马尔福庄园里,再让他的小教父陪伴?
  “或者你更想一个人住在蜘蛛尾巷?”被阿尔热切的目光注视的有些不自在,斯内普提出了另一个可行性建议。
  “不,当然不!”阿尔激动的站起来朝着斯内普扑去(儿哇,你扑人扑成习惯了咩?),不过这次却被斯内普巧妙的躲了过去。
  “看来我要收回我刚刚的话,一个波特是不可能收敛本性的。”他略带讥讽的瞪了阿尔一眼,抓起了一把飞路粉,“希望你到了霍格沃兹后不会让我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见到你。”
  直接说你期待我进入斯莱特林,成为我的院长不好吗?
  阿尔看着消失在壁炉里的黑色背影,跟着德拉科上了楼。
  而卢修斯则眯着眼仔细琢磨斯内普因为气急败坏而不小心泄露出的几句话。
  不过,身为双面间谍的斯内普真的会不小心泄露什么吗?
  ——————
  “德拉科?”两人就寝了没多久,阿尔就抱着他的白色小枕头出现在了德拉科的房间门口,“你睡着了吗?”
  因为拥有了新朋友而过于兴奋的德拉科惊讶的看着抱着枕头跑过来,并且极为轻车熟路的刺溜钻进自己被窝的阿尔,一时无语。
  “现在你要说因为担心我怕黑而特意要来陪伴我吗?”感受到被子里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德拉科微微挑起了眉。
  他还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似乎从记事起,爸爸就以他需要培养继承人的胆量而让他单独睡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
  “不,是我怕黑,难道德拉科你要赶我走吗?”抓了抓小教父明显比几十年后更加柔软和纤细的腰,阿尔眼泪汪汪的望着德拉科,痛快的承认了是自己需要他的帮助。
  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生生将德拉科即将脱口的嘲讽噎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嘴硬的咬定我怕黑,这样我就可以讽刺他了!斯莱特林们不都应该这样吗?
  果然自己还是不能用斯莱特林的标准要求一个波特吗?德拉科扭动了一下,躲过了放在自己敏感位置的小手的骚扰。
  不过,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感觉,还不错。他将自己的被子往阿尔的方向拽了拽。
  “唔,德拉科。”
  “嗯?”
  “斯内普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感受到德拉科身上的温暖,阿尔又往过蹭了蹭,直到可以闻到小教父身上几十年都没有变过的味道,他满足的停了下来,全然不顾被他抱着的人僵硬的身体。
  “教父啊……”没有发现将自己当做抱枕的阿尔其实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德拉科皱着眉寻找着适合的词汇,“他是一个真正的值得信任的人,至少,父亲只有在他面前才不会摆出马尔福式的假笑。”
  真正值得信任的人吗?阿尔眨了眨眼,在父亲“这辈子见过最勇敢的人”后面,加上了这样一句。
  斯内普,最值得信任的存在。

  特快上的争吵

  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尤其当阿尔和德拉科沉溺于使出浑身解数从对方手里抢夺被子的时候,开学的日子就到来了。
  “中午魔法部有个重要的会议,滥用麻瓜用品部的韦斯莱又一次举报了我,所以我恐怕不能亲自送你们了,”早餐的时候,卢修斯一脸抱歉的看着两个动作优雅且极具马尔福风格的孩子,“不过我想纳西莎会愿意送你们去车站的,期待你们成为斯莱特林的骄傲。”
  不论是因为斯内普的原因,还是阿尔极具马尔福的性格,卢修斯都真心的将他当做家人对待。
  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确实很讨人喜欢,这让卢修斯甚至有将他长期留下来给小龙做伴的想法,当然如果他不姓波特的话。
  纳西莎微微点头,她放下了手里的餐具,亲手帮卢修斯披上了斗篷,“我不会虐待你的小阿尔的。”她在帮他系扣子的时候笑道,“我也很喜欢他,卢修斯。”
  虽然纳西莎不确定如果阿尔姓马尔福的话自己是否还会这样喜欢他,但是他现在姓波特不是吗?
  “晚上见,茜茜。”
  卢修斯抱住纳西莎亲了一口。
  这让德拉科和阿尔相互挤了挤眼睛,丢下餐具悄悄上楼了。他们坚信,下面的场景马尔福大家长是不会喜欢他们围观的。
  好吧,让我们忽略掉两个捣蛋鬼在门缝里鬼鬼祟祟向下看的眼睛,直接来到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吧。这是小巫师们乘坐霍格沃兹特快的专用月台,在麻瓜的国王十字车站第九月台和第十月台的中间。
  说到斯莱特林,我们不得不提及他们的严谨和守时,这一点,我们可以从纳西莎带着两个孩子出现时,月台上那块显示着十点整的座钟上窥见一斑。
  他们从不让自己手忙脚乱。
  这也就是为什么阿尔住在德拉科教父家的时候永远不会在他的魁地奇比赛中迟到的原因,毕竟他不能指望那个总是在自己吃完早饭后才会起床的,身为魔法部部长的爸爸,就算他曾经是魔法界的救世主,也无法改变他总是会在早上上班迟到的毛病。(咳咳,果然是很波特的一家吗?阿尔,我同情你,你就是掉在了狮子堆里的可怜小蛇……)
  阿尔跟着德拉科走进了马尔福专属的贵族包厢,同行的还有他已经混熟,将他当做第二个马尔福一样对待的高尔和克拉布。
  至于在车站门口等他的小爸爸哈利?
  哦,梅林的裤子,恐怕他需要在站台足足站上一个小时才可能会看到姗姗来迟的父亲吧?(不得不说,孩子,你的猜测十分正确,你的爸爸哈利确实是在差十分十一点的时候到来的)
  “你会进斯莱特林的吧,阿尔?”马尔福的专属包厢里,德拉科忽然放下手里纳西莎准备的蛋糕,一脸郑重的问正在走神的阿尔。
  他很担心,尤其是霍格沃兹特快里不停喧闹着叫着救世主哈利.波特名字的时候,德拉科才开始正视阿尔的姓氏。
  无疑,他,德拉科.马尔福第一个承认的好友,是一个格兰芬多世家出身的波特。
  “你在乱想什么?”阿尔自然理解不到德拉科患得患失的心思,“我当然是一个斯莱特林,虽然我有着格兰芬多的潜质,但是分院帽先生并不会那么认为的。”上一次,它可是刚刚沾到了自己的头发就将自己丢进了斯莱特林。
  “那就好。”德拉科放心了,他低下头正准备继续吃他美味的蛋糕,却发现手里根本没有芒果蛋糕的踪影,“阿尔!”
  他立刻想到了总是偷吃自己蛋糕的阿尔。
  “嗯?”偷吃德拉科咬了一半蛋糕的阿尔正舔着手上的奶油,“不过我想就算我去了格兰芬多你也不会放弃我这个朋友的吧?”就像他来到了斯莱特林,可恶的哥哥詹姆斯.西里斯.波特不还是时不时跑来斯莱特林长桌和他一起吃饭?
  德拉科涨红了脸,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嘿,德拉科,你猜我刚刚在门口碰到了谁?和韦斯莱双胞胎一起的哈利.波特!我很疑惑他们明明学会了漂浮咒甚至缩小咒,怎么会想到拎着箱子吃力的带着救世主满过道的招摇?或许其实他们只是想炫耀一下他们和救世主有多么熟悉?”没有打招呼就拉开了马尔福专属包厢的门,布莱斯.扎比尼熟门熟路的探了进来,在看到正在舔手指的阿尔后再度惊叫起来。
  “梅林的裤子,原来你这么快就拐到了救世主!”
  声音尖利得让德拉科不得不捂住耳朵。
  “很抱歉,我不是哈利.波特,我只是一个波特而已。”阿尔无奈的再度纠正,他忽然想到恐怕他在霍格沃兹的日子里将充满了杯具。
  ——啊,哈利,等等我哈利!
  ——原来你不是哈利!
  ——喂,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寝室!
  ——我说,你和救世主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你们其实是双胞胎?
  阿尔为自己的想象抖了抖。
  “阿尔,哈利.波特来了,怎么样,我们去找他吧?你不是说和他很熟吗?或许我们可以成为他在霍格沃兹的第一波朋友呢!”德拉科开始兴奋起来,他完全无视了正在偷吃太妃糖的布莱斯.扎比尼,显然早已适应他时不时的闯入吃糖然后溜走的行为。
  真的要去吗?
  阿尔记得罗恩叔叔说过,他和爸爸就是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认识的,也是在这里和教父结下恩怨的。
  他们这一去,一定会撞上吧?
  不过,好吧,就当是看戏了,或许回去的时候可以讲给教父听?(你确定你的教父会愿意听他小时候吃瘪的故事吗,阿尔?)
  阿尔带着德拉科,当然还有跟班高尔和克拉布直接来到了最后一节车厢,而不是嚣张的拉开每一个车厢门去寻找。
  这里和第一节车厢属于马尔福一样,在阿尔那个时候,最后一节车厢也是波特的专属包厢——从他爸爸开始。
  “我要说,或许韦斯莱——”阿尔还没有警告德拉科罗恩会在里面,他就已经把门拉开了。
  果然,罗恩和哈利两人正在聊天,他们看到德拉科走了进来同时噤声。
  “马尔福!哈利,我和你说过的,有一些巫师天生就属于斯莱特林,他们都是邪恶的,那个人,那个人就出自斯莱特林。”罗恩一如阿尔记忆中的一样,十分排斥着斯莱特林,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十分疼爱进入了蛇院的阿尔,虽然他不允许阿尔在他面前提起哪怕半点关于斯莱特林的好话。
  而哈利,则是透过德拉科铂金的短发看到了他身后的阿尔。这让他再度兴奋起来。
  “嗨,阿尔,我们又见面了,你是来找我的吗?”对于这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本家,哈利拥有让罗恩和德拉科却步的热情。
  阿尔点了点头,他推着德拉科走了进去,将高尔和克拉布留在了外面。
  “德拉科听说你来了,就吵着要立刻见你呢。”致力于让自家教父和父亲“友谊长存”的阿尔说着德拉科的好话。
  这个时候罗恩并没有反驳什么,因为他完全震惊于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救世主上面。
  “德拉科.马尔福,很高兴认识你。”已经被提醒过的德拉科很干脆的自我介绍,但是他看到了目瞪口呆模样粗俗的罗恩后,还是不自觉的加上了一句话,“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得多,哈利。你不会想和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帮你。”
  阿尔眨了眨眼,在德拉科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家父亲的反应。
  他可是个非常护短的人,只要是有人说他认定朋友的一丝丝坏话,就算是事实,也会受到他暴风雨般的冷漠对待。
  就像之前想要追求自己妹妹莉莉的斯科普斯一样,就算那是自己教父的儿子,父亲还是拿着扫帚将他赶了出去。(想象下救世主哈利.波特拿着扫帚追着小马尔福的情景吧……多么喜感……)
  “我想我知道谁才是另类,还有,请叫我波特。”哈利淡淡的瞥了德拉科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到了阿尔身上,看到他身上和德拉科一样带着马尔福风格甚至带有马尔福家徽的服饰后,没有说话。
  看来刚刚罗恩叔叔已经给爸爸洗过脑了。阿尔耸耸肩,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
  当他最爱宣传斯莱特林邪恶的罗恩叔叔碰到单纯的别人说的话都会相信的爸爸的时候……
  可是,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不怎么开心。
  因为哈利选择了相信外人,而不是他的儿子。
  “我们回去吧,德拉科。”没有再给他们笑容,阿尔拉着德拉科的手打开了门,“显然这里并不欢迎我们,如果你真的好奇救世主的长相的话,我不介意你盯着我看个不停。”
  是的,就算那是他爸爸,就算他们都是波特,但是不可泯灭的,他还是个斯莱特林。
  骄傲的斯莱特林。

  分院仪式

  回到马尔福的专属包厢后,阿尔不停的生着闷气。要知道三个孩子里哈利一直最疼爱的就是他了,而刚刚那样的冷淡是他从没在爸爸身上体会过的。
  那种落差让他接受不了。
  “好了,阿尔,别这样,或许我们不该对一个标准的波特报希望,他注定不能成为同类的不是吗?就算你们都是波特。”德拉科有些笨拙的安慰着阿尔,虽然他并不知道阿尔为什么会比自己这个被哈利.波特直接拒绝的人还要生气,但那并不妨碍他了解一个斯莱特林的骄傲。
  德拉科的话让阿尔笑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在家的时候还总是嘲笑哥哥的幼稚和自大,自己现在怎么也犯了这个毛病?
  爸爸没有任何错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孩子不是吗?
  想通了的阿尔不再那么难受了,他开始和德拉科瓜分起纳西莎妈妈给他们准备的蛋糕。
  “对了,阿尔,说到分院,这让我发现,至今为止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教名,难道我还没有得到‘尊贵’的波特的友谊吗?”吃了两口提子蛋糕,德拉科忽然想到了什么,按住了阿尔准备进攻牛奶太妃糖的手,“不要告诉我你叫阿尔·波特。”
  仔细想了想,似乎连爸爸都不知道阿尔的名字,这让德拉科更加好奇了。
  “我想你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阿尔微微眯起了眼睛,显然已经开始联想德拉科知道自己名字后的表情了,多么令人期待不是吗?
  “你真是会吊人胃口,这让我更好奇了。”没有逼问下去,德拉科只是叹了口气,大力的咬了一口手上的蛋糕。
  斯莱特林的特点,绝不逼迫朋友去说不想说的秘密。
  ————————
  天黑下来的时候,霍格沃兹特快终于停了下来,阿尔和德拉科都换上的袍子,他们站在新生队伍的最前方,哈利和罗恩还有赫敏、纳威在不远处的边缘,两拨人都没有再注意对方。
  或许是刻意不愿去注意,
  “嗨,哈利,这里,你还好吧?”海格看到了最前头的阿尔,他大声打起了招呼,这引起了德拉科身边几个未来小蛇的侧目。
  “哦,海格,我是阿尔,哈利在那边。”阿尔皱了皱眉,声音有些无奈。
  看来他到底避免不了这个问题了,被误会为救世主。
  “哦,抱歉,阿尔。”海格憨厚的笑了笑,他转过身带领着新生到了湖边。
  但是海格的举动还是让不少小巫师注意到了和救世主几乎一模一样的阿尔。他们用围观救世主的目光打量着他,不停的揣测他和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关系。
  “看来目前为止你最需要的,是拥有一个和救世主波特明显不一样的特征。”上了船,德拉科让高尔和克拉布坐远一些,他这样对阿尔说。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可能会引起尴尬的问题。
  “会的,我们会非常的不一样。”阿尔望着不远处小船里和罗恩叔叔以及赫敏婶婶聊得非常愉快的父亲,表情严肃的像在发誓。
  德拉科看了看阿尔望着的方向,微微挑眉。
  之后的一切十分顺畅,阿尔再次和德拉科一起经历了喜欢吓唬新生的皮皮鬼的恶作剧,以及各种版本的新生分院仪式讨论,之后,他们被麦格校长——哦不,现在是麦格教授带入了礼堂。
  阿尔微微抬起了头,隔着狭长的过道,教师席中间正在和斯内普说话的邓布利多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斯内普也将视线转了过来,在看到是阿尔后,目光顿了一下,再度回到邓布利多身上。
  但是阿尔清楚,没有过多对于波特的厌恶神色已经是他对自己最大的满意了。
  是的,斯内普和波特的关系很不好,这些他已经从画框里的邓布利多爷爷口中知道了,虽然此后他不肯再透露更多的信息。
  “你是斯莱特林,阿尔,你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他总是这样敷衍自己。
  阿尔将视线放到了那顶分院帽上。
  这个时候老旧分院帽下面的板凳仍旧是四条腿的(第四年之后换成了三条腿的),在经历了它近乎摧残少年儿童美好的听觉(詹姆斯·西里斯·波特语)的歌声后,麦格抖落开长长的羊皮纸名单开始点名。
  “赫敏·格兰杰!”
  “格兰芬多!”
  ……
  “罗恩·韦斯莱!”
  “格兰芬多!”
  阿尔一直看着哈利的方向,尤其是当他两个聊得来的伙伴走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之后。
  他的爸爸看上去很不安,紧抿着唇看着格兰芬多长桌上已经和周围打成一片唯独没有看向爸爸方向的罗恩叔叔和赫敏婶婶。
  格兰芬多总是鲁莽而粗心的。现在阿尔不得不再次承认教父的正确性。
  他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哈利的手。
  “阿尔——”哈利有些犹豫,却没有挣脱他。
  “德拉科·马尔福!”
  分院帽刚刚沾到他的头发就立刻尖叫起来“斯莱特林!”
  “你会去格兰芬多吗?”哈利忽然开口,因为过于焦急和紧张让他的咬词有些不准确,“我是说,你不会是斯莱特林的对吗?”
  阿尔轻轻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更喜欢成年后温柔的爸爸,而不是现在和哥哥一样的哈利。
  “哈利·波特!”
  因为阿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哈利磨蹭了好一阵才走到分院帽前戴上了那顶看似脏兮兮的帽子。
  接着是极为长久的静默,显然分院帽先生陷入了激烈的挣扎和分歧。
  阿尔知道,此时分院帽正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中抉择,爸爸曾经告诉过他的。
  “格兰芬多!”
  几十年后所有人都知道救世主哈利·波特是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对于这个结果阿尔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而这个时候,新生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很显然,邓布利多爷爷是特地将他和哈利爸爸放在新生名单的末尾的。
  好吧,他得承认,这是白胡子爷爷的恶作剧,为了欣赏某些人的有趣的表情。(或许你也在等着欣赏,阿尔?)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这个名字刚刚被喊出,阿尔就看到德拉科喷出了口中的南瓜汁,而哈利则是好奇的询问旁边被噎住的罗恩他的名字代表了什么,至于教师席上的斯内普——他紧紧皱着眉,让阿尔毫不怀疑他可以夹死一直路过的蚊子。
  他走了上去,拿起了分院帽,这一次,分院帽先生连他的头发都没有沾上就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斯莱特林!”
  已经笃定波特一定会去格兰芬多的小蛇们僵硬了。
  阿尔放下了分院帽,对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行了礼,来到了德拉科身边。
  德拉科看了眼教师席上的斯内普,让出了一年级的第一个位子。
  这个动作让阿尔挑起了眉。
  “要知道,阿尔,我从进入斯莱特林的第一天开始,就坐着你现在的那个位置,一直到毕业,那是斯莱特林们最为渴望的位置,极端的荣耀。”教父不止一次这样说过,也因此,阿尔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受德拉科的让位。
  “那是属于你的,德拉科。”是的,马尔福的荣耀。
  已经站起身的德拉科被阿尔重新按了回去,这让他涨红了脸。
  “我不会感激你的,阿尔。”他还是坐了下去,并将左边的次席空了出来。
  “那也不是属于我的,德拉科。”阿尔还是没有坐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邓布利多在冲他挤眼睛。
  那是邀请。
  “那么你想坐去哪里?阿尔,或许你是想去坐斯莱特林院长席?”德拉科挑起了眉,对于两次三番驳斥他选择的阿尔表示了些微的不满。
  但是他注定无法看到阿尔尴尬的表情。
  “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他冲着邓布利多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教师席,然后坐在了邓布利多用高脚杯变出的金红色绒凳上——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中间。
  “邓布利多爷爷,斯内普叔叔。”阿尔轻声打着招呼,同时对斯内普另一侧的从没有见过的教授点了点头。
  “那是你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奎里纳斯·奇洛。”邓布利多轻声介绍到。
  “您好,奇洛教授。”阿尔礼貌的问好,他将椅子向前挪了挪,显然因为身高的原因有些食物并不能够到。
  奇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磕磕巴巴又羞涩小声的回了问安。
  “土豆泥,斯内普教、授。”阿尔殷勤的加重了教授两个字眼。
  斯内普淡淡瞥了邓布利多一眼,没有拒绝那勺土豆泥。
  讨好失败,阿尔嘟着嘴伸出叉子去够最远端的烤牛肉,那是他最爱吃的。
  然后,阿尔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目标,盘子里那片最大的烤牛肉被另一个银质叉子叉走,拐了个弯后出现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希望你和那些小巨怪不一样,波特。”
  阿尔因此弯起了眼睛,学着斯内普的样子将下面表情惊悚的小动物们当做小巨怪,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晚餐来。
  他想,对于斯内普,他完全可以在父亲的评语“最勇敢的人”、德拉科教父的评语“可以信任的存在”后面再度加上了一个自己的评价。
  一个有着斯莱特林温柔的男人。
  又及,从斯内普特意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的表情可以得知,他一定收到过邓布利多类似于“好好照顾阿尔”“你是他最信任崇拜的人,你要给他父亲的温暖”之类的希望。所以才会惊悚的第一次的难得的给阿尔的盘子里叉上一块牛肉。
  这只能是家人才会做的动作。

  让人忍不住吐槽的魔药课

  阿尔最后得到了一间和德拉科一样的单人寝室,这是一年级的斯莱特林难得拥有的待遇。德拉科说这得益于分院帽的举动——还没有沾到头发就将他分到了斯莱特林,以及斯内普“让人惊讶的可以吞下巨怪”的友善行为。
  因为不想和小教父德拉科对峙,阿尔没有参加首席挑战赛,而是在那个时间偷偷溜到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室里和他一起分享马尔福家的美味甜点。
  当然,这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你在烦恼什么吗,阿尔?”邓布利多自然也看出了阿尔的醉翁之意,他笑眯眯的开口,“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或许是因为阿尔和他的嗜好相同,邓布利多将阿尔来到自己校长室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忽略了过去。
  阿尔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他立刻放下手里从邓布利多抽屉里翻来的滋滋蜂蜜糖。
  “我很疑惑,邓布利多爷爷,”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那天我听您和斯内普叔叔说到了过去和未来的关系,难道我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会直接影响到未来的世界吗?”阿尔在担心,他害怕自己无意的举动会令自己原本存在的时空发生不好的转变。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失去任何一个家人和朋友。
  “我想是的,阿尔。”邓布利多有些诧异阿尔的敏感,不过一想到他是斯莱特林也就释然了,他欣赏这个孩子的谨慎,“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是原本的历史,还是出现改变的轨迹,因为我们不知道未来的走向,而你的爸爸,小哈利也不会和你去讲他求学期间琐碎的生活,不是吗?”
  阿尔点点头,事实是,除了德拉科教父和罗恩叔叔偶尔会因为吵架透露出些许内容外,他们(詹姆斯哥哥、莉莉妹妹、雨果(罗恩的儿子))都无从得知长辈们在霍格沃兹里的一切。
  就好像那是个禁忌。
  不过赫敏婶婶在他们追问的烦了的时候说过一句:因为他们在整整七年里,伤害了一个让他们为此后悔一生的人。
  那个人是谁?这也是阿尔和他的哥哥一直在寻找的。
  “所以,做你自己想做的吧,要知道,最终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能力,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如果我和西弗勒斯发现有什么不妥会及时告诉你的,好吗?小孩子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这么多的烦恼。”邓布利多揉了揉阿尔乱糟糟的头发,开始哄他去睡觉,“我想你会更期待明天西弗勒斯的魔药课的,不是吗?”
  阿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在抓了一把邓布利多盘子里的糖后离开了。(连吃带拿……阿尔,你真的被画框里的邓布利多教坏了……)
  周五的魔药课和周二的变形课一样,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合上的,这代表他可以看到哈利爸爸、罗恩叔叔以及赫敏婶婶,同时还能了解到爸爸口中他们和斯内普的关系很不好到什么程度。
  ——那有益于他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每次爸爸提到自己名字里的西弗勒斯时,眼神会是怪异的。
  所以周五的早上阿尔早早就爬了起来,然后跑到德拉科的房间将他也拖了出来。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空里,除了邓布利多爷爷和斯内普叔叔外,最让阿尔感到舒适的长辈,就是教父德拉科了。
  他几乎和之后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现在更加可爱和傲娇了一些。
  “阿尔!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睡懒觉的!”德拉科蓬松着头发不停的揉着眼睛,“你让我错过了一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扶额,那是梦啊梦,德拉科!)
  不过很快的,阿尔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清醒了。
  “你确定你不需要在魔药课前预习?”那斯内普叔叔会变匈牙利树蜂的……
  “魔药课?今天是周五?”在得到阿尔肯定的答案后,德拉科立刻变得比阿尔还要焦急百倍,他随便拢了拢平日十分宝贝的铂金头发,立刻投入到了对《魔法药剂与药水》的研究中去了。
  显然他也深知斯内普的习惯——在课堂上为难(惊吓?)小动物们。
  一直到两人来到了魔药教室,德拉科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课本,嘴里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背诵刚刚阅读过的部分。
  坐到了第一排的阿尔向隔了一条走道的右边看了看,那是属于格兰芬多的位置,到现在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在等救世主?”坐在两人身后的扎比尼发觉了阿尔的视线,他是斯莱特林里消息最为灵通的人之一,“别找了,不到最后一分钟他和他的追随者是不会出现的。”
  因为扎比尼的口气皱了皱眉,阿尔放弃了和哈利打招呼的想法。果然,直到斯内普进来的前一分钟,哈利和罗恩才姗姗来迟,他们坐在了最后一排靠近门的位置上。
  “很好,看来你们没有人迟到。”斯内普在哈利后面走了进来,他站到讲台上拿起了点名册,和很多教授一样,在点到哈利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会,最后停在了哈利后面的名字上。
  他没有点那个名字就合上了点名册。
  阿尔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
  他并没有感到难过也不认为是斯内普故意给他难堪,其实他很明白,在知道了自己名字代表的意义后,斯内普是很难顺畅而平淡的念出自己的全名的。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这代表的不仅是一个和哈利·波特一模一样的男孩,还有一场战争和为此牺牲的人们。
  那些太沉重了,恐怕斯内普每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去想他,以及他们的未来。
  身边的德拉科抓住了阿尔的手捏了捏,似乎是在安慰他。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和阿尔期待的目光对上后,斯内普的声音停滞了一下,似乎被那个和另一个波特一模一样表情和眼神却全然不同的神情弄得很别扭,不得不说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具有和严肃的麦格教授一样甚至更大的威慑力,即便他这个停滞用去了好几秒,也没有任何一个小蛇或者小狮子表达出不满或者疑惑。
  “这里不需要你们挥动魔杖,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真正体会到魔药的美妙,但是……”他的目光扫过哈利和罗恩,最后停在了斯莱特林的阿尔和德拉科身上,“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但前提是,你们的脑子足够大可以装下我说过的所有要点才行。”
  他讲完之后,全班哑然无声。阿尔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这个时候的斯内普有着一种他从没有见过的气质,那绝不是一幅画可以表现出的感觉。
  他托着腮几乎有些着迷的望着斯内普,那让后者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其实那素蛇王的死光啊,阿尔,你果然适应了……)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体会得到什么?”
  腾的一下,两个波特同时站了起来。
  斯内普为这突然的状况愣了一下,然后继续镇定的看着哈利,“阿尔,你坐下。”
  他还是没有叫阿尔的全名,但是这样亲切的昵称让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阿尔。
  他和斯内普教授到底什么关系?(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大的,教授,我为你默哀)
  而被留下站着回答问题的哈利嗯啊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
  这可不是《魔法药剂与药水》里的内容,而是草药学《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里的内容,阿尔现在十分确信斯内普只是想找哈利茬而已,或许只是……迁怒?
  “我不知道,先生。”右后方传来哈利闷闷的声音。
  “那么……另一个波特。”斯内普将目光放到了阿尔身上,“你来回答。”
  “一种强力有效的安眠药,一服生死水,斯内普教授。”阿尔条件反射的回答,类似这样的问题和口气,画框里的斯内普也经常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考察他的记忆力。
  斯内普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很好,看来有时候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同样是波特,你们却有着极大的差距,是的,差距,就像是麻瓜和巫师之间的一样。”
  斯内普叔叔,你确定你不是因为我而在进行迁怒吗?我一定会被爸爸讨厌的!
  阿尔幽怨的看着斯内普。

  于是禁闭

  魔药课发展到后半段的时候,哈利被斯内普罚了当天晚上的禁闭,原因是他身旁的纳威炸掉了他自己的坩埚。
  “那么,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为什么不阻止他呢?阻止他在关火前将豪猪刺放进坩埚里?为了你的自私,我要为格兰芬多扣五分,波特,晚上来魔药办公室禁闭。”
  而阿尔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关注自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爸爸而将已经完成的治疗疗疮药剂洒了一点在桌子上。
  “看来这是波特家的传统,”在阿尔毁尸灭迹之前,斯内普抓住了他的手腕,“自大、鲁莽、冲动,虽然你的药剂很完美,波特,但是因为你的粗心大意浪费了魔药,让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学院扣上一分,晚上来禁闭!”
  于是,晚饭后,一年级的两只波特在地窖里的魔药办公室门前碰头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哈利尴尬的扭过头去,而阿尔则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罗恩叔叔的“邪恶斯莱特林”言论对哈利爸爸影响很深。这不由的让阿尔想起他和在国王十字车站时听到罗恩叔叔对雨果的警告:如果你不在格兰芬多,我们会剥夺你的继承权。
  阿尔已经可以想见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罗恩叔叔是如何向小哈利爸爸灌输各种思想的。这真让他烦恼。
  即便他现在很小很幼稚。(罗恩,你被侄子鄙视了……)
  “斯内普教授,我们来禁闭了。”阿尔主动敲响了魔药办公室的门,他们并没有听到斯内普说话,门就自己打开了。
  “角落,鼻涕虫的触角,处理完就可以回去了。”斯内普正在熬制魔药,他没有太多的功夫关注两个愚蠢的自大的冲动的波特,庞弗雷夫人刚刚告诉自己补血剂已经不够用了,这让他不得不放下原本的打算去准备足够一个学期数量的补血剂。
  而且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讽刺两只波特,而是希望他们——
  好吧,希望他们交流一下父、子间的感情!(咬牙切齿状)【教授,你傲娇了…… 教授:阿瓦达!】
  哈利看着那一大盆不停蠕动甚至带着浅绿色粘液的鼻涕虫,那颜色像极了他晚上吃的藤梨布丁(就是猕猴桃),这让他感觉糟糕透了,甚至他觉得自己可以将整个晚上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
  原来他们熬制药剂的材料在处理前是这么的——恶心吗?
  犹豫的时候,阿尔已经挽起了袖子,坐在不知道被什么变形成的板凳上,从大盆里抓起了一只烤肠大小的鼻涕虫,熟练而迅速的取下它的一对触角,放到另一个盆里。
  哈利也走了过去,他犹豫着站在盆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却又不好意思向阿尔询问。
  “很简单的,哈利,你看,这样,就不会让粘液沾到手上了,然后只要迅速一点,就处理完成了。”阿尔很自然的示范者,就像最开始父亲给他做示范时一样。
  “阿尔,别怕,很简单的,你要知道,爸爸一年级刚开始接触这些的时候有多么抵触和,恶心,好吧,就和你现在的感觉一样。但是阿尔,我们总要经历这些的不是吗?毕竟你现在的魔药学教授可没有斯内普教授那样细心的会在你们到来之前处理好所有的材料。”
  阿尔微微笑了起来。
  哈利很快也学会了,不过偶尔他还是会因为鼻涕虫身下那些粘稠滑溜的液体而让那些恶心的虫子掉到自己的袍子上,而这时阿尔都会立刻发现并帮他将虫子取下来处理掉。
  这让原本因为罗恩的话以及斯内普偏心的表现而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的哈利内疚起来。
  “对不起,我……”
  “啊?”阿尔不明就里的抬头,看到了哈利鼻子上的一小块粘液,很自然的顺手帮他揩干净,“脏了。”他笑了笑解释。
  阿尔的表现让哈利更加内疚了。
  “对不起,阿尔!”哈利低下头说,“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一样,罗恩说斯莱特林都是邪恶的巫师……”
  因为阿尔的出现,哈利很快动摇了对罗恩理念的完全信服。
  阿尔放下了手里的鼻涕虫,“我其实并不介意,哈利。”他笑容很浅,感觉比较像羞涩的金妮,“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们都是波特,不是吗?”
  也对。
  哈利不好意思的笑了。
  “阿尔……我是说,你是我的亲戚对吗?我们都姓波特。”沉默了一下,哈利又问,“我以为我只有佩妮姨妈他们三个亲人了……”如果你是,为什么不来看我?
  佩妮姨妈?阿尔第一次知道爸爸原来还有姨妈。
  “佩妮姨妈?我不知道,哈利你有姨妈吗?”
  “有的,他们是麻瓜,我,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哈利回答,神情有些黯然。
  被亲人养大,却比自己要瘦弱的多……阿尔沉默了,他想爸爸小时候一定过的很辛苦,所以才会对朋友如此在乎吧。或许,因为被傲慢的孩子残忍的对待过,才会讨厌德拉科?
  可是为什么自己从没有听爸爸提起过麻瓜亲戚?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实是,如果我不是因为意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来到这里,认识你们。”
  阿尔委婉的修饰了一下他的经历,这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不同,阿尔的描述让哈利很自然的认为他和自己一样,因为成为了孤儿而被接来照顾。
  “可是斯内普很讨厌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他恨我,是的,我感觉他看我的时候透着憎恨。”哈利说,这不得不让人感叹他的敏感。
  这些阿尔曾经听邓布利多爷爷提到过,那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但是他没法告诉哈利,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会知道那些事情却不知道哈利的存在。
  “斯内普教授不喜欢任何人,事实上,他不喜欢孩子。”阿尔避重就轻的解释。这可是他亲口承认过的,不过是画框里的那个。
  “可是他对你就很好……我都看到了……他接受了你给他添的菜,而且还给你添了最大的一块牛肉。”哈利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似乎十分在意斯内普的偏心。(亲爱的,你在格兰芬多长桌那么远的地方都能看出那是盘子里最大的一块牛肉?)
  阿尔发誓在哈利抱怨这句的时候,听见了斯内普轻微而不屑的哼声,“还有,他叫我波特,而叫你……”阿尔。
  感情爸爸是在吃醋?
  阿尔好笑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要说出去哦,事实上,斯内普教授叫我阿尔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喊我的教名,你没发现吗,魔药课的时候他没有点我的名字。”
  “教名?是指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虽然全名只在分院仪式的时候被叫过一次,哈利却记得清清楚楚,“这有什么吗?”
  “当然,哈利,西弗勒斯,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名啊,明白了?”阿尔抓起一个鼻涕虫用手肘了肘哈利,然后挤了挤眼睛。
  “至于说讨厌你……抱歉哈利,或许是因为我一个波特成为了斯莱特林让斯内普教授不高兴吧,你知道的,波特是格兰芬多世家啊,我们……斯内普教授很护短的,我想一定有人这么告诉过你。”
  哈利点点头。
  “所以,他不舍得扣斯莱特林的分,所以我如果做了什么,很有可能会连累你被迁怒……而魔药课之前,我正好……”阿尔把斯莱特林话说一半而形成美丽误会的效果拿捏得非常精准,没有说谎却也能让哈利自己想象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懂了,斯内普他只是在发脾气。”哈利煞有介事的点头。(哈利你真白……就这么被自己儿子糊弄了)
  这个时候整盆鼻涕虫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明天继续,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已经熬制好了药剂,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显然他还是担心斯莱特林的波特不能很好的把握他特意制造的机会。
  哈利立刻站了起来,而阿尔则收拾了一下工具,让它们和开始一样整齐后才站了起来。
  “那我们回去了,斯内普教授。”阿尔说,他和哈利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谢谢您。”
  是的,谢谢。
  这让哈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两人出了魔药办公室没走几步,哈利就不解的大声追问,显然不能理解阿尔的举动:“他关了我们禁闭,你为什么要谢他?”
  阿尔笑了起来,他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凑到了哈利耳边。
  “这是秘密,哈利。”他说。
  “阿尔!”发现自己被耍了的哈利大叫一声,追着已经逃掉的阿尔跑远了。
  哈利不会明白,阿尔因为对斯内普的了解所得出的真相——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和爸爸和好的机会。
  你果然是细心别扭又可爱的人啊,斯内普叔叔。
  魔药办公室里,斯内普看着被精心分类过——阿尔版本合格魔药材料——哈利版本烂触角魔药材料,眼神不再那么犀利。
  他说谢谢。
  他没有因为我的刻薄而憎恨、厌恶我,和另一双同样颜色的眼睛不一样。
  他居然懂。
  虽然他是一个波特,那个讨厌的和巨怪一样的波特的儿子。

  同、同床了

  确认两只愚蠢的自大的鲁莽的波特已经走远,斯内普将那些被浪费的魔药材料整理好收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将熬制好的补血剂给庞弗雷夫人送过去。
  真希望那些愚蠢的小巨怪们整个学期都用不到这些药剂!这样他就不必再打乱自己的时间表来做这些简单的东西!(你是不想孩子们受伤吧?你又傲娇了,教授。教授:阿瓦达!)
  “斯内普教授。”在一层的走廊里,费尔奇带着他的猫从角落里冲了出来,险些撞上了斯内普,“很抱歉,我的洛丽丝夫人闻到了那些讨厌的小鬼的味道。”他解释。
  了解的点点头,斯内普越过他来到了医疗翼。
  “补血剂,足够这个学期小巨怪们折腾的。”他干巴巴的说道,将手里一整箱补血剂放到了庞弗雷夫人的桌子上,转身要走。
  “好吧好吧,如果你肯听我的将魔药的味道改良的更加让小动物们印象深刻的话,我想你会省下很多麻烦的。”庞弗雷夫人收下药剂,调侃了几句,“对了,你最好再准备些解毒药剂,邓布利多已经开始布置了,我想格兰芬多那些好奇的小狮子们一定会兴致勃勃的去玩闯关游戏,那样的话恐怕还是要麻烦你呢,斯内普。”
  准备?
  斯内普这才想起邓布利多在假期里着急的让他们提前回霍格沃兹的原因,而这一切布置都是为了那个愚蠢的自大的鲁莽的格兰芬多的波特。想起今天救世主那个无知的模样,他头痛起来。
  “知道了。”他说,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去,恐怕再多留一会庞弗雷夫人又要想起什么来让自己提前做好准备了。
  他讨厌这样!
  回去的路上斯内普又一次碰见了费尔奇,似乎他和他的洛丽丝夫人还是没有抓住那只在夜游的讨厌的小鬼。
  “他狡猾的简直像是斯莱特林!”斯内普听见费尔奇这样抱怨着远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样的评语后该保持什么样的表情,就这样,他板着脸回到了地窖里,然后看到了在自己办公室门前蹑手蹑脚的阿尔。
  别问他怎么分辨出来两只波特不同的,虽然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整个霍格沃兹里的教授们都能清晰的分辨他们,从气质,从眼神,从行为。
  但是该死的,他难道不知道在奇洛身份不明的情况下夜游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看来我们的黄金男孩之子已经完成了护送他爸爸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任务,那么现在你不在斯莱特林寝室里睡觉,跑到我这里来想做什么?”有些气恼的看着在门口缩头缩脑探查“敌情”的阿尔,发现他被自己讽刺后只是吐了吐舌头,丝毫没有作为被讽刺者羞耻的自觉,这让斯内普对面前这只波特的厚脸皮有了新的认识。
  “他信任你,西弗勒斯,比信任我还多。”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话,斯内普再度恶狠狠的瞪了阿尔一眼,“如果你不想让斯莱特林丧失更多的分数的话,进来!”
  好吧,他会好好对待这份该死的信任的!
  打开了魔药办公室的门,斯内普脱下了披风,想要随手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发现受到了阻力——披风上有一只小手。
  该死的名为阿尔的波特死死的揪着他的披风。
  “放开,波特!”不知道该死的斯莱特林的波特又怎么了,斯内普皱着眉看着那张固执的不肯放开的小脸。
  “生日礼物。”他说。用和莉莉一样的祖母绿的眼睛望着他。
  斯内普瞪了他良久,最后将整件披风丢了过去,“拿着这件该死的披风,波特,然后滚回你的寝室!”
  对于斯内普的话丝毫不以为意,阿尔笑眯眯的将披风整齐小心的叠好放进兜里,再度追着斯内普的屁股后面,跟着他走来走去的收拾魔药材料,然后在一旁看着他坐在桌前批改作业。
  他一点也没有要回到斯莱特林寝室去睡觉的意思,一点也不!
  斯内普努力让自己无视那个存在感很强的背后灵,认真的批改小动物们上交的魔药学论文,但是几乎每篇成绩基本都是大大的T以及一长串语气刻薄尖酸的评语足以说明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差不多是午夜了。
  批改斯莱特林上交的魔药学论文后开始变得认真平静的斯内普忽然感到肩上一沉,他浑身僵硬起来。
  那是该死的愚蠢的自大的鲁莽的斯莱特林的波特的头!
  斯内普死死的皱着眉,他在考虑是把将自己当做枕头的小巨怪丢到走廊里还是直接丢进坩埚!
  沉默了一会,他开始让自己保持这一个姿势不动,继续批阅剩下的魔药学论文,直到批改到署名为“A.S.P”那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一年级的论文题目是“论魔药学存在的理由”,相比他留给其他年级的极为专业的学术论文,斯内普觉得这是一个最好完成同时也是可以轻易了解那些小巨怪们想法的方法。
  “我喜欢魔药,我想不是所有人都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色热气、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真正懂得流入我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但是我可以在魔药课上彻底的从教授那里感受到这些……”(如果你们细心的话会发现在第一节魔药课的时候斯内普没有说这段的)
  斯内普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这份论文,从那极富马尔福风格的字体中他已经知道署名A.S.P的斯莱特林是谁了,但是他从没有想过那个孩子真的会这么的……这么的理解魔药的含义……
  回想起自己当初讲到魔药可以提高声望、酿造荣耀、阻止死亡时阿尔的表情,斯内普终于明白他当时并不是在走神,而是在心驰神往。
  这个孩子……
  努力强迫自己批改完所有的作业论文,斯内普将靠在自己肩上睡觉的阿尔抱了起来,放到了他的床上。
  或许邓布利多是对的,他确实值得关爱。
  斯内普将他往里推了推,也躺了上去,毫无厌恶的。

  莉莉的照片

  “波特!难道你那位鼎鼎大名的救世主父亲教导了你十一年就让你学会在主人不在的时候乱翻他的东西?或者这就是波特家的传统?”斯内普将特意取来的早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那让桌子哀嚎了一声,他气急败坏的从阿尔手里夺过了那半张照片,然后小心的抻平。
  这个该死的可恶的波特,他难道是属耗子的吗?自己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就翻出了他视若生命的东西!
  那是他放在床垫下的,莉莉的照片。
  那是他每晚睡觉前都会看一看的,不属于他的莉莉。
  “你很在乎她吗,斯内普叔叔?”斯内普将抢回来的半张照片按在心口,那动作让阿尔眨了眨眼,随即充满了对上面红发美女的好奇,“你不知道斯内普叔叔,她长得和莉莉像极了,我敢发誓,如果莉莉长大了一定会是这个样子。”
  莉莉?
  斯内普攥紧了照片,这个突然从阿尔嘴里蹦出的名字让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夜晚,他一生的错误。
  “斯内普叔叔?”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是阿尔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很像爸爸提起“斯内普校长”时候的表情,又像乔治叔叔提起弗雷德时候的眼神。
  这让阿尔感到悲伤。他觉得自己被斯内普的情绪感染了。
  “你是鲁莽的格兰芬多吗?啊哈,或许这是该死的波特祖传来下的习惯?对教授的过去充满了好奇和八卦?为此,斯莱特林将丢掉一分!”
  阿尔的声音将斯内普拉回了现实,他死死瞪着被他骂得缩起了脑袋的阿尔。
  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莉莉?难道该死的愚蠢的鲁莽的救世主波特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小波特?
  他一定要好好的扣光格兰芬多的所有宝石!
  “可是她真的很像我妹妹啊,爸爸一直都说莉莉将来一定会成为美女的。爸爸还说过如果莉莉也和我一样是绿色的眼睛就更像了……”说着说着,阿尔也察觉到了一点端倪,他立刻想起爸爸给他们取名的原则——所有的逝者。
  就是说,斯内普叔叔手里的照片,很可能是爸爸口中妹妹会很像的那个莉莉?
  阿尔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
  “你生活在过去,而不是现在,波特!”因为提及了莉莉而狼狈不堪的斯内普口不择言的触及了阿尔的痛楚,然后将他提着领子丢了出去,并大力的关上了门。
  他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波特!任何一个!
  差点被迅速合拢的门拍飞的阿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自己身上斯内普丢给自己当做睡衣的白色衬衫苦笑。
  他现在该怎么办?穿着斯内普叔叔的衣服招摇着回斯莱特林寝室?
  想到了最近各个学院的小动物们看向自己越来越诡异的眼神,阿尔立刻将这个想法摇出了脑海。
  他还不想在霍格沃兹里成为比救世主哈利·波特名气更大的存在。
  就在阿尔发愁接下来该去哪里的时候,魔药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了。
  “该死的邓布利多,别说我虐待你,拿着你的早餐,波特!”斯内普丢出了一条法式长面包,再度嘭的把门关上。
  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正巧路过的小蛇们看着被自家院长从魔药办公室里丢出来的穿着明显属于蛇院院长风格衬衫的阿尔睁大了眼睛。不少人甚至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副终于弄明白了的表情。
  现在已经是中午,又是周六,阿尔不想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继续被围观,于是顺着几条乔治叔叔贡献的密道直接来到了八楼的校长室。
  “你得收留我,邓布利多爷爷,我被丢出来了。”校长室门口的石像鬼什么口令都没有问,在看到阿尔后就直接放行了,显然邓布利多很早之前就已经吩咐过他们不必向阿尔问口令了。
  因为……阿尔第一次毫无阻碍的闯进校长室是因为他站在石像鬼门口一个一个念所有糖果的邮购清单。o(╯□╰)o
  麦格惊讶的看着闯入的阿尔,还有他身上当做睡衣的明显属于斯莱特林院长的白色衬衫。
  这让她推了推眼镜。
  “我想,关于飞行课的事情我们可以下次再谈,那么我先走了,邓布利多。”
  麦格欠了欠身准备离开,走到阿尔身边的时候顺便用魔杖一点,将他的睡袍变形成了黑色的霍格沃兹校袍。
  “在学校里注意影响。”她说。
  (乃果然想歪了吗,麦格教授……)
  “谢谢您,麦格教授。”
  在麦格离开后,阿尔无赖的再度绕过校长桌跑到了邓布利多身边,驾轻就熟的拉开邓布利多的抽屉翻找着里面除去蟑螂堆以外的甜点。
  “你惹西弗勒斯生气了?”邓布利多毫不在意的任由阿尔翻找,直到他撇着嘴丢开了第三包蟑螂堆后笑了起来,“别找了,我这里现在只有蟑螂堆,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拿去吃。”
  在被阿尔连吃带拿搜刮过两次之后,邓布利多明智的决定以后他最爱吃的甜点就是蟑螂堆了。(这就是邓布利多最爱吃的糖果是蟑螂堆的真相吗?)
  你绝对是故意的!邓布利多爷爷!
  阿尔无奈的将抽屉推回去。
  “嗯,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想主动铺床,不过我的技术差了点,连褥子一起翻了起来,从那里掉出了一张照片,里面是个红头发的美女,她几乎和我妹妹莉莉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他想他明白斯内普为什么连衣服都不给他换就将他丢出来了。
  那是他的禁忌。
  十分了解阿尔的邓布利多同样也知道阿尔来找他的目的了。
  “你是想问我照片里的人是谁?”
  阿尔忙不迭的点头。像一只鞘翅目叩头虫。
  “爸爸用逝者给我们命名,这让我相信莉莉的名字也是。”
  用纯净的祖母绿眸子注视着邓布利多,阿尔一脸“我其实知道一点,所以不要妄图欺骗小孩”的表情。
  邓布利多揉乱了他的头发。
  阿尔很像年轻时(阿利安娜死前)的自己,善良好奇又带着点小狡黠,这让邓布利多更加的喜爱他。
  “每个人都有秘密,那并不是能对任何人倾诉的,阿尔。”邓布利多有些语重心长,他不想做揭开斯内普伤疤的人,而且一个孩子不适合接触那些黑暗的过去,既然哈利最后选择的是隐瞒一切,那他不该违背那孩子的意愿不是吗,“你是斯莱特林,很多答案,你要自己去寻找。”
  又是这句话!
  自己寻找……
  阿尔烦恼的挠了挠头发,忽然眼睛一亮,看上去像是想到了绝妙的注意,他一眨不眨的望着邓布利多。
  “三个问题。”他说,“和莉莉有关但不会涉及斯内普叔叔。”
  阿尔伸出了三根手指。
  “一个。”真是聪明的孩子,邓布利多为阿尔这么快就抓到自己话里的漏洞而感到高兴。
  但他还是拒绝了阿尔的提议,并讨价还价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以斯莱特林的敏锐,他可不敢保证那三个问题问出了不会让他串出整个真相。
  “两个,不然我就告诉庞弗雷夫人你不给我糖吃还欺负小孩,让她不给你健齿药剂。”阿尔眯了眯眼,毫不犹豫的威胁道。
  真是……像我啊……
  邓布利多笑得像朵菊花。
  “就一个。”他毫不动摇。
  这一次阿尔没有继续下去,他迅速使用了这一个问题。
  “那好,告诉我,邓布利多爷爷,莉莉最后嫁给了谁?”
  这个问题……真是……一针见血。
  邓布利多难得的沉默了。他知道仅凭这个问题阿尔或许就能猜出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我很好奇,阿尔,你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以为你会问我莉莉的全名。”不想回答的邓布利多开始岔开话题。
  但是阿尔哪里是那么好骗的,他爬到了邓布利多的腿上,揪着他的胡子。
  “邓布利多爷爷,我想,我问的才是重点不是吗?不然您不会想到要岔开我话题,还是说你准备对我用个一忘皆空?”
  这孩子……还真是……像他啊。
  邓布利多再次感叹,最后决定挽救自己努力保养的胡子。
  “莉莉她最后嫁给了詹姆斯·波特。”
  一个波特,和哥哥一样叫做詹姆斯的波特。
  阿尔愣住了。

  别扭的道歉

  嗨~原来你喜欢我祖母?
  哎?你曾经可能是我祖父?
  哦,原来我差点不姓波特。
  嗯……不对不对,要是这样就没有我了……
  呼,还好还好,都是假设,不然你就看不到可爱的阿尔了。
  ……
  如果对象不是斯内普,阿尔或许会这样面对一个暗恋自己祖母的男人。
  但是,那是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让阿尔无法将上述玩笑说出来的男人。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就是有种感觉,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斯内普会很伤心很痛苦。
  而阿尔不喜欢斯内普那样。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这个八卦,阿尔。”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安静的看着和小哈利一模一样的阿尔摆出愁眉苦脸深思困惑的表情,和蔼的笑笑,揉了揉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
  “既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么就让我帮你一把怎么样?”邓布利多冲着阿尔眨了眨眼睛。
  嗯?
  注意力根本没在邓布利多身边的阿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了校长室的壁炉里。
  ——————————
  斯内普有些烦躁的准备着周一讲课时所需的魔药材料,他虽然喜欢在惩罚小巨怪们禁闭的时候处理一些简单而恶心的魔药材料,但是昂贵的如角驼兽角或者有毒的如嚏根草这类是不会让那些孩子们碰触的。
  “斯内普,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和阿尔……”
  “西弗勒斯,虽然我该为你高兴,但是你也要注意影响,你看——”
  默默的处理着粉末会引起人皮肤过敏和瘙痒的月长石,斯内普总觉得他的耳边不停的环绕着麦格教授的警告和弗立维教授的八卦,这让他不由想起了自己中午的失态。
  他太不冷静了,竟然会讽刺那孩子永远生活在过去。
  斯内普其实很清楚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和他见过的所有波特不一样,而且是唯一一个对自己胃口的波特,但是在面对莉莉那件事的时候他总是无法冷静下来。尽管那孩子擅自动自己的东西也有错,但自己不该揭他的疮疤。
  该死!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许多,斯内普加快了处理月长石的速度。
  想起那双日渐暗淡、早已不复初见时灵动的眼神,斯内普十分清楚那孩子在纠结于亲人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甚至还会因为理念而争吵的困扰中。
  自己能帮他的很少。
  手上的铡刀停了下来,斯内普对着自己的手施了一个止血咒后,果断的放下了手里的魔药材料走进了盥洗室——他现在显然无法集中精神做自己的事情了。
  那个该死的可恨的波特!
  就在这个时候,魔药办公室壁炉里橘红的火焰变成了幽绿色,阿尔从里面跌了出来,撞到了处理魔药材料的台子上。
  上面的月长石粉末洒了下来。
  斯内普立刻听见了动静,他什么都没想立刻从浴池里出来拔出了魔杖——至今为止除了邓布利多没有人可以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进入魔药办公室。而显然,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不屑于这样偷偷的潜入,他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眨着他那双菊花眼笑眯眯的和自己打招呼:你好啊,西弗勒斯。
  想到这里斯内普的表情就更……纠结了。
  所以当阿尔从被为老不尊的邓布利多爷爷推进壁炉里来到了魔药办公室并很不幸的磕到了头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阴沉着脸、头发湿漉漉并柔顺、只裹着一件白色浴巾的斯内普。
  当然,阿尔自动忽略了那没有任何遮挡的胸膛。但是斯内普没有忽略某波特吞口水的动作。(咳咳,非礼勿视)
  “斯内普叔叔……”由于早前弄明白了中午斯内普发脾气的原因,阿尔不但没有再生他的气,反而隐隐为他觉得不值——以教授平日的为人来看,阿尔相信斯内普憎恨波特的原因和祖父詹姆斯·波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是的,他已经想起来詹姆斯·波特是谁了,父亲的画像里的教父,西里斯曾经给他们讲过掠夺者四人组的事情。
  尖头叉子——詹姆斯·波特,他的祖父。
  “我想你该知道现在已经宵禁了,波特,不管你怎么进来的,现在,立刻给我过来!”斯内普看着被月长石粉末弄了一身的阿尔,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这个该死的总会给他惹麻烦的波特!
  正在生闷气的斯内普当然不会发现他现在的装束和他说的话差点让阿尔造成了什么样的误会。
  “啊?”阿尔吓了一跳,发现自己身上沾着魔药材料后才明白过来,然后慢慢从羊绒地毯上爬起来,蹭到了斯内普身前,用祖母绿的眼睛望着他。
  干净而无辜。
  该死的又是这个表情!
  “跟我进来。”斯内普转身带着阿尔进了盥洗室,他打开银色的龙头放了些热水,又抓了把消肿止痛的龙胆草,“把衣服脱了。”他对阿尔说。
  但是很快斯内普也意识到他的口气出了什么问题,他继续恶狠狠的瞪着阿尔,却再没有开始时那么盛气凌人了。
  阿尔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他飞快的脱下了袍子跳进了浴池里。
  “既然你那么喜欢笑,我想你并不介意我给你加把笑草?”
  阿尔爽朗的笑声加重了斯内普的愤怒,他恼羞成怒的将阿尔连头一起按入了水里。
  咕嘟咕嘟……浴池里立刻泛起了无数小泡泡。
  “如果你该死的脑子还没有被邓布利多当做甜食吃掉的话,就给我泡够一个小时再出来,月长石的粉末可比你珍贵多了!”
  之前提到过的,月长石的粉末沾到人体上的时候会造成疼痛发痒的效果。虽然它是缓和剂的中和材料,特性温和。
  见浴池里的该死的可恨的波特听话的只露出鼻子在那里吐泡泡玩,斯内普不再搭理他,继续打理自己的头发——身体并不适合被施展干燥咒,那容易因为控制不精确而带走人体里的水分,所以巫师们仍旧保持着自然干燥的习惯。
  阿尔眨着眼看着斯内普转过身面对着一面被施了静音咒的魔法镜子梳头,眼神有些迷离。
  面前这具身体上面有很多仔细分辨就会发现的伤疤,虽然已经长出了肉芽,但是颜色仍旧比正常皮肤要浅上一些。
  因为经历过战争的德拉科教父教导过他,巫师界大部分魔药都拥有疤痕消退的功效,但是很多类似于不可饶恕咒或者腐蚀魔药的效果却是无法彻底褪去疤痕的。而他的教父身上就有和斯内普后背类似的疤痕。
  教父,你的教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阿尔,他,是一个孤独的人。
  可是爸爸说他是最勇敢的人,最勇敢的人怎么会孤独呢?
  阿尔,因为孤独,才会勇敢。
  “如果你看够了,波特,就拧开你身边的龙头给自己加热水,我还没有时间给你准备感冒药剂。”冷哼一声,斯内普打断了阿尔看着他后背的回忆。
  “抱歉,斯内普叔叔。”阿尔听话的给自己加了些热水,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斯内普已经穿上了白色的衬衫,正在套黑色的袍子。
  “还有五十分钟,我想你不会妄想要偷工减料的,波特。”不自然的将左臂收拢,斯内普丢给阿尔一件浴巾转身出了盥洗室。
  他还需要继续处理月长石的粉末。
  阿尔愣愣的看着斯内普消失,甚至忘记了呼气,那让他差点被呛到。
  为什么那个背影那么的孤独,甚至比自己还不融于这个世界?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鼻涕精?
  阿尔一愣,他想起来有一次和哥哥一起偷看爸爸记忆瓶里东西时见到了片段,他记得当时哥哥还用这个称呼嘲笑了自己好几天,直到爸爸听见狠狠追着哥哥打了一顿。
  难道?
  阿尔沉默起来。
  “你难道已经被淹死了吗?波特,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不介意将你直接冲到下水道。”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斯内普色厉内荏的冲进浴室,看到的却是小阿尔趴在浴池边睡着的情景。
  该死的波特,难道你在哪都能睡着吗?!
  无语至极的斯内普用漂浮咒将阿尔裹进浴巾里,丢到他的床上。
  该死的,他就知道这个波特是个麻烦!
  可惜斯内普没有瞧见他床上的麻烦偷偷睁开了眼睛,笑得非常邓布利多。

  飞行课惊魂

  之后在斯内普严厉的警告下,阿尔再没有打过斯内普身上其他物品的主意,他将之前拐走的那件斗篷放进了加了锁的箱子里,甚至连德拉科都没有告诉。
  而因为他和哈利的关系缓和,德拉科也没有再和哈利甚至韦斯莱们过不去,但是他们还是相互无视,不得不说他的小教父真是个记仇的斯莱特林。
  当然,其实他也是。……o(>_<)o ……
  现在阿尔的生活十分规律,一三五在德拉科的床上醒来,二四六跑去斯内普的魔药办公室蹭床(虽然总是被毒液浇灌,但是斯内普却从来没有真的将他轰出去),然后周末回到自己寝室里认真的记日记。
  他要把在这里的一切都记录下来,或许因为潜意识里他十分清醒,斯内普教授也提醒过他,他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里,他,早晚会回去。
  他不想忘记这里的一切,喜欢揉他头发的邓布利多,总是凶巴巴其实很害羞的斯内普叔叔,有点傲娇的德拉科教父,以及粉可爱的哈利小爸爸(阿尔你确定你不是穿的吗?那些词哪学来的?)
  而阿尔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记得消失的自己——应该不会吧,毕竟在原来的时空里,爸爸或者邓布利多校长,甚至于德拉科教父,都从没有提起过另一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波特。
  那么,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他最宝贵的财富,最宝贵的。
  这样的想法让阿尔几乎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不能自拔。
  直到有一天早晨阿尔被同床的德拉科摇醒,他才想起今天早上要开始上飞行课了——和格兰芬多一起。
  这可是阿尔最为期待的一堂课。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又可以接触飞天扫帚了,要知道现在最快的光轮2000对阿尔来说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小巫师们对于破旧的校用扫帚一样的感觉,他期待的原因其实是——
  纳威,额,好吧,是草药学的隆巴顿教授曾经给他和哥哥詹姆斯讲过他在第一节飞行课时候的窘境,以及,他的小哈利爸爸那非常酷帅的三百六十度全轮回急刹车让麦格校长惊悚无比的找球手天赋。
  他想对比一下,他和哈利到底谁比较厉害些,在找球手的天赋上——因为当他展现出自己的魁地奇天赋的时候,他的爸爸哈利·波特已经再也不肯碰触扫帚了。
  而哥哥詹姆斯·西里斯·波特则从来不会在阿尔上场比赛的时候出场。虽然他总是爱欺负自己,但他确实是个好哥哥,这毋庸置疑。
  吃早餐的时候,因为阿尔总是哈利哈利的念叨着,这让一旁德拉科的脸色几乎变得和他们的围巾一个颜色(阿尔最后还是坐在了仅次于年级首席的位置上,当然这是那位原本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小蛇“拼命的要求”下他才接受的),所以当隆巴顿奶奶给纳威寄来了一个记忆球,德拉科就又忍不住跑过去挑衅,不过最后因为哈利的呼喊而被麦格教授阻止了。
  “该死的哈利·波特,就知道告诉教授的恶心的家伙!”德拉科念叨了一个早上,这让阿尔很好笑,他虽然对现在的纳威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他很佩服之后的隆巴顿教授——父亲说就是他亲手杀死了伏地魔的宠物。
  阿尔对伏地魔和伏地魔的宠物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大人们为了抹杀那段残酷的战争而从不对孩子们讲述什么,所以他们对伏地魔及其宠物的认知也仅仅限于《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里的一些细节。
  但那些描述实际上在孩子们眼里和夜晚不听话的孩子会被怪兽叼走一样荒谬可笑。就像阿尔从不会相信德拉科教父所属的马尔福家会对一个混血的斯莱特林巫师弯下膝盖。
  而看到纳威现在呆呆傻傻的样子,阿尔发现自己无法想象温柔沉稳的隆巴顿教授像斯内普叔叔或德拉科教父那样酷酷的用魔杖杀死一只巨大蛇怪的样子。(显然没有人告诉过他斯内普就是死于伏地魔的宠物,确切的说是没有人会提及斯内普,除了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我很期待今天的飞行课,不知道我能不能飞好。”为了让德拉科从对于哈利的愤怒中清醒,阿尔顺利的用飞行课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哦,阿尔,我发誓你一定和我一样优秀,不得不说波特家没有一个孩子不精通魁地奇!他们都是最优秀的找球手!”德拉科说,“当然,我也会是的。”
  他骄傲的笑了起来,高尔和克拉布讨好的应和着。
  事实证明德拉科是对的(当然不可否认阿尔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天赋,就算哈利不说,他那个罗恩叔叔一定也会炫耀的),在霍奇夫人的监督下,他们一起喊了一声“起来”,阿尔、哈利、德拉科的扫帚都立刻听话的飞入了他们的手里。
  于是因为斯莱特林2人和格兰芬多1人的差距让德拉科将头上扬了十五度,那个十分孔雀的表情让阿尔很想打击他。
  “德拉科,其实我想说,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骄傲,因为这是两个波特和一个马尔福的成绩。”
  德拉科恼怒的丢下了手里的扫帚做出了要掐阿尔脖子的动作。这让阿尔不由的笑出声来。
  “好吧好吧,这是德拉科和他的朋友以及他对手的成绩。”阿尔笑着改口。
  在两人打闹的时候,幼年版的隆巴顿教授不负阿尔期望的出了意外。
  当初听隆巴顿教授描述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的阿尔,发现他无法坐视纳威就那么在天上被扫帚当做垃圾一样扫来扫去,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不听话的扫帚带着纳威往塔楼顶端的避雷针上撞——就算他知道最后纳威会没事也是一样。
  无法坐视。
  或许阿尔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他有着格兰芬多的冲动和热血——对于他在乎的人。
  在哈利被赫敏·格兰杰拦住的时候,阿尔双脚一蹬,冲着纳威飞去,带来了一片惊呼。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他拔出魔杖对着纳威施展咒语,在纳威被扫帚甩下来之前接住了他。
  不过他们不能寄希望于老化的校用扫帚可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尤其当中一个是明显体重超标的男孩的时候。
  喀嚓喀嚓两声,在更多孩子的惊呼声中,扫着断裂成两截,将阿尔和纳威一起弹了起来。
  和大叫着并且开始喊妈妈的纳威不同,阿尔反而好奇的张开眼睛观察着下方的人群,以及德拉科那张因为他下坠速度过快而有些变形的苍白的脸。
  阿尔从不担心自己会出危险。不知道这是源自救世主的自信还是波特的“自大”。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在阿尔感受着疾速降落“快感”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念出了漂浮咒,随后阿尔掉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味道熟悉,是斯内普——他鉴定到。(你真是一点都不害怕啊)
  而另一边的纳威,被哈利和罗恩合伙接住了。
  幸好,他们都没有出危险。
  “果然是做事不经大脑的波特,你认为教授会让她可爱的格兰芬多小傻子摔死吗?”斯内普的声音透过胸腔的震动传进了阿尔的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阿尔语),“还是说你想像那个被一群蠢狮子围着欢呼的救世主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一样得到英雄一样的待遇?那么很抱歉,打扰你逞英雄了,波特!”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斯内普还是将阿尔抱的更紧,他无法说清楚当他在邓布利多校长室里看到从高空上摔下来的阿尔时那心脏几乎停顿的感觉,但是他只当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允许面前的男孩像莉莉一样当着他的面死去。(还没这么严重好吗,教授?)
  他那个救世主不一样,自己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斯内普这样对自己解释。
  “哈利!哈利!哈利!哈利!……”格兰芬多们仍旧欢呼着,而斯莱特林们则看着他们的院长抱着另一个本该得到感谢和欢呼的波特,不敢出声。
  斯内普的脸色很差,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抱歉,斯内普叔叔。”阿尔的声音很小,尤其是有格兰芬多们那个吵闹的声音做背景音的时候,“我知道不想看到熟悉的人在我面前受到伤害,隆巴顿教授一直对我很好……”
  隆巴顿教授?
  那个该死的愚蠢的总是忘东忘西的小傻子纳威·隆巴顿之后会成为霍格沃兹的教授?
  邓布利多老糊涂了吗?
  或许,自己幻听了?
  斯内普皱了皱眉,他决定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
  “既然你没有事情的话,就从我身上滚下来,波特。”他松开了手,将勾着自己脖子的小爪子掰下来,把这个粘人的烦人的没有受伤的波特丢下,大步流星的离开。
  校长室里还有一个在看热闹的老头需要他好好招待!
  就在阿尔站起来抻平褶皱的袍子,哈利被格兰芬多们围着欢呼的时候,德拉科的脸色却不大好。
  明明真正去救纳威的人是阿尔,为此险些遇到危险的人也是阿尔,而救世主哈利·波特不过是在隆巴顿家的蠢蛋掉下来的时候接住他而已,但是格兰芬多的那些没有脑子的蠢狮子却都在夸赞哈利·波特,而对阿尔不闻不问,这让德拉科很不满,他捡起了本来想要还给隆巴顿的记忆球,笑容讥讽。
  “瞧,那个什么都记不住的傻蛋隆巴顿的记忆球,看来他永远都不能想起来他忘了什么,比如一的后面是二而不是三?”
  斯莱特林们大声的嘲笑着,他们早就对格兰芬多的表现不满了。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发现了德拉科的动作,他低声说。这时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对峙的两人。
  德拉科特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尔,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满,便安心的继续讥讽道:“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阿尔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事实上,他明白德拉科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心情——他将他当做了真正的朋友才会替他生气的。
  就像每次哥哥詹姆斯嘲笑他是被爸爸丢弃的孩子时,德拉科教父都会将詹姆斯用石化咒教导他一个小时站立的姿势。
  护短是马尔福家的通病。
  在格兰芬多那么明显的偏心下,他的爸爸却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上一眼,甚至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的好友德拉科争吵。
  教父说的没错,詹姆斯·西里斯是最像哈利·波特的,一样自大一样愚蠢一样目中无人。
  好吧,教父的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波特很容易被荣耀和夸赞冲昏头脑而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
  微微仰起头,阿尔看着德拉科和哈利在天空中“战斗”,直到最后哈利被麦格教授叫走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是的,隆巴顿教授说过,因为这件事哈利爸爸才成为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阿尔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除了拯救了纳威原本需要骨折的手臂。
  但是从没有人说过,德拉科教父的第一次冲动是为了自己。
  在潘西·帕金森和高尔、克拉布的讨好声中,阿尔走了过去,他伸手取下了德拉科头发上沾着的一片树叶。
  “谢了,兄弟。”他说,声音里没有逢迎和讨好,平淡的真挚。
  德拉科被阿尔平民且口语化的称呼吓了一跳,随后也笑了起来。
  “不客气,兄弟。”

  午夜决斗

  我们得承认,德拉科的确是一个好教父,即便他只有十二岁,即便他并不知道阿尔是他的教子。
  飞行课结束后的午餐时,在格兰芬多们对斯莱特林某个想学习救世主的波特有意无意的嘲讽下,德拉科毫不犹豫的上前和哈利·波特定下了午夜决斗。
  当然,或许并不只是因为旁人的嘲讽才让德拉科如此冲动的。
  “我随时愿意单独与你较量,”德拉科因为生气脸色有些泛红,“如果你没有意见,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许接触。怎么样?我猜,你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阿尔叼着甘草魔杖看着格兰芬多长桌聚拢过去的一群小巫师,一点也没有要过去帮忙的意思。这让旁边的扎比尼十分不解。
  “你们不是哥们吗?为什么你不去帮忙?”
  阿尔吞下剩下的半根甘草魔杖,笑得十分狡猾:“没有任何一个格兰芬多可以让马尔福吃亏——除非是他自愿的。”
  扎比尼愣了一下,忽然了然的笑了起来,挖起了一大勺巧克力冰激凌。
  “他当然听说过。”这个时候罗恩站了起来,他毫不犹豫的站在哈利身后,“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是谁?”
  高尔和克拉布站了起来,而德拉科的目光则放到了阿尔身上,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是我。”阿尔挥了挥手里的炸鸡腿,向罗恩点头示意。
  一个波特是一个马尔福的助手,还是在他给另一个波特找茬的时候。
  哈利神色复杂的看着阿尔。
  “如果你到现在也不能明白德拉科为什么找你的茬,哈利,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下我给你难堪的结论,事实上,德拉科一直是在为我出头。”看懂了哈利幽怨的目光,阿尔放下了手里的鸡腿。
  他其实并不想为难自己的爸爸,但是——那是午夜决斗啊!午夜决斗!他上霍格沃兹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小巫师胆敢和他单独决斗,尤其是当他以一年级的学龄和斯莱特林学院首席斗成平手之后。
  好吧,当然是只比智慧的时候。德拉科教父很早就教导过他,当面对敌人的时候,要学会以己之长对敌之短。
  不过,他可不相信教导过自己这样理念的教父会甘愿以身犯险。
  “别说你真想在宵禁之后出门,费尔奇的办公室就在地窖。”阿尔若无其事的喝着热巧克力,冲着嚣张归来的德拉科挤了挤眼睛。
  德拉科回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优雅的拿起餐具继续进餐。
  “但是愚蠢的格兰芬多并不知道,不是吗?”
  显然德拉科压根就没打算去过,贵族的骄傲不需要在没有必要的地方体现。马尔福并不是古板的存在。
  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不择手段。
  “你真恶劣,德拉科。”阿尔笑了笑,他知道德拉科已经手下留情了,从教父曾经交给自己如何“调教”斯莱特林不听话的小蛇的那些方法来看,这显然是最为温和的一种。
  阿尔没有阻止的想法,不得不说,他其实还是很想看父亲吃瘪的样子的,水汪汪的瘪着嘴,一定很可爱。
  “你要去看?”德拉科数了数日子,今天是周四,阿尔会去斯内普教父那里“就寝”。他真不明白教父怎么会忍受他的,或许正和自己将他当做马尔福的家人一样的原因?
  德拉科看着阿尔出神。
  “别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的,或者,你其实爱上了哈利?”阿尔狭促眨了眨眼,这个极为邓布利多的动作让德拉科报废了手里的南瓜汁。
  ‘你绝对是故意的!’一边咳嗽,德拉科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阿尔。
  ‘承让承让’,阿尔笑眯眯的伸手帮他顺了顺气。
  ——————————
  当天晚上,阿尔在宵禁前来到了三楼的纪念杯陈列室,它位于三楼左手边的走廊,里面的水晶玻璃柜陈列着奖杯、盾牌、奖牌和雕像。它们在月光下熠熠闪亮,散发着银色或金色的光。
  在阿尔看到了祖父熟悉的名字时,门又一次响了起来。
  “他迟到了,也许他因为害怕,不敢来了。”说话的是罗恩,因为阿尔看到了他红色的脑袋。
  他们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做还来了这么多人,而爸爸居然连隐身斗篷都不用?
  阿尔感到不可思议。(此时他并不知道隐身斗篷在邓布利多手里)
  这个时候,隔壁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阿尔看到哈利四人吓得跳了起来,然后压低了呼吸——纳威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到处闻闻,我亲爱的,他们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
  然后是一声熟悉的猫叫。
  是费尔奇在对洛丽丝夫人说话——那是他给他的宝贝猫取得名字。
  哈利显然吓坏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洛丽丝夫人跑来的方向并不是对着纪念杯陈列室,事实上阿尔在进来之前就在其他的几个地方放上了一些小松饼和小鱼干,听说那是洛丽丝夫人最爱吃的——由高年级的需要夜游的斯莱特林们流传下来的,在《夜游宝典》的第一页。
  几个人都迅速跑掉了,阿尔甚至听到了莽撞的哈利撞到了门口附近铁质盔甲的桄榔声。之后陈列室再次恢复了寂静。
  要不要追上去?
  阿尔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不能保证自己在没有隐形斗篷的情况下躲过费尔奇,并且,今天晚上斯内普教授会留门等他的,自己不能回去的太晚。
  这么想的时候阿尔压根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想法像一个晚归的丈夫,不希望妻子留门等他太晚的感觉。(此句和攻受无关,请勿做过多联想)
  于是阿尔摇头晃脑的回到了地窖。
  魔药办公室里,斯内普仍旧在批改着作业,事实上因为每个星期的周一到周五都有魔药学课程,斯内普不得不总是批改论文和整理魔药材料。
  “我来了,西弗勒斯。你还要多久?”阿尔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这个时候斯内普已经允许阿尔称呼他的教名了,因为他更不想别人听见这个波特称呼他为斯内普叔叔!
  按照辈分来算,他明明是爷爷辈的!虽然斯内普很不想和邓布利多平辈,但也不想平白矮了辈分。
  更重要的是,他更不希望和格兰芬多那个救世主黄金男孩平辈!
  “如果你困了,家养小精灵已经把床整理好了,如果不,那里还有明天你们将要用的魔药材料,雏菊的根,一段一寸。”听到门口的小蛇自动锁上了门,斯内普头也不抬的继续在小巨怪们的论文上练习他的毒舌能力。
  阿尔将校服袍子很自然的搭在斯内普新换的斗篷上,身上穿着羊绒衫,挽起了袖子将一整箱雏菊的根找了出来。
  “明天我们要做什么?”他拿出了一把中号的铡刀,一边切段一边问。
  这个时候斯内普批改完了最后一份论文,同样走过来取了一把铡刀和阿尔一起切段。
  “缩身药剂,如果你有预习的话会知道。”他的速度比阿尔要快的多,几乎不用丈量就迅速的将根切成等长的一寸小段,“你们会需要在课堂上将它们切碎。”
  总体来说阿尔的动作还是比较标准的,如果他能放弃在切断的同时望着斯内普的话,或许会更完美。
  “希望你分得清你的手和雏菊根部的不同。”斯内普冷冷的提醒了一句,默不作声的继续处理另外一些比较珍贵的材料——将耗子胆汁和水蛭汁液分瓶装好并贴上标签。
  毕竟那些小巨怪可不像身为魔药大师的斯内普一样,只需一眼就能分辨出两者的不同。
  两人沉默了一阵。
  “西弗勒斯,我祖母,是怎么样的人?”阿尔想打破这样尴尬的沉默,本来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提这个问题,可是嘴还是不听话的将他的疑问问了出来。
  气氛比刚刚更冷了。
  这真是个糟糕的对话,阿尔不由有些懊丧。或许从今以后自己要开始被西弗勒斯丢出去过夜的悲惨生活了。
  斯内普背对着阿尔,他将所有贴好标签的药剂材料放到魔药材料柜里。
  就在阿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斯内普开口了。
  “她,有着美丽的祖母绿眼睛……”
  陷入回忆的斯内普并没有看到身后的阿尔,那忽然黯然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我每次都可以让他让步的原因吗?
  和莉莉一样的,祖母绿的眼睛……

  和好

  西弗勒斯的床垫下为什么会有祖母的照片?
  因为西弗勒斯喜欢祖母。
  可是祖母嫁给了祖父,生下了小波特、
  所以西弗勒斯讨厌波特,因为波特抢走了他喜欢的人。
  可是自己,一个纯正的波特,一个纯正的继承了祖母眼睛的波特居然傻乎乎的去问西弗勒斯自己的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梅林的内裤,自己一定被巨怪同化了。
  可是,西弗勒斯还是回答了,难道他也被巨怪同化了?
  还是说,自己其实已经被优待了?
  魔药办公室内间休息室的大床上,阿尔正在纠结和暗喜中徘徊。
  在白色的床单上打了个滚,他将头埋在带着魔药味道(魔药味道=斯内普的味道)的棉被里,听着斯内普切明天高年级药剂材料时发出的咄咄声,有些懊恼的扯了扯头发。
  完了,自己一会是不是要被恼羞成怒被揭短准备杀人灭口的西弗勒斯丢出去喂洛丽丝夫人?
  看来他已经完全从莉莉碧绿眸子的阴影里翻滚了出来,开始有心情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停的扭动翻滚,阿尔忽然发现今天的被子比往日要沉上不少。他像只菜青虫一样从被他卷成滚筒的被子里钻出来,惊讶的发现斯内普换了条棉被。
  手感没变,厚度没变,宽度没变……阿尔重新抖开了被子,发现这是一张双人被。
  双人被啊!!!(作激动状)
  这代表……西弗勒斯……彻底的接受他的‘借宿’了?
  想明白一切的阿尔欢呼一声,再度高兴的将自己卷进了棉被里滚来滚去。
  然而不一会他就又停了下来,托着腮开始思考。
  貌似自己刚刚才惹西弗勒斯不高兴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变卦?
  想着,阿尔卷在棉被里,扒着床沿顺着门缝向外看,希望观察一下斯内普的表情,顺便思考一下死皮赖脸留在这里的方法。
  只是那道门缝实在太细,让阿尔探出了大半个身子也没能找到斯内普的身影。
  看不到——向外扒扒——还是看不到——再向外扒扒——
  于是,在魔药办公室外间的斯内普刚刚整理好所有的魔药材料,正在关柜门的时候,听到了内间里一声响亮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中间还夹杂了几声哀嚎。
  猜想屋子里麻烦的波特小巨怪一定又闯祸了,斯内普拉开了门——
  阿尔因为过度外倾导致失去了平衡带着他身上的大卷棉被呈“L”型整只戳到了地上。就在斯内普推门进来查看的瞬间,他似乎还在懊丧,正不甘心的蠕动着,试图从中获救。
  斯内普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什么都没说把“棉被虫阿尔”从被子里抽出来,然后重新丢上了床。
  “西弗勒斯……”
  转身准备回去继续看书熬过一晚的斯内普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像极了小鹿的眸子,那无辜的眼神显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吃干抹净不负责的男人,使得他不由无奈的再次扶额。
  “你明天早上的魔药学如果迟到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扣掉斯莱特林十分。”虽然这样说着,斯内普却回头熄掉了外间的蜡烛,将外套脱了下来。
  他就知道,这只该死的波特,一定会更加频繁的运用那双眼睛!那双比莉莉还要……还要灵动的眼睛!
  在床上的阿尔急忙向里蹭了蹭,给斯内普让出了将近五分之四的位置,而自己则侧着身缩在床边上,看上去只要一翻身就会掉到地上。
  然后用那双墨绿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斯内普将脱到一般的衬衫粗略的扯了下来,挡住那只蠢波特盯着自己上半身的目光,钻进了被子里。
  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
  角落里的小东西抖了抖,状似委屈的哼哼了两声。
  该死的波特!
  “过来!”不耐烦的喊了一声,斯内普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他就感觉到自己左侧的胳膊被某只小动物抱在了怀里,甚至还用头蹭了蹭。
  因为左手前臂被抓住,斯内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便再度恢复了正常。
  (干得好阿尔,这招以退为进非常棒!斯莱特林加一百分!)
  ————————————
  次日早上 霍格沃兹礼堂
  亲爱的阿尔:(字迹非常潦草凌乱)
  我知道你星期五下午没有课,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空可以在下午三点钟后过来和我一起喝点茶?我想你会喜欢我的大狗牙牙的。
  海格
  “真难以置信,阿尔,那个看门的大个子也认识你?”德拉科递给阿尔一只羽毛笔,看着他在羊皮纸的背面回信,“你要去?那个大个子可是非常的……唔,单纯。”思考了一会,德拉科勉强吐出了一个不带过多感□彩的形容词。
  不要以为德拉科是个被惯坏了喜欢横行霸道的马尔福,他只是比较护短,而那个短是一个波特而已……
  毕竟他们昨天夜里才爽了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决斗,谁知道海格不是来替他万能的救世主和绝对不容亵渎的邓布利多报仇的?(此句请不要不规则断句,以免产生不当联想)
  阿尔知道德拉科是在为他担心,原来的时候海格就总是成为他的“帮凶”,虽然时间前倒了十几年,想来海格也不会有多大改变。他在羊皮纸后面写上了几个非常漂亮的圆体字“好的,我很高兴,下午见。”。
  “哦,别紧张,德拉科,要知道我也是波特,我想他是终于想起来问我父母是谁了。如果不介意,我想我们其实可以一起去,只要你不说哈利或者邓布利多校长的坏话,我想海格是不会让他的大狗咬你的。”
  德拉科的脸变得更白了,显然是想到了“大狗追着马尔福继承人咬”的场景,他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了,今天下午妈妈会寄来新的蛋糕,她说她非常高兴有个不怕长胖的小子喜欢她的点心,于是做了个特大号的来庆祝他的生日——当然,我会瞒着教父的,不让他知道某个人其实曾经骗过他。”
  阿尔大力的咬住了德拉科手里的南瓜馅饼。看样子像在泄愤。
  居然敢威胁他……教父果然被带坏了……(被你带坏的!)
  而格兰芬多长桌上的铁三角也表现的十分奇怪,哈利不停的在对赫敏和罗恩讲解什么,而赫敏和纳威两人的神情都淡淡的,唯一比较统一的动作就是四人取南瓜饼的时候一起瞥了眼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阿尔,眼神复杂。
  显然,他们昨天仍旧按照剧情碰到了海格的三头巨犬毛毛,从而引发了一系列联想。但那不是我们的重点,可以忽略不计。
  之后是魔药课,这一次出乎所有看戏的斯莱特林们的预料,斯内普没再多看阿尔一眼,同样也没有为难大难不死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也更没有再度利用斯莱特林的波特来讽刺格兰芬多的波特——他总是绕过两人去检查别人坩埚里的缩身药剂,然后倾尽毒舌的讽刺。
  其实很多时候,无视远比咒骂更让人难以接受。
  阿尔瘪了瘪嘴,他猜测斯内普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感到尴尬,于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用那双湿漉漉的祖母绿的眸子望着斯内普,直到得到后者警告性的瞪视。
  ‘斯莱特林的十分!’斯内普的眼底清晰的写着他的意思,这让阿尔缩了缩脖子,继续完成他的药剂。
  “小气的斯莱特林,小气的西弗勒斯,小气的秘密……”当然,我们要忽略他口中让德拉科白了脸的喃喃自语,毕竟让一个波特老实一上午确实是个比较困难的奢望。
  下了魔药课后,阿尔随便在长桌上捡了几块蛋糕就去了海格位于禁林边上的小屋,他敏锐的在潮湿的泥土地面上看到了一排新鲜的小脚印。
  和自己的脚差不多大的脚印。
  刚走到门口,还没敲门,阿尔就听见了里面巨狗牙牙的狂吠声。
  还真是精神,这么多年都没变。
  阿尔轻轻笑了笑,向后退了几步,准备迎接牙牙的飞扑。
  “往后退,牙牙,往后退。”
  海格大吼了几声才开门把阿尔让了进去,期间还对阿尔站在门口三丈远的行为表示了疑惑,他拼命抓着庞大的黑色猎犬的项圈,似乎担心它会吓到阿尔。
  事实上,上个星期他邀请哈利的时候,就把那个小毛毛吓坏了。
  看来我们的看门人海格还是不能清楚的将阿尔和哈利彻底分清。
  “嗨,牙牙。”阿尔走上前去揉了揉牙牙的后颈,那让大狗安分起来,趴到了门口的毯子上大力的舔了舔阿尔的脸。
  “真高兴你没有被牙牙吓到,别看它个子这么大,实际上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豪爽的笑着,似乎很开心有人喜欢他的小可爱们,“来点岩皮饼吗?我新烤的。”
  阿尔摇了摇头,他举起了手里的蛋糕。
  “事实上我更喜欢甜食,而且海格,我可没有你那么健康有力的牙齿。”
  被调侃了的海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两人在壁炉边聊了一会天,海格似乎有意要引导话题,他们讲到了斯内普,又从斯内普讲到了哈利。
  “我听说了,你和哈利似乎有些小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实说我没看出来你们有什么过错,事实上我……”海格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看法了。
  老实的海格以前也经常被哥哥詹姆斯捉弄,阿尔微微笑了笑。
  “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别扭,海格,你知道,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很少可以成为朋友,这不是因为相互敌视,而是因为我们有很多从观念上的不同。就好比他从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将我和他相提并论,而我的朋友也不喜欢所有人都将我该得到的算到他的头上……”
  当然,更重要的是,斯莱特林永远不会没有证据就是怀疑任何一个身边的朋友。
  但格兰芬多会。
  “是的,我发现你们的不同了,阿尔,你从不会追问我古灵阁里的小包裹——啊,不好意思,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阿尔若有所思的看了海格一眼。他‘故意’说漏嘴的方式太过明显了。
  “叫哈利出来吧,海格,你的谎言实在过于拙劣。”阿尔叹了口气。
  哈利从海格的大毛毡里钻了出来,两人因为被揭穿而有些尴尬的红着脸。
  “你别怪哈利,他只是想和你和好,可是又担心你不原谅他……你不知道,他之前受到的都是什么待遇,碗柜、壁橱、吃不饱,像个家养小精灵……”
  海格每说一句,哈利的脸就低下一分,直到阿尔几乎看到了他的后脑勺。
  家养小精灵的生活?
  阿尔想起了当初父亲把他送去教父家的话。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为什么要让阿尔去教父家住?
  我并不是讨厌你,阿尔,你和我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就让爸爸做主为以前的自己弥补一些失去的东西,好吗?
  失去的东西?
  家人、温暖、教育,以及,爱?
  阿尔现在终于弄懂了原因,至少是一部分真正的原因。
  “我从没有不原谅过他,德拉科已经帮我报复过了不是吗?”他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放心吧,我会把你缺失的,一一帮你讨回来的。
  就算我是波特,也是护短的斯莱特林的波特。
  解除冷战后的两只波特在海格温暖的小屋里一直聊天到深夜,直到阿尔和哈利感到肚子饿才发现了时间的流逝。
  貌似……今天晚上是斯内普巡夜?
  瞬间变了脸的两人立刻起身告辞,飞快的向城堡跑去,希望还能赶在宵禁前去厨房里偷点吃得东西。
  然而遗憾的是,有一个黑色的人影默默的站在城堡唯一的正式入口处,看样子像是特意等在那里,并且时间不短了。
  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完了,死定了!
  阿尔和哈利同时哀嚎一声。
  “啊哈,看来两只波特终于找到了共同语言,比如在想办法如何违反校规?”将目光停在了两个相携归来的波特一个湿漉漉一个可怜巴巴的两双祖母绿眼睛上,斯内普没再多说,而是脸色阴沉着揪起阿尔的领子直接将他拖回了地窖里。
  ‘你没事吗?’哈利伸手想要上前营救伙伴,却被阿尔用眼神阻止。
  ‘没事,这就是斯内普表达感情的方法’阿尔挤了挤眼睛。

  奇洛教授的好感

  小孩子们的争吵总是最容易和解的,尤其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波特。
  这一点连德拉科都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失约了他和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决斗,但是阿尔的心情更让他重视。
  “我不会再让你为难的,阿尔。”看着摊在自己床上吃蛋糕的阿尔,德拉科向他保证。
  “不,德拉科,其实我并不介意,我记得我姑妈说过,有时候小孩子之间表达喜爱的方式不尽相同——比如特意的针对。”感动德拉科为自己考量之余,阿尔更喜欢趁机偷吃他的蛋糕。
  毕竟几十年之后纳西莎祖母的身体条件已经不能总是做美味的蛋糕给他吃了。现在可以无限量的享受,实在是让阿尔开心不已。
  德拉科笑了笑,他没再说什么,从被阿尔折腾的乱糟糟的被子里翻出一本《魁地奇溯源》看了起来。
  他得承认,阿尔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当然,德拉科并没有分辨出‘家人’和‘未来教子’之间感情的不同。
  ————————
  虽然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是个斯莱特林,但这并不妨碍他展现波特家族遗传下来的不可磨灭的特质——带有波特风格的冒险精神。
  比如现在。
  “奇洛教授,可以打扰你一下吗?”阿尔叫住了抱着《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的奎里纳斯·奇洛,他有着一双细小的眼睛,说话结结巴巴,脸色苍白。甚至每次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要忍受他身上被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戏称为浓郁大蒜味的洗礼。
  即便如此,阿尔还是在他结结巴巴的讲述中发现奇洛教授的优点,他的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并且只要他提出某本书上的问题,奇洛教授都可以立刻想起那本书的名字并且引用另一本书上的言论帮他解答。
  从此之后就是奇洛悲惨日子的开始,不论是去礼堂用餐的时候,课前准备的时候,甚至下课后,阿尔都会神出鬼没的出现追着奇洛询问一些比较深入的理论知识。这让奇洛又惊又喜。
  毕竟,即便黑魔王被打败了,每年换一次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传统’并没有被打破,反而成了霍格沃兹里神奇的特色。
  “波、波特,你有、有什么事吗?”几乎已经习惯了阿尔轰炸的奇洛停下了脚步,“马上就、就是万圣节,邓布利多校、校长叫我们布置礼堂。”奇洛清秀的脸上有些紧张,这个孩子非常的惹人喜爱,不论是因为他的眼神和性格,单从他是整个霍格沃兹唯一不会嘲笑自己并认真听自己讲课的孩子这点看,就值得奇洛认真解答他的问题。
  当然,如果他不姓波特就更好了。这也是他的主人对如何处置这个孩子很烦恼的一个原因。
  一个斯莱特林的波特。(黑魔王大人你一定纠结了)
  “这样啊——”阿尔沮丧的拖长了音调,“那万圣节之后您有空吗?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的。”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在外人看来就像在扬一段空气,如果是没有什么才学的教授一定会斥责阿尔戏弄他,但是奇洛不。
  “《隐形术的隐形书》?好、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话,万、万圣节庆祝之后……”奇洛看着阿尔手里的透明的大部头,“那要讲很、很久,不介意的话,来、来我的办公室吧。”
  阿尔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好的,奇洛教授,万圣节的晚上我一定会去要糖的,嗯,我要桔子味的。”
  “没、没问题。”
  目送奇洛离开没多久,阿尔就被匆匆赶来的斯内普揪住了领子。
  “你果然在这里,波特。”斯内普皱着眉看着阿尔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远去的,头上包着绛紫色头巾的奎里纳斯·奇洛,眉头皱得更紧了,“黑魔法防御术就这么吸引你吗?既然如此,你以后就不必从我这里领取降低嗅觉的魔药了,如果你这么喜欢奇洛教授的话。”
  梅林知道当他被告知阿尔总是缠着奇洛问东问西的时候有多么惊慌,那是邓布利多特意叮嘱自己监视的教授,他的出现太过巧合和诡异,尤其是隐藏在大蒜味道下隐隐飘出的腐臭味道,这让斯内普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和用意。
  但是他手里这个该死的讨厌的鲁莽的自大的波特!他居然敢追着这么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问问题?!
  “可是斯内普教授,我是真的有问题要问啊……”阿尔不得不再次扬了扬手里的“空气”。
  《隐形术的隐形书》?
  斯内普立刻知道那是什么,他狐疑的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孩子。
  “如果你想凭借这个来夜游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成为唯一一个不停被我扣分的斯莱特林。”
  阿尔垮下了脸。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担心爸爸……”
  斯内普一愣,他想起了邓布利多和自己提过的救世主培养计划(差点打成‘养成计划’囧),提着阿尔回到了地窖的办公室里。
  “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尔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斯内普的脸色,知道自己这次无法逃脱,乖乖说了出来。
  “今天爸爸问我知不知道尼可·梅勒是谁。”
  尼可·梅勒?啊哈,看来邓布利多的救世主培养计划已经启动了,不愧是一群鲁莽自大的格兰芬多!
  “所以?”火山隐隐爆发。
  “所以我就告诉爸爸了,然后我看到他的表情变得很怪异,我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或许和前几天德拉科教父和他的午夜决斗有关?”阿尔有些苦恼,这不仅是因为小哈利爸爸隐瞒了他很多事情,同样也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斯内普叔叔和邓布利多爷爷瞒着他做的准备。
  他能察觉到的,那种紧张的警惕的感觉。
  “原来鲁莽的自大的波特也会知道尼可·梅勒是谁。”斯内普讥讽道,关于这点他难得和邓布利多达成一致——尽量不让阿尔被牵扯到这些事件里,就当做是替未来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保护他的儿子表达他们之前隐瞒和利用的歉意,“至于午夜决斗,我想我该为此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扣上几分?”
  眼看要旧事重提,阿尔立刻抬起头用绿汪汪的眼睛望着斯内普。自从他知道祖母的事情后,更加明白,斯内普叔叔对自己的,或者说绿色的眼睛毫无免疫力。
  “德拉科教父并没有去,我,我拉住他了。”阿尔说,“至于尼可·梅勒,邓布利多爷爷说我就是被他制作的返时计试验品送来的,所以我有特意查过资料。”为了能回去,或者,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来。
  尼可·梅勒做的返时计?
  斯内普很怀疑他会把试验品随便送人,不过那是邓布利多的事情,自己没有必要插手。
  “你越来越格兰芬多了,波特,或许我该请求分院帽重新给你分一次学院。”斯内普沉默了一会,他说,“禁闭一周,处理弗洛伯毛虫的脓包。”
  阿尔低下了头。
  “可是我还是坚持,西弗勒斯,我担心爸爸。”
  “如果你的脑子还在的话,就会知道既然该死的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就不会有事!”斯内普提醒道,“记住邓布利多告诉过你的话。”
  改变历史的后果。
  这时,魔药办公室的壁炉里腾起了墨绿色的火焰。
  “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如果你还在地窖里的话,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所有的教授都来了,只差你一个。”
  斯内普站了起来,临走前瞪了阿尔一眼。
  “我的黑魔法防御术和魔药学一样优秀,足够应付你那些该死的问题!”
  他宁愿被烦人的波特追着问问题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该死的引人怀疑的奇洛!

  因为斯内普而引起的争吵

  也许是因为生活太美妙了——每天都有小教父德拉科的陪伴,还可以和看到自己就开始脸红的小爸爸哈利聊天,甚至偶尔会帮助赫敏婶婶逗弄“可恶”的罗恩叔叔,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有活生生的斯内普,一个神秘的让他一直想探究的男人——所以,当阿尔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个时空整整呆了三个月的时候,他简直感到难以置信。
  他几乎已经不会再在某个夜晚里忽然想家了,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第二个家。
  万圣节这天早上,因为斯莱特林寝室是最靠近厨房的,阿尔很早就被浓郁的烤南瓜香气勾引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的扯着德拉科做幌子逛进了厨房,在家养小精灵恭敬的目光下吃掉了整整三盘烤南瓜——罗恩叔叔说那是乔治和弗雷德叔叔曾经最爱做的事情,在他们怀念逝去的双胞胎之一时。
  “我真怀疑你这么小的身体把烤南瓜饼都吃到了哪里,或者你的胃连接着一个空间袋?”被早早拽起来还带着起床气的德拉科毫不客气的讥讽他,他当然不会提及自己其实也吃掉了整整一大盘的烤南瓜饼。
  那可不是一个优雅马尔福的行为。
  “哦,德拉科,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早就拉你起来,但是你瞧,我们是最先吃到美味烤南瓜的人不是吗?我保证下次闻到有好吃的的时候一定不再叫你!”阿尔笑嘻嘻的举手发誓,但那个保证的内容让德拉科很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和这只变异波特斗嘴只会让自己吃瘪。
  “走吧,去上课,今天只有一节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哦不,梅林的裤子,希望上过他的课之后我还有吃东西的胃口。”身为马尔福,德拉科自然属于无法忍受不华丽味道的人群之一,他对于阿尔勇于直面“灾难”的行为表示了敬佩——事实上就这一点来说,斯莱特林们甚至格兰芬多们都对唯一一个敢于坐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第一排的阿尔赠送了佩服的目光。
  今天和以前一样,奇洛教授总是第一个来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不得不说他其实真的很敬业——如果抛开他的结巴和身上味道的话。
  “阿、阿尔,很抱歉,今、今天晚上我恐怕不能、不能帮助你了。”奇洛的表情有些愧疚,他一直温和的看着阿尔,直到他走到了教室最前面的椅子坐下,“我晚上、晚上有事情……”
  事实上,是伏地魔大人的要求,他不希望自己对一个波特产生好感,就算他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波特,那也是个波特。
  多可惜啊,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奇洛的目光里多了抹惋惜,他看着挤在后三排的学生们,跳过了点名这项痛苦的过程,开始结结巴巴的授课。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只放在了阿尔身上,并且努力不让自己背对着那个他喜爱的男孩。(为什么你们清楚吧?后脑勺上有黑魔王)
  “奇洛教授都和你说了什么?”下课后,德拉科拽着阿尔火速离开,他们下到了二楼才开始大口呼吸空气,“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光那么的,呃,诡异?”
  马尔福的眼光果然是敏锐的,但是德拉科是不会看懂包含了那么多意味的复杂目光的。
  这个时候二楼魔咒教室里也开始走出了学生,是一年级的格兰芬多。恐怕也只有在麦格教授办公室附近才会看到这么老实没有狂奔出教室的小狮子。
  但是在这里碰到了格兰芬多让德拉科厌恶的皱了皱眉。
  他讨厌格兰芬多,因为那里有另一个波特。
  另一只总是会无意间伤害阿尔的波特。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标准的韦斯莱大嗓门引起了阿尔的注意,“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罗恩叔叔说的是谁?
  阿尔看见赫敏婶婶没有在罗恩叔叔身边,他忽然想起曾经有一次赫敏婶婶发飙后让罗恩叔叔跪在陋屋外的场景,那个时候爸爸说什么来着?
  “这就是报应,罗恩,谁让你当年那么刻薄的。”
  这个时候,他看见赫敏抱着一大摞书跑了出去,撞到了罗恩的肩膀。
  “你先去礼堂,德拉科,我等下过去。”将手里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塞到德拉科的手里,“记得帮我抢点烤鸡肉,那味道棒极了,我要带脆皮的!”
  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德拉科眼睁睁的看着阿尔追着赫敏蹬蹬蹬的跑远。
  “我还没告诉你今天妈妈送蛋糕来呢……”他眨巴了下眼睛,露出了马尔福家的标准恶作剧笑容(一般用于卢修斯看斯内普笑话的时候),“那么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发现蛋糕被扎比尼吃掉时不会后悔。”
  这个时候赫敏已经躲进了桃金娘的盥洗室,她并没有大声哭泣,反而是默默抹着眼泪,这差点让她错过了来寻找她的阿尔。
  “勇气有很多种类,对付敌人我们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阿尔在赫敏身边站了一会,认为婶婶差不多发泄完了,他绅士的递出了一块手绢,“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不过我认为可爱的小姐并不适合悲伤。”
  赫敏愣愣的抬起头,她认得面前的男孩,他不是哈利,是斯莱特林的波特。罗恩和哈利总是会因为对于他的看法而吵架。
  罗恩总是认为斯莱特林都是坏人,救世主不应该和邪恶的斯莱特林交朋友,而哈利则认为斯莱特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恶,至少面前的波特不是。
  虽然赫敏最终理解了马尔福向哈利挑衅的原因并解释给他们听——因为哈利飞行课的表现伤害了同样勇敢的阿尔。但是罗恩并不这么认为,虽然哈利已经在海格的小屋里向阿尔表达了歉意,而后者也接受了它,并和哈利重归于好。
  “谢谢,我只是……”她接过了手绢,寻找着借口。
  显然,赫敏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哭泣的原因。
  “我能理解,要知道我来霍格沃兹也哭过鼻子,而理由是因为扎比尼抢走了我的蛋糕。”阿尔摸了摸鼻子,他帮助赫敏岔开了那个尴尬的话题,“不过我想你会更喜欢去礼堂吃点东西,毕竟饿着肚子睡觉是很痛苦的。”
  赫敏摇了摇头,阿尔猜测她是因为不想看到罗恩。
  “既然如此,就让我做一回骑士吧,请问美丽的小姐你喜欢吃什么,我想我或许可以带过来一些,希望你不会因为是在盥洗室里而影响了胃口。”他故意做了个并不标准的骑士里,赫敏笑了起来。
  “谢谢,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来点南瓜饼。”
  “当然,万圣节的南瓜饼味道确实美味。”阿尔笑了起来,“那么,请稍等。”
  赫敏婶婶一度指导过他的学习,并且总是会在罗恩当着阿尔的面说斯莱特林或者马尔福坏话的时候提醒他,所以对于阿尔来说,他愿意帮助她度过这个坎,这并不是改变历史,因为他相信聪明的婶婶完全可以依靠自己明白一切,他只是催化了过程而已。
  阿尔回到了礼堂,德拉科果然将首席下首的位置给他留着,还在盘子里堆满了南瓜饼和布丁来表明这个座位的主人是谁。
  只是没有他点名的烤鸡肉。
  “德拉科,我好像闻到了纳西莎阿姨的蛋糕味道?”一坐下,阿尔就抽了抽鼻子,“难道说——”
  “哦,我很遗憾,马尔福夫人的蛋糕的确美味,不过德拉科说你并不喜欢,所以就交给我来打扫了。”布莱斯·扎比尼笑眯眯的插嘴。
  德拉科·马尔福!你一定是故意的!
  阿尔瞪他,而德拉科反而笑得更开心。
  就在阿尔拿出了一个小碟子往里放南瓜饼的时候,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大家都盯着他,阿尔甚至还为他有些担心——毕竟他只是理论知识丰富而已,看样子他好像吓坏了。
  只见他走到邓布利多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了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德拉科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为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这么窝囊和不堪而感到耻辱。
  于是很快的,四个学院的小动物们在邓布利多的指挥下开始有序的撤退,阿尔偷偷示意了德拉科一下,表示自己需要掉队,又一次在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情况下跑开了。
  “该死的波特!”德拉科低咒,他立刻找来了学院首席讲明了情况,丢下了一年级的小蛇追了过去。
  他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下朋友,该死的波特!
  阿尔先是来到了教师席边在地板上昏死的奇洛教授面前,吃力的将他扶到了椅子上。
  “该死的你在干嘛?”德拉科追了过来。他显然担心阿尔会在这个时候发挥属于波特的鲁莽和自大。
  “我答应给赫敏送南瓜饼的,她还在二楼的盥洗室里,我担心她不知道巨怪的事情。”将奇洛教授安置好,阿尔顺手从教师餐桌上顺了不少点心。
  这个时候德拉科正好看到悄悄脱离队伍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和他的跟班罗恩·韦斯莱。
  果然是波特家的传统!德拉科觉得自己认识阿尔并将他当做了朋友而感到无力。
  “你那个该死的救世主亲戚已经去找那个该死的泥巴种了!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德拉科用力将阿尔的头扭过去,让他看到从门边溜出去的哈利和罗恩,以此来证明他的正确性。
  “可是……”阿尔果然没有开始那么焦急了,但他还是拒绝和德拉科一起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去躲避。
  “你还想说什么?”终于,知道自己果然掰不过一个倔强波特的德拉科认命的询问阿尔的想法。
  “可是她也会担心我因为要给她送南瓜饼而错过了知道巨怪的事情吧?”
  他恨格兰芬多!他恨波特家遗传的冲动!他恨波特!
  德拉科咬牙切齿的同时还是拉起阿尔的手。
  “……走吧。”他,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德拉科·马尔福,认命了!
  “咦?”阿尔回过头又站住不动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隐隐有阿瓦达他的冲动了。
  “又怎么了?”o(╯□╰)o
  “奇洛教授不见了,我刚刚明明把他放到椅子上了。”阿尔看着他刚刚安置奇洛教授的椅子,上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就算是有人来搬走奇洛教授,也不会无法惊动两个斯莱特林的吧?好奇怪……
  但是德拉科显然不这样想,他已经足够烦躁了。
  “估计醒来吓跑了,你还有时间担心他?”(╰_╯)#他几乎青筋暴跳。
  这一耽误,德拉科和阿尔来到二楼桃金娘的盥洗室时,那里已经站满了教授: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还有斯内普教授。
  “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来找我。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
  德拉科张大了嘴看着赫敏·格兰杰,似乎对于一个执着于绝对不能违反校规的泥巴种会为了掩饰别人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感到不可思议,阿尔偷笑了一下,他教父的表情现在和罗恩叔叔的一模一样,不过还是别提醒他了。
  在教授们都离开后,赫敏发现了端着南瓜饼的阿尔和德拉科。
  “感谢梅林你也没事,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担心你也——”赫敏立刻跑了过来。
  “担心什么?斯莱特林可不会像泥——”
  看到格兰芬多的泥巴种毫无芥蒂的抱住阿尔,德拉科几乎要跳起来扯开两人。
  “德拉科!”阿尔打断他,“你没事就好了,给,你的晚餐,希望没有送晚,不过我想你已经遇到了真正的骑士。”
  罗恩难得没有发表刻薄的言论,他涨红了脸一言不发。显然他已经知道是谁在他们无视自己朋友的时候,安慰了伤心的赫敏。
  “我想我们可以把那件事告诉他们,哈利,你认为呢?”接过南瓜饼,赫敏发现上面被施加了保温咒,这样的细心让她感动,于是向好朋友们询问。
  哈利默默点了点头。罗恩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不过被赫敏无视了。
  德拉科扭过头去,但是耳朵却支了起来,显然并非不好奇他们所说的秘密。
  于是一行五人来到了霍格沃兹靠近地窖的密道里。然后由赫敏讲述了整个冗长的故事——从海格取走魔法石开始,到尼可·梅勒的发现,以及他们看到的三头巨犬,斯内普和奇洛教授的谈话,以及,斯内普受伤的腿和他明显是从楼上下来而非地窖上来的行为。
  “……而且我发现斯内普教授的腿,他走路一陂一陂的,显然受伤了,或许他就是因为想趁乱去偷三楼的魔法石而……”赫敏慢慢说着她的分析。
  然而这样的分析是不会被斯莱特林接受的,尤其是分析出来的“罪犯”。那还是他们的院长时。
  “绝对不可能,绝不会是教父!”德拉科最先跳脚,他几乎就要指着赫敏的鼻子骂她卑劣的肮脏的泥巴种了。
  如果其他的斯莱特林不了解斯内普,或许会相信这个推论,但是马尔福是斯内普唯一的朋友,德拉科的教父,而阿尔——更不可能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论调。
  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是西弗勒斯的。
  阿尔也站了起来,他很认真也很歉意的看着赫敏和哈利。
  “我想我们不适合和你们一起讨论,我们的看法并不一致。”阿尔认真的看着赫敏、哈利以及罗恩,“我并非存在着护短或者狭隘的目光,但是赫敏,我不得不说我接触斯内普教授的时间远比你们要多的多,或许我该告诉你们,我每周都会有三天在他的办公室里帮忙整理魔药材料和帮助他整理论文。他每天都会忙到很晚,根本不会有机会去得到所谓的魔法石。”而且,他并不屑所谓的长生吧。
  一个孤独的勇敢者。
  阿尔眸子里的颜色深沉了不少。
  “你也认为不是他吗?”哈利并没有挽留阿尔,他只是询问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显然格兰芬多三人组都相信了赫敏的推断。
  是的,推断,而不是拥有切实的证据。
  “是的,我相信他。”阿尔回答,他拉着德拉科的手大步离开。
  永远,相信。
  “他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勇敢的人,阿尔。”他的耳边回荡着的是爸爸曾经告诉过他的话。
  两个波特又一次因为分歧而陷入了尴尬的境况,但是这一次,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我们也走吧,看来阿尔不会帮助我们了。”赫敏叹了口气,她似乎为自己的冲动有些懊恼,和哈利罗恩一起离开了。
  没有人发现,在拐角处有一个以巡夜为借口实则是因为担心几个孩子的安危而没有离去的黑袍教授,慢慢攥紧了拳头。
  是的,我相信他。
  那样的毫不动摇和,坚定。

  被打断的暧昧

  万圣节的晚宴就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如果说这个晚上的意外带来了什么好处的话,那就只有家养小精灵们送到各个公共休息室里的宵夜以及各自的级长宣布的,宵禁时间延后的消息了。
  不过,和兴奋的满走廊乱窜的格兰芬多们不同,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氛围明显沉重的多,他们大多在来到霍格沃兹之前就受过各式教育,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敏锐的察觉了点什么在暗涌,也就没有什么吃宵夜的心情,反而各自早早回到寝室,写信的写信,双面镜通讯的双面镜通讯,向家里报告这次的事件。
  与其说他们警觉,我们倒可以想象他们只是迫切需要家长的安慰罢了。
  德拉科也不例外,他刚拿起双面镜说了几句,就被卢修斯打断了,反而问起斯内普和阿尔的事情——显然卢修斯·马尔福的好兄弟最近不对劲到他都能察觉的地步了。
  德拉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己让开了身子,将阿尔坐在自己床前的愣愣的样子给他父亲看,父子俩交换了一下了然的目光。
  “其他的事情我想你并不需要插手,西弗勒斯会解决一切的,至于阿尔,我想你最好不要拦着他,他今晚应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德拉科有些脸红,事实上他确实被巨怪吓坏了——并不是因为马尔福的继承人胆小,而是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他没有拉住阿尔耽误时间而任他去找格兰芬多的泥巴种的话,一定会正好迎面遇到巨怪,那样的话……
  所以他任性的拉扯着一定要去魔药办公室的阿尔回到了寝室。
  可是,阿尔的心显然没有跟着他回来。
  “抱歉,阿尔。”看着眼神有些呆呆的阿尔,德拉科真心的道歉,自己果然还是太任性了。
  “嗯?”眨眨眼,阿尔才反应过来德拉科是在同自己说话,他摇了摇头,给了德拉科一个拥抱,“我都懂,你是在担心我,德拉科。那么我想——”
  话说了一半,阿尔才发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热切,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去吧,我想教父也很需要你。”德拉科给他塞上了一把糖果,坐在床上目送着阿尔走了出去。
  父亲说的对,阿尔的确和他不同。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教父和阿尔?
  如果是真的,难道自己不久之后就要称呼阿尔为教母了吗?
  ¥#%@#……
  心情刚刚好起来的德拉科再度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中。
  ——————————
  阿尔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和德拉科回到寝室里好好的睡上一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趁着教授们忙着对所有被巨怪破坏的物件恢复如初的时候跑进魔药办公室里等西弗勒斯。
  但是他忍不住,从赫敏口中得知斯内普受了伤后就开始担心了,以他固执的性格,肯定不会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处理伤口,甚至还有可能拖着伤完成邓布利多布置给他的所有任务。
  那样的话他的腿伤会严重到什么地步?
  真是一点也不会爱惜自己的家伙!
  一边嘟囔着,阿尔离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其实他一直都很聪明,聪明到可以从赫敏在万圣节夜里陈述的线索中发现邓布利多插手过的痕迹。
  那足以说明很多东西。即便他相信邓布利多的初衷是美好的。
  阿尔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当前的局势,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就算他冲进校长室抓住邓布利多的胡子追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也于事无补。
  所以他什么也不问。
  或者说,就因为阿尔隐约猜到了一些,才不敢去确认所谓的真相。
  尤其是,斯内普很可能也参与其中,这让他更不好决定自己该怎么选择。
  “你在这里做什么?波特,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距离我的办公室只有五十米的距离。”斯内普关上了魔药办公室的门,他恶狠狠的瞪着占据了自己沙发的波特,似乎想将他拎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可是腿上的伤让他不由的嘶了一声。
  现在的他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斯内普虽然嘴上这么骂着,但还是没有扣阿尔的分数。事实上,对于他回到办公室里还能看到有人在等自己的感觉,并不坏。
  如果,那不是个波特的话,或许会更好。
  “你果然受伤了。”阿尔显然听见了那声轻微的闷哼,毫不犹豫的跑过来让自己的身体充当拐杖,他小心的扶着他坐下,“别骂我,等你处理好伤口我就走。”
  他懂,斯内普不会愿意让自己—— 一个波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即便他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波特。
  这就是面前男人的骄傲和固执,阿尔轻轻的笑着。他都懂。
  所以他说,等你处理好伤口我就走。
  斯内普当然也知道阿尔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别扭的转过头去,坐了下来。
  “解毒药剂、补血药剂,左手第二个柜子。”
  轻呼了一口气,斯内普低头看着阿尔为自己忙进忙出,甚至半跪在冰凉的石质地板上将他的裤子挽起来,慢慢清理着那道狭长的咬痕。
  该死的波特,自己怎么可以会觉得感动?!怎么可能会感觉鼻子酸酸的?!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你怎么能——放任它这么久——”
  阿尔低声的责备打断了斯内普的自我建设,他不由有些挫败的盯着那头有着乱糟糟头发的波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的伤口,眼神认真的就好像……就好像詹姆斯·波特那个该死的混球在注视莉莉一样!
  只不过现在这个半跪着的波特注视的是自己——腿上的伤口。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定是海格那只该死的大狗牙上有毒,他中毒了,嗯,就是这样!
  就算这么告诉自己,斯内普还是不由自主的注视着阿尔,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上药时的抱怨,抱怨自己不小心,抱怨自己怎么可以不处理伤口,抱怨自己居然这么不爱惜身体……
  斯内普的心渐渐柔软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初选择了邓布利多并留在这里当教授,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选择。
  至少,他可以碰到……从未来而来的,阿尔。
  两个人就这么专注着——阿尔专注于斯内普的伤,而斯内普则专注着阿尔的神情,直到费尔奇敲响了魔药办公室的门。
  “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要求每个学院的院长重新清点一遍学生的数目,今天夜里需要加强警戒。”
  这个声音打乱了刚刚微妙的气氛,斯内普立刻站了起来,将刚刚的思绪抛诸脑后,撑着阿尔的肩膀微微跛着腿走出了魔药办公室。
  当他踏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又是那个最刻薄、最毒舌、最油腻腻、最阴沉的斯莱特林蛇王了。
  直到点完名离开的时候,他再没有多看阿尔一眼。留给他的,只有那个孤独的黑色背影。
  因为孤独,所以无畏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
  ——————————————————————————————————
  当一个人在世界消失了太久之后,是不是自己也会怀疑她的真实存在性?
  当一个人不害怕死却没有办法去死的时候,是不是比谁都痛苦?
  当一个人要用敌对来掩饰自己的爱时,是不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可以坚持?
  当一个人苟延残喘着只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和别人生的儿子却没有办法亲近,而且心情极度矛盾时,是不是自己也会惩罚自己的软弱?
  就在这个时候,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阿尔,你走进了他的生命。
  请善待他,珍惜他,爱护他。
  阿尔,这是所有人对你的期望。

  错过

  真相是一种美丽又可怕的东西,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
  ——邓布利多
  ——————————
  教父,为什么哥哥可以骑飞天扫帚去和雨果比赛,而我必须学习这么多的东西?我和斯科皮不一样不是吗,我不是马尔福家的下任继承人……
  觉得辛苦了?觉得不公平了?看来你还需要将斯莱特林荣耀抄上五十遍,名字称号以及姓氏都代表着相应的义务,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你的名字有着独特的义务和责任,我想你的爸爸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将你托付给我的,所以,你必须要努力。
  可是,我想爸爸、妈妈、詹姆斯还有莉莉……
  阿尔,你和他们不同,你和你爸爸一样,都背负着艰巨的责任。他是必须为此付出努力血汗甚至生命的救世主,而你,是拯救另一个黑暗的救世主……
  我不懂,教父。
  没关系,你总会懂的,阿尔。
  ——————————
  这个晚上很难熬,和因为巨怪出现而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们不同,阿尔不停的梦见很小的时候刚被送去教父家的情景。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会害怕和退缩,甚至哭泣。
  但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他渐渐学会了用微笑面对一切。
  责任和义务。
  或许,自己想不通的那些,就是德拉科教父所说过的义务。救世主的名头,这才是邓布利多爷爷布置一切的原因吧?
  有好几天,阿尔都在斯内普的事情和哈利的义务上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觉得开心。是站在西弗勒斯的身边上旁观一切——父亲即将承受的沉重以及很有可能会在他面前出现的生死危机。
  还是暗中保护哈利爸爸,让斯内普认为自己也相信了他们的判断?
  ——相信西弗勒斯·斯内普想杀害哈利·波特?
  怎么可能!
  所以阿尔很烦恼。但他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和以往一样,他越伤心的时候总会在人前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你是个天生的斯莱特林。德拉科教父曾经如此评价过他。
  因为斯莱特林不需要向人倾诉。所以阿尔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猜到的东西。
  德拉科没有,邓布利多没有,甚至连斯内普都没有。阿尔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或许那正是爸爸不愿意让他们面对的东西——战争。
  说到底阿尔也不过是个孩子,他犹豫了。
  而基于上一次的不愉快,哈利没有再来找阿尔询问什么问题,就算他们有时候会在图书馆碰面,也仅仅是相互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他们确信,相互的世界观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阿尔无条件的相信斯内普,而哈利则认为他有理由,也一定想杀死他。
  在他们又一次不欢而散后,扎比尼为了斯莱特林一年级的小蛇不被饿死——因为他们的副首席因为烦恼而不愿意碰触餐具,他戏谑的称这样的事件为古老预言中早有体现的,修改下是——一山不容两波特。
  阿尔对此微微扯了下嘴角,很敷衍的扯着嘴角。那让扎比尼有些挫败。
  而德拉科这次表现的很沉默,他认为哈利·波特玷污了阿尔的友情,为了斯内普教父不惜和他们争吵。
  尤其是,当着斯内普的面在魔药课上。他们甚至不惜听从了罗恩的意见,故意往斯莱特林高尔的坩埚里丢进了什么东西而差点导致坩埚炸裂。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德拉科不动声色的阻止了意外的发生,但那也让斯内普发现了争吵不断的格兰芬多三人组(赫敏自然会反对罗恩的提议)和意外沉默的阿尔。
  “交头接耳,干扰课堂秩序,格兰芬多扣两分,每人。”斯内普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他没有去看哈利,而是去注意阿尔——他已经放错了材料,但是斯内普并没有提醒他——他相信阿尔根本听不见自己的提醒,于是转头对德拉科提出了要求。
  “我一直都没有看到你动手,马尔福,如果不想成为第二个被我扣分的斯莱特林,现在立刻接手阿尔的魔药,”示意德拉科“拯救”阿尔搞砸的魔药,斯内普拍了拍失神的阿尔的肩膀,“阿尔,你跟我来。”他暂时放过了那些小巨怪带着阿尔来到了贮藏魔药的小房间里。
  自然,这又让小狮子和小蛇们掉落了一地的眼珠子。
  这是用来临时贮存需要避光保存的魔药材料和成品魔药的杂间,里面弥漫着各种处理前的魔药材料的古怪味道。
  用变形术将一个破旧的盒子变成一张椅子,斯内普将阿尔按到了上面。
  “你在魔药课上走神,阿尔。”斯内普看着阿尔的眼睛,他从第一天的魔药作业上就看出这个波特确实和自己一样热爱魔药,所以他更能确定让他在魔药课上走神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至少对阿尔来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斯内普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阿尔这个波特的关注,已经远远超过了师生之间的关系,向着更进一步发展。
  但这些斯内普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他认为自己只是在尽一个男人的责任——莉莉将他的孩子托付给了他,那么男孩的儿子也一样在他的照顾范围下。
  就算他是个波特,也是个斯莱特林的波特。
  “抱歉,西弗勒斯,我只是有些困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想通的。”
  阿尔摇了摇头,他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斯内普,一个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他烦恼的根源,另一个就是不想斯内普太过操劳。
  他腿上还有着伤。
  但是斯内普显然误解了。结合他之前听墙角所得到的结论,斯内普以为阿尔是因为自己和波特的事情而烦恼。
  两个波特,父子俩,詹姆斯·波特的儿子和孙子,为了自己而争吵。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斯内普居高临下的站着,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阿尔。
  “我以为你会知道,我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相信,而我更不需要怜悯和同情,波特,我以为你该死的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斯内普的口气不太好,就算他多么喜欢阿尔的亲近,他也理智的将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排在第一位——这不仅是对莉莉的孩子的保护,也是对阿尔的保护(毕竟需要哈利·波特不死才会有阿尔)。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他本能的逃避。
  逃避一些他并不愿意去承认的真相。
  “我一直都相信你,西弗勒斯,这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你是值得信任的。”阿尔抬起头,显然他也发现斯内普会错了他烦恼的方向,“你不会伤害我们,即便我们是波特,这点毋庸置疑。不过我烦恼的并不是这些,和父亲的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
  不是这个问题?
  “该死的你就不能痛快些吗?波特,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斯内普有些气急败坏的揪着阿尔的领子,几乎想将他所有的烦恼倒出来看看。
  “魔法石……西弗勒斯……”似乎感受到了斯内普的暴躁,阿尔淡淡的吐出了那个词。
  魔法石。
  像是碰到了火焰一样,斯内普收回了摇晃阿尔的手。
  他……看出来了?
  不可能!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记住邓布利多告诉过你的话,事实会证明一切!”因为到了下课的时间,斯内普没有太多的机会和阿尔详谈,他粗暴的丢下了一句话,提着他走出了贮藏魔药的房间,
  两个人回到了魔药教室后,斯内普阴沉着脸吩咐小蛇和小狮子们上交完成的药剂,面对德拉科并不完美却标准的魔药时,他出奇没有扣分和讥讽。
  事实上,他对于自己的教子可以尽力将阿尔放错材料的魔药挽救到这个地步已经十分满意了。
  魔药学结束后,阿尔在礼堂里吃饭的时候被奇洛教授叫住了。
  “我、我想我下午、午有时间,阿尔。”
  于是整个下午阿尔在奇洛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这让收拾好魔药教室并前往礼堂找阿尔的斯内普扑了个空。
  “该死的波特!”他低咒一声,前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随便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等待。
  他想和那个可恨的可以影响自己心情波特谈谈,至少稍稍解释一下邓布利多的救世主培养计划,不让那个该死的可恨的聪明的堪比妖精的波特乱想。
  但是显然,那个波特没有给他机会。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斯内普才阴沉着脸离开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当然他没法忽略因为自己的低气压而乖乖坐在沙发上看了同一本书四个小时的小蛇们松了口气的表情。
  那个该死的可恨的自大的波特!!!
  ——————————————
  而阿尔则一直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和奇洛讨论问题。
  他们从黑魔法防御术讨论到黑魔法,从夜游讨论到《隐形术的隐性书》里的难点,最后,甚至讨论到了奇怪的课题上——梅林猜想。
  魔法界里的奥秘像个永远也探究不完的黑洞,关于生命、灵魂和时间,这三大课题更是被标为‘梅林猜想’,从来没有哪个巫师能真正的对这三个课题有突破性的研究,哪怕是霍格沃兹的四大创始人。哦,或者不要说三个,哪怕能对其中的一个问题得以窥豹一斑,那他所持有的成就都能被誉为大师。(此段评价摘自作者天望的言论)
  当然,奇洛很奇妙的忽略了他后脑勺上的黑魔王对于其中之一的深入研究和实验——他最后也只将自己粘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阿尔,我希望你、你,不要参加这次的魁地奇比赛,那很危险,我是说你才一年级,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眼看晚饭时间就要过了,奇洛恋恋不舍的合上了已经被他记满的空白笔记,递给了阿尔。
  原本主人不让他说的,但是他不想让这个可爱的孩子受到牵连。
  “你会答应我、我的,对吗?”
  阿尔不明所以的点头应允,事实上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之前邀请了他和德拉科两个人,但是他们只缺少一个优秀的找球手,所以他们两个人一起拒绝了。现在这样看来,他可以有足够的借口让德拉科去而不会让他感到愧疚了。
  出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阿尔在路上碰到了从图书馆出来的赫敏——她显然又在找什么资料,在知道了尼可·勒梅是谁之后。(大囧,我一直以为是尼可梅勒……结果是尼可勒梅,而且历史上还真有其人)
  阿尔和哈利还是没有和好,但是赫敏一直和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理智而坚定的友谊。
  “你要和哈利一直这样下去吗?斯内普教授的事情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我知道会很鲁莽,但是你也不必和哈利弄成这样……你该知道的,他心里也不好过……你是他第一个在魔法界认识的朋友,并且还是本家……”
  事实上还是父子。阿尔在心里补充。
  两人面对面停了下来,赫敏往怀里掖了掖手上的书,尽量不让阿尔看到书名。然后冲阿尔抱歉的笑笑。
  “你知道的,他们不愿意让你介入……我不想让你们为这些继续吵下去了。”
  阿尔点头,事实上他对所谓的三头巨犬和禁区走廊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
  “斯莱特林才了解斯莱特林,赫敏,就像我有时候无法理解你对于校规的坚持一样。和斯内普教授的事情,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事实上这只是其中一点,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崇尚和坚持几乎是背道而驰的。
  “可是校规就是为了让人们遵守啊。”
  赫敏仍旧无法理解,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于阿尔想法的探究。
  她是真的将他当做朋友,才会认真的考虑他的想法。
  只不过使用格兰芬多思考方式的赫敏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斯莱特林们的想法。
  “瞧,这就是我们的不同,斯莱特林认为只要不被抓到就可以了,所以斯内普教授做的很多事情我们可以理解而你们不。”
  “那,真的不是他吗?可是还会有谁?”
  在赫敏认真思考的时候哈利和罗恩走了过来,他们看到了和赫敏一起聊天的阿尔,默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扯过赫敏的胳膊就将她拖走了。
  是啊,不是他的话,还有谁会知道呢?
  阿尔微微皱起了眉,改变了目标——从礼堂改成了校长室。
  于是,他错过了斯内普坚持到最后一线的等待。(此时斯内普在晚餐的礼堂等他,但是他又错过了……)
  很多事情,错过了,或许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守护神

  事实上,阿尔并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邓布利多究竟在准备什么,他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安静下来,或者找个长者开导下自己,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
  虽然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阿尔更需要的是肯定和鼓励。
  他到底不过是个孩子不是吗?
  不过遗憾的是,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校长室里。
  扑了个空的阿尔感到有些沮丧,他晃了晃脑袋,准备去礼堂吃晚餐。
  “嗨,那边的小子,别回头,我叫的就是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波特家的吧?”放在柜子顶上的分院帽在阿尔失望的打算回去的时候叫住了他,“你为什么不过来?我记得你的记忆里和我的关系挺不错的,来聊聊怎么样?这里实在太无聊了!邓布利多就会来回来去的看他的记忆,也不知道和我说说话。”
  分院帽和他的关系的确一直都不错,虽然他一直很喜欢戳帽子玩。
  阿尔眨了眨眼笑着走过去将分院帽拿了下来,转头看着在未来校长室里并没有的摆设——一架由银蓝色的记忆瓶组成的直达屋顶的高塔。
  那就是邓布利多爷爷看记忆用的东西?这么华丽的东西教父怎么会没有收集?(在阿尔看来,马尔福≥华丽控)
  “你不论过了多少年都还是这么脏啊,我原以为往前倒几十年你可以干净点,分院帽先生。”
  捏着分院帽的帽尖,阿尔笑嘻嘻的瞄着记忆瓶组成的高塔,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哦,你不能这么说,小子,我好歹也是几千年的魔法生物了,不要总是注意我的外表,人家的内心也是很丰富的!喂,小子,那些记忆可不能乱动!都是邓布利多很重要的东西!”
  阿尔收回了想要碰触记忆瓶的手,眼底的好奇却更重了。(作按:请注意,波特家的毛病又犯了……)
  “它们是记忆?事实上我只听说过而已,爸爸和教父从来没让我碰过这些东西,分院帽先生,你能理解一个孩子的好奇心不是吗?”阿尔眨了眨眼,学着邓布利多的样子笑了起来,“或许我以后有空的时候都可以来陪您聊天。”
  达成目的的手段有很多种,威逼和利诱,阿尔使用的十分顺畅,想来之前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就好比现在,一个没有保证的小小承诺就让分院帽出卖了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它用帽尖指了指高塔中的某一瓶记忆。
  “拿那个去看吧,我想你会喜欢的,邓布利多总会在看完那个之后提到你的名字。”
  “和我有关?”和自己有关的记忆?阿尔的取出了那瓶记忆。
  这是一瓶中号试管大小的记忆,银蓝色的液体在瓶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哦,是的,和你有关,也和那个阴沉的小子有关。把里面的东西倒到冥想盆里就可以了,冥想盆就在门口。”
  分院帽一蹦一蹦的带着阿尔来到了冥想盆前,指挥他将整瓶记忆倒进了冥想盆里。
  阿尔半信半疑的将整个脸埋了进去。
  一阵失重的旋转过后,他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一切摆设都和刚刚一样,另人压抑的是邓布利多的表情,那是阿尔从没见过的严肃和冷酷。
  是的,冷酷,阿尔找不出真正能形容他表情的词汇,只好勉强称之为冷酷。
  转过头,阿尔看到了另一个人。年轻的斯内普颓然的坐在皮质的椅子上,身体前倾,过了很久才抬起脸,神色沧桑。
  即便他很年轻,但他脸上的悲怆和绝望远比阿尔见过的两个斯内普(画像和现实)都要浓厚。
  “我以为……你会……保证她的……安全……”
  阿尔听见斯内普说‘she’,从那墨色眼睛里透出的光芒来看,他猜测他们谈论的是自己的祖母,莉莉·伊万斯·波特。
  因为每次谈到祖母的时候,斯内普的眼睛都会泛着光。
  “她和詹姆斯错误的信任了别人。”邓布利多一点也没有改变,他仍旧是那副模样,卷着一脸白胡子,“就像你,西弗勒斯。你不是也曾指望伏地魔会饶她一命吗?”
  伏地魔?
  阿尔注意到斯内普的左手手臂,那上面有一个游动的纹身,他曾经在斯内普身上看到过,不过比这里的要浅上许多。联系到了伏地魔的名字,阿尔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碰到了斯内普的左臂都会让后者身体僵硬,然后口气蓦然转坏了。
  那就是食死徒的印记。
  阿尔凑得近了些,甚至可以听到斯内普虚弱无力的呼吸声。这让他感到难过。
  斯内普在他眼里都是孤傲的英雄,是斯莱特林里的王,他从没见过斯内普这种颓丧的样子。
  深度的绝望。
  阿尔甚至感觉不到他有任何活下去的欲望。尤其是触及那双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时,阿尔瞬间明白了斯内普的心情。
  他想死。
  这个感知让阿尔不由的担忧起来。
  “她的儿子活下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忽然开口了。
  阿尔看到斯内普猛地晃了一下脑袋,像是在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她的儿子还活着,眼睛和他妈妈一样,一模一样。我想,你肯定记得莉莉·伊万斯的眼睛,它的形状和颜色,对吗?”
  邓布利多的语气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似乎在循循善诱着什么,但阿尔敏感的发现斯内普身上的死志减少了不少。
  “不要!”斯内普低吼,“没了……死了……”
  阿尔安静的看着邓布利多,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慈祥以外的面孔,那让他感到恐惧。
  是的,即便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邓布利多逼迫的态度,斯内普即将崩溃的情绪都能清晰的说明上述场景发生的背景。
  大战之后。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别让她白白牺牲。帮助我保护莉莉的儿子。”
  祖母的儿子?爸爸?
  “他不需要保护。黑魔王走了——”
  “——黑魔王还会回来,到那时候,哈利·波特将会面临可怕的危险。”
  阿尔捂住了自己的嘴。
  静默了很久,斯内普慢慢控制住自己,呼吸自如了。最后他说:“很好,很好。可是千万——千万别说出去,邓布利多!只能你知我知!我受不了……特别是波特的儿子……我要您起誓!”
  站在两人中间的阿尔心情复杂,他看着邓布利多,却出奇没有怨恨他如此逼迫斯内普,至少,他让他活下来了。
  让自己可以见到活生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要我起誓,西弗勒斯,永远不把你最好的方面透露出去?”邓布利多的神情怜悯又无奈,“如果你坚持……”
  阿尔看着斯内普又激动又痛苦的脸,有些心疼。
  办公室消失了,紧接着又重新浮现。斯内普在邓布利多面前踱来踱去。
  他此刻的神情气质已经恢复到了阿尔印象里的水平,这让阿尔微微松了口气。
  “——跟他的父亲一样平庸、傲慢,专爱违反纪律,喜欢出风头,吸引别人注意,放肆无礼——”
  斯内普连珠炮似地抱怨让阿尔微微弯起了眼睛,仰着头看着他生气的模样,表情沉迷。
  “你看到的是你预想会看到的东西,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在看一本《今日变形术》,头也不抬的说,“别的老师都说那男孩谦虚、随和,天赋也不错,我个人也发现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那形容的是阿尔,邓布利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用了多久才分辨出他们的不同!”
  咦?我?那刚刚的评价是爸爸的?
  阿尔再度眨了眨眼,似乎没有适应过来这种古怪的跳跃。
  邓布利多翻过一页,仍然头也不抬的说:“注意奇洛,好吗?”
  阿尔抬起了头,他几乎跌坐在地上,为那份记忆所带来的一切。
  注意奇洛,好吗?
  他想,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
  “你的表情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我记错了,那不是邓布利多关于你的记忆?”看到阿尔怪异的表情,分院帽嘟囔了两句又忽然停了下来,忙忙叨叨的自己跳回到柜子顶上,“喂,小子,邓布利多就要回来了,快把东西收起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偷看别人的记忆可不是个好事情。”
  那你现在才说!
  阿尔忙不迭的将记忆放回了瓶子里,然后摆到了高塔的一角。
  “你该知道,邓布利多,我还有很多魔药材料没有准备好。继续耽误下去,你的那些小巨怪们明天就没有材料来上魔药课!”
  这个时候阿尔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斯内普的说话声了。显然回来的不止邓布利多一个人。
  “你最好帮我想个办法,不然别怪我把你供出来,分院帽先生!”
  即便慌了手脚,阿尔还是非常迅速的威胁分院帽,并依照他的指示钻进了一个小柜子里。
  这是一间位于校长室里的暗门,外形像是一个小小的储物柜,它的一面是镜子的模样,而另一面则可以清晰的透过它看到外面的场景。
  就在阿尔刚刚关上柜门的时候,邓布利多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斯内普。
  斯内普仍旧穿着他标志性的黑色袍子,但是这次并没有戴上斗篷,而邓布利多则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蓝色的带着星星月亮的袍子,胡子上系着粉红色的蝴蝶结。
  “你不能这样做,邓布利多,这和你之前告诉我的不一样!”
  斯内普的脸上带着疲惫,刚刚在礼堂里被邓布利多抓着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里,他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听两人的对话,明显是一边谈论着什么事情一边进来的。
  “我也不想,西弗勒斯,但是我想你看出来了,那个孩子对他承认的家人格外在乎,不允许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和危险,这样算来,你认为哈利可以得到我们期望的锻炼吗?”
  邓布利多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他同样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阿尔是个变数,而这个变数明显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救世主培养计划。
  但他们又不愿意让这个孩子受到伤害和影响。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但我知道我们不能将他牵扯进来。”他犹豫了一会,“他早晚会回去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你把他牵扯进来根本不是明智的选择。”
  邓布利多意外的看着斯内普,笑意吟吟的脸上多了抹奇怪的神色。
  “你是在担心他吗,西弗勒斯?既然你知道他早晚会回去,不可能永远保护着哈利,你就该知道我们不能让那孩子毁了哈利。”邓布利多的眼神犀利起来,“我以为你知道,哈利死了,就不可能会有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的存在。”
  斯内普沉默了,过了好一会都不再说话,而邓布利多也没有开口。
  一直到阿尔觉得腿已经麻了的时候,斯内普站了起来。
  “那么,那个孩子由我来照顾,而你,就好好的培养你的黄金男孩救世主,邓布利多,答应我,绝对不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用你的名字起誓。”
  他说话时的神情,犹如阿尔对哈利说“是的,我相信他。”一样坚定和决绝,这几乎让邓布利多无法拒绝。
  “西弗勒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你真的懂吗?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认真的看着斯内普,显然并没有预料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他不属于这个时空,你应该清楚,西弗勒斯,不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斯内普对着邓布利多又再度变得严肃却慈爱的模样撇了撇嘴,他慢慢拔出了魔杖。
  “呼神护卫。”他说,然后抬头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已经晚了,邓布利多。”

  魁地奇风波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上都有薄薄的一层霜冻。吃早餐的时候阿尔都能透过大门看到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带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除霜。
  阿尔之所以对海格的装束如数家珍,完全是因为这个热心的大个子用以上毛皮给自己和哈利做了套一模一样的大衣以供保暖,虽然用到的时候并不多——毕竟他们很少会走出霍格沃兹城堡,但心意可嘉。
  当然,也托了大个子的福和格兰芬多事后就忘的个性,哈利和阿尔再度恢复了普通朋友的交情。用海格的话说,就算不在同一个学院也到底都是波特。
  也就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魁地奇赛季开始了,因为奇洛奇怪的要求,阿尔并没有和德拉科一起参加魁地奇的秘密训练,听说格兰芬多也是一样,他们将哈利当做了秘密武器。
  所以很多时候,德拉科在训练完后都能在图书馆找到和格兰芬多铁三角之一的赫敏凑成堆的阿尔。(你们可以想象吃醋中的罗恩会怎么说阿尔了吧……)
  对于他过于亲近格兰芬多的举动,斯莱特林反而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或许真的是因为斯内普教授的原因,小蛇们看到阿尔时的第一反应几乎和看到他们的院长一样。(你们难道真的以为阿尔是教授的私生子吗?啊喂)
  魁地奇那天的早上,天气晴朗而寒冷。礼堂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小动物们都期待着第一次精彩的魁地奇比赛,相互间聊个不停。
  “如果格兰芬多没有波特的话,我们一定可以获得胜利,但是,据说波特家都有着极棒的飞行天赋。”扎比尼坐在仅次于阿尔的位置上,他吃着香肠笑眯眯的看着阿尔安慰有些紧张的德拉科。
  “那又怎么样,斯莱特林也有我!”德拉科像只炸了毛的铂金色小猫,嗷嗷叫着就要隔着阿尔冲着扎比尼扑过去。
  因为魁地奇和阿尔的缘故,德拉科对于任何和哈利·波特有关的话题都极为敏感,动不动就会像现在这样化身愤怒的铂金小猫。
  阿尔赶忙拦住他,再一次谈论关于圣诞节的问题来岔开话题。
  “你就别招他了,扎比尼,不然我绝不给你留哪怕一丁点德拉科家里寄来的蛋糕。”
  这个威胁很有效,扎比尼瘪瘪嘴填了一大口芒果布丁不再说话了。
  终于安抚了身边的德拉科,阿尔抬头去看教师席上的斯内普——他仍旧是老样子,阴沉着脸扫视着格兰芬多,然后厌恶的盯着哈利,像是在看一只爬在某坨上的苍蝇。
  或许因为阿尔的目光过于炽烈,斯内普向斯莱特林长桌看了过来,正对上做出邓布利多微笑眨眼状的阿尔——用那双湿漉漉的祖母绿眸子眨眼的阿尔,斯内普噎了一下,讪讪的再度转移了目光。
  然后更加恶狠狠的盯着‘苍蝇’哈利。
  而阿尔敏锐的发现斯内普手上的银质叉子正痛苦的惨叫着,那让他偷偷笑了起来。
  早饭后休息了一会,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低年级的学生都带着望远镜,而高年级的则用魔杖对自己使用了咒语(类似于鹰眼咒),可以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
  德拉科已经被斯莱特林的队长拖走了,阿尔也挥别了扎比尼,放心的将一年级的小蛇交给他带领,自己跑到了教授席上去了。(显然这种事他没少做了,可怜的扎比尼)
  “嘿嘿,斯内普教授——”阿尔笑嘻嘻的蹭到了斯内普身边,期间不忘对他差点踩到袍子的奇洛笑笑。
  就算从邓布利多的记忆里知道了奇洛可能的身份,阿尔却不愿在他没有伤害谁之前就妄下定论。
  他和格兰芬多不一样,不能妄加猜测。
  “早、早上好,阿尔。”奇洛满面笑容的和阿尔问好,对他来到教授席位并没有任何意义——似乎还挺高兴?
  斯内普怪异的回头看了看奇洛,又看了看阿尔,什么都没说,却将自己的袍子拽了拽,给他腾出了一个地方。
  显然他认为阿尔在自己身边远比在奇洛身边安全的多。
  比赛没多会就开始了,阿尔先是兴奋的围观了一下自家小爸爸和小教父的飞行特技,很快就开始左右乱瞄,最后托着腮盯着斯内普的侧脸连眼睛都不眨。
  事实上阿尔对魁地奇的比赛并没有特别热衷,他和哥哥詹姆斯并不一样。这次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他想和斯内普说说话。
  “我并不认为我比魁地奇比赛要精彩的多。”察觉到身侧带有强烈存在感的目光,斯内普皱了皱眉,朝远离阿尔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横了他一眼。
  而阿尔毫不犹豫的跟着也挪了过去,甚至比开始靠的还要近,他非常波特的一脸灿烂。
  “事实上,西弗勒斯,你比魁地奇好看多了。”
  #¥%%¥……
  如果愤怒可以具现化的话,斯内普此时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团黑色的带着“#”号的火焰了。
  “真的,我没有骗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像黑曜石一样纯净。”
  (口胡,你这是红果果的TX啊,阿尔!)
  阿尔不怕死的继续凑了过去,在看到斯内普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后(气的)理智的停了下来,并迅速的切换了话题。(阿尔,你转移话题的功夫好……好厉害)
  “西弗勒斯,事实上,我昨天晚上看到一本书,上面提及了一个咒语,可是并没有说明它的作用——”
  在看到斯内普皱着眉一脸厌恶的看着在球场上飞来飞去后,阿尔就知道他并不喜欢魁地奇,便放心的揪揪他的袍子角,以便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斯内普没有搭理他。
  不过阿尔并没有因此而泄气,他不一会就唉声叹气一下,然后用幽怨的碧绿眸子扫斯内普一眼,然后再度叹气。如此反复循环。
  “阿、阿尔,其实我、我也懂很多的,我、我并不介意……”终于,奇洛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阿尔的肩膀,怯怯的开口,似乎很怕他回绝自己的帮助一样。
  “我以为他问的人是我,奇洛教授。”几乎是立刻的,蛇王死光将奇洛剩下的“可是”扫了回去,他横了眼因为自己没有扣分而愈加胆大的阿尔,在得到一个极为可爱的讨好的笑容后,皱着眉不甘愿的低下头问,“什么咒语?”
  “守护神咒。”阿尔小小声的说。
  事实上阿尔之前确实找了基本提及到这个咒语的书籍,但是书上并没有对这个咒语做出过多的赘述,只是一句话带过表示有这么一个咒语,所以弄得阿尔一头雾水。(毕竟没有谁会过多研究一个只能对付摄魂怪的咒语)
  他其实不是喜欢刺探隐私的人,但是这次和他有关,不是吗?
  阿尔很自然的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守护神咒?”睨了阿尔一眼,换来的是一个吐舌头表情的波特,斯内普嘴角抽了抽,“是用来抵御摄魂怪的咒语,而摄魂怪只有阿兹卡班才有。怎么,斯莱特林的波特也终于忍不住波特的本性想去阿兹卡班大闹一番了吗?”
  又凶他!
  阿尔缩了缩脖子,立刻用湿漉漉的绿眼睛‘纯洁’的仰望着斯内普,这让后者把接下来的教训咽了下去。
  该死的波特!该死的绿眼睛!
  斯内普随即结束了他的讲解,再也不看阿尔一眼。
  而阿尔则微微低下头得意的眯着眼向斯内普的方向蹭了蹭——终于成功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干得好阿尔!你是最棒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斯内普此时正在回忆阿尔可能接触到这个咒语的地方——最后停留在了某个晚上。
  那一晚,自己等了他很久,最后被邓布利多叫走的那晚。

  如此之近

  “斯莱特林队得球——菲林特拿到了鬼飞球——传给艾丽娅——传给贝尔——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了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断——开个玩笑,麦格教授——斯莱特林队得分——哦,糟糕……”
  李还在滔滔不绝的解说着,阿尔懒洋洋的靠着斯内普的胳膊打着哈欠。说实话,几十年后的魁地奇水平和扫帚的速度根本让他对这场‘慢悠悠又丝毫没有战术’的比赛有上哪怕一丁点兴趣。
  就在他正无聊的准备继续找斯内普斗嘴的时候,对面格兰芬多看台上的小巫师们忽然惊叫起来,让阿尔将目光放到了魁地奇场上。
  哈利正骑着麦格教授送给他的光轮2000飞在最高的位置上左摇右摆,有好几次几乎将哈利整个人从扫帚上甩下来,甚至还会突然摇摇摆摆的加速朝着门柱上撞去。那几乎让所有人都担心的尖叫起来。
  这绝不是哈利在炫耀他的技巧。
  阿尔担忧的握住了斯内普的左手,那让对方不满的哼了一声,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看着奇洛,我来解咒。”斯内普的声音在阿尔头顶上响起,接着是喃喃的念咒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恶咒?
  听出了斯内普的意思,阿尔开始担忧起来,虽然他猜测这是所谓的救世主试炼中的某一次考验,但是那么危险的情况仍旧无法不让他担心。
  那扫帚上出危险的人不是别的什么无关的人,而是他的爸爸!
  他不过十一岁的爸爸!
  阿尔有些埋怨的看着邓布利多,白胡子狡猾老狐狸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笑眯眯的眨了眨眼,这让阿尔稍微安下心来——至少他清楚一切还都在掌握中。
  只是,到底谁要害自己的爸爸?奇洛?
  正这么想着,阿尔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看到了飞奔而来的赫敏,她表情愤怒的瞪着自己和他身后的斯内普,最后停在他们两人的中间——他正握着西弗勒斯的手。
  难道她以为是西弗勒斯?
  阿尔愣神的功夫就看到赫敏拔出了魔杖。
  还没来得及阻止,赫敏的魔杖蹦出了一道蓝紫色的火光,点燃了斯内普的袍子,这让阿尔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追着赫敏跑了过去,期间不小心踩到了奇洛的脚,弄得一片人仰马翻。
  但这时阿尔已经无法顾及到奇洛了,他拼命的跟在赫敏的身后,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停下来。
  事情很不妙,阿尔当然清楚万事通赫敏的想法。她一定会认为念恶咒的人是西弗勒斯,所以自己必须在赫敏将猜测告诉哈利之前阻止她并解释清楚。
  否则……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更加恶化,而西弗勒斯也会被误解的更加严重。
  那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个时候哈利已经吐出了吞下的金色飞贼,所有人都开始欢呼。阿尔艰难的在又蹦又跳的人群中寻找着哈利三人的身影,最后终于在礼堂的角落里看到了表情怪异正在嘀嘀咕咕的格兰芬多三人组。
  想当然,这下他们更加笃定他们之前的推论了。
  他们打断了斯内普对哈利使用的恶咒——那让哈利脱离的危险。
  此时,知道自己晚了一步的阿尔明白解释那是西弗勒斯在解咒恐怕他们也听不进去了。但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跑了过去。
  如果,如果爸爸相信他的话……
  “……就是这样,哈利,斯内普真的想害死你,我们一定要告诉邓布利多!”
  赶到格兰芬多铁三角面前的时候,罗恩已经向哈利描述完了一切,正做着总结性陈词。
  “哈利……你没事吧?”阿尔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哈利看了看手上的擦伤,摇了摇头。
  “谢谢,我还好。”他回头看了看赫敏,后者冲着他点点头,“你……一直坐在斯内普边上吗?”
  看哈利怪异的眼神,似乎还想问他为什么和斯内普牵着手。
  但是阿尔因为太想解释一切而没有察觉哈利的淡漠。他喘着气点了点头。
  “那么,你听见他念咒了?”哈利接着问,显然赫敏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他们了。
  “是的,可是他念得是解咒,我听得很清楚。”阿尔上前了两步,抓住哈利的手,“我不会骗你的哈利,真的不是斯内普教授,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爸爸,你一定要相信我!
  真的真的不是西弗勒斯!你还说过他是你见过最勇敢的人!
  因为太过焦急和担心,阿尔抓着哈利的手非常用力。但这显然让哈利觉得更加不满。
  他瘪着嘴看着抓痛自己的阿尔,似乎并不明白阿尔为什么会这样紧张和焦急。
  那个人是斯内普不是吗?阴翳的恶毒的,甚至总是憎恨的盯着自己的人……
  他怎么会没有理由想要伤害自己呢?
  “但他是嫌疑最大的人不是吗?赫敏看到他在念咒,她用火烧着了他的袍子后我的扫帚就恢复了控制……”
  哈利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阿尔的解释。反而用责怪的眼神看着阿尔,似乎在谴责他明明是波特却在帮着别人害他。
  “不是嫌疑,肯定是他,油腻腻的老蝙蝠想害死你,哈利!”罗恩上前掰开了阿尔的手,将哈利拽了回来,“斯莱特林的黑巫师,你离我们远一点!”
  罗恩的神情毫不掩饰着厌恶,不论是因为阿尔是斯莱特林,还是因为赫敏对阿尔远比对他要好得多,都让他对面前的另一个波特充满了憎恶。
  阿尔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有罗恩用暴力掰开时用指甲留下的红色划痕。
  罗恩叔叔……那个总是喜欢揉他头发的罗恩叔叔……
  你个条狡猾的小蛇,想吃蛋糕了?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偷一点,我想赫敏不会介意的,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偷的哦!
  小鬼头,帮我买点酒去吧,回头我会分一点给你,怎么样?给你两个加隆,剩下的就都归你了。千万别告诉赫敏啊!
  嘿,我是不喜欢斯莱特林,但是我们家阿尔,我就是喜欢!
  ……
  可是,这样的罗恩叔叔对他说——你离我们远一点!
  或许是因为阿尔的表情太过哀伤,那让赫敏看不下去了,她狠狠的瞪了罗恩一眼。
  “阿尔,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是那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事实。”她拉着哈利,站到了阿尔面前,“如果你真的想帮助哈利,担心他受到伤害的话,我邀请你和我们一起找出凶手,但你必须保证如果真的是斯内普想要害死哈利,你必须站在我们这边。”
  赫敏的话说得很漂亮,那让阿尔和罗恩都挑不出毛病。但是那明显暗指凶手就是斯内普的口气让阿尔无法接受。
  所以他摇头拒绝了。
  “对不起,那不是我该做的。”并且,你们所以为的真实并不是事实。
  “那你以为什么才是你该做的,看着你们那个油腻腻的蝙蝠院长把哈利弄死?”罗恩一直没有改变过对阿尔的态度,他实在无法喜欢上斯莱特林,“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你不是不想,你是在害怕!”
  赫敏觉得他说的过了,揪了揪罗恩的袍子,这终于让罗恩闭上了嘴。
  而哈利仍旧充满期待的望着他。他一直坚信同为波特,他第一个在魔法世界里认识的朋友——阿尔一定会帮助他的。
  “他不会杀死你,永远不!”被逼急了的阿尔冲着哈利吼了一句,而后立刻察觉到了自己失态,看着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让哈利渐渐冷下来的神色,阿尔不想多说下去,他抱起书走下了地窖。
  “看来他们说的是对的,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你虽然是波特,但你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永远不可能和我成为朋友的斯莱特林。”
  看着阿尔急匆匆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哈利冷下了脸,默然的看着黑洞洞的连接地窖的门,和赫敏罗恩一起离开了。
  毫不犹豫。
  而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的阿尔慢慢蹲了下来,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眼神愣愣的毫无神采。
  刚刚,爸爸没有叫自己阿尔,而是叫他,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他说,我虽然是个波特,却更是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永远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的斯莱特林。
  爸爸,你不是说过,不论阿尔去了哪个学院你都会和爱詹姆斯一样爱我吗?
  爸爸,你不是说你永远都会叫我阿尔吗?
  爸爸,你……
  “我以为你会好好动动脑子,波特,但是显然你没有这么做,难道你要在地窖里蹲到天亮?”
  早就听见两只波特争吵的斯内普在房间里忍了好一会,直到听到阿尔并没有动作后走出了办公室。
  他双手环抱有些头疼的看着用厚厚的书挡着脸蹲在地上的阿尔,不耐烦的嗤了一声。
  真是脆弱的波特!
  “哑巴了?嗯?你不是在格兰芬多的蠢狮子面前能言会道吗?”斯内普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他一把抽走了阿尔盖着脸的书想用力打醒这个不争气的波特,却在看到他含着泪并努力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的样子后,慢慢放下了手。
  这个一直在他印象里狡黠机灵,甚至会耍赖撒娇从骨子里刻印着斯莱特林骄傲的波特,竟然哭了。
  因为他该死的幼年的爸爸的一句话。
  那气鼓鼓抹着眼泪不让它掉出来的倔强模样让斯内普又急又气。
  “斯莱特林不需要眼泪!”该死的!别哭了!那模样真是让人该死的心疼!
  “我没哭!”
  再次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阿尔气鼓鼓的嘟着脸回瞪着斯内普,用有些哑的声音回嘴。
  该死的波特!
  犹豫了一下,斯内普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用力的关上了门。
  终于隔绝了所有好奇小蛇的探头探脑。
  松了口气的斯内普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因为哭得太过厉害而不停的一抽一抽的,阿尔努力抹着眼泪不想让斯内普认为自己太过软弱。
  但是泪水根本止不住。
  那委屈的小模样终于让斯内普无奈的举起了白旗,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并不是你的错,波特。”斯内普僵硬的安慰着。
  阿尔抬头看着斯内普带上了一抹温和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头整个埋进了斯内普的怀里。
  “我……我不是不想帮……但是真的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怀疑你……而且……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保护爸爸……他是要面临战争的……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因此影响他变强大的道路……”
  阿尔一抽一抽的诉说着,将他所有的担心和委屈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这些东西压在他心底太久了,对一个不过十一岁的孩子来说,一切太过沉重和压抑。
  就像当初莉莉羡慕阿尔可以得到马尔福家庭教育的时候,赫敏说的那样——很多时候,懂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阿尔的心里压力太大了。
  斯内普从没想到阿尔可以将事情想得这么深刻和仔细。怀里小东西的隐忍和理智让他心疼,看着那张因为哭泣而皱巴巴的小脸,他伸手擦了擦上面挂着的泪水。
  “你没做错。”他笨拙的安慰道。
  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别人,斯内普只能不停地说着一句话。
  你没做错。
  你只是因为选择的太对了而痛苦罢了。就像当初的自己。
  “你没做错。”
  阿尔没再说话,只是抱着斯内普继续默默流泪。
  两人保持了这个动作很久,直到斯内普发现阿尔经过大哭的发泄仍旧无法释怀后,皱起了眉头,犹豫了很久,他才慢慢用低沉的声音,换了另一个方式安慰他。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让他释怀的方式了。
  是的,用自己的故事。
  “莉莉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她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她的性格开朗,她总是在笑,声音很清脆很好听……她是我的邻居,是一个女巫。”
  阿尔抽噎的声音小了许多,显然他已经开始在认真听了。
  “她进入了格兰芬多,是那里的公主,而我……成为了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提到‘邪恶的斯莱特林’的时候,斯内普的表情是阴翳的,阿尔可以理解那种矛盾的感觉,他用力抱了抱斯内普。
  “但是莉莉并没有因此而断绝我们的来往,她仍旧热情的和我一起做论文,去图书馆,甚至——一起研究魔药,她很有天赋。”
  斯内普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已经陷入了回忆里,他不停的讲着,莉莉的微笑,莉莉的火热,莉莉的声音……那夹杂着小小幸福和酸涩的故事让阿尔渐渐停止了哭泣。
  他感受到了斯内普内心的悲怆。无法遏制的,悲怆。他知道他想起了最后的结局。
  阿尔用力的抱着斯内普。
  “……最后她嫁给了波特,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出席她的婚礼,我害怕我会在上面变得疯狂。但是……她死了,是我害死她的,为此我选择了邓布利多。我希望可以赎罪。”
  “哭泣没有任何用处,而他们需要的也不是补偿,但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莉莉回来。”
  “我其实并不奢望拥有她,我只是想看到她的笑容,那是我的阳光……”
  莉莉·伊万斯,我不想叫你莉莉·波特,你依然是当年我在树后看见的那个荡秋千的有着火红长发的美丽女孩。
  莉莉·伊万斯,我不是故意叫你泥巴种的,所以,可以原谅……我吗?
  莉莉·伊万斯,你总是告诉我詹姆斯是个自大狂,可是你还是喜欢上了他。是他……而不是我——如果那个时候我有勇气说我也喜欢你,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莉莉·伊万斯,如果时间倒退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宁愿不再走出草丛,默默注视着你,至少,最后我不会这样疼痛……
  莉莉·伊万斯,等我做完该做的事,你可以……让我再看看你吗?就一眼……
  莉莉·伊万斯,你有一个好孙子,真的……
  那个风一样的少年,穿着巫师袍子,从学校的走廊匆匆穿过。他尚不知道愁滋味,那里没有黑魔法,没有权利和杀戮,那是最纯白的年代。他看见了自己的死对头,叱诧校园的格兰芬多四人组,他们叫他鼻涕精,他们想尽办法捉弄他。他不屑一顾,他只看见了那双绿色的眼睛。她正坐在草地上看书,他想跑过去,轻轻叫她一声莉莉,却看见了詹姆斯四人已经站在那里。心里轻轻咒骂一声,然后走开。
  ————————————————
  阿尔用力回抱着斯内普。他能感觉到他在颤抖,甚至可以感觉到滴落在自己脖子里的湿润。
  “不,西弗勒斯,那不是你的错。”
  两个人相互抱了很久,直到斯内普察觉到怀里的孩子睡着了才将他放到了床上。
  “阿尔……如果你不是波特……”如果你不是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
  这一次,他没有再躺在阿尔的身边,而是站起身下到了地窖里的魔药储备间里熬制魔药。
  这一次,他们的心如此之近,身体却距离的如此,遥远。

  【特辑】春节向性100问

  【特辑】关于庆祝新年&情人节的阿尔和教授的向性100问
  此访问时间在2006年某个2月14日的傍晚,地点于高维克山谷的波特庄园内
  某月坐在斯内普前校长大人友情用茶杯提供的变形沙发上看着他和赖在他怀里的阿尔。
  1.请告知你们的名字?
  阿尔: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被SS睨了一眼)呃,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斯内普
  SS:(微微眯了眯眼)如果你那堪比炸尾螺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的话,我可以帮你好好的整理一下,以免你再度忘记所拜访主人的名字。
  某月:不……不用了,下一题!
  2.年龄是?
  阿尔:(歪头看着SS)西弗我该怎么算啊?从1991年开始算还是从2006年开始?……唔……正常来说我现在刚满月……
  SS:(伸手揉了揉阿尔的头发)我对无聊的问题没兴趣。
  3.性别是?
  SS:(拔出了魔杖)我已经容忍你两道题了。
  某月:……
  4.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阿尔:(得意的)十分邓布利多的斯莱特林!
  SS:(宠溺的勾起了唇角,用眼神杀意示意下一题)
  于是某月屈服了……
  5.对方的性格是怎样的?
  阿尔:温柔体贴强大理智无所不能!(亲爱的你确定你形容的是SS不是梅林?)
  SS再度揉了揉阿尔的头发,后者满足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眯起了眼睛。
  某月: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阿尔:(陷入纠结中)十一年后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画像里,但是按照时空来算我第一次见他是在91年……哪个应该算第一次见?
  SS:有邓布利多的地方
  某月:果然不愧是教授吗……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SS:一个有着救世主波特模样绿色眼睛狡猾的装成无害小羊的披着狮子皮的十分该死的邓布利多的小蛇!
  阿尔:(非常马尔福的笑了起来,对着某月)不好意思,他还在嫉恨我第一次对他的TX。
  某月:嗯,可以理解,那么你的答案呢?
  阿尔:一个非常可爱的男人
  SS:= =#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阿尔:比别人都大的鼻子比别人都油的头发比别人都阴沉的个性比别人都完美的身材比别人都热情的床——(被堵嘴)
  SS:(抬起头来让阿尔可以呼吸)全部。
  9.讨厌对方哪里?
  阿尔:(泪指)他从没说过我爱你!
  SS:总是要我说我爱他然后装作我没说过。
  阿尔:(在SS腿上蹭)你明明一次都没说过!
  SS:我刚刚说了。
  ……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阿尔:那是当然的!我们可是命运的指引!(此句出自邓布利多之口)
  SS:勉强可以忍受
  阿尔摆出了湿漉漉的祖母绿眸子:我只是勉强可以忍受吗?
  SS:如果你下次不会喊痛不要的话,可以忍受。
  阿尔:……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阿尔:西弗!
  SS:该死的波特。
  阿尔:西弗,你明明称呼过我宝贝的!
  SS:那是你踩了我的魔药材料。
  阿尔泪奔……o(>_<)o ……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阿尔:叫我宝贝……
  SS:无所谓。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SS:猫
  阿尔:公猫!(仍旧在生气中)
  然后是会被河蟹的激/情长吻……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SS:防蛀牙魔药、减肥魔药、(目光向下)去痛魔药
  阿尔:我!
  某月:我觉得我已经想到了某个节日某波特将自己打包到SS面前的惊悚情景……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SS:魔药材料
  阿尔:你!(此时嘴唇破了所以尽量减少单词长度)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阿尔:西弗很好。O(∩_∩)O~
  SS:在我做魔药不理他的时候对我的魔药使用清理一新。
  17.您的毛病是?
  阿尔:看不到西弗我会总出难以估计的事情。
  SS:……
  某月看了眼SS的眼神,决定下一题。
  18.对方的毛病是?
  阿尔:做魔药时不许我在场。
  SS:生气的时候喊我斯内普爷爷。
  某月大笑,然后被魔杖指着鼻尖。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SS:嗯哼——
  某月:我知道,魔药……下一题!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阿尔:因为西弗的别扭而伤心离开。
  SS:他说了。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SS:你的采访是什么?
  某月:啊?夫妻向性啊。
  SS:很好。
  阿尔偷笑中。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阿尔:约会?约会是什么?
  某月:就是在一起出去玩啊什么的。
  阿尔幽怨的望着SS:你是不是总是和卢修斯爷爷约会!
  SS对某月放出了蛇王死光。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阿尔眼泪汪汪。
  SS杀气腾腾。
  某月:咳咳,下一题!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你问少两题?被SS拿去扯了。)
  阿尔:自己啊。
  SS:满足他。
  某月不CJ的想歪了。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SS;没有。
  阿尔:(眼泪汪汪)他是直接扑的……
  SS:我没有。
  阿尔:你有!
  于是两人开始了战争……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SS:我会比他先死。
  阿尔:我让他没有死去。
  某月:我理解能力变差了吗?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SS没说话,看着因此而闹别扭的阿尔微微勾起了唇角。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SS:现在这样。
  阿尔:不说话。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SS、阿尔相视一笑:下一题。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SS:他不会。
  阿尔:我不会。
  某月:阿尔,你为什么不说他不会?难道SS会?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阿尔:又是约会又是约会,我没有约会过!!!!
  SS:我觉得我有必要邀请客人来一次单独的会晤。
  某月:额,不用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下一题!
  34.你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SS:耳朵
  阿尔:(咧嘴笑)嗯,耳朵
  某月:你们说的是同一个话题吗?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SS:笑的时候
  阿尔:(傻笑)床上
  SS:这样的笑不算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SS:他威胁我要回去的时候
  阿尔:他不理我的时候
  某月:我怎么觉得你们理解错了这道题的意思?
  37.你曾向对方撒谎么?你善于说谎话么?
  阿尔:我,我不敢……
  SS:会
  阿尔这个时候笑着亲了SS的脸一下,SS的耳朵红了
  某月:咦?有JQ有JQ!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阿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SS:他不说话的时候
  39.曾经吵架么?
  阿尔:……(偷看SS脸色)
  SS:有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SS:他该死的居然敢回去!
  阿尔:明明是你先说不需要我的!
  SS再度低下头,于是世界安静了……
  41.之后如何和好?
  SS:他回来了。
  阿尔:……(仍旧喘气中)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阿尔:我们已经是了
  SS点头
  某月:我OUT了吗?为什么没懂?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阿尔:在他怀里的时候
  SS:尖叫屋棚里知道那是他后
  某月:……不许剧透!!!!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阿尔:永远在他身边
  SS:如果他在我身边危险我会抛弃他
  阿尔:果然!你那会就已经爱上我了!
  SS:我没有。
  阿尔:你就有!
  于是又陷入了新一轮的争吵中……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SS:他离开
  阿尔:他放我离开
  某月:感情你们俩玩欲擒故纵呢?
  SS:真相。
  阿尔:……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阿尔:竹子
  某月:竹子不是花
  阿尔:那竹子花
  某月:……
  SS:不是魔药材料的花。
  某月倒地。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阿尔:原来有现在……没有了。
  SS:你现在就在隐瞒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阿尔:他是我教父的教父
  SS:我比他老
  某月……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SS:你采访的名字是什么?
  某月:夫妻向性……好的,我明白了。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阿尔:永远
  SS:幼稚
  阿尔:就是永远!每次我快死了就去找邓布利多那抢返时计!
  SS:……(他又低下了头,然后消音了———)
  51.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阿尔:什么意思?
  SS:上面
  某月:原来阿尔不懂啊,SS你确定他懂了的话你会是攻吗?
  SS:阿瓦达——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阿尔继续无知中
  SS:因为他不懂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阿尔点头,SS挠了挠阿尔的下巴(你那是对猫呢对猫呢????)
  54. 初次H的地点?
  SS:你刚才说了不准剧透
  阿尔:不就是在魔——(再度被消音)
  55. 当时的感觉?
  阿尔:疼
  SS:疼
  某月:你俩为什么都疼?
  SS:猫挠的
  某月:……
  56. 当时对方的样子?
  SS:破布
  阿尔:怪叔叔!
  某月抹汗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阿尔:你果然走了……
  SS:(扶额)你又剧透。
  58. 每星期H的次数?
  阿尔害羞状
  SS:每晚
  某月:要节制啊教授大人……
  SS:我是魔药大师
  某月:……
  59.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SS:每天
  阿尔因为之前被消音的厉害,点头
  60. 那么,是怎样的H呢?
  阿尔:(眼泪汪汪)你都说了不准剧透我怎么回答!
  SS:等你写出来我就知道了
  61.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阿尔:那里
  某月偷笑
  SS:……
  62.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阿尔:那里
  SS:……
  某月:你确定你们听懂题目了?
  63. 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SS:野猫
  阿尔:我能说吗?(SS点头)可爱
  SS黑脸
  64.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阿尔害羞的点头
  SS:如果他不又哭又闹的话
  65.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SS:任何地方
  阿尔跟着点头
  66. 您想尝试的H地点?
  SS:(勾起一个笑)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家里
  阿尔苦着脸赔笑
  67. 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阿尔:前有,后面就不知道了,我睡着了
  SS:都有
  68. H时有什么约定么?
  阿尔:不要离开我
  SS:不准离开我
  69.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SS: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某月:……下一题!
  70. 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阿尔:一开始我们就是这样的
  SS沉默
  71.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哔——)了,您会怎麽做?
  阿尔:谁有本事可以那样对他?
  SS:他不那样对别人我已经在庆幸了
  某月:为毛我忽然觉得很诡异?
  72. 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SS:不会
  阿尔:都说了我睡着了!
  73.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SS:卢修斯不会这样做
  某月:我是说朋友,不是说卢修斯
  SS:我只有那一个朋友
  某月:……那阿尔你呢?
  阿尔:我的朋友都是亲人……
  某月自动后退
  阿尔:所以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者其实你想做我的朋友?
  某月跌倒在地:我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吗?你是阿尔吗你是阿尔吗?
  74. 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阿尔摇头,SS点头
  75. 您觉得对方擅长H吗?
  阿尔:疼
  SS黑脸
  76. 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阿尔:乖,那我们不做了.
  SS:不喊疼不喊不要了
  77. 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SS:他睁眼
  阿尔:我没看到过……
  78. 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SS蛇王死光再度发射
  某月倒地
  79. 您对S(哔——)M有兴趣吗?
  SS摇头
  阿尔:你一直都是这样对我的!
  某月大惊,速写,大新闻!
  80.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SS:他一直这样
  阿尔:我会开心
  81. 您对强(哔——)怎么看?
  SS:他的话不介意
  阿尔:大婶你能换个题目吗,我不想再讨论这个了
  某月:叫我大婶叫我大婶叫我大婶……
  82. 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阿尔:一直都是的……
  SS:今晚不会了
  某月……
  83.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SS:霍格沃兹校长室
  阿尔点头
  84. 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阿尔:有啊,西弗说我一直都在诱惑他
  SS:迷情剂
  某月……
  85. 那时攻方的表情?
  阿尔歪头:不记得了
  SS:我没时间照镜子
  86. 攻方有过强(哔——)的行为吗?.
  阿尔连连点头,SS脸色越来越黑
  87.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SS:又抓又挠又哭又喊又闹
  某月:教授你真辛苦……
  88.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SS:他
  阿尔:不想H的他
  89.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两人一起点头
  90. 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阿尔开口想要倾诉,被堵
  于是某月猜测有过,还不少……
  91.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阿尔:你要看怎么算了,要是从91年开始算十一岁的话是……(数手指)
  SS:19岁
  某月:……你们又剧透!!!!
  92.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两人点头
  93.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裏呢?
  阿尔:耳朵
  SS:唇
  94. 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裏呢?
  SS:眼睛
  阿尔:你果然是因为喜欢我的眼睛!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祖母!
  SS:不是
  阿尔:那你最后还是和爸爸说look at me了!
  SS:那是为了看你
  于是再度争吵……
  95.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阿尔:不喊痛
  SS:我说不做了
  96. 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阿尔:我一定要咬死他!
  SS:我会轻点的
  97. 一晚H的次数是?
  SS:看心情
  阿尔:看他心情
  98.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阿尔:西弗的扣子……38颗啊……
  SS:魔杖
  某月……
  99. 对您而言H是?
  阿尔:字母表里第八个字母
  SS:你确定?
  阿尔:唔,爱?
  SS:乖
  某月……
  100. 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阿尔:其实我后悔救你了,因为那让我需要每天晚上痛并且持续一辈子
  SS:看来晚上我们需要好好交流一下
  某月……
  深度剧透的春节礼物到此结束……赠送SS/ASP小老虎两只
  最后祝大家新春愉快……

  阿尔的试探

  I love you not because of who you are, but because of who I am when I am with you.
  ——Albus Severus Potter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阿尔躺在德拉科的床上,烦躁的看着他手上的名单,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那是斯莱特林圣诞节留校的统计名单,由每个年级的首席负责。
  不过这些对斯莱特林来说形同虚设,因为每个人都需要在圣诞节里参加家庭聚会和舞会,进行所谓的社交活动。
  所以从没有斯莱特林在这样的节日里留校过,他们将那当做是被抛弃的耻辱。
  但是阿尔不一样。他不属于这个时空,在这里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指真正意义上的,不是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小哈利小德拉科这样不能真正照顾阿尔的不算),唯一算得上熟悉的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两个人,一个忙着教导爸爸而另一个忙着和他闹别扭——他们显然都忘记了圣诞节放假阿尔该怎么办的问题。
  也或许没有忘记,只是抽不出空闲来安排他。
  这让阿尔或多或少有些小小的失落。
  至于是不是要听德拉科的和他回马尔福庄园,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打扰德拉科的私生活,虽然他一定是欢迎自己住到马尔福庄园的,但是自己现在不是德拉科的教子,也和马尔福一家也没有什么血亲关系,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住在那里,对马尔福对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点阿尔相信德拉科也十分清楚,但他还是毫无顾忌的邀请了自己,让阿尔感到十足的窝心和感动。
  “你还在考虑什么?阿尔,如果你真的不想来就算了,我这就写信告诉爸爸我今年要留在霍格沃兹过圣诞节。”
  终于忍受不了阿尔的犹豫不决,德拉科从床上爬了起来翻出了一根羽毛笔就要写信。
  哼哼,他就不信阿尔舍得让自己留下来。
  不出德拉科所料的,阿尔显然吓了一跳,他赶忙抓住了德拉科手里的笔。
  “你在开玩笑吗,德拉科?别逼我,总会有我可以去的地方的。”他这样抚慰德拉科,但是后者显然不会这样轻易就被糊弄过去。
  他们都是标准的斯莱特林也同样有着“未来教父与教子”之间的亲密联系,对方想什么、会怎么做都清清楚楚。
  “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阿尔,不要怪我多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教父显然在躲着你,你真的认为你还可以去蜘蛛尾巷过节吗?而且教父说不定要因为格兰芬多那个该死的可恶的救世主波特的原因留在霍格沃兹里,就算你回去了蜘蛛尾巷也是没有一个人的。”
  不得不说,德拉科的话击中了阿尔的软肋,他现在别扭的其实根本不是马尔福庄园的问题,而是他其实就只是想去蜘蛛尾巷,过开学前那种和斯内普在一起平淡温馨的假期。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他碰触到了西弗勒斯柔软的内心,那苦涩的带着懊悔的初恋。不知道为什么,阿尔甚至觉得他可以体会到西弗勒斯那种爱而不得的苦痛,那种明明人就在眼前却清晰的知道自己抓不住的失落。
  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在西弗勒斯的怀抱里,枕着那略显消瘦的肩,听着那一句句干巴巴的“不是你的错”。阿尔甚至仍旧清晰的记得西弗勒斯身上带着熟悉魔药味道,还有那十分温暖的胸膛。
  那晚他向他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却也正因为这份放开,让阿尔彻底失去了看到别人眼里不同的西弗勒斯的机会。
  自从那次他独自从西弗勒斯的床上醒来,没有得到他别扭的放在床头的早餐开始,阿尔便不再被允许称呼他西弗勒斯,不再被允许留宿在魔药办公室,甚至也不再像对待哈利那样用各种恶毒却暗含关心的语言冷嘲热讽了——他完全将他当做空气对待。
  冷漠的、淡然的,甚至连斜视都不曾有过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再没有纵容的眼神,微微勾起的唇角,甚至连那犀利的讽刺也不再停驻在阿尔身上。起初他只是以为西弗勒斯是因为那晚剖析了内心而感到尴尬才会这样的,可是过了将近一个月,圣诞节就要来到了,斯内普仍旧还是那个样子,好像他真的不存在一样。
  想到这里,阿尔的眼神不由黯淡了下来。
  是的,他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人不是吗?
  他承认他很在乎西弗勒斯的表现,喜欢他的别扭和毒舌,还有他身上的味道,甚至油腻腻的头发。
  他也越来越觉得斯内普绝对不仅仅是最勇敢的人而已——将近半年的生活让他了解了更多方面的斯内普。
  但他仍旧无法明白斯内普的想法,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拿完后明明应该距离的更近了,他却变得这样疏远起来。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德拉科敏感的察觉到了阿尔的变化——他不再和开始认识的那般开怀和放纵,身上的气质也隐隐有教父化的倾向,那让他有些担心,“还是说你也想和救世主波特一起留下?他是格兰芬多,阿尔,你还不明白吗?那种头脑和炸尾螺一个水准的直肠子是不可能了解斯莱特林的,更不可能和我们做朋友。”而哈利·波特更不配成为你的朋友,阿尔!
  爸爸要留在学校里?是邓布利多爷爷安排好的吧?
  那么,为了不阻碍爸爸的路,自己一定不能留在学校里了。
  不能去蜘蛛尾巷,也不可以留在霍格沃兹,数来数去阿尔也只有一个选择。
  他咬着下唇做了决定。
  “不,我不会在学校过的,德拉科,我想念纳西莎阿姨的蛋糕了。”
  阿尔的笑容很勉强,看得德拉科直皱眉。
  算了,为了看到阿尔的笑容,做一次非常不马尔福的举动吧。
  想着,德拉科扑上了床,用膝盖按住阿尔不停的呵他的痒痒。
  “德拉科!你居然……哼,看我的!”阿尔毫不犹豫的反压过来挠德拉科的痒痒,一时间原本充满了忧虑味道的寝室又再度恢复了欢声笑语。
  “我说,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眉头皱得已经和教父一样深了。嗯?和我说说,马尔福是无所不能的!”
  两人折腾了一会,头并头的靠在床上喘息。德拉科问出了他的疑惑。
  “没有什么,德拉科,我只是在烦恼该送什么圣诞礼物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
  德拉科一点也不相信,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放假的第一天就去对角巷吧,我想你会挑到合适的礼物的。”
  没有问送给谁,也没有问要买几份,马尔福总是这样的体贴和理解。
  只是,马尔福的体贴永远不会用在他认定的敌人上。
  比如,格兰芬多的那个,惹哭了德拉科宝贝阿尔的哈利·波特。
  那是一节魔药课,德拉科特意没有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而是选择了哈利·波特三人组经常使用的坩埚边上,紧靠着格兰芬多位置的座位。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格兰芬多铁三角到来以后,德拉科看了眼沉默不语表情蔫蔫的阿尔后,盯着面前的坩埚讥笑起来,“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兹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他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哈利,高尔和克拉布在一旁窃笑,而阿尔仍旧默不作声的趴着,没有半点精神。
  哈利正在称出研成粉末的狮子鱼脊椎骨,没有理睬他们——现在看来,救世主哈利·波特在邓布利多的培养下到底成长了一些,至少学会了忍耐。
  正在巡逻中的斯内普瞥了眼像只公鸡一样不停挑衅的教子——以及他身边好像吃坏肚子的小猫一样的阿尔,淡淡的扭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走了过去。
  没有扣分,也没有阻止争吵。
  仍旧是沉默的无视,但这次却让阿尔原本有些黯淡的祖母绿眸子腾起了光芒。
  他到底是向着自己的,否则他不会默许自己的教子嘲讽哈利不是吗?
  再度燃起斗志的阿尔一把抢过了德拉科正在操作的坩埚,认真的处理起来。
  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斯内普,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的笑容。
  不过下一刻,他就无法再维持那个表情了。
  因为,阿尔的坩埚炸了。
  “该死的愚蠢的波特!你的脑子被巨怪踩了吗?安眠剂里根本就不需要放入姜根,我十分怀疑你是不是和格兰芬多的波特掉了包!该死的给我过来,德拉科,下课后将药剂收上来,我带他去医疗翼。”
  “好的,斯内普教授。”
  清理一新了坩埚的德拉科抬起头来,毫不意外的看到阿尔越过斯内普黑色长袍探出脸来冲自己吐着舌头,然后被自家教父打横抱着离开了魔药教室。
  “其实,试探教父不需要自虐的,阿尔。”
  他轻笑了一声,重新熬制起魔药来。
  “因为我昨天忘记说了,是教父拜托父亲在圣诞节照顾你的呢。”

  真相的卢修斯

  阿尔是一路被斯内普打横抱着进医疗翼的,他本以为抱着他的男人至少会留下来再次讥讽他一顿,但遗憾的是,斯内普将他放到病床上,敲了敲正在看书的庞弗雷夫人的桌子后就走了。
  就好像刚刚在魔药课上冲着他的咆哮根本不存在一样。
  眼巴巴的看着那黑色的袍子翻飞而去,阿尔沮丧的叹气了一声,然后才感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感情斯内普还有止痛的功效。他心里苦笑了一下。
  “怎么回事?西弗勒斯不是这么不负责的老师啊……”庞弗雷夫人揉了揉阿尔的脑袋,她特意注意了一下阿尔的院徽,才辨别出来面前受伤的男孩是阿尔还是哈利,“你很少会受伤来医疗翼呢,现在看来波特家的总是会或多或少受上点伤。”
  一边说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止痛剂,倒了小半杯给阿尔。然后看着他一饮而尽。
  “现在说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我看看是不是需要让西弗勒斯专门熬上一锅解药。”
  庞弗雷夫人坐到了阿尔的床边,其实她对于阿尔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是斯内普对阿尔的态度和邓布利多难得没有难为过的斯莱特林,以及和救世主哈利·波特一模一样的容貌早就让聪明的女人猜到了什么,尤其是面前这孩子望着刚刚斯内普背影时流露出的,好似被主人抛弃的小猫一样的表情。
  庞弗雷夫人隐隐觉得自己的八卦之火在燃烧。
  “其实也没什么,庞弗雷夫人,我只是不小心弄炸了坩埚,身上只是烫伤而已。”
  因为庞弗雷夫人的和蔼,阿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相信斯内普看出了他的故意,不然不会在路上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和自己说。
  至于一开始的咒骂是因为吓了一跳吧,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来求和?
  “没什么?我真难以置信,波特,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会让坩埚炸掉的魔药都是具有腐蚀性的,你还要告诉我没什么?”
  仔细辨认了一下阿尔脖子上和右半个脸上的烫伤,庞弗雷夫人惊讶的咦了一声。
  面前属于斯莱特林的波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身上只是中度的烫伤,用上一个初级治疗咒语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不过问题是,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只是往里放了点姜根,庞弗雷夫人。”
  察觉到庞弗雷夫人惊奇中带点审视的目光,阿尔再度不好意思的笑笑,带上了点讨好的笑容。
  “您一定听说过,西弗勒斯一开始就很疼爱我,我的魔药学在之前就是由他亲自教导。”阿尔说着,作出了一脸幽怨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忽然冷淡起来,我只是想试试看他是不是不再关心我了……您一定明白的是吗?毕竟我在这里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只有哈利和西弗勒斯了……可是他们……”
  他叫他西弗勒斯?
  庞弗雷夫人微微挑起了眉,阿尔发誓他真的看到了面前慈爱的女人脸上露出了类似蛇的狡黠。
  “我想我听说过,但是阿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得到阿尔的点头后,庞弗雷夫人用魔杖对着他使用了一个初级治疗咒——这可以让轻度的伤口愈合,“我想你其实完全不必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虽然我可以将伤口都治好,但是这毕竟是你的身体不是吗?很多时候,试探其实完全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阿尔愣愣的看着庞弗雷夫人,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她刚刚的意思是说,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试探西弗勒斯的态度而伤害自己,只要自己方法得当自然会有人帮自己试探?
  “庞弗雷夫人……”
  阿尔忽然感到嘴巴有些干,他僵硬的吞了口口水。
  “哦,是的,我的孩子,我想你的猜测完全正确,所以如果我下次还在医疗翼看到你因为试探某些东西而近来的话,我想我会让你尝尝我特意亲自熬制的药剂味道的,我想那会比西弗勒斯的药剂让你难忘的多。”
  哦,梅林的裤子,庞弗雷夫人您一定是个斯莱特林!
  阿尔怯怯的点头,他下了床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然后对着庞弗雷夫人分外尊敬的鞠了个躬,在出了医疗翼的门后狂奔而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爸爸我同情你……
  显然,阿尔想起了他那个之前因为受伤而在医疗翼里呆了整整两个星期的小哈利爸爸。
  不过他显然没想到,只有斯莱特林才能了解属于斯莱特林的威胁,不是吗?
  “你把那孩子吓得不轻啊。”医疗翼里,邓布利多慢慢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笑眯眯的看着庞弗雷夫人,“我想他一定不会再故意受伤了。”
  轻轻笑了一下,庞弗雷夫人将床单和瓶子整理好,再度笑眯眯的看着邓布利多。
  “那孩子的事情解决了,那么,该算算我们的了,阿不思。”
  庞弗雷夫人再度挂上刚刚吓唬阿尔时的表情。
  “额……那个,我刚刚想起下午还有个会,我先走了!”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打岔,然后迅速消失。
  ————————————
  当天晚上,阿尔和德拉科两人整理了几件衣服和需要记忆的课本,然后使用门钥匙回到了马尔福庄园——这是马尔福家的特权,只有在开学的那天必须通过霍格沃兹特快来到学校。
  卢修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们,这样的亲自迎接显然吓了德拉科一跳。
  卢修斯·马尔福可是魔法部的大忙人,他鲜少在客厅里闲坐,一般都是会在书房里批阅文件的。
  “你们回来了,坐。多比,给德拉科准备一杯龙须草茶,给阿尔一碟纳西莎的蛋糕。”
  卢修斯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两个孩子不解又疑惑的坐下。
  龙须草茶是马尔福家里的一项独特的规矩,每年里必须有三个月的时间要坚持喝这种茶来清热解毒,以保持身体的抗毒性。
  阿尔是知道这些的,当初德拉科开始给斯科皮喝的时候,他也被逼着默认了这种习惯。
  “不用这么紧张,我圣诞节不一定能回来过,西弗勒斯需要我帮忙找些月光草和曼德拉草的幼苗,这些对角巷的魔药材料店里没有销售,我需要用些特别的渠道,所以恐怕你们要自己去对角巷了。”
  德拉科点头表示明白,马尔福家的人总是会对家人解释自己的动向以便不让对方担心,所以对于卢修斯解释了这么多并没有什么惊讶。
  “我已经长大了,爸爸,我相信我和阿尔可以应付一切,不会丢了马尔福的脸面。即便遇上韦斯莱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去对角巷卢修斯能担心什么呢?不就是遇上宿敌·喜欢仗着人多挑衅的红发韦斯莱吗?不过如果是德拉科和阿尔两人一起的话,到的确不用担心他们吃亏。
  “我相信你,德拉科,我的儿子,现在去找你妈妈吧,她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他在暗示他有话要单独和阿尔说。
  知道自家父亲不会伤害阿尔的德拉科回头看了阿尔一眼,丢下了个‘小心狡猾老爸’的警告后离开了客厅。
  阿尔冲着卢修斯露齿一笑,微微弯起了眼睛,做出了一副谈判的样子——他已经猜到卢修斯想做什么了,从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
  “原本我还在怀疑西弗勒斯的话,现在看来你果然是马尔福教出来的孩子,我很好奇,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教导你这些的吗,阿尔?看在我是德拉科父亲的份上。”
  事实上,卢修斯对这件事好奇了很久,虽然一开始的询问被西弗勒斯岔开了话题,他也不再追究。但是直到最近自家儿子有将面前男孩当做自家人想要自己给他配上一把门钥匙的时候,卢修斯才决定追问到底。
  就算他是西弗勒斯带来的孩子,要成为真正的家人也是需要坦诚相待的。而他,这个叫做阿尔的波特确实隐瞒了什么,这点毋庸置疑。
  “我愿意告诉您,但是您未必会相信。”
  马尔福的多疑和他们的热爱华丽有得一拼,阿尔并不介意说出真相,因为卢修斯不会相信那就是真相。
  “我想我愿意尝试去相信。作为让你说出秘密的代价,我想一把可以传送到蜘蛛尾巷的门钥匙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不愧是老狐狸,仅仅从自家儿子写信回来的只言片语里就可以分析出阿尔对斯内普的留恋。只是他并不清楚阿尔刚刚那句半是推辞的话并不是为了得到足够的筹码,而是为了他下面的话做铺垫。
  这笔交易对阿尔来说算得上是意外之财,他欣然点头同意。
  “这一切是我的教父教导的,他确实姓马尔福。”阿尔看到卢修斯做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后弯起了眼睛,“他叫德拉科·马尔福。”
  ————————————
  “坏多比!坏多比!……”
  在家养小精灵惊天动地的自虐下,德拉科和纳西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陷入石化的铂金大马尔福,还有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的阿尔。
  他们刚刚谈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题了吗?
  德拉科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崩坏的月亮脸

  圣诞节前夜的对角巷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甚至和霍格沃兹开学前的人数一样多。就算是纷飞的大雪也抵挡不住他们脸上的欢乐——虽然他们信奉的是梅林而不是耶稣,但这不足以阻挡他们的热情。
  而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人来人往的地方总是不乏一些看上去很奇怪的巫师出没。
  比如那个站在角落里的男人,他穿着与过节气氛完全不符的破旧二手袍子,正懒散的靠在墙上,看样子像是在回忆。
  他的头微微的低着,只能让人看到那一头浅棕色的头发。
  “终于回来了啊,这里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变呢,或许可以在这里或者霍格莫德找个工作看看,真希望邓布利多看到我不会气得跳起来,嘿嘿。”
  轻笑两声,男人抬起头来,脸色看上去十分憔悴和苍白,浅金色的眼睛里也透着疲倦,加上他那身破破烂烂的袍子,看上去就是一个流浪巫师——不,或许比流浪巫师要强上那么一点,至少他的气质远比流浪巫师要优雅的多。
  如果非要继续形容的话,比较像是没落贵族的样子。
  “阿尔阿尔——你别跑了,告诉我吧,你到底和我爸爸说了什么?”
  “才不要!除非——”
  “除非什么?你跑慢一点,我快追不上了……”
  “你的身体有那么弱吗?不要骗我了德拉科,除非你用你的零花钱来和我换……”
  不远处传来的带有独特少年贵族腔的喊声让男人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的奥利凡德魔杖店,神情留恋。
  “真是让人怀念啊,那样肆无忌惮的过去……”
  嗤笑了一声,男人懒洋洋的带上了兜帽,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身前跑了过去,后面跟着一个铂金头发的男孩,两人一边笑闹着停了下来。
  铂金色的头发?马尔福?
  男人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
  “抓到了!快告诉我你和爸爸都说了什么?”
  两个男孩在地上扭作一团,马尔福家男孩的无赖样让男人失笑一声,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个男孩身上。
  记得当初上学的时候,也有一个男孩和他一样,有着并肩站在马尔福身边的资格,西弗勒斯·斯内普,被詹姆斯嘲笑为鼻涕精的家伙……
  而且那男孩乱糟糟的黑色头发真是熟悉,记得詹姆斯也有着这样一头永远不肯听话的头发呢。他好像说过那是波特家独特的标志。
  波特家独特的标志?
  不会吧?这么巧?邓布利多安排的?
  不会不会,怎么说邓布利多也不可能设计得了马尔福。
  那么……
  “波特?”
  男人试探着喊了一声。
  几乎是立刻的,背对着他的男孩回过了头,露出了那让他格外熟悉的五官,还有一双漂亮的祖母绿眸子。
  最最重要的是男人刚刚喊波特的时候他回头了!这么说,这孩子真是……
  “你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男人错愕的看着疑似詹姆斯儿子的男孩和马尔福对视一眼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袍子熟练的使用了清理一新。
  然后……终于露出了校服袍子上那银绿相间的属于斯莱特林的专属标志。
  一条蛇。
  梅林的裤子,果然我眼花了吗?詹姆斯的儿子怎么会是斯莱特林?
  用力的眨了眨眼,男人愣愣的看着校袍上那几乎要闪闪发亮的蛇院院徽,不敢置信的大叫了起来。
  “斯莱特林?你怎么可能会去斯莱特林?”
  然后,更加不敢置信的场景出现了,男人看到疑似詹姆斯儿子的男孩和小马尔福一起笑了起来——用标准马尔福的表情。
  “我为什么不能去斯莱特林?”
  哦,梅林,我果然不该回来……
  ————————————
  霍格莫德——三把扫帚酒吧
  阿尔其实很惊喜,因为他从男人的表情和口气里得知了男人的身份——他祖父的朋友,还是非常要好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身份就非常好猜了——排除祖父、排除西里斯,在排除西里斯总是在念叨掠夺者时提到的叛徒彼得……
  面前的人必定是西里斯口中的“掠夺者里温柔善良的狼人兄弟”——月亮脸了。
  【嘿,阿尔啊,我和你说,月亮脸可是个不错的人呢,虽然平时总是没有存在感,而且总是很罗嗦,甚至在我和詹姆斯找茬的时候喜欢偷偷去叫麦格教授来阻止,但是他可是我和你祖父最好的朋友呢,是个很,呃,莉莉说他是个很温柔的男人……真是的,难道我和詹姆斯不够温柔吗?】
  不过……他貌似和西里斯描述的不大一样啊……
  温柔?没看出来。
  善良?他只看到了狡猾。
  格兰芬多掠夺者四人组里最温和的存在?西里斯,你们都被骗了吧被骗了吧?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格兰芬多吗?
  在阿尔内心里温柔的狼人形象彻底土崩瓦解的过程中,德拉科已经运用了马尔福的手段找到了一个从门口看会使死角的座位,并请客向老板点了三扎黄油啤酒。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先生?如果是继续探讨为什么我在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的话,恐怕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义务给你解释分院帽的决定。”
  椅背朝前,阿尔很随意的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背顶上垫住下颚,和德拉科一起摆出了马尔福的标准谈判笑容。
  那笑容标准极了,那让男人,好吧,或许我该称他为卢平了,那让卢平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当然并不只是这样,我不否认我对此好奇,哈利,其实我更好奇的是……”
  卢平显然以为他掌握了主动,但遗憾的是,他不会想到他的好友之一西里斯在十几年后出卖了掠夺者四人组的种种——当然只有他们做的“好事”。
  “很抱歉,先生,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虽然和他同姓是我的荣幸,但是我们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标准的格兰芬多,或许你该为你口中的詹姆斯欣慰。”
  调/戏自家长辈总是会让阿尔有特别的新鲜感,尤其是在自家长辈弄不清楚自己是谁的时候——从这点看来,阿尔其实有着和邓布利多一样的恶趣味,就像当初他刻意隐瞒自己的全名只为了和邓布利多一起在分院时看所有人的表情那样,调侃卢平也是因为如此。
  当然,或许还有他对斯莱特林的偏颇。
  “不是哈利?”卢平将信将疑的看着阿尔一头凌乱的头发和漂亮的祖母绿眼睛,摆出了明显不相信的神色,“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先生?”
  “波特,我想我们并不熟,先生。你说呢,德拉科?”
  “我想是的,阿尔,斯莱特林的友谊可不是那么好获得。”
  左眉微挑,阿尔和德拉科一起做出了“鄙视不留名大叔”的样子,德拉科更是学着卢修斯谈判时的样子喝上一大口黄油啤酒(当然卢修斯谈判时喝的肯定不是这种酒),然后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好难喝,这什么东西……”
  阿尔一脸无语的看着德拉科,几乎要做出“我不认识他”的表情来。
  两个男孩的样子让卢平错愕了一下,随即灌了一大口黄油啤酒,掩盖了他的笑意。
  真是……可爱的孩子们啊……
  比詹姆斯看上去要可爱多了。
  “看来我真的认错人了,既然如此,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莱姆斯·卢平。”
  莱姆斯·卢平?
  “当然,你们可以称呼我莱姆斯。阿尔,德拉科。”
  自我介绍完毕后就收敛了贵族气质的卢平,露出了非常标准的格兰芬多式的符合西里斯描述的温和笑容。
  只能说,果然不愧是掠夺者四人组吗?
  “噗——”【注:此处为德拉科喷酒】
  不知道西里斯知道月亮脸的真实面目会是什么表情?脑补上西里斯的惊讶表情后,阿尔收敛了眼底的笑意。
  最后,他绽开了一个标准波特的傻笑,挠了挠后脑勺。
  “叫我阿尔就可以了,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波特。”
  同类?
  卢平微微挑了挑眉,对阿尔更加好奇起来。
  “恕我冒昧,可以问一句,你的妈妈是谁吗?或许也是我认识的朋友呢。”
  哦,是的,的确是你认识的人——不过是你认识朋友的女儿……
  阿尔也笑了起来。
  “我的妈妈?哦,她有一头漂亮的红头发。”
  卢平摆出了一脸“你果然是莉莉儿子”的模样。
  “她是一个韦斯莱。”阿尔补充。
  哐啷。
  这次石化的不止是莱姆斯·卢平一个,还有同行的德拉科一只。

  月月有了疑问,求解答

  刚刚看到了一位亲给的长评,这让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当然我要感谢这位亲的意见,我一直没发现我这样半暧昧会造成这样的误会)我在以上30个章节内埋了几个伏笔,是为了后文大转折用的,但是似乎非常容易让大家误认为斯内普很轻易的爱上了阿尔,虽然他现在很别扭。
  那么,你们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觉得斯内普爱得太轻易?(虽然我后面的伏笔证明斯内普这会的根本不是爱)那啥,我是不是该开始补番外了?我本来想这一卷完了后一起补的。挠头所以我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如果我之前的章节真的给大家斯内普爱得轻易放弃莉莉太痛快的类似的感觉,我是不是该放真相?还是继续?
  有点纠结的月月~

  圣诞礼物

  快乐的背后,总是会伴有悲伤。
  斯内普的心情很不好,这并非是因为邓布利多让他留在霍格沃兹独自过圣诞节顺便让他照顾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请求”,而是源于他收到的第四份圣诞礼物。
  虽然他早就想到会收到名为阿不思·西弗勒斯的波特送的礼物,但是这份礼物会贴心成这样是他始料不及的。
  就像卢修斯总是会送绝音鸟的羽毛,纳西莎喜欢送加了不少蜂蜜的奶油蛋糕,德拉科从没断绝过送他有着马尔福品味的袖扣一样,斯内普以为阿尔顶多是像他们当中的某一位一样,送上一份价格昂贵有着极高使用价值的魔药材料。
  所以他根本就不会产生什么期待的心理,这导致了他在拆开阿尔的礼物后变得恶劣的心情。
  不是礼物不够好,反而是因为太过贴心而让斯内普感到难堪。
  而更多的,则是不知所措。
  那是一颗扣子。
  斯内普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袍子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颗的扣子,沉默。
  “哦,西弗勒斯,我亲爱的孩子,今晚我要去看望一位老朋友,他提前回来了,我想我需要安排一下他的工作和食宿,那么今晚的巡夜就交给你了,注意一下哈利,我已经把詹姆斯那孩子的斗篷送过去了。”
  邓布利多欢快的声音忽然从壁炉里传了出来,打断了斯内普的纠结,他将四份礼物盒子推到了桌子边上。
  “老朋友?”放下了被攥得湿热的圣诞礼物,斯内普站了起来,“你并没有和我提过在圣诞节后的晚上我必须留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
  事实上他每年都会去马尔福庄园参加马尔福家的私人聚会——那其实就是和马尔福一家和他们承认的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而已。当然,今年或许会多上一个披着波特皮的马尔福。
  想起了阿尔,斯内普的眉头皱着更紧了。
  “哦,是这样吗?那么,你晚上有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糟糕了,或者,西弗勒斯,你愿意帮我安排一下我的老朋友吗?我想你们也很熟悉。”
  于是,当天晚上,斯内普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来到了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时,看到的就是正在品尝黄油啤酒的阿尔以及石化雕像两只。
  “德拉科,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和邓布利多的老朋友喝酒,我记得卢修斯说过十四岁之前你不能碰红酒以外的酒精饮料。”
  和之前一样,仍旧没有搭理阿尔,斯内普走到三人面前,终于看清楚了“邓布利多老朋友”的真面目——掠夺者四人组之一的莱姆斯·卢平。
  原来是他。
  那个总会在波特和布莱克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脸慵懒表情的狼人。
  “邓布利多让我带你去蜘蛛尾巷暂时住一段时间,他认为你需要自己找一个工作养活自己,因为他已经有了下一学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人选了。”是的,一个自大的比马尔福更胜一筹的花孔雀。
  同见面就掐的詹姆斯和西里斯不一样,斯内普对于卢平并没有特别的恨意,就算当初他险些将他变成同类——但至少那让他见到了格兰芬多狼人真正的面目。
  “啊呀啊呀,看来我要暂时和你同居一段时间了,西弗勒斯。”丝毫不介意斯内普语气里暗含的讽刺,卢平站了起来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的询问,“那个波特,他真的不是哈利?”
  斯内普斜了阿尔一眼,他正在尝试喝掉德拉科剩下的那半杯黄油啤酒。
  “看来他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卢平,他不是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相信我,我想你会在格兰芬多里看到第二个讨人厌的自大的恶心的波特!和当初那只一模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斯内普一脸厌恶的表情让卢平确定了阿尔的身份——他的确不是詹姆斯的儿子。
  “教父……”德拉科看着自家教父和看上去应该是格兰芬多的莱姆斯·卢平说话,小心翼翼的插嘴,“那个……”
  斯内普横了他一眼。目光再度回到落魄的卢平身上。
  “我想你并不需要我来带路,卢平。”
  事实上他的家早在当初掠夺者找茬的时候就经常被他们“光顾”了。
  “哦,当然,西弗勒斯,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随意的挥了挥手,卢平戴上了他的兜帽。
  就在斯内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场始料不及闹剧开始了。
  就在阿尔喝掉了一杯半(德拉科浪费了半杯)黄油啤酒后,光荣的喝醉了。
  而以波特的酒品……
  “嘿嘿,西弗勒斯,原来你在这!”
  阿尔脸色微醺,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贴到了他身边的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成年巫师身上。
  对方被热情的阿尔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个可爱的小子甚至还拍了拍阿尔的头。
  “西弗勒斯,你知道吗,我一直将你当做最重要的人看待,为什么你却一点也不在乎我?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甚至放弃了爸爸,可是为什么你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不该担心爸爸?还是因为那张莉莉的照片?西弗勒斯,我好难过——”
  已经走到门口的卢平停下了脚步。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莉莉?照片?西弗勒斯?
  “波特!”
  斯内普黑着脸看着明显认错人并且像树袋熊一样粘着陌生黑袍巫师乱蹭的阿尔,大步流星的上前将他从那人身上揭了下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波特!”
  然而喝醉了的阿尔完全无视了蛇王死光加蛇王冷气,看到眼前黑色的袍子后呵呵一笑,扑了上去,用八爪鱼的姿势缠到了斯内普的腰上。
  然后满足的蹭了蹭。
  “西弗勒斯,你为什么忽然不理我了,我已经求和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愿理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告诉我啊……嗝!”
  脱下了帽兜,卢平淡金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斯内普——以及他身上那只挂着波特标签的树袋熊。
  他刚刚貌似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呢,这个斯莱特林的波特……
  “教、教父……”德拉科担忧的看着斯内普怀里的阿尔,生怕他一个激动将在他怀里扭动小东西的脖子生生捏断。
  “……西弗勒斯……”
  阿尔仍旧不知死活的嘟囔着什么,这让斯内普最终忍无可忍的拔出了魔杖。
  “昏昏倒地。”
  提着“死鱼阿尔”的领子,斯内普睨了德拉科一眼,从卢平身边走过。
  “我想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斯内普留下了他的警告。
  之后斯内普直接带着两个孩子用幻影移形来到了马尔福庄园的门口,卢修斯早已经带着纳西莎在门口等着他们,显然是通过某些渠道得到了消息。
  “西弗勒斯,看到你真高兴。”卢修斯示意德拉科接过昏睡的阿尔,然后和斯内普抱了抱,“来吧,我想在晚饭前和你谈谈。”
  德拉科站在纳西莎身边,一边扶着阿尔不让他摔倒,一边担心的看着自家父亲和教父走进了书房。
  阿尔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放弃了爸爸?
  ————————————
  如果说英国有什么地方的藏书种类可以和霍格沃兹的图书馆相媲美,那么无疑是马尔福家的书房了。这也是为什么亚瑟·韦斯莱总是找借口来搜查马尔福庄园的原因之一——这里甚至拥有比霍格沃兹禁书区还要丰富的黑魔法书籍和黑魔法物品。
  就连,那位大人交给卢修斯的笔记本也是在书房里摆放着的。当然,是施展了无数保护措施之后。
  所以,这里是德拉科和阿尔禁止入内的地方,同样是卢修斯要选择在这里谈话的原因。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的问题很无理,但是这件事情对我和德拉科来说十分重要,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当然,如果你和人签订过牢不可破的誓约不能告诉我的话,那么就由我来猜测,你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我就可以了。”
  坐到了沙发上,卢修斯放下了从不离手的蛇头手杖,手肘放到了桌子上,双手交握。银灰色的眼睛里透出了认真的神色。
  这样的卢修斯斯内普只见到过两次,一次是他询问自己是否要跟随那位大人,一次是他在莉莉去世后询问自己立场的时候。
  “你该知道的,卢修斯,我很少隐瞒你什么。”这样的卢修斯几乎让斯内普无法拒绝,他皱起了眉,“你想问什么?”
  你想问什么?需要这样的郑重和坚持?
  “告诉我,西弗勒斯,阿尔来自哪?”
  斯内普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没想到卢修斯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当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马尔福想表述的问题从来都不止于字面上的含义。
  “卢修斯,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我和邓布利多都不会知道的真相?
  “呵呵,看来你并不知道,西弗勒斯,那孩子和邓布利多一样,喜欢看戏。但他到底是孩子,为了看我不华丽的表现而透露了事实——他以为我不会相信的事实。德拉科是他的教父,西弗勒斯。”
  真相是一种美丽又可怕的东西,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
  阿尔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卢修斯会相信他看似玩笑的话,甚至从中猜出了他的一切——包括身世。或许此时他才该庆幸他喜欢调侃玩闹的对象都是值得信赖的存在。
  “我希望你保密,卢修斯,这对我们十分重要,邓布利多一直担心他的出现会改变未来的走向。我不希望他为此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我当然清楚,西弗勒斯,我对那孩子来自多少年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从德拉科成为了他的教父来看,马尔福至少还是存在的,甚至生活的不错,这就足够了。我担心的是你,西弗勒斯。”
  卢修斯的话题转变的很快,快到让斯内普不明所以。他甚至根本没有明白卢修斯想表达的意思。
  担心我?
  “你想说什么,卢修斯?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右手紧紧捏着左臂,斯内普有些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我不认为我和这件事有任何关联。”
  卢修斯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处蹭了蹭,神情笃定。
  我亲爱的朋友,西弗勒斯,既然你还没有看透一切的话,那么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不管是对是错,不管世界会怎样,我只关心你的幸福,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看来你不清楚呢,西弗勒斯,那孩子对你,以及你对那孩子的感情。”
  真的只是学生和教授的感情吗?
  你敢回答我吗?
  “感情?他只不过是好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卢修斯微微眯起眼,看着斯内普皱眉然后低垂下眼睑不再和自己对视的模样,更加笃定的笑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他回来这里就只是因为好奇吗?西弗勒斯,那你为什么又要疏远他?你在自欺欺人。”
  对峙中的两人没有发现因为焦急而没有关严的书房门缝中间多了一只银灰色眼睛。【在马尔福庄园谈话不用担心会被偷听,所以他们都不会下结界】
  “那么,你看看这个,卢修斯。”拗不过卢修斯,斯内普有些无奈的拔出了魔杖,“呼神护卫。”
  卢修斯看着那一团形象已经模糊不清的守护神,有些惊讶。
  他记得自己每次陪他在莉莉忌日的那天晚上喝酒后都会看到他唤出他的守护神——一只代表莉莉的牡鹿。唯独今年他自己在霍格沃兹度过那个日子,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吗?
  “一个月前它还可以看出来曾经是一只牡鹿,但是现在,卢修斯,我已经不知道它是什么了。越是和那个孩子接近,我对莉莉的记忆就模糊一分。”一挥魔杖,斯内普收起了守护神,“我不想忘记莉莉,卢修斯,所以我不能为了那份理解和关心继续任性下去。”
  即便那真的很温暖,但是,那不是属于他的。
  那孩子是波特,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纪念将在战争中死去的自己和邓布利多而命名的男孩。
  “但是你真的可以放手吗?西弗勒斯,你总是这样,不愿意正视自己。那孩子喜欢你,而你也——”
  “那不过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对于亲情的渴望罢了,卢修斯,我不想和你再谈这个话题了。”
  斯内普不耐烦的打断了卢修斯的话,走到了他的书柜前,随手拿起了一本魔药相关的书籍翻看起来,做出不想受到打扰的样子。
  “那么好吧,开饭时我会来叫你,西弗勒斯。”
  体贴的关上书房的门,卢修斯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抬起头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角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德拉科吗……?

  斯莱特林的骄傲

  “小龙,你不是给你爸爸送咖啡吗?怎么……”
  正在准备晚餐的纳西莎接过德拉科手里已经冷了的咖啡,瞥见了自己儿子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德拉科的脸色很差。变得比平常更加苍白。
  “没什么,妈妈,他们马上就要下来吃饭了。”
  德拉科的口气平板。他以为自己不会生气,可是收拢在袍子里的手却紧紧的攥着,如果不是马尔福家不允许留指甲,他恐怕已经让自己的手心受伤了。
  我是他的教父?
  我,德拉科·马尔福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的教父?
  那么,他一直对我的信任和与众不同根本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相互承认,而仅仅是因为我的未来是他的教父,所以他才会放下心防面对我?
  他会在救世主波特和我中间摇摆不定,不是因为我是他认定的朋友,而是因为在他眼里这是他未来爸爸和未来教父的斗争?
  他会选择站在我身边,不是因为他们要好的关系,而是因为他未来的爸爸抛弃了他,所以他只能来到身为他未来教父的自己身边?
  那么我到底算什么?
  阿尔,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大力的锤了一下桌面,德拉科按在桌面上的手轻微的颤抖着。然而在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后迅速的收敛了脸上近乎狰狞的表情。
  马尔福总是最擅长伪装。
  “茜茜,不用准备的太丰盛,西弗勒斯吃了饭就要回去。”
  从楼梯上下来走到餐桌上的过程里,卢修斯意味深长的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伸手拉出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之前他和斯内普的谈话没有丝毫进展,那个顽固的男人永远听不进自己的奉劝,就像当初固执的坚持要莉莉自己选择而不去表白一样。
  这让卢修斯有些挫败。
  “德拉科,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拍了拍左侧的椅子,卢修斯冲着站在桌前却不入座的德拉科挑了挑眉。
  这几乎已经是警告了。
  知道他在门口偷听,却警告他不准在纳西莎面前说出一切。虽然并不知道德拉科到底听到了多少,但至少最基本的他一定知道了。
  因为从斯内普口中证实阿尔从没有提到过未来的自己,认定他会在未来战争中死掉的卢修斯坚持不愿意让纳西莎知道真相。
  “这于礼不合,爸爸。”
  坐到了纳西莎身边,德拉科正对着斯内普,他不再说话只顾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没有以往的笑容也没有习惯的撒娇。这份拒绝如此明显,根本没有马尔福的圆滑。
  但这也证明了德拉科此刻心中的混乱。
  卢修斯轻轻拍了拍纳西莎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他看了看和德拉科一样沉默的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解释。
  这顿圣诞节的家宴算是马尔福庄园有史以来吃得最沉默的一次了。
  “我回去了,卢修斯,最迟一个月后我会准备好新的吐真剂。”饭后,斯内普冲着卢修斯点了点头,从壁炉里离开了。
  用从没有过的速度离开了。
  显然他也觉得别扭吧,这样的气氛。
  “睡吧。”
  卢修斯走到德拉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马尔福不相信解释,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底该怎么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的儿子。
  ——————————————
  阿尔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那个时候斯内普已经通过壁炉回到了霍格沃兹,但那并不妨碍卢修斯将斯内普抱他回来的消息透露给阿尔,并看着他一脸懊丧的自责为什么会喝醉。
  “我想你以后还是少喝酒的好,阿尔,你的酒品可不怎么好。”
  优雅的放下手里的餐具,卢修斯抹了抹嘴后亲了纳西莎一下,便披上大衣走进了壁炉里准备去魔法部上班了。
  而因为那句话手一抖将叉子上的牛排掉回了盘子里的阿尔,已经在听到“酒品”那两个字后就彻底的石化了。
  完了完了,以他见识过哥哥詹姆斯喝醉后抱着雨果不放的酒品来看,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与其说是西弗勒斯抱他回来的,不如说是他自己黏在人家身上不肯下来吧?
  越想越头疼的阿尔肘了肘身边自从他出现后就一直低头吃饭,保持食不言寝不语的德拉科。
  “德拉科,我昨天都做什么了?”
  “我吃好了,妈妈。”
  默不作声的躲过阿尔的胳膊肘,德拉科轻轻放下了手里的餐具,起身从远离阿尔的方向站了起来,迈着马尔福独有的韵律步伐冲着纳西莎欠了欠身。
  “这就吃好了吗?德拉科,你还没有吃甜点。”纳西莎看看阿尔又看看德拉科,只是很温柔的笑着指着家养小精灵端上来的点心,“这是你最喜欢的口味,你不吃妈妈会难过哦。”
  德拉科从没在家里摆过马尔福的架子,今天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让纳西莎有些担心。
  但是卢修斯没有告诉他,甚至自己的儿子也什么都没有说,纳西莎只好用自己的方法试图改变他们的态度。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不了,妈妈,我想再练习一下魔力控制。”
  摇头拒绝,德拉科看都不看阿尔一眼就走出了餐厅。
  他不想再看到阿尔那样毫无芥蒂的样子,那让他感到恶心。
  明明信任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阿尔未来的教父,不是吗?
  因为德拉科的冷漠让餐桌上顿时陷入了尴尬。
  敏感如阿尔,他怎么会感受不到那种似有若无的疏离?
  “这孩子真是的,阿尔,你别介意,他总是喜欢闹点小别扭的,给,这是我新烤的蛋糕,尝尝看好不好吃。”
  半是抱怨半是解围的纳西莎笑了笑,将一块蓝莓蛋糕推到了阿尔面前。
  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无疑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从书房里出来后,不论是她老公卢修斯,还是老朋友西弗勒斯,甚至自己上去送咖啡的儿子(德拉科的借口)都变得古古怪怪的。
  “不,没什么,蛋糕很好吃,纳西莎阿姨。”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尔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午饭,然后来到了德拉科练习的房间门前。
  他很重视德拉科,所以阿尔认为自己有必要知道德拉科这样对待自己的原因。
  “德拉科,我可以进来吗?”阿尔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等了一会,阿尔径自推开了门。
  德拉科正站在窗前,任透射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给他铂金色的头发渲染上了亮丽的金色。
  他的身上仍旧穿着之前的袍子。
  他没有穿阿尔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真不错,符合马尔福的品味,阿尔,你说我早上穿给爸爸和妈妈看怎么样?
  但是没有。
  “德拉科,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不愿意理我?为什么要无视我?
  难道你也要像西弗勒斯一样,决定远离我吗?
  阿尔站在门口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德拉科的回答。
  “如果是我昨晚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别这样,德拉科,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
  揪着德拉科的袍子,阿尔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的腔调。
  这份妥协很是难得,骄傲如斯莱特林,如果不是最重视的伙伴,没有任何一条小蛇愿意向别人低头。
  如果这是不知道真相的德拉科,他一定会感动极了。
  “你没有错,阿尔,我的教子。”
  德拉科的话让阿尔惊讶的松开了他揪着袍子的手。
  他叫我什么?
  他知道了一切?所以责怪我的隐瞒吗?
  阿尔顿时慌乱起来。
  “德拉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听我说——”
  阿尔再度上前拽住德拉科,他想要解释,想要挽回这个朋友。但是德拉科躲开了他扑上来的动作。
  这是阿尔第一次扑空,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手在德拉科之上所以才能每次都可以成功偷袭他,却原来一直是德拉科让着他而已。
  “不,我怎么可能误会您呢?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儿子,我的教子,嗯?”
  毫无感情的银灰色眼睛回望着阿尔,德拉科的神情冷漠极了。
  “德拉科,你在生气……”
  “不,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将我们骗得团团转,看我们在你面前出丑,这不是正是你的趣味吗?和邓布利多一样的趣味,嗯?”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我。而且邓布利多爷爷说过不可以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才——
  可是我告诉了卢修斯。
  阿尔忽然沉默了下来。
  “对不起,德拉科。”
  德拉科笔挺的背影摇晃了一下,最终仍旧什么都没有说。
  道歉,也没有用了吗?
  德拉科……

  厄里斯魔镜

  “小龙,我的儿子,不得不说这件事你做的很欠考虑。”
  卢修斯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儿子笔挺的背影轻轻笑了起来——他并没有真的去魔法部上班,而是想借此看看自己儿子会如何处理和阿尔的关系。
  在知道了阿尔真正的身份之后。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宝贝儿子还是嫩的很。自己果然是太宠他了吗?
  “想哭就哭吧,我保证不告诉你妈妈。”
  从身后轻轻揽住自己的儿子,卢修斯迎着下午有些灼热的阳光眯起了眼睛。
  真的好想……好想问问阿尔那个孩子我到底什么时候会死去……至少要在那之前保护好德拉科和纳西莎——
  他们,都是我的瑰宝啊……
  ————————
  与此同时,霍格沃兹。
  “阿、阿尔?”
  奇洛正好从霍格沃兹的厨房里出来,迎面就碰见了靠在墙上双眼无神的阿尔。这让他吓了一跳。
  “发、发生了什么吗?”
  蹭了蹭手上的油,奇洛有些担心的望着阿尔。
  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在魁地奇比赛上他无意的举动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个孩子的感觉,尤其是那次斯内普特意对他进行了警告,但是阿尔仍旧没有远离他,这让奇洛感到出奇的开心。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友谊,从来没有。这值得他珍惜。
  “不,没什么。”
  阿尔摇了摇头,事实上他当时只是下意识的在抓了一把飞路粉后喊出了“霍格沃兹魔药办公室”而已,但是很快他就想起斯内普现在根本不想看见他。所以阿尔只好跑了出来。
  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圣诞节后更改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口令,只好在地下室随便找了个地方呆着。或许他下意识里认为这里才是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吧。
  “我拿、拿了点吃的,你介、介意和我一起吃点吗?”
  阿尔抬起头,看到奇洛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生怕自己拒绝他的模样,轻轻笑了起来。
  “好的,奇洛教授。”
  至少,还有人肯关心他。
  奇洛不好意思的笑笑,带着阿尔来到了他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尝尝这、这个,是家养小精灵新研究出、出来的口味。”奇洛把盘子往阿尔面前推了推,正了正他绛紫色的头巾,似乎在努力阻止他后脑勺上的那位大人想要出来的冲动。
  不得不说,除了有些结巴以及身上带着浓郁的大蒜味外,奇洛是个不可多得的教授和朋友。为了不让气氛尴尬而让阿尔想起他不开心的事情,奇洛不停的结结巴巴的找着话题——甚至就连灵魂分裂的一些理论都毫不犹豫的搬了出来。
  “你说的不错,它们真的很好吃。”
  阿尔确实饿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地窖里呆了多久,可那么久的时间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并找到他,除了面前这个斯内普警告他要小心的人。
  到底是个孩子,阿尔很容易被伤害也同样很容易让伤口痊愈,对于真心对他好的人,他甚至不会理睬对方的阵营。
  至少在阿尔眼里,奇洛是个好人。
  “我可以叫你奎里纳斯吗?”
  阿尔接过奇洛体贴的递过来的南瓜汁,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
  和喊斯内普为西弗勒斯的感觉不一样,阿尔面对奇洛很少会真的生出戏弄他的感觉,但对斯内普却可以肆无忌惮。
  “啊?当、当然可以……”
  奇洛愣了一下后脸瞬间变得通红,就好像突然被人告白的害羞小男生一样扭捏起来。
  “哈哈……奎里纳斯你的表情好像被我告白一样啊……”
  阿尔终于被奇洛的表情打败,低声笑了起来,冲散了他之前的伤感。
  奇洛不好意思的抿着唇,也跟着笑了起来。
  之后阿尔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聊天到很晚,直到奇洛第无数次按住自己头上绛紫色的头巾后,阿尔才开口告辞。
  “和你聊天很愉快,奎里纳斯,你真的很厉害。”
  “我也是,阿、阿尔。”奇洛站起来帮他打开门,“我还是建、建议你去找邓布利多,我想他可以解决你的烦恼。”
  阿尔愣了一下点点头。
  “谢谢你,奎里纳斯。”
  这个时候阿尔真正接纳了奇洛成为他的朋友。
  他从没有忘记过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一切,如果没有最后那句话或许他只会将奇洛当做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而不是朋友,但是阿尔从没有想过奇洛会因为担心他而建议他去找邓布利多谈心。
  他相信奇洛一定知道邓布利多在怀疑他,但是仍旧因为担心自己而这样建议。这让阿尔感到感动。
  “阿尔,你可很久没有来看我了,还是说你已经开始嫌弃我这个寂寞的老头了?”邓布利多听到门口的石像鬼没有问口令就直接放行的时候就知道是谁来了,对阿尔他没有任何防备,立刻笑呵呵的将桌子上的血腥棒棒糖收起来换成了蟑螂堆,“要来点糖果吗?我这里有最新鲜的蟑螂堆。”
  “比起蟑螂堆,我还是比较想吃你刚刚收起来的那个。”恢复了本性的阿尔毫无顾忌的走到邓布利多身边,拉开他的抽屉翻找起来。
  而原本乐呵呵的邓布利多在阿尔靠近后收敛了笑容。
  这孩子身上有浓郁的大蒜味。
  “你刚回来吗?在马尔福庄园过得怎么样?”
  难道他被利用了?还是奇洛打算用阿尔代替哈利?
  “还可以,我刚刚在奎里纳斯那里吃了些点心。”
  阿尔动作没停,终于翻出了邓布利多刚刚收起来的血腥棒棒糖舔了起来。
  奎里纳斯?这孩子喊奇洛的教名?
  邓布利多忽然觉得自己的办公室有些热。
  “是吗?我以为你不会喜欢一个满身大蒜味的教授呢,事实上很多学生都向我提出了异议希望换上一个教授。”
  捋了捋白胡子,邓布利多任由阿尔抓了一把他的糖果放到了兜里。
  “你也和斯内普教授一样要告诉我离奎里纳斯远一点吗?”
  阿尔的话让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要去看哈利,和我一起去吗?”
  看哈利?貌似现在已经宵禁了吧?
  阿尔不明所以的看着邓布利多。而后者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离开了校长室。
  这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搁着一件似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因为没有地方放,而临时把它搁在这里的。
  它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这面镜子很熟悉,阿尔确定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它,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
  不过,他们不是去看哈利吗?为什么要来到这里?阿尔不解的看着邓布利多。
  “嘘,一会不要出声。”没有做出解释,邓布利多做出了“等一下就会明白”的样子,带着阿尔站到了角落里,然后施展了一个幻身咒①。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的变得透明,阿尔甚至可以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地板上的灰尘。
  不知道邓布利多目的的阿尔有些无聊的盯着那边镜子上的花纹,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样子,阿尔就听到了两个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这间教室的门口,然后看到了两双会自己走动的鞋子。
  “就是这里,我们到了,罗恩。”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掀起了斗篷,两个穿着韦斯莱妈妈特制毛衣的男孩露出了身形。
  很明显,哈利使用了波特家传的隐形衣。
  阿尔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而后者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看来是早就知道哈利有隐身衣了。(事实上那就是邓布利多送给哈利的)
  哈利带着罗恩来到了镜子前,两个人嘀嘀咕咕起来。
  “看见了吗?”
  “我什么也看不见。”
  “看呀!看呀……他们都在……有一大堆人呢……”
  “我只能看见你。”
  “好好看看,过来,站在我这个位置。”
  “梅林,我看到我带着级长徽章,手里举着学院杯和魁地奇杯了,哈利!这一定是可以看到未来的镜子!”
  “可是我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不在未来,罗恩。”
  这个镜子……
  阿尔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面镜子,那是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和教父抱着他去到高维克山谷的庄园里串门,自己当时就很喜欢镜子上的花纹,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手。
  奇怪……那家庄园的主人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纠结了的阿尔看到垂在自己面前的白色胡子,又仰头看了看笑容非常狐狸的邓布利多,恶作剧的揪了揪他的宝贝胡子。
  “嘘,小阿尔,一会再和你解释,现在保持安静,好吗?”
  无所谓的耸耸肩,阿尔松开了手。看着开始争吵的哈利和罗恩引来了洛丽丝夫人——费尔奇的那只宝贝猫咪。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未来的爸爸和未来的舅舅连滚带爬的狼狈跑开。
  真是丢人啊——
  “你想向我解释什么,邓布利多爷爷?”
  看着邓布利多解除了幻身咒走到了镜子前,阿尔跟了过去,眼睛却始终落在镜子的花纹上,对镜子所映射出的东西毫无兴趣。
  “看看吧,阿尔,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我对镜子没兴趣,不要岔开话题,邓布利多爷爷。”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邓布利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阿尔的脑袋。
  “我只是想带你看看厄里斯魔镜而已,既然你没兴趣,那么我们回去吧。”
  厄里斯魔镜?可以照出内心最深刻欲望的镜子?
  难怪爸爸看到了祖母和祖父,而舅舅看到他当上了级长。
  那么我呢?看到的会是那个人吗?
  阿尔仰着头看着牵着他手的邓布利多,心里暗暗决定要回来看上一眼。
  至少要确定他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于是后半夜的时候,阿尔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这间废弃的教室。
  对于镜子里即将显现的内容太过紧张,阿尔甚至闭着眼睛摸索着走到了镜子前,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他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
  “这是……”
  因为太过惊讶而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了一堵厚实的人墙上。
  还带着魔药味道的人墙。
  “我想你需要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斯莱特林的波特也开始喜欢上夜游,还是说这也是波特家的传统?”
  该死的,这就是卢修斯说的被朋友抛弃正在伤心的可怜的小阿尔?!
  斯内普低咒了一声。

  厄里斯里的真实

  厄里斯魔镜一直被魔法界视为危险品,虽然它当初制作出来的目的只是尼可·勒梅为了帮助老朋友看到他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究竟是名利还是爱人。
  但是显然的,厄里斯魔镜可以照出人类内心最深处渴望的这个功能带来的更多的却是人性的贪婪和丑恶。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厄里斯照射出他内心的渴望,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从这份求而不得的渴望中挣脱。
  阿尔其实十分清楚邓布利多带自己来的目的,他是想借由厄里斯魔镜让自己明白他真正渴望的是什么,或者,是为了让他看看哈利现在的状态,那种为了见到逝去的不可能再回来的人而近乎疯魔的状态。
  邓布利多在告诉他,就算他真的喜欢上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阿尔真正的世界里,他也不过是个逝者。
  同样,或许这才是斯内普开始察觉到阿尔那份心意后开始躲避甚至无视他的真正原因。
  他们都认为这份感情没有结果,所以都希望在开始之前扼杀它。至少现在不会疼痛一生。
  所以当邓布利多让阿尔去看一眼厄里斯魔镜的时候,阿尔拒绝了。因为他不想放弃斯内普。虽然他并没有邓布利多或者斯内普想的那样十分清楚自己对斯内普是什么样的感情。(本来嘛,十一岁的孩子根本分布清楚爱和喜欢,甚至依恋之间的不同)
  可是阿尔却无法睡着。他的脑海里一直在勾勒厄里斯魔镜里或许会显现的影响——会不会显示的是和他西弗勒斯站在一起,而西弗勒斯用望着祖母那样温柔的目光望着自己?会不会,西弗勒斯甚至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唇?(YY了这明显是)会不会,那里显示的是他长大以后的模样,他光明正大的站在活生生的西弗勒斯身边幸福的望着小小的自己?
  阿尔几乎无法睡下去了,所以他半夜又爬起来回到了这间近乎废弃的教室。
  他想看,他实在是想看厄里斯魔镜里会显现出他和西弗勒斯什么样的光景。这个念头抓得他心痒难耐,就好像上了毒瘾却得不到毒品来缓解的感觉。他要呆在这里,看着他和西弗勒斯可能的美好未来,谁也不能阻止他,什么也不能阻止他!
  然而进到了废弃的教室里后阿尔才感到踌躇,他在害怕,害怕他看到的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万一……万一他看到的不是西弗勒斯……
  不,不可能!
  就是这样,阿尔闭着眼睛摸索到了厄里斯魔镜前面,他甚至触摸到了那带着浮雕的金色边框,然后碰触到了冰凉的镜面。
  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自己和西弗勒斯幸福的在一起的模样了!
  深吸一口气,阿尔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那镜子里照射出的,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亲亲我我的画面,甚至里面连西弗勒斯的影子都没有!
  镜子里有好多人,成年的优雅的教父德拉科,温柔恬淡的爸爸哈利,红发的追着自己让自己吃蛋糕的妈妈金妮,讨厌的总是喜欢欺负他却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哥哥詹姆斯,还有喜欢揪着他袍子不放的妹妹莉莉……
  里面是他的家人,他所在时空的爱着他的所有人。
  但是,没有西弗勒斯!甚至连画框里的西弗勒斯都没有!
  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喜欢西弗勒斯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甚至对他的毒舌格外享受。
  他明明是喜欢西弗勒斯的,喜欢他别扭阴翳,喜欢他冷酷下的温柔,甚至喜欢他看着祖母照片时眼神里的光芒。
  难道这不是喜欢吗?
  那么为什么厄里斯魔镜里显示的不是西弗勒斯?
  为什么甚至连西弗勒斯的影子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阿尔难以置信的倒退,直到抵上一个温暖的墙壁。
  “我想你需要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斯莱特林的波特也开始喜欢上夜游,还是说这也是波特家的传统?”
  带着熟悉魔药味道的墙壁说话了,一如阿尔熟悉的那样毒舌还带着那冷酷下的关心。
  一切都没有变,斯内普还是会担心小阿尔而来找他,看到他还是会念叨着该死的可恨的波特,然后体贴的照顾他的一切。
  “西弗勒斯,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是祖母吧?有着火一样头发,祖母绿眼睛的莉莉,是吗?”
  没有回手抱住身后的‘墙壁’,甚至没有对他的讽刺做出任何TX的反应,阿尔只是轻轻的问他,喂,西弗勒斯,你看镜子里看到的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吧?那个人是莉莉吧?
  “是,莉莉,笑容灿烂的莉莉。”
  斯内普这样回答,声音有些颤抖。
  但是阿尔没有察觉到。
  “知道吗?西弗勒斯,我以为我爱上你了。”阿尔低着头,没有让斯内普看到他正变得水雾朦胧的眼睛,“可是我却没有在镜子里看到你。”
  斯内普抓着阿尔肩膀的手忽然收紧。
  “原来我不爱你,西弗勒斯,这样你就不需要再躲着我了吧?”
  阿尔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有多么矛盾和别扭,他只当自己终于明白他对斯内普的感情不是爱情,甚至连厄里斯魔镜里都不会有斯内普哪怕一张画框的地位。他当自己对斯内普那种淡淡的,看不到会想念,被误会会疼痛,永远相信他的感情是别的什么他并不明白的情感。
  因为他没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他,一点也没有。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
  ……
  “呐,西弗勒斯,早上我惹德拉科生气了。”
  靠着斯内普温热又带着魔药味道的身体,阿尔努力仰起头,看到那个阴沉男人的大鼻子,祖母绿的眸子可爱的弯了起来,笑得格外灿烂——不同于邓布利多的狡猾,也不同于马尔福的莫测。
  是十分波特的,灿烂的咧嘴。
  “所以,收留我吧?”
  斯内普还是没有回答他,但他却将阿尔抱了起来,将他的头按进自己带着魔药味道的胸膛里,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间废弃的教室。
  原来,不爱吗……?

  重归于好

  斯内普抱着阿尔在走廊上慢慢走着,他并不急着回到地窖里。事实上,他需要点时间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怀里的孩子。
  他本以为在阿尔说出了那句“我不爱你”后气氛会变得尴尬,但是斯内普却在阿尔祖母绿眸子下的灿烂笑容里咽下了所有的讥讽。
  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嘲讽对怀里的孩子没有任何用处,或许还会被阿尔翻译成温馨向的关心。但是面对那明明和格兰芬多的波特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时,斯内普还是会噎上那么一下。
  其实他早该想到为什么了的不是吗?
  这孩子……
  “西弗勒斯,我想好了,明天早上我要去找德拉科,他会原谅我的,他那么疼我,你说呢?”怀里的男孩将右耳贴在了斯内普的左胸前,似乎是在听他的心跳,询问他意见的时候却在用左手的食指在他身上画着圈圈。
  那种指尖在身体上游动的感觉让斯内普差点把怀里的阿尔扔出去。
  “马尔福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
  所以该死的你不要在作出这种表情了!
  冷哼了一声,斯内普加快了脚步,于是很快就回到了地窖,然而他却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门上的美杜莎嘶嘶的说着话,大概是在奇怪主人为什么不说口令。
  “该死的波特!该死的阿尔!该死……”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魔药办公室里透出了咬牙切齿的诅咒声,这让斯内普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的教子还不是太蠢,至少可以很快想通并且跑来主动和好——让马尔福低头可是件难得的事情,当初他也不过是在那位大人失败后让卢修斯低头道歉了一回而已。
  “德拉科好可怕——”
  阿尔显然也听出了门里德拉科的声音,猜想他大概睡不安稳才在大半夜跑来的,不过他肯定没有想到魔药办公室里没人,就这么被堂而皇之的关了“禁闭”。
  显然,魔药大师兼黑魔法大师的办公室可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低头看了眼怀里明明笑得都看不到眼睛却硬要作出一副“我好怕怕”口气的阿尔,斯内普抱着他的手用力了些。
  阿尔和他都猜到了打开门会看到德拉科,但是谁也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德拉科。
  因为,在斯内普打开门的时候,马尔福家未来的继承人正穿着扣子崩掉一颗的丝质睡衣,顶着一头疑似“波特传统”的发型在门把手前“努力用功”,试图破门而出。
  噗嗤——
  阿尔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让德拉科原本醺红的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我不是来找阿尔的,我也不是来道歉的!”
  看到斯内普和他怀里偷笑的阿尔,德拉科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俩人有JQ!”,而是下意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回。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嘴里说的什么后,阿尔已经笑得在斯内普怀里打滚了。
  “看来有必要让卢修斯给他的未来继承人增加更多的礼仪训练。”
  德拉科立刻哭丧着脸,学着阿尔用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斯内普。
  不过,很遗憾的是,从不会示弱的马尔福少爷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斯内普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拼命想要讨好自己的教子,终于无奈的丢下怀里的笑得岔气了的小东西,将两人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你们只有半个小时。”
  如果敢浪费了他特意洗澡留出的机会,下次魔药论文一定要给他们个T!
  想来斯莱特林魔药学最好的两人得到一个论文为“巨怪”的评价,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教训。
  想到这里,心情稍微平复了些的斯内普随手抓了块肥皂在身上抹了抹,最后停在了胸前的位置——那是阿尔之前画圈圈的地方。
  顿了一下,没了洗澡的心情,斯内普随便冲了冲就走了出来,侧身在卧室门外听了听。
  “德拉科~你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成吗……”——阿尔小猫发嗲声。
  “叫教父。”——德拉科自鸣得意声。
  “德拉科……教父,你不生我气了对吧。”——阿尔小猫撒娇声。
  “我未来长得怎么样?有我爸帅吗?”——德拉科傲娇八卦声。
  “唔——其实你秃顶了,教父。”——阿尔小猫恶作剧声。
  然后是一阵叮当乱响,斯内普猜测他们玩上丢枕头游戏了。
  面色青了青,斯内普转身坐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翻了翻桌面上的书,之后就看到了阿尔来的时候带着的那本自己曾经的课本,想起了自己当初意气风发想要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时光,轻轻笑了笑。
  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
  等斯内普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阿尔和德拉科已经在床上滚作一团,看到他出现后才一起坐了起来。
  “教父——”德拉科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分明又是在学阿尔。
  斯内普的嘴角不争气的抽了抽。
  “怎么,马尔福家已经穷到连床也准备不起的地步了吗?”既然解决了问题还不赶紧滚?
  不爽的瞪了眼德拉科,斯内普看着阿尔明显看戏偷笑的模样警告的睨了他一眼。
  “那个,教父,今晚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尚且不知自己成为了某披着波特皮的马尔福,堪比狡猾邓布利多的阿尔的娱乐,德拉科仍旧努力的学着阿尔装可怜的表情,试图说服斯内普让他也留下来试试阿尔说的——斯内普在身边带着魔药味道温暖安眠的感觉。
  “嗯?”
  斯内普挑了挑眉。
  “阿尔说和你一起睡很舒服……”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家教父隐隐暴跳的青筋,德拉科的声音越来越小。
  “滚!”
  伴随着阿尔终于忍不住的大笑声,德拉科连滚带爬的逃离。此刻再也没有半点马尔福家的优雅可言。
  该死的,他记住了,未来一定好狠狠的操练可恨的阿尔!至少要让他在十一岁之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教父!

  斯内普VS奇洛

  圣诞节假期里的最后几天,德拉科再度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参加聚会——这是卢修斯刻意举办的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熟悉整个魔法部高层和其他国家的巫师贵族。很显然,他已经在为未来铺路了。
  而斯内普也因为邓布利多的嘱咐开始加强了对奇洛的监视,于是没人管的阿尔再度开始闲逛起来,在邓布利多有意无意的纵容下,他也开始在前半夜斯内普回到魔药办公室之前去那间摆放厄里斯魔镜的废弃教室里呆坐。
  其实他真的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里面没有斯内普而已,他并不是想家。
  阿尔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和焦急赶来的哈利撞到了一起。
  “唔,厄里斯魔镜又不会跑,为什么要那么着急?”
  阿尔揉着被撞疼的肩膀,看着和他一样四仰八叉的哈利调笑。
  他永远不会生自己爸爸的气,就像德拉科永远不会真的不理他一样。
  “这么说——你也是来看爸爸妈妈的吗?”
  或许因为两个波特又一次有了共同点,哈利很轻易的忘记了阿尔的立场——绝对的斯内普派。甚至还主动开口和他攀谈。
  “我想你也是。”阿尔笑了笑,非常波特的坐到了厄里斯魔镜前,“不过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从镜子里走出来,你呢,哈利?”
  阿尔的冷静让哈利有些不好意思,他甚至不敢告诉阿尔他是抛弃掉了自己两个好朋友不顾一切的来看爸爸妈妈的。似乎每次他在阿尔面前,都感到些许自惭形秽。
  或许这才是他会因为罗恩的话而生阿尔气的真正原因。
  “我和你讲过我的家人吗?”哈利也坐了下来,当然,是非常波特的坐姿(叉着腿,当然,阿尔稍微文雅点,不过有限,他盘着腿坐着),“这是我爸爸,海格一直说我和爸爸很像,现在看来真的是,至少我们的头发都是这样的,嗯,不受拘束。”
  哈利用右手慢慢摩挲着镜面,眼神里带着眷恋。
  “你看,这是我妈妈,她的头发很漂亮,像火一样,眼睛是绿色的,像宝石一样……中间这个是我,原来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啊……”
  哈利的神情很专注,专注的阿尔几乎舍不得打断他。
  “这么说——你又来了,哈利?嗯,还有阿尔。”
  哈利和阿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一下子冻成了冰。他们转身朝后看去,邓布利多正站在门口不远处,就是上次他带着阿尔站着的那个位置。
  “我原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阿尔,但是你让我失望了。”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取看忐忑的哈利,反而用蔚蓝的眼睛盯着阿尔,“我一直以为你比哈利要懂事,毕竟你属于斯莱特林,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被厄里斯魔镜迷惑——”
  “事实上我没有,邓布利多——爷爷。”阿尔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邓布利多,没有像哈利那样因为心虚而不敢和邓布利多对视,“我有必须要确定的事,但我不否认我确实没有在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不过我相信以您的趣味是不会让我们的看见的,不是吗?”(事实上邓布利多对自己使用了忽略咒)
  邓布利多轻轻笑了起来,他接受了阿尔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沉迷在魔镜塑造的世界里的话,是不会得出这样有理有据的结论的。
  “那么哈利,你呢?你也是有必须确认的事吗?”
  “我——”邓布利多和蔼的笑容让哈利无法撒谎,“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家人……”
  在邓布利多对哈利谆谆善诱的时候,阿尔适时的退了出来,他知道这次又是邓布利多对爸爸的一次考验,遗憾的是他爸爸的表现或许连及格都算不上。
  真的难以想象未来那个睿智温柔的爸爸小时候是这个模样,想来一切都是邓布利多爷爷的功劳吧……虽然,阿尔并不赞同这样培养自己爸爸的方法。
  拐了个弯,阿尔看见奇洛从三楼的禁区走廊走了出来,两人对视的时候有了一瞬尴尬。
  奇洛自然也没想到阿尔会夜游,更不会想到是在他偷偷出来的时候被看到。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使用一忘皆空,但是对阿尔,他舍不得让他承受或许会对大脑造成损害的咒语。
  “奎里纳斯,今天是你巡夜?”
  “哦,是、是的,我想你知、知道,我们需要保证有些东、东西的安全。”奇洛羞赧的笑了笑,走到阿尔身边帮他理了理有些歪的领子,“天很晚了,你、你该睡觉了。”
  阿尔被奇洛刚刚自然的举动吓到了,他刚刚帮自己翻领子的感觉好像爸爸……
  未来那个温柔睿智的爸爸……
  “嗯,那么,奎里纳斯,晚安。”
  阿尔弯起祖母绿的眸子可爱的笑了起来,杀伤力简直堪比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
  奇洛明显愣了一会,才磕磕巴巴的和他道晚安。
  “好、好梦,阿尔。”
  阿尔欢快的下了楼梯,奇洛还没有喘口气的功夫,阿尔又哒哒哒的跑了回来。
  “阿尔?”
  阿尔嘻嘻一笑,跑到奇洛面前蹦了起来,然后又笑嘻嘻的跑掉了。
  “你也要早点休息,奎里纳斯。”
  奇洛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左脸,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貌似、可能、也许、大概、说不定他刚刚得到了一个晚安吻?
  “奇洛,我想我警告过你了。”
  就在奇洛发愣的时候,斯内普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和墙角的阴影一个颜色,显然是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一直在注意奇洛,而这次更是为了哈利和阿尔的安全直接将他本人约了出来。毕竟,马上又要开始魁地奇比赛了,如果还是和上次一样,难保不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危险。
  可是他却看到了——
  “……不、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要选在这里见面,西弗勒斯……”
  奇洛往后退了一步,面对气势骇人的斯内普,他还是感到紧张的。
  事实上这天晚上并不是他巡夜,当然也不是斯内普。他们只是约在这里见面而已。
  “哦,我认为这件事不宜公开,”斯内普说,声音冷冰冰的,“毕竟,学生们是不应该知道关于魔法石的事情的。”
  禁区走廊前的楼道里,斯内普和奇洛面对着面,一个面色阴冷浑身散发着杀气,一个神情怯懦结结巴巴,两个相互专注于对方弱点的成年巫师就这么忽略掉了第二个从放置厄里斯魔镜的废弃教室里走出来的孩子——哈利·波特。
  “你有没有弄清怎样才能制服海格的那头怪兽?”
  “可、可、可是,西弗勒斯,我——”
  “你不希望我与你为敌吧,奇洛。”斯内普说着,朝他逼近了一步。
  “我、我不知、知道你——”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洛丽丝夫人的叫声响了起来,看来费尔奇在寻找夜游的学生,并且马上就要找到这里了。
  “——别再让我看到你对他使用小花招,奇洛。”
  斯内普知道不能继续拖下去,邓布利多一直希望监视奇洛的事情是秘密进行的,所以他不能让费尔奇看到他们一起在禁区走廊前的“谈话”。于是只能再度警告奇洛。
  永远不要对他的阿尔使用小花招!
  “可、可是,我不、不——”
  “很好。”斯内普打断了他,“过不了多久,等你有时间考虑清楚,决定了为谁效忠之后,我们还会再谈一次。”
  他再度隐匿于墙壁的阴影里,整个人就好像哈利披上了隐形斗篷那样完全消失了。而这个时候外面刮起了大风,将窗外的打人柳吹的哗哗作响。
  奇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一具泥塑木雕。
  “可、可是,我真的不、不打算伤害阿尔……”
  像是自言自语,奇洛极为小声的为自己辩驳了一句。
  可惜,最后的观众也已经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里去了,没有人听到他这句话。
  没有人。
  而当斯内普黑着脸回到魔药办公室的时候,阿尔已经洗了白白钻进了被窝。
  “晚安,西弗勒斯。”
  站在床边纠结于要不要再度警告阿尔不要靠近奇洛的斯内普被偷袭成功,阿尔吧唧吧唧嘴咋嘛了一下味道后心满意足的盖上了被子。
  “晚安。”
  僵硬的转身,关上房门,斯内普回到了办公室里批改着小巨怪们的论文,笔下不时出现的成绩O证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嗯,波特刚刚对奇洛肯定是在练习而已……

  哈利和阿尔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分院帽之歌
  因为上一次和奇洛的谈判基本破裂,斯内普不得不为了马上就要到来的魁地奇决赛做准备。他甚至强行没收了哈利的扫帚详细的检查了一遍顺便补上了几道防护咒语,最后仍旧无法完全放心,只好不大情愿的向邓布利多申请成为这次魁地奇比赛的裁判。
  他该死的只是不想让任何一个学生受伤而已,绝对不是关心那个该死的和他的阿尔长得一模一样的臭波特!
  很多教授都知道斯内普厌恶魁地奇,确切的说是厌恶用飞天扫帚的一切运动。但是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厌恶这项活动的人却寥寥无几。
  而邓布利多是属于知道的那四个人中的一个。(教授本人,邓布利多,当事人和庞弗雷夫人)
  “我没想到你会再想碰扫帚,西弗勒斯,我真高兴你从那次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批准了,没有一点犹豫。事实上就算斯内普不来申请,他也是打算安排斯内普担任这次的裁判的。
  按照他们对哈利的关注,那孩子的进度不错,差不多就要得到进入活板门的方法了,而这个时候不能让他在魁地奇上受伤。
  “哦是的,如果我是裁判,我想某个为老不尊的教授会不得不为了全局观而放弃他可爱的甜点出现在观众席上了。”
  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老狐狸算计了,斯内普讥笑了他两句,直到看到邓布利多尴尬的赔笑后才满意离去。
  从始至终他都因为在纠结魁地奇的原因没有察觉到今天的邓布利多格外的“胖”。所以,原来伟大的蛇王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好了,西弗勒斯已经走了,我想你可以出来了,阿尔。”
  斯内普黑袍滚滚的离开后,阿尔从邓布利多的袍子里钻了出来。显然他是在斯内普到来之前就已经在校长室里的。
  为了不能告诉斯内普的请求。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愿意越过西弗勒斯帮你安排,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做什么傻事。”尤其是想要代替哈利成为目标这样的事。
  邓布利多认真的看着阿尔,是他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渐渐成熟,并在不知不觉间带动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跨学院的“友好”活动。
  这孩子真的很像以前的自己,却没有自己当初的偏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玉,如果他是救世主的话……
  邓布利多赶紧摇头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为了给哈利造势,哈利在霍格沃兹里一天,学院杯的获得者就只能是格兰芬多,我想你必须知道这件事,不要做无谓的争斗。”
  本来不想说的,这样黑暗的事实实在打击孩子们心里美好而公正的世界观,但是邓布利多知道阿尔迟早会看出来,与其让他最后自责,倒不如直接告诉他,希望他可以打消冒险的念头。
  事实上他并不想阿尔参与危险的活动,但是他又无法拒绝。
  因为阿尔的理由完美的让他无法拒绝。
  “我不是为了斯莱特林,我只是想为爸爸做点什么,邓布利多爷爷。”
  —————————————
  很快的,在比赛前的几天里,斯内普要担任魁地奇裁判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顿时激起了无数“热情”。所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员,尤其是哈利,都在任何场所受到全体格兰芬多们的热情鼓舞和加油。
  当然,上魔药学的时候除外。
  但是赫敏和罗恩却没有这么乐观,因为哈利告诉了他们那天晚上听到的斯内普和奇洛的对话。
  掐头去尾加上个人揣测后的对话。
  “我不建议你去参加比赛,哈利,虽然阿尔坚持认为不是斯内普,但是如果他错了——”
  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上,哈利三人坐在最后一排小声的争吵着。他们有了不同的意见,赫敏不希望哈利在魁地奇上冒险,而哈利和罗恩却坚持不能让斯莱特林小看他们。
  他们都认为斯内普一定会在担任裁判的时候对哈利做什么。
  是的,这又是一场和斯莱特林的对决,为了争夺魁地奇冠军。
  “我必须去参加比赛,”哈利很认真的看着赫敏,“如果我退出,我将永远无法在斯莱特林面前抬起头,尤其是阿尔。他们都会以为我害怕了,害怕斯内普。我倒要让他们看看……而如果我们赢了,就会彻底清除他们脸上得意的笑容。”
  哈利仍旧清晰的记得阿尔最好的朋友,马尔福看到他们时脸上的表情。
  “可是,那会很危险……”罗恩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倒戈,站到了赫敏那边,“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真的动手,我们都救不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罗恩是十分担忧的。
  “可是我坚持。”第一次,哈利固执的和赫敏罗恩对视,没有往日的犹豫和踌躇。
  “既然你坚持。”
  赫敏抿着唇看着哈利好一会,才笑了起来不再固执的要求哈利退出魁地奇。
  ……
  比赛渐渐临近,哈利不知道是他多心还是事实如此,似乎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碰到斯内普。有时,他甚至怀疑斯内普在跟踪他,想独自把他抓住。
  每周一次的魔药课成为了一种痛苦的折磨,斯内普对哈利的态度十分恶劣,但对同他一模一样的阿尔却十分宽容。但这次哈利却没有半分嫉妒。
  因为阿尔总是在利用斯内普对他的宽容来替他解围,就像现在这样。
  “波特,如果你仍旧无法学会按照顺序放入材料的话,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将你的脑子扔进了坩埚里并将它煮化了,否则你为什么无法记住我的话?”
  因为走神想些有的没的,哈利总是会在出差错的时候被斯内普抓到,偏偏还无法反驳。
  而这个时候,阿尔总会抬起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来——这一点上哈利很是佩服,就连他自己都不由的要叹上一声,同样是波特,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斯内普教授,我认为这个步骤搅拌三圈其实应该是三圈半……”
  “我想你应该知道,波特,课本上的规律有它存在的价值,改变没有错,但也要看条件。”
  “我知道错了,斯内普教授。”
  就这样,哈利的危机解决了,格兰芬多没有被扣分。
  但也因为斯内普对阿尔的纵容,哈利没有敢告诉他他们认为斯内普想做的事情,还有那晚的对话。
  而阿尔也没有再在他们面前提过斯内普,事实上大家都在尽量避免提到这个名字。
  直到比赛那天的下午,哈利正在更衣室里坐着各种准备活动,伍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马尔福在门口找他。
  这真是个新鲜事,不是吗?素来鄙视他所为的马尔福大人屈尊降贵来找伟大的哈利·波特了!
  但是哈利没有驳了马尔福的面子,他出去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阿尔是多么在乎这个朋友。
  格兰芬多更衣室门口就是格兰芬多的看台,远远的哈利就能看到马尔福那头标志性的铂金头发在阳光下闪亮,而身边围着一群不明真相对他怒目相视的小狮子们。
  德拉科正不耐烦的站在门口,将无数小狮子的目光当做崇拜的洗礼。
  真不愧是阿尔的朋友。
  “你找我?”哈利感叹了一声走了过去,看着他怀里夹着的东西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看那样子像是给我的吧?
  “阿尔拜托我送给你的,他说这样比较公平。”
  将手里长条形的包裹丢到了哈利面前,德拉科扬长而去。
  这是——
  将包裹拿回了休息室,哈利看到了里面造型华丽的光轮2001,这是最新出厂的飞天扫帚,造价不菲。
  回想起马尔福带给自己的话,哈利更加不解了。
  他说这样比较公平——对谁来说?
  但是很快的,哈利就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斯莱特林的搜捕手不是德拉科,而是阿尔。
  这造就了波特对波特的局面。
  “……这一次斯莱特林终于不再根据块头来挑选队员的,他们换上了一个波特……”
  斯内普凉凉的横了李一眼,后者乖乖的转移了话题。
  阿尔和哈利都骑着光轮2001在魁地奇球场的最上层飞着,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身影。而中间的空间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击球手们正厮杀的十分激烈。
  他们都在想法设法的让游走球将对方的球员打下扫帚。
  就在这个时候,哈利看到阿尔身后一个金色的小点,他毫不犹豫的加速了扫帚飞了过去,而阿尔也在看到哈利的举动后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回头。
  两人一起对着近在咫尺的金色飞贼伸出了手。
  可是金色飞贼灵巧的拐了个弯,直线向下飞去,冲进了中间空间的游走球区域。
  哈利和阿尔立刻向下按住扫帚柄追了下去。
  “……哈利发现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的波特也同时发现了,他们一起俯冲下来,干得好乔治!击球手乔治将一只游走球打到了斯莱特林的波特身边,但是被躲过了,哈利领先追着金色飞贼,但是斯莱特林的波特很快就追了上来……”
  阿尔刚刚惊险的躲过了游走球追上了哈利,他们一起看见金色飞贼飞进了斯莱特林看台的帷幕里,甚至溜着缝隙钻进了木质的看台地基里。
  地基里到处都是障碍的木头,哈利和阿尔小心翼翼的绕着柱子飞行。距离金色飞贼越来越近了,几乎要触及到地面了,这个时候,哈利伸出了手。
  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
  因为看台上根本看不到木质地基里的情况,外面一片安静,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他们相信会有一位搜捕手抓住金色飞贼飞出来的。
  正要高兴的飞出去,哈利却看到阿尔就在自己身边距离金色飞贼更近的地方看着自己,笑得傻兮兮的。
  “为什么你不抓?”
  明明你距离的最近……
  “哈利,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温柔睿智的爸爸呢,他对我非常好,从来不舍得打骂我,就算我做错了也只会按住我的肩膀和我解释我这样做的后果……我很想他。”
  哈利愣愣的看着阿尔讲述着他的爸爸,神情怀念。
  他并不知道阿尔在这个时候讲他爸爸的原因,但是他仍旧认真的听着。
  这是阿尔第一次对他说起他的家人。
  “所以,拿着金色飞贼出去吧,你是胜利者。”
  阿尔说。并微笑着看着哈利。
  “不!”哈利转头盯着阿尔的眼睛,那副认真的神情几乎让阿尔将面前的小爸爸和未来爸爸的神情重叠到了一块,“这不公平,阿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放弃,但是我不会接受一场不公平的比赛结果!”
  说着,哈利松开了自己抓着金色飞贼的手。
  得到了自由的金色飞贼立刻高高飞起,蹿了出去。
  “公平的较量吧,阿尔。”
  哈利往上一提扫帚,追了出去。
  “呵呵,是啊,公平的较量。爸爸。”
  ————————————
  德拉科看着哈利和阿尔在空中交叉着追逐,笑了起来,然后他把目光放到了对面的看台上——他已经逼问过阿尔了,那个穷鬼韦斯莱居然是他的舅舅。
  微微眯了眯眼,德拉科走了过去。
  “不知道波特这次能在他的飞天扫帚上待多久?有人愿意打赌吗?你怎么样,韦斯莱?”
  罗恩没有回答,斯内普刚刚才判给斯莱特林一个罚球,因为乔治把一只游走球对准阿尔打了过去。
  “你知道格兰芬多队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几分钟后,当斯内普毫无道理的又判给斯莱特林队一个罚球时,德拉科大声说道:“他们挑选的是那些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韦斯莱兄弟,家里没钱——”
  “罗恩比十二个你加起来都强。”一直蔫巴巴的纳威忽然插嘴,结结巴巴的维护罗恩。
  德拉科不太想难为他,因为阿尔说过纳威·隆巴顿最后成为了霍格沃兹的草药学教授,还对他不错。
  但是他这次的话让德拉科很不高兴。
  “隆巴顿,如果头脑是金子,你就比韦斯莱还要贫穷,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个时候传来了很多声惊呼,德拉科看向赛场,阿尔和哈利两个人居然在高空中向下疾速俯冲,最后几乎就要撞击到地面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之后两人又继续交叉的飞上了高空。
  “我警告你,马尔福——你再敢说一句——”
  “罗恩!”赫敏突然说道,“看哈利!”
  她的一句话吸引了包括德拉科在内的所有人。
  哈利和阿尔突然又一次进行了一次疾速俯冲急停,而就在这个时候哈利控制扫帚向着斯内普冲了过去,阿尔紧随其后。
  在空中,斯内普刚刚启动飞天扫帚,就看见一抹金色飞快的从他耳边飞过,离他只有几寸——紧接着,哈利冲了过来,带动的气流差点让斯内普从扫帚上摔下去,不过紧紧跟在哈利身后的阿尔立刻发现了他的不稳,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斯内普的怀里,然后帮他控制了扫帚。
  这个时候,哈利已经停了下来,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他抓住金色飞贼了。
  格兰芬多看台上一片沸腾。
  “你的眼睛瞎了吗?我不是那该死的黄色小球!”
  看着哈利受到无数拥抱和欢呼,斯内普黑着脸看着仍旧赖在自己怀里不走的阿尔,几乎气急败坏。
  该死的阿尔,瞒着他参加魁地奇也就罢了,居然会在关键时刻放弃了抓住金色飞贼的机会!
  “我是魔药学教授,但并不代表我会愚蠢到从这里掉下去就会摔死的地步!”
  气的不行的斯内普却仍旧没有松开拦着阿尔腰的手臂——他们两人现在是骑在一把扫帚上。
  “可是,我那个时候眼里只有你啊,西弗勒斯。”
  阿尔微微仰起头,带着水雾的祖母绿眸子成功让斯内普消了音。
  然后两人在阿尔的控制下慢慢降落到了地面,阿尔跟着走路有些不稳的斯内普逆着欢呼的人流默默的往城堡里走。
  “阿尔!”
  这个时候,哈利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叫嚷着,追了过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抱住了阿尔,然后将他的手也高高举了起来。
  阿尔看着哈利,明白了他的意思,绽开了和哈利一模一样的波特傻笑。
  而斯内普则仍旧陷入在刚刚的对话里不可自拔。
  可是,我那个时候眼里只有你啊,西弗勒斯。

  共进晚餐

  斯内普的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阿尔的那句话。“我那个时候眼里只有你”,因为这样的原因,斯莱特林失去了得到金色飞贼的机会。
  按理来说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有责任和义务斥责阿尔这样的行为,他是优秀的魔药大师和黑魔法大师,他并不需要一个十一岁,好吧,是将近十二岁的孩子的搭救。
  “你应该专注于金色飞贼而不是我!”斯内普很想这样教训阿尔,但是看着人群里和格兰芬多的波特站在一起开心大笑的阿尔,他还是咽下了这句批评。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阿尔这样开怀的大笑了,最近呆在他身边也只是微微扬起唇角的笑容,让斯内普窝心的那种笑。
  勉强的,带着淡淡满足的笑容。
  斯内普其实明白那种感觉,所以对于阿尔为了“讨好”他的爸爸而做出的这种举动,他选择了纵容。
  斯莱特林的院长对外来说甚至比变异狮子邓布利多还要护短,但也只有斯莱特林们自己知道,斯内普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总是对他们不理智的行为斥责和讽刺——不论这件事在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他多么的纵容。
  “魁地奇的冠军并不是那么重要,不过是一群小丑在娱乐观众罢了。”
  所以当阿尔拒绝了哈利的邀请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斯内普干巴巴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带着小尾巴阿尔回到了地窖里。
  “你是在安慰我吗,西弗勒斯?”
  阿尔很懂斯内普,不论是他毒舌下的关心还是某种看似不合理表现下真实的意思,他都能很快的了解到。有时候这让斯内普感到些微的难堪(他并不想让别人认为他多么的好心),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别扭的温暖。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正了解他,并对此报以微笑和同样的关怀。
  “我没有必要安慰一个波特。”
  看着那张因为他的关心而开始泛起笑意的小脸,斯内普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却还是在走进魔药办公室后留了个门。
  阿尔跟了进来,坐到了属于他的小沙发上。
  “其实我那时候真的只是担心你掉下去,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爷爷之前和我说过了,哈利爸爸在的每一年,学院杯都会是格兰芬多的。”
  斯内普又开始批改论文,阿尔托着腮看着他优雅自如的动作。
  这件事斯内普也知道,邓布利多很早就知会过这件事,麦格、斯普劳特和弗立维也都知情——哈利·波特所在的学院将会毫无阻碍的连续得到七年的学院杯,为了给救世主造势。
  所以之前卢修斯才会知会德拉科要他和救世主打好关系,相信韦斯莱家也是一样。
  “你做的很好,没有人看出来你是故意让给了他。”
  手一滑,斯莱特林某一个可怜学生的论文上出现了一个长长的红色划痕。
  嗯,斯莱特林的,没事。
  斯内普勉强给这个孩子的论文打上了一个O,翻了下一页。
  “我不是故意让给他,好吧,我之前有这样做,但是爸爸拒绝了,他说那不公平!”
  阿尔说这句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或许是因为这是哈利·波特第一次温和又公正的对待他。
  这种感觉让斯内普有些心疼。
  “我无意和你讨论波特的行为,阿尔,你该吃晚饭了。”
  转移了话题,斯内普看着从剧烈运动中缓过气的阿尔,看了看时间,催促他去吃饭。(请不要8CJ的想歪,剧烈运动是指魁地奇比赛)
  这个时候是下午六点半,距离比赛结束已经一刻钟了,即便在地窖里的魔药办公室里,阿尔和斯内普也可以清晰的听见在礼堂里欢呼雀跃的格兰芬多们的叫喊声。
  想来,激进分子们一定不会给斯莱特林好过——因为蝉联数年魁地奇杯和学院杯的斯莱特林之前也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我想和你一起吃,西弗勒斯,可以吗?”生怕斯内普不同意,阿尔再度使用了绝招‘湿漉漉祖母绿眼睛乞求状凝望’,“礼堂太热闹了,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热闹。”
  阿尔在说谎,斯内普很清楚,但凡是波特,即便是面前这只变异波特,他们也都是属于热闹和喧哗里最夺目的光华。
  但斯内普没揭穿他,而是招来了卢修斯送给他以照顾他起居的家养小精灵。
  “多比,准备两份晚餐。”
  阿尔没见过多比(未来的时候多比已经不在马尔福家了,而到马尔福家过圣诞那次他不知道多比的存在),但是多比却用狂热的眼神望着阿尔,好一会才收回目光。
  “是的,主人,晚餐照旧吗?”
  阿尔冲着多比友好的笑了笑,得到了一个小主人的称号。
  “嗯,另一份按照阿尔的喜好准备,我想你知道。”
  “是的,主人,多比马上去准备。”
  阿尔看着多比“留恋”的望了他一眼才嘭的消失,眨了眨眼。
  他的魅力还没高到让家养小精灵爱慕的地步吧?
  “马尔福家的小精灵,但是崇拜救世主哈利·波特,所以卢修斯把它弄到了这里。”
  看阿尔那骨碌骨碌的小眼神斯内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打断了阿尔的浮想联翩。
  哦~原来是爸爸的崇拜者。
  没过一会,多比送上了两份晚餐。
  斯内普的晚餐很简单,土豆泥黑咖啡,外加两片烤鱼,而阿尔的则丰盛得多,烤肉烤鱼加上丰富的蔬菜沙拉,多比甚至还准备了一杯红茶和芒果布丁。
  阿尔看了看斯内普盘子里少得可怜的食物,如果不是知道多比是马尔福家的,他甚至会怀疑这是家养小精灵在故意刁难他。(因为晚餐一般要求必须在礼堂吃,阿尔后来就很少近距离观察到斯内普都吃多少了)
  “西弗勒斯,你……”
  斯内普抬眼睨了阿尔一眼,示意他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阿尔委屈的瘪瘪嘴,依言低头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过了一会,斯内普解决了自己的食物,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准备继续批改论文。
  “西弗勒斯……”
  阿尔小猫弱弱的叫了他一声。
  “说。”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听话,斯内普觉得头有些疼。
  “我吃不了了,但是倒掉很浪费。”
  阿尔将自己盘子里的烤牛肉全部拨到了斯内普的盘子里,然后迅速退回到自己的专属沙发上继续吃芒果布丁。
  斯内普凉凉的看了阿尔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将他拨给自己的烤牛肉都吃光了。
  抬头就看到了阿尔灿烂的傻笑。
  冷哼一声,斯内普低下头继续批改论文,装作什么也没发觉。
  但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烤牛肉是底下那个该死的傻笑的他的阿尔最喜爱的食物!分院那天他就不停的吃盘子里的烤牛肉!
  “西弗勒斯……”
  “说!”
  正在自我纠结中的斯内普头都没抬。
  “我就是想提醒你,你手里的羽毛笔已经断了好久了……”
  @#¥!#%#……
  “去睡觉,波特!”
  没有考虑到刚刚七点怎么就能让阿尔睡觉这种问题,而被要求去睡觉的阿尔也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他蹦起来跑到斯内普身边,吧唧了一口,将嘴上的油都蹭到了他脸上后,撒丫子跑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晚安,阿尔。”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斯内普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油,换了一支羽毛笔继续批改论文。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眼神就和以前在看莉莉的照片时一样,充满了温柔。

  海格的龙

  魁地奇决赛之后,斯内普变得比以往更加繁忙起来,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工作需要而夜不归宿。
  所以大多时候斯内普都把阿尔丢到德拉科那里要求自己的教子严加看管这个学会了波特夜游陋习的教子的教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西弗勒斯?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我想你不会小觑一个受到了完整马尔福家庭教育并且得到了邓布利多整整一年教导的我拥有的能力。”
  一个星期里被丢到德拉科那里四次(事实上这个星期也才刚刚星期四而已),阿尔终于受不了斯内普的举动而开始抗议。
  他以为西弗勒斯又开始别扭了。因为他那个雷打不动的晚安吻。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才肯罢休的话。”完全有理由相信阿尔可以自己调查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内普稍稍犹豫了一下关上了德拉科寝室的门,“我晚上要和海格巡查禁林,至少要维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一个留级的斯莱特林的话,就在考试前这一个月内好好的复习,尤其是你的魔法史,阿尔。”
  阿尔瘪了瘪嘴,像一只被主人训斥而耷拉下耳朵的小猫。
  “可是……”
  “没有可是,阿尔,你必须呆在这里,我不希望在我工作的时候你会出现扰乱我的计划,那很危险!”斯内普知道自己必须说服面前倔强和自己有一拼的阿尔,否则他一定会在禁林里捡到傻笑的斯莱特林波特一只!
  “如果你听话的话,我允许你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帮助波特,我想他一定会感激你的。”
  看到阿尔有了新的兴趣,斯内普冲傻眼的德拉科点点头,走出了他的寝室。
  他定然不会允许阿尔去禁林,那里,一直有独角兽被杀。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位大人已经忍不住了……
  ——————————
  之后几天阿尔一直在图书馆里查找一年级学生的魔力足够使用的咒语,想当然他是为了帮助自己爸爸而进行的准备——比如一套完备而简单的咒语大全,或者方便实用的魔法物件,甚至是可以随时通讯的双面镜。
  用德拉科的抱怨来说,阿尔几乎因此耗费了韦斯莱一家整整一年的生活费数额。但是德拉科付钱付得很开心。
  至少他不再想着去禁林了。
  “哈利,你怎么在这?”
  正踮着脚尖够书的阿尔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帮自己取下了他想要的那本书。
  “我是阿尔,海格。你会来图书馆真是稀奇啊。”
  跳下椅子,阿尔接过海格递给他的书,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紧紧捂着书名的大部头。
  “嘿嘿,那个,偶尔我也需要学习嘛,那个,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急急忙忙跑开甚至撞倒了两排书架的海格,阿尔无奈的耸耸肩,低下头来翻看他刚刚看上的书。
  嗯,不错,应该足够他看到宵禁了。
  但是晚上刚过,德拉科就兴冲冲的跑来图书馆拎人了。
  “阿尔,阿尔,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该感谢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对斯莱特林的态度比较温和,否则德拉科一定会被她用大部头扇出去。
  “小声点,德拉科,你怎么了,今天这么兴奋,甚至连马尔福的修养都不顾了?”调侃着德拉科,阿尔腾出了身边被书本盖住的椅子。
  “你听我说,那个看门的,嗯不,大个子,那个龙……”
  阿尔似笑非笑的看着德拉科。
  “咳咳,是这样的,海格偷偷养了一条龙,刚刚破壳,我看到了!”
  “然后呢?”
  “然后……”
  德拉科噎住了。海格是斯莱特林所耻笑的存在,德拉科根本不可能拉下脸来请求海格让他看龙,更重要的是德拉科想要的不止是看看龙那么简单。
  “海格喜欢我,德拉科。”阿尔凉凉的说了一句,然后摆出了“来吧,求我吧,拜托我吧”的表情。
  德拉科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走吧。”阿尔笑了起来,拉起德拉科的手走出了图书馆。
  德拉科只是愣了一下就猜到了阿尔的目的,他一路笑得格外灿烂,这让路上碰见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因为看“奇怪的马尔福”而纷纷撞到了墙壁或者跌下楼梯。
  ————————
  海格看到阿尔和德拉科一起来拜访他的时候脸色是惨白的,但是他还是让他们俩进来了。
  德拉科立刻跑过去和那只皱巴巴的挪威脊背龙对眼,而阿尔则笑嘻嘻的坐到了壁炉边和海格聊天。
  “别担心,德拉科不会告密的,但是海格,今天有德拉科,明天或者后天或许会有更多的人看到你的小龙……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没有被告密,海格的脸色好了不少,他给阿尔端来了满满一盘子岩皮饼。
  “我知道,赫敏也和我说了,我们决定下个星期把它送去查理那,他是罗恩的哥哥,在罗马尼亚研究龙,他们都说他可以很好的照顾小龙的。”
  阿尔点点头,认为哈利他们的意见是对的便不再说什么,然后和海格一起哭笑不得的看着德拉科用龙皮杖套逗弄小龙玩得不亦乐乎。
  海格脸上对德拉科戒备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他现在也十分确定德拉科对于龙的喜爱甚至不亚于他。
  有时候共同的爱好可以促进感情的升温。(这当然不止适合用于爱情,友情也是一样)
  两人待了好一会,直到天色黑了下来,海格小屋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哈利、赫敏、罗恩目瞪口呆的看着和海格和平相处甚至还逗弄小龙的德拉科,最后面面相觑。
  “你下午跑得那么快,我还以为你是去告状……”
  哈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记得马尔福是阿尔最好的朋友,他总是维护阿尔。
  “嗯,我没有。”德拉科抬起头任由小龙叼走了他的龙皮杖套,“德拉科·马尔福,你们叫我德拉科就好。”
  他做了一个十分正式的自我介绍。
  哈利笑了笑,点头。
  “我们下星期会把小龙送走,你和我们一起吗,德拉科?”
  因为德拉科出乎意料的温和,六个人气氛良好了边喝茶边聊天。而赫敏也很体贴的小声提醒哈利和罗恩不要将话题带到斯内普上。
  这一夜斯莱特林的代表和格兰芬多的代表在海格小木屋里进行了一场冗长而亲切的洽谈。
  但是,中国古人说得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正当五个人高高兴兴手拉手回霍格沃兹城堡的时候,迎面碰到了斯莱特林的蛇王斯内普。(哈利当然不可能用隐形斗篷罩住所有人,所以就都暴露了)
  很显然他们不凑巧的赶上了斯内普巡查禁林的时间。
  “啊哈,原来他们跑到这里来夜游了,斯内普教授,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比如——”
  费尔奇提着油灯来到了斯内普身边——他是个哑炮(生于魔法家庭却不能使用魔法的人),所以并不能直接称呼斯内普的名字。
  “我认为我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而格兰芬多的院长也不是你,费尔奇。”
  淡淡的瞥了五个白了脸的小动物一眼,还有哈利频频回头担忧的望着海格小屋的动作,斯内普微微挑起了眉。
  “我会和麦格商量今天的惩罚的,现在,立刻回去睡觉,别让我说第二遍。”然后大步的走向了海格的小屋。
  “斯内普教授。”就在斯内普即将推开海格小屋的时候,阿尔开口了,“我认为您应该先去巡查禁林,因为,我刚刚听到了狼嚎声。”
  费尔奇奇怪的看着阿尔,似乎不明白他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巡视禁林的。
  斯内普瞪了阿尔一眼带着费尔奇走了——他当然知道阿尔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想让自己进去。
  知道海格有问题进不进去其实都一样,斯内普没有和阿尔较劲。
  三天后,海格的小龙被强行送走了,当然,邓布利多有意纵容了他们让查理的朋友带走了小龙。同时,他们的惩罚也定了下来。
  “我感到很气愤,”霍格沃兹一楼的教员休息室里,麦格面色不渝的说,“一个晚上有五个学生不睡觉!这种事情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格兰杰小姐,我原以为你头脑更清醒一些。至于你,波特先生,嗯,格兰芬多的波特先生,我原以为你是十分看重格兰芬多的荣誉的。你们三个都要被关禁闭——是的,还有你,马尔福先生和另一位波特先生,我虽然不是你们的院长,但是斯内普全权交给我负责你们的惩罚,你们也要一起关禁闭!而结果,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德拉科肘了肘阿尔,似乎要他想办法。但是阿尔没有理他。
  因为他很清楚麦格教授的作风,说一不二,讨价还价只会让惩罚变得更严重。
  “五十?”哈利叫了起来,
  “每人五十。”麦格面色平静的补充,大有你继续抱怨我继续扣分的趋势。
  哈利老实了下来。
  阿尔没有去看麦格,而是眼巴巴的用水汪汪的祖母绿眼睛望着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的斯内普。
  他甚至还肘了肘哈利让他和自己一起。
  显然阿尔发现了真正可以减轻刑罚的存在。而哈利也明显察觉了点斯内普对自己矛盾的感觉,顺从的和阿尔“同流合污”。
  一时间,两双祖母绿的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充满乞求的望着斯内普。
  麦格看到了,但是她没有说话,眼底已经明显有了笑意。
  是的,她看到了斯内普微红的耳根了。
  “麦格……”
  最后,果然,斯内普开口了。
  “西弗勒斯,你不能总是惯着孩子,他们需要教训。”麦格笑着打断了斯内普的话。
  “不,麦格,我是说,他们该睡觉了。”
  然后不等麦格开口,斯内普一手拎着一只,就带着德拉科和阿尔回去了。
  哈利眼巴巴的望着远去的斯内普,几乎要落下泪来。
  等等,大蝙蝠,哦不,斯内普教授,你还没有把我救走……

  阿尔的囧事

  之前我们有提到过斯内普的性格,他是标准的在外人面前非常护短,而在自己人面前严厉苛刻的存在,所以就算他因为阿尔的目光心软而提溜着德拉科和阿尔两人脱离了麦格教授的碎碎念,回到了魔药办公室里也少不了给两条不听话的小蛇一顿讽刺。
  不过显然两条小蛇对于斯内普的毒舌已经有了极强的免疫力,所以相比来说他们更喜欢听斯内普的教训。
  尤其同一件事之前斯内普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所以这一次也不会说的太过分。
  “或许我该告诉卢修斯,他的宝贝儿子现在鲁莽的像个愚蠢的格兰芬多。”用力关上了魔药办公室的门,斯内普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德拉科,最后放到了仍旧咧着嘴傻笑的阿尔身上,“还有你,不论麦格最后决定了什么禁闭的内容,你都要在之后到我这里处理一个月鼻涕虫的触角。”
  阿尔缩了缩脖子,然后继续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视着他。斯内普对他来说已经不具有威胁性了,就好像他是一条被拔去了毒牙的眼镜王蛇。
  “可是教父……”
  对于那条已经一人大的小龙,德拉科仍旧恋恋不舍,一点也没有放弃说服斯内普甚至卢修斯将之半路打劫回家蓄养的念头。甚至毫不犹豫的让阿尔帮助他提升自家教父“心软”的程度。(从这一点看来,德拉科至少已经学会了斯莱特林的特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是邓布利多的决定,德拉科,我想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而你现在也只有一个选择。”
  这既是说龙的事情告一段落不能再提,也是说接下来邓布利多将会有大动作,德拉科以及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最好安分一点——触了邓布利多的霉头就算格兰芬多会得到学院杯,斯莱特林也会因为邓布利多的记仇而输的难堪至极。
  “是,教父。”看了阿尔一眼,知道他不会和自己回去寝室,德拉科走出魔药办公室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当然,他不会忘记在关门前狭促的冲阿尔眨眨眼。
  对于阿尔和自家教父相处的诡异气场,德拉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相信如果阿尔不是十二岁的孩子,或者他有十四五岁大,他和教父之间的相处方式一定会被称为“情侣”。
  不过可惜,阿尔不过是个毛没长齐的娃娃,德拉科也只将两人的行为当做“好奇的探索和无奈的纵容”之间的互动。
  德拉科离开后,没了旁人的打扰,斯内普便毫无顾忌的瞪着阿尔。他知道阿尔已经猜到了一切——至少魔法石和海格甚至那条龙之间的微妙关系,或许,他连禁林的事情也猜到了不少。
  他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了,不要干扰进邓布利多的计划,而他也答应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明显将自己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对不起,西弗勒斯,我不知道这也是那个计划里的一部分(救世主养成计划)。”似乎知道斯内普在想什么,阿尔嗫嚅的说了两句,没再用水汪汪的祖母绿眼睛看着他,“我不会再牵扯进来了,对不起。”
  阿尔主动认错的态度让斯内普缓和了脸色,他将阿尔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随身携带的那本曾经属于自己的魔药课本拿了出来,并附上了一本厚厚的总结笔记。
  “如果你有空闲的时间出去乱跑,我宁愿你呆在这里祸害我的坩埚!”
  之后便不再搭理阿尔,默默去了角落用三号坩埚准备一些属性光明的治疗药剂。很显然,他在准备治疗独角兽伤口的魔药。(当然这些阿尔是不懂的)
  抱着课本和笔记歪着头看了他一会,阿尔最后无聊的打着哈欠走进了里屋。
  里屋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床头柜,还有一间小型盥洗室。
  将书放到了床头柜上,阿尔随意往床上一扑,卷着被子打了个滚,扒着头看了看外间的斯内普——他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的魔药。然后偷偷将床垫掀起一角,翻了翻床下的褥子。
  莉莉的照片已经没有了,不知道是斯内普换了地方还是彻底毁掉了他过去“暗恋”的证据。
  如果祖母当时要是嫁给了西弗勒斯,那他会不会就姓斯内普了?
  趴回床上,阿尔肘着枕头翘着脚丫胡思乱想。
  那自己不是要喊西弗勒斯祖父?
  被自己的想法囧到的阿尔晃了晃脑袋,用头在被子里拱了拱,不一会就睡着了。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在外间的斯内普才完成了他的药剂,洗了把脸后坐在沙发上总觉得有些别扭。
  少了什么?
  看到连门都不关就呼呼大睡,甚至把被子卷了卷还露出大腿的阿尔,斯内普想起他今天没有给自己晚安吻。
  皱了皱眉,斯内普走进里屋,揪住被子的一头将阿尔从被子卷里慢慢择出来,然后看了看睡觉连睡衣都睡开了扣露出大片大片胸膛的阿尔。
  才不过十二岁的小男孩,斯内普只是瞥了眼,神色淡定的帮他系上扣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被子,钻了进去。
  “唔……西弗……嗯……”
  阿尔顺势翻了身,正好翻到了斯内普的怀里,甚至还舒服的拱了拱,蹭了下小脸,自己找了个好枕的位置继续睡了。
  对此,斯内普略微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半是宠溺的躺好,左手微微揽住小东西,以防止他翻滚的时候掉下床。
  基本上阿尔每个晚上都是这样过来的,在斯内普的怀里熟睡,差别在于因为他总是在斯内普睡觉之前就睡着,又总在斯内普起床之后醒来,所以从来不知道他一直不仅仅是和斯内普同床共枕,而且还有了“肌肤之亲”。
  不过,这一晚可不大一样。
  因为早上出现了意外。
  这天早上的时候,阿尔难得睁眼的时候斯内普还睡在身边,这让他立刻发现了自己身处的位置——斯内普的怀里。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他或许会红个脸死皮赖脸的往斯内普怀里蹭蹭,但是今天他醒得有点早,是因为身上湿乎乎的让他难受。
  夜里的时候阿尔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有他和西弗勒斯,两人有着“有爱”的对话。
  不过很遗憾的是,西弗勒斯正要和他更进一步的时候,阿尔只感觉到一股急急的尿意,然后泪奔着去找盥洗室了。
  而原因,也显而易见,他被尿憋了。
  所以当阿尔在梦里痛快的解决了人生三急的时候,他醒了。
  而早上的时候,阿尔悲哀的发现,他貌似,尿床了……
  这是件多么屈辱和悲凉的事迹,他从小都没有犯过这种错误,却在和西弗勒斯同床的时候……估计他要被骂死了。
  这次不仅是头被门夹了,脑子被当燃料了,或许西弗勒斯会找出他身体更多被巨怪或者鼻涕虫替代的部位了。
  打算悄悄湮灭证据的阿尔慢慢的蠕动着试图弄来自己的魔杖来个清理一新。
  但是很快的,因为阿尔的扭动,斯内普也醒了,他抽回了被枕得有点麻木的手臂,正要掀起被子坐起来,却看到了阿尔小猫瞪着圆眼睛死死扯着被子不撒手。
  “放手。”
  开玩笑,放手了斯内普就会看到“证据”,死也不能放!
  “……”
  阿尔咬着唇仍旧死都不放手。
  斯内普没有多大的耐心,他直接用力扯下了被子,然后就看到了上面阿尔童鞋的“特制功勋”。
  这是什么?
  斯内普的眼角有些抽搐。
  “……对不起。”
  阿尔小小声的嗫嚅,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坐在被窝里。
  斯内普看都没看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套了袍子才回来。然后扔给他了一件自己的内衣。
  “我从来没这样过……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
  阿尔着急的辩解,生怕斯内普会因为他这个毛病而考虑将他丢出去。或者还会当众展览他的“功勋”?
  斯内普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就像看哈利一样淡漠。
  阿尔急了,他立刻光着脚扑到了斯内普身上。(请参考狗血剧“官人你买了我吧你就买了我吧……”)
  “我真的真的不是——”
  “你没尿床。”
  终于听懂了阿尔为什么辩解的斯内普干巴巴的解释,耳朵极为明显的泛起了红晕。
  咦?没尿床?
  阿尔不明所以。
  斯内普撇了撇嘴,最后什么都没说扔下阿尔走进了壁炉。
  阿尔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劣迹,有些疑惑。
  不一会,斯内普回来了,他将一本厚厚的书丢到了阿尔身上,然后飞快的离开了魔药办公室。
  就在阿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卢修斯从壁炉里走了出来,看了看阿尔和他床上的劣迹,优雅的笑了笑。
  “我说西弗勒斯怎么会来找我要给小龙启蒙的课本,看来小龙还没来得及教导你这些呢,看看吧,不懂的问小龙就好了。”然后大笑着踏进了壁炉里,“茜茜,过来和你讲——”
  阿尔愣愣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书——《青春期启蒙》
  这是什么?
  从卢修斯的反应里察觉了点什么,阿尔开始翻看教科书。不过距离他翻看到重要的那页还有点距离。
  这个时候斯内普端着阿尔的早餐回来,看到了床上认真翻书的人,终于忍不住翻了白眼,对着床上的劣迹使用了清理一新。
  该死的,难道非要他讲出来这个该死的波特才会懂吗?
  该死的德拉科,居然没有给他讲这个问题就把他丢过来了!一会一定要好好“提醒”他该如何教导教子!
  “你不是尿床,现在穿衣服过来吃饭!”
  该死的,他不想和一个小鬼解释什么叫做梦遗!

  间奏——德拉科·马尔福

  如果说波特家是代表格兰芬多的纯血家族的话,那么马尔福就一定是代表斯莱特林的纯血巫师贵族。(和韦斯莱不同,波特也算是巫师贵族)
  按理说波特和马尔福应该和他们所代表的学院一样势不两立,但是也总会有例外的情况。
  尤其是当那位大人失势后,马尔福有义务和必要不择手段来重新夺回斯莱特林应有的尊贵地位。
  “德拉科,西弗勒斯说邓布利多会在今天带着救世主波特去对角巷,我希望你可以获得他的友谊,不要被韦斯莱捷足先登。”
  自从波特一家被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杀死后,韦斯莱隐隐有取代其成为格兰芬多代表家族的意思,而身为波特老对头的马尔福自然不屑于同一个连贵族都称不上的巫师家族斗争。
  而拉拢一个有着救世主名头的波特就是一个最为稳妥的打压韦斯莱并宣扬斯莱特林的方法。(身为斯内普的挚友,卢修斯当然知道邓布利多通知过四个学院院长的消息——哈利·波特所在的学院将连续夺得七年学院杯)
  “是的,父亲。”
  对此,德拉科亦是信心满满。
  不过遗憾的是,习惯了贵族间互相试探的交友方式,卢修斯和德拉科显然都没有料到,邓布利多将救世主哈利·波特培养成了一个胆怯性格的小男孩。
  明明是第一个见到救世主波特并与之交谈的人,德拉科却失去了他的友谊。
  因为他傲慢的口气和贵族习惯性的试探。(哈利认为他的口气像欺负他的达力表哥)
  当然,那个时候德拉科一直不知道那个腼腆的羞涩的看上去像是落魄巫师私生子的男孩就是他一直在四处寻找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如果他有要求父亲提供哈利·波特的照片的话,或许一切不会这么糟糕。
  侥幸的是,西弗勒斯带来了另一个波特。
  这真是个惊喜。
  一个可以和斯莱特林打成一片的波特。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如果不是认识了阿尔,知道他姓波特,又听说他和救世主长得一模一样,恐怕德拉科会在霍格沃兹特快里找翻天也找不到哈利·波特。
  然后,他和这位披着波特皮的马尔福友好的相处着。德拉科甚至为此真心的期盼面前的男孩才是救世主,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阿尔都可以迅速的理解并作出他期望的回应。
  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阿尔而对哈利·波特有了更多的期待,德拉科特地跟着阿尔去寻找了救世主波特,遗憾的是他发现救世主已经被韦斯莱的末子罗恩·韦斯莱捷足先登。
  他们有什么好?贫穷、没有主见、左右摇摆、唯邓布利多的话是图,总有一天他们会将波特吃得一点不剩!
  仗着身边有阿尔的德拉科,对哈利·波特伸出了手,虽然有些傲慢,却足够真诚。
  “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帮你。”
  但是,他被拒绝了。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德拉科就明白,像阿尔这样可以和他不动声色交换意见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也让他更加珍惜这个朋友。
  就像父亲当初对教父一样。
  他为他不惜和哈利·波特对立,也要报复让阿尔受委屈的人,甚至耍上了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半吊子手段。
  说是半吊子,是因为别人可以很轻易的找到罪魁祸首。
  他珍惜阿尔,就像父亲珍惜他和教父的感情一样,所以当他得知阿尔是他未来教子时的心情,没有人可以理解。
  他的生气他的愤怒他的冷漠全是因为太过在乎。
  就像如果忽然知道教父是父亲未来的教子一样的怪异感觉。
  德拉科其实无法真正形容。他感到自己不被信任——因为这件事除了他以外还有不少人知道。
  “如果是我昨晚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别这样,德拉科,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
  我同样不喜欢你欺骗我。
  微仰着头,德拉科看也不看满脸乞求的阿尔,即便他当时早已柔软,即便他心疼骄傲的小蛇对自己低下的头颅。
  无法原谅,但是无法原谅。
  “你没有错,我的教子。”
  半是嘲讽的,德拉科不愿回头去面对他将之当做至交却原来是自己晚辈的阿尔。
  直到他听到阿尔伤心的离去后才吸了吸鼻子,仰着头让眼泪不流出来。
  德拉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他明明清楚如果自己是阿尔一定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他的真实身份。
  可是,可是他德拉科是别人吗?
  “小龙,我的儿子,不得不说这件事你做的很欠考虑。”
  没有惊讶父亲的去而又归,德拉科仍旧固执的面朝着窗户站立,直到卢修斯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我保证不告诉你妈妈。”
  感受到肩膀上的沉重,德拉科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哭。
  斯莱特林,不哭。
  这是他从懂事起父亲就灌输给他的概念。
  “父亲,你为什么会相信阿尔的话?”
  为什么会相信阿尔近似开玩笑一样的话语?
  德拉科知道,如果是阿尔用那样调笑的口气说他是自己的教子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从第一见到他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了,德拉科,阿尔的破绽其实很多,只是你当时没有往那上面想而已。”
  比如他对马尔福庄园的熟悉,比如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对他的命令的遵从。(家养小精灵契约,一旦承认就奉为主人,阿尔身上有德拉科给予的马尔福庄园命令家养小精灵的权利,即便穿越了时空也仍旧有效)
  “我可以认为您想让我和他和好吗?父亲,你难得替一个外人说这么多好话。”
  “小龙,他是你教子,我为什么要把他当做外人?”
  “可他欺骗了我。”
  “我亲爱的小龙,如果有一天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是马尔福家的身体,相反而是一个泥巴种,那么,你会跑来和我认亲吗?对我说我儿子身体里的灵魂不是我的儿子,你才是?”
  德拉科不说话了,他正认真思考着卢修斯提出问题的答案。
  如果父亲说的那一天出现,我会作何选择?
  一直到就寝,德拉科再没有说过任何话,径自低头思考着。
  如果父亲说的那种情况出现,我该怎么做?为了不伤害他们,我反而会选择默不作声吧。
  或许阿尔不肯告诉我就是因为将我当作亲人,担心我的反应?
  当天夜里,卢修斯仍旧没有等到德拉科的答案,于是追来了他的寝室,他半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德拉科穿着丝质的睡衣,浓密的睫毛微微翘着,双眼无神。
  就像一个真人版的SD娃娃,精致而无神。
  卢修斯特意咳嗽了两声,德拉科才慢慢回过神来。
  “我想我懂了,因为在乎才害怕失去,才会隐瞒。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先告诉父亲。”
  为什么不是自己?
  原来他刚刚的失落是因为这个?
  卢修斯低笑起来。
  “我想这需要你自己去想,我的儿子。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阿尔随时有可能会回去,这里毕竟不是属于他的时空。”
  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别扭,恐怕你会后悔一生,我的儿子。
  卢修斯上前走了两步,坐到了德拉科的身边。
  “想明白了吗?”
  德拉科摇摇头,似乎仍旧感到困惑。
  为什么第一个被亲口告知真相的不是他呢?
  “抱歉,父亲,我仍旧无法释怀。”
  “你还真是——和我一样倔强啊,那么,作为父亲,就帮你一把好了。”
  从被窝里掏出德拉科,丢进壁炉里,卢修斯抓了把飞路粉,喊道“霍格沃兹魔药办公室!”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半点犹豫,显然卢修斯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西弗勒斯那边应该也准备好了吧?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了,老朋友。(此时卢修斯并不知道西弗勒斯也在未来死亡名单中,他只以为自己会死)
  于是,壁炉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被自家父亲暗算的铂金小龙一只!
  真相,其实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头疼的青春期

  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霍格沃兹里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按照费尔奇的话说,就是到了“春天”——看看他满处叫春的洛丽丝夫人就知道了。
  而这个“春天”,现在也进驻了斯内普的私人卧室。
  当他端着一份早餐从礼堂回到地窖的时候,斯内普简直受到了在霍格沃兹以来最多的一次注目礼——显然他们不相信居然有人可以劳动全校最可怕的教授来给他端早餐。
  为此有不止一个学生因为交头接耳讨论斯内普究竟给谁端早餐而丢掉了他们学院的分数。(当然,斯莱特林的除外,但是他们的禁闭已经可以排到下学期了)
  就这样,斯内普强忍着这种瞩目皱着眉将阿尔的早餐端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而这份早餐的所有人却仍旧连干净的衣裤都没换上,只顾着翻看自己之前丢过去的马尔福家的教育书籍——光看插画,内普就看到了一副详尽的女子身体构造图,想也知道那是卢修斯用来教育德拉科什么的。
  “现在,放下你手上的书,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来研究它。”当然不会是在自己可以看见的地方。
  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餐盘,斯内普催促着阿尔换上他的缩小了的内衣——自己总不能让阿尔带着满身“那个”味道离开自己的卧室。
  “可、可是,西弗勒斯,刚刚马尔福先生来说我不懂可以问德拉科——为什么我不能问你?”
  仍旧没有从刚刚的震惊里回魂的阿尔,丝毫没有察觉到斯内普那几乎具现化的黑色怨气,不知死活的继续着某人早就不想再提的话题。
  事实上,我们的阿尔至今也没明白“尿床”和青春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很显然德拉科当初教导了阿尔那么多东西,却独独忽略了这一项。或许他以为哈利会教,而哈利显然以为德拉科已经教导过。)
  “我认为你应该先吃饭。”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缓和了一下口气然后顺利的叉开了话题,将手里的餐盘推到了阿尔的面前。
  这是一份非常丰盛的早餐:烤香肠、奶酪、烤面包还有一大片里脊和斯内普特地吩咐多比烤好的牛肉,甚至还有热牛奶。它们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阿尔吞了吞口水,终于理智的放下了手里的“教材”,换好了带着斯内普魔药味道的内衣,开始专心致志的大快朵颐。
  在斯内普的“监视”下,阿尔将餐盘里的食物一扫而空,在喝掉了那满满一大杯牛奶后,甚至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真好吃,嗝,西弗勒斯——”
  那满足的模样让斯内普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将阿尔嘴上沾着的一圈牛奶渍轻轻擦掉。而这显然让阿尔吓了一跳。
  他还在做梦吗?
  偷偷掐了自己一下,阿尔疼得呲牙咧嘴,终于确定他并不是在梦里才会看到温柔的斯内普。
  或许,那个梦是揭示未来的?
  眨了眨眼,阿尔开始YY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想要给我铺床叠被吗?或许我该提醒你,波特,你的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你因此给斯莱特林扣掉了分数的话,我很乐意让你帮助我处理所有的关于期末考试的魔药材料。”立刻察觉到了自己举动的不妥,斯内普面色平静的收回手,然后用平板的口吻提醒某个处于过度惊愕而忘记时间的小蛇,“记住我提醒过你的话,离奇洛远一点!我会不定时的抽查你。”
  显然,阿尔即将迟到的第一节课,是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
  终于回过神的阿尔忙不迭的点头,抱起他的课本上课去了——当然,他没有忘记带走斯内普特地从马尔福庄园里拿来的《青春期启蒙》。
  因为赶到教室的时候就要打铃了,所以阿尔第一次和哈利罗恩两人在教室门口碰见,互相都微微点了点头。
  “早,哈利。”
  “早,阿尔。你今天早上没来吃早饭,我带了点面包你要吗?”
  罗恩看了哈利一眼,悄悄从兜里拿出了一块蛋糕。
  “我这里还有点蛋糕,哈利下午还有禁闭……”
  阿尔意外的看了罗恩一眼,觉得他变了些,但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不用,西弗勒斯有帮我拿来早餐。”
  心不在焉的阿尔根本不知道他的那句话给哈利和罗恩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油腻腻的老蝙蝠给阿尔端早餐?!梅林的裤子,那会是一个多么惊悚的情景啊!
  原来双胞胎也有不骗自己的时候,早上他们真的看见油腻腻的老蝙蝠端着餐盘了?!
  说话间,三人走进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奇洛温和的看着阿尔,示意他坐到第一排来。
  阿尔微微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跟着哈利罗恩赫敏三人一起坐到了最后一排。
  他打算尽快看完这本书,好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后,被拒绝的奇洛没有一点激情的讲着课。每个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失落。
  “嘿,我以为你不会坐到最后一排来呢,终于对奇洛的课不抱希望了?”罗恩探头探脑的隔着哈利看着阿尔,最后惊奇的发现了他手里的不属于课本的书,“这是什么?《青春期启蒙》?”
  说着,他还古怪的看了阿尔一眼。
  赫敏毫不客气的将笑容猥琐的罗恩PIA飞了。
  “你不该这么说奇洛教授,他讲课还是有一点……的,不过就是气味实在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阿尔微微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翻看着《青春期启蒙》,而他也终于翻到了讲述男孩成长的那部分。
  奇洛仍旧和往常一样在讲台上结结巴巴的讲着,目光却总是停留在低头翻书的阿尔身上,眼底不自觉的闪过一些委屈。
  现在连唯一肯听他讲课的人也没有了吗?
  连带着心情不怎么好的奇洛早早的下了课。
  反正没有人再喜欢自己的课了。
  自怨自艾着,奇洛独自默默收拾他的讲义,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引申知识。他其实准备的十分充分,只是他无法正常的表述出来,加上身上浓郁的大蒜味,很难赢得学生们的喜爱。
  “奎里纳斯,我想请教你个问题——”就在奇洛失落的时候,阿尔抱着他的课本和《青春期启蒙》来到了讲台前,“我想知道……那个……这个……”
  不好意思启齿的阿尔指着书本上某一页的名词解释涨红了脸。
  奇洛眨了眨眼,他当然看到了这本书的名字,这就是阿尔在他课堂上偷看的东西,但是看到阿尔这样的表现和他所指出的那个名词,奇洛不再为阿尔上课的表现生气了,反而温和的笑了起来。
  “这、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尔,要、要知道这代表你长、长大了。”揉了揉阿尔乱糟糟却格外蓬松柔软的头发,奇洛将阿尔抱到他的腿上,一点一点和他讲解这《青春期启蒙》里,原本属于父亲该讲解的一切。
  两个人一个认真的讲着,一个努力的理解着,这样充满了温馨和家庭气氛的教学甚至让两人错过了午餐,直到斯内普因为找不到阿尔而在赫敏·格兰杰的指点下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你们在做什么?”
  看着背对着大门抱在一起的“和那个人有关的人”和“自己教子的教子”,斯内普无法遏止的迸出了无限怒火。
  而听到斯内普明显像是捉奸台词的喊声,阿尔和奇洛都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手,做出了我们真的没有JQ的样子。
  直到斯内普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恶狠狠的瞪了不听话的阿尔一眼,然后看到了摆在阿尔腿上的《青春期启蒙》——正好是在讲解怎样从一个男孩变为一个男人的过程(要相信贵族巫师家的启蒙教学,这个过程一定是一男一女,或者两个男人一起完成的那个)。
  “西弗勒斯,我们在研究这本书啊,你早上走得太快我都没弄明白。”
  虽然知道斯内普生气是因为他没有听话距离可疑的奇洛远一些,但是他并没有伤害过阿尔,所以阿尔对奇洛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为什么不来问我?”
  看了看将阿尔抱在腿上的奇洛,斯内普一把扯过了那本《青春期启蒙》,扔到了地上。
  该死的波特,竟然敢无视他的警告!非要等到他被奇洛杀掉才甘心吗?
  “可是你并没有给我机会!”
  阿尔气鼓鼓的回嘴,顺便惋惜的看着在地面上呈平沙落雁状散开页面的“教科书”——他们刚刚才研究了一半。
  奇洛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有些苦涩的笑笑,将阿尔抱了下来。
  “我、我想我该走了。”
  斯内普的情绪看上去极为不稳定,为了给阿尔留有足够好的印象,奇洛决定撤退。
  “不!奇洛,我认为我们要谈谈。”
  斯内普阻止了奇洛的动作。将他按在墙上。
  “我警告过你,奇洛,不准动他!”在奇洛耳边压低了声音,斯内普的眼神极为犀利,“我以为你会记住,看来我们有的谈了!”
  阿尔做出捡书的样子,拖延着时间听他们的对话。
  “永远不要打他的注意!还有,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你到底效忠于谁!”
  奇洛的手有些抖,他不停地按住脑袋上的绛紫色头巾,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我不、不——”
  “听着,别再让我看见你接近他!”丝毫不给奇洛辩解的机会,斯内普丢下一句警告后,提着偷听的阿尔走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奇洛没有伤害过我,西弗勒斯……”
  “那么你是认为我错怪他了?还是你该死的心疼他了?波特,你是格兰芬多吗?事情永远不能只看表面!”
  “可是……”
  “没有可是,波特!”
  该死的!他到底哪点比那个该死的结巴差劲?为什么手里这个该死的波特总是喜欢凑到那个满身大蒜味的结巴那里去?
  “可是,西弗勒斯……”
  “好吧,我允许你向我提问。”斯内普瞪着阿尔手里的《青春期启蒙》,“希望你不会问我无聊的问题。”
  “那么,西弗勒斯,你可以告诉我手、淫是什么意思吗?”
  ¥#%%……¥……&
  “西弗勒斯,为什么书上说为了不出现早上那样的情况,我应该选择一个人一起解决问题?我不懂,西弗勒斯,你可以告诉我吗?我该怎么选择‘一个人’?”
  斯内普有些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很显然他已经快要被阿尔的问题逼疯了。该死的波特,难道真的没有人教导过他这些吗?
  “找你最亲密的人。”斯内普随口敷衍了一句,然而很快的,他就为他的敷衍付出了极大的带价。
  “那么,西弗勒斯,我可以和你一起解决问题吗?”
  阿尔眨着纯洁的眼睛,一脸期盼的望着斯内普。
  愿梅林保佑你,西弗勒斯。
  禁林之夜

  自打那次之后,阿尔再也不被允许留在魔药办公室里过夜了,甚至连德拉科也笑着拒绝他的同床,理由是不想被自家父亲嫁出去。
  这让阿尔很费解,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事情转移了。
  就在考试前的一个星期麦格教授终于决定好了五个胆大包天的小巨怪们的禁闭内容,给每个人写了条子让他们在当天晚上十一点去找费尔奇。
  当时哈利正在图书馆里查资料,要知道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考试了,如果他不复习的话,赫敏一定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她总是认为作为救世主就必须十项全能,这个标准几乎让哈利叫苦连天。
  下午的时候,哈利收起了课本从图书馆里出来,他想去地窖里找点吃的,顺便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份阿尔的魔药学复习笔记。然而在半路上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前面的教室里抽抽搭搭的哭泣。哈利走近几步,听出是奇洛的声音。
  “不行——不行——不能再干了,求求你——”
  听上去似乎有人在威胁他。哈利再走近几步。
  “好吧——可是我不想伤害阿尔——”
  他听见奇洛正在不停的抽泣。
  接着,奇洛匆匆走出教室,一边整理着他绛紫色的围巾。他脸色苍白,好像快要哭出声来似的,大步地走出了哈利的视线。哈利觉得奇洛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一直等到奇洛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才朝着教室里望去。里面空无一人,但另一边的那扇门开了一道缝。哈利正要走过去,却在门口停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或许我该和赫敏商量一下。”
  直到哈利走远了,走廊里的拐角处显现出了两个身影。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斯内普,神情骄傲至极。
  “你看,才多久,哈利已经学会了什么是谨慎,我的培养方法没有错吧,西弗勒斯。”
  淡淡的瞥了邓布利多一眼,与其相信波特会学会谨慎,斯内普更愿意相信哈利是担心会在门里看到自己而决定回去搬救兵。(事实上哈利就是这么想的)
  “希望如此。”
  已经懒得和邓布利多讨论他那套“救世主养成论”,斯内普不再搭理邓布利多,决定回自己的办公室进行期末考试的准备工作。比如成份的魔药材料。
  然而他在下到地窖前停了下来,因为他又一次听见了奇洛的声音。
  他跑到地窖来干什么?他不是因为躲着自己而从来不到地窖的吗?
  “答、答应我,千万不要去、去禁林——”
  嗯?斯内普顿时有了兴趣,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忽视咒,站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这样一般不是有意寻找是不会有人发现他的。
  “禁林?奎里纳斯,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难道我很像是会因为好奇乱闯禁林的人吗?”
  这是阿尔的声音,斯内普顿时皱了皱眉。
  事实上他一直知道阿尔和奇洛的关系十分要好,但是要好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让人吃惊——很可能藏匿着那位大人的奇洛居然告诫阿尔不要去禁林?(此时斯内普自动忽略了阿尔晚安吻奇洛的事情,以及拿着《青春期启蒙》询问奇洛的事故)
  “我不、不是那个意思,阿尔,我、我担心你——”
  奇洛十分焦急的辩解,似乎阿尔的误会对他来说是最为痛苦的伤害。虽然他明明清楚那是阿尔在开玩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不会去禁林的。”阿尔在笑,声音清脆极了,这样斯内普有些别扭,“不过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吧?你会告诉我的是吗,奎里纳斯?”
  “对、对不起,阿尔,我不、不能说……”
  不能说而不是不知道?
  斯内普想了想,折回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室。
  他认为,这件事需要报告。
  于是很快的,邓布利多修改了阿尔一行的禁闭内容。
  ——————————————
  当天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哈利、罗恩、赫敏来到了地窖里的费尔奇的办公室门前,这个时候阿尔和德拉科也从地窖尽头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出来,五个人在门口碰面了,相互友好的笑笑。
  就连罗恩也没有口出恶言,虽然他仍旧摆出了一副不与斯莱特林为伍的表情。
  德拉科略微不屑的撇撇嘴。
  “看来你们很准时,跟我来。”这个时候费尔奇正好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看到五个孩子都在门口的时候似乎笑了笑,从门口的挂钩上取下了一件披风,然后点亮了一盏油灯领着他们走出了霍格沃兹城堡,“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
  他斜眼看着他们,尤其是看到罗恩畏缩了一下后急需说道:“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
  阿尔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好笑的看着开始哆嗦的哈利和罗恩,然后冲愤愤不平说是体罚违法的赫敏眨了眨眼。
  事实上费尔奇的办公室从来没有过那些东西,他总是喜欢用这些话来让小巫师们惧怕他,因为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他是个哑炮而不听他的话。
  赫敏很快看懂了两人的意思,低声安慰起哈利和罗恩来。
  一行六人磨磨蹭蹭的来到了海格的小屋门前。
  阿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来了,费尔奇,快点,我要出发了。”
  ……果然,有海格。
  阿尔记得很清楚,海格是个憨厚的巨人,但是因为长着“巨怪的脑子”(斯内普语),所以几乎很难办好一件相对复杂的事情。
  如果有他在,或许他们这次的禁闭会轻松点?梅林保佑,希望一切不会被海格弄得更糟糕。(在未来的时候海格多次好心办坏事……)
  但是哈利却因为海格的出现而露出了欢欣的表情,被费尔奇看到后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嘿嘿,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
  听了这话,赫敏瞪大了眼睛,阿尔和德拉科猛地停住了脚步。
  去禁林?在夜里?
  这可不算个好消息,阿尔皱了皱鼻子,想起了斯内普和奇洛的警告,又看了看哈利。
  看来,又是邓布利多爷爷搞的鬼。
  “禁林?”德拉科的声音有些抖,他暗中抓住了阿尔的手,可以感受到他冰凉的手心里都是汗,“我们不能在半夜里去,那里面什么都有,还有狼人……我听爸爸说过,几十年前芬里尔·格雷伯克就咬伤过一个小巫师……”
  芬里尔·格雷伯克是巫师界最残忍的一个狼人。他想要制造出足够多的狼人来征服巫师,所以他专门咬小孩。掠夺者四人组里的莱姆斯·卢平就是他咬伤的。
  罗恩紧紧抓住哈利的衣服,强作镇定。
  “别怕,我想邓布利多先生不会让我们有危险的,我们的禁闭内容总是会先报备给他的不是吗?”
  在费尔奇刻意制造和德拉科无意制造的恐慌里,阿尔安抚的拍了拍几个开始发抖的小狮子和小蛇们,冲着面露不愉的费尔奇呲牙一笑。
  几个人总算用尚存的理智分析出了阿尔的意思,稳定住了不停发抖的腿脚。
  “那么,好好享受吧。”哼了一声,费尔奇提着油灯离开了。
  因为阿尔刚刚话,几个孩子毫不犹豫的跟着海格进了禁林,甚至还兴起了观光的念头。
  一路上阿尔一直的左顾右盼,和观赏风景的哈利不同,他看上去像在找什么。
  “阿尔,找到教父了?”德拉科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凑过头轻声询问。
  阿尔摇摇头有些沮丧,他以为斯内普会亲自跟来,现在看跟来的应该是邓布利多,或者是生活在禁林里和霍格沃兹签订过契约的生物在暗中跟着自己了。
  这样的话,他们不会认错人吧?比如把需要锻炼的人当成自己?
  想到这阿尔不由抖了抖。
  “别乱想!”
  嗯?西弗勒斯的声音?
  阿尔立刻振作起来继续左顾右盼,却仍旧没有找到斯内普的身影。但是他可以很确定斯内普跟来了,而且就在他身边就近保护他!
  脚步立刻欢快起来的阿尔决定套套海格的话,傻大个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保密。
  “海格,禁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瞒我,斯内普教授已经告诉我了,我需要知道的更详细。”
  一咋呼,海格就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了起来。
  “看见地上的银白色反光了吗?那是独角兽的血,最近一直有独角兽被杀害,它们都被吸干了血。”
  “为什么有人要杀独角兽?”——问这魔法界都知道的问题的人不用说,是哈利。
  “我知道,我在一本书上看过,独角兽的血拥有很强的魔力,如果是它们自愿捐献,甚至可以延长生命或者起死回生,但是如果不是自愿捐出的话,会被诅咒。”——万事通赫敏立刻回答了问题。
  说到了和死亡有关的事情,一时间让六个孩子沉默了起来,显然死亡在他们眼里遥远而可怕,而唯一的声音就是猫头鹰的叫声和踩过草丛的哗啦哗啦声。
  哈利一直低着头用手捂着前额,那让阿尔看着有些担忧。但他不适合总是开口解围,观察力也是哈利需要锻炼的一部分。
  又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地上银色的血越来越多,滴滴答答的留了一路,但是却在一个岔路口上消失不见了。
  “看来我们要分头寻找了。”海格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开口,“赫敏和罗恩和我一组,阿尔你……”
  “我和哈利一组,德拉科也一起。”
  “那好,发现了受伤的独角兽就发信号,如果发现了那个,呃,凶手也发信号。”
  海格刚刚嘱咐完,就听见一声极为响亮的狼嚎声响起,让提着海格提供的油灯的德拉科不由的抖了抖,差点弄灭了唯一的一点亮光。(一年级的小巫师们还没有学会荧光闪烁这个咒语)
  阿尔也同样吓得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他就镇定起来,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并鼓励似的用力捏了捏。
  是西弗勒斯。

  阿尔的意外

  因为斯内普就在身边的关系,阿尔很快平静下来,同时不忘安慰哈利和德拉科。海格为此重新分了下组,让德拉科、哈利和他的大狗牙牙一组,而自己和赫敏还有海格一组。
  “他们不会有问题吗,海格,他们只有两个人!”
  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但是阿尔却没有看到地上有半分血迹——很显然,哈利的方向才是独角兽所在的正确方向。
  即便明知道这是邓布利多的特意安排,阿尔还是不满他们将哈利和德拉科放置于危险境地的态度。
  这个时候斯内普已经跟着德拉科走了,那里才是重要的“战场”,而他必须就近保护他们。至于阿尔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一直在暗处的走动声响没有了。
  侧头看了看神色不安的海格,阿尔确信他并不知道邓布利多完整的计划,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并且开始后悔了。
  希望他们那边不会出现意外吧。
  “啊啊啊啊啊——”
  正这么想着,阿尔三人同时听见了德拉科响亮的惨叫声。间或还伴有牙牙的哀嚎。
  德拉科一直很坚强,但是阿尔知道他的教父一直都有幽闭恐惧症(原谅我在这里用这个词语吧),听说是他很小的时候马尔福先生揠苗助长的结果。
  所以德拉科很怕黑,以及黑暗的狭小空间。当然,这件事也只有德拉科本人和阿尔知道。(一般他都会装作无所谓,但是会害怕是真的,不很严重而已)
  惨叫声的方向在不断移动,阿尔开始担忧起来,照德拉科这么乱跑,他很快就会一个人在禁林里迷路——这样暗的天色,他会不会……
  “阿尔!不要过去!”
  不顾海格的阻拦,阿尔毫不犹豫的拔出魔杖冲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其实两条岔路中间并不是很远,跑了几分钟,阿尔就看到了哈利之前走的那条,布满了银色血液的岔路。
  他甚至看到了小道尽头的独角兽尸体。
  但是一路走来,德拉科和哈利都不见踪影,阿尔正犹豫自己是该等海格和赫敏过来,还是直接发信号弹召唤德拉科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跳出了一个人,在阿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扑倒在地上,并伸出一只手来用力捂住他的嘴。
  是谁?难道是……这次要抓的“凶手”?
  面临危险反而渐渐冷静下来的阿尔闻到了浓烈的大蒜味——这个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让阿尔不得不立刻清楚压在自己身上人的身份。
  是奇洛。
  “你就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这时有一个声音从阿尔的身边响起,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你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里这个时候不太安全——特别是对你来说。你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些。”(根据原著,这个时候是哈利刚刚发现伏地魔吸血被马人阻挡,伏地魔逃跑那段——于是跑到了阿尔的这条过道上)
  阿尔透过荆棘的缝隙看到了哈利的鞋。
  “我叫费伦泽。”那个声音继续说着,然后哈利爬上了他的背,两个人跑远了。
  那是个马人。
  禁林里再度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奇洛松开了捂着阿尔嘴的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同时拉起了被自己扑倒的阿尔。
  “啊哈,一个波特,虽然没有成功杀掉哈利·波特,但是杀掉你也可以让我解恨。”
  这不是奇洛的声音,阿尔慢慢的回过头,看到奇洛背对着自己,没有戴着他连睡觉都不肯摘下来的头巾。
  在原本该是奇洛后脑勺的地方,长着一张脸,阿尔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狰狞恐怖的脸。那张脸的颜色像粉笔一样死白,红通通的眼睛放出光来,下面是两道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哈利·波特……”他耳语般地说,“你长得可真像他,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阿尔的腿有些抖,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害怕的样子——这样会更激起这个看上去十分凶残的人折磨他的兴趣。
  “你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样子!”那张脸说,“只剩下了影子和蒸气……我只有和别人共用一具躯体时,才能拥有形体……不过总有一些人愿意让我进入他们的心灵和头脑……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独角兽的血使我恢复了一些体力……就像你现在看见的一样,奇洛在为我饮血……一旦我弄到了长生不老药,我就能够重新创造一个我自己的身体……现在,和哈利·波特一模一样的你,为什么不选择投靠我?我也许可以让你变得和他一样出名。”
  阿尔盯着那双蛊惑人心的灸红色的眼睛,努力从他刚刚的话里组织出有用的东西。
  不过显然蛇脸并没有什么耐心和阿尔磨菇下去,他很快就不耐烦了。
  “杀了他,奇洛。”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让阿尔活下来的打算。
  奇洛哆嗦了一下,慢慢转过了身,他的脸色甚至比他后脑上的蛇脸还要惨白,看着阿尔的目光极为悲凉绝望。
  “不,不,主人,您答应过我不伤害阿尔的……”
  “难道你也被迷惑了吗?奇洛,我才是你的主人,杀了他!难道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奇洛拼命的摇头,甚至哭了起来,抽泣着坚持不肯用魔杖指着阿尔。那是他心底唯一的善良柔软的所在,即便是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他坚持守护的阿尔也没有对他露出哪怕半分恐惧和厌恶的样子。
  为此,软弱可欺的奇洛甚至不惜违抗他的主人的命令。
  “请问,您是伏地魔大人吗?”
  从奇洛眼里的悲凉中立刻明白了自己和他的处境,阿尔迅速的分析了一下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反应,以及刚刚蛇脸说出的大段剖白,判断出了在奇洛后脑勺上的蛇脸到底是什么东西。
  伏地魔停下了对奇洛的责备。
  “哦,你认识我?”奇洛再度背对着阿尔,让伏地魔的脸可以正视他,“恩,也对,你是个斯莱特林。”
  伏地魔的目光落到了阿尔的校徽上。
  “是的,我是个斯莱特林。”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尔挺直了背脊,声音洪亮。
  他在拖延时间并尽量大声说话,为的是让搜寻禁林来找自己的人可以知道自己的所在。
  不过这个希望很渺茫,毕竟禁林太大了。
  “很好,那么,你会愿意成为我的信徒了?”突然对面前姓波特的斯莱特林产生了兴趣,伏地魔竟然改变了注意——其实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他总是这样喜怒无常。
  信徒?阿尔想起了斯内普手臂上的标记。
  “如果您说的是标记的话,我愿——”
  “不,不,主人,他还是个孩子,邓布利多会处死他的,您不能给他标记!”奇洛匆忙打断了阿尔的效忠。
  他十分担心自己会害了这个孩子,奇洛很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的内脏几近腐烂,而伏地魔肯定不会在他的身上等死,如果这个时候接受了阿尔的效忠,那么就代表他打算将自己转移到阿尔身上去。
  他喜欢这个孩子,他不能害了他!
  奇洛又一次为了阿尔正面反抗伏地魔。
  “奇洛,看来我必须给你一点教训——”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伏地魔顿了一下,毫不犹豫的选择撤退,临走前还不忘命令奇洛杀了阿尔,但是奇洛却只给了他一个“一忘皆空”。
  而后,刚刚离开的费伦泽再度出现,他奇怪的看了阿尔一眼,冲着他伏下了身。
  “今夜的火星格外明亮,你还好吧,波特先生?”
  “嗯?我还好,您是——”阿尔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有些弄不清状况,他的头很痛。
  “上来吧,我带你出去。”
  “我想不用了,费泽南,阿尔是我的。”
  斯内普从侧面的草丛里走了出来,袍子和发型都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焦急的奔跑所致。因此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用词有多么不妥。
  “那么好吧,告辞。”
  费伦泽从善如流,笑着将阿尔推到了斯内普面前,消失在禁林深处了。
  而接过阿尔的斯内普看到了他双眼无法聚焦的样子,立刻猜到他中了咒语,于是立刻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霍格沃兹里走去。
  该死的邓布利多!如果他的阿尔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给他好看!
  ——————————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阿尔中了遗忘咒,但是显然施咒者因为焦急念错了咒语导致了变异,他现在什么也记不住。”
  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遗憾的看着脸色阴沉的斯内普,安慰的拍了拍他。
  老实说她刚刚看到阿尔进来的样子吓坏了她,但是经过检查后发现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暂时无法记住人而已。松了口气的庞弗雷夫人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和之前那次抱着阿尔来医治时完全不同神色的斯内普身上了。
  逗弄他其实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她想她忽然有些理解邓布利多的举动了。
  斯内普紧紧抿着唇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尔,有些自责。
  该死的,他就知道不该去管那个讨厌的恶心的巨怪波特!不然他的阿尔怎么会因此出事!
  “不过我想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他会好的,这段时间需要细心的照顾,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照顾他的人?”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阿尔的状况显然参加不了,而斯内普自己也因为是监考教师而无法兼顾照顾阿尔,于是他想到了白吃白住在自己蜘蛛尾巷家里的莱姆斯·卢平。
  很好,就是他了。
  于是第二天早晨,卢平揉着眼睛看到了一脸傻笑的阿尔和脸色不渝的斯内普。
  “发生了什么事?”
  察觉到了不妥,卢平面色严肃了下来,不再调笑素来酷爱整洁的斯内普为什么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家里。
  “帮我照顾阿尔,卢平,就像照顾当年你爱慕的那个人一样!”
  冷哼了一声,斯内普没有多说一句话,回到壁炉里离开了。
  而卢平也终于因为斯内普毫不客气的话微微变了脸色。
  原来当年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西里斯……
  魔法石计划进行中

  斯内普很自责,因为救世主养成计划里的禁林篇是在他向邓布利多通报了奇洛对阿尔不要去禁林的警告后匆忙设计出来的——这直接导致了部署的不严密,最后让阿尔受到了伤害。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暂时性的无法记忆,但也足够让曾经坚持要保护阿尔的斯内普自责内疚了。
  于是将阿尔丢给了卢平,斯内普板着脸回到了霍格沃兹,默默准备着期末考试的题目和相应的魔药材料。但是很快的,他就被自己办公室里过于安静的气氛弄得完全没了心情,甚至比他被阿尔烦着希望可以和他一起睡顺便解决一下问题的时候还要烦躁。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已经不适应一个人生活了一样。安静的让他寂寞。
  斯内普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他竟然已经完全习惯了有阿尔存在的生活,突然少了他,自己竟然会感到不适应。
  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才在自己身边呆了多久?一年而已,竟然可以改变他保持了十几年的习惯?
  “西弗勒斯,请来一下校长室,是时候了。”
  正纠结着,邓布利多的声音透过魔药办公室里的壁炉传了进来。斯内普皱起了眉,颇为不耐烦的拿起披风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是生平第一次狠狠的甩上了门,惹得上面的美杜莎小姐不悦的冲着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该死的邓布利多!
  蛇王带着冷气场一路飚到了校长室。粗暴的推开大门,先到了的两位院长毫不掩饰的冲着心情不佳的斯内普狭促的笑着,这里面包括了赫奇帕奇斯普劳院长、格兰芬多的麦格院长,加上斯内普,一共三个学院的院长。
  这个时候斯内普大概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按照目前来看,需要院长出席却不需要喜欢埋在书堆里的拉文克劳院长出现,那么无遗是为了邓布利多那个“救世主养成计划”了。
  “你来得正好,西弗勒斯,我们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决定最近两天,在期末考试之后就要让哈利进行今年的最终考验。那么,明天早上我会做出离开学校去魔法部的假象,考试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进来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交待最为重要的部分,斯内普面色不快的蹙着眉看着他——阿尔刚刚因为受伤离开了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就着急着要进行哈利第一年的最终测试,他是不是等阿尔不在学校的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他就那么害怕阿尔会看出什么并阻止他吗?还是说他在担心自己在阿尔面前的形象?(他们都不知道邓布利多在阿尔眼里早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
  察觉到了斯内普不满的目光,邓布利多和蔼的笑了笑,将他留了下来。
  斯内普在想什么在座的几个人都十分清楚,不论是经过将近一年观察后的结论还是庞弗雷夫人的特意透露,大家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了点阿尔同斯内普不得不说的故事。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显然他们也是阿尔&西弗勒斯暧昧流言的“受害者”,当时近乎半个霍格沃兹的人都听到了阿尔对斯内普一起“解决问题”的邀请。
  于是最后很快就变得全校皆知了。
  ————————
  待校长室里只剩下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我知道你想说我什么,西弗勒斯,我也知道这不好,或许阿尔之后会责怪我甚至憎恨我,但是我并不介意,我想你知道的,我喜欢阿尔这个孩子,但是还没有喜欢到会因为他而放弃更多人的未来的地步。”似乎知道斯内普想要说什么,邓布利多摘下了掩饰眼神的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显然近日的算计让他也很疲惫,“但是阿尔和哈利的关系很好,和德拉科的也是一样,甚至,就连奇洛也不愿意伤害他,我不能肯定禁林那晚奇洛都和他说了什么,他是一个斯莱特林,这你不可否认,西弗勒斯,我不能保证年轻而充满野心的阿尔不会受到伏地魔的蛊惑。”
  说道伏地魔的名字时,斯内普的身体抖了一下。
  事实上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禁林那晚在马人和他赶到之前,伏地魔和阿尔已经面对面谈了许久的这个事实。
  虽然伏地魔之后立刻控制奇洛给了阿尔一个一忘皆空让阿尔忘记和他谈论的所有问题,但就因为这样让邓布利多不得不怀疑他们的谈话内容。
  和哈利几乎一模一样的阿尔,究竟是如何在伏地魔眼皮底下活了那么久而没被他阿瓦达掉的?
  如果阿尔是个格兰芬多邓布利多还能相信是他努力周旋的结果,但阿尔是斯莱特林,崇拜实力的充满野心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
  虽然这么说对身为双面间谍的斯内普很抱歉,但是这就是事实。
  “所以……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邓布利多的理由太过充足,这让斯内普无法辩驳。就连他自己也清楚邓布利多的做法才是最顾全大局的,但是事关阿尔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可是对他……还是太残忍了……”
  “那么哈利呢?我们将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哈利推上救世主的舞台时,就已经无可避免的成为了残忍的一方,如果我不这么做,对哈利来说更加残忍。”邓布利多认真的看着斯内普,他并不祈求斯内普的理解,但至少要做到不会心生芥蒂,“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西弗勒斯。”
  当你将救世主的预言告诉伏地魔的时候,当你来请求我保护莉莉的时候,当你无奈的答应我要好好保护哈利·波特的时候,当你毫不犹豫的决定要守护阿尔的时候,西弗勒斯,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保护好哈利,才是真正的保护好了阿尔。
  因为,他是他的儿子。
  这一点,邓布利多知道,斯内普也很清楚。
  是的,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心情不好的斯内普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地窖,他烦躁的看着自己桌面上密密麻麻的试卷,焦躁的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抓起了一把飞路粉。
  “蜘蛛尾巷。”
  他想他了,虽然才不见了没多一会。
  这点,斯内普不得不承认。
  ————————————
  其实斯内普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焦躁的时候想起那个麻烦精阿尔,但他就是来了,然后看到阿尔毫无芥蒂的冲着卢平傻笑的时候窜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该死的波特!该死的老蜜蜂!该死的阿尔!
  “啊,西弗勒斯——”
  正和卢平玩游戏的阿尔见到壁炉里走出来的人后立刻扑了上来,双手勾住斯内普的脖子打着晃悠。
  显然相对于卢平,他更喜欢呆在斯内普的身边。而他就算忘记了所有人和所有的一切,却仍旧没有忘记一个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让斯内普的内心酸酸涩涩的,只能僵硬的拍了拍像小猫一样蹭着自己胸口的阿尔的脑袋。
  其实,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斯内普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看得卢平不由失笑。
  “你来了正好,我正要和你说,西弗勒斯,我认为阿尔还是你亲自照顾比较好——他只肯呆在有你味道的地方,用有你味道的东西,就连吃饭也是我好不容易翻出了你的餐具才——”
  剩下的话卢平没有说出来,因为斯内普已经毫不犹豫的抱着阿尔回到了壁炉里。
  “真是,我还没有说完好不好,不过,原来精明的魔药大师也有被欺骗的一天啊,好想看看他们在霍格沃兹里的情景呢,嗯,决定了,向邓布利多申请下下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吧!”(下一学年的教授聘请会在前一年完成,所以卢平无法申请第二年的教授了)
  看到了从壁炉里消失前阿尔冲着自己眨了眨眼,卢平轻笑着收拾好刚刚弄乱的一切,悠哉悠哉的出门了。

  奇洛和会被口口的故事

  和悠哉悠哉的卢平不同,斯内普突然觉得自己被巨怪同化了,竟然会在知道阿尔只肯接近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后开心起来。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我一定是疯了。
  斯内普抱着只会拼命喊他名字蹭他胸口的阿尔回到了魔药办公室后,才猛然想起邓布利多安排好的一切——阿尔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回来。
  那么,再把他丢回去?
  低头看了看在他怀里满足的蹭来蹭去的阿尔,斯内普竟有些舍不得放下。他分明只是将他当作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斯莱特林的学生而已,对,就是这样。
  自我安慰中的斯内普皱着眉看着怀里的小猫,和他大眼瞪小眼。
  “吃饭。”
  最终,斯内普在天人交战中失利,挥手叫来了多比给阿尔准备好一份丰盛的午餐,以及自己的简单的可以填饱肚子的面包,然后将他惯用的餐具摆到了阿尔面前。
  如果有外人在的话,一定会为斯内普难得一见的细心体贴而惊讶感动,但是阿尔并不领情,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顺走了斯内普盘子里所有被他咬过一口的面包,不仅毫不介意的享受着斯内普的口水午餐,甚至还吃得津津有味。
  最后,斯内普不得不吃掉原本给阿尔准备的营养丰富的午餐。
  而这个过程里阿尔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斯内普的动作,祖母绿的眼睛跟着他的手不停的转动着,像只在盯着毛线球的小猫。
  “好好呆在这里!”忍无可忍的斯内普将他的外套丢到了阿尔身上,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办公室准备考试去了——今天下午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考试。
  而阿尔也在斯内普走后收敛了脸上近乎白痴的傻笑,动作利落的收好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打开门悄悄溜了出去。
  是的,他要去见奇洛,至少,要和他好好谈谈,而他也相信奇洛不会在霍格沃兹里对他做出什么。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阿尔这么告诉自己。
  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阿尔敲了敲门后慢慢走了进去。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充斥着刺鼻的大蒜味,奇洛正坐在窗台上端端正正的戴着他绛紫色的头巾,有些忧郁的望着窗外的魁地奇球场——那里有哈利在练习魁地奇。
  但是阿尔相信他并不是在看哈利,而是在透过哈利看别人的影子。而那个别人,是自己。
  这一瞬间阿尔忽然很同情奇洛,只为了他那个寂寥的背影。或许,他有些理解斯内普对自己的感觉了。
  阿尔并没有对感情白痴到让人发指程度,所以他明白奇洛的感觉。如果没有斯内普的话,他或许会十分乐意整日和他呆在一起——即便他身上有刺鼻的味道。
  遗憾的是,阿尔更喜欢呆在斯内普身边。即便他并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感觉。
  “阿尔……”
  奇洛喃喃自语。
  显然,他刚刚并没有听见阿尔的敲门声。
  “奎里纳斯……”
  奇洛顿了一下,然后自嘲着摇了摇头。
  “我竟然已经开始幻听了吗……我明明伤了他……”
  “奎里纳斯……是我,阿尔。”
  奇洛猛然回过头来,惊讶的看着对他微笑的阿尔。
  “你……没有?”
  “是的,我没有。马尔福家从来不缺少防护首饰不是吗?”阿尔笑了笑,格外灿烂的弯起了他祖母绿的眼睛。顺着从窗子透进来的阳光,奇洛几乎看呆了。
  “我没想到你还肯来找我,要喝水吗,茶还是咖啡?”因为紧张,奇洛慌忙起身的时候被椅子绊倒,跌到在地。
  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奇洛的头巾有些歪了。
  “对不起,我,我……”
  阿尔笑了笑,毫不介意的对地上的奇洛伸出了手。
  奇洛讪讪的望着他,非常的不好意思。
  “你不是结巴。”
  “是的,我不是,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懦弱胆小的结巴会想对救世主哈利·波特不利。”
  “也没人想到想对哈利·波特不利的人会拼命的想要保护另一个波特。”阿尔补充道,“我当你是朋友和导师。”
  奇洛低下头,非常羞愧的。
  这个时候他苍白的脸多了抹淡淡的粉红色,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自责。
  “我不配的,阿尔,我从来都不配,很久以前他们就说我不配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现在我也不配作你的朋友和导师……”
  阿尔看着奇洛,并不说话。
  他来这里,想和奇洛摊牌,正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个和父亲一样温柔的导师。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邓布利多已经发现你了。”
  奇洛看着阿尔,羞涩的笑了。
  “我——”
  突然,毫无征兆的,奇洛的头巾开始扭动,他知道伏地魔就要醒了。显然刚刚的摔倒让伏地魔受到了振动,他提前醒了。(往常都只在晚上的时候)
  “快走,离开我这里!”奇洛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毫不犹豫的连推带拽将阿尔推了出去,并大力的关上了房门。
  “主人……请原谅我……”
  叹了口气,阿尔知道一切再也不可能改变,默默低着头回到了魔药办公室。
  说实话,他其实是很失望的,他以为奇洛会听自己的劝告收手,但是显然,他早已身不由己。
  这一切真是悲哀……
  之后不久,斯内普带着一身浓厚的失败的魔药味从考场回来,看到了垂头丧气的阿尔。
  “西弗勒斯——”眼泪汪汪的受伤阿尔小猫一只贴了上来。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斯内普来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小心灵。
  好吧,更多的是因为他忽然更加珍惜自由的和斯内普在一起的时光——在懂得了世界上还有身不由己的人之后。
  此时斯内普一身的魔药味道(很明显下午的考试有个学生不愧为坩埚杀手,成□的又一次在魔药教室里炸掉了他的坩埚),他还没来得及洗澡,而身上的小猫却死死抓着他不肯松手,于是无奈的,斯内普拖着身上的累赘一起进了浴室。
  非常合作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阿尔眨着眼跟着斯内普坐进了浴盆里。
  而后洗着洗着澡,斯内普就看到阿尔开始盯着他发愣。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斯内普愕然的发现他竟然盯着自己双腿之间的位置一眨不眨。
  该死的愚蠢的波特!该死的可恨的青春期!
  毫不犹豫,斯内普拽起阿尔将他扔出了浴室。
  “西弗勒斯——”
  阿尔湿漉漉的站在浴室门口望着他,眼神委屈的低头看着下身。
  那里,很明显的,阿尔的“那个问题”来了。
  显然,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很……早熟,嗯,早熟。
  斯内普无语的盯着满脸委屈的阿尔以及他身下昂首挺立的小阿尔。
  该死的混账波特!混球马尔福!
  “解决问题,一起,西弗勒斯——”
  这句话刚说完,斯内普的脸色几乎立刻变得青紫,他简直不能相信这么露骨的邀请竟然会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说出来了,显然不是卢修斯就是卢平教导了他什么,却没有说清楚一切的用途。(大误!)
  “西弗勒斯——”
  阿尔小猫一点点的蹭向浴室门口的斯内普。而这个时候斯内普猛然想起卢修斯的那本《青春期启蒙》里有用图画教导过该如何两个男人一起解决问题——该不会这个该死的愚蠢的傻瓜波特真的想这么做吧?
  天杀的梅林!
  阿尔已经蹲了下来。
  斯内普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终于无奈的气急败坏的推开了他。打算穿上衣服离开自己的房间。
  “西弗勒斯——”
  阿尔湿漉漉的望着斯内普,眼神委屈。
  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邀请,虽然阿尔并未成年,虽然斯内普并没有恋童癖,但是——男人是有冲动的!
  “过来!”
  终于,抵不住阿尔眼神攻势的斯内普赤着身坐到床上对他招手,而阿尔也高高兴兴的跑了过去。像一只撒了欢的小动物。
  “以后自己解决!”
  干巴巴的吐出了一句,斯内普狠了狠心伸手抓住那嫩嫩的“小阿尔”开始(因为河蟹原因修改),舒服的某碧眼小猫哼唧哼唧的呻吟起来,反而弄得斯内普面红耳赤。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什么?
  “西弗勒斯……还要……”
  见到斯内普停了下来,阿尔双眼迷蒙着望着他,祖母绿的眼睛里甚至要滴出水来。
  果然……十分诱惑……
  “该死的波特……”
  低声咒骂着,斯内普还是继续了他的动作,直到阿尔长长的“啊——”了一声,弄了他一手粘乎乎的痕迹后,斯内普才起身准备再去洗个澡。然后告诫自己以后对这个波特有多远躲躲远!
  但是很快,他就僵硬住了身体。
  因为阿尔也伸出了手,握住了他身下的小斯内普。
  那孩子显然在学习他刚刚的动作,僵硬的缓慢的套、弄着他的。
  #$%#&%……
  “放开!”
  因为敏感而生出了古怪的感觉,斯内普狼狈的甩开阿尔的手冲进了浴室,所以忽略了阿尔微微低着头露出的,类似邓布利多得逞时的狡猾笑容。
  是的,他并非什么都不懂——除了第一天的意外,他很快明白了一切,但是看到斯内普红着耳朵努力用平白的语言向他解释的时候,阿尔就决定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然后……
  很显然,他成□了。
  心满意足的阿尔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所以他错过了冷静下来后走出浴室的斯内普在他唇上轻轻印下的痕迹。
  “晚安,阿尔。”

  间奏——奎里纳斯·奇洛

  暂时使疼痛变得麻木,只会使你最后感觉疼痛时疼的更加厉害。 ——邓布利多
  我是奇洛,奎里纳斯·奇洛,霍格沃兹里曾经连续五年“鼎鼎大名”的斯莱特林之耻。
  这并非因为我做的一切曾经让斯莱特林丢尽脸面,事实上当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侮辱和轻蔑鄙视继而决定考完O.W.L就休学时,我是以霍格沃兹让人震惊的全部O的成绩完成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
  而我努力所做的这一切,都比不过我身世带来的影响。
  是的,我可以进斯莱特林这无遗证明我不是一个泥巴种,但是我的母亲却切切实实的是一个到死都不知道有巫师世界存在的麻瓜。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这点就连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也不得不承认,否则也不会在第一次练习幻影移形失败迷路时就用咒语和情话骗上了她的床,然后一去不复返,独留下母亲一人因为未婚先孕并包庇那个恶心的亵渎女孩的男人而被赶出了家门——事实上母亲到死都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但母亲死的时候却是快乐的,因为我的“父亲”终究还是找来了——在她就要死去的时候,并答应将我带回去照顾。
  于是我见到了“我的弟弟”和“我的妈妈”。但是我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姓氏,他只是随便给我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奎里纳斯·奇洛。
  奇洛,抱怨、烦躁和隐藏的意思。
  所以,当我和“我的弟弟”一起进入斯莱特林的时候,才会成为霍格沃兹之耻——因为我是个巫师贵族里最为不耻的破坏别人家庭的无耻的私生子。(“我的弟弟”对所有斯莱特林的讲法)
  “唔,有强烈的证明自己的欲望,相信知识的力量,你适合去拉文克劳,孩子,我知道你想去斯莱特林,但你的性格无法在那里生存。”
  但是我仍旧坚持。
  当分院帽大声的说出我属于斯莱特林后,我得到的不是同别人一样的鼓掌欢迎,而是冷漠、鄙视、轻蔑和疏离。
  但那个时候,我天真的以为他们讨厌我只是因为我不够优秀。
  但我错了,大错特错。
  “杂种,混血,贵族中的耻辱!你不配坐在斯莱特林的位置上,滚出去!”
  除了分院那天,我甚至从来没有坐上过斯莱特林的长桌,礼堂里也永远没有属于我的位置。
  你只是不够优秀而已,奎里纳斯,当你为斯莱特林赢得荣誉后,斯莱特林长桌上就会有你的位置了——我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很遗憾,整整五年,我都是在家养小精灵的厨房里填饱肚子的,即便我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无数次加分和荣耀。
  没有用。
  只因为我是一个麻瓜的私生子,而“我的弟弟”和我同在一个学院。
  嘲笑、侮辱、不认同、鄙视,这就是我一直所承受的。而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一直默默承受下去,直到毕业,直到我有能力反抗。
  “嘿,你们看那杂种的五官,我现在才发现他竟然长得还不错!想来他一定是像他那个□麻瓜母亲,也就凭着这点姿色才会迷惑了父亲……”
  如果不是提到含辛茹苦的母亲,我想,我仍旧可以继续忍受“我的弟弟”的侮辱——因为留在“父亲”的庄园里,是母亲对我的期望。
  但这绝不包括她可以被人肆意的侮辱!
  于是我第一次在魔咒课以外的地方举起了我的魔杖,对准了“我的弟弟”……
  所有的,我从图书馆里甚至家族笔记里看到的咒语一股脑的倾泻出来,直到他已经血肉模糊,而我却畅快淋漓的大笑。
  是的,畅快淋漓,你们无法想象我那时候的感觉,非常的痛快,仿佛我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在这个瞬间消失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
  匆忙赶到的院长和费尔奇将我拖走了,而后,邓布利多校长邀请我去他的校长室喝茶。
  其实我知道,我的学习之路到此结束了。
  “我想你知道,奇洛,你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学习了,你的父亲是校董之一,而他想开除的是自己的儿子。”邓布利多校长仍旧慈祥的笑着,一如当初他在角落里看着我被“我的弟弟”用门牙赛大棒以及倒挂金钟时所露出的笑容一样,“很抱歉,我无法帮助你。”
  于是这一年,我离开了霍格沃兹,对外的理由是我在五年级以全部O的成绩考过O.W.L后决定请假休学,因为我的理论知识已经非常扎实,所以更希望能得到第一手的实践经验。
  多么冠冕堂皇!
  而我竟然没有反驳一句。仿佛之前那个狂放的奇洛只是一个幻觉,而我仍旧是那个和名字一样的,一个只会抱怨的无能的懦夫!
  ————————
  之后,我离开了英国,到处流浪,成为了一名流浪巫师,这也让我学会了更多在霍格沃兹里无法学到的知识,比如如何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无害而得到陌生人的好感,比如如何最快速的杀死扑向自己的野兽,比如如何使用阿瓦达索命咒语而可以不被魔法部发现……
  一直到了阿尔巴尼亚,我遇到了它。
  那是一条巨大的粗壮的青色蟒蛇,它轻易的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是Lord Voldemort。”它说,“巫师,你是否愿意为我效忠?”
  Lord Voldemort?多么可笑,所有人都知道伏地魔已经被救世主哈利·波特杀死了!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亲口承认的!
  如果我不是斯莱特林,“我的父亲”不是前食死徒,而我也没有见到过邓布利多冷漠的嘴脸,或许我会狂笑着从巨蟒的身体上踩过,或者给予它一个四分五裂。
  但我没有。
  我相信他真的是伏地魔,就算不是,我也要相信他是。
  这是一场赌注,如果他是真的,那么我作为在黑暗公爵落寞是的效忠者,帮助他复活甚至东山再起的仆人,那么我一定会成为他最为信任的人,而我的“父亲”,还有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将承受我的报复!
  是的,这么多年的流浪和当初冷漠无情的驱逐,我感到那个疯狂的奇洛慢慢破茧而出。
  我要报复,疯狂的报复,就像当初对待“我的弟弟”一样。
  “奎里纳斯·奇洛愿意为您效忠,我的主人。”
  恭敬的、带着敬畏,我对着巨蟒跪下。
  或许这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但我仍旧故我。
  唯一的机会,报复的机会。
  “我愿意接受你的效忠。事实上,我很看好你,奎里纳斯。”
  我很看好你,奎里纳斯。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生平第一次,除了温柔的母亲外惟一一个对我作出了正面评价的人——我的主人,伏地魔。
  或许,成为食死徒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笑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伏地魔只是想离开阿尔巴尼亚,只是想要活下去并卷土重来,因此就算他碰见的是个泥巴种的话也会这样说。
  分院帽说得果然没错,我不适合同斯莱特林打交道。
  一点也不。
  ——————————
  之后我带着我的主人回到了英国,这个时候对于食死徒的大清洗已经结束,“我的父亲”已经被送入的阿兹卡班,整个家族也已经土崩瓦解。
  我忽然有些迷惘,坚持的复仇已经没有了对象,那么我该为什么而活下去?
  “奎里纳斯,我很高兴你能回来,有没有兴趣担任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答应他,奇洛,你必须得到魔法石,杀死哈利·波特!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个不会被鄙视轻蔑和侮辱的奇洛……
  是的,伏地魔可以给我,只要他成□的复活!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身上的疼痛更重,内脏已经开始腐烂,我不得不用刺鼻的味道来掩盖那浓郁的腐臭味。
  一切顺理成章,结巴的懦弱的胆小的奇洛没有受到任何怀疑的成□进入了霍格沃兹,并且又一次成为了霍格沃兹的笑柄。
  其实我很满足了,尽管仍旧有轻蔑和不屑,但至少这里没有侮辱。
  然后,我碰到了一个学生。他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一个和我注定要杀死的波特一模一样的孩子。
  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看我的时候目光仍旧澄澈的孩子,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承认我的斯莱特林。
  他会向我提出他在黑魔法防御术里遇到的问题,他不会因为我身上的气味而远离我甚至捂住口鼻,他也不会因为我的结巴而嘲笑我。
  他只会默默的望着我,耐心的等我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
  那一刻,我无法形容我内心的感受,只认为如果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唯一肯尊重我的人,阿尔。
  之后我更加投入的教导着我的学生黑魔法防御术,尽管我真正的学生只有阿尔一个,但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满足,每次在走廊里被他拦住询问各种刁钻的却是真正困难深入的问题时,我也会觉得幸福。
  那是一种我从为体验过的感觉,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流逝的感觉。我认为,这就是幸福了。
  直到主人不耐烦的催促,我才十分敷衍的设计了一次万圣节的巨怪事件。
  而那一次,装作昏倒的我压根没有想过,在那样混乱的礼堂里,阿尔竟然还会固执的将我扶起来并替我掸去身上的灰尘。而我却在无耻的欺骗他,甚至差点伤害了他的朋友。
  是的,格兰芬多的格兰杰是他的朋友——我从不承认总是弄哭阿尔的哈利·波特和韦斯莱是他的朋友。
  但我仍旧发现我几乎已经下不去手伤害和阿尔一模一样的哈利·波特了。
  因为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一直信任我的阿尔。
  于是我祈求主人不要去杀死哈利·波特,我们只要得到魔法石就好了。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力吗,奇洛?”
  伏地魔的冷笑让我彻底的明白我之前作出了多么愚蠢的决定。是的,我已经不是我了,肮脏的已经不算是人的存在。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当我得到我真正想要的尊重的时候,我却已经不配拥有这份尊重了。
  “给我离阿尔远一点,不要妄想对他打什么主意!”
  这个月的第六次,竟然有四个教授(斯内普就有三次)都警告我不要对阿尔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这让我感到十分的苦涩和无奈。
  他们都不清楚,对阿尔,我从没有起过什么不好的念头,一点也没有。
  所以我才会告诉他不要参加魁地奇比赛,告诉他不要去禁林,因为那里有我布下的陷阱,我生怕会伤害到他一分一毫。
  阿尔,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我都可以伤害,唯独不愿意伤害到的,就是你。
  可是这次,你没有听我的话,进入了禁林,甚至站在了我逃跑的必经之路上。
  我不知道在禁林里看到阿尔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能用尽全力扑倒他并捂住他的嘴。并在心里不停的祈祷,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否则伏地魔一定会因为愤怒而杀死你……
  或许这个时候我该感谢阿尔是一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从来都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他十分聪明的同附在我身上的伏地魔周旋,甚至让伏地魔生出了想要将他收做仆人的想法。
  而我连续两次打断了他的话,阿尔,我已经错过一次了,绝不会让你再去做和我一样的事情。
  而后很快的,斯内普就追了过来,我知道他和阿尔的很多事情,他是他的骑士,而我,什么也不是。
  因为伏地魔的力量并不强大,所以我被命令立刻逃跑,伏地魔甚至还让我杀了阿尔,可他根本不知道阿尔你在我心底的重要性。但是最终我还是动手伤害了你,尽管只是一个一忘皆空。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因为心慌意乱,我没有念对咒语。所以当斯内普说阿尔因为中了恶咒而不得不暂停考试的时候,我痛苦万分。
  我以为我们完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崩塌了。从此以后他一定会憎恨我怨恨我。这让我痛不欲生。
  但是阿尔还是来找我了,没有任何惊讶的,平静的用那双仍旧澄澈的眼睛看着我,希望我可以收手。
  没有鄙视,没有愤怒。
  可是,已经晚了啊,阿尔,如果我早些年碰到你,一切就不会是这样的……
  最后,我还是按照伏地魔的吩咐,在等到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兹后,进入了三楼的禁区走廊,穿过了活板门,准备得到魔法石。
  但是我没想到邓布利多准备的防护措施里,最后一道竟然会是厄里斯魔镜。它几乎要让我迷失了,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阿尔,仍旧是那样清澈的祖母绿眼睛,对着我微笑。
  而一回头,我看到的却是满脸惊讶的哈利·波特。
  怎么可能一样呢,即便有着相同的容貌,哈利·波特也无法和你相比啊,阿尔。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我努力告诉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你,阿尔,然后装作邪恶的威胁他说出魔法石的下落,我嘲笑他怀疑斯内普的举动,我侮辱他对于友谊的轻视。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伏地魔的关系憎恨着哈利·波特,但是没有人知道,我是在为阿尔出气,为了哈利·波特曾经做过的那些伤害过他的事情。
  让他知道,原来被伤害是多么的疼痛。
  是的,其实我知道这是邓布利多的陷阱——阿尔之前已经告诉过我了,他说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一切了。
  但是我仍旧来了,不止是因为我无法违抗伏地魔的命令,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得到解脱。
  我以为邓布利多会在背后偷偷的对我使用阿瓦达索命,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哈利·波特对我的碰触可以造成我这样大的伤害,他扑上来抱住了我,我感到我被碰过的地方都在燃烧,炽烈而疼痛。
  其实我已经麻痹了,内脏的腐蚀,伏地魔的精神折磨,我不应该痛的,不应该痛到软弱的哭泣的,可是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的,难过?
  阿尔,阿尔……
  我看着哈利·波特的脸,努力的寻找着另一个波特的影子。
  阿尔,阿尔……
  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那么的想,守护你……
  不过你已经有了骑士了。
  所以——
  “请帮我对阿尔说,对不起……”

  魔法石的结局

  在斯内普床上睡着的阿尔,早上却是在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里醒来的。显然斯内普最后还是担心阿尔的身体而将他抱来了这里进行修养——从这一点看来他似乎仍旧不知道一切不过是阿尔联合庞弗雷夫人和卢平来欺骗他的诡计。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今天是属于“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日子。为了防止他改变历史,阿尔不可以出现在霍格沃兹城堡里任何可以看到哈利、德拉科、赫敏以及罗恩的地方。
  而且所有的学生都以为阿尔被斯内普送去了圣芒戈(巫师的大型医院)修养,所以也不会有任何人来看望他。而一直留在这里的庞弗雷夫人则是邓布利多安排的——为了防止阿尔因为无聊而到处乱跑。
  当然,其中不排除他需要庞弗雷夫人从阿尔口中套出点东西的想法。(这并非邓布利多杞人忧天,毕竟阿尔和奇洛的关系很多人都看得出来)
  “感觉怎么样,我看西弗勒斯送你过来的时候浑身是水,你在浴室里昏倒了?”刚刚睁眼,阿尔就看到了庞弗雷夫人狭促的笑容,“我想你最后成□了,不是吗?”
  面色古怪的斜了庞弗雷夫人一眼,阿尔微微摇了摇头。
  “不,我没有那样做,抱歉,迷情剂明天我会拿来给你。”
  是的,庞弗雷夫人曾经友情提供了他一瓶无害健康的低浓度迷情剂,效果和某种春天药物一样。
  这足以证明全校师生对于阿尔和斯内普之间的事情保持了什么样的态度——他们已经开始替这两人着急了。
  “为什么不用呢?那样你不是就可以达成你的愿望吗?”
  眼底明明带着赞赏,庞弗雷夫人却装作不解的询问躺在床上苦着小脸的人。
  事实上如果他真的用了那瓶迷情剂,或许会发现那不过是瓶粉红色的饮料而已——她只是好奇阿尔对于斯内普的感情到底处于什么地步而已。
  如果会为了得到而不惜一切,那么,她敢肯定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而事实十分让她满意。一个不会为了得到一个人而不择手段的男孩,他的感情值得自己去支持。(显然庞弗雷夫人并不知道阿尔来自未来)
  “可是我不想用欺骗的手段,庞弗雷夫人。”
  眨着祖母绿的眼睛,阿尔认真的看着她,那眼神清澈让庞弗雷夫人失笑不已。也越发的让她产生了逗弄面前男孩的想法。
  “我记得斯莱特林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笑着,双手抱臂想要刁难阿尔。
  “事实上如果我想得到某样东西的话的确会这样做,但是西弗勒斯是我最重要的人,不是必要我不想欺骗他。”
  阿尔的脸有些泛红,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斯内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虽然他之前有在厄里斯魔镜没有出现斯内普的问题上纠结过,但是他也给自己找到了足够的理由。
  他想留在这里,然后看到原来时空里的家人仍旧快乐而安逸的生活着——所以他才不会看到西弗勒斯。
  “那你还……”庞弗雷夫人十分满意阿尔的答案,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完成邓布利多的嘱托。
  她需要探查阿尔对“魔法石事件”的想法。
  “我知道他和邓布利多爷爷在为难,我看到哈利已经很多次摸到了活板门却都被意外打断,显然是他们不想让我跟去,那么,我便不跟过去。”
  阿尔十分波特的咧嘴一笑,这让庞弗雷夫人溺爱的揉乱了他的头发。
  虽然他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让自己吃惊,但这正足以证明阿尔对这件事的看法了。他到底是站在邓布利多这边的,而不会因为奇洛有所动摇。
  “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培养爸爸的能力。”
  “不,不止如此,他们想要杀死伏地魔和他的仆人。”
  阿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庞弗雷夫人注意到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杀死伏地魔……和他的仆人?
  “他们担心你妨碍他们,所以才……”
  “抱歉,您是说,他们不止要杀死伏地魔,还有奎里纳斯?”
  叫他奎里纳斯?庞弗雷夫人忽然有些懂了为什么邓布利多要她试探阿尔的态度了。
  这个男孩……
  “他们是一体的,阿尔,要想杀死伏地魔,就必须要先杀死奇洛,将他从身体里剥离出来。”
  “可是他……”
  可是他不过是被迫的……但是,没有人会愿意听阿尔帮助奇洛的辩解。
  他们都认为奇洛是该死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无辜和被迫。
  因为除了他没有人看到过奇洛真实的内心。
  “那么,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她知道阿尔问的其实只有一个人,斯内普。
  是的,作为这件事的执行者之一,斯内普当然会知道这次必然会杀死奇洛,但他之前却谨慎的没有对阿尔透露只言片语。
  或许,从一开始阿尔装疯卖傻的时候斯内普就知道他的欺骗,而乐得由此不必再向他解释这件事。
  “可是……”
  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还有西弗勒斯,为什么连他也不肯和我说?他一点也不相信我,一直在担心我会站到奎里纳斯那一边吗?
  “没有什么可是的,阿尔,一切已经晚了,我想你肯定也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会将你送到我这。”
  是的,担心他会中途出现搅局。
  这个瞬间,阿尔忽然感到很失落,他深切的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存在,让他们不停的防备着,担心他会改变一切……
  “我知道了,庞弗雷夫人,麻烦您给我一杯安眠药剂。”
  他累了。
  “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深深的看了眼床上面容疲惫的阿尔,庞弗雷夫人还是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安眠药剂,“如果你坚持的话。”
  或许,对你来说这个时候睡眠才是最好的选择,阿尔。
  ————————————
  当天夜里,哈利被斯内普打横抱着送来医疗翼的时候,阿尔已经醒了,他一直沉默的看着斯内普抱着哈利忙来忙去,直到庞弗雷夫人检查完毕后宣布他没有任何问题,只需要好好睡一觉就可以后,就一直盯着昏睡的哈利。
  他紧抿着唇一动不动,让人可以很轻易的感觉出他纷乱的情绪。
  庞弗雷夫人肘了肘看着哈利而不敢去看阿尔方向的斯内普,向着阿尔那里努了努嘴。
  被肘了一个蹶趔的斯内普看了看庞弗雷夫人威胁的眼神,才默默走到阿尔身边按按他的肩头,示意出去说话。
  他是在抱着哈利到医疗翼的路上才听邓布利多提到了阿尔和奇洛的关系以及他拜托庞弗雷夫人对阿尔试探的事情的,熟悉阿尔性格的斯内普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怨恨自己,所以才会发生刚刚那样不敢看阿尔的情况。
  事实上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里,斯内普已经和在乎莉莉一样在乎阿尔了,或许比莉莉更甚。
  深夜里的走廊十分安静,甚至连雀鸟的叫声也没有。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斯内普站在阴影里,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将自己完全掩藏起来,然后背对着阿尔。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阿尔的任何回应,斯内普微微侧过身让自己可以看到他的表情。
  “他死的时候是笑着的,我和邓布利多都看到了,而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请帮我对阿尔说,对不起’。”
  这本该是哈利传达给阿尔的,但是斯内普知道他现在是不会想和亲手杀死奇洛的哈利说话的。
  即便那是他的爸爸。
  之后又是出乎意料的沉默,没有斯内普意料里的愤怒咆哮,也没有哭泣和质询。
  只有沉默。
  “说完了?那么我该回去休息了,庞弗雷夫人说我需要更多的休息,不要离开医疗翼太长时间,以免打扰到你们,斯内普教授。”
  终于,意味不明瞥了斯内普一眼,阿尔恭敬而疏离的鞠躬,慢慢退回到了医疗翼里。
  他的态度很明显,明显到让斯内普抬起了手想阻止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我以为你会和他解释我并没有告诉你奇洛对他的感情,或者和他解释你不告诉他一切的原因。”在斯内普转身要走的时候,邓布利多慢慢走了过来,慈爱的看着他,“固执和坚持有时候会让你失去很多,西弗勒斯,我的孩子。”
  解释?如果一切需要解释才可以理解才能相信的话,那他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
  “你管的太多了,邓布利多。”睨了笑眯眯的老人一眼,斯内普离开了医疗翼的门口,而邓布利多则走了进去。

  落空的告白

  阿尔,我希望你、你,不要参加这次的魁地奇比赛,那很危险,我是说你才一年级,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答、答应我,千万不要去、去禁林——
  阿尔,我、我担心你——
  如果我可以早些遇见你,阿尔,我是不是就有资格做你的骑士?
  阿尔,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那么的想,守护你……
  请帮我对阿尔说,对不起……
  ——————————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这是一间收拾的十分整齐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用于黑魔法防御研究的器具和书籍,其中大部分都被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并覆上了有着清秀字体的内容梗概,上面还带着已经变淡的大蒜味。
  阿尔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甚至错过了早饭和午饭,但他并不感到饥饿。就好像他的胃里被填充了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一样,难受异常。
  阿尔就坐在地板上,靠着一边的书柜,右手搭在曲起的右腿上,愣愣的看着奇洛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他知道坐在那里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空无一人的魁地奇球场,奇洛曾经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抱着自己温和而耐心的给自己解答所有的疑问。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窗外驰骋于球场里的哈利,在杀死他和不让自己卷入这场混乱中徘徊挣扎。
  抽了抽鼻子,阿尔闻着已经淡了很多的奇洛身上独有的味道,想象着这里仍旧有这么一位充满刺鼻蒜味的清秀教授,他戴着绛紫色头巾,正站在自己对面担忧的提醒自己不要去做危险的尝试,结结巴巴……
  “阿、阿尔,我真、真的很高兴你能喊、喊我奎里纳斯……”
  奎里纳斯,奎里纳斯,奎里纳斯……
  如果只是喊了你的教名就让你如此高兴的话,我并不介意将它喊上几百几万遍。
  可是,你已经听不到了。
  轻轻叹了口气,阿尔用下巴枕着自己的胳膊,盯着地板上的花纹发愣。
  这个时候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来人看到了坐在地板上望着地板的阿尔,慢慢走了过去。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是哈利,这个时候礼堂里刚刚结束了学院杯的颁奖——格兰芬多一跃从最后一名被加分成了第一。但这个时候哈利却没有和 小狮子们一起庆祝,甚至也没有去找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麻烦,反而来到了这里——他听说阿尔在这里,似乎并不开心。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阿尔却在邓布利多那里听到了很多他并不知道的故事:比如阿尔和斯内普的,阿尔和奇洛的……
  事实上哈利一直以为他只会对和自己父母有关的故事感兴趣,可是在他将阿尔的故事听完后,却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就好像他可以感受到阿尔的悲伤阿尔的矛盾以及阿尔的痛苦。
  哈利不知道自己和阿尔之间有着什么奇妙的关系,但他知道知道一件事——他不能不管这样的阿尔——他一定要帮助他,就像当初阿尔对他一样。
  所以他来到了这里。
  但是不论哈利说了多少,阿尔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不动也不说话。
  而终于没辙的哈利烦恼的挠了挠头,不得不开始使用之前被德拉科强行灌输的方式来开导阿尔。
  是的,关心他的不仅仅是哈利一个人,还有很多——但他们都认为当面开导阿尔的事情哈利是最合适的人选。
  让他,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用属于斯莱特林的方式。
  “阿尔,我从没告诉过别人我有多害怕,他们一直认为我是英雄,是救世主,是无所畏惧的。”哈利坐到了阿尔的身边,学着他的坐姿,“三天前的晚上我以为我会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决定独自穿过最后一道关卡,为什么有勇气面对——伏地魔,他在奇洛教授的后脑上。”哈利仍旧称呼奇洛为奇洛教授,不知是否因为他知道了奇洛对阿尔做的一切,“当时他正面对着厄里斯魔镜,我想你不会忘记它的是吗?我们都曾经痴迷过,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很奇怪,那个时候我只以为他没有想到我会到那里阻止他,但是现在我知道,他那个瞬间将我当作了你。”
  阿尔换了一个姿势,但是哈利发现阿尔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眼前的地板纹路上了。
  很好,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哈利再接再厉。
  “然后他说了很多话,我才意识到我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而我也不能否认他说的是对的。自大的愚蠢的鲁莽的波特,这句话原来不止是斯内普教授一个人对我的评价。”哈利终于给斯内普冠上了教授的尊称,阿尔却在听到斯内普的名字时咬起了嘴唇。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让阿尔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我杀死了他,虽然过程并不光彩,但他确实死在我的手里。阿尔,你会恨我吗?因为我杀死了一个对你十分关心,甚至在死亡前仍旧想着你的人。”
  本来是在背诵德拉科起草的稿子,但是哈利说着说着就忘记他原本的目的——安慰阿尔,反而开始向阿尔寻求起安慰来。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哈利成□的让他从感怀奇洛的悲伤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察觉到阿尔诧异的目光,哈利十分波特的挠了挠头发,眼巴巴的看着他。
  阿尔顿时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怀念奇洛,但是经过哈利这么一搅和,他反而觉得奇洛死去的悲伤感被淡化了很多。
  而哈利提出的问题——会因为是他亲手杀死奇洛而憎恨他吗?
  对此,阿尔其实早有答案。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奎里纳斯的打算,甚至知道他和伏地魔有着某种关系。可我从没告诉过你,甚至还用着‘这是邓布利多爷爷对你的考验’这样的借口,哈利,你会憎恨这样自私的我吗?”
  阿尔开口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哈利,他十分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这是连邓布利多也不知道的秘密,是的,没有人知道阿尔早就从冥想盆里看懂了很多。
  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反而提出了反问,阿尔望着窗外的天空,似乎在等着哈利的答案。
  其实不用说出来,阿尔很清楚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是的,就像他永远不会去恨哈利一样。就算,这时的爸爸并不是他的爸爸。
  “我不会,阿尔,我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原因,你优秀的简直让人嫉妒,甚至从没有做错过什么。我相信你不会想要伤害我,所以也不会去怨恨你的隐瞒,不管那是为什么。”歪着头看着阿尔,哈利弯了弯祖母绿的眼睛,“就像我一直不喜欢斯内普,不喜欢他看着我的眼神,即便知道他一直在保护我也一样,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
  这番话让阿尔有些吃惊,他看着哈利淡淡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他那个睿智温柔的爸爸。
  “所以说——我们扯平了。”
  哈利看着阿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十分波特的笑容。
  是的,就和以前爸爸夸赞他的时候露出的笑容一样,自豪的、骄傲的、开怀的笑容。
  爸爸……他想爸爸了……
  也……想家了。
  “我刚刚看到斯内普了,他的脸色很不好,你们吵架了?”
  察觉到阿尔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哈利开始转移话题,打探起“阿尔和斯内普不得不说的故事”来。
  “嗯。”
  是的,他们吵架了,对此阿尔并不避讳。
  这样干脆的承认让哈利大吃一惊。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生他的气,不论他做什么都会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就像我现在对你一样。”
  阿尔愣愣的看着哈利,终于明白哈利前面大段的剖白是为了什么——他在开解自己,一个格兰芬多在努力用斯莱特林的方式开解自己。
  虽然这个方式学得并不成熟。(德拉科在吃饭的时候填鸭式教育的成果)
  “原来我一直认为不问原委的信任一个人是十分盲目的,但是当我因为一些事而被怀疑的时候才知道,有一个永远相信自己的人有多么难得。”哈利认真的看着阿尔,努力表达着他的意思,“阿尔,这次或许真的是你错了。”
  是的,是的,我不该这么轻易动摇对西弗勒斯的信任。我应该和以往一样,相信着他,永远的。
  阿尔定定的看着哈利,两双祖母绿的眼睛对到了一起,然后绽起了同样的笑容。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两个人似乎在那个瞬间完全了解了对方的想法,然后同时开怀。
  “哈利。”阿尔站了起来,他伸手将哈利也拉了起来,“我很开心可以成为一个波特。”也很开心,成为了你的儿子,爸爸。
  “我也是,阿尔。你现在要去找斯内普吗?”
  阿尔冲他眨了眨眼,一蹦一跳的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留下哈利错愕的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
  那个方向,是通向地窖的。
  “这样可以吗?”
  赫敏、罗恩还有德拉科从隐形斗篷里出来,他们一直跟着哈利。
  “你可以出师了。”德拉科撇了撇嘴,脸上带着笑。
  赫敏直接对着哈利伸出了大拇指。而罗恩则不好意思的望着他,显然知道哈利口中那个会怀疑他的人就是自己。
  “抱歉,哈利。”
  而这个时候,斯内普刚刚从邓布利多的校长室里出来,面色阴翳,墨色的眼底甚至带着一丝慌张。
  阿尔蹬蹬的迎面跑来,气喘吁吁。他拦住走廊里的斯内普,神情有些扭捏:“西弗勒斯,对不起,我——”
  西弗勒斯,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怀疑你。
  可是斯内普并没有给阿尔说完这句话的机会。他冷漠的瞥了眼面色通红的阿尔。
  “波特先生,你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教授的,嗯?”
  “西弗勒斯——”
  阿尔上前一步揪住斯内普的袍子,想要阻止他继续别扭下去。
  以往这个方法足以让斯内普心软的和他重归于好。但是今天不一样。斯内普甚至看都不看的甩开阿尔的手从他身边走过。
  毫不犹豫。
  “西弗勒斯!”阿尔害怕这样冷淡陌生的斯内普,这和冷战时候的感觉并不一样,他甚至可以察觉到斯内普不愿意再理会自己的决心。
  他不要他了!他要抛弃他了!因为他的不信任。
  害怕起来的阿尔甚至顾不得其他人在场,大声叫住他:“西弗勒斯!我,我……”
  斯内普没有回头,黑色靴子敲击着冰冷的地面,身影渐渐变小。
  “我发现原来我喜欢你,不不,我爱你,西弗勒斯!”
  声嘶力竭的告白,换来的却只是一个背影。冷漠的背影。
  阿尔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出“我爱你”的时候,斯内普的脚步顿了一下,却仍旧没有停下。同样没有回头。
  然后越走越远。
  ——————————
  两个小时前 邓布利多校长室
  这个学期终于结束了,邓布利多正在查看几个特别学生的成绩单,并且开始谋划下一年的“救世主养成计划”以及下下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人选。
  “邓布利多校长——”
  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成熟沙哑的熟悉声音,抬起头来一看,却惊得邓布利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詹姆斯?是你吗,我的孩子?”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抱歉,邓布利多校长,是我唐突了,我是哈利。”温和的笑笑,哈利不卑不吭的冲邓布利多鞠躬,“再次看到您我很高兴,阿尔给您添麻烦了。”
  哈利确实有些激动,经过这么多年再看到活生生的邓布利多,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精彩而充满了引导的生活,他的心情是复杂又感怀的。而身为魔法部的部长,他早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可是一切都逃不过邓布利多的眼睛。
  “不,没什么,这是应该的,毕竟我欠了你很多,哈利。”
  出现了未来的阿尔,那么再出现一个未来的哈利根本不足为奇,邓布利多很快镇定了下来,开始思考哈利出现的原因。
  “那么,你是来带阿尔走的?”
  “是的,家里很担心他,德拉科也想念他了,我想,到了他回家的时候了。”哈利左右看了看,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并不急着走,这个学期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我想再看一看。”
  恐怕他培养出来的救世主并不只是想走走这么简单,但是那又如何,未来是属于他的。
  “当然,我不介意,不过我想可以给你找一个教授来陪伴你,至少可以在学生们看到你提出疑问时有人帮你圆谎。”邓布利多真诚的笑了,然后对着壁炉喊了一句,“西弗勒斯,可以请你来一下吗?”
  片刻之后,因为和阿尔冷战而心不在焉的斯内普,在进入校长室里看到了像极了詹姆斯·波特的哈利时,已经明白了一切。
  是的,该走了。
  阿尔,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你的时空旅游到了结束的时候了,你该回家了。
  回到那个,我看不到的世界去。

  不告而别——恍如昨夜

  西弗勒斯;:
  我是阿尔,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如果你不认识我,就请将它丢弃,希望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如果,你还记得我是谁,就请看下去,或许这是我在这个时空里可以给你留下唯一的我存在过的痕迹。
  爸爸说,我离开后时空会回归正轨,一般是不会有人记得我的存在的,但是如果你看下来了,西弗勒斯,我很高兴你还能记得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将我忘记。
  因为我不会再回来了。
  是的,当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因为我害怕如果我看到你会舍不得离开。而我却不得不离开——这也是爸爸亲自来接我的原因。
  该死的愚蠢的自大又自恋的恶心的波特,我想西弗,你一定在这么骂我吧,因为我和马尔福一样自恋到确信你会记得我,所以才留下了这么长的一封告别信。但是我情不自禁,请原谅我最后一次向你撒娇耍赖,西弗,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很高兴认识你,西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十分的快乐,我不会忘记你的一切——不论是你头发上的油腻,还是你身上的魔药味道,以及,你的温暖。(其实我更喜欢你嘴角抽搐无奈的样子,o(∩_∩)o)
  谢谢你容忍了我将近一年的任性和无礼。
  作为回报,我希望你可以谨慎的对待任何和“S”有关的事物,它将会让你失去生命——我想你该知道我得到这个消息有多么的不宜,而爸爸只肯给我这一点点提示,可我却已经使尽了所有的手段,所以,请好好回报我,不要轻易死掉!【事实上阿尔对哈利说如果不告诉他一点提示他就坚持不回去】
  你的,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如果你意犹未尽的话,请见反面)
  在走之前我向邓布利多爷爷请求再看一次厄里斯魔镜,西弗,而这次,我只看到了你——你和我站在一起,微微低着头看着我,带着淡淡的笑容。
  是我最喜欢你的那种表情,教父说那代表你的宠溺。
  我想,我知道我第一次为什么没有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你了,不是我不爱你,西弗,而是我那时就已经打定主意留在这里,不再回家,那样的话,我的愿望就是家人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幸福的生活下去。
  而现在看到你,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已经成为了我的奢望。
  西弗,我爱你,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告诉你,认真的告诉你,我爱你。【此处I love you中的you上被水渍晕开了,有些模糊】
  但我不会再强求你的回应了,西弗。
  庞弗雷夫人告诉我真正的爱是会为对方考虑好一切的,我不能让你爱上我,那对你来说太过残忍——因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但是,我还是想问你,西弗,你是否,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真的。
  爸爸已经在催我了,希望以后的时间你可以快乐。(如果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你的画像而是你本人,西弗,我想我也会很快乐)
  你的,阿尔&#9829;
  ————————————————————————————————
  你认识我时,我不认识你;你喜欢我时,我认识你;你爱上我时,我喜欢你;你离开我时,我爱上你。迟到的爱,还能换回你吗?我的阿尔。
  ——西弗勒斯·斯内普
  救世主哈利·波特第二学年开始前一天 霍格沃兹教授内部会议
  “今年我邀请了国际知名人士和作家,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吉德罗·洛哈特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斯内普心不在焉的坐在麦格旁边,听着邓布利多喋喋不休的“救世主养成计划二”,望着校长室屋顶上的花纹发愣。
  一年前,阿尔就是在这里出现的吧,穿着那身未来制式的斯莱特林学院的袍子,带着十分马尔福的笑容。
  阿尔……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约束下你的学生,现在是给哈利造势的时期,我们不能让任何学生打击他的自信。”邓布利多点到了斯内普的名字,看到了他眼神没有聚焦的样子皱起了眉,“西弗勒斯?”
  斯内普这样不在状态已经两个多月了,现在的他甚至失去了身为斯莱特林蛇王的锋利和骄傲,那疲惫的模样让人看了担心不已。
  “西弗勒斯,你在听吗?”看到了邓布利多的表情,麦格有些担忧的看着斯内普,他的脸色惨白,眼里布满了血丝,这副模样就算麦格不懂得医术也可以轻易看出斯内普糟糕的身体状况,“你还好吗?我想你需要休息,连续两个月都在熬制药剂,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想起了开会前斯内普带来的足够圣芒戈使用半年的药剂数量,麦格十分确定斯内普整个假期都在熬制魔药——药剂的数量决不是一般魔药师可以在两个月内完成的,至少需要两位魔药师不吃不喝的熬制两个月。(那意味着斯内普是不眠不休的熬制了两个月)
  “没有必要。”回过神,斯内普不耐烦的翻了翻这学期的书单,“我有听到。”
  “西弗勒斯……”这回不止是麦格,就连邓布利多都看不下去斯内普的状态,匆匆补充了两句就决定散会了。
  “……我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至于这学期的具体计划,我想我还需要和我特意邀请的客人谈谈之后再商量。”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斯内普分明看到跟着他进入校长室的人有着一头闪耀的铂金头发。
  卢修斯?他来做什么?难道……
  难道阿尔不止问出了我的未来,还有卢修斯的?他也会死?
  斯内普猛地站起来,眼前却忽然一花,让他又摔回了座位上——显然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西弗勒斯,你太不注意自己了,我认为我有必要把你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休息一会。”麦格不满的看着斯内普,就像看着一位违反校规的不听话的学生,“我想她不会介意你不听她的劝告毁了你的身体的。”
  “没有必要,米勒娃,我自己会回去休息。”拒绝了麦格的关心,斯内普左手撑着墙站了一会,慢慢走下了地窖。
  他不是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他也知道他需要打起精神保护好阿尔的父亲——哈利·波特。可是他只有在全身心投入到魔药里时才会暂时忘记那个完全侵占了他所有生活却又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该死的波特。
  不论是魔药办公室还是蜘蛛尾巷,甚至是霍格沃兹的走廊乃至斯莱特林休息室,斯内普已经无法找出一个没有他痕迹的地方了。
  谁说他无法留下存在过的痕迹?那他的回忆是什么?
  俏皮的阿尔认真的阿尔撒娇的阿尔哭泣的阿尔,甚至青春期开始时阿尔的可爱茫然。
  还有那个时候泫然欲泣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极为真实的梦。
  躺到自己的床上,斯内普慢慢闭上了眼,想象着那个小东西一点一点蹭到自己的怀里,汲取自己的温暖,甚至还用那乱糟糟的头蹭自己的下巴。直到他完全习惯自己的床上会睡着一个波特……
  阿尔啊,你说得对,我不该爱上你,因为我会后悔,后悔我那天选择了拒绝,如果我告诉你我也爱你的话,你是不是会千方百计的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睁着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天花板,斯内普就这样一直躺到了天亮。直到家养小精灵多比送来了早餐。
  面包黑咖啡以及烤牛肉烤香肠起司和牛奶。
  仍旧是阿尔还在时候的惯例,斯内普没有碰咖啡,反而叉起了一片烤牛肉嚼了起来,却没有记忆里香滑鲜嫩的口感。
  味同嚼蜡。
  “你也记得他,多比。”
  “是的主人,多比记得阿尔小主人,但是我不被允许说出来,就连德拉科小主人也不行。”
  多比站在角落里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很像询问阿尔的下落,但终究还是不敢,反而换了个方式试探。
  “主人不再需要多比为阿尔小主人准备早餐了吗?”
  “不,一切照旧。”
  希望以后有一天你还可以在我的床上起来吃到这份早餐,阿尔。
  洗了把脸,斯内普顶着他油腻腻的头发前往了礼堂——今天是哈利·波特返校的日子,他决定去门口看看。
  至少,可以回忆起阿尔的脸。
  ————————
  所以,当一切按照剧情发展,多比阻止了哈利·波特前往霍格沃兹(原因已经变了,他担心哈利·波特也会和阿尔一样消失在霍格沃兹),而罗恩和哈利开着飞车来到学校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而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虽然,他用刻薄恶毒的语言狠狠嘲讽了两人的愚蠢举动。但是所有教授都发现,斯内普终于吃下了他的晚饭,而不再是一点不动的从礼堂离开。

  阿尔的承诺这章别

  霍格沃兹礼堂
  在同一个时间轴上不同的位置上,阿尔和斯内普都在参加着霍格沃兹新生的分院仪式。相同的地点,不同的只是两个时空里都因为缺少了对方而失去了所有色彩的世界。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阿尔坐在首席位置上发呆,身边是德拉科教父的儿子斯科皮,对面则是身为格兰芬多却坚持要坐过来美其名曰照顾弟弟的詹姆斯。
  事实上斯科皮和詹姆斯的关系就像当初的德拉科和哈利一样,两人碰面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心平气和过,现在却因为担心阿尔而坐到了一起。
  和德拉科不同的是,斯科皮从来不喜欢张扬,在他身上也找不出德拉科当年的嚣张和骄傲。(事实上就是他这样的态度让詹姆斯看他格外不爽而千方百计找他的麻烦)。即便是待人冷淡的斯科皮,也在不动声色的用他的方法关心着阿尔。
  而相较于斯科皮,詹姆斯的表现就——嗯,粗糙的多,但他至少挤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陪伴阿尔,并且难得谄媚的往他的餐盘里添上数块新鲜的烤牛肉。
  事实上那也是他自己最爱吃的食物之一。
  “嘿,阿尔,你看热腾腾的烤牛肉,这次我保证绝对不和你抢,快吃快吃,可香了!”
  说着,他还夸张的咽了咽口水。
  阿尔是失踪了整整一年后被找回来的,所有人对失而复得的他倍加关心,就连詹姆斯也不敢再逗弄欺负他,甚至谁多看了弟弟一眼露出点古怪的表情他都会扑上去和人家拼命。
  但是阿尔一直不开心,这一点从他回来后从来没有笑过就可以看出来——和曾经的他完全不一样。
  看了看冒着热气的烤牛肉,阿尔想起了每天早上和斯内普一起吃早餐的情景,默默垂下了眼睑。
  “你吃吧。”他将烤牛肉推到了詹姆斯面前。
  如果这是以前,詹姆斯一定会称赞阿尔的上道,但是现在他只能苦大仇深的看着烤牛肉,狠狠瞪了斯科皮一眼,示意“我搞不定了,换你来”。
  显然,两个人可以和平的面对面坐着完全是在竞争谁可以让阿尔重新开心起来——至少可以吃点东西。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强行带你回来。”
  果然不愧是腹黑系的斯科皮,他一开口就让詹姆斯一头雾水而让阿尔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你必须吃完晚餐,并完美的完成首席的任务后我才会告诉你。”
  优雅的吃着牛奶布丁,斯科皮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詹姆斯盘子里那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烤牛肉。
  阿尔将信将疑的看了斯科皮一眼,什么也没说立刻大吃起来。
  是的,除了爸爸、赫敏舅妈以及教父外,再没有人知道自己回到了过去。既然斯科皮开口说出了“强行带回来”的字眼,足以证明他也是知情者。
  就算不是,阿尔也很相信斯科皮的判断,他从来不骗自己。
  事实上如果懂得返时计的原理,哈利这样做的原因就很容易理解——返时计是在同一时空里的旅行,哈利带阿尔回来就是因为他就是在二年级的时候失去了阿尔的下落,这样算来的话,他一定是被未来的自己带回去了才对。
  但这他们不能亲自给阿尔解释,因为这样他们就不得不解释更多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可以任意来回过去和现在,比如为什么会记得阿尔在过去的存在,或许,还会让阿尔就此知道了一些不能提前知道的未来。
  比如高维克山谷的波特庄园。
  所以解释的任务就落到了斯科皮头上,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成为知情者之一的原因——当然,他并不是知道全部的实情的。
  于是目瞪口呆的詹姆斯傻傻的看着阿尔狼吞虎咽掉盘子里的所有东西,终于服气的对着斯科皮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斯科皮仍旧淡淡的笑着,一点也不意外。
  “现在你可以说了。”抹了抹嘴,阿尔喝下斯科皮递来的南瓜汁,等着他解释。
  “跟我来。”冲着詹姆斯点点头,斯科皮带着阿尔离开了礼堂,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里此时还站着另一个斯科皮,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返时计,不过和阿尔使用过的那个有些许不同——它的刻度只有十二格,意味着它最多只能往前拨十二小时。
  “返时计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阿尔。”
  阿尔眼睁睁的看着拿着返时计的斯科皮消失在原地。
  “就像你看到这样,在同一个时空里存在了两个我,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而我可以通过返时计回到过去去做一些事情,但我要遵守它相应的规则。你刚刚看到的才是现在的我,他使用了返时计回到两个小时前去赶礼堂里新一年的分院仪式,并且将你带来这里让你亲眼看返时计的□用。而那之前,现在的我并没有参加礼堂的分院仪式,而是在校长室里和爸爸以及哈利叔叔那里询问真相。”
  斯科皮脸上挂起了马尔福独有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阿尔一眼。
  这一长串类似绕口令的讲解让阿尔有些头晕。
  “你是说,爸爸之所以带我回来,是因为他知道我存在于他十二岁的霍格沃兹,却在第二年的时候消失——为了让这个事实延续,他必须在第二年之前将我带回来?”
  “我想是这样的,哈利叔叔并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我想他们还隐瞒了什么,但是这一点应该不会错。”
  阿尔点头。对于斯科皮的判断能力毫不怀疑。
  “谢谢你,斯科皮。”
  斯科皮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马尔福从不亏待自己的家人。”他说,又拿出了一张带有可以直接通向校长室的密道的地图,“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阿尔开心极了,他上前抱了抱斯科皮,拿着地图跑掉了,显然已经迫不及待的前往校长室了。
  “好好加油啊,阿尔。”我父亲的教父的爱人……
  ————————————
  六年后
  霍格沃兹校长室
  阿尔站在属于斯内普的画像前,看着那和以往一样空白的画像将脸贴了上去。
  “西弗,我的N.E.W.T(高级巫师等级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除了魔法史以外全部是O,就连魔法部都给我寄来了傲罗的报名表,希望我去进行为期三年的傲罗培训。”
  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阿尔已经长大,身上的线条完全展开,但是那份独属于他的气质却完全没有改变——极为波特的帅气外表,黑色柔顺的头发,清澈狡黠的祖母绿眼睛,马尔福家特有的优雅笑容(应酬表情)——阿尔已经迷倒了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甚至连斯科皮和詹姆斯也阻止不了疯狂的阿尔追求者,而不得不默认了他们不断献殷勤的举动。
  但是,除了每天晚上在校长室里对着那幅属于斯内普的画像自言自语时外,他从没有展现过真心喜悦的笑容。
  是的,整整六年,就算放假的时候也不例外,阿尔总是会在九点的时候来到校长室里对着斯内普的画像说些什么——就连麦格也无法阻止。
  “可是我想留在霍格沃兹,西弗,我想每天都看到你——虽然六年中你从没有出来见过我,但我知道你在的,西弗。我已经向麦格校长递交了申请,希望成为下任的魔药教授——而麦格校长也答应了我,虽然我需要先担任一段时间的魔药课助教。”
  将侧脸贴到了画像上的阿尔没有注意到,画像的边上出现了一个黑色袍子的小角。
  “我要担任你曾经担任过的职务了,西弗,我要像你一样成为魔药大师,在第一节课的时候教会他们魔药的严肃和奇妙……”
  阿尔神情迷醉,六年来他完全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这幅画像上,否则他根本无法平静的度过这几年。
  平静的学习生活几乎让哈利他们认为阿尔终于放弃了回到过去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放任阿尔独自外出。
  事实上,在这六年里,他使用了无数种方法,终于从草药学教授纳威·隆巴顿、海格以及罗恩舅舅那里套出了战争时期的一些故事——至少他知道了斯内普的死因——被伏地魔的宠物纳吉尼咬死。
  “如果……可以回去陪伴你度过那段艰难的岁月,如果可以拯救你死亡的结局……可是没有如果啊,西弗勒斯,你要是没死为什么大家都在祭奠你,而你又拥有了一副画像挂在这里呢?”
  没有人知道,阿尔的黑魔法防御术、魔药课、魔咒课和变形课会是满分结业的原因——为了拥有足够的实力在他回到斯内普身边的时候可以保护他。
  这个时候,画像里黑色袍子的主人已经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已经完全长大的男孩。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阿尔摩挲画框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的僵硬的抬起了头。
  斯内普正穿着他标准的黑色巫师袍面色阴沉的站在画像里,恶狠狠的盯着他。
  “西弗?”阿尔仰起头揉了揉眼睛,“难道我在做梦?如果是梦的话,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吧……”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忘记我。”
  斯内普的声音刻板而生硬,他紧抿着唇看着阿尔,神色复杂。
  “你认为我能忘记你吗,西弗?”阿尔笑了起来,将他帅气的脸衬得更加俊美,“如果让我忘记你,我宁愿死呢,你知道吗?”
  “我已经死了。”
  画像里的斯内普闭上了眼睛阻止自己去看阿尔现在的样子。
  是的,现在他帅气迷人,但是却没有丝毫生气,和以前灵动狡黠的阿尔完全无法比拟。
  “我可以陪你一起死!”
  阿尔立刻说道,不容斯内普有半分辩驳。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我可以立刻死在你面前,这样或许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西弗……”
  画像里的斯内普脸色更加阴沉了,他几乎要被阿尔气的着起火来,但内心的角落里却忽然被填的满满的。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可以陪你一起死。
  “如果……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证明,西弗……”阿尔举起了他的魔杖,准备在斯内普讥讽他的时候证明给他看。
  然而斯内普总是会给阿尔意外。
  “我信。”
  呃?
  阿尔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惊讶的看着画像里的斯内普。他刚刚听见了什么,西弗说……他信?
  “是的,我信……”斯内普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许无奈和宠溺,“如果你坚持要陪我一起死的话,如果你坚持要和我一起堕落的话——”
  “是的,我坚持!”
  阿尔毫不犹豫的打断他。
  “那么,把我的画像摘下来吧。”
  说完,斯内普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他的画像,里面再度变得一片空白,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样就可以了吧?这样你就会回去了吧?这样,真正的我就会幸福了吧……
  小心翼翼的摘下了斯内普的画像,阿尔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里面摆放的赫然是他六年前用来回到过去的那枚没有刻度的返时计。
  毫不犹豫的,阿尔拿起了返时计,双手一翻,将它倒了过来。

  强口口的见面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尼可·勒梅的返时计,阿尔很快适应了它造成空间扭曲带来的晕眩。等到脚刚刚着地,他就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来确认自己是否已经回到了有西弗勒斯在的年代。
  根据上次的经验,阿尔以为自己一定会站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他只需要看看当任校长是否是邓布利多就可以判断了,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所呈现出的场景显然不是霍格沃兹校长室会拥有的一切。
  显然这是一间地窖,头顶上的青苔足以说明一切,墙角处杂乱的堆放着不同型号的坩埚和搅拌棒,以及破碎了的药剂瓶,空气里更是弥漫着各种魔药混合而成的味道——和阿尔经常在斯内普身上闻到的味道很像,不过多了一丝淡淡的甜香味。
  哦,这些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阿尔知道这里,这是斯内普在蜘蛛尾巷里用来堆放杂物的另一间地窖。
  太好了,我回来了,西弗!
  这时一只灰色的耗子哒哒哒的跑了过去,在躲避一根玻璃搅拌棒的时候急速转了个弯,跑到阿尔的脚边打了个滚才停了下来。
  “小东西,小心点啊。”
  因为马上就可以见到斯内普而心情舒畅的阿尔蹲下来逗趣了小耗子两句才打开门走出了地窖,却因为兴奋完全没有想到极为喜爱干净的斯内普房子里为什么会有耗子这种问题。
  于是,他忽略了在地窖门关上的瞬间,那只小灰耗子变身的场景。
  阿尼玛格斯。
  ————————
  或许该庆幸现在是假期,至少阿尔该庆幸他走上楼梯后可以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斯内普。
  隔了整整六年,阿尔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轻轻地颤抖起来。
  “西弗……”
  终于见到了活生生的朝思暮想的人,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
  沙发上的男人身体僵硬了一下,慢慢转过了头,然后瞪大了眼睛。
  “西弗,我是阿尔,我回来了。”
  阿尔绽开了他带有波特风格的马尔福式笑容,爽朗而优雅。
  斯内普站了起来,他看着阿尔,眼神迷离恍惚,丝毫没有阿尔记忆里的犀利。
  不一样了。
  阿尔有些奇怪的回望着斯内普——他设想了很多种斯内普见到他后会发生的情景,却独独没有现在这一种。
  因为斯内普的表情没有半点惊喜和诧异,反而带着古怪的惊疑不定和嫌恶。
  是的,嫌恶。这让阿尔感到困惑和受伤。
  难道他不希望自己回来吗?难道他看自己不开心吗?
  “你是阿尔?”斯内普挑起了眉,就像卢修斯和邓布利多谈判时的样子,高傲而不屑的看着阿尔,“你要怎么证明你是他?向我背诵那封告别信吗?”
  阿尔被斯内普忽然而来的挤兑弄得愣住了,难道斯内普根本没有认出是他吗?难道六年的时间足够让他忘记了自己吗?还是……
  不,不对,他有提到那封告别信。
  西弗勒斯是记得他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西弗?”
  阿尔决定问个清楚。
  “别叫我西弗,男孩,你不配这样叫我。”冷淡的撇了阿尔一眼,斯内普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了阿尔面前,微微俯视着他。
  不配?他叫我男孩,在我明明告诉他我是阿尔之后?
  不对劲,斯内普不对劲。
  “好吧,既然你认不出我,那么我就离开。不过,我会等你想起我是阿尔的,西弗。”对着斯内普笑了笑,用那种非常波特的带着淡淡悲伤的笑容——那像极了他当初对着斯内普说“原来我不爱你”时的样子。
  阿尔……阿尔……
  斯内普被这个笑容恍了神,之后他立刻抓住阿尔的胳膊,阻止了他想要离开他家的想法。
  “你不能离开。”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不相信我是阿尔,现在你连离开都不允许了?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霸道,西弗勒斯。”
  并没有生气,阿尔眯起眼看着斯内普。他已经确定了斯内普现在的精神状况——那并不理想,至少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斯内普并不知道阿尔在想什么,他只是伸手抓着阿尔的手臂,然后猛地拉起了他左手的袖子,露出了一截蜜色细腻带有丝绸手感的前臂——光滑而没有任何斯内普意料中的标记。
  不是食死徒,难道真的是……?
  斯内普狐疑的看着阿尔,而后者也毫不心虚的回望着他,清透的祖母绿眼睛带着一丝希冀望过来,在斯内普看来那眼睛里甚至染上了莫名的诱惑感。
  就像……在请他一起那个……一样……
  “主人这一次用心良苦,你是至今为止最像他的一个。”冷笑一声,斯内普用身体将阿尔整个按到了墙上,几乎和他脸贴着脸,“可是再怎么像,你也不是他。”
  是的,他的阿尔从不会这样诱惑他,从来不!
  斯内普笃定极了。
  十九岁的阿尔已经成年,绝对没有少被德拉科教导过男女之事,更有数不清的追求者试图使用各种方法爬上他的床。所以,当阿尔日思夜想的斯内普带着他成年男人的气息吹到了阿尔脸上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迷离和朦胧了。
  他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和理智。
  而当阿尔用湿漉漉的祖母绿眼睛望向斯内普,嘴唇微张的时候,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对着那丰润的唇吻下去。
  但斯内普及时恢复了理智。
  他不是阿尔!除了阿尔没有任何人可以得到他的吻!
  “很好,”斯内普咬牙切齿的冷笑起来,他将阿尔的动作当做了故意的诱惑和邀请,“既然你一定要让我认为你是阿尔的话——”
  “要我说几遍才能明白,我就是阿尔,难道你一点也无法分辨我吗?一点点也没有吗?”
  西弗,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一点点就够了。
  看着阿尔泫然欲泣的样子,斯内普觉得自己的理智不够用了,面前主人送来“安慰”他的男孩简直和他记忆里的阿尔一模一样,像到他几乎就要以为这是阿尔了。
  但他不会是的,阿尔回到了他的时空,是不会再回来的。
  不过,假货也有假货的好处。斯内普才会毫无顾忌的对着他生起欲望,想要将对阿尔的思念发泄在面前男孩身上的欲望。
  “西——”
  斯内普忽然改变的气势让阿尔感到了一丝危险。
  “或许我该让你知道要成为阿尔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用腿将阿尔死死卡在墙上,斯内普捏着他的下颚,像是在欣赏他的猎物。那种眼神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在欣赏他美味的食物,只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立刻扑上去吃个精光。
  成为阿尔?像是阿尔?
  被斯内普死死盯着的阿尔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一定误会了什么。
  “你说我不是阿尔,那么你认为我是谁?”
  “你是谁?也许你是个波特,一个布莱克,一个高尔或者一个克拉布……一个出自食死徒家庭的还没有被标记的男孩,被主人送来要求‘安慰’我,不是吗?他让你问我什么?阿尔有没有告诉我未来是怎样的,主人是不是会获得胜利,嗯?”
  说着,斯内普将阿尔的手臂高高举起,扣到了他的头顶。
  “不,西弗,你听我说,我不是——”
  斯内普毫不留情的在阿尔的嘴里塞进了一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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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走了第一个“阿尔”,伏地魔又送来了第二个、第三个……以至于斯内普根本不会想到面前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孩竟然会真的是阿尔。
  “没有人,没有可以代替他,没有!”
  像是魔怔了一样机械的动着,直到最后喷薄而出,斯内普才放开了钳制着阿尔的手。
  然后,他摸到了阿尔右臂袖子里的东西。
  这是——
  惊恐的看着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属于阿尔的魔杖,斯内普看着已经昏迷的阿尔匀称的股沟里流出了白色掺杂着血丝的液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阿尔……他真的是阿尔……
  该死的,他都做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一只灰色的小耗子迅速了跑进了客厅的壁炉里,激起了极其轻微的绿色火焰。

  善后(改口口)

  该死的,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斯内普愣愣的看着地板上已经晕过去的阿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之前他一直以为面前的男孩不过是伏地魔找来诱惑他以便可以得到未来发生事情细节的替身而已,所以他才敢就着迷情剂的效果上了他。
  但他不是替身,他就是那个让他心疼愧疚的阿尔。独一无二。
  可他粗暴的上了他,不顾他的意愿。
  会恨他吧?
  嘴里有些苦涩,斯内普轻轻抱起了地上的阿尔,上到了二楼的卧室,走到里间的浴室里用温热的水冲洗着阿尔的身体。
  他的身体十分细滑,有着高级丝绸一样的手感,还带着(河蟹原因改动)过后充满了(河蟹原因改动)的味道,这些竟然让斯内普在清洗他身上的痕迹时,渐渐起了反应。
  这简直让他更加难堪。
  浴缸里的孩子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儿子,而他不过是个食死徒老男人,或许,未来还会做更多让阿尔误会的事情。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的,不可能的……
  “西弗……”
  斯内普的手像是被烫了一样缩了回来,他紧抿着唇看着躺在浴缸里光着身子的男孩,确定他没有醒来后才慢慢继续用浴液擦洗他的身体。
  他……怎么会在昏迷中还念着自己的名字?
  斯内普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在愧疚里还带着一丝惊喜。
  心里的两个小人互相斗争着,斯内普的手从胸前移动到了阿尔的(河蟹原因改动),而后他停下了动作。
  应该……不会醒吧?
  瞥了眼仍旧昏迷的阿尔,确定他是真的昏迷而不会在他帮助他清理下、体时忽然醒来后,斯内普才慢慢伸手小心翼翼的洗掉那些粘稠的液体,然后打上柠檬味的浴液。
  一丝丝红褐色融入了水里,像是在昭示斯内普之前曾经做过的一切,那细密的血丝渐渐让浴缸里清澈的水带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同阿尔蜜色的皮肤辉映着,透出了神秘的诱惑感。
  该死的波特!
  斯内普低咒一声加快了清洗的动作。他身上的迷情剂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如果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把阿尔按住然后……
  “西弗……我想你……”
  斯内普清洗阿尔(河蟹原因改动)的手抖了一下,他再次看了眼闭着眼睫毛忽闪忽闪的阿尔,确定他只是在做梦后,放掉了浴缸里的水草草给他冲洗了一下,将阿尔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波特!
  翻开抽屉寻找可以外用药膏的时候,斯内普是带着奇异的感觉的。他并不明白在他对阿尔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为什么他的男孩还可以在梦里梦到自己并且仍旧用糯糯的声音说着想他。
  自己那样对待了他,却没有被怨恨。
  或许是因为他还在昏迷,所以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自己刚刚对他做的事情?
  当自我斗争中的斯内普终于从抽屉里找到了一小瓶卢修斯送来专门用于处理那里伤口的药膏后,他又一次在床前犹豫起来。
  该死的他当然知道这些药膏该怎么用!但是……为了让阿尔受伤的地方全部涂抹上药膏,他至少一定要用手指沾着它们进入……阿尔的那里!
  但他怎么能?
  可是他更不可能将这件事假手于人!
  “西弗……”
  床上的阿尔呻吟了一声,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但他酥软的声音击溃了斯内普最后的理智。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斯内普沾了沾那瓶带着淡淡玫瑰香味的药膏坐到了床上,将阿尔翻了过来,露出了他那个被之前的自己蹂躏过的部位。
  红肿着仍旧沁着血丝。
  斯内普更加内疚起来,他的手指轻柔小心的凑近那里,直到乳白色的药膏全部贡献到了阿尔的屁股上,斯内普也没有成□将手指伸进去。
  该死的!
  熬吐真剂都没有这么困难!
  低咒一声,斯内普重新沾了些玫瑰味的药膏,手指颤抖着终于接触到了阿尔的(河蟹原因改动)。
  “疼……”
  手抖了一下,斯内普再度缩回了手,用他从来没有过的速度。
  看了眼闭着眼睛却开始皱眉的阿尔,斯内普换了个姿势,将阿尔的脸按到了自己胸前,再一次沾了些药膏,然后慢慢(河蟹原因改动)。
  药膏很凉,阿尔或许因此感到不舒服,开始扭动起来,却仍旧没有清醒——或许他是处于半梦半醒的阶段。
  这一次斯内普没有再收回手——因为他的手指被(河蟹原因改动),这让他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涂抹着药膏。
  直到一个小时后,直到斯内普将卢修斯送来的可以使用半年的药膏全贡献到了阿尔的PP上后,他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这个时候阿尔已经松开了眉头,柔顺的黑发贴在他的额前,衬得他的脸蛋更加精致和诱人。
  长大后的阿尔已经偏离了波特家的基因,没有斯内普预想的那样或许会和詹姆斯·波特一模一样的面孔,反而多了份马尔福家的味道。或许在那个时空里,阿尔仍旧住在德拉科的马尔福庄园吧。
  “对不起,我的男孩。”
  吻了吻他的额头,斯内普将阿尔放回到床上,并体贴的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定定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斯内普才开始渐渐恢复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和理智。以及属于斯莱特林的优雅。
  是的,他的男孩回来了。
  “唔……好痛……”
  斯内普注意到阿尔的眼球转动了一下,那是即将醒来的征兆,忽然开始慌乱的他想都没想就对自己施展了隐身咒——显然他又想起自己之前对阿尔做了什么。
  要是他恨他,要是他……
  阿尔的睫毛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祖母绿的眼睛带着一丝茫然,但是当他看到了天花板的时候露出了笑容,想来是知道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
  “好痛……”
  阿尔皱了皱眉,似乎开始回忆为什么他的PP会这么痛,然后渐渐咬起了嘴唇。而这个时候,隐身站在床边的斯内普紧张极了,或许他面对伏地魔怒火的时候心跳都没有现在这么快。
  “我好像被西弗吃了?”
  阿尔眨了眨眼,坐了起来。白色的床单因为他的动作而滑了下来,露出了他被啃咬过的胸膛——上面无数粉嫩的小花朵正“娇艳欲滴”的开着。
  斯内普的腿忽然抖了一下,他光顾着照顾阿尔的PP而全然忘记了他胸前的痕迹。
  紧张的盯着阿尔的脸,斯内普不敢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如果,如果他愤怒和厌恶的话……自己就……就……
  完全清醒过来的阿尔左右环顾了一下,斯内普知道他是在找自己,但是他肯定是不会出现的。绝不。
  “唔……你果然又走了……”
  祖母绿的眼睛里透出了失望和委屈,却全然没有斯内普之前预想的那些憎恨羞耻和愤怒。
  他……没有恼自己?
  “死西弗、臭西弗、烂西弗、没良心,吃干抹净就跑了……也不说等我醒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这个……
  斯内普目瞪口呆的看着阿尔捶打自己枕头的模样,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阿尔还小的时候那俏皮幽怨的样子,让他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阿尔……从来没有改变过呢……
  也永远不会怨恨他。
  或许,他现在应该解除隐身咒走过去抱住他?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准备解除咒语。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左手的手臂上的标记忽然开始灼烧起来,让他不由得按住了那开始变得滚烫而疼痛的印记。
  伏地魔……在召唤他……
  默默看了阿尔一眼,斯内普不再停留,直接使用了幻影移形,离开了蜘蛛尾巷。
  是的,除了阿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那关于救世主哈利·波特的生死,关于邓布利多的计划……更关于,阿尔是否可以平安的出生。
  是的,他的阿尔。

  彼得·佩迪鲁(改辈分)

  阿尔从来没想过回到见到斯内普会经历这么,呃,这么刺激的事情。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不用再费力的告白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斯内普的心意了,不是吗?
  睁开眼,阿尔望着斯内普卧室标准的淡灰色天花板神情恍惚。身体上仍旧带着疼痛,同时也能感觉到阵阵清凉,显然斯内普事后有帮他清理过并上好了药膏。
  摸了摸原本在右臂处现在已经被摘下放到枕头底下的魔杖,阿尔知道斯内普终于相信自己是阿尔了。
  他真傻,早知道一根魔杖就可以省去解释以及——那种事情,他早该拿出来才对。不过,或许他潜意识里其实很想看看狂野的斯内普?
  反正阿尔绝不承认他潜意识里希望斯内普对他那样做。虽然很疼,但是感觉……还不错。(扭捏状)
  不过,阿尔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唔,你果然又走了……”西弗……
  熟悉斯内普的性格,在他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后,阿尔绝对不相信斯内普会留在屋子里等自己醒来,然后尴尬的同他大眼瞪小眼。
  或许还会以为自己会从此恨他一辈子而开始逃避自己?
  想到以后斯内普很有可能不敢出现在有自己的地方,而自己需要围追堵截才能看到他,阿尔忽然很想仰天长叹。
  “死西弗、臭西弗、烂西弗、没良心,吃干抹净就跑了……也不说等我醒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用力捶了好一阵斯内普的枕头,阿尔终于将满腹被吃干抹净后就被扔到床上不管的怨气发泄了出来,然后忍着疼痛穿上了衣服。
  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斯内普,阿尔很清楚那个别扭的男人不会放任他的宝贝阿尔饿死在他房间里的,所以在吃饭前他一定会回来。
  不过,真的好疼啊……
  一点一点挪动着双腿,阿尔撑着床头慢慢站了起来,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迈开腿——显然疼痛和那个位置的摩擦让他无法正常行走。
  好疼……等他看到西弗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
  正抱怨着,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阿尔从没见过的男人弓着腰端着托盘来到了房间里。他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尖鼻子,脸上堆着不自然的假笑。
  “我想,你需要吃点东西。”
  他将托盘放到了阿尔面前的小桌子上,用左手抚摸着右手讪笑——右手看上去像是戴着一只银亮的白手套。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西弗的家里?而且……他们那个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
  想到自己和斯内普的激、情场景很可能在别人面前现场直播,阿尔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发,然后盯着进来的男人看了一会。
  嗯,很好,看自己的时候没有诡异的表情,应该没有看到。
  “我想是的,谢谢你。”安心了的阿尔笑了笑,拿起了餐盘里的面包不着痕迹的闻了闻,然后放心的咬了一大口,“你一直在这里吗?我是说,你和西弗住在一起?”
  一边猜测着男人的身份,阿尔不动声色的撇了眼他的左臂——因为做家务的关系,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和斯内普一样的黑色骷髅和蛇标记。
  食死徒?
  想起了斯内普中的迷情剂,阿尔不由的眯了眯眼。
  他当然知道他的西弗是双面间谍,昨晚的事情和面前男人的出现让阿尔自然地猜到了伏地魔的想法——他在怀疑他,所以才会派来一个食死徒来监视他。
  那么,面前的男人是敌人?
  阿尔眯起了眼睛。
  “是的,哦不,不是这样的!”男人习惯性的点头,而后又开始摇头,“我是说,我只是刚来这里没多久,因为主人要我来这里帮助他熬制魔药,可是他总是让我做仆役的事情。”他的声音有些古怪,尖细而短促,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耗子。
  而想起耗子,阿尔就想起了一个人。不过,面前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一个吧。
  一个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抱怨自家主人决定的食死徒,不会是那个有本事可以隐瞒身份,直到最后关头才被发现的害死他祖父的元凶——如果那个人和面前的人一样管不住自己的嘴,恐怕就没有人会死了吧。
  不过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那么,很高兴认识你,早餐很美味,谢谢。”喝掉了杯子里的牛奶,阿尔抹了抹嘴冲着男人灿烂一笑,“你叫我阿尔就可以了。”
  阿尔的笑容很灿烂,海格曾经说过他咧嘴笑的时候像极了年轻时的詹姆斯,那个时候几乎有一半女生爱慕着他——而另一半则爱慕着西里斯。(当然,那个时候卢修斯已经毕业了)
  所以当男人开始直直看着阿尔的时候,阿尔并没有感到不愉快——他当然清楚自己笑起来的魅力。
  “好像……”男人几乎看直了眼,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将头压低,偷偷用余光瞟着阿尔,“不、不客气,我是彼得,彼得·佩迪鲁,你……”
  他犹豫了一下,搓了搓手。
  “你,是不是姓波特?”
  彼得·佩迪鲁?!
  阿尔惊讶的挑起了眉,他显然没有想到被教父评价为格兰芬多叛徒以及告密者的背叛者会是面前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
  他怎么可能有本事瞒过自己的祖父、西里斯、还有那个明显带着斯莱特林色彩的莱姆斯?
  还是说现在的彼得是他刻意装出来欺骗自己的?
  阿尔微微皱着眉打量着彼得,他的眼力极好,这也是德拉科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的结果——带来各种各样的人让阿尔打量他们然后立刻判断他们的性格。
  而面前的彼得,他的自卑和怯懦,还有眼里时不时透露出的不甘心和愤懑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当年究竟是怎么让掠夺者们吃了大亏的?
  “是的,我是姓波特。”费解的挠了挠头,阿尔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样的彼得对他无害,至少是没有办法伤害到他的。
  “那么……你真的……是从那里来的?”
  小心翼翼的,彼得躬着身子歪着头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试探。
  那里?
  伏地魔就是这样形容未来的吗?
  有些好笑的看着彼得的动作,阿尔点了点头。
  “我想是的。”
  “是、是吗?我以为……”彼得看了看阿尔,对方正微笑着望着自己,没有半点不耐烦,这让他微微有些脸红,“我以为那些都是骗人的……是主人编出来为了安抚我们的……”
  “你不相信?”
  “我不……”彼得警惕的看着阿尔,却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我相信你是……你……你和他很像的,比哈利·波特要像得多。”提到了哈利·波特让彼得变得有些神经质,“他一点也不像他!一点也不!他根本不配做一个波特!”
  阿尔眨了眨眼,总觉得彼得话透着古怪。
  “他?”
  “我要走了。”忽然察觉到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彼得开始害怕起来,他端起了餐盘,满脸祈求的看着阿尔,“我……你能不能别和别人说你刚刚听到的?我是说……我其实并没有透露主人的意图……我……”
  “我想是的,彼得,你刚刚只是来给我送早餐而已。”
  “那、那就好,我认为你还需要休息,午餐我会再送上来的。”彼得慢慢退到了门口,直到将整个身体都藏到了门的后面后,才指了指桌子上的瓶子,“那个,止痛的,我想你需要。”然后,落荒而逃。
  这句话终于让阿尔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因为彼得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一切的。
  他或许真的和斯内普做了一次现场直播……
  ———————————插叙分割线——————————————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阿尔?”马尔福庄园的家主书房里,德拉科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报表,看着拖着斯科皮一起来套话的阿尔,“我想你很清楚我和哈利的约定,他不告诉你的事情,我同样也不会告诉你。”
  这是阿尔回来后的第二年,他已经完全从失落中恢复过来,全身心的开始了同每一个经历过伏地魔战争的人那里旁敲侧击当时的细节和斯内普的结局。但遗憾的是,大部分事情只有格兰芬多三人组和德拉科本人知道,而他们都互有约定,绝不会透露给阿尔任何事情。
  虽然知道阿尔一定会回去,但是如果他连得到真相的本事都没有,回到那个年代里也就不会是他们曾经见过的那个阿尔了。
  “如果我想问的不是和战争有关以及和斯内普有关的事情呢?”早就知道会被拒绝,阿尔没有任何气馁,嬉笑着拉着斯科皮走进来,冲着德拉科撒娇,“我只是想知道掠夺者四人组的事情,爸爸每次提到这个都会伤心,我想教父你一定可以告诉我,至少你知道的部分。”
  这的确是事实,掠夺者四人组里有哈利的教父西里斯,而他又为了哈利而死,的确不适合让哈利来说明这些。
  “好吧,你想问什么?他们和我可不在一个年代,阿尔,我知道的也不过是当时很多人都知道的那一小部分,为什么你不去格莫里广场12号去问西里斯·布莱克?他可是掠夺者的一员。”发现儿子冲自己挤眼睛,德拉科优雅的笑了起来示意他稍安勿躁。
  斯科皮是个绝对标准而优秀的马尔福,他懂得利用贵族的心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情报,而显然,他明明知道阿尔的问题却忽悠他来找自己,显然是希望自己说更多的东西。
  比如,他对掠夺者四人组的评价。
  “找西里斯?教父,我以为你知道格兰芬多的特点,他们几乎永远也无法客观的讲述一件事——好吧,除了爸爸和邓布利多爷爷。”挠了挠头,阿尔凑到了德拉科身边,用漂亮的祖母绿眼睛望着他,“你不会让你最疼爱的教子失望吧?”
  阿尔装可爱的样子让德拉科失笑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开始变得不那么波特了,它已经渐渐开始柔顺。就像是棉布一样的手感。
  “好吧,我知道的并不多,掠夺者四人组里你的祖父是被那个人杀死的,而西里斯·布莱克,嗯,严格来说他还是斯科皮的舅公,被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杀死——嗯,她也是斯科皮的姨奶奶。而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在最后的战役里牺牲,彼得·佩迪鲁则是一名食死徒,就是他透露了波特庄园的位置,背叛了他们的友谊。而且,他们都是阿尼玛格斯。”
  客观而简单的描述之后,德拉科将阿尔和斯科皮推出了书房。
  站在走廊里,阿尔困惑的看着身边的斯科皮,后者正在翻看刚刚从书房里顺的《魔法纲要》。
  “喂,斯科皮,如果真的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为什么会背叛呢?”
  “因为朋友根本不把他当朋友。”
  斯科皮头也不抬的敷衍他。

  意料之外

  阿尔原本以为斯内普很快就会回来,但是当彼得给他端来了晚饭的时候,他终于确信斯内普绝对不止是逃避OOXX了自己这件事那么简单了。
  毕竟那个别扭的男人不像是不敢回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人。那么他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
  而能拖住他的事情无非是两种,和哈利有关,或者,和伏地魔有关。
  “……彼得·佩迪鲁则是一名食死徒,就是他透露了波特庄园的位置,背叛了他们的友谊。而且,他们都是阿尼玛格斯。”
  阿尔忽然想起了教父向自己介绍掠夺者四人组时的话,难道斯内普的离开和彼得有关?
  重新给自己受伤的部位上了一次药,阿尔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决定去试探一下彼得——就算不能得到斯内普的下落,至少也可以确定一下现在的年代。而且,那个彼得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像是一个食死徒应该有的样子,反而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一样。
  就像当初西弗透过他看祖母的感觉。
  ……不是吧?!
  阿尔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摇出了脑海。这一定是错觉,他安慰自己。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一件斯内普式样的黑色袍子,胸前和袖子上带着一排扣子的那种。
  这可不是斯内普的袍子,而是阿尔在家里特意在霍格莫德的风雅牌巫师店里订做的——当然他没有傻到和测量他尺寸的女巫说,要一个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样的袍子。
  要知道除了自己的哈利爸爸、赫敏舅妈和德拉科教父外,从没有人愿意提起斯内普。而原因,阿尔现在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就像邓布利多最开始给他的解释那样,他们很难给斯内普平反——因为唯一可以作为证据的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忆。
  虽然订购了整整一箱这样的袍子,德拉科教父却很少让阿尔穿上它们,因为阿尔身上的气质并不适合黑色,相反,只有纯净的白才可以将阿尔阳光灿烂的笑容衬托的更加迷人。
  “就这样让所有巫师以为你是一头愚蠢的自大的狮子,在他们疏忽大意的时候你就可以狠狠的咬他们一口,然后告诉他们,你其实是一条阴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蛇。”
  当然,这句话德拉科只在没人的时候和阿尔说过,大部分时间阿尔还是穿着金妮妈妈的爱心毛衣以及爱心袍子的——这是韦斯莱家的传统,母亲总是要亲手为孩子做点什么才算表达了她们的爱。
  盯着明明会说话但是已经被斯内普调、教的不敢说话的穿衣镜,阿尔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这样可以更符合他穿上袍子后的气质。
  很好,神秘和忧郁,完美!(请想象气质型忧郁美少年状)
  ——————————
  彼得此时正在斯内普熬制魔药专用的地窖里捣鼓那些已经装瓶的药剂。
  伏地魔虽然吩咐他来帮助斯内普熬制魔药,但是他们都很清楚以彼得高等巫师考试全部只得了合格的水平是完全无法帮助魔药大师什么的,他存在在蜘蛛尾巷的目的只有一个——监视斯内普是否有和凤凰社的人来往,以及在伏地魔送来像极了阿尔(确切的说像极了波特家样貌)的男孩时偷偷在空气里撒上大量的迷情剂。
  虽然这样也不可避免的导致他自己同样会受到迷情剂药效的影响,甚至有时候会看到幻觉(剂量过量的时候),但是可以在这种状态下还能见到那个人的笑容,彼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在魔药大师的食物和水里下药的可行性实在太低。
  当然,这不排除彼得很清楚如果自己再没有什么作为会得到的惩罚——一个伏地魔钦赐的钻心剜骨。为了不这样就死去,他自然会千方百计的达到主人的要求。
  所以他才会主动请缨来“帮助”斯内普,当然这并不排除他还有一个自己的私心——每次都会在斯内普熬制好的成品治疗药剂中偷出一点来私藏。
  是的,他很怕死,和许多巫师不一样,彼得深深地知道那种将死却无法死去的痛苦,因而使得他更加的惧怕死亡。甚至会为了活下去做出任何事情。
  只是这样做彼得难免会感到心虚,所以当阿尔忽然出现叫他名字的时候,彼得差点没把手里的魔药扔出去。
  “彼得,你在收拾药剂吗?”
  “啊——我,是的,是的,我在收拾药剂,将他们分类打包好,然后在需要的时候送到主人那里。”手忙脚乱的将小玻璃瓶揣到兜里,彼得转过了身,完全一副做了坏人被抓包的样子,“那个,你——”
  阿尔有些好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彼得,他那笨拙的掩饰根本无法瞒过阿尔,但是他也看清了,彼得只是从每一瓶装好的治疗药剂里倒出一点点放到他塞到了兜里的那个瓶子里,因为只是每个瓶子里都少一点点,所以很少在装瓶后检查的斯内普并没有察觉到彼得的动作。
  也或许,斯内普并没有平日表现的那么厌恶彼得,对他这样无伤大雅的小动作置之不理。
  “彼得,西弗总是这么晚回来吗?我是说,他总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阿尔靠在门扉上看着彼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你知道西弗去哪了吗?”
  彼得在看到阿尔属于波特家特有的习惯性动作后神情就有些呆滞,那表情简直像是中了吐真剂一样,呆呆愣愣的,“他……是主人召唤了他。”犹豫了一下,彼得不敢去看阿尔的表情,“也是我……告诉主人你回来的。”
  “我以为你会知道随意透露主人意愿会受到什么惩罚,还是说你在暗示我该向主人推荐你做些更加危险的高回报工作?”
  还没有从彼得的话里回过神来,熟悉的刻薄语气还有那微扬的声调让阿尔惊喜的回过头。
  斯内普穿着和阿尔身上一模一样的黑色排扣袍子双手环胸皱着眉看着站在门里和门外进行奇怪对话的两人。
  彼得疯了?伏地魔的意愿还有他高密的事情就这么告诉阿尔了?
  心理忽然变得十分不舒服,斯内普不动声色的阻止了阿尔往他怀里扑的打算,凉凉的睨了他一眼。
  “还有你——既然你可以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已经不需要照顾了?”
  果然教授出马一个顶俩。阿尔和彼得都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乖乖站在原地低着头做思过状。
  “西茜,你千万不能这么做,你不能相信他——”
  “连黑魔王都相信他,不是吗?”
  “黑魔王准是……我相信……准是弄错了。”
  原本要继续数落阿尔的斯内普停下了动作,他听了一会,似乎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瞪了阿尔一眼示意他安分点,然后转身走出了地窖。
  “看来我们有客人来了,虫尾巴,去开门。”
  该死的!就不能让他舒心一会吗?
  “放开我,贝拉!”
  “西茜,对你亲姐姐这样?你不会——”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出来的!”
  阿尔眨了眨眼,他也听出了纳西莎的声音,但是另一个人,贝拉……难道是贝拉特里克斯?
  蜘蛛尾巷的房子并不隔音,确切的说这些会漏风的木板房根本不可能有隔音的效果,只有斯内普想的时候,他才会临时使用静音咒之类的咒语达到那样的效果——当然,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在距离蜘蛛尾巷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来人的对话,然后判断是否需要见他们,或者,躲开他们。
  “梅林!是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子!”
  彼得显然听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作为卑微的没有人看得起他的食死徒,彼得显然最害怕的就是以凌虐那些比自己弱小同类为乐的家伙,而这种人显然在食死徒里比比皆是。
  贝拉特里克斯,就是其中最疯狂的一个。
  她爱慕着伏地魔,这是大部分食死徒都知道的事情,甚至她因为他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巫师监狱)那么多年也从没有过改变过她的想法,虽然嫁了人(当时这是伏地魔的希望,所以贝拉就服从了),但她的执着疯狂却没有半点收敛过。
  而现在斯内普吩咐他去给这样一个疯狂的女人开门,彼得吓得一下子缩成了灰色的小耗子,一头扎进旁边柜子底部的缝隙里,露出了仍旧在颤抖的尾巴。
  “别捣乱。”
  将想代替彼得前去开门的阿尔丢进地窖里反锁,斯内普这才回到客厅里,挥了挥魔杖。
  当然,这下他得自己亲自去开门了。
  当贝拉骂骂咧咧地赶上来时,纳西莎已经敲响了门。她们一起站在门外等着,微微喘着粗气,嗅着被晚风吹过来的那条污水河的气味。过了几秒钟,她们听见门后面有了动静,接着门被打开了。
  斯内普面色不愉的看着来人。
  纳西莎把兜帽掀到脑后。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在夜色中仿佛泛着白光,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使她看上去像一个溺水而死的人。
  事实上她也正处于这样的境况,德拉科的事情逼得她再也顾不得卢修斯之前的嘱咐,偷偷上门来找斯内普了。
  “纳西莎!”斯内普对于纳西莎的到来有些惊讶,他微微挑起了眉,看到了她身后的女人,纳西莎的姐姐。“真是令人又惊又喜!”
  “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
  “当然。”
  他退后一步,把她让进了屋里。她那仍然戴着兜帽的姐姐也跟了进来,尽管没有受到邀请。
  “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戴着兜帽的女人简单的招呼了一声。语调里充满了不屑。
  “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她们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当然,在她们到来之前客厅里可不是这个样子,至少要比现在更加温馨和高雅些——不过,斯内普当然不会让她们认为他的心里还有温柔柔软的存在——那会成为他和他在乎的人致命的危险。
  不说纳西莎,光是贝拉特里克斯就有无数种方法用斯内普所在乎的东西来胁迫他。
  斯内普示意纳西莎坐在沙发上。纳西莎脱掉斗篷扔到一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自己那双交叉在膝盖上的苍白颤抖的手。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地放下兜帽。她妹妹白得惊人,她的皮肤却很黑,厚厚的眼皮,宽宽的下巴。她走过去站在纳西莎身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斯内普。
  就和在小巷里的争吵那样,贝拉根本就不相信斯内普,但是因为妹妹的坚持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但她仍旧坚持谨慎的盯着斯内普,防止他突然对她们不利。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斯内普在姐妹俩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关于德拉科——”
  此时阿尔正贴在地窖的木门上偷听,尤其是听到事情和德拉科有关让他担心不已,但是这个时候一只干瘪焦黑的手忽然按上了他的肩膀,让他吓了一跳。
  地窖里,难道还有另外的人吗?
  阿尔慢慢的回过头,然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邓布利多,他仍旧穿着他最喜爱的那件宝蓝色带着金色星星月亮的袍子,不过现在它已经沾上了不少泥土,有些地方还带着明显是黑魔法伤害后造成的焦黑痕迹。而邓布利多那把标准造型的白胡子此刻也打着绺,相互纠结在一起。
  狼狈不堪是邓布利多现在的写照。
  最后,阿尔将目光落到了他的右手上——那是一只干瘪焦黑的手,犹如一枝被雷电劈过的树枝一样。
  这是黑魔法诅咒的结果。
  阿尔曾经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看到过介绍。

  斯内普的承诺(上)

  霍格沃兹校长室
  阿尔一如既往的在宵禁前潜入了校长室,而署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画像也一如既往的是一片空白,两个人都各自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执着,并默默期待对方的放弃。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一天和以往不一样的,不过是那位于校长桌后的属于邓布利多的画像,里面的地上掉落了一块明显是刚刚扔到地上,仍旧打着旋的果壳。
  邓布利多在。
  这个时候阿尔已经五年级了,眉眼和身形在急速的改变着,气质和样貌渐渐开始偏离波特家特有的范畴。
  这也是成长里最为尴尬的时刻,波特的风格和马尔福的气质在阿尔身上交织,尚未形成属于他的独特风格,所以看上去会让人感到格外的怪异和别扭。
  但阿尔并不在乎这些,或许只有当着斯内普的时候他才有可能会在乎自己的外貌。
  “邓布利多爷爷,我知道你在。”阿尔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变声期的缘故,他仍旧穿着校服袍子,胸前别着斯莱特林的级长徽章,那种风采竟然隐隐有詹姆斯·波特那时的骄傲和张扬——显然这个时候的阿尔还没有学会如何收敛,“你不能永远躲着我,我想我还有更多的方法让你出来,比如,用点手段摘除霍格沃兹里所有画有甜点的画像——我想身为斯莱特林的级长和学院首席,还是可以办到的。”
  如果说死了的邓布利多还有什么乐趣的话,无非就是逗弄画像里的斯内普,还有就是吃遍画像里的甜点了。
  阿尔这一手无疑掐中了邓布利多的死穴。
  “好吧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我出来的话。”果然,几乎是立刻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出现在了他的画像里,手里还攥着一袋比比多味豆,“你想问我什么?嗯,不能和西弗勒斯有关才成,我答应过他的。”
  阿尔眨了眨眼睛,他现在相信隆巴顿教授的话了——除了他自己想办法,没有人会告诉他斯内普当年发生的任何事情——这是哈利都必须遵守的约定。
  而约定者,却没有一个人肯说出他的名字。
  “这件事和西弗无关,和你有关。我想邓布利多爷爷你一定不会欺骗你的黄金男孩之子的,不是吗?”
  狡黠的笑了起来,阿尔毫不掩饰他的得意。
  “那么,告诉我吧,邓布利多爷爷,你是怎么死的?”
  根据邓布利多画像下的备注,阿尔自然清楚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是在战争时期死去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到杀死他的人——这简直匪夷所思。
  阿尔喜欢读书,不论是巫师世界还是麻瓜世界的书籍,只要有用德拉科都毫不犹豫的为阿尔找来。但是对于他的儿子斯科皮,德拉科还是会限制他一些麻瓜书籍——比如上次雨果(罗恩的儿子)顺手带来的那种杂志——《耽美季节》
  麻瓜的书籍也有很多有用的,其中不乏描写让一个人迅速成名的方法——杀死一个当时最为伟大的人。
  阿尔相信巫师世界也同样遵循这样的规则,但是奇怪就在这里,那位杀死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人竟然仍旧默默无闻。
  所以他才会问出了这样一个并不算很礼貌的问题,但阿尔相信这个问题可以成为他猜测当年的一个突破口。
  果然,邓布利多立刻苦笑起来,但眼底的赞赏和自得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阿尔很敏锐,从一开始他们就很清楚。
  “果然,波特家族只有在你手里才会重新回归当年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阿尔身后的墙壁一眼,然后离开了画像。
  留下了猛然变得僵硬的阿尔一个人。
  不用回头,阿尔当然记得正对着邓布利多画像的墙壁上挂着什么。
  那是斯内普的画像。
  原来如此,阿尔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对斯内普讳莫如深,原来——
  是他杀死了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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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阿尔。”
  虽然擅闯了斯内普的地窖,一身狼狈的邓布利多却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他和蔼的看着阿尔,指了指两个烧杯——它们瞬间就变成了两张宝石蓝的沙发。
  其实他之前并不知道阿尔已经回来,或许斯内普并不想将阿尔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邓布利多这次本来只是想找斯内普求助,看他是否可以治疗他的手。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我没有听错吗?西弗勒斯,你愿意帮助德拉科?那么,你愿意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阿尔的注意力再度被纳西莎的声音吸引了回去,他已经错过了重要的部分,所以并不清楚刚刚他们都谈论了什么,但这并不代表邓布利多也没有听到。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和古怪。
  “不要去管那些事情了,阿尔,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邓布利多听到斯内普答应立誓后再度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完全掩盖住纳西莎的声音,让阿尔无法听到他们的誓言内容,“我猜想你已经毕业了,那么,有没有兴趣到霍格沃兹来帮助我?”
  说着,他晃了晃那只干瘪焦黑的右手。
  “你看,我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或许我真的老了。”
  说这话的时候,阿尔不确定他看到的满脸疲惫和厌倦的邓布利多是否是真实的他,但他确信邓布利多确实需要他的帮助——或许这件事必须是他才能完成的。
  阿尔当然不会忘记在六年前(按照阿尔的年龄算的)邓布利多的主张,他并不希望阿尔插手他的所有计划,甚至会刻意支开他才开始行动。
  “你知道我无法拒绝。”
  阿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问邓布利多到底要他做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他很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回来的,虽然这次回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和他预期的并不一样,但是阿尔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他是为了斯内普而来,如果可以就拯救他,然后和他一起脱离英国的巫师世界幸福的度过后半生。
  而如果失败……
  阿尔眯了眯眼,笑容笃定。
  他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绝不。
  “整个巫师界都将感激你,阿尔。”邓布利多欣慰的笑了起来,“当然我现在并不是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一会我想要和西弗勒斯单独谈谈,而我希望你,暂时回避。”
  其实他完全可以瞒着阿尔直接去找斯内普谈话,但邓布利多没有这么做,潜意识里他并不想避开阿尔,但是如果他在场的话,或许一切无法按照他预定的那样继续下去。
  阿尔皱着眉深深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什么也没说。但邓布利多知道他是默许了。
  “当然,至于到霍格沃兹来帮助我的事情,我想我需要先征求一下西弗勒斯的意见,我们都不想他为难,不是吗?”

  斯内普的承诺(中)

  之后不久,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就告辞了,而斯内普也下到地窖里重新打开了他上锁的门。
  然后他看到了邓布利多——笑得如同一只偷吃了一窝鸡的老狐狸。
  “真是惊喜,邓布利多。”
  斯内普挑了挑眉,带着他和阿尔回到了客厅,将阴暗的摆设重新恢复成了温馨的模样。
  彼得不甘不愿的上来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红酒,似乎一点也不惊奇斯内普将客厅风格换来换去的事情,显然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这些他却从来没有告过密,而原因或许只有斯内普和彼得本人才会知道。
  “我想出去走走,西弗,听说这里距离对角巷很近,我记得这个时候我那两个舅舅应该已经在那里开店了吧,或许彼得可以为我带路?”看着回到门口又开始偷听的彼得,阿尔冲他笑了笑。
  斯内普看了眼邓布利多,猜到两人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谈论了什么,微微点头。
  阿尔和彼得双双离开了蜘蛛尾巷。
  “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有指责邓布利多的自作主张,斯内普只是皱着眉不满的看着他,显然是担心他又用他“伟大的爱”去束缚他现在唯一在乎的男孩。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戒指,用他那只焦黑干枯的手。
  马沃罗的戒指。斯内普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是邓布利多之前和他说过的和伏地魔永生不死的秘密有关的东西。
  “真是荒谬,”斯内普面色不愉,他显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你明知道那上面附有魔咒,难道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也承受不住力量的诱惑吗?”
  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放在邓布利多的手上,已经破裂,趁着他焦黑的手掌显得格外嘲讽。很明显,他曾经被戒指上附着的魔咒诱惑而戴上了它,最后被诅咒。
  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
  “是的,我做了傻事。诱惑太大了……”
  “什么诱惑?”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但他的脑海里已经映出了一个英俊的金色头发的男人,不过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你得相信你可以活着来找我已经是个奇迹!”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他简直不能相信一直笑得这么老狐狸的邓布利多身上还带着这么严重的诅咒——这足以威胁他的性命,而他却绝对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死亡,“戒指上有奇怪的诅咒,而我最多能只能把它遏制住。但你的手,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邓布利多闻言举起那只焦黑、无用的手,仔细端详着,就像面对着一个非常有趣的古董。
  “你认为我还有多少时间?”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引导哈利和阿尔?还有多少时间就要彻底离开那个人了呢?
  邓布利多的语气听上去轻松随意,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但反而是这种满不在乎的轻松让斯内普迟疑了一下。
  “大概一年。现阶段没有办法永远遏制这样的魔咒。它最终总会扩散,这种魔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强。”
  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这消息对他来说似乎无足轻重。
  “我很幸运,非常幸运,有你在我身边,西弗勒斯。”
  “如果你早点儿到我这来,我或许能多采取些措施,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斯内普恼怒地说,他低头看着破碎的戒指,“你以为你的性命只是你自己的?”
  “好了,西弗勒斯,我承认我昏头了。”邓布利多挥挥手阻止斯内普继续这个话题,“也好,这样就使事情变得更简单了。”
  斯内普似乎完全被弄糊涂了。邓布利多笑了笑。
  “我指的是伏地魔围绕我制定的计划。他计划让马尔福家那个可怜的男孩杀死我,不是吗?”
  显然他是在指刚刚纳西莎和斯内普订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
  斯内普有些颓丧的坐了下来,看着笑容可掬的邓布利多。恐怕谁也想不到他一直在承受着魔咒侵蚀的痛苦。
  或许从这一点看,他确实是一位伟大的巫师。
  “你到底想做什么,邓布利多?我有些弄不懂你了。”斯内普皱着眉说,“黑魔王没指望德拉科能够得手。这只是为了惩罚卢修斯最近的失败。让德拉科的父母眼看着儿子失手,然后付出代价。这些我想你都知道。”
  “总之,德拉科像我一样被明确地判了死刑。”邓布利多并不介意斯内普的不满,“我以为,一旦德拉科失手,接替这项工作的自然是你啰?而且,你也是这么承诺马尔福夫人的。”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邓布利多知道是为什么,他想斯内普已经猜到自己要做什么了。
  “他相信学校很快就会被他控制,所以我很快就不需要再继续在霍格沃兹里做‘内应’了。”斯内普有些讥讽的说。
  “如果学校真的落到他手里,”邓布利多将那只干枯的手藏进了袍子里,好像是临时想到插了一句,“我要你起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行吗?”
  斯内普犹豫了。
  他很清楚,如果答应了邓布利多,就等于答应他在必要的时候接任他一直在做的工作——用自己的一切引导哈利·波特杀死伏地魔。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阿尔已经答应了我的邀请,就任霍格沃兹的助教了,你希望他当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助教吗?你知道的,我今年邀请了你曾经的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回来教授魔药课了。我想你会高兴的。”
  斯内普的手蓦然攥得紧紧的,他显然没有想到邓布利多已经想好了办法将阿尔弄进了霍格沃兹。这让他不得不答应下他的请求。
  因为他们都清楚斯内普永远不会放任阿尔有任何的危险——从阿尔离开的这些年斯内普的消沉和改变中足以看出一切。
  “我明白了。”斯内普承诺的十分艰难,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将阿尔带入这个漩涡,或许,他还会再次经历一次背叛。
  斯内普不能确信阿尔是否会永远的站在自己这边,他毕竟是波特,而现在他的“敌人”是阿尔的父亲,哈利·波特。
  “我很高兴你能答应,西弗勒斯,我想有阿尔在,德拉科也好,哈利也好他都可以将他们安抚得好好的,他们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教父,他不会坐视的不是吗?这样的话,你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做准备了。”
  邓布利多的语气轻快起来,不知道是否因为他终于让斯内普答应了守护霍格沃兹。
  斯内普扬起眉毛,他已经想明白了邓布利多的计划,用讽刺的口吻问道:“你打算让他把你杀死?”
  “当然不是。必须由你杀死我。”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回答,速度快得就像是他早已做好这个决定一样。
  “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吗?”斯内普问,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还是你需要一点时间构思一个墓志铭?”
  “哦,暂时还不用,”邓布利多笑了起来,装作没有听懂斯内普的讽刺,“我想,那一刻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从今晚的事情来看,”他指指自己焦枯的手,“我们可以肯定它将在一年之内发生。”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德拉科得手呢?让他杀死你,一样可以挽救马尔福一家。
  但是那就无法达成你的计划了吧,邓布利多?你的计划是拖阿尔下水,让他用未来得到的结果来帮助我,以及你的巫师界。
  斯内普脸色更加阴沉了。
  “那个男孩的灵魂还没被完全糟蹋,”邓布利多说,他的脸上充满了疲惫,“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
  斯内普直直的看着邓布利多,难以置信这会是他给自己的理由。
  德拉科的灵魂没有被完全糟蹋,那么——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
  如果我这样做了,阿尔会怎么办,他会被人怎样对待?自己可以不在乎名声不在乎辱骂,但是斯内普不允许别人这样对待阿尔。
  但是如果阿尔跟了他,而他又听从了邓布利多的意愿亲手杀死了他,那么,阿尔怎么办?
  邓布利多,你真的只是在拯救德拉科的灵魂吗?那么我的呢?那么,我的阿尔的呢?
  “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会不会伤害你的灵魂,”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我请求你,死亡对于我来说是必然的事,虽然我完全可以躲到一个角落去默默等死,但我更愿意让我的死富有最大的价值——它可以让你完全获得伏地魔的信任,完全的,西弗勒斯,我想你明白。”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那双蓝眼睛却犀利地望着斯内普,似乎能真切地看见他们所谈论的灵魂。最后,虽然十分矛盾,斯内普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的,他无法拒绝,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最大的保障哈利的安全,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保证阿尔不会因为他的犹豫而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么,就自私一次吧。
  “谢谢你,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好像满意了。
  ——————————
  如果这是一部戏剧性的故事,那么阿尔一定没有真正离开蜘蛛尾巷,他也一定站在门外偷听到了他们的所有谈话。然后坚定而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支持斯内普,或许,还会咒骂邓布利多为了大我而残忍牺牲个人的决定。
  但这不是一个戏剧性的故事。所以阿尔和彼得在韦斯莱笑话商店里遇见了格兰芬多三人组,见到了金妮,见到了韦斯莱一家,却独独不知道在蜘蛛尾巷里发生的一切——那决定斯内普最终命运的对话。
  当然,这并不是最可悲的。
  真正可悲的是,斯内普已经不是原来邓布利多认识的那个孤胆英雄了。
  因为他有了阿尔。
  这样的他,真的会按照邓布利多安排好的未来走下去吗?

  斯内普的承诺(下)

  其实斯内普并不是习惯于将内心想法表达出来的那种人,这点从他当初暗恋了莉莉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这点上可以清晰的看出来。所以当邓布利多终于满意而去的时候,斯内普只是绷着脸望着壁炉里的火焰,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他是斯莱特林的蛇王,有着霍格沃兹最恐怖的教授称号,也无法掩盖他色厉内荏、面冷心软的事实。
  而邓布利多和阿尔,就是两个将这一点利用的最为透彻的人,所不同的是,一个是为了所谓的魔法界,而另一个,却是为了斯内普本人。
  是的,只要有人动之以情而又没有超越他的底线,斯内普总会用“惩罚”的方式接受他们的请求。
  不过,斯内普并不适合忧郁的表情,所以他很快就振作起来,带上他的钱袋前往了对角巷——他只是去买些魔药材料,和阿尔没有任何关系——斯内普这样告诉自己。
  这个时候阿尔正走在对角巷里,因为伏地魔复活和食死徒作乱的原因,这里大部分的店铺都休业了,剩下的几个苦苦坚持的也是一副撑不下去凄凉无比的模样,唯独新开业不久的韦斯莱笑话商店人来人往,完全和周围凋敝的景象格格不入。
  “波特先生……”站到了韦斯莱笑话商店门口,彼得不安的看着阿尔,欲言又止,“我可不可以不进去,我是说,我曾经为了躲避……(此处彼得模糊了单词)做过他们家的宠物好多年,现在他们一定恨透我了,毕竟没有谁愿意一个阿尼玛格斯欺骗他们十几年不是吗?”
  当然,事实上是因为里面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是彼得当年背叛了詹姆斯·波特并嫁祸西里斯·布莱克的事情,或许彼得还会在这里碰上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如果是这样的话,彼得一定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阿尔明白他的顾虑,点点头:“你可以变成阿尼玛格斯,我并不介意你在我的口袋里。”说起来就是不愿意他借口离开。
  这是当然的,虽然阿尔奇怪于彼得对他的态度,但并不代表阿尔就可以毫无条件的相信他——能得到这种信任的只有斯内普。
  彼得并不介意阿尔言下的不信任,点点头变成了一只灰色的耗子,钻到了阿尔的口袋里。两人就这样走了进去。
  “嘿!乔治,你这个速效逃课糖怎么卖?”
  “哦,卢娜,你看上谁了吗,来点爱情药水怎么样?”
  “嘿,嘿,哈利,哈利,你看这个!打拳望远镜……”
  “弗雷德,我是你兄弟,为什么不能给我便宜点?”
  一进门,阿尔就被韦斯莱笑话商店里人声鼎沸的情况吓了一跳,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里几乎将整个对角巷的人聚集了进来。
  更确切的说,这里聚集了霍格沃兹里将近一半的学生——当然,格兰芬多们更是全部到齐。
  而唯独,没有一个斯莱特林。
  不远处,阿尔看到了哈利,他长大了,却仍旧没有脱离温吞的性格,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但是看人的眼神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单纯信任。他笑着站在一边看着罗恩和他的兄弟吵架。而另一边,赫敏则一脸厌恶的看着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无头帽,它们总是跑来想要降落在她的头发上。
  “你好,你也是看到了传单来的?我就说爸爸不该利用权值到处派发传单的……”因为韦斯莱兄弟们都在忙碌中,金妮主动走过来招呼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却从来没有在霍格沃兹里看到过的帅气巫师,“想要买点什么吗?我是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恶作剧的男孩。”
  按理说金妮并不是这种会主动替自家哥哥招呼客人的性格,她个性害羞和腼腆,第一次见到她一直暗恋的哈利·波特的时候几乎无法拿住任何东西。
  但是面前这位帅气的年轻巫师却让金妮有独特的熟悉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
  “是吗?”阿尔优雅的笑笑,弯起的祖母绿眼睛毫不顾虑的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金妮,放肆却并不无礼,金妮的脸微微红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带我逛逛这里怎么样?”面对年轻的妈妈,阿尔没有当初第一次见到哈利时那么激动和无措,他完全可以将自己带离他原本的身份,以一个陌生人的目光去看自己的亲人,这也是一种奇特的体验。
  而且,他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彪悍,看上去就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小姑娘,阿尔简直难以想象她怎么会变成自己记忆里那样彪悍到会让堂堂救世主成为惧内笑柄的女人。
  当然,阿尔或许可以参考他的祖母,莫丽·韦斯莱,或许她年轻的时候也是金妮现在的这样?
  “当然,荣幸之至,我是金妮,金妮·韦斯莱。”金妮被阿尔笑得不大自在的摸了摸红色的头发,带着阿尔闲逛起来。
  而且很快的,金妮的“出轨”就被她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兄弟们发现,开始暗地里偷偷跟踪窃听起来——用他们的新产品:伸缩耳。
  “你也是霍格沃兹毕业的?难以置信,我竟然从没有见到过你,你是哪一届的学长?”两人逛到了爱情药水的销售区,金妮在和阿尔谈论霍格沃兹神奇的时候得到了更加详尽的附和,这让她难以置信。
  “事实上,你不知道我很正常,因为——”阿尔看到罗恩、赫敏以及哈利走了过来,罗恩面色不善,看上去像是愤怒的被戴了绿帽子而跑来捉奸的丈夫。
  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还是那么容易冲动任性。阿尔不由失笑着摇头。
  “嘿!你,你难道不知道金妮是哈利的女朋友吗?”
  阿尔看着金妮,似乎在询问她罗恩说的是否属实。
  金妮羞涩的点点头。
  赫敏则奇怪的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阿尔,张了张嘴,又在阿尔微微摇头的示意下什么也没说。
  “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女朋友吗?韦斯莱小姐,你背负的压力很大呢。”阿尔的声音轻轻地,只有金妮自己听清了他的话。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那张让他产生亲近感的英俊男巫,目光复杂起来。
  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和尴尬起来,而韦斯莱双胞胎却仍旧做看戏状站在一旁,直到其中一个无意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男人,像是傻了一样戳了戳身边的兄弟。
  梅林的吊带裤,他没眼花吧?
  “该死的愚蠢的波特!”
  这个时候韦斯莱笑话商店忽然安静下来,就好像时空忽然被静止了一样。
  斯内普站在韦斯莱笑话商店的门口,一身黑色的袍子,满脸不耐烦的走了进来,所到之处所有霍格沃兹的学生全部自行退散,给他留出一条长长地通道,直达哈利·波特的所在。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斯内普口中的该死的愚蠢的波特并非称呼的是哈利。
  “我想,我该走了。”阿尔看着斯内普满脸不爽的样子笑了起来,冲金妮抱歉的笑笑,迎着斯内普走了上去,“西弗,你来接我了?晚上我想吃烤牛肉,孜然味的。”
  斯内普抿着嘴看了他一样,不耐烦的喷了口气,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点餐”。
  “那么,我们回家吧。”顺手勾起了他的胳膊,阿尔像恋人一样贴到了斯内普身上。
  毫不意外的,韦斯莱笑话商店里变得更加寂静了,寂静到那无数整齐的抽气声都可以听得真切无比。
  斯内普的脸色更黑了。
  走了两步阿尔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已经惊讶的张大嘴的金妮微笑:“我毫不意外你在霍格沃兹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
  然后,两人相携而去,留下哈利琢磨这句无比熟悉的句子发愣。
  他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这样一句话来着,为什么这么熟悉?
  ————————————
  “你在玩火自焚。”阿尔蹭着斯内普的胳膊离开了对角巷,通过翻倒巷的时候,斯内普干巴巴的吐出了这句,“放开。”
  因为曾经尝到过阿尔的味道,斯内普很容易在闻着阿尔身上香味的时候联想到昨晚的疯狂,然后本能的……
  当然,清醒的斯内普完全可以克制这种欲望,但这并不包括阿尔主动勾引的情况。
  该死的愚蠢的可恨的波特!
  “不要,就算你再做一次昨天的事情我也不会放开,西弗,我还记得你昨天都和我说了什么哦~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阿尔笑眯眯的望着脸色开始变得粉红的斯内普,祖母绿的眼睛透着狡黠的光芒。
  没错,他是成心的。
  斯内普不自然的撇开脸,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答应邓布利多去霍格沃兹任教?”
  “因为你会去霍格沃兹,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就无法看到你了,不是吗?”脸在斯内普的胳膊上蹭了蹭,阿尔回答的理所当然,“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西弗。”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显然是接受了阿尔这样的告白,没有再阻止阿尔挂在自己的身上。
  没有办法,他就是无法拒绝阿尔。就像他永远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他一样。
  和对角巷相比,翻倒巷里反而热闹的多,显然食死徒们并不惧怕和担心被同伙袭击,仍旧人来人往。而斯内普也是在这里随便买了些魔药材料,期间随手处置了两名想要对阿尔下手的巫师。
  “很危险。”他收回魔杖的时候忽然开口,不知道是在说翻倒巷还是在说霍格沃兹。
  但是阿尔听懂了。
  “或许。但我不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人,西弗,我也是斯莱特林,况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不是吗?嗯,好吧,昨天晚上那样的状况不算。”
  同样利落的用魔杖击倒了一名将手伸过来的流浪巫师,阿尔戏谑的睨了斯内普一眼,似乎对昨晚那场实力悬殊的强、暴满意非常——一点也没有小受第一次被强口口后留下阴影的模样。
  所以说,斯莱特林果然不能以常理判断吗?
  又一次提到昨晚,斯内普的耳根红得更加厉害了。
  该死的波特,你难道不知道矜持是什么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终于无奈的妥协,斯内普侧过头看着已经到他肩膀高的阿尔,伸手握住了那只勾着自己胳膊的手。
  阿尔仰起脸回给他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我以为你会问我的,西弗,问我为什么明明说了不会回来,却仍旧站在了这里,问我为什么爸爸和教父肯放我回来。”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他握着阿尔的手加重了力道。
  “因为没有你,我会死啊,西弗。”阿尔笑了起来,和贵族式敷衍的礼仪笑容不一样,那是带着波特风格的单纯满足的笑容,犹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然后,阿尔停了下来,在斯内普略带疑惑的目光中踮起脚,印上了那总是紧抿着的唇。
  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虽然两人将上车和补票的过程弄得颠三倒四。(先OOXX后接吻,囧)
  斯内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就伸出手揽住了阿尔的腰,淡回应他。
  直到很久之后阿尔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充满风情的对着自己的眨眼:“你昨天都没有吻我呢,现在补上吧。”,斯内普的脸瞬间变得粉红,这让阿尔再度愉快的笑了起来,“西弗,你在害羞?”
  别扭的蛇王扭过了头。
  “别来霍格沃兹,离开英国,去德国,去法国,哪里都好,永远不要回来。”
  沉默了一会,斯内普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他急速的突出了这些单词,然后独自大步流星的往蜘蛛尾巷走去。
  是的,他后悔了,他不该答应邓布利多,不该将阿尔牵扯进来,不该自私的让他的人生充满了危险。
  不该的,不该的……
  但是那种冰冷的“拒绝”并不能击退阿尔,他只是错愕了一下眨了眨眼,就立刻小跑着跟上了斯内普,然后死皮赖脸的再度勾住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了,西弗,邓布利多和你说了什么?”知斯内普莫若阿尔,他很快就想通了一切。两人在蜘蛛尾巷门口站住了,“西弗,我以为你知道的,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才会快乐。”
  “没有,我不爱你。”
  “别骗我了,西弗,你说谎的时候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而且,逃避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你的。”阿尔强迫斯内普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愿意和你分担所有的痛苦,那么,西弗,你愿意告诉我吗?”
  是否愿意,彻底的接受我,然后我们一起分担所有的快乐,以及痛苦?
  彼得从阿尔的口袋里爬出来,径自钻进了房间里。看上去像是不愿打扰两人的交心。
  斯内普看着阿尔,犹豫了许久,直到看到阿尔祖母绿的眼睛里开始出现水雾后才慌了起来。
  “我将万劫不复。”他说。
  “那么,我会陪你一起下地狱。”阿尔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斯内普感受到了阿尔的坚定,他终于动摇了,然后低下头,狠狠的咬上了那张他看了许久的红唇。
  “那么,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我的男孩。”

  情敌出现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即便壁炉里的火焰烧的极旺也无法驱散空气里的潮湿和寒意。彼得低着头跪在地上,正对着壁炉不远处躺椅上的男人,身体颤抖。
  “我以为你要背叛我了,虫尾巴。”伏地魔的声音极冷,听不出喜怒,但彼得毫不怀疑他已经生气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和灼热清晰的说明了一切。
  伏地魔因为彼得迟迟不来向他报告斯内普的近况而感到愤怒。
  “不,不,我的主人,我一直在努力确认真伪,那个波特——”他停了下来,脑海里映出了那张清俊的脸,带着和詹姆斯当年一样的桀骜和不羁,放肆而灿烂的笑容。
  要说吗?告诉黑魔王那真的是从未来来的詹姆斯的孙子?然后看着他成为黑魔王钳制斯内普的把柄,看着他像毁掉詹姆斯一样毁掉那个男孩?
  彼得犹豫了。
  “我的耐心有限,虫尾巴,那个男孩究竟是不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回答我。”
  肯定是,否则鼻涕精又怎么会那样温柔的对待他,甚至会对着他露出从没有过的笑容,又怎么会说出让他离开这里,远离危险和战争的话来?
  彼得胆子的确很小,但这并不代表他十分蠢笨,否则也不可能会活到现在了。
  “我不知道,主人。”他说,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和犹豫,“看上去很像,但是他长得并不像波特,我是指样子,除了头发和眼睛——而您也知道,那很容易模仿。”
  就像伏地魔曾经找过很多样貌清秀的食死徒男孩然后染了头发,变了眼睛的颜色去“服侍”斯内普。
  “你是说——”伏地魔眯起了红色的竖瞳,“西弗勒斯很可能是自己找了个替代品,他想愚弄我?”
  “我不知道,主人。或许他只是想愚弄他自己?”
  彼得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努力将头压得很低,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弯曲的、僵硬的。
  他不敢去看伏地魔的表情,同样也不敢去看那双可怕的红色眼睛——那足以让他推翻前面所有的谎言,然后告诉黑魔王一切的真相。所以他只能将头压低,不停地颤抖着,像是被伏地魔身上的气势震慑的颤抖。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伏地魔似乎在思考彼得提出的这个可能性。不过过了几分钟,他却觉得几乎过去了大半个世纪,直到伏地魔吩咐人叫贝拉特里克斯前来,彼得才如释重负。
  “你最近去找西弗勒斯了,贝拉?”贝拉特里克斯的地位要比彼得和斯内普要高,当然,这只是说在食死徒的认知里——他们实际上并不十分看得起混血没落的普林斯最后的继承人。只是因为他魔药大师的身份而勉强接受他得到伏地魔的信任。
  贝拉特里克斯跪下来亲吻了伏地魔的袍子。
  “请原谅,主人,我只是生气您轻易地原谅了他这些年的背叛。”
  她爱慕伏地魔,这是食死徒所皆知的事实,所以贝拉特里克斯做出这种近乎孩子气的找茬举动并没有引起伏地魔的不满,他只是眯了眯眼睛。
  “没有人能欺骗伟大的黑魔王,贝拉,是我吩咐他那样做的,我想你明白。”
  贝拉特里克斯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她压低了身体。
  “好了,去把奥古斯汀叫来,需要他效忠的时刻到了。”
  “是,我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恭敬地退下,期间看也不看彼得半分。
  而这个时候,伏地魔才将注意力放回到彼得身上,他看到彼得仍旧像只耗子一样趴在地上,丝毫不敢反抗,和他当年看到的那个胆小的懦弱的卑劣的彼得·佩迪鲁一样,这才满意的点头。
  “要分辨西弗勒斯是否欺骗我很容易,彼得,我会叫克里斯汀试探他的,如果西弗勒斯插手的话,彼得——”伏地魔的声音变得更冷了,彼得甚至可以感受到无尽的杀意,“你就杀了他,就像我复活那天做的一样。所有试图阻止我的人,都要死!”
  “我很看好你,你可以做到的,彼得。”最后他说。
  彼得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但他还是弯下腰亲吻了伏地魔的袍子,就和当年出卖了詹姆斯·波特住所的时候一样,卑微的亲吻着那袍子的一角。
  “遵命,我的主人。”
  是的,遵命,不得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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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蜘蛛尾巷的时候,斯内普已经离开了——显然伏地魔是特意支开了两人并且相互问话的。
  彼得稍微松了口气,绕到楼上斯内普的卧室里看了看仍旧睡得香甜,甚至踢掉被子春光乍泄的阿尔,脸上带了点淡淡的笑容,走进去帮他拉好了被子。
  自从阿尔和斯内普那晚的一番交心之后,斯内普便再也不提任何让他回去或者不要插手的话了,但是对于食死徒内部的事情,他仍旧坚持不允许阿尔涉及。所以阿尔才会在斯内普离开开会的时候闷头睡觉。
  “如果黑魔王注意到你,我恐怕无法阻止他让你加入食死徒。”
  现在仍旧是身为双面间谍斯内普的关键时刻,邓布利多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让斯内普获得伏地魔绝对的信任,如此,如果阿尔太过耀眼而被伏地魔看上要求加入食死徒,斯内普是无法阻止的。
  因为一旦阻止,就证明了他对伏地魔并不忠诚。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斯内普的担心便是多余的,但是他很清楚彼得存在在蜘蛛尾巷的目的,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不想便可以不做的。
  这一点斯内普很清楚,彼得也是,所以两人只会在食死徒前来拜访的时候才会做出争执不休的样子来告诉黑魔王——两人的关系很不好,不好到绝对不会替对方隐瞒什么。
  事实上,两人这样诡异的友情在很早的时候就奠定了基础——那个被斯内普撞破了彼得心事的霍格沃兹炎热的晚上。(咳咳,和主线无关的JQ,暂时无视它)
  于是在假期的最后两周里,阿尔便乖乖的呆在蜘蛛尾巷里帮助斯内普熬制药剂,或者在斯内普去冈特祖宅开食死徒会议的时候和彼得一起准备晚餐,偶尔会带着彼得去对角巷逛逛,生活还算惬意。
  好吧,是幸福+性福。
  因为彼得仍旧按照伏地魔的要求定量的释放稀释的迷情剂,阿尔和斯内普的夜晚生活也格外“融洽”。融洽到斯内普和阿尔都忘记了伏地魔渗透未来的计划。
  直到这一天早上,斯内普被伏地魔召唤离开,阿尔坐在客厅里安静的看书。
  就在这个时候,壁炉里的火焰忽然变成墨绿色,紧接着是一阵噼啪声,显然是有人通过飞路粉前来了这里。
  这让阿尔非常惊讶,斯内普的壁炉只连接了很少几个,其中一个是霍格沃兹魔药办公室,一个是霍格沃兹校长室,还有一个马尔福庄园。反正不管是谁,前来这里的人都和阿尔有些关系。
  那么,是谁来了?
  德拉科?
  阿尔放下了手里的书,喝了一口彼得准备好的咖啡,有些期待的笑着,准备迎接他的熟人。
  但是很快,阿尔就收敛了他的笑容。
  那是一个男孩,非常漂亮的男孩。
  有着黑色的头发,祖母绿的眼睛,唇红齿白,笑容甜美,俨然是一派贵族美少年。
  他刚踏出壁炉就看到了沙发上的阿尔,挑起了眉。
  阿尔同样回望着他,露出了一个马尔福家标准的贵族笑容。
  是斯莱特林。
  这个笑容让男孩放下了戒备,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斯内普后便朝着阿尔走了过来。
  “西弗勒斯还没有回来吗?今天明明该轮到我了,难道主人临时改变主意了?”他坐到了阿尔身边,对着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奥古斯汀·卢克伍德,魔法部的奥古斯特是我的哥哥。(奥古斯特是魔法部成员,伏地魔的内应,炸死弗雷德的凶手)”
  阿尔听到了奥古斯汀的话后就猜到了他的来历——他刚刚来到斯内普身边时,斯内普对他做那样的事情时说的话——显然这个奥古斯汀就是伏地魔安排来借迷情剂迷惑斯内普,好从中套出未来关键的“阿尔的替身”。
  彼得温吞吞的走了出来,给奥古斯汀上了一杯红茶,然后小心翼翼看了眼阿尔的脸色,迅速回到厨房去了。
  阿尔笑了起来。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他握上了奥古斯汀的手,两人同时望着对方的眼睛,笑容未进眼底。
  是的,剑拔弩张。
  斯莱特林从不允许别人碰触属于自己的物品,阿尔是,奥古斯汀也是——虽然这样将斯内普形容为了物品有些抱歉,但这的确是事实,食死徒里地位极高的奥古斯汀是绝对不愿意别人抢了他的□劳的。
  而阿尔,更是不会允许别人动他的爱人。
  “正主?”奥古斯汀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量,慢慢松开了他的手,“我以为波特只会是格兰芬多,原来你和我们一样。”是个狡猾的斯莱特林。
  阿尔灿烂的笑了起来,同样收回了手。
  “替身,我知道。”没有正面回答奥古斯汀话中有话的提问,阿尔挑起了眉睨了眼对方明显模仿自己的行装,优雅的笑着,“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
  勾引西弗?
  “你离开了西弗勒斯那么久,不会指望他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吧?”故意用了个略带讽刺的词语,奥古斯汀毫不退缩的上前一步,“看了你并不知道,西弗勒斯的第一次,可是我的。”
  阿尔眯起了眼睛,笑得更加“灿烂”了。两人身上的魔力开始波动起来,右手都渐渐弯曲,做好了随时拔出魔杖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
  “我想,我的第一次是谁的这样的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大门被打开,斯内普沉着脸走了进来,看着两双祖母绿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同时附上了“你要替我做主”的信息,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探出脑袋然后一脸坏笑的莱姆斯·卢平,顿时头大如斗。

  右手,不是他

  今天和以往一样,将熬制好的魔药送到了伏地魔手上后,斯内普没有直接回到蜘蛛尾巷和阿尔腻在一起,而是沿着麻瓜建造的人工河道慢慢走着。
  他总是用这样沉默的方式来思考和发泄,宁谧的气氛更加有助于清醒他的头脑,而不是依赖于提神剂——药剂在给人带来方便的同时,也增加了人们对它的依赖性,斯内普虽然热爱魔药,却仍旧懂得克制自己。
  他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否则斯拉格霍恩不会不喜欢这样一位魔药天才——他总是会去质疑课本上的标准,以便找出更加便捷和简单的方法达到更好的效果。
  而显然,他成□了。
  所以他成为了一代魔药大师,这是斯拉格霍恩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
  而现在,斯内普走在河道边的林荫里,望着水波粼粼,心情有些压抑。
  今天,伏地魔又一次问起了阿尔,斯内普不知道彼得都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伏地魔没有立刻命令他将阿尔带到他的面前,只是吩咐他要开始继续他们曾经持续了很久的“奖励”——一个看上去十分波特的男孩。
  克里斯汀·卢克伍德。
  其实斯内普可以猜到伏地魔的想法,他不相信自己和彼得的话,所以想要用克里斯汀·卢克伍德来试探他们。
  分辨阿尔的真伪,查看斯内普对阿尔的在乎程度,以及,将阿尔变成食死徒的可能性。
  就像当初伏地魔强迫克里斯汀来“服侍”他一样,斯内普清楚阿尔即将面临的问题,如果继续让阿尔留在蜘蛛尾巷,或许事情会变得十分糟糕。
  等进入霍格沃兹就好了,斯内普告诉自己,看着碧绿的河水,想起了阿尔的眼睛,还有那个即将到来的,同样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男孩。
  想起克里斯汀,斯内普仍旧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祖母绿眼睛里的不甘和怨恨,那时候他就像只愤怒的小狮子,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喜怒。就像当初生气了的阿尔一样。
  他现在是不可以拒绝伏地魔的,可是,自己究竟该怎么和阿尔解释克里斯汀的事情?
  他们两人一直相处的不错,但这都建立在双方都不提及那天晚上强、暴事件的前提下。他们都清楚那天晚上的事情涉及到了斯内普的秘密和他不愿意提及的过去,所以阿尔很体贴的从不追问。
  但是斯内普相信他可以猜到一二,只是自己不说,他就当做没有这回事。
  他们一直在逃避,这并非关乎贞操的问题,而是因为,斯内普的性格——他总是喜欢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只要是他觉得有所亏欠的人或事,都会不惜伤害自己来回报。
  阿尔不知道斯内普对那些被当成替身的男孩的看法,所以他不能也无法确定斯内普会不会在面对那个男孩的时候心软或者产生帮助他们的念头。
  而斯内普自己也不知道,在那个叫做克里斯汀的男孩已经认命的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他,以及他们。
  “原来鼻涕精也有伤春悲秋的时候。”
  调侃的声音从斯内普的左侧响了起来,卢平仍旧穿着他破旧的袍子,笑眯眯的看着斯内普。
  因为被巫师贵族揭发了狼人的身份,卢平生活的并不好,但他仍旧惬意的游荡着,对于凤凰社里的排挤,他反而乐得远离权力的中心。
  如果说唯一一次变脸,是在西里斯·布莱克死的那天吧。
  那次,别人都在哭,只有他在笑。却没有人责备他。
  那种疯魔而癫狂的大笑,比哭泣更痛。
  “你很闲。”斯内普睨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站到了自己身侧,两人不动声色的施展了无声魔法,张开了防止窃听的结界。
  卢平和彼得一样,同斯内普的关系很微妙,他们并非是斯内普和卢修斯那样可以相互托付的兄弟,却也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利益可以相互出卖的合作者。
  “邓布利多希望我把你的男孩带去格里莫广场12号。”卢平说,他看着斯内普,神情有些好奇,“你的男孩……西弗勒斯,是他吗?”
  显然,卢平也属于记住阿尔的那一拨。
  斯内普微微点头。
  “果然是呢。”卢平笑了起来,将手插在打了补丁的大衣兜里,“那么,我们走吧。”
  语气熟稔的就像是他邀请斯内普到他家里做客一样。
  “邓布利多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来我这里会引起什么吗?”看到卢平竟然连兜帽都懒得戴,斯内普抿着唇讥讽了两句。
  虽然,他并不认为卢平会是这么不注重小节的人。
  “第一,你现在可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最为信任的人,第二,作为凤凰社成员和邓布利多最信任的人走在一起并无不妥,反而和身份不明连脸都不敢露的人相比才更加惹人怀疑,第三,我其实是来看戏的。”
  卢平笑得十分狡猾,斯内普从中看出了邓布利多的影子——或许邓布利多正在努力将他培养成凤凰社的第二代首领,可是,他不会愿意吧?
  “你就不问我我来看什么戏?”
  斯内普看都懒得看他,径自走进了巷子,而卢平则无所谓的耸耸肩跟了上来。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就都听到了克里斯汀和阿尔的对峙。那种带着明显争风吃醋味道和斯莱特林明褒暗贬的语言。
  “我想,我的第一次是谁的这样的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这话刚出口斯内普就后悔了,他瞪了眼偷笑的卢平,最后在阿尔和克里斯汀一模一样的目光攻势下消音了。
  “既然你回来了,西弗,那么就由你来亲自招待你的客人吧。”阿尔看向了斯内普身后的卢平,“好久不见了,莱姆斯,不介意的话我们上楼喝杯茶怎么样?”
  很巧妙的转换了话题,阿尔不去提及刚刚他和克里斯汀的争论,反而大方的让出了独自相处的空间,邀请了卢平去他的房间。
  “你一点也不介意吗?”倒是克里斯汀有些沉不住气,他本来就是为了试探阿尔和斯内普之间关系才来的,现在正主要是走了,他试探谁去?
  斯内普没有说话,而卢平则笑了笑,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脸色变了变。
  是彼得泡的茶呢,这么多年了,味道一点也没有变过。
  卢平眼底闪了闪,放下了茶杯,没再碰过。
  “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或许,将来会成为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斯内普,这就足够了。”阿尔没有克里斯汀预料的那些反应——生气、愤怒、装可怜,或者强势的要求斯内普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只是淡淡的揭了过去,像是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
  可是,在斯内普回来之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呢。克里斯汀笑了笑。
  “是吗,那么,多一个克里斯汀·卢克伍德·斯内普也不介意吗?”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可是后者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阿尔闻言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克里斯汀。
  “你我都清楚那个可能性有多大。你是斯莱特林,我想这不该我提醒你,卢克伍德先生。”
  阿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虽然用着湿漉漉的祖母绿眼睛望着他,斯内普可以感受到他没有动摇的心情,而克里斯汀,他只是觉得好玩,在斯内普看到他之后还眨了眨眼。
  本来看到正主他这个替身应该会感到愤怒吧,毕竟如果没有他的存在,自己也就不会成为这样一个“替身”,或许可以是一个优秀的食死徒,或者,一个优秀的凤凰社成员?
  但是,他没有。或许一开始克里斯汀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在看到阿尔本人后,打消了那些幼稚的想法。
  他不愧是西弗勒斯看上的男孩呢。
  “克里斯汀,你该回去了。”斯内普站到了两人中间,阻断了他们相互对视的视线,“你已经确认过了。”
  克里斯汀看了看阿尔,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斯内普身上。
  “你不怕我说出去?西弗勒斯,你是这么的相信我吗?”
  “你不会。”斯内普弯腰捡起了阿尔掉到地上的笔记,抚平了窝了角的纸页,“你恨他。”
  阿尔透过斯内普油腻腻的头发看着克里斯汀,没有说话。
  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那又如何,我更恨你。”
  斯内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闻言毫不介意:“是吗,那么杀了我。”
  克里斯汀无语。
  “喂,严肃点,西弗勒斯,我刚刚在说我恨你。”
  “我很严肃的回答你,杀了我。”斯内普说。
  这段对话很有喜感,让卢平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阿尔却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有些酸涩。
  他们谈论的,是没有自己的世界呢。
  “当然不,我开玩笑的。”克里斯汀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和阿尔当初说“原来我不爱你”的感觉很像——带着淡淡的无可奈何和悲哀,“我会按照彼得的本子回答,不要说漏了。”
  斯内普点头。
  克里斯汀走进了壁炉。
  “谢谢。”
  “不用,如果可以,到了那个时候,算我一份。”然后他停下来,看着阿尔,笑得不怀好意,“西弗勒斯没有解释呢,波特,我想答案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然后,消失。
  阿尔没有反应,他当然知道克里斯汀最后一句话是在说关于斯内普第一次的话,一开始他觉得并无所谓,因为他知道斯内普对替身不会有任何感情,但是看现在的样子,他反而不敢确定了。、
  是的,阿尔吃醋了。
  斯内普当然知道阿尔现在在想什么,他吩咐彼得拿来了一套换洗的衣服递给卢平。
  “你要和卢平离开,我这里不安全,霍格沃兹见。”他干巴巴的开口,然后在卢平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恶狠狠地说一句话后,像是狼狈逃离一样离开了客厅。
  “右手,不是他。”
  ???
  阿尔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然后在卢平狭促的目光下恍然大悟。
  而卢平已经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了。
  于是,阿尔终于知道,斯内普的第一次给的不是阿尔,也不是那个克里斯汀,而是,斯内普自己的,右手。

  狼狗为“奸”(改错字)

  格里莫广场12号
  阿尔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事实上哈利爸爸在他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将格里莫广场12号的所有权交给了他和哥哥,目的是为了锻炼他从德拉科教父那里学来的手段让布莱克庄园恢复繁荣。
  当然,在斯科皮的帮助下,阿尔做到了,并且得到了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承认。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让我带你来试试,在他发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所有权没有按照西里斯的遗嘱转交给哈利后,他就想起了你。”站在门口,卢平并没有提到西里斯·布莱克而面露悲伤,他大力的拍了拍阿尔的肩膀——现在阿尔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试试吧,叫克利切来给你开门,如果不成□也没什么,在霍格沃兹开学前你就和我住在一起。”
  阿尔眨了眨眼,他自然清楚邓布利多为什么想起了他,或许真的是因为他的到来让这座庄园的所有权转移到了他的手上。不过这些卢平并不知道,想了想,阿尔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照做了。
  “克利切。”他看着门说。
  砰的一声,一个穿着脏兮兮茶巾的年迈的布满褶皱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阿尔和卢平面前,他颇有些不情不愿的对着两人鞠躬。
  卢平略带惊讶的重新审视了一下阿尔,想起了他的全名,似乎猜到了什么。
  “把门打开,克利切,而且我希望你整理一下你的仪表,我不想我邀请我斯莱特林同伴的时候你给我丢脸。”
  阿尔用马尔福的咏叹调吩咐他——拥有过克利切的他很明白,这个家养小精灵对斯莱特林有着极为强烈的热衷,几乎和多比对哈利·波特的热衷一样。
  “斯莱特林?主人不是哈利·波特?主人是斯莱特林?”
  克利切似乎有些糊涂了,他记得女主人的大儿子将自己继承给了哈利·波特,但是现在他遵照契约出现,看到的人并不是哈利·波特。
  不过,对于现任主人变成了一位斯莱特林,克利切是再高兴不过的了,他再度恭敬认真的鞠躬。
  “是的,毕业于斯莱特林。”阿尔点头,然后侧过头看着卢平,“邓布利多爷爷是希望这里继续成为凤凰社的总部?”
  “当然不,这里已经暴露了,邓布利多只是担心贝拉特里克斯继承这里而命令克利切说出一些秘密。”卢平温和的笑笑,他指了指门,“这里已经属于你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卢平说得正是阿尔现在想做的,他熟练的用咒语开启了庄园里的防护系统,然后走进了房间。
  一切和他当初从哈利爸爸那里接手的样子完全不同,这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黑魔法物品以及腐朽的味道,客厅正中那幅巨大的布莱克夫人的画像上也已经布满了蜘蛛网,甚至阿尔还能看到一个柜子正在动来动去,估计是一个搬家来的博格特(卢平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时候实践讲解过的魔法生物,会变成别人害怕的样子)。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当初西里斯在的时候也只是让克利切收拾出了几个房间,而客厅因为有布莱克夫人在,我们也基本放弃了这里。”卢平给阿尔解释客厅如此荒废的原因,“我们大部分都直接用飞路粉进入会议室。”
  毕竟布莱克夫人和克利切的咒骂绝不是任何什么人都可以忍受得了的——斯莱特林讽刺人的方式堪称一绝,单看现任的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就可以清楚了。
  阿尔点点头,上前拂去了布莱克夫人画像上的灰尘和蜘蛛网,这个动作让里面的女人醒了过来。
  “你是谁?”没有卢平意料中的尖叫和咒骂,布莱克夫人看着面前这个笑容十分马尔福的少年,有些警惕的皱着眉,“克利切放你进来的?还是西里斯那个败家子将布莱克庄园继承给了邓布利多那混蛋?还说整个斯莱特林都已经倒向了那个狡猾的狮子?”
  她当然看得出面前的少年是个斯莱特林,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看错过。
  “不,夫人,确切的说,我现在是这里的继承人。”阿尔淡淡笑了起来,回过头看着卢平,“我想,现在将一切转交给哈利需要怎么做?我还没有处理过继承权的问题。”
  此刻布莱克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卢平,她的脸上先是一阵惊愕,接着就狂喜起来,最后转脸就变成了暴怒,她尖叫起来。
  “你!邪恶的狼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里永远不欢迎你的踏入,离开这里!”
  卢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直到阿尔礼貌的将布莱克夫人的画像翻过来面朝墙壁后才恢复了安静。
  阿尔当然看到了布莱克夫人刻意用愤怒掩饰的狂喜,他回过头看着卢平,眉毛微挑。
  “只要你想,我想邓布利多一定全力帮助你的。那么现在,有没有兴趣去我在霍格莫德附近的家度过这最后一段时间?”卢平冲他眨了眨眼,“或许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个秘密,前提是你必须向我承诺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阿尔猜测这个秘密关于西里斯,于是他点头,两人离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
  对于懂得策略的人来说,强迫一个人签订牢不可破誓言来保密,与将一个人拉下水让他不得不为了保全自己而保密,是两种不同的手段,而后者显然更容易得到保证。
  这是一间位于猪头酒吧附近的两层小楼,深棕色的墙壁看上去十分破旧,木质的窗户上爬满了榭寄生。周围人群嘈杂,各种各样的流浪巫师聚集,却像是达成共识一般不会肆意斗争,和翻倒巷里的危险全然不同。
  卢平和猪头酒吧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带着阿尔走进了小小的院子里。一条黑色的大狗忽然站了起来,他上前闻了闻阿尔,并没有叫唤,只是沉默的趴回了它的窝里。
  “我希望你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阿尔。”
  回头冲着看着那只黑狗惊讶的阿尔,卢平淡淡的笑了笑,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这是一间被屏风隔离起来的衣帽间,卢平在这里脱下了外套,顺手也帮阿尔把披风除了下来。在看到阿尔身上那件和斯内普一模一样堪称“情侣装”的扣子袍子后心领会神的笑了起来。
  两人走到了客厅里,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和人等高的画像,里面的一只大黑狗正追着一只小灰耗子玩得高兴。在看到卢平回来了之后他立刻停下了欺负耗子的举动,贴着画面渐渐变回了人形,灿烂的笑着对着他打招呼。
  西里斯·布莱克的画像。
  阿尔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猜到卢平的秘密了。
  不过,可能吗?
  自己在未来可从没见过卢平,也从没有听说过西里斯没死。
  “嗨,月亮脸你回来了,哈利还好吗?”
  卢平点点头,笑容里透着开心和满足。
  “我带来了一位朋友,他会在这里和我们住上一段时间。”卢平带着阿尔走进来,阿尔惊奇的发现整个客厅里都挂着空白的画像,里面偶尔画着一些带着格兰芬多风格的装饰,西里斯在里面窜来窜去,跟着卢平顺便打量着他身后的阿尔。
  “这孩子好像尖头叉子,哦,我是说气质很像,他是谁家的孩子?”
  “西里斯,我是阿尔,你叫我阿尔就好了。”对于格兰芬多,阿尔只要岔开话题就可以将这件事揭过去,“这段时间就打扰了。”
  西里斯停下了跟着卢平的脚步,他凑到画像前自己打量着阿尔,然后咧着嘴笑。
  “原来你就是哈利说得那个斯莱特林,看起来你比哈利大了不少,你不是和他同年吗?而且,你姓波特?”
  阿尔还没开口,从另一幅画里走出的人就又让他吓了一跳。
  那是莱姆斯·卢平,画像里的莱姆斯·卢平?!
  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
  阿尔看看带着自己穿过客厅的卢平,有看了看画像里用字典厚的课本敲西里斯脑袋的卢平,忽然转不过弯来。
  “好了西里斯,让阿尔把东西放下,对了,你身体还好吗,醒了吗?”
  好像发现了阿尔的不可思议,卢平只是神秘的笑笑,没有开口。
  “看上去还不错,不过还没有醒过,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你能成□,月亮脸,你实在是……”画像里的西里斯挠了挠头,似乎在想如何形容卢平的做法,“实在是——疯狂的可怕。”
  “我高兴。”
  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卢平带着阿尔穿过了客厅,来到了楼梯处,那里有一截向下旋转的楼梯,他带头走了下去。
  “别被吓到。”
  卢平再次叮嘱了一遍,才打开地窖的门。
  而这个时候阿尔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者说,被卢平刺激的麻木了。
  这里灯光昏暗,墙上仍旧挂着许多空白的画框,中间只摆了一张大大的木质双人床,上面躺着一个人。
  一个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人。
  西里斯·布莱克的身体。
  他身体完整的躺在那张大床上,微微起伏的被子可以证明他还活着,但是却无法醒来。
  “这是黑魔法,所以希望你要保密,我把西里斯的记忆全部转移到画像里了。”
  卢平说着,打了一盆热水将床上的西里斯浑身上下擦拭了一个遍,神情温柔的就像是在照顾情人一样。
  情人……?
  阿尔忽然明白了卢平的行为,一直沉默着看着他打理着西里斯的身体。
  直到晚饭的时候,卢平才带着阿尔离开了地窖。
  而这个时候,画像里的卢平接替了他的工作,搬了把椅子观察着床上的西里斯。
  而画像里的西里斯又变成了大黑狗,此刻正蹲在画像里的卢平身边,默默看着自己的身体。
  今天真是十分刺激的一天。
  吃饭的时候,阿尔仍旧没有回过神来,而卢平则一直挂着笑容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但是显然,他让阿尔看到的这一切,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比如,并非只有亡者才可以留下画像。
  比如……

  魔药学助教

  “东西收拾好了吗?你订的袍子已经取回来了,莱姆斯应该已经放到你的柜子里了,如果可以顺便帮我看看哈利,好久不见那小子怪想他的。”
  转眼就到了霍格沃兹开学的日子,阿尔打点好了行装,提了一个加固了空间魔法的银绿色行李箱来到了客厅。
  他本来是想和卢平打个招呼再前往国王十字车站的,不过显然卢平被邓布利多派出去干活了,听画像里的卢平说,似乎是和狼人一族有关的事情,所以阿尔便没有多问。
  而这个时候,画像里的西里斯反倒依依不舍起来,连卢平给他画的那只小灰耗子都不玩了,就差眼泪汪汪的要阿尔不要走了。
  说来也挺奇怪,素来厌恶斯莱特林的西里斯和阿尔相处良好,用大狗狗的话说,阿尔是个波特,而英国所有的波特都是尖头叉子的亲人,所以他不会厌恶他。当然,更重要的是阿尔很了解格兰芬多的脾气,对于西里斯偶尔被刺了痛脚的口不择言毫不在乎,反倒是每次西里斯红着脸追着他到了没有放空白相框的洗漱室在门口道歉的时候,总惹得阿尔哭笑不得。
  总的来说,这个假期的最后几天阿尔过得十分开心,这不仅是因为卢平的博学很合他的胃口,同样也是因为他在卢平身上看到了解决斯内普既定未来的方法。
  这几乎解决了他一直以为最为担忧的事情,不过他并不希望斯内普也和西里斯一样成为植物人。
  在这期间,邓布利多带来了一封契约,大概条约是阿尔将格里莫广场12号继承给哈利·波特——阿尔会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他继承了一切,但是未来的他确实是从爸爸手里继承来的,所以再给哈利应该才比较正确吧。
  至少这样才符合历史。
  “我知道的,不会欺负你的哈利教子的。”挥了挥手和追到门口画像上的西里斯告别,阿尔出了院子后使用了幻影移形,直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
  现在刚刚九点,距离发车的十一点还有好些时间,阿尔故意来得很早,打算寻找一个角落坐下。
  这个时候列车上已经拆除了所有的包厢,变成了一节一节的按照学院区分的普通软座,想来是想要学生们互相照顾和安慰。毕竟食死徒肆虐让所有的巫师没有任何安全感,就算是斯莱特林也一样。
  阿尔坐到了斯莱特林的车厢里,和当年的卢平一样,新任的霍格沃兹教授第一次就职是需要和学生们一起乘坐霍格沃兹特快的,算是一种仪式。阿尔并不是很清楚,或许这是一种魔法,就像邓布利多离世后也仍旧继续的校歌一样,虽然不明所以,却有着它存在的必要。
  “我刚刚看到哈利·波特了,他现在风光了,德拉科,我看他真不顺眼。”
  这是一个比较尖细的女声,声音听上去十分高傲,阿尔本来想继续装睡,但是德拉科的名字让回过了头。
  他回到这里后还从没有见过德拉科,即便对斯内普提起来也会很快被岔开话题。听卢平说是因为卢修斯受到了伏地魔的惩罚而斯内普当时没有求情,所以德拉科怨恨上了他。
  阿尔听到这些沉默了一会,他可以猜到斯内普为什么没有求情,哈利爸爸曾经说过那个人是个疯子,对于一个疯子来说,越是求情会将那人折磨的更加痛苦吧?何况——
  他想起了那天纳西莎和斯内普的牢不可破誓言,虽然因为邓布利多的打岔而没有听清内容,但是无疑是为了保护德拉科的。
  所以阿尔回过了头,他看到了带着高尔和克拉布的德拉科,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德拉科。
  这样的他让阿尔有些难受,想了想,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他。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伟大的马尔福,现在你再也不能哭着跑回你爸爸怀里了,是不是没有了依仗,开始失落了?”随着他们进来的另一个男孩有些嬉笑的走到了德拉科身边,他的身份应该很高贵,至少高尔和克拉布毫不犹豫的让开了位置。
  “啧啧,听说你当了级长,可是,在斯莱特林里真正算数的却是首席,不知道今年,你还能不能保住这个位置。”男孩装模作样的弹了弹德拉科肩膀上的灰尘,像是一个巡查下属的君王,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阿尔眯起了眼睛,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德拉科,发现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教父德拉科生气时常有的笑容后,放下了心,开始专心看戏起来。
  “扎比尼,我以为你会知道惹怒一个马尔福的下场,”德拉科挑起了眉,铂金色的头发没有再上发蜡,只是自然地垂着,挡住了他的眼睛,“你说的没错,马尔福是受到了重创,但也还是马尔福,不是一个扎比尼可以随意嘲讽的。统统石化!”
  “天啊,你疯了,德拉科,我们还没有到霍格沃兹是不可以使用魔法的。”德拉科身边褐色头发的女孩叫了起来,看上去十分担忧德拉科的处境。
  “没关系,我想非常时期,邓布利多没有时间和□夫追究一个使用了小小咒语的学生,而且——”德拉科笑了起来,阿尔可以清晰的看到扎比尼惊讶的表情,“这不是我的魔杖。”
  这次阿尔看清了,那是马尔福家主特有的魔杖,显然德拉科已经继承了家主的位置,而且——
  阿尔看了眼满脸不忿的扎比尼。
  而且,已经开始受到了巫师贵族的排斥。
  不过他可以应付,既然这样,自己就不要贸然上前了。他都懂,德拉科是不会愿意让自己看到他狼狈坚强的一面的。
  再度闭上了眼睛,阿尔没有看到德拉科又一次带着疑惑瞥来的目光。
  于是,真正睡着了的阿尔就这么错过了哈利披着隐形斗篷钻进车厢试图打探德拉科秘密的戏码,直到霍格沃兹特快停了下来,德拉科遣走了所有人后他才醒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仔细检查车厢的德拉科就这么忽略了因为睡觉不老实出溜到位子上的阿尔。
  当然,阿尔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他的。
  德拉科以为这里再没有任何人,于是走到车厢门口放下了帘子。虽然这个动作十分突兀,只要有人留心这节车厢就会觉得不对劲,但是大部分学生都焦急的找着夜骐马车,或者跟着海格去湖边坐船,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这个时候哈利仍旧呆在行李架上,他以为他即将窥探到德拉科的秘密。格兰芬多的鲁莽和粗线条显然不会猜到是他自己露出了马脚,而德拉科只是为了拦住他才留了下来。
  于是很快的,德拉科趁着拿行李的过程,对着行李架使用了一个统统石化。
  哈利立刻就僵住了。就像慢镜头一样,他从行李架上往下一歪,重重地、僵硬地地倒在德拉科的脚边,隐形衣被压在身下,他的身体暴露无遗,两条腿仍然可笑地蜷缩着,是一种僵硬的跪着的姿势。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抬眼望着德拉科。而后者得意地笑了。
  “我就猜到是这样。”他开心的说,“我听见高尔的箱子砸到了你。而且,扎比尼回来后,我好像看见有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他的目光在哈利的运动鞋上停留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的,他收敛了脸上优雅高贵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和愤怒。
  “你听到了什么我不在乎,波特。不过既然我抓住了你……”他照着哈利的脸狠狠跺了一脚。
  “这一脚是为了我父亲。现在,让我瞧瞧……”
  德拉科把隐形衣从哈利一动不动的身体底下抽了出来,然后遮住了他狼狈的身体。
  他盯着哈利已经消失了身影的位置看了一会,这才满意的轻声笑了起来。
  “我想他们要等到你返回伦敦时才会发现你不见了,而且你那两个愚蠢的朋友也没有发现你走丢,这就是格兰芬多的友谊吗?”
  再度恢复优雅的笑容,德拉科转身关上了车厢门。
  “再见,波特——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车厢里再度恢复了寂静,阿尔可以听见哈利在隐身衣下不甘的喘气声。
  而这个时候阿尔走了出来,他看着空空的过道,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对着哈利可能的位置使用了咒立停。
  然后没有任何搭讪和重逢的感觉,就默默的离开了。
  他知道哈利认出他来了,不是认出他是阿尔,而是认出,他是那天和斯内普在一起态度亲密的男人。
  真是让人失望啊,霍格沃兹。
  抬起头来看着那沧桑的古堡,阿尔第一次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直到他看到了校门口和德拉科站在一起的斯内普才觉得有些开心,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西弗——”他笑着挽住了斯内普的手臂,然后看到德拉科瞬间僵硬了的表情。
  “邓布利多在找你,关于你魔药学助教的事情。”
  斯内普似乎瞪了阿尔一眼,然后带着德拉科离开了。

  混乱的礼堂

  对于斯内普加重的“魔药学助教”的单词,阿尔起初并没有察觉到不妥,但是很快的,当他走进霍格沃兹礼堂被邓布利多安排坐到了他的左边,和新来的一个肥胖臃肿甚至秃顶的男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妙。
  斜着眼偷偷看着邓布利多右边的斯内普,阿尔看到了他浑身散发着的‘别惹我’的气息,死死盯着他面前的银质高脚酒杯,似乎在用目光将它戳成千万个小洞。
  阿尔不知道斯内普将银质高脚酒杯当做了自己还是邓布利多,于是缩了缩脖子,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
  “你就邓布利多说得阿尔吧?我是斯拉格霍恩,听说你高等巫师考试全部得到了O?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担任傲罗而来霍格沃兹助教?”
  另一边的斯拉格霍恩忽然凑了过来,打断了阿尔的‘自我反省’,圆胖胖的脸上带着试探的笑容。
  阿尔忽然感觉来自邓布利多那边的气压更低了。
  “你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很高兴认识你,至于考试成绩,我想如果考魔法史的话,我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礼貌而疏远的回答并没有击退斯拉格霍恩的热情。这个老头总是有一个毛病,邓布利多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将已经退休的他请回来的。
  他是一个爱慕虚荣的老头,或许是麻瓜出身让他懂得结交权贵的好处,总之他对有着很高声望和未来不可限量的人态度亲昵。比如哈利·波特,比如阿尔这个和邓布利多以及斯内普私交甚密的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助教。(至于霍格拉斯是怎么做出这个结论的,请参照各位第一次看到阿尔全名时的感觉)
  “别这么说,宾斯教授的魔法史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清楚,怎么说我也是斯莱特林毕业的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鼻涕精俱乐部?今年我要隆重推荐哈利和德拉科,如果你也肯来的话我想一定会更加热闹的。”斯拉格霍恩贴得阿尔更近了,似乎是为了保住他鼻涕精俱乐部的神秘性以及,关于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到来。
  总之,就是斯内普的心情更加的不好。
  尤其是在分院帽分院的时候,斯内普更是黑着脸扫射着所有的学生,生生让那些鼓掌欢迎新生的小动物们感到寒风瑟瑟,甚至最后连鼓掌都不会了。
  直到邓布利多站起来讲话,一直在敷衍斯拉格霍恩的阿尔才终于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好了……新同学们,欢迎入学;老同学们,欢迎回校!等待你们的是新一学年的魔法教育……”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满脸的慈爱和祥和,“管理员费尔奇让我告诉大家,今年绝对禁止学生携带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购买的任何笑话商品。”
  这个时候大多数小动物都开始安静下来,唯独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某一块位置仍旧窃窃私语。阿尔在那里看到了哈利、罗恩以及赫敏。
  看来哈利已经开始向他们讲述刚刚的遭遇了,不过这次他们应该不会鲁莽的要去找德拉科报酬了吧?
  “今年,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了一位新的教师。斯拉格霍恩教授,”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他那光秃秃的脑袋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穿着马甲的大肚子在桌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旧职,担任魔药学教授。”
  阿尔看向了斯莱特林长桌上没有坐在首席位置的德拉科,心不在焉的听着邓布利多对身边胖老头的介绍。
  哦,斯拉格霍恩是教授魔药学……等等,魔、药、学?
  ……阿尔忽然觉得自己想杀人了。
  “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提高声音盖过了人们的议论,“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全然无视阿尔捏断了银质叉子以及斯内普的蛇王死光。
  礼堂里的小动物们的惊呼声更大了,尤其是格兰芬多们。他们当然清楚斯内普担任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后果,就是——他们恐怕不得不将每日的禁闭从情理鼻涕虫变为了被施展各种咒语——以练习闪避的目的。
  不过,这还没完。
  邓布利多示意阿尔站了起来。
  在胖老头和黑脸蛇王的衬托下,穿着黑色排扣袍子,相貌帅气笑容迷人的阿尔博得了大家的喜爱,他们都伸着耳朵等着邓布利多介绍这个又年轻的新来的教授,以便在选修的时候报上他教授的课程。
  “而且今年,我们将得到一位高等巫师考试全部为O的斯莱特林毕业生担任魔药学的助教。”邓布利多看着阿尔,“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叮当、噼啪——
  格兰芬多长桌和斯莱特林长桌某几个位置出现了奇怪的响动,引得他们周围的人侧目相向。
  尤其是哈利,他愤怒的瞪着教师席的方向,赫敏拼命的拽着他的袍子,防止他突然站起来冲过去或者半路离席。而德拉科,不过是将手里的餐具掉到了地上而已。
  当然,反应最激烈的还是在教师席上,斯内普像是捏着坩埚的搅拌棒一样捏着装满了红酒的高脚杯,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行为,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正在和赫敏争辩的哈利身上,用他犀利的眼神成□让那个“讨厌的波特”安静下来。
  很好,气顺了。
  不过,相比寻找了出气筒的斯内普,阿尔更加大胆——他直接找上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爷爷,我想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不是吗?”阿尔眯着眼睛,眉毛微挑,慢慢将那柄被他捏断的银质叉子放到了他面前,似乎在示意‘如果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你将形同此叉’。
  “你想要什么解释,阿尔,当初是你提出做魔药学助教的,你说你最喜欢魔药学,不是吗?”
  不愧是资深老狐狸,邓布利多转眼就转移了炮火,笑眯眯的化解了阿尔的愤怒。
  “而且我想你现在应该头痛的,是怎么和你的好朋友解释你的年龄问题,阿尔。”
  于是,在伟大的白巫师老狐狸面前,阿尔自动退散了。

  吃醋

  “哦,还有,按照规定,助教是要和教授一起住在办公室里的,我想……”邓布利多捏了一块红色的太妃软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想有人或许会愿意和你挤在一起住,而不是让你住进我特意为魔药学助教提供的房间的,不是吗?”
  说着,邓布利多看了眼另一边的斯内普,免费换来了油腻腻的后脑勺一枚。
  显然,斯内普对于邓布利多的激将法已经免疫了,他根本就不去理会他,除非是逼不得已的对话。
  而阿尔显然已经对邓布利多的恶趣味有了充分的了解,开始不再相信他话里明确的意思。
  “我想,我会有很多地方可以住的,就不劳校长费心了。”从邓布利多爷爷降级为校长,阿尔吃着烤牛肉,目光飘向了心不在焉几乎快将盘子里烤土豆戳烂的德拉科身上,有些担忧。
  他从来没有听教父提过他曾经在斯莱特林里这么岌岌可危的状况,也没敢问过他卢修斯的下落。虽然最后他从海格那里骗出了卢修斯的结局,阿尔却没有想到在发生卢修斯进入阿兹卡班之前,德拉科教父会是这样的状况。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正烦恼着,德拉科察觉到了阿尔的目光,抬起了头,对上了阿尔祖母绿的眼睛,然后别扭的扭头,看向了房间上空漂浮的蜡烛。
  “啊——真是烦恼啊——”
  从德拉科的表现猜到对方在生自己的气,阿尔纠结的扯了扯头发,在座位上坐立不安。
  “怎么了,阿尔,听阿不思的意思,你似乎有些麻烦?”斯拉格霍恩体贴的替阿尔将那盘烤牛肉端得近了些,笑容满面的询问,“那么,需要我帮忙吗?我想对于人际关系,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鼻涕精俱乐部的创建者,对于人际关系绝不只是有些发言权这么简单。至少从阿尔在原本的时空里就听说过鼻涕精俱乐部这点来看,斯拉格霍恩还是十分权威的。
  “我……”
  “咳咳,我想我需要将我的东西从魔药办公室里收拾一下,邓布利多,请允许我先离席。”在阿尔就要开口的时候,斯内普放下了餐具,对邓布利多招呼了一声,离开了礼堂,看也没看阿尔一眼。
  “我想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眨了眨眼,阿尔将他没有说完的话说完,看着斯内普离开的方向扁了扁嘴,就要站起来追过去。
  可是一直立志于看斯内普吃瘪变脸的邓布利多怎么会如他所愿呢,于是,以“欢迎会还没结束”将阿尔留了下来。
  剩下的时间阿尔如坐针毡,尤其是斯莱特林长桌和格兰芬多长桌上偶尔射来的目光更是让他难受异常,好不容易等到邓布利多宣布晚宴结束,阿尔就立刻冲了出去。
  西弗可千万别生气啊——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哦,现在或许我该称为波特教授了,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就想离开吗?”
  冷嘲热讽的马尔福腔调让阿尔停下了脚步,德拉科脱离了斯莱特林的队伍后走了过来,他看着阿尔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你还知道我是教授的话,应该也知道我可以为你的不尊重教授而扣掉斯莱特林五分,马尔福。”阿尔转过了身,微微眯起了眼,样子严肃而高傲(当然,这是未来德拉科教给阿尔的表情,马尔福改过戳的),“或者,你现在还有机会,比如,换个称呼?”
  阿尔那像极了父亲训斥他时的表情让德拉科咬着嘴唇,轻轻颤抖起来。
  “你的脑袋被门夹了吗!”他说,努力做出愤怒的样子,吐出的却是他曾经默默念过无数遍,追问过斯内普无数遍的称呼,“阿尔。”
  他不清楚自己在听到邓布利多介绍那个具有马尔福气质的少年是阿尔时的心情是高兴很是愤怒,但是德拉科至少明白了一点,这个该死的占了窝就跑没了踪影的该死的愚蠢的可恨的鲁莽的没脑子的波特回来了!
  他该死的终于知道回来了!终于……没有忘记他们,没有忘记教父,没有忘记自己……
  也没有忘记——
  他看了眼在支撑柱那里停下来的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也没有忘记,哈利。
  “德拉科,对不起。”阿尔和德拉科两人站在礼堂外的角落里,一根支撑柱挡住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不过却没有挡住哈利的,他看到两个人在角落里说着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走近了几步,“对不起,不过,我回来了,应该不算晚吧。”
  挠了挠头,阿尔看到德拉科迅速红了眼眶,没有犹豫的走上前抱住他。
  “不会再让你一个战斗了,德拉科。”
  不会让你也和西弗一样拥有孤独背影的,教父。
  不过,两个激动中的斯莱特林没有发现,这句话被哈利断章取意的听见了,然后沉默着和罗恩一起离开了。
  之后阿尔将德拉科送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这才颠颠的去敲了魔药办公室的门——他以为斯内普还在收拾他的东西。
  不过开门的是斯拉格霍恩,他以为阿尔要来这里和他一起住(当然是有单间的),于是笑得非常开心。
  “你来了,阿尔,我刚刚收拾好外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收拾你住的地方吧,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银色还是绿色?”
  呃——
  “我不。不是……”阿尔被那张圆滚滚的大脸吓了一跳,一下结巴起来,因而错过了拒绝的机会,被斯拉格霍恩一把拉进了邓布利多专门修改格局后出现的小单间里。
  “你看,这张床怎么样?我从麻瓜那里买来的,叫什么席梦思,你坐坐看,阿尔,非常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喜欢吗,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哦……要知道邓布利多和我说你会和我一起住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斯拉格霍恩巴拉巴拉的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席梦思床垫上,顺手将阿尔也带上了床(请CJ的理解这句),试图让他尝试这样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床垫。
  土生土长在巫师家族一直睡着木板床的阿尔当然立刻被床垫出奇的弹性吓到了,他立刻想要站起来,却被斯拉格霍恩拉着说话,于是一下歪倒在床上了。
  “你没事吧,阿尔,不要这么紧张,第一次确实会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就会感觉很舒服的……不信你试试看……”
  斯拉格霍恩笑着伸手要拉他起来。
  而这个时候,斯内普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下楼来找阿尔,正好在走廊里听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话,立刻停下了脚步走了进来。
  而一进来,就看到了倒在床上的阿尔以及肥硕身子往阿尔身上倾斜的斯拉格霍恩。
  “你们在做什么?”
  下意识的拔出了魔杖对着斯拉格霍恩,斯内普伸手将阿尔拽到了他怀里。
  “我还从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你有这样的爱好,但是,”斯内普看了眼心虚的阿尔,“他是我的,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对他打什么主意。”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阿尔完全沉浸于斯内普这句十分肯定的所有权认证中,忘记了要为可怜的被斯内普当成变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解释。
  “我不是……你是说,斯内普,你是说阿尔是你的?我有些迷糊了,你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斯拉格霍恩以为斯内普因为焦急而口不择言,他摆出了教授的架子重复询问着斯内普。
  “我想我知道。”斯内普板着脸说,“你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因为阿尔的关系而有些丧失理智的斯内普全然没有发现他说话的口气,那盛气凌人的气势让斯拉格霍恩结结巴巴的重复了一句。
  “证、证明?”
  于是,理解为斯拉格霍恩需要证明才肯相信的斯内普,低头捏起了阿尔的下巴,然后吻了下去。
  之后,他就拖着石化的阿尔远离了傻掉的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
  “我想,我们需要在床上好好的谈谈,阿尔。”
  ……
  好吧,让我们为阿尔祈祷,他可以在明天上午的魔药课上出现吧。
  愿梅林保佑你。

  一群搅局的人

  生活中最痛苦的事不是红杏出墙被捉奸在床,而是明明没有出墙却被当做出墙而捉奸在床。
  阿尔现在就面临这样的境遇,被斯内普拖着往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走的过程里,黑脸蛇王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每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就会被加速的斯内普拽得踉跄不已。
  好吧,他得承认,斯内普吃醋了他是很开心,因为这代表他确实在乎自己,而不只是因为自己的锲而不舍而施舍出来的认同。
  不过,现在他要怎么收场?
  心情忐忑又有些窃喜,阿尔就这么被斯内普抓进了他已经收拾好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内间的双人大床上。
  这是明显新做出的双人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铺着墨绿色丝绸缀着银色丝线常青藤勾边,非常朴素却富有高雅的气息。和斯内普以前使用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显然他是为了阿尔下了一番苦心的。
  不过现在,斯内普已经没有了给阿尔惊喜的心情,他只想狠狠的揍一顿这个可恨的讨厌的愚蠢的自大的波特!他居然打算住进那个死板的肥猪那里而不是自己这里!更是被那头死板的肥猪给轻薄而不知道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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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西弗,不是你想的那样……”面对盛怒的冒着酸气的斯内普,阿尔有些胆怯,这无关于他胆量的大小,而是,他并不想惹斯内普生气,“斯拉格霍恩教授只是想请我看看麻瓜的床垫,说那个格外的柔软和富有弹性……”
  柔软?富有弹性?
  斯内普看了眼自己准备的木板床,即便床头雕刻的再如何精致也无法摆脱是木板床的限制,他有些不甘的喷了口气。
  “所以,你就去了?是不是还准备留宿在那里?”
  逼近已经歪倒在床上不敢动弹的阿尔,斯内普双手撑住绒被,将阿尔钳制在身下。
  “那么,我应该将你留在那里,给斯拉格霍恩——”
  斯内普的讽刺没有说完,就被阿尔勾住了脖子将话堵了回去。
  这是第一次阿尔主动吻上他的唇,生涩的技巧让斯内普平复下了汹涌的醋意,低下头去狠狠啃食着他的唇瓣。
  虽然这里已经没有彼得时不时添加迷情剂,但是阿尔还是感觉到他的身体迅速的火热起来,仿佛有团火焰在灼烧,甚至斯内普带着魔药味道的呼吸都挠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最后,阿尔的双腿盘上了斯内普的腰,这下连斯内普的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他伸手试图解开阿尔衣服上的排扣,不过因为阿尔使劲勾着他的脖子无法自如的行动,使得斯内普最终揪着阿尔袍子的领口用力一扯,露出了阿尔白皙诱人的锁骨。
  被强行扯掉的扣子滴滴答答掉了一地,却没有人去在乎。
  “西弗——”
  阿尔喊他,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摸到了斯内普的(河蟹原因改动),(河蟹原因改动)早已经坚硬起来,两人都做好了准备。
  但是很快,阿尔停下了动作。
  斯内普感受到了他忽然的僵硬,顺着阿尔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刚刚他扯掉的一枚扣子诡异的飘浮在空中,就像是掉到了一个人的袍子上一样。
  像是掉到了一个人的袍子上?
  斯内普坐了起来,他对着那枚扣子所在的方向使用了一个“隐身衣招来”,但遗憾的是,没有任何效果。
  这下斯内普的脸黑了。
  可以抵御飞来咒的隐身衣,全英国只有一件——死亡圣器套装中的波特家祖传的那件隐形斗篷。
  那么,站在那里偷窥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哈利·波特。
  阿尔自然也清楚“隐身衣招来”失败的意义,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并不适应差点在自家爸爸面前上演活春宫的行为。尤其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哈利他的真实身份……
  如果他知道了的话……阿尔咽了咽吐沫。
  现在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干看着?
  阿尔焦急的望向斯内普,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地揭穿哈利的偷窥?还是装作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他?
  不过可能吗?斯内普都已经对这那个位置使用过飞来咒了,怎么可能没发现他?
  如果装作毫不知情的话只会被哈利当做这是他们刻意演给他看的吧……
  啊啊啊,好烦恼啊!
  阿尔苦恼的挠了挠头。
  事实上焦急的并非只有阿尔一个人,哈利开始只是以为阿尔也投入了伏地魔门下成为了食死徒,才会在回到房间后拿出了隐形斗篷跟踪他,试图得到什么关于马尔福的情报,但是他跟了许久看到的和食死徒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有……呃,只有激烈的火热场面。
  看得他面红耳赤。
  本来已经准备好悄悄撤退了,但是床上激情的两个人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方向,这让哈利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好在他家的隐身斗篷质量过关,哈利没有被抓个现行,但是也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自己出去招供?哈利毫不怀疑斯内普一定会将格兰芬多的宝石扣成负分。可是就这么站着装作自己不在这里?
  要是他们继续那个……自己该怎么办?看着?
  哈利纠结了。
  双方就这样各自按兵不动试图比拼耐性,反正就是最先抗不住的那个暴露一切的会占据下风,接受所有苦果。
  于是,敌不动,我不动。好好的霍格沃兹第一个激、情夜晚演变成了艰难的拉锯战。
  “你在吗,西弗勒斯?我忘记通知你这周是你巡夜,马上就要宵禁了。”
  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默默对峙的三人忽然间觉得邓布利多的声音就像天籁一样,斯内普立刻抓起了他的披风盖到阿尔身上,打开了被他反锁的大门,将脸笑得犹如一朵菊花的邓布利多放了进来。
  “这次算是你的失职,邓布利多,你早该告诉我的。”
  “可是西弗勒斯,我认为你应该感谢我,至少我不用担心阿尔明天早上第一次的魔药课就会迟到了,不是吗?而且人老了,记性总是不好的,你要理解我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眼睛扫了眼哈利站的位置,然后侧过了身,看上去就像是想要扒头看阿尔在干什么的样子,但是斯内普知道,他是在让哈利从门口出去。
  “不劳费心,”没有揭穿邓布利多放走哈利的事情,斯内普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袍子,“老人要有老人的样子,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恢复精力,我并不介意给你提供安眠魔药。”
  斯内普的目光犀利,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神就像是一条盯住了猎物的毒蛇,让邓布利多打了个寒颤。
  邓布利多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斯内普的“安眠药剂”会添加很多“适合老人”的特殊药材。
  “我想不用了,我已经困了,那么,晚安西弗勒斯,还有——”邓布利多忽然上前了一步,以让斯内普措手不及的速度看了眼床上将自己浑身裹在被子里的阿尔,笑容狡猾,“还有你,晚安,阿尔。”
  “晚安,邓布利多校、长!”
  阿尔咬牙切齿的回答。
  ——————————————
  在邓布利多刚走没多久宵禁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斯内普知道自己必须出去巡夜了,他看了眼将被撕坏的袍子丢到地上,光着身子钻进被窝的阿尔,拿起了自己的披风。
  “我会在午夜回来。”他干巴巴的说。
  从小到大斯内普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离开前说“我要出门了,我很快回来”,在回来后说“我回来了”。所以刚刚那句话,他是憋了好一会才吐出来的。
  为了告诉阿尔他的工作时间很长,他可以自己先睡。
  “嗯,我等你,西弗。”
  阿尔灿烂着笑着,带着波特祖传的傻劲,可爱极了。
  斯内普忽然想起了他在他身下红着脸扭动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关上了门。
  “我会的。”他说,微微勾起了唇角。
  于是,这一夜,虽然有了斯拉格霍恩的加油添醋,哈利的搅局,邓布利多的探头探脑,阿尔到底还是在斯内普巡夜完毕回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里间后进行了激烈的运动,以至于成为了第一个在魔药学课上迟到的助教。

  纠结的哈利

  和阿尔那一边不同,哈利被邓布利多偷偷放出去后并没有迅速离开,而是藏在通向校长室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邓布利多。
  已经被阿尔和斯内普之间JQ弄得一片混乱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邓布利多不回校长室的话他该怎么办。不过幸运的是,邓布利多似乎知道哈利会等他,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邓布利多校长……”
  因为一个人等待的时候安静的思考过,哈利没有一开始的愤懑,反而显得有些犹豫和迷惑。
  “您既然知道一切又为什么要放纵他们?阿尔和他……”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倾尽全力培养的救世主,他已经成长很多了,虽然仍旧带有格兰芬多的热血和正义感,但是已经懂得思考和冷静了。而且,就是这个孩子养出了阿尔那样的小狐狸呢。
  “他们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邓布利多明显开始装傻,他才不会做点明斯内普和阿尔关系的那个人,至少是不能做对哈利说的那个——这个见家长的乐趣还是留给本人比较好。
  “可是,斯内普是食死徒,我以为您知道!”
  哈利显然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装作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懊恼的挠了挠头发,想要表达出他对阿尔被斯内普吃掉的不满和愤怒。可是结果却只让邓布利多笑得更加开心了。
  哦哦~看上去这个岳父不大满意自己的女婿呢。
  “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我以为你记住了我的话,哈利。”他微微眯着眼睛谆谆善诱,看上去是想要替斯内普说话,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斯内普杀死自己的事件做铺垫而已,“人很容易原谅别人的错误,但是很难原谅别人的正确。不要忘记西里斯的例子。”
  “可是他们——”哈利的声势弱了下来,带了点小委屈,当然,救世主黄金男孩也只有在邓布利多这种可以让人全身心相信的老狐狸面前才不会遮掩自己的脆弱,“可是他们的关系,真的没有问题吗?阿尔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说不定就是他们——”
  就是他们什么?
  哈利闭上了嘴巴,他终于注意到对于阿尔的意外离去和归来邓布利多都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担忧,显然他是知道一切的,那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呢?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吗?因为他额头上的伤疤可以和伏地魔沟通所以他不愿意将秘密对自己说吗?
  想到这里,哈利瘪了瘪嘴,不再望着邓布利多了。他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上次是因为自己的性格,但是这次,是因为他额头上的疤……
  “别这样,哈利,”邓布利多当然看出了哈利情绪低落的原因,拍了拍他的后背,“和我来校长室吧,有些事情我想你有权力知道。”
  哈利蔫头耷脑的跟着邓布利多去了校长室,在皮质的黑色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所以我并不想给你太多的压力,很多事情我没有说清楚,是我的不对。”邓布利多说着,“事实上我也会犯错误,所以哈利,开心点,我们不能拒绝错误的来临,但是我们可以改正它。”
  哈利用那双酷似小鹿斑比的纯洁眼神望着他。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伏地魔,也就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是我的学生。”邓布利多看着哈利睁大了眼睛,仍旧微笑着,“我那个时候认为他证明自己的欲望太过强烈,他会不择手段,这正符合斯莱特林的特点,但是,过犹不及,我认为他做的过分了,不相信爱,不相信友谊,他只相信自己。”
  哈利认真的听着,用他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态度。
  他很清楚,邓布利多现在讲述的是他的敌人,预言球里预言的,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敌人。也是……他摸了摸裤兜里的魔杖,也是,宿命的敌人。
  “……他离开了这里,那个时候我认为我是对的,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如果我当初肯更加真心的对待他一点,或者更加相信他一点,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先生。”哈利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自责,在他眼里,邓布利多是位非常伟大的巫师,他可以让伏地魔不敢进入霍格沃兹,也带领着凤凰社抵抗者食死徒,他是伟大的,“您刚刚也说过了,我们不能拒绝错误的来临,但是我们的可以改正它。”
  “是的,哈利,我在努力,你也要好好努力,”宠溺的揉了揉哈利的头发,邓布利多有些感叹,“所以,忘记那些奇怪的事情,专心学习,好吗?”
  哈利拼命的点头,整个人也精神起来,没有刚开始的有气无力了。
  “那么,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有黑魔法防御术以及魔药课要上。”
  提到黑魔法防御术,哈利的脸再度耷拉下来,他嗯了一声,离开了校长室。
  而成功转移了哈利注意力,不必再费脑筋思考怎么和哈利解释阿尔年龄和消失出现事情的邓布利多则笑着抚弄着他的宝贝胡子,回忆起了詹姆斯年少轻狂的样子,又对比了下阿尔狡黠的模样,直到最后,定格到哈利过度善良和天真的表情上,不由失笑。
  “要学会长大啊,哈利……”长成詹姆斯那样的勇敢,阿尔那样的聪慧啊……
  ——————————
  整个晚上哈利的脑子里都在滚些奇怪的东西,一会是阿尔和马尔福“深情”的拥抱,一会是阿尔在斯内普身下红着脸的模样,一会是斯内普板着脸说要扣自己的分,一会又变成伏地魔那张蛇脸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哈利几乎一个晚上没有办法安心睡觉,以至于早上的时候多出了两个色彩浓重的黑眼圈。
  就像是麻瓜世界里的烟熏妆一样。
  “我有告诉你们早上要早起的,哈利,你现在的样子很糟糕。”赫敏抱着书一脸不满的看着哈利,随后还是妥协的将他们的课表递了过来,然后三人一起走到礼堂吃早餐。
  “我也很想,但是没有办法。”哈利喝了口牛奶,看着面前的吐司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偷偷看了眼教师席,斯内普仍旧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吃饭,而阿尔并没有出现在那里。
  联想到昨天夜里他看到的场景,哈利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猜到阿尔为什么没有来吃早餐了。
  “你怎么会没有心情睡觉?难道你昨天去偷窥了油腻腻的大蝙蝠然后被抓到了?”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哈利一口培根没有咽下去,差点呛死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提到斯内普?”
  谢过了帮自己拍背的赫敏,哈利埋怨的说了罗恩两句,结束了这顿早餐。
  上午第一节是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术,对于这门课哈利原本是有着十二万分热情的,但是当教授变成了斯内普,而他又在开课前一天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后,哈利觉得自己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未来黯淡无光。
  果不其然,当哈利三人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时候,斯内普就看了过来,紧紧盯着哈利很长时间后才开始讲课,因为哈利一直因为心虚低着头,所以也没怎么注意斯内普讲得如何,直到他说自由组队练习后才偷偷抬起头观察这间教室。
  斯内普已经在这间教室里烙上了他自己的性格特征。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蜡烛发出的微光,光线比平常更加昏暗。墙上贴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图画,许多画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狰狞的伤口和离奇扭曲的身体局部——显然这是他刚刚讲述的受到黑魔法攻击的后果。
  “快点,我们要练习无声咒,不要发呆了,哈利。”正当哈利盯着那几幅图画看的时候,赫敏的凑了过来,“斯内普教授要走过来了,你最好不要在第一节课就被扣分。”她说,然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和罗恩对练。
  无声咒……
  哈利仍旧恍惚着,显然是晚上没有休息好的后遗症。那种感觉就像是发烧了或者饿到虚弱的感觉,眼前明明看得清楚却觉得无法对焦,头也越来越感到沉重万分。
  这个时候,斯内普走了过来,把魔杖对准了他。
  或许该庆幸哈利在D.A的学习效果不错,他条件反射反射的大喊了一声“盔甲护身”,把无声咒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或许是他的铁甲咒力量太大了,也或许是斯内普昨天晚上的运动让他至今无法完全站稳。总之,斯内普被击得失去了平衡,撞在一张桌子上。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斯内普挣扎着站稳脚跟,满脸怒容。
  “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在练习无声咒吗,波特?”
  “记得。”哈利生硬地说。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斯内普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哈利在心里腹诽着。
  “记得?波特先生,你就是这么回答我的?”斯内普提高了声调,紧紧盯着哈利,所有人已经可以肯定他会扣光格兰芬多的分数了。
  然而这还不够,一个可能*求不满或者*求过满的斯内普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困得不行胆子变大的哈利,于是——
  “用不着叫我‘先生’,教授。”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已脱口而出。
  赫敏已经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而始作俑者仍旧是没有察觉到不妥的样子,梗着脖子和斯内普对峙。
  “关禁闭,星期六晚上,在我的办公室。”斯内普说,“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无礼,波特……即便你是救世主。”
  “但是阿尔就可以,不是吗,教授?”
  哈利不屈不挠的抬起头来和斯内普对视,全然没有了开始时畏手畏脚的样子。
  嗯,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当哈利·波特和伏地魔决斗的时候先困上他几天?
  气氛变得更加糟糕了,每一个在教室的人都可以感到斯内普几乎实质化的冷气流,他们颤抖着在心里祈祷,来一个人解救他们,为此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就在所有人呼唤梅林的时候,阿尔出现了。
  他穿着斯内普的袍子,脖颈处仍旧有明显的吻痕(当然不懂得人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的),笑眯眯的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显然是刚起床后来叫斯内普一起吃午餐。
  “我想哈利是对的,我不一样,不是吗,西弗?”
  西弗?
  这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准备为这个新来的帅气助教祈祷,不要被斯莱特林蛇王的毒舌给刺激的辞职。
  然而结局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哦不,或许哈利已经猜到了。
  斯内普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拿起了课本离开了教室,在门口的时候任由阿尔勾住他的手臂。
  “你总是对的。”他对阿尔说。

  这是一个如此BH的世界

  继续哈利视角
  “哈、哈利,来掐我一下,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还没有醒……”罗恩是最受刺激的一个,几个人里他是最讨厌斯内普的一个(不是憎恨),所以当他看到油腻腻的大蝙蝠如此“柔情”的一面后,开始认为自己在做梦。
  哈利毫不客气的用力掐了他一下,使得罗恩哎呦哎呦的大叫起来,这一声也终于惊醒了其余处于呆滞中的小动物们,大家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全然忘记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提前结束的问题了。
  相对于嚎叫的惊天动地的罗恩,赫敏则显得沉默许多,她显然是记得阿尔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尔会变化这么大,但是他的名字,他和斯内普的关系都让她充分确定了这个帅气的波特就是她一年级时认识的那个斯莱特林好友。
  看了看哈利的方向,发现他也只是因为困顿而发怔,全然没有身后那群小动物那样的惊愕和讶异——尤其是在她身后蹦蹦跳跳的那个罗恩。赫敏猜测哈利也是记得阿尔的,她将课本抱在怀里,走到了哈利身边。
  “你是记得他的,是吧?”
  “如果他是那个阿尔的话。”哈利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了赫敏抱着的课本,“你现在要去吃饭?”
  “当然,难道你认为斯内普教授会回来继续上课?我想他已经忘记他的课只讲了一半吧,不过这样也好,哈利,你没有被扣分,只是周六的一个禁闭而已。”赫敏安慰性的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但是说出的话不知道到底是在宽慰他还是暗含讽刺,“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可不想错过礼堂里的精彩。”
  哈利囧了,他难以想象一向以学习为先的赫敏也会对这种热闹感兴趣,有些无奈的跟在她身后。至于罗恩?他还在那里激动的和另外的赫奇帕奇讲述他的惊悚,估计是不会感到饥饿的。
  “我不知道你也对这种事感兴趣,赫敏,我不认为那有什么好看的。”他有些不情愿的抱怨着,但还是和赫敏一起走进了礼堂。
  礼堂里和往常一样喧闹,尤其是格兰芬多长桌,虽然没有了韦斯莱兄弟,但是仍旧有很多标准的行动派小狮子活跃其中,哈利和赫敏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了教师席。
  邓布利多并没有来吃午饭,所以阿尔坐到了斯内普的身边。哈利清晰的看到斯内普将盘子里的烤牛肉放到了阿尔的盘子里,这让他又一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看来他就是那个阿尔,烤牛肉,哈利。”赫敏也看见了,她将烤牛肉放到了哈利的面前,富有深意的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所有的女人都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这可不分种族和年龄。”她用下巴指了指礼堂另一头的斯莱特林长桌,上面的女孩子也一样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满脸发现JQ的表情,和以往优雅用餐满脸高傲的样子全然不同。
  之所以阿尔一年级的时候和斯内普在一起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全然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实在太小,所有小动物顶多会想他们私生子和不负责任父亲的关系。而现在,帅气的阿尔和“温柔”的斯内普可以挖出的东西,远比以前要多得多。
  “好、好吧。”哈利将赫敏故意放到他面前的烤牛肉推得远了些,径自吃着烤土豆和煎培根,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面前的食物上,可是他的眼睛总是不自觉的瞟向阿尔的方向。
  直到阿尔察觉到他的注视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标准的波特灿烂笑,哈利也呵呵傻笑起来,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不过很快的,斯内普也察觉到了哈利的注视,丢来了一道眼刀,哈利立刻将整个脸埋进盘子里,再也不敢抬头。
  总之,礼堂里的这顿午餐吃得最痛苦的不是哈利,也不是被众人行注目礼的阿尔,而是斯内普——他需要将所有大胆的含着各种崇拜、鼓励、期待、爱慕的看着阿尔的眼神统统用眼刀反射回去,以至于整顿饭并没有吃下什么东西。好在他下午没有课,只有阿尔有一节六年级的魔药课要上。
  “我吃饱了,我想你最好再多吃一点,西弗。”阿尔在“干掉”盘子里所有的烤牛肉后,用餐巾抹了抹嘴,好笑的看着斯内普向各个方向递眼刀的动作,亲昵的亲了亲他的脸颊。
  这顿时引起一片抽气声。
  “梅林啊,阿尔,我想你最好注意一下影响,至少在吃饭的时候——”另一边的麦格抿着嘴轻笑,眼睛扫了一圈因为阿尔亲了斯内普而斯内普脸色微红而喷饭喷水的小动物们,“这很浪费食物的。”
  这话得到了庞弗雷夫人、霍琦夫人(魁地奇教授)、平斯夫人(图书馆管理员)、斯普劳特(草药学教授)的赞同。
  阿尔有些窘的点头,然后迅速的逃离了礼堂,留下斯内普一个人孤军奋战。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刚刚看到了一群老女人在冲着他诡异的笑……
  ————————————
  因为逃跑而慌不择路的阿尔蹿到了很少有人来到的八楼。因为是午饭时间,这里十分安静。阿尔以为不会再有别人了便松了口气四肢摊平横倒在地上作喘气状,全然没有一丝一毫贵族优雅的气质可言。
  事实上,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属于波特的率性和随意,什么优雅大气,全是他故意做出来的样子,而没人的时候,现在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阿尔。
  “五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人前人后两种模样。”头顶传来了嘲笑声,阿尔睁开眼,看到了笑容揶揄的德拉科,“真难以想象你会是我的教子。”
  “你是在夸耀我的能力高超到让你无法企及吗?”动都不动,阿尔眨了眨眼懒洋洋的问头顶上的德拉科。
  “不,我是在感叹我收教子的挑选眼光实在太差。”德拉科的脸色比以往要苍白的多,他随意坐到了阿尔身边,“我父亲还好吗?”
  阿尔知道他在问什么,他刚回来的时候就问过斯内普了,卢修斯在假期的时候已经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我不知道,至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他。”
  这证明,卢修斯一直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或者,已经死去。
  德拉科的目光黯淡下来,阿尔看到他习惯性的摸着左手的手臂——这个动作和斯内普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一模一样。
  阿尔眯起了眼睛。
  “你……”你已经是食死徒了?
  德拉科不自在的别开阿尔的目光,眼睛看着走廊外侧的窗户。那里有橘黄色的阳光透射进来,可以看到细微的灰尘颗粒漂浮在空气里。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你看着父亲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回来了。”
  阿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八楼。
  现在还不到时机,等他弄清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还没有发生什么后,自己才可以插手德拉科的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德拉科忽然开口,眼睛游移着就是不去看阿尔的眼睛,“我将来会做什么让你厌恶的事情——”
  “你不会,”阿尔打断他,“将来你会是马尔福的家主,你让马尔福的荣光发扬光大,马尔福的产业和经营范围都扩张了好几倍。”
  德拉科的眼睛亮起来,但是很快就再度黯淡下去。
  “希望如此。”他说,然后站了起来,“我该去上课了。”
  “魔药课吗?我是助教,德拉科,现在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阿尔并不打算让德拉科用这个借口离开。但是显然,德拉科十分坚持,他甚至搬出了斯内普。
  “你不去找斯内普吗?我都听说了。”
  “他是你的教父,德拉科。”
  “但是他亲眼看着那个人降罪给父亲而无动于衷!”
  阿尔有些无奈德拉科的固执,最终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担心继续替西弗解释会让德拉科更加憎恨他。
  “你……好吧,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德拉科见阿尔终于无话可说后扯了扯嘴角,慢慢离开了。
  “如果你想要躲避什么人的话,那里——”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德拉科停了下来,他指着对面墙上的一幅挂毯说,“想象房间的样子三遍,你会有收获的。”
  然后楼梯移动过来,德拉科站了上去,消失在了走廊里。
  他的背影十分孤独,这让阿尔想起了曾经的斯内普,也更加肯定德拉科是真的已经成为食死徒了。
  而且,是被迫的。
  “来,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而且走廊尽头还有个很有趣的房间。”
  阿尔刚刚站起来,紧接着就听到有人上楼的说话声,下意识的,他就躲到了圆柱的后面。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阿尔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心虚。
  “这个周末我会参加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拔,你会来看的吧?”是格兰芬多的狮子,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他几乎将他牵着手走在他身后的女孩完全挡住了。
  情侣?
  “好啊,我哥哥也要在那天进行魁地奇训练呢,他是守门员。”女孩的声音十分清脆诱人,听起来十分熟悉。
  显然这两头小狮子是来这里幽会的,阿尔觉得自己的存在十分尴尬,但他又不能立刻走出去,只好将自己藏得更往里,以求不被人发现当做变态偷窥狂。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条件反射的藏起来了。
  “你哥哥,我听说了。”高大的男孩带着女孩走到了阿尔躲藏的柱子附近,或许是出于嫉妒,他的声音有些不屑,“格兰芬多黄金铁三角。”
  阿尔忽然觉得不对劲,格兰芬多黄金铁三角的妹妹?
  ……难道是……
  他偷偷移动了下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高大男孩的后背,他身边还有一个较小的红色脑袋。
  和铂金色是马尔福家族的标志一样,红色头发,是韦斯莱的标志。
  那个女孩是,金妮·韦斯莱。
  阿尔忽然觉得自己要晕倒了,他、他的妈妈现在貌似在……出轨?

  护短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这只是很纯洁的同学感情,那个该死的可恨的愚蠢的格兰芬多臭狮子并不是在追求金妮,她的金妮妈妈也只会喜欢他的哈利爸爸,他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阿尔拼命的控制着自己,才没有立刻冲出去将那个诱拐自己母亲的格兰芬多按住暴打一顿,但他显然已经开始记忆这个男孩的样子,打算在魔药课上好好的“提醒”他一番——打他妈妈的主意,会让阿尔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别这么说罗恩,考迈克。”金妮有些不高兴了,“我讨厌在背后说别人的男人,尤其那个人是我的哥哥。”
  嗯,很好很好,金妮妈妈并不喜欢这个自大的格兰芬多。
  阿尔继续自我安慰着。
  “好吧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来看看这个,我无意中发现的,我管它叫有求必应室。”
  考迈克·麦克拉根(寇马·麦拉),阿尔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在两个小狮子消失在走廊尽头后,他慢慢走了出来。
  当他到达地窖的时候,魔药课已经开始了,不过斯拉格霍恩并没有责备他——显然他正忙着在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面前炫耀他的能力和技巧。相对于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来说,阿尔已经是次要的了。
  几名斯莱特林站在角落里,和站在正中间的哈利保持了很远的距离。德拉科就是其中之一,他注意到了阿尔的目光,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与往常不同的是,地下教室里已经弥漫着蒸气,充满了各种古怪的气味。阿尔闻得出其中有他格外熟悉的迷情剂的味道,这种东西会透着一股甜香味,里面还会夹杂着让人着迷的味道——它是因人而异的,就像阿尔会从中闻到斯内普身上那种混合的魔药味道。
  从第六年开始,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会有一部分因为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不合格而离开学校,留下的一部分进行高等巫师考试的巫师大部分将来会就职于魔法部担任官员或者傲罗,还有一些会成为霍格沃兹新的教授。但是这些人数很少,所以是四个学院一起上的,阿尔甚至还在这里看到了卢娜。
  这节课的内容是生死水,斯拉格霍恩拿出了一小瓶福灵剂作为奖励——这是会给服用它的人带来幸运的魔法药剂,直到作用消失之前,想做的所有事都会成功。服用它的人必须要注意的是,偶尔少喝点会有效果,但是服用过量的话会导致眩晕、鲁莽和危险的狂妄自大,剂量太大会有很强的毒性。在体育竞赛、考试或竞选等有组织的比赛中是禁止使用的。
  而生死水,阿尔很清楚,这是第一年的时候斯内普用来难为哈利的药水,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安眠药剂。按理说,它不该是第一堂课的内容,显然又是斯拉格霍恩为了寻找足够潜力的学生而进行的调整。
  阿尔以为哈利会为此烦恼非常——他的魔药成绩是家里公认最差劲的一个,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斯内普可以为难的原因,但是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哈利爸爸就绝对不愿意熬制魔药这一点来看,魔药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但是……
  阿尔站在不远处看着哈利有条不紊处理会跳动的瞌睡豆的时候,用着和书上描写的方法并不一样(压扁它而不是切开)——这是斯内普教导过他的方法。
  而这种方法,并不受到斯拉格霍恩的喜爱——他不喜欢不循规蹈矩的学生,这也是他从没有邀请斯内普参加过他的鼻涕精俱乐部的原因。不过显然,这个时候光顾着寻找新苗子的斯拉格霍恩并没有看到哈利的手法,不然他恐怕会立刻改变脸色吧。
  不过,哈利怎么会的这种方法?
  阿尔慢慢走了过去,哈利正忙着对照书上的步骤因为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那是一本非常破旧的课本,但是阿尔熟悉异常。
  他曾经使用过的,斯内普的课本。
  哈,原来如此。难怪画像里的西弗当初给自己这本书的时候脸色灰那么古怪。
  “他很优秀,不是吗?”斯拉格霍恩发现阿尔盯着哈利的举动,他也站着看了一会,哈利的坩埚里呈现出标准的色彩,这让他十分高兴,“我敢打赌他将来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就。”
  “他现在已经有了。”阿尔笑了笑,不再继续听斯拉格霍恩吹嘘他曾经的学生,而是走到了德拉科身边。
  现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堪忧,就连曾经的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也一点不关注这个由四个斯莱特林组成的小角落。
  “八楼尽头的是什么?”
  站了一会,阿尔发现德拉科一点和他说话的想法也没有,不得已他只好自己找点话题。
  现在的德拉科真像个珍珠蚌,说什么也无法撬开他的秘密。阿尔在心里恶意的想着。
  “我以为你进去看了。”德拉科低头折腾着那个可怜的瞌睡豆,有好几次差点切到了他的手,“不然你不会迟到。”
  阿尔绕道了德拉科身后,伸手抓住他握着银质小刀的手,反侧过来,轻轻对着瞌睡豆压了下去,很快就让它裂开流出了需要的汁液。德拉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被阿尔握着的手。
  “我会了。”他干巴巴的说,神情像极了害羞时的斯内普。
  真不愧是教父教子。阿尔笑了起来,引得好几个格兰芬多的小姑娘因为看他而让坩埚变了颜色。
  “我很乐意帮忙。”阿尔说,顺手抓住了一个从格兰芬多那里蹦起朝着他眼睛飞过来的瞌睡豆,“不管是什么事情,这句话是对你德拉科说的,不是我的教父。”
  德拉科搅拌坩埚的手顿了顿。
  “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这不是多管闲事,德拉科。”阿尔看着他,指着崭新课本上的某个步骤,“艾草浸液需要13杯。”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仍旧放了十二杯。
  他在和阿尔置气。
  “我不需要。”
  “可是德拉科,你——”
  “好,时间……到!”斯拉格霍恩大声说道,“请停止搅拌!”
  阿尔闭上了嘴,他看到斯拉格霍恩不遗余力的赞扬着哈利,他是魔药教室里唯一一个将药剂成功熬制成浅红色的人。
  “该死的波特!”德拉科低咒一声,看了阿尔一眼,似乎担心他以为自己是在咒骂他而补充道,“我是说那个哈利·波特。”
  显然他忘记了哈利·波特是阿尔父亲的事情了。
  不过阿尔并没有介意,他笑了笑,伸手接过德拉科的搅拌棒,按照逆时针七下顺时针一下的方法搅拌了一会,坩埚里的药剂迅速变成了理想的粉红色。
  “哦,真是太优秀了。”斯拉格霍恩也看到了德拉科坩埚里的魔药,随口称赞了一句。
  “可是教授,刚刚波特教授帮助他了,我们都看到了。”
  几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忽然举起手来,指着站在一旁的阿尔说。
  “哦,这可不好,这是你们的魔药课,不是助教的。”斯拉格霍恩面色不变,语气却暗含讥讽。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很不好,这个时候已经下课了,他什么也没说,拿起课本就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故意撞了哈利一下。
  “阿尔……嗯,波特教授,我们可以谈谈吗?”赫敏叫住了想要追上德拉科的阿尔,哈利和她两人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连罗恩也停下了脚步,让阿尔无法拒绝。
  其实阿尔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他离开又回来的问题,还有他的年龄,还有他和斯内普关系的问题,或许……
  他看了眼对自己有敌意的哈利,或许,还有他阵营的问题。
  但他没有拒绝。
  “好吧。”阿尔耸了耸肩,跟着他们走到了城堡外的湖边,“你们想说什么?”
  赫敏和哈利对视了一眼,最后由赫敏开口。她抱着书走到阿尔的正对面。
  “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赫敏。”
  “可是你一直在欺骗我们,到现在你也不打算解释。”赫敏说,言语里颇多谴责,却暗含了“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原谅你”的意思。
  阿尔浅浅的笑了,这时的他身上没有属于波特的那种憨傻的感觉,而是充满了马尔福的优雅。
  他微微弯下腰——这个时候阿尔已经比赫敏高了一头了——他在赫敏的耳边轻声说。
  “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说开,就像你和罗恩的关系一样。”
  赫敏的脸微微红了红。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刚刚的魔药教室里,她闻到的迷情剂里,有罗恩身上的味道。
  就像哈利在迷情剂里闻到了陋屋里金妮常用香水的味道一样。
  “帮我看好金妮好吗?考迈克·麦克拉根并不是一个好选择。”阿尔见赫敏不再提起之前的问题,看了看罗恩,又看了看哈利。
  他的妈妈当然只能给哈利爸爸留着。
  不过罗恩听到了这句话后叫了起来,显然不满意他话里的意思——他以为阿尔喜欢金妮。而联想起当初他们在韦斯莱笑话商店里的事情,罗恩更加确定了。
  “难道你就是好选择了?”他不满的说。
  “你以为我喜欢金妮?”
  阿尔微微挑起了眉,他不喜欢这个时候的罗恩,这个时候的舅舅实在是……幼稚的让他感到哭笑不得。
  “哦,当然不,你喜欢斯内普,那个油腻腻的大蝙蝠。”罗恩被刺激到了,他口不择言的跳了起来,指着阿尔的鼻子开始蹦出一些肮脏的字眼。
  显然,妹妹是他的逆鳞。虽然宠爱妹妹是很好,但是这并不能建立在侮辱斯内普的立场上。
  阿尔有些生气了。
  “你不能这么说西弗,收回你的话,韦斯莱。”
  “罗恩,你过分了。”赫敏也皱起了眉,不满的看着罗恩。但这显然让罗恩更加的生气。
  “大蝙蝠~大蝙蝠~大蝙蝠~”他又叫又跳,还做出蝙蝠扇翅膀的动作。
  “你——”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哈利和赫敏一人拉着一个,防止他们真的在霍格沃兹里打起来——殴打助教可是条大罪,足够将罗恩开除了。
  “波特!”就在这个时候,斯内普走了过来,他寒着脸看着阿尔,“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见到斯内普,阿尔迅速的恢复了冷静,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袍子,再度恢复了之前优雅的模样,微微对着赫敏抱歉的笑笑。
  “给你添麻烦了,我想,我们还是都冷静下来再谈吧。”
  然后他跟着斯内普离开了。
  ——————————
  晚上的时候,阿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斯内普不耐烦的喷了口气,阿尔才停下了引起他注意的动作。
  “西弗,你说……”
  “什么?”斯内普闭着眼不耐烦的问他。
  因为明天早上还有重要的事情,他并没有和阿尔做什么口口的事情,但是怀里的小家伙显然……在挑起他的火。
  “我看到妈妈了,她和考迈克·麦克拉根在一起。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阿尔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她会姓波特的。”
  “可是……我还是看考迈克·麦克拉根很不爽,他是个格兰芬多。”
  “嗯。”斯内普随口嗯了一声,“睡吧。”
  之后三个月,考迈克·麦克拉根在他本人不知道为什么的情况下,赢得了黑魔法防御术三个月中每个晚上的禁闭,和罗恩·韦斯莱一起。

  试探,计中计

  霍格沃兹校长室
  这是开学一周后的周日,一切已经步入正轨——不论是邓布利多的计划还是哈利对于新的魔药学教授,或者每天晚上的禁闭,他都已经习惯了。
  当然,或许还有些让他无法习惯的,比如那个叫做阿尔的波特。
  “邓布利多爷爷,你找我?”
  之前我们提到过,因为阿尔曾经做过的举动,校长室的石像鬼会无条件的放阿尔进入。他刚刚从斯内普那里得到了邓布利多在找他的消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有客人。
  这个客人和他还有点关系,是哈利·波特。
  惊讶的看了哈利一眼,阿尔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而哈利仍旧傻傻的望着他,看上去和几年前那个天然呆的小男孩没有什么区别。
  “哦,是的,你来得正好,阿尔。”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冲阿尔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来,那是一把和哈利坐着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皮椅,“我正准备给哈利补习些功课,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
  他用的是你们,而非你。
  显然他有事情让两人做,两个波特。而不是救世主波特。
  哈利之前已经习惯了邓布利多要求他做些什么,以救世主的名义,但是这一次多了一个阿尔让他感觉十分的怪异。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或者邓布利多已经不再重视他的那个“被选中的男孩”的身份了。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古怪的看了阿尔一眼,看到对方那种和邓布利多一样高深莫测的气质和神情,他又有些挫败的低下头。
  他不清楚阿尔究竟有着什么身份可以让邓布利多对他坚信不疑,所以他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哈利的举动,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显然十分满意哈利的谨慎。
  这就是他要的,一个在他的培养下渐渐成熟的救世主。也就是这样的哈利,才能培养出他面前这样优秀的儿子。哦,或许还要加上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子。
  “当然,在这之前,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他看向了哈利,眼底多了抹狭促的笑意,“最近过得还好吗?我是指你的魔药课,还有黑魔法防御术。”
  “当然。”哈利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如果没有禁闭的话……”
  “我想阿尔会很乐意帮助你的,比如在你禁闭的时候给你补习一些其他的知识,而那是我无法教授给你的。”邓布利多看向阿尔,“我想你也有很多东西要教给哈利,以一位波特的身份。”
  阿尔错愕的看着邓布利多,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让他将自己的爸爸□成未来的聪明温柔的模样——这可是个大工程,尤其是现在格兰芬多黄金铁三角可不怎么信任他。
  “我会的,邓布利多爷爷。”但阿尔还是应承了下来,显然他无法拒绝。
  “很好。”邓布利多很满意阿尔的合作,目光再度转向了哈利那里,他推了推眼镜,“我注意到,你花费了大量时间在格兰杰小姐身上……”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格兰芬多黄金铁三角聚在一起,却没有韦斯莱家的小子,而赫敏·格兰杰也没有他印象里彪悍女王的气质,难道两个孩子在谈恋爱?
  不成,他记得阿尔的妈妈可不姓格兰杰,自己要好好试探试探。
  邓布利多像是一个极为担心孩子早恋的家长,摆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面孔来。
  “校长,我……”我没有这样,我只是关心她而已。我知道她喜欢罗恩的。
  哈利有些焦急的想要辩解,却因为太过焦急而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他红着脸看着邓布利多,笑得有些窘迫。
  相比邓布利多仍旧慈爱的笑容,阿尔则眼神诡异的看着哈利。
  邓布利多刚刚的意思是,自己的爸爸其实一开始喜欢舅妈?!
  梅林的裤子,这比金妮妈妈出轨还让人难以置信……不过或许以后可以用这个来威胁哈利爸爸,比如让他别把最大的期望放到自己身上?
  幸灾乐祸的阿尔很快遭到了报应。
  “还有你,阿尔,我听说,你对韦斯莱小姐格外青睐。”邓布利多看向阿尔,语气里充满了言外之意。
  “不是你想的这个,金妮她……”金妮她是我妈妈。阿尔瘪瘪嘴瞪了邓布利多一眼,“而且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西弗。”
  这邓布利多当然知道,恐怕现在霍格沃兹里没有人不知道波特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的事情——他们住在一个房间,波特教授总是等着斯内普教授吃饭,而斯内普教授总会在波特教授出现后心情转好——所以格兰芬多们都喜欢在斯内普教授扣他们分的时候叫来波特教授,因为这样斯内普教授就会忘记扣分的事情……
  哈利的嘴巴张得老大。知道他们在一起是一回事,听到当事人承认又是一回事。对于阿尔干脆的承认,他显然吃惊极了。
  因为到现在他也没敢告诉任何人他喜欢金妮的事情。
  “哦,当然,年轻人的事情我并不应该插手,但是我想你们的任务应该比谈情说爱更加重要。”邓布利多笑着阻止了两个波特想要继续辩解的举动,“你们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把你们一起找来。”
  缓解了两个波特间诡异的气氛,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他身后角落摆放着无数装着银蓝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塔前。
  阿尔知道这是什么,他曾经受到分院帽的指引使用过它们,那里面装着很多记忆,很多人的。
  “答案就在这里。”
  邓布利多轻轻的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起了其中一个玻璃瓶,阿尔注意到他使用没有动用过右手。他将里面的银蓝色液体倒入了巨大的冥想盆里。
  “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是关于一个人的。”邓布利多没有去盯着哈利,反而看着阿尔的表情,“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伏地魔。
  让他最爱的西弗死去的罪魁祸首。
  ———————邓布利多第一次见汤姆的剧情大家都知道就不写了,不然会被说骗字数的————————
  即便爱人是伏地魔手下的“得力干将”,阿尔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伏地魔——当然,那次在奇洛后脑勺上的会面并不能算数。他对这个邪恶黑巫师的印象全部来源于哈利爸爸和德拉科教父,而罗恩舅舅的言论阿尔是一句也不信的——就像他从不去相信罗恩舅舅对于斯莱特林的描述一样。
  所以这是阿尔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伏地魔,虽然是少年期的,但是他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极为标准的斯莱特林特性。
  从冥想盆里出来后,邓布利多一直在教育哈利注意伏地魔的性格特点、喜好甚至情绪以及他不相信任何人的心思,之后要求哈利尽可能的讨好斯拉格霍恩,以便从他那里套出更多关于伏地魔的事情。(当然这不是邓布利多的原词,阿尔是这么认为的,在邓布利多说了那么多话之后)
  直到送走哈利后,邓布利多才来面对阿尔,他藏在眼镜下的眼睛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邓布利多才开口让阿尔重新坐下。
  “作为斯莱特林,你怎么看待这里的汤姆?”他指着冥想盆问。
  阿尔沉默了。
  他已经猜到邓布利多想说什么了。
  “他是霍格沃兹第一个以全部O成绩毕业的巫师,而你是第二个,阿尔。”邓布利多说,眉头深深的紧锁着,“但是你们不一样,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他认真的看着阿尔,摘下了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所以,别让我失望。”
  可是你仍旧这样担心着吧?如果我不是哈利爸爸的儿子,如果我不是深爱着西弗,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如果你不是知道西弗会被伏地魔杀死,你不会这样相信我吧?
  甚至,即便如此你也开始担心我了吧?因为我太像那个人年轻的样子?
  阿尔有些伤心,为他如此信任的人对他的怀疑。
  或许这个时候我们又该庆幸阿尔不是一个单纯的波特,他不是单细胞的格兰芬多,所以当蒙受了这样的屈辱——我们暂且将邓布利多的这种怀疑称之为屈辱,他不是沉默的承受,也不会愤怒的反击,更不是恨恨的去做邓布利多怀疑的那些事情来报复。
  “我想,事实会证明一切的,邓布利多爷爷。”阿尔笑了起来,非常斯莱特林的优雅,“而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他这样对邓布利多说,然后,潇洒的转身。
  也正因为如此,阿尔没有看到邓布利多如释重负的笑容,以及从暗门里走出的阴沉着脸的斯内普。
  “我说过他可以,西弗勒斯,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可他还是个孩子。”
  “但他是个优秀的波特,一个优秀的马尔福,你优秀的恋人。”邓布利多笑了起来,“相信我,他可以做到的。”
  与此同时,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有一个人正在等待阿尔。
  彼得·佩迪鲁。

  情敌的请求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怎样看待这里的汤姆?
  阿尔一路上都在回忆刚才的谈话,他隐隐感觉到邓布利多的神情和口吻有些别扭,那种感觉就是忽然发现草药学教授忽然用麦格教授的口吻说话一样,可是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只能感觉到草药学教授变得怪怪的,却无法说出究竟为什么会怪怪的。
  阿尔认为邓布利多肯定发生了什么,一时却又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这样,他推开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大门,准备和斯内普吐吐苦水,可他却在那里看到了畏首畏尾的彼得·佩迪鲁。
  彼得看到阿尔走进来立刻摘下帽子冲着他鞠躬,显然是特意来等他的。
  “彼得,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阿尔第一个反应不是拔出魔杖,而是皱起了眉,对于这只小耗子,他并不认为彼得会随意跑来霍格沃兹杀他,不止是因为彼得没有这个意思,也同样没有这个胆量。
  “阿尼玛格斯,你知道的,很多防护咒语并不能阻止阿尼玛格斯,而我的又很不容易被注意到……”彼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偷偷抬眼注意着阿尔的脸色,“那个,主人要见你。”
  伏地魔要见他?不是已经被糊弄过去了吗?难道有人告密?
  看到阿尔挑起了眉,彼得连忙摆手。
  “不,不是我……是我……”他有些语无伦次,“主人的摄魂取念非常厉害,我、我和克里斯汀的大脑封闭术却……”
  话没有说完,阿尔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显然,两人没有想到伏地魔会突然对他们使用摄魂取念,以至于他们没有来得及将很多东西封闭起来就被阅读了——而这部分包括了阿尔的真实身份。
  于是,伏地魔对他产生了兴趣,决定召唤他,看看这个可以让食死徒生起想要保护他念头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西弗已经知道了?”彼得敢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等他,应该是斯内普允许的结果,而斯内普知道就等于邓布利多知道——他们总是这样相互信任决不隐瞒,那么,结合下刚刚邓布利多对他说的话……
  阿尔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们用壁炉过去。”阿尔翻出了一件斯内普的斗篷将自己全身罩好,显然他并不想在食死徒的老窝里暴露自己的样貌,然后别好魔杖,抓起了一把飞路粉。
  “我们去哪?”他问彼得。
  “主人不让说,”彼得支支吾吾起来——显然那一次的暴露让伏地魔变得更加谨慎,他甚至强迫所有的食死徒用牢不可破的誓言来保密他的老巢,“我来吧……”他将阿尔手里的飞路粉接过来,另一只手抓着阿尔的手腕,用确定阿尔无法听清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壁炉里。
  当阿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的离开了霍格沃兹,他已经可以确定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彼得找他的事情,否则霍格沃兹的防御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注册过的学生离开。
  这里是一间废弃的屋子,破旧的家具上面落着厚厚的尘土,一副明显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彼得带着他敲击了几下墙壁,从露出的暗门里走了下去,过了好一会,才看到了甬道的尽头,克里斯汀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显然伏地魔已经开始忌惮阿尔,甚至不愿意让他知道他确切的位置。
  “好了彼得,我会送他回去,而你,我想你的任务最好快些完成,主人的心情可不大好。”克里斯汀打开门的同时对彼得说,而彼得立刻尖叫了一声飞快的跑掉了。
  “这次去接你本来是贝拉特里克斯的任务,但是彼得争取了过来,他认为贝拉特里克斯会让你受伤。”克里斯汀解释了下彼得失态的原因,带着阿尔走进了小屋。
  “我们又见面了,波特,哦,或许我该称你为,阿尔?”
  坐在壁炉里有着猩红色眼睛的男人转过了身,笑着看着站在门口的阿尔。
  显然,他仍旧记得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在奇洛身上。
  ——————————
  与此同时,霍格沃兹魁地奇球场
  这是这个学年格兰芬多的第一次魁地奇训练,这个时候哈利已经是魁地奇的队长了,但是他显然并不懂得如何当好一个队长,比如如何让考迈克·麦克拉根安静下来不去刺激罗恩,或者,不去和罗恩争夺守门员的位置,再或者,让金妮不要参加这次的魁地奇选拔,她并不适合做一名打击手。
  不过显然,哈利是失败的,因为金妮的坚持进入了球队,而考迈克·麦克拉根和罗恩的“决斗”也毫不意外的开始了。
  而赫敏则一直抱着她的课本坐在看台上,时不时笑着看看在球场上闹腾的哈利和罗恩。在她身后不远处,斯内普皱着眉不耐烦的看着球场上的哈利,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边。
  “真是一群活泼的孩子,不是吗,西弗勒斯?”
  当罗恩用头顶住了一个鬼飞球的时候,邓布利多笑了起来,让坐在前排的赫敏吓了一跳,她立刻回过头看到了两位教授,然后僵硬的转过身继续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课本。
  邓布利多校长总是喜欢来看哈利,可是,斯内普教授怎么也来了?
  或许是为了不久之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而来打探的?
  不,不,如果他想胜利,只要在比赛那天将所有格兰芬多的选手送去关禁闭就可以了……
  而且,他在休息的时候不是都和阿尔在一起的?
  赫敏有些纠结。
  而斯内普一直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喷了口气,没有回答邓布利多的问题。
  “哦,放心吧,西弗勒斯,你的小阿尔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想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再度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邓布利多带着他坐到了看台的台阶上,“而且,他或许会得到出乎意料的东西呢。”
  赫敏偷偷竖起了耳朵,尽管她也对那句“你的小阿尔”有些……呃……过敏。
  “别那样称呼他,邓布利多。”斯内普同样也不喜欢邓布利多发明的称呼,他终于开口了,“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不会强迫他做什么?他们是……你知道的。”
  赫敏没有听清斯内普话里的某个词汇,因为他的语速太快了。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怎么说他也是哈利的……不是吗?”邓布利多剥了一块糖,这让他吞掉了某个词语,不过斯内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们失败了,阿尔也就不会存在,所以阿尔一定是成功的。
  不过赫敏可不明白邓布利多吞下的那个词语是什么,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企图猜测出刚刚那个将阿尔和哈利扯在一起的词汇是什么,但是邓布利多已经开始向斯内普介绍他的糖果了。
  而显然,斯内普立刻就站起来离开了。邓布利多的糖果和他袍子的品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但这几句,足以引起赫敏的好奇和怀疑了。
  哈利和阿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
  “克里斯汀,送波特先生回霍格沃兹。”小屋内传来了伏地魔的声音,一直站在门口的克里斯汀立刻打开门恭敬的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阿尔刚刚从伏地魔对面的沙发上站起来——那个位置原本是没有沙发的,显然是两个人中的一个使用了变形术,但这些都不是克里斯汀在意的。
  “是,主人,我会亲自送波特先生回到霍格沃兹。”他说,然后低着头带着阿尔离开了这间屋子。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克里斯汀是不知道阿尔和伏地魔达成了什么协议,而阿尔则是一直在回忆刚刚他编出的来历是否存在什么漏洞。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到达了阿尔来到这里时的壁炉前,克里斯汀才开口。
  “他从没有碰过我。”
  “嗯?”
  阿尔显然还沉溺于他的思绪里,对于克里斯汀突如其来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西弗勒斯·斯内普,大人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克里斯汀忽然露出了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他死命的抓着阿尔的手,“那个时候就算彼得在空气里加了迷情剂,他也没有……他最后都控制了自己,我想你是第一个,我那个时候只是在怄气,你可以原谅我吗?”
  阿尔眯着眼看着克里斯汀,他忽然的示弱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你想拜托我什么?”
  斯莱特林总是最了解斯莱特林的。
  克里斯汀苦涩的笑了,他松开抓着阿尔的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这不是普通的玻璃瓶,仔细看上面画满了奇怪的魔法符号,显然是古代魔文。
  “我知道你的魔药学非常厉害,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十分需要这个的解药。”克里斯汀焦急的说着,“我的哥哥,你知道的,他在魔法部工作,但是很快的主人便不再需要卧底了,那个时候我的哥哥一定会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赐死,我担心主人会使用这个……”
  阿尔没有接过那个瓶子,他仍旧冷静的看着克里斯汀。
  “为什么不去找西弗,他是公认的魔药大师。”
  是了,这是最大的疑点。
  “我……”克里斯汀低下了头,“我的哥哥他……为人十分刻薄……他总是说斯内普是叛徒和……”
  显然,克里斯汀的哥哥是个标准的食死徒,而他对于斯内普的混血十分鄙视。
  “里面是什么?”阿尔点点头,接过了瓶子,却没有打开——加持了古代魔文的东西在未知的时候打开是绝对不明智的。
  克里斯汀颤抖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甚至绕到那些沾满了灰尘的家具后面和下面查看后才开口。
  “这是……主人宠物的毒液,最近主人十分喜欢让它来咬死那些没有用处的人……”
  阿尔将瓶子收进了怀里。
  “我尽力。”他说。
  或许这一刻阿尔并不知道,他的这次善心,不止拯救了克里斯汀和他的哥哥,也救了他的西弗。
  是的,那是纳吉尼的毒液样本。

  让人无语的霍格莫德事件

  “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克里斯汀对着阿尔深深的鞠了一躬,跪在他面前双手托起了装着飞路粉的罐子。
  这个动作十分突兀,像是献祭一样的动作让阿尔微微皱了眉头,但他还是没有多嘴去问为什么。虽然答应他研究解药,但这并不代表阿尔完全相信克里斯汀所有的话——不得不说,对于斯莱特林,除非完全了解和信任,他们总是多疑的。
  “我会尽力的。”阿尔拍了拍胸前装有瓶子的地方,轻声安慰了一句,抓起了一把飞路粉,“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在阿尔的身影消失后好一会,克里斯汀才慢慢抬起了头,脸色呈现出毫无血色的苍白,身体摇晃了好一会才勉强站了起来,一步一踉跄的回到了伏地魔居住屋子的门口站好。
  “一定要成功啊,阿尔。”
  ————————————
  刚刚踏出壁炉,阿尔就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充满了熟悉魔药味道的怀抱里。斯内普紧紧的抱着他,生怕松开手他就会消失一般,恨不得施个咒语将他贴在自己的身上。
  显然他已经在壁炉前等了很久,即便邓布利多信誓旦旦的说阿尔一定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一定可以做的十分完美,一定可以完好无缺的回来,斯内普还是担心他。
  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或许在斯内普心里,阿尔总是那个调皮的喜欢对着他说“我可以和你一起解决问题吗,西弗”的坏小子。
  他已经失去他一次了,绝不允许阿尔再在他手上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想到不久后邓布利多就要展开的计划,斯内普将阿尔抱得更紧了。他害怕,他害怕那个时候阿尔会误会他,会离开他,但那些事他又不得不做。
  是的,邓布利多已经告诉他,等阿尔回来后的第二个星期,计划就要完全启动了。
  那个,可以获得伏地魔完全彻底信任的计划——用邓布利多的死。
  阿尔当然无法知道斯内普究竟在担心什么,但他可以理解对方害怕失去自己的心情,于是轻轻回抱着他,将下颚放到他的肩上。
  “我回来了,西弗。”
  欢迎回来,我的阿尔。
  吻了吻阿尔的头发,斯内普松开了紧紧箍着阿尔的手。他再度恢复了他万年不变的表情,就好像刚刚脆弱无助的斯内普只是一个幻想,他永远都这么冷漠阴沉,毫不畏惧。
  但阿尔明白,他看到了斯内普那微微发红的耳根,还有那被自己用祖母绿眼睛注视后会尴尬的咳嗽的无措样子,这些充分说明了他是在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而不好意思。
  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别扭的可爱。
  “斯拉格霍恩希望你去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舞会,你要找个女伴。”清了清嗓子,斯内普将手里的请柬往阿尔怀里一塞,转身坐回了办公桌前继续批改小巨怪们的论文——看来不论他教什么,都习惯用论文来考验小巨怪们的理解度。
  其实他一直在批改这些论文,不过因为等待阿尔的忐忑让他无法安心批改那些论文,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当我的舞伴吗,西弗?”阿尔随手翻看着请柬,笑着看向批改论文却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斯内普,他因为上面特意注明的“女伴”而黑着脸。
  是的,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上面特意注明了让阿尔带着“他的女伴”前往参加。
  “如果你的眼睛没有问题,你需要的是一个女伴,而我显然不是。”板着脸说完,斯内普低下头继续批改他的论文,但是纸张上刻薄的言辞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心情。
  或许我们可以将它看成斯内普的吃醋行为,因为舍不得责备阿尔,他只好拿那些小巨怪们出气。
  “那我就不去了,我的舞伴只会是你,西弗。”阿尔笑着扔下请柬,扑上去勾住斯内普的脖子,和以前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他喜欢斯内普身上的味道,虽然那对很多人来说并不十分好闻,但这是属于斯内普的味道。
  可以让他知道他已经在他的身边。
  就像在未来的七年里,他只有在魔药教室里闻着魔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才可以入睡一样。
  “不,你必须去,邓布利多让你照顾哈利,而我要去看着德拉科。”斯内普的声音微微上扬,阿尔的话显然愉悦了他,看,他其实很好哄的,“他们最近都很不安分。”
  阿尔皱着眉将额头抵在斯内普的脖颈处想了一会,笑了起来。
  “那么,我去邀请金妮妈妈好了,她你总是放心的吧?”
  “希望如此。”
  这样说着,斯内普的唇角微微勾起。
  事实上,阿尔的这个选择真的很糟糕,因为他的金妮妈妈,根本不知道阿尔是他的宝贝儿子。
  于是……
  ————————
  周末
  “你现在都要和赫敏一样了,成天抱着那本书……”在前往霍格莫德的路上,罗恩走在赫敏身侧,不停的向哈利抱怨他近日来对自己的冷淡,“我真怀疑那个混血王子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你这么着迷……”
  因为那本署名混血王子的课本让哈利从一个随时可能会炸掉坩埚的巨怪直接上升为了继承了妈妈莉莉魔药天赋的天才,他现在继续无时不刻不带着那本书,就算聊天也总是围绕着课本转——而这显然让讨厌魔药的罗恩无法忍受。
  “我有好奇过,然后我去了图书馆。”赫敏搭上了哈利和罗恩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闹别扭的两人,“但是我一无所获。”
  因为之前哈利经历的那些事件,赫敏对任何一样来历不明的物品都格外谨慎,尤其是这样一个可以给哈利带来过多好运的课本——这往往意味着诱惑下的危险。
  不过哈利显然不这么想。
  “这正好证明这本书没有任何问题,赫敏。”哈利说着,看到斯拉格霍恩走向了三把扫帚酒吧,他立刻停下了刚刚的话题,“嘿,有没有兴趣喝上一口黄油啤酒?”
  罗恩和赫敏都知道邓布利多找哈利谈话的内容,于是三人不再讨论那本书的问题,一起走进了三把扫帚酒吧。
  因为是周末,三年级以上的霍格沃兹小动物们大多聚集在这里玩耍,这是他们唯一“放风”的地方和机会。所以碰到很多熟悉的人是在所难免的。
  “嘿,你们看,波特教授。他怎么会在这里?”赫敏眼尖的立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阿尔,“我是说,他不是总和斯内普教授形影不离吗?”
  “赫敏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注意那个波特?他怎么样关我们什么事——哦,该死的,见鬼了!”罗恩正要抱怨赫敏对于阿尔过多的关注,然而当他顺着阿尔的目光看到了坐在另一个角落里和考迈克·麦克拉根热吻的金妮后,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
  这……这……这简直不能忍受!他的妹妹,他的宝贝妹妹!
  该死的考迈克·麦克拉根混蛋,他不止在打赫敏的主意,现在连他的妹妹也不放过!
  “那个该死的麦克拉根怎么可以!他……我要揍扁他,我……”
  “你不能这样,罗恩,你不能这么古板。”赫敏拽着想要站起来的罗恩,尝试着劝说他,“哈利,你也说说他。”
  哈利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罗恩的毛病,他是很冲动,但是也很胆小——他确信罗恩不会真的冲过去的。
  “可是那是我妹妹,那个该死的麦克拉根……”他还想泡你!果然,罗恩最后还是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哦,算了吧,假设你妹妹看到你正在和我接吻,你猜她会跑过来和我打架吗?”
  赫敏的这个假如让罗恩红了脸,他低下头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而这个时候,哈利看到不远处的阿尔站了起来,走到了金妮和麦克拉根身边,然后——他举起了拳头,大力将考迈克·麦克拉根打到了墙上。
  “嘿,你们看……”哈利拽着罗恩的袍子,示意他看过去。
  麦克拉根狼狈的站了起来,他拔出了魔杖指着阿尔。但是阿尔更快的扑了上去,麦克拉根连念咒的时间都没有就再度被扑倒在地,被阿尔骑在身上打得满脸是血。
  显然,德拉科的贵族幼儿教育十分成功——哦,我们绝对要相信德拉科当时绝对不是故意教导阿尔要怎样和人打架,只是,嗯,马尔福总是会和韦斯莱干架的不是吗,所以他们会研究出一种快速的和巫师打斗却不会伤及性命的战斗方法还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够了,够了!别打了,波特!”
  金妮尖叫了一声上前来拉住了阿尔,她努力抱着他的腰阻止他对考迈克·麦克拉根的殴打。
  而地上的麦克拉根,他已经是个血人了,至少光看脸的话。
  想泡他的妈妈,也要看看他同意不同意!
  “永远,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打金妮的主意!”阿尔听了金妮的话冷笑着站了起来,对着麦克拉根使用了一个无杖魔法。
  “神锋无影!”
  这四个字格外清晰,显然阿尔是故意缓慢的念出这个咒语的,至少他可以有时间降低这个咒语的效果——不至于让考迈克·麦克拉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哈利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阿尔。他记得这个魔法,是混血王子写在魔药课本上的自创魔法,但是阿尔怎么会的?
  难道阿尔就是那个混血王子?
  不,不对,年代对不上,可是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说过阿尔的年龄,就像乍一看邓布利多不过七八十岁一样,但实际上他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
  或许……他就是混血王子?
  “哈利?哈利?你怎么了?”赫敏被哈利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
  “不,没什么。”哈利坐了回去,看着考迈克·麦克拉根狼狈的离开,而金妮生气的跑掉,阿尔追了过去。
  “我想去看看。”哈利说,接着他站了起来,赫敏回头看了看正在和别人聊天的斯拉格霍恩,还是无奈的站起来拉着罗恩跟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一声响亮的尖叫响了起来。
  那是……刚刚金妮离开的方向。
  三人瞬间停顿了一下,立刻开始加快速度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盔甲护身!咒立停!”
  阿尔此刻正将金妮护在身后,拔出魔杖使用着咒语试图让那个在空中摇晃的女孩停下来,但是很显然,普通的咒语根本无法阻止女孩身边那条发疯的项链,它甚至因为阿尔的阻挠而立刻放弃了原本的目标向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在阿尔身后的金妮害怕的叫了起来,这让他毫不犹豫的回身紧紧抱住金妮,将后被留给了那条古怪的项链。
  幸运的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斯内普出现了,他使用了无声咒阻止了那条发疯的项链,然后走到阿尔身边用漂浮咒将项链弄到眼前。
  “是黑魔法。”斯内普说,“你该庆幸你没有惹怒它。”
  阿尔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冲着斯内普笑笑,开始检查金妮有没有受伤。
  而这个时候,金妮对阿尔的“动手动脚”毫无反抗,她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改变,最后,她甚至当着斯内普和哈利、罗恩、赫敏的面勾住了阿尔脖子,对着他的唇啄了一下。
  “谢谢你,我的英雄。”
  几乎是立刻的,斯内普的脸黑了。
  而阿尔则是完全傻掉。
  刚刚,他的金妮妈妈对他,做了什么?
  ……

  赫敏的偷窥(改错字)

  阿尔杯具了,还是杯具中的杯具,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来说,阿尔就是那摆满了杯具的茶几。
  身为男人的他不仅仅被女人调戏加强吻了,而且还是在他的爱人斯内普的面前。然而更加杯具的是,这个调戏他并且强吻了他的女人,是他年轻版的妈咪,而他的年轻版爹地正站在一旁看着他年轻版的妈咪亲吻自己。
  而他们,都不知道阿尔同他们的关系。
  于是——
  “你是想追求她吗?”不知道是不是关系到宝贝妹妹的原因,罗恩竟然是一群石雕里最先清醒过来的,“你是斯莱特林,你想追求我的妹妹,一个格兰芬多?你确定你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直到现在,罗恩仍旧记得当年分院时分院帽的歌词“那些阴险狡诈之辈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所以对于阿尔,他显然是认为这个邪恶狡猾的斯莱特林又在谋划什么了。
  “不,不是这样的。”看到斯内普冷着脸看着自己,阿尔有些慌乱,但他并不清楚这种慌乱在哈利他们看来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的表现,“我只是想邀请金妮做我鼻涕虫俱乐部舞会的舞伴,我刚刚就在和她谈这个事情……”
  斯内普双手抱臂挑着眉看着阿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那副表情就好像在说“你编,你继续编吧”,让阿尔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很显然,斯内普生气了。不过他气的并不是金妮吻了阿尔的事情,他是在生气阿尔处理金妮这件事的做法——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前往霍格莫德的道路上完全就是因为他殴打的那个麦克拉根告状到了麦格那里,而麦格理所当然的找上了他。(在霍格沃兹所有女性教授眼里,阿尔的所有权属于斯内普,只要和阿尔有关的事情找斯内普就对了)
  而殴打的理由,斯内普当然不会相信麦克拉根的口供,他的阿尔永远不会做出像斗牛一样为了博得异□配权而争斗的举动来——尤其是那个异性是金妮·韦斯莱的时候。
  当然,这些他无法和别人解释,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亲自来找阿尔,却意外的目睹了这场,呃,闹剧。
  看看那边邓布利多的宝贝黄金男孩那愤怒的小眼神,啊哈,阿尔你要怎么办呢?
  不得不说,斯内普有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
  “是的,阿尔邀请我做他的舞伴,”金妮笑着拉着阿尔的胳膊,一脸甜蜜的样子,“而我已经答应他了。”
  阿尔注意到哈利握紧了拳头。很明显,他那个腼腆的暗恋金妮妈妈的哈利爸爸,吃醋了。
  而罗恩已经说不出话了。
  “至于追求的事情,我想阿尔不必那么做,我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金妮继续说,“是不是,达令?”
  ……
  阿尔抖了一下,僵硬的抽回了被金妮抱着的手臂。
  “我想你误会了,韦斯莱小姐。”阿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斯内普、哈利、赫敏以及金妮的表情,很显然他并不想伤害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确实想要邀请你担任我的舞伴,但这并不代表我在追求你,我爱的是西弗,这一点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知道。”
  哦,好吧,的确是这样,斯内普独独对阿尔的温柔以及阿尔对斯内普亲昵的称呼早就让渐渐被腐化的霍格沃兹小动物们猜测到了他们真实的关系,更何况阿尔曾经毫不避讳的承认过。
  “可是……你刚刚打了麦克拉根,这难道不代表你是在吃醋吗?你在乎我,阿尔,难道不是这样吗?”金妮一愣,她显然没有想到阿尔会拒绝她,之前他的表现很明显的就是想做她的骑士,难道自己误会了?可是……
  “麦克拉根?”阿尔轻蔑的嗤笑一声,“看来你并不知道那个家伙之前不久还追过赫敏,那种男人不配和你在一起,这和爱情无关,金妮,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比如……”
  阿尔的目光看向了哈利。他的哈利爸爸可比那个臭小子强太多了。
  赫敏皱着眉看着阿尔,又转过头看看哈利,直到看到哈利脸上出现的有些突兀的醺红色彩若有所思。
  难道哈利他……
  “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混蛋波特!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在每个人都转着小心思的时候,金妮终于无法忍受这种诡异的情况,哭着跑掉了。
  呃……
  阿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求助的看向斯内普。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们,天快黑了,而晚上的霍格莫德,并不安全。”斯内普看向金妮跑掉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说着,意有所指。
  哈利听了后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罗恩也跟了上去。反而是赫敏,眼神古怪的看了阿尔一眼后才去追那两个关心则乱的男孩。
  金妮跑的方向是回霍格沃兹的方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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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最近总是往魔药教室跑,很多时候甚至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了她去图书馆的时间,这让罗恩不由的抱怨起来——他是最讨厌魔药的,但是显然,他喜欢的赫敏很喜欢魔药。
  或许是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对赫敏格外欣赏的缘故吧,要知道之前她可从来没有受到过魔药学教授的夸奖(斯内普担任的时候)。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那天哈利去追金妮并且顺利让他和金妮的感情升温后,他就和罗恩还有赫敏说了他在三把扫帚酒吧里听到阿尔念出“混血王子所有”的魔药笔记里的自创咒语,他猜测阿尔很可能比他看上去的年龄要大的多,而这本课本很可能是他的。
  一开始赫敏并不这样认为,她是记得阿尔的,他们一起上的一年级,那个时候阿尔的水平是和他们一样的,尽管阿尔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但绝对不可能达到混血王子的水平——如果他真的是混血王子的话,那又为什么非要和他们一起上一年级,还在魔药课上表现的那么正常?(赫敏所谓正常的标准是指之前不会缺可以很快学会的情况)
  但是这天晚上她因为太过疲倦而在图书馆睡着错过了晚餐,而不得不去地窖附近的厨房找东西吃的时候,看到了在魔药教室里的阿尔,他在熬制魔药,却明显不是课堂上学过的内容。而他搅拌魔药的方式(逆时针和顺时针搅拌混搭),切魔药材料的手法(压扁而不是切开)都和混血王子一模一样。
  难道哈利是对的?
  好奇是格兰芬多小狮子的特性,这无怪乎分院帽当初没有把赫敏分到拉文克劳了。一连几天,赫敏为了弄清楚阿尔是不是混血王子和他悄悄在魔药教室熬制什么魔药而天天往魔药教室跑,频繁到连最迟钝的罗恩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这天晚上,赫敏仍旧和前几天一样悄悄来到了魔药教室里,阿尔这个时候还没有来,赫敏有足够的时间藏好自己,并记住各种材料的位置,一会就可以从阿尔拿取魔药材料方位来判断他都使用了什么。
  但是今天和以往并不一样,阿尔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以为你是一个纯粹的斯莱特林。”斯内普的音调微微上扬,泄露了他的不满,“但你显然有着波特家鲁莽自大的天赋,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会给你带来灾难,我以为上周的那个格兰芬多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警告。”(斯内普说的就是那个随意收下了被附加了黑魔法的项链包裹的格兰芬多小姑娘)
  “但我显然毫不畏死,是吧?”阿尔有些无奈的接下了斯内普没有说完的话,他摊了摊手,“但我认为他没有必要算计我,就像你说的,他是恨伏地魔的,而我也对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宠物很感兴趣。”
  两个人走进了魔药教室,因为斯内普已经不是魔药学教授,所以他不能再使用魔药办公室里的设备,只能使用这里的——当然,他仍旧没有告诉阿尔有求必应室的存在,事实上就连他自己对那个房间也仅仅知道而已,并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具体的功能。
  “蛇,那是一条十分罕见的蛇。”斯内普看着阿尔摆弄着坩埚,忽然开口。
  阿尔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险些拿不住手里的搅拌棒。
  “你是说蛇?巨大的粗壮的,名叫纳吉尼的蛇?”
  他用酒灌醉过草药学的隆巴顿教授,他说过,他成为傲罗就是因为他是亲手干掉了伏地魔的一条大蛇——那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毒蛇,它的毒液沾之即死,而伏地魔已经用它杀死过很多巫师了。
  “你知道?”
  斯内普从阿尔身后环住他,右手握着他的手,帮助他稳定搅拌棒并习惯性的搅拌起来。
  “嗯。”因为想起了未来的事情,阿尔沉默起来,任由斯内普抱着他帮助他控制坩埚里的魔药。
  这是一种可以分析未知毒剂药剂,只要将未知的毒剂倒入一滴到熬制好的魔药里,它就会迅速改变颜色,比如如果滴入的是溶血性毒剂(蝮蛇蛇毒),那么这份魔药试剂会变成血红色,而如果是神经系毒素(曼陀罗),则会呈现出墨绿色,而如果是混合型毒素,则是银白色。颜色越纯则代表毒性越大。
  “我认为我有必要研究出它的解药,西弗,很多巫师都死在这个上,而我想救他们——也是救你。”
  斯内普明白阿尔的意思,既然克里斯汀说过这是伏地魔用来结束不需要的手下的方法,那么很有可能也会这样对待自己,那么阿尔研究出它的解药就等于可以保住斯内普的命。
  虽然斯内普认为邓布利多的计划完成后伏地魔是没有理由杀死他的,但他还是被阿尔的心意感动了。
  两个人默默配合着熬制着试剂,直到最后装瓶。
  “那么,我要开始了。”
  阿尔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画满了古代魔文的小瓶子,慢慢拔开了瓶塞,将里面的一滴液体倒入了手里的试剂瓶里。
  几乎是立刻的,试剂迅速沉淀变成了水银一般的颜色,反射着诱人的光芒。
  混合型毒素,剧毒。

  赫敏的臆测

  说到解毒药剂,就是一种可以排除或中和毒物,对抗毒性作用,减弱毒性反应,解除或减轻中毒症状的药剂,它的原理看上去和中药差不多,不同的是全部都使用魔法生物或魔法植物作为魔药材料,而且效果也远比中药的调理为本要好得多。
  魔药,总是瞬间治愈的,虽然偶尔会有些小小的副作用,比如治疗感冒药剂喝下后耳朵会冒烟……
  而解毒药剂并不难配置,所以它是霍格沃兹三年级小动物们必学的项目之一。但解毒剂并不能解除所有毒素带来的影响,就像万能钥匙不能打开所有的门一样,而阿尔手里的这份属于巨蛇纳吉尼的毒液就属于解毒剂无法包揽的范畴。(就像狼毒药剂一样,是专门针对狼毒研制出的解毒药剂,斯内普出品)
  也就是说,它需要配置专门的解毒药剂。
  但问题是,如果要专门配置解毒药剂的话,就必须清楚这份毒素的组成和类型,不论是溶血性毒素还是神经性毒素都有各自专门的配置方法,不能同一而论,这就是阿尔和斯内普为什么会首先熬制分析毒性药剂的原因。
  “混合型毒素,这就是克里斯汀会低声下气请求我的原因了。”阿尔盯着手里泛着银光的玻璃瓶,神色凝重又自嘲,“可是巫师界有人配出过混合型毒素的解毒药剂吗?”
  是的,因为混合型毒素的混合比例各不相同,是没有特定的公式和方法来配置的,而配置者也不可能亲自尝试这种毒剂以根据每一秒的感受来判断它的比例,所以从没有人成功配出过。
  当然,并不排除有人做到而我们并不知道的情况。
  “在我之前,也从没有人配置出抑制狼毒的药剂。”用力握了握阿尔的手,斯内普用事实鼓励他,并且率先支起另一口坩埚,转身到魔药材料柜里翻找合适的材料。
  赫敏努力向后缩着,沉默的看着阿尔和斯内普忙碌。
  她刚刚已经听出了大概,他们现在尝试熬制的东西可以拯救很多会被那个人杀死的巫师,格兰芬多天生的热血和冲动让她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帮忙。
  但赫敏理智的克制住了自己,她当然明白现在冲出去的结果,斯内普一定会扣光她的分数,然后狠狠奚落她为“无所不知的万事通小姐”,当然,这是贬义的。
  五个小时过去了,阿尔和斯内普尝试了分别熬制了溶血性和神经性毒素的解毒药剂按不同比例调配,却仍旧无法中和毒性,这说明他们之前的想法完全行不通。斯内普认为今天应该到这里结束了,解药的配置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就像他的狼毒药剂,用了整整五年才完善——而阿尔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
  “不,西弗,你去休息吧,我明天没有课,所以想再研究一会。”和斯内普不一样,阿尔想起了隆巴顿的话,他越想越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斯内普的死因——他是一个双面间谍,这让伏地魔有足够的理由处置他了。
  所以,为了斯内普,他一定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研究出解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距离未来斯内普画像上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斯内普皱着眉看了阿尔一会,他很了解阿尔的脾气,所以没有劝说,只是将披风取下来披到他的肩上,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就离开了。
  他虽然想留下来陪他,但他明天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看着德拉科,完成邓布利多吩咐的布置,还要教导哈利黑魔法防御术……他不能因为阿尔一个人的原因毁掉一切。
  尤其是他将要去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保证阿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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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斯内普走后不久,阿尔的研究仍旧以失败告终,他挫败的掀翻了火架上的坩埚,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为什么?到底哪里不对?为什么无法成功?
  难道他真的阻止不了吗?阻止不了斯内普的死亡……
  “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抗蛇毒血清?”
  就在这个时候,赫敏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走到阿尔身边对着地上冒着泡的坩埚使用了清理一新,然后将斯内普的披风重新披回到阿尔肩上。就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好吧,是舅母)
  “抗蛇毒血清?”
  “嗯,麻瓜的方法。”赫敏坐到了阿尔身边,“你知道的,我爸爸妈妈都是牙医,嗯,也是医生的一种,在麻瓜世界里,对抗蛇毒他们都使用血清,就是将微量的蛇毒注射到动物体内等待它产生抗体,然后抽取血清注射给中毒者,这样就可以让中毒者产生抗体。”
  阿尔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你看到了,这只是一滴的效果。”他指着桌子上闪着银色光泽的试剂瓶,“而且,巫师的体质和麻瓜不一样,从动物身上试验的效果也不能立刻作用到人身上,这也需要时间实验。”
  “你不是巫师吗?用巫师的方法和麻瓜的方法结合呢?”赫敏笑着问他。
  这下子阿尔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力的抱住了赫敏。
  这下西弗有救了!
  阿尔简直高兴坏了,等他回过味来才想起自己还抱着赫敏,赶忙松开了手。
  “抱歉,赫敏,我……”
  “我知道,你只是高兴坏了。”
  小小的尴尬很快就过去,阿尔开始和赫敏讨论一套套可行的系列方案。
  这种感觉就像他回到了未来,赫敏舅母微笑着听他讲解魔药的奇妙一样的感觉。阿尔已经可以从现在的赫敏身上找到他未来舅母的气质了。
  两人这一讨论就到了早上,直到阿尔打起了哈欠。
  “阿尔,我很好奇,你和哈利究竟是什么关系?”
  经过这一晚,已经和阿尔建立了良好关系的赫敏开始毫不避讳的询问起来。显然,赫敏已经发现阿尔从没有变过,仍旧和以前一样,内心是十分温和的。只要对方对他无害。
  “不要骗我哦,我还是知道很多东西的。”
  “你在诈我吗,赫敏?我和哈利的关系你不是知道吗,我们都是波特。”即便困得不行大脑无法快速运转,阿尔还是十分敏感的察觉到了赫敏的意图。
  已经开始怀疑了吗?自己哪里露过破绽?
  阿尔开始反思。
  从哪里开始,自己做了让赫敏察觉到自己是哈利儿子的事情?
  ……
  可怜的阿尔根本不知道他完全想岔了。
  “不要糊弄我,阿尔,我完全可以去图书馆查资料。”
  “图书馆里可查不到我的资料哦,赫敏。”
  因为我来自未来。
  阿尔笑眯眯的看着赫敏,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还是不肯说吗?不肯解释为什么出现又离开,为什么年龄无法对上,因为你当时根本就不是十一岁,而你现在也不只是外表所表现的年龄吧?
  赫敏自以为聪明的猜测着。
  她越来越确定阿尔就是那个人了。
  “看来你很清楚嘛,混血王子。”
  “混血……王子?谁,我吗?”
  原来……他把我当做西弗了。
  阿尔指着自己的鼻子,又好气又好笑。
  赫敏舅母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是西弗呢。
  “难道不是吗?”
  赫敏歪着头看着阿尔,似乎在嘲笑他的死鸭子嘴硬。
  但遗憾的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当然不是,赫敏,其实我是哈利的儿子,而你是我的舅母。”
  阿尔笑着将真相告诉赫敏,但是显然,他脸上挂着的笑容让赫敏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解释,只认为这是阿尔搪塞她的理由。
  “你总会承认的。”她说,然后站起来离开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可笑,真话往往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它太过离谱。

  鼻涕虫俱乐部(上)

  鼻涕虫俱乐部,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在霍格沃兹开设的一个集会,专门邀请优秀的学生、著名人士和成功人士的子弟,以及在魔法界有着很好人际关系的家族里子嗣。
  所以大部分人都以被斯拉格霍恩邀请为荣耀,当然,也有为此烦恼的,比如阿尔。
  因为之前邀请金妮未果还险些被自家妈咪调戏,阿尔再也不敢去邀请别的什么女孩了,不过因为抗蛇毒血清而和阿尔天天晚上泡在一起的赫敏也在被邀请之列而没有舞伴——因为罗恩坚持不肯去,或者说,他因为吃哈利和赫敏都可以去,而自己不被邀请的醋,发小脾气不愿意去,所以阿尔最后邀请了赫敏·格兰杰成为了他的舞伴。
  “希望她最后不会成为你的女友。”对此,斯内普只是顿了顿手里的羽毛笔,嗤笑了他一句,看上去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确切的说是因为这两天他很忙,忙到已经无暇顾及乱吃阿尔飞醋的地步了——他已经发现德拉科在打有求必应室的主意,却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而他则必须二十四小时的盯梢,一旦追踪魔法发现德拉科离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斯内普就必须追过去跟上。
  所以他最近疲倦的很,吩咐家养小精灵准备的咖啡数量也越来越多。
  “当然不会,赫敏舅母将来是要嫁给罗恩舅舅的。”阿尔眨了眨眼,他笑着走到了斯内普身边,坐到他的腿上,伸手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他刚刚看到斯内普皱眉了,显然他又头疼了,这让阿尔十分心疼,“你最近太累了,德拉科到底要做什么需要你这么紧张?要不要我去问问,或许德拉科会愿意和我说他的烦恼和麻烦,我看他最近也瘦了很多。”
  停下笔享受着阿尔的按摩,斯内普拒绝了他。
  “没有必要,这是我的事情。”
  他不愿意阿尔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接触德拉科,那孩子最近因为卢修斯的事情失去了斯莱特林的理智和冷静,很有可能会把伏地魔要他做的事情告诉阿尔,而这显然是斯内普不愿意让阿尔知道的——关于杀死邓布利多的事情。
  更何况,伏地魔并不相信德拉科会完成他的命令,特意吩咐贝拉特里克斯夫妇监视他,一旦他们发现阿尔和德拉科接触密切,或许会再次召唤他。
  斯内普不愿意再次经历胆战心惊的等待,他不希望阿尔离开他的保护,永远不。
  “你一定要把你的事情和我的事情分得这么清楚吗?”阿尔不甘心的张嘴咬着斯内普的耳垂,“我是你的阿尔,不是别人。”
  “我知道,如果必要,我会找你的。”抓过阿尔不安分的向下探的小爪子,斯内普安慰性的亲了亲他,用飞来咒召来阿尔的披风,“你该迟到了。”
  “你说的哦,要是你自己瞒着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会原谅你。”眨了眨水汪汪的祖母绿眼睛,阿尔小猫一样蹭了蹭斯内普的脸,这才不情愿的接过披风离开。
  “嗯,乖。”斯内普随口敷衍他,显然并不把阿尔的威胁当回事。
  这让阿尔停了下来,他抓着门把手回头深深的看着斯内普。他可以猜到斯内普瞒着他什么,恐怕和邓布利多爷爷的死有很大的关系,但他不说,阿尔也绝不会胡搅蛮缠的询问,因为那样斯内普会痛苦。
  所以阿尔只能用他的方式告诉斯内普他的爱。
  “还是那句话,你生我生。”他对斯内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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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芬多塔楼
  “嘿,今天你还是没有找到舞伴吧,所以你就不要去了。”罗恩趴在距离赫敏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穿得十分漂亮的赫敏,有些吃味的说着。
  今天的赫敏穿着和三年级时同德姆斯特朗的威克多尔·克鲁姆一起开舞时那套紫色裙子一样的款式,在用魔法将那一头卷发挽起来后,绝对是一个绝色美人,至少罗恩是看得直流口水更加吃醋了。
  “谁说我没有舞伴了?”赫敏非常优雅的白了罗恩一眼,做好了欣赏罗恩变脸的准备,她知道他一定会因此而吃惊的,“我的舞伴是阿尔。”
  “那个斯莱特林的泡了我妹妹不承认的波特?”罗恩夸张的叫了起来,正好赶上哈利下楼,“哈利,哈利,你快来劝劝赫敏,她要和那个波特一起去舞会!”
  不得不说,在罗恩心里,阿尔已经成了风流成性不愿意负责任甚至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了。
  “赫敏?”哈利不解的望着打扮得十分美丽的赫敏,他还算是了解她的,至少了解到她是喜欢罗恩的,而罗恩也……
  只是这两个人总是想让对方先开口表白才会总是倔强的用各种方法试探对方的心意,这种事情本来哈利是不愿意插手的,但是他不明白赫敏怎么会和那个和斯内普十分要好、伤了金妮心的波特在一起。
  “他最近在研究一种魔药,而我正好可以帮他,所以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赫敏故意睨了罗恩一眼,“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做他的舞伴?”
  罗恩被刺激的跳起来就要发飙,但是很快就被哈利拉住了。他相信赫敏还有其他的理由。
  果然,赫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而且,我发现他很有可能就是混血王子,他调配魔药的手法和哈利学来的一模一样。”
  这句话让哈利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决定将他那天在霍格莫德听到的告诉了他们。
  “我听见波特曾经使用过课本里的自创魔法,那个神锋无影。”
  赫敏更加得意了,显然她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信心。
  不过……
  “我试探过他,他并不承认自己是混血王子,反而……”赫敏看了哈利一眼,“反而告诉我,他是你的儿子,哈利。”
  哈利愣住了,而罗恩则放肆的笑了起来。
  “你不会连这种话都相信吧……赫敏,你的聪明用到哪去了?”
  “可是,你们难道没发现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方就可以解释的通吗?”赫敏看着哈利,“你记得的吧,一年级的时候,他对你……”
  哈利沉默。
  这个时候响起了钟声,显然已经到了舞会就要开始的时间,赫敏急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抱着笔记离开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而哈利则还需要继续等他的舞伴,金妮·韦斯莱。
  ————————————
  赫敏到达七楼小礼堂的时候,阿尔已经等在门口了,穿着一身白色镶着金色镏边的燕尾服,这是最近巫师界贵族流行的样式,很明显是有人特意为阿尔定制的——为了让他不再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情侣装”到处招摇。
  “嗨,阿尔。”
  “嗨,赫敏,你今天非常漂亮。”
  阿尔看到赫敏款款走来,他想他终于知道他的罗恩舅舅为什么会成为妻奴了,看来只要他的赫敏舅母想,就可以成为绝色美女呢。
  “让你久等了,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关于抗蛇毒血清的笔记,希望可以对你有所帮助。”
  赫敏伸手挽住阿尔的手臂,将手里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谢谢,我也只是刚来而已。我们进去吧。”
  事实上阿尔已经等了不少时间,斯拉格霍恩也已经不止一次邀请他先行进入了,不过阿尔并不介意在这里等等赫敏,他以为哈利至少会和他一起来——他听说哈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在赫敏拒绝了他“三人组内部组合”的要求后。
  “好的,本来哈利是要和我一起来的,不过我想他恐怕要多等一会了。”赫敏似乎看出了阿尔的想法,主动解释起哈利的去向——她认为阿尔究竟是不是哈利的儿子其实很好试探,之前她是因为从没有往这边想过才没有注意到的,“他邀请了金妮做舞伴,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一定会的。”阿尔优雅的笑了起来,神情笃定。
  赫敏跟着他一起和招呼其他客人的斯拉格霍恩打了个招呼后,两人一起走到了阳台前。这里格外安静,至少比会场中心那些纷纷射向阿尔的红心和射向赫敏的嫉妒之光相比要安静轻松的多。
  “我很好奇,阿尔。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金妮一定会和哈利一起来?”
  看来赫敏在试探自己。阿尔很快就察觉到了他未来舅母的想法,但他仍旧装作不知情一样脱口而出。
  “我和你说过的,哈利是我的爸爸。”
  他其实早就想向哈利摊牌了,但是现在他是哈利最憎恨的人——斯莱特林蛇王的爱人,所以如果他贸然跑去和哈利说“亲爱的爸爸,你知道我其实是你的儿子吗?”
  那他一定会被哈利当做神经病送到医疗翼的。所以,这件事他必须借由别人的口告诉他。
  “而金妮,是我妈妈。”
  赫敏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阿尔。
  “阿尔,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赫敏。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当众驳金妮的面子?”因为那是我妈妈。
  赫敏想起了那个时候的阿尔,在金妮亲吻了他后那幅完全傻掉的样子——那绝对不是飞来艳福后的呆滞,反而像是事情超乎想象的错愕。
  而且……赫敏仔细回忆着,那个时候,斯内普教授也没有吃醋,他只是瞪了阿尔一眼,而不是金妮。
  “难道……是真的?”阿尔来自未来?他真的是哈利的儿子?
  赫敏渐渐开始相信。
  但是随之而来的更多疑问让她觉得荒谬极了,可是只有阿尔是哈利的儿子,才可以解释他的忽然消失和忽然出现,以及邓布利多毫不怀疑的态度。
  这个时候,哈利挽着金妮走进了会场,斯拉格霍恩愉快的和他攀谈着。
  然后,哈利转过身,带着金妮向阿尔的方向走了过来。
  毫无善意的。

  鼻涕虫俱乐部(下)

  哈利觉得今天十分的莫名其妙,他甚至怀疑赫敏是别人复方汤剂出来特意来耍他的。那个波特是他的儿子?这怎么可能!一定是玩笑话,一定是的!
  哈利这么告诉自己,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年级的时候阿尔对待他的一举一动,还有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外貌——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并不相像了。
  可是那个赫敏并不是假的,当哈利带着金妮走进了会场后,在阳台边看到了并肩而立的两人,虽然十分不想这样说,但哈利不得不承认赫敏和阿尔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一对璧人。
  但是这样罗恩怎么办?
  所以哈利随口几句打发了斯拉格霍恩的寒暄,完全忘掉了邓布利多之前的希望——让他从新任的魔药学教授那里套出些关于伏地魔的事情,而是气势汹汹的朝着阿尔走了过去。
  “我听赫敏说了,波特,但是我仍旧希望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我是你的什么人?”
  金妮并不知道在她下楼前赫敏说的那些,她只是安静的被哈利牵着手,看着两个互相对视的波特。
  “父亲,你是我的父亲。”阿尔回答他,祖母绿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
  就算骂人还是嘲讽人都不会当着对方的面说我是你儿子这样的话,所以当阿尔痛快的承认后,哈利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想你最好和我们解释一下,阿尔,我想你愿意的,不是吗?”气氛正尴尬的时候,赫敏笑了起来,提示阿尔。
  至少她已经相信阿尔的话了。但是要让哈利相信,恐怕就要阿尔全盘托出一切了。
  “好吧,我认为是时候了。”阿尔点头,“我来自未来,是你和——”他看了眼金妮,“金妮的次子。”
  “哦,梅林的裤子。”
  金妮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这不该惊讶,金妮,他还说过我是他的舅母呢。”赫敏安慰着吃惊的金妮,全然没有想到成为金妮和哈利之子的舅母是什么概念。
  但是金妮显然意识到了,她捂着嘴轻笑起来。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是因为好奇私闯了校长室,动了尼勒·梅可的返时计,是邓布利多爷爷和西弗收留了我,让我继续留在这里。而那之后一年,是你亲自来接我回去的。”
  一切合理,毫无破绽。
  赫敏思索着阿尔的理由。
  “我不相信,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自己不回来,如果是未来的我的话,一定会回来救活西里斯的,他不会放任西里斯死去的!”
  可惜的是,哈利并不相信阿尔的理由。他显然并不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至少,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活着,陪伴着莱姆斯·卢平。
  但阿尔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他并不认为现在的哈利爸爸适合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不能改变历史,那将代表着他所知道的未来变得不确定,或许自己会消失,或许,西弗会提前死亡,而让他没有任何准备。
  所以他沉默了。
  这个时候麦克拉根走了过来,他也是被斯拉格霍恩邀请的一员,因为他的父亲是魔法部的官员,而斯拉格霍恩正好需要这份人脉。
  “你在这里,很好,波特。我想我们有必要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麦克拉根一上来就充满了火药味,他显然仍旧对霍格莫德那次被打的事情充满了愤怒,“不要以为邓布利多可以维护你一辈子,他已经老了,看来你并不知道,他当校长的日子不长了。”
  魔法部内部的决策被他无意间泄露的出去,至少让阿尔和哈利他们知道了魔法部的态度——中立。
  邓布利多爷爷就是为了维护这样的一群人而死的?阿尔眯起了眼睛。
  “看来你还想再尝试一次神锋无影。”阿尔忽然笑了起来,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而且,我想你已经忘了我是你的教授,而我在霍格沃兹显然拥有足够的权利,比如,你刚刚的话为你赢得了一周的禁闭。”
  阿尔还不够狠,如果是斯内普的话,或许麦克拉根从此就再也没有假期了。
  “我并不这么想,波特,斯拉格霍恩教授根本不会舍得让我禁闭的,他还需要我父亲的人脉。”麦克拉根梗着脖子瞪着阿尔,另一只手慢慢从裤兜里拔出了魔杖。
  哈利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麦克拉根握着魔杖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麦克拉根伤害到阿尔。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认为保护阿尔是他的责任。
  这是怎么回事?
  “你想要为斯莱特林说话吗?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波特?”麦克拉根回过头狠狠瞪着他,表情狰狞。
  他的口气充满了对哈利身份的嫉妒和不满,还带着浓浓的讽刺,这很快激起了哈利的愤怒,他毫不犹豫的与麦克拉根对峙。
  “如果我说是呢?”
  哈利拔出了他的魔杖。就在这个时候,麦克拉根趁着哈利拔魔杖的功夫立刻用魔杖指着他发了一个咒语。是他从阿尔那里学来的,打算报复回去的咒语。
  “神锋无影!”
  尤其是这个咒语他已经准备了很久,所以当他突然发出咒语的时候,就连可以去担任傲罗的阿尔都来不及做些什么,只能使用无杖魔法给哈利加上了一个盔甲护身。
  而以麦克拉根的咒语强度,一个盔甲护身显然是不够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阳台外射进一道白色的光,伴着光而来的,是一声清晰有力的、带着独有马尔福强调的——“除你武器!”
  麦克拉根的魔杖掉到了地上,咒语因为没有完全完成,最终被阿尔的盔甲护身抵挡住了。
  “我想你刚刚让格兰芬多失去现在所有的分数以及你未来所有的假期。”斯内普冷漠平淡的声调响了起来,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就在阿尔离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不久,他就发现德拉科离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前往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室。这让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一切跟了上去,正好看到了德拉科高兴的从有求必应室里出来,想必他要办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所以斯内普马不停蹄的去向邓布利多报告了这件事。
  而邓布利多告诉他,计划可以正式开始了。
  所以他立刻来找阿尔,打算让他搬离自己的办公室,去卢平或者韦斯莱那里住——而且,邓布利多也说了,到了让阿尔身份曝光的时候了。
  但是斯内普完全没有想到,他一进来就目睹了刚刚那万分危险的一幕。
  好在……好在有人暗中帮助了他们……而那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看门人费尔奇忽然闯了进来,他揪着狼狈的德拉科。
  “我发现这个家伙在门口鬼鬼祟祟,他声称有得到邀请——”
  德拉科的脸色比阿尔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更加苍白了,就连铂金色的头发也黯淡无光,他一言不发的望着天花板,看也不看阿尔一眼。
  但是他们都看到了,德拉科的手里握着他的魔杖——联想起刚刚的声音和费尔奇的话……
  哈利错愕的看着德拉科。
  “够了,费尔奇,我来送他出去。”
  看着德拉科的目光有些无奈和宠溺,斯内普阻止了费尔奇下面的话,走到了德拉科身边。
  德拉科垂下了目光,不愿意去看斯内普,显然,他仍旧介意斯内普当初对卢修斯的见死不救。
  “好的,教授。”他冷冷的说。
  两人一起走向门口,在经过哈利身边的时候,哈利忽然开口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们不是敌人吗?
  你不是食死徒吗?你之前不还憎恨着我,踩断了我的鼻梁吗?
  德拉科淡淡的瞥了哈利一眼,银灰色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温色。
  “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我的教子。”

  合作和承诺

  记得卢修斯在德拉科很小的时候就和他说过,世界上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也有很多不愿意也不得不做的事情——为了马尔福的荣耀可以延续。
  那个时候德拉科是个被纳西莎娇惯坏了的孩子,他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卢修斯去房间发霉、食物苦涩、每个人都脏兮兮的营地里训练,但是卢修斯对着他使用了统统石化后将他丢进了壁炉里。
  那几乎是他生命里最痛苦的一年,那里的巫师不会因为他是马尔福的继承人而阿谀奉承,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对他使用不会致死的各种咒语,直到他自己可以熟练的躲闪,甚至反击——到最后学会利用他们相互的间隙而得到喘息的机会。
  再到最后,卢修斯教会了他为了家族的利益,马尔福必须做任何事情——包括向人下跪,以及,杀人。
  但德拉科从没想过他必须要杀死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但是,那个人告诉他,如果他不这么做马尔福家族将不复存在,而这些,显然是他的父亲卢修斯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去了博金——博克的店里学习如何维修消失柜,所以他每天夜里都躲着斯内普教父和阿尔前往八楼的有求必应室修理消失柜,直到今天,他完成了这个工作。
  但德拉科并不开心,不只是因为这代表着他将要面对杀死邓布利多的境况,也同样代表着,他将失去阿尔。
  那个孩子,是那么的喜爱崇敬着邓布利多,他不会原谅自己的,不会……
  这样想着,德拉科不由自主的来到了斯拉格霍恩开鼻涕虫俱乐部的楼层里——马尔福家族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至少现在家族里只有自己和纳西莎妈妈了,所以斯拉格霍恩并没有邀请他。
  德拉科选择了一个角度,刚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站在阳台旁的阿尔。他的气色很好,看来和斯内普教父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十分开心。
  “真好呢,阿尔……”
  轻轻抚摸着显现出阿尔的玻璃,德拉科觉得自己被水雾模糊了视线。
  然而就在德拉科暗自伤感的时候,他看到了不怀好意的格兰芬多的愚蠢的麦克拉根,他竟然对着救世主黄金男孩哈利·波特举起了他的魔杖——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敢对着将来会让阿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哈利·波特举起他的魔杖!
  不可原谅!
  几乎是立刻的,德拉科举起了他的魔杖,对着麦克拉根使用了除你武器。
  当然,后果是他立刻被看门人费尔奇发现,并揪着他狼狈的出现在了阿尔的面前。
  自己还真是失败啊……
  ————————————
  “我以为你不会将他牵扯进来。”
  和斯内普走出了鼻涕虫俱乐部的大门,德拉科就立刻和斯内普拉开了距离,他面对着没有挂上任何一幅画像的墙壁,手里紧紧攥着他的魔杖。
  德拉科指的是阿尔。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也同样都很默契的不说出那个名字。
  阿尔,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重要到不愿意让任何会对他不利的可能出现。
  “这和你无关,德拉科,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完成那个人的吩咐。”至少要做出努力过的样子,这样贝拉特里克斯才不会有借口杀死你。
  斯内普皱着眉看着消瘦了不少的德拉科,并没有尝试靠近他。
  他很清楚德拉科对他的怨恨,除了卢修斯的事情,或许还有阿尔吧。
  对教子太过了解的斯内普不由有些苦涩。
  “是吗?我看你只是想利用他,教授,阿尔对你来说真的是爱人吗?你竟然留他住在你身边,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你的身份?一个食死徒?”
  德拉科的语气十分尖锐,之前已经提到过,他仍旧嫉恨于斯内普当时没有尝试拯救卢修斯的事情,尤其是从阿尔那里知道卢修斯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阿兹卡班后。这份嫉恨已经变成了憎恨。
  或许,其中也还掺杂着别的什么。
  “看来你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德拉科,”斯内普忽然走上前将德拉科按到了墙上,他紧贴着他的耳边说,“我已经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现在我需要保护的人是你,德拉科,你是他的教父,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德拉科被斯内普用力的按住了肩膀,这让他感到了疼痛。
  “你什么意思?教授,牢不可破誓言?”
  德拉科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牢不可破誓言?
  难道妈妈真的去找过他……
  纳西莎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但她同样也是斯莱特林,德拉科可以猜到她找斯内普后会做什么……
  恐怕纳西莎用自己存在才代表阿尔存在威胁了斯内普。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如何区分这里的我和未来的我的——画像里的。”斯内普说,“所以,我必须保护你。”
  是的,画像里的。
  德拉科明白了斯内普的意思,他是说,未来里活着的是自己,而不是斯内普。
  阿尔的恋人,他的教父。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教授,你最应该保护的人是他,不要让我来告诉你那个人对他的兴趣。是他,不是我!”
  德拉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他几乎难以想象没有斯内普后阿尔的生活,那样他会痛苦会哭泣会无助吧……
  有这么一个瞬间,德拉科甚至宁愿自己的马尔福家族彻底消失在巫师界,也不愿意阿尔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你是在害怕吗,德拉科?”
  “不,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教授,真正该害怕的人是你!你欺骗了他,还有……”
  “还有什么?你认为那个人真的是想让你来完成这件事?让我来协助你,你不能死,德拉科。”
  斯内普抓住他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了,德拉科有理由相信在他的衣服下面已经是一片青紫。
  这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是的,要保住阿尔,这是他、也是斯内普的愿望。而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斯内普代替自己完成这件事,他不要阿尔恨自己!
  绝不!
  “不!”德拉科用力瞪着斯内普,就像小时候坚持不肯喝下那味道恐怖的魔药一样。
  显然,斯内普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瘪着嘴的德拉科,他缓和了一下口气。
  “不要任性。”
  “不!这件事你不能插手,想想他,教授!你会把他也牵扯进来,让他越陷越深的!”德拉科试图说服斯内普放弃协助自己的想法,他要保住阿尔,“而且……我几乎已经完成了……已经不需要你插手了……”
  斯内普沉默了些许,这个后果他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是,他已经和纳西莎·布莱克签订了牢不可破誓言来保护德拉科,而他也必须这样做。而结果自然就是……
  “我会离开他。”
  德拉科被噎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斯内普。
  “你真的做得到吗,教授?”
  放弃阿尔,离开阿尔,再也不去见他,你真的做得到吗?我亲爱的教父……
  “我想我没有必要向你保证。”斯内普说,“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协助你。”
  协助你杀死邓布利多,协助你……离开他。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
  亲爱的阿尔:
  我知道我不应该催促你的进展,但是今天主人已经表达了对魔法部的不满,以及准备搅乱的意思,相信不久魔法部将要遭到一次重创从而不再需要内应。我很为我哥哥的安慰担忧,而且,今天又一位阳奉阴违的食死徒被主人的宠物处死,仍旧是那种毒液,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进度。
  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什么材料的话请不要客气的告知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准备的,毕竟这是为了我的哥哥。或许也会是为了你的斯内普。
  据我所知,主人对于霍格沃兹的进攻计划,也已经不远了。希望你可以加快速度。
  你焦急的,克里斯汀

  血清和跟踪

  亲爱的阿尔:
  你说的血清的事情我并不十分了解,那些麻瓜的东西也并不一定可靠。但是如果这是唯一可以解毒的方法,我想我愿意尝试。
  至于你遇到的困难,关于需要有中微量毒素的巫师血液作为原料的事情,我会来替你解决,希望你可以尽快完成解毒药剂的其他步骤,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了。
  你愈加焦急的,克里斯汀
  又及,今日我在主人这里见到了你的斯内普,主人给了他新的命令,这让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我想你会想知道主人给了他什么命令的,不是吗?
  ——————————————
  霍格沃兹魔药教室
  阿尔仍旧在每天晚上前来这里研究解毒药剂和血清的融合问题。与此同时他也保持着和克里斯汀简短的通信——他们不敢使用猫头鹰,那太容易被拦截了,所以他们使用的是通过壁炉传信的方式,就像当初邓布利多通过壁炉叫斯内普去校长室那样类似的方法。
  不过他们并不是用声音通信,而是极为简短的信件,这可以保证魔法部不会追查到这么小的通信流量。
  而阿尔手上现在看到的,是克里斯汀刚刚传给他的信件。他已经等不及,甚至开始用斯内普威胁阿尔加赶进度了。从字里行间,阿尔已经感觉出来形势的严峻。
  至少,克里斯汀最为在乎的哥哥,已经距离被伏地魔处死不远了,而按照他口中所说,那么,距离斯内普不被需要的时间也将不远。
  但是纳吉尼的蛇毒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配置出解毒药剂的,这让阿尔非常焦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彻夜不眠,加快进度。
  时间很快就流逝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黎明时分。
  因为将麻瓜的医学理论和巫师的魔药理论结合,阿尔第一次成功的减弱了纳吉尼蛇毒的毒性,至少检测魔药里显示出的银白色不再那么刺眼了。
  “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门夹了的话,就该知道偷着熬制这么危险的药剂时需要关上门。”
  斯内普抱着双臂靠在地窖门口的墙上,他不知道已经呆了多久,注视了阿尔多久,反正从他向着阿尔走过来双腿有些僵硬的行动来看,时间绝不会短。
  他本来已经决定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等阿尔回来后和他说让他搬到卢平家去的事情,但是显然,某个忽然格兰芬多愚蠢狮子附体不知道珍惜自己身体的波特因为兴奋和激动完全没有回他那里睡觉的意图,这不得不让斯内普无奈的找过来——还要带上早餐。
  斯内普敢肯定他的阿尔一定已经忘记了吃饭,就像自己一样。
  当然,专注的阿尔并没有察觉到斯内普的到来,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坩埚里的魔药吸引去了,所以他自然也无从知道自己随手放在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克里斯汀的信件被斯内普看了个完全。
  “圣诞节你会和卢平一起过。”斯内普毫不理会阿尔的惊讶,他扭过脸干巴巴的说,“你也不需要和克里斯汀做这样的交易,斯莱特林永远不会将筹码完全摆放在还有利用价值的对手面前的。”
  将早餐放到了阿尔的桌上,斯内普顺手整理了一下他已经因为魔药蒸汽而变得有些油腻的头发。
  “而失去利用价值的对手——”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这就是斯莱特林,谨慎而小心,对于不被承认的朋友,他们付出的往往不是绝对的信任和友谊,而是魔杖。
  不过斯内普停住了话头,他知道阿尔一定已经明白了他想表达的东西。而就在这个时候,阿尔靠了过来,并且狠狠的咬住了斯内普的嘴唇。
  好吧,是的,这是一个恶狠狠的吻。
  “你又打算逃避我吗?西弗,我太了解你了,你的这个眼神。”过了很久之后,当两人终于再度分开的时候,阿尔抬起头看着斯内普墨色的眼睛,“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你之前也告诉过我愿意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但是现在你要反悔了吗?”
  虽然斯内普中间曾经试图岔开话题,但是阿尔并没有忘记他最开始说的,圣诞节要去卢平那里度过的事情。显然,斯内普的某些计划要开始实施了。而自己,与其说会让他分心,不如说斯内普是不愿意将阿尔拖下水。
  他在保护他,不惜一切。阿尔知道,但他也有着同样的心情,保护他的西弗。
  “西弗,你真的舍得我吗?”
  斯内普仍旧没有动,就如刚才被阿尔狠狠的啃咬一般不做反抗也同样不去回应。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让阿尔彻底远离自己和危险是非,让他可以安然的活下去,即便让他怨恨自己一辈子也在所不惜。可是当他见到阿尔,还有那双充满了感情的祖母绿眼睛的时候,斯内普几乎无法狠下心了。
  所以他只能不说不动,否则他恐怕就要用力的抱紧阿尔那有些纤细的身子狠狠的吃掉他了。
  “你是邓布利多黄金男孩的儿子,波特,他现在需要你,而德拉科需要我。”
  不愧是语言大师,斯内普只是用了一句话就将阿尔和他以及德拉科拉开了距离。
  不过,如果阿尔是可以这么轻易就被蛊惑并且伤心离去的人,也就不会让斯内普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阿尔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拔出魔杖对着门口使用了一个锁门咒,然后用魔杖指着着斯内普。
  “留下我陪伴你,或者,让我杀死你,然后自杀。”
  阿尔微微抬起魔杖的前端,这是即将念诵咒语的前兆,但是斯内普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上一下,只是灼灼的看着阿尔,眼里像是有一团火焰。
  他十分笃定阿尔绝对不会伤害他,就像他永远不会伤害阿尔一样。
  而他也同意不会舍得阿尔伤害他自己。
  斯内普微微闭上了眼睛。他虽然不舍得让阿尔伤心,但是他不能确定阿尔在他完成邓布利多的计划后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边。如果最终注定是离开,那么他宁愿这个离开早一些。
  但是阿尔并不理会斯内普的这些顾虑。
  “你瞧,西弗,你如此的了解我。而我也同样了解你。”他贴到了斯内普的身上,“我不管你将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你再将我推出你的世界,我想你下次会在食死徒聚会里看到伏地魔向你们介绍我——他的新宠儿。”
  斯内普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他垂下眼睑看着在他身前作怪的男孩。然后覆了上去。
  (中间河蟹内容,请大家自行想象)
  好吧,他得承认,面对阿尔,又一次妥协了。
  如果到了那一天你要离开我,我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我的男孩。
  抱起已经睡着的阿尔,斯内普整理好所有的用具,轻轻带上了门。
  ————————
  亲爱的阿尔,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需要的东西,希望你可以在这个周末到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来,东西得来不易,希望你可以小心处理。因为我已经很难再弄到第二份了。
  你热切期待成品的,克里斯汀
  又及,我想你最好亲自来取,因为我还有些话想要和你说,关于你的斯内普。当然,我不会忘记答应你的,告诉你斯内普最近在做什么的事情。
  —————————
  阿尔将手里来自克里斯汀的信件放到了桌子上,另一边上来自于赫敏整理的抗蛇毒血清里难以攻克的难关处画着鲜红色的横线。
  他几乎已经要成功了。
  自从那天和斯内普在魔药教室里的一番折腾,斯内普暂时没有再提让阿尔搬离的事情,但是却也不肯透露伏地魔或者邓布利多的计划——他相信阿尔只要知道其中一方的计划就可以猜测出很多东西。
  当然,阿尔其实已经猜到了大半,结合他所知道的巫师“历史”的话。
  但是,对于克里斯汀因为焦急而进行的威胁,让阿尔不得不警惕起来。所以这个周末他便如约来到了猪头酒吧和克里斯汀见面——这里人蛇混杂,是没有人会注意一两个披着斗篷看不到面目的巫师的——同样也更不会注意他们谈论的事情,以及,交易的物品。
  但是最终到来的并不是克里斯汀,而是彼得·佩迪鲁。
  “这是克里斯汀让我带给你的。”一见到阿尔,彼得就迅速掏出了一个被包裹了很多层的袋子,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放到了阿尔面前。
  这番举动充分说明彼得是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的。这让阿尔感到好奇,以彼得的胆小(火焰杯章节伏地魔就评价过彼得,他没有任何忠诚可言,只要可以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做),精明的克里斯汀怎么会愿意将秘密告诉他,甚至还让彼得代他前来?
  “魔法部的攻击已经开始了,阿尔,我恐怕克里斯汀暂时没有办法继续和你直接联络了。”似乎是看出了阿尔的疑惑,彼得将自己整个缩在小小的黑色斗篷里,他不听的在灌桌子上的啤酒,仿佛那样做可以让他的胆子变得大一些,“主人最近似乎在怀疑他,总是不停的对他使用摄魂取念,这让他不得不将和你约定的记忆放到瓶子里。”
  这是最好的可以躲过摄魂取念的方法,阿尔知道。但同样这也代表取出记忆的人会暂时忘记这件事,除非他对这件事有着很深的执念。
  而显然,克里斯汀在自己忘记一切前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彼得,他这样信任他,有些出乎阿尔的预料。
  不过,这并不代表阿尔不信任彼得,他的保密能力并不弱,否则当初就不可能在斯内普的蜘蛛尾巷里欺骗了伏地魔那么久的时间。
  “我知道了,这里不方便久留,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将袋子揣到了怀里,阿尔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斗篷,站了起来。
  “你相信我?”
  对于阿尔的干脆让彼得吃了一惊,显然他已经做好了长篇大论解释的准备,但是阿尔这么轻易的不检查一下东西就揣到了怀里就准备离开,临走前甚至还关心了他几句,这让彼得激动的几乎热泪盈眶。
  “小心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主人最近在让做一些事情,而这件事会伤害到在霍格沃兹里的人……”彼得伸手抓住阿尔的袍子,声音有些抖,显然这样的告密让他感到十分的恐惧和害怕,可他还是告诉了阿尔,“还有……还有……斯内普他……”
  “我知道。”阿尔打断了彼得的告密,“邓布利多,我知道的。”
  彼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同时一起瞪大眼睛的,还有在隐身斗篷下的两人。
  赫敏·格兰杰以及,哈利·波特。

  牺牲和王子(上)

  韦斯莱家宅——陋屋
  客厅里,哈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边坐着金妮。罗恩则抱着他的杯子远远的站在窗口,像是屋子里的空气污浊到让他无法忍受一样;而赫敏则站在大家长莫丽·韦斯莱身边以防止她随时都有可能的晕倒。
  而这些所有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处——提着行李跟着莱姆斯·卢平一起来借住的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也就是阿尔。
  “我想现在你们该相信了吧?”阿尔优雅的一笑,偏过头看了眼正在努力憋着笑的卢平,继续说道,“那么,可以开饭了吗?我快要饿死了,当然,一定要有您最拿手的烤牛肉。”
  莫丽僵硬的点点头,回到厨房继续指挥锅碗瓢盆烹煮食物了。而其余所有姓韦斯莱的男孩女孩们则摆出了一副“见到了梅林”的表情,继续瞪大了眼睛看着阿尔。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让我们将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圣诞节的假期刚刚开始的第一天,斯内普因为要陪伴邓布利多一起去寻找更多伏地魔的魂器而将阿尔丢到了卢平家——这其中不免有逃避阿尔的意思。不巧的是,因为西里斯的身体开始出现好转——事实上只是他的手指开始会轻微的颤动,卢平就激动的差点变身(因为这是临近满月的夜晚),以至于毁掉了他半个住所,不得已,卢平只好将西里斯送到了更隐蔽的地方,而他则带着阿尔来韦斯莱家借宿。
  好吧,与其说是借宿,倒不如说这又是某个大人物暗中安排的事情——比如让阿尔放不下这里的所有人而主动插手帮忙。
  但是显然的,卢平当时并不知道阿尔已经将他“属于韦斯莱家一员”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哈利他们,以至于在莫丽开门前被罗恩和金妮喊住,要求阿尔证明他是韦斯莱的家人。
  就像布莱克庄园那样,即便是贫穷的韦斯莱家宅也是拥有一系列的巫师防护系统,在未经得家主同意之前,任何非家族成员是无法进入陋屋的——显然,罗恩和金妮的意思是说,让阿尔自己在莫丽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走进来。
  事实上,如果阿尔身上没有韦斯莱的血脉,那么他永远也无法走进这个门。
  但是显然,事实我们都已经看到了,阿尔不止轻易的走了进来,甚至还可以做主允许卢平也进来,这至少证明他是陋屋主人的直系血脉了。
  也就是说,阿尔之前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斯内普的恋人,极具马尔福性格的斯莱特林,是哈利·波特和韦斯莱家小女儿的,儿子。
  “波特,呃,阿尔,我是说,你真的是哈利和……”赫敏是最先从僵硬中恢复过来的,她看了一眼窝在哈利身边有些羞涩的金妮,“和金妮的儿子?”
  这简直是梅林的玩笑,就在一周之前她还和哈利偷偷跟踪阿尔去了猪头酒吧,看到他和彼得·佩迪鲁接头并交换了情报,其中甚至还提到了邓布利多校长。如果阿尔是韦斯莱家的人,就证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凤凰社成员(韦斯莱家族死忠邓布利多),那么她和哈利那天看到的又算什么?
  因为斯内普?
  赫敏觉得她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想是的,赫敏舅妈,你是否需要我发誓才肯相信我?”笑着坐到了饭桌前的椅子上,阿尔故意加重了舅妈的称呼,窘得赫敏脸色发红,“多多,给我来杯冰水。”
  “多多?”金妮不解的望着他,“如果你是我的儿子,就会清楚韦斯莱家没有家养小精灵。”
  “哦,我几乎忘了,这会教父还没有把多多送过来。”阿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我还是自己拿吧。”说着,他熟练的找到碗柜,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又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饮用水,自己还用咒语加了冰。
  那咒语是韦斯莱家专用的,由家庭主妇巫师莫丽独家创造的。
  “哦,梅林的裤子!”
  这下,韦斯莱们不得不接受阿尔拥有一半韦斯莱血统的事情了。
  在确认了这个事实后,金妮将头枕到了哈利肩上,用幸福而甜蜜的笑容凝视着正在脑补斯内普喊他岳父时情况的哈利。
  于是,杯具发生了。
  哈利直挺挺的从沙发上仰倒过去,和金妮纠缠到了一起,甚至某一只手在慌乱的想要扶住地的时候不巧的摸进了金妮的袍子里。
  ……(具体场景自行脑补)
  海德薇连忙用翅膀捂住眼睛,扭扭屁股跳到了罗恩待的窗台上。
  因为客厅里一片安静而让莫丽听到了他们对话却看不到哈利和金妮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一边做饭一边探出头来高声询问阿尔。
  “那个……阿尔是吧?你刚刚叫赫敏是舅妈,那么她……”莫丽敏锐的察觉到了阿尔对赫敏的称呼,她立刻想要知道自己家哪个有福气的儿子会娶到这么一个儿媳妇,直到他看到阿尔似笑非笑的往窗台那瞟就立刻明白了,高兴回去给阿尔准备他点名的烤牛肉去了。
  而罗恩就不那么开心了,因为他刚刚也注意到阿尔口中吐出了另一个词。
  “那个,你说的把所谓的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教父是……”
  “别,罗恩,我猜你不会像知道的。”
  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哈利揉了揉被磕疼了的手肘,想要阻止罗恩探寻这个问题。
  开玩笑,要是让罗恩知道他的宿敌是阿尔的教父……
  哈利缩了缩脖子。
  “我的教父?就是德拉科啊。”似乎知道哈利怎么想的一样,阿尔在罗恩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哈利原因的时候就将他教父的名字说了出来。
  罗恩石化了。
  他未来的“外甥”,半个韦斯莱,教父却是一个马尔福?!
  于是,在开饭前的一个小时里,哈利一直承受着罗恩无比幽怨的目光。
  ————————
  “来,吃牛肉,我听赫敏说你很喜欢烤牛肉的。这正是我拿手的,是不是我以前总是做给你吃?”莫丽妈妈开心的照顾着阿尔吃吃喝喝,显然这只狡猾的小蛇已经在罗恩幽怨哈利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用三言两语将莫丽哄得服服帖帖,疼他比疼她的小儿子罗恩还要多。
  光看那满脸的笑容,热情的招呼,就连坐在哈利身边的金妮也不由的有些吃味。
  “哦,妈妈,得了吧。”直到盘子里最后一片牛肉被莫丽送到了阿尔的盘子里后,罗恩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哈利赫敏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妈妈也……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帅了点,嘴巴甜了点,成绩好了点,能力高了点,还是邓布利多疼爱、老蝙蝠喜爱的家伙嘛。
  “我亲爱的小罗恩,我这是在照顾我孙子,你有什么意见吗?”莫丽把腰一插,摆出一副“我就是高兴,有本事你也给我生个孙子出来”的表情后,罗恩就自动退散了,不过莫丽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倒是你,什么时候让赫敏当阿尔的舅妈?”
  这话一说,罗恩几乎就要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我……”
  “波特!波特!我知道你在里头,给我出来!”
  就在罗恩嗫嚅着要向赫敏“表白”的时候,陋屋外一阵熟悉的叫嚷声让所有人停下了笑闹,几乎同一时间的拔出了他们的魔杖。
  这个声音他们很熟悉,就是那个杀死了西里斯·布莱克,哈利教父的那个疯女人,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
  哈利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根本不管紧张的叫他不要上当的亚瑟和卢平焦急的喊声——他虽然已经成长的很好,但是却仍旧改不掉格兰芬多的冲动。不过很快他就被阿尔拽住了袍子,将他拉了回来。
  “我想她应该是来找我的。”
  将哈利按回了座位上,阿尔回过头对卢平、莫丽妈妈(对阿尔来说是祖母)还有亚瑟爸爸(对阿尔来说是祖父)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了面色凝重甚至有些错愕的众人。
  “我就说,我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邪恶的食死徒,一定是的!”
  罗恩再度尖叫起来,却被莫丽狠狠的剜了一眼,迅速消声。
  “闭嘴,那是我的孙子!”
  而且,卢平是不对带危险的人来陋屋的。
  看了眼窗外和贝拉特里克斯保持着安全距离,以及阿尔那只紧紧握着魔杖的手,足以证明他们并不是友好的关系了。
  不过,贝拉特里克斯在知道哈利也在房子里的情况下,究竟为什么选择了暴露自己来找阿尔,而不是偷袭哈利呢?

  牺牲和王子(下)

  该来的总归会来,一旦它来了,你就必须勇敢地去面对。
  其实阿尔并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笃定,他自己也不清楚贝拉特里克斯究竟是不是来找他的。但是显然,由他出去面对那个疯女人远比哈利出去要安全的多,至少他已经从霍格沃兹毕业并受到过马尔福家族精英式教育——相比哈利,阿尔有更多的能力自保。
  除了他身上没有哈利的那个“爱的力量”外,阿尔拥有一切的优势。
  所以他按住了冲动的哈利,自己走了出来。阿尔相信就算贝拉特里克斯要找的是另一个波特,在看到自己后也不会感到失望。或许还会感到高兴。
  至少在伏地魔眼里,自己远比哈利要危险得多。
  不过当他走出来看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得意的眼神后,阿尔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她要找的就是他。
  “原来你就是主人一直夸赞不已的波特。”看到阿尔离开了陋屋的保护,走到了外面的麦田里,贝拉特里克斯讥笑着绕着他走了一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喂,主人让我来告诉你,没有人可以背叛他,不论是谁。”
  说着,将一个包裹丢到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贝拉特里克斯是来找他的,而非哈利。而原因,就在那个包裹里。
  阿尔侧过身挡住自己的右手,一边缓缓抽出袖子里的魔杖警惕的盯着贝拉特里克斯,一边慢慢蹲下去查看那个包裹。
  他认得那块布,上面的花纹和撕扯的痕迹和当初克里斯汀送带有蛇毒血液水晶瓶给他时包裹的布完全一样,显然是一块布扯成了两份。
  克里斯汀……出事了?
  不,不可能,昨天他还通过壁炉催促自己加快解毒药剂的研究,那个时候并没有任何不妥。
  那么,是陷阱?
  警惕起来的阿尔没有抽出魔杖对着那块布念动咒语,他不认为伏地魔会蠢到在一块布包上下黑魔法——那显然不能附着什么高深的诅咒,所以他宁愿用手挑开包裹,而不去动用自己的魔杖——那会让他有一瞬间无法立刻施展咒语,如果那个时候贝拉特里克斯偷袭他,他必死无疑。
  所以他慢慢的挑开了那块布,那并不大,里面有些暗红色的血渍,端端正正的摆着一根魔杖。
  这根魔杖阿尔认得,当初克里斯汀来到蜘蛛尾巷和他吵架时拔出的,就是这样一根魔杖。而身为一个成年巫师,失去了自己的魔杖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他死了。
  “他竟然胆敢为了你的研究而去偷取主人宠物的毒液,真是可笑,也不知道你到底对他使用了什么,竟然可以让他丝毫不顾及他哥哥的生死做出这种事情。”贝拉特里克斯笑得有些疯癫,显然她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后,神经就不那么正常了,不过喜欢看到别人痛苦的爱好却一点没变,“不过他显然愚蠢的要命,当主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中毒了,主人轻而易举的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中毒?
  “亲爱的克里斯汀,我想我必须要得到一份注射了毒液的巫师血液作为原料,但是很遗憾,我无法在霍格沃兹里找到合适的样本,这让我的实验无法进行下去……”
  阿尔立刻想到了他曾经给克里斯汀写的那封信,以及随后由彼得·佩迪鲁送来的巫师血液样本。
  那个清秀漂亮的,为了他哥哥不顾一切的克里斯汀,竟然把自己作为实验材料提供给他吗?
  只是为了救他的哥哥……
  而自己呢?因为斯内普的事情而心烦意乱,在得知斯内普坚持要送他离开的时候,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有再碰坩埚一次。
  是他害死了他吧,明明答应过他的……
  阿尔盯着面前的魔杖,那上面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十分刺眼,仿佛在揭示着他的自私和愚蠢。
  “你可以走了。”
  站起身来,阿尔没有去碰那根魔杖,他从贝拉特里克斯眼底看到了期待的目光,所以他直接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愚蠢的人才不懂得掩饰她的表情,魔杖有问题。
  “你说什么?”
  贝拉特里克斯有些惊讶阿尔的态度,那半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让她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威严,当然,对她来说更多的是被挑衅的愤怒。
  “我想,伏地魔有吩咐你不要对我做什么。”阿尔举起了他的魔杖,“你可以走了,或许,你想让我送你一程?”
  “哼,你等着!我会杀死你的,就像杀死布莱克家的那个叛徒一样!”
  或许伏地魔真的有告诫过贝拉特里克斯在阿尔仍旧有里利用价值之前不能伤害他,所以她没有继续下去,真的转身离开了。不过贝拉特里克斯并不是那么容易甘心的人——女人都是小心眼的,这不分巫师还是麻瓜——在转身离开之前,她忽然扭过头对着阿尔举起了她的魔杖。
  “钻心剜骨!”
  ——————————
  “我以为我来晚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哈利,眼睛满意的弯成了月牙形,“现在看来,你的教育比我想象的要成功的多。”
  他指的是阿尔。
  在邓布利多刚刚得到内应通知伏地魔派贝拉特里克斯来找阿尔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却只赶上了贝拉特里克斯对着阿尔使用钻心剜骨的那一幕,而显然,他的距离和时间不足以营救阿尔,就在他着急的时候,阿尔轻而易举的避过了那道光芒,就像躲避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那样轻松。
  这简直让人惊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可以躲过不可饶恕咒中咒语最短的钻心剜骨,需要多么快的反应能力?
  “教父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锻炼我了,这些都已经是习惯。”
  在莫丽害怕的抱着阿尔企图用“凶器”憋死他的时候,阿尔嗫嚅的说出了他的理由,然后大家簇拥着他回到了陋屋里——顺便邀请邓布利多进来。
  “哦,我可怜的小阿尔,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经历这些恐怖的事情……”
  “我没事,真的。”阿尔努力让自己脱离莫丽的“凶器”,哭笑不得的安慰着被贝拉特里克斯走前那个钻心剜骨吓到的所有人,“我没事,当我决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包括死亡。
  这句平淡的话里包含的东西让人不由得感到心酸,不说阿尔究竟是为了什么回到这里的——他们并不相信仅仅一个斯内普就可以让阿尔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他付出的辛苦和努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和敬佩。
  就连哈利,也没有这样的决心和能力。
  “抱歉,阿尔。”
  哈利松开了一直握着金妮的手,他走上前大力的拥抱了阿尔,就像当初他刚刚进入魔法世界,得到阿尔的那个拥抱一样,温暖的、有力的、可以依靠的。
  他觉得他现在有点懂了,虽然他仍旧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是哈利至少已经开始清楚他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魔法界,而是他的家人,他的朋友,还有——他未来的孩子。
  “看到你们这么和睦,我很欣慰。”邓布利多慈爱的看着他们,“不过,我很抱歉,哈利,恐怕我要打断你们父子相聚的时间了。”
  哈利和阿尔都收敛了父子相拥时那奇妙的感觉,一起转过头看着邓布利多。
  “到时间了,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哈利,到了该出发的时间了。”
  邓布利多继续说。
  如果之前听到邓布利多这样说,哈利或许会犹豫和迟疑,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只是坚定的点点头就站了起来,走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
  在一个月前邓布利多就和他说过魂器的事情,那时他刚刚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套出了伏地魔上学时的一些故事,里面就有关于魂器的问题。而显然,到了要他帮忙去找寻这些会阻止伏地魔彻底死亡的黑魔法器具了。
  “等一等,邓布利多爷爷,我有话要说。”就在哈利和邓布利多准备通过幻影移形离开的时候,阿尔叫住了他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当然,我的孩子。”
  韦斯莱一家十分合作的将客厅提供给了他们,阿尔和邓布利多面对面的坐着,都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祖母绿的,以及湛蓝色的。
  “我以为你是睿智的,但你让我失望了。”
  阿尔并不知道邓布利多要带着哈利去做什么,但他很清楚邓布利多这样做的意义——和斯内普将他赶出他的房间联系起来,很清楚了不是吗?
  他在为他的死做准备。
  “在你眼里,什么才是睿智?让我像曾经那样逃避吗?”
  邓布利多没有因为阿尔的话生气,他仍旧慈爱的看着他,这个像极了他年轻时的孩子,一个波特,一个狡猾的波特。
  就像当初他们对他的评价一样,一个狡猾的格兰芬多。
  “可是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取得胜利,活着看到那一天不好吗?邓布利多爷爷,你已经做的够多了,难道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这个称号还不能满足你吗?”
  “你不懂的,阿尔,你不会懂的。”面对咄咄逼人的阿尔,邓布利多仍旧笑着,笑容却已经开始牵强起来。
  他不知道阿尔是怎么猜测到他的计划的,或许未来有人告诉过他,或许斯内普不小心因为愤怒说漏了嘴(这种情况只对阿尔有效),再或者,这个聪明的孩子自己从蛛丝马迹里猜测出来,不管怎么说,他都看透了他的计划。
  他想阻止自己。但那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是西弗?你们为所有巫师做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而他们回报给你们的是什么?一个永远挂在了霍格沃兹校长室,一个甚至连名字也没能留下。
  值得吗?
  邓布利多呵呵得笑了起来,十分灿烂,虽然那让他的脸看起来褶皱的更像一朵巨大干燥的菊花。但他十分开心,这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这样可以让我看到你,你比我们都要优秀,阿尔。”邓布利多整理了一下他的胡子,在上面打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而且这是我能为巫师界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可以让我看到未来的胜利,还有你的出生,我很高兴,阿尔。”
  “邓布利多爷爷……”
  阿尔被邓布利多的话弄得鼻子发酸,他想继续说服他,但是被邓布利多按住了肩膀。
  他轻轻揉了揉阿尔的头发,就像当年揉弄犯了错的詹姆斯的头发一样。
  “如果可以,帮我照顾好哈利,他还是太鲁莽和固执,我担心他会伤害到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抱着披风站了起来,“他们都交给你了,阿尔。”
  因为,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间奏—阿不思·邓布利多

  没有为什么,我这样做,只因为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嘿,阿不思,你看,我们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在高维克山谷的空中,两个少年骑在一把飞天扫帚上兴奋的看着下面郁郁葱葱的山谷还有属于他们的庄园,“这真是奇妙,阿不思,我决定了,以后我要拥有这所有的一切!天空、草地、阳光——甚至是整个世界!”
  坐在扫帚前面的金发少年高举着双手,似乎在拥抱他口中所说的整个世界。不过遗憾的是,因为他的这番举动让扫帚失去平衡剧烈摇晃起来,引起了坐在他后面,第一次尝试飞行的黑发少年的不满。
  “用手抓着扫帚,盖勒特!我要掉下去了!”
  “哈哈,阿不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就算要掉下去摔个粉碎,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
  金发少年爽朗的笑了起来,整个人犹如炽烈的阳光,绚烂夺目。
  他身后的黑发少年抿了抿嘴唇,稍微适应了一下随着气流摇晃的扫着,同样被高维克山谷的整个风光吸引了。
  “真美,盖勒特,我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居住的地方是这样的。”因为有些害怕,他的双手一直紧紧抓着金发少年的腰,湛蓝色的眼睛却已经开始闪亮起来,就像发现了美丽的珠宝一样,让回过头看他的金发少年不由宠溺的笑了起来。
  “我想是的,阿不思,我将来会拥有更多更多比高维克山谷还要美丽的土地,然后把它们都送给你。这就是我的目标,那么你呢?”
  那么你呢,和我一样优秀,也是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少年,阿不思,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突然被问起的黑发少年微微愣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睛遥望着天际,声音悠远,“我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最伟大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提起他们的愿望,而最终谁也不知道,正是这样一份愿望将他们推离彼此的世界,甚至距离对方越来越远。
  远到,他亲手葬送了他。
  ————————
  纽蒙迦德的地下室
  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当初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再也不复往昔,就连那头曾经耀眼夺目的金发也变得黯淡无光,就像他现在的眼神一样浑浊。
  这绝不是在人前建立了军队,抢夺了老魔杖扬言要征服全世界的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落魄的男人,落魄到,毫无反抗的被挚友送进了这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
  “还记得我们在高维克山谷第一次使用飞天扫帚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说要成为最伟大的巫师,我想你已经成功了,阿不思。”是的,因为打败了德国的黑魔王,拯救了魔法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将被记载入《二十世纪魔法史》,上面将会写着:阿不思·邓布利多,1945年击败邪恶的黑巫师格林德沃,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
  欣赏着自己未来的“新家”,格林德沃一点也没有愤怒和悲伤,他就和许多年前因为游历四方而到访邓布利多庄园时一样优雅自信。如果非要分辨不同的话,那么也只有一点——那个时候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打败他,但是现在,这个人已经出现了。
  是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此刻正站在他面前面容悲哀的男人。
  也是,他盖勒特·格林德沃一直深爱的男人。
  但那又如何呢?就算他为了他不去染指英国,就算他因为他的出现毫不犹豫的束手就擒,就算他为了他甘愿呆在这里直到死亡的降临,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感动过,甚至从没有允许过他表露他的心意。
  阿不思,让我说一句我爱你真的这么为难吗?还是说,你是在害怕我说出来后你就不再有勇气让我留在这里?
  “你从不后悔,盖勒特,我了解你的。”邓布利多看着深情款款望着自己的格林德沃,不自然的别开了脸,“我不想杀你,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想通的——得到整个世界不是依靠这样的手段,而是,用爱。”
  是的,爱。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一生就败在了这个爱上,这样的博爱让他失去了表白的机会,也彻底将他所爱的人推到了他的对立面。
  是的是的,他的阿不思是博爱的,他爱着所有人,所有的巫师,甚至是所有的麻瓜。
  但是他就是不爱他。
  或许,是不能爱他。
  显然,被打败的格林德沃得到的是这样一间牢笼而不是死亡,是因为邓布利多下不了手杀死他。但是这样让他活着留在这里,不断的回忆他们曾经美好纯净的少年时期,却不能离开,没有人可以说话,也无法死去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最痛苦的是,无法再看到他。
  “你真残忍,阿不思,我宁愿你现在杀死我。”
  但是他没有。
  即便他格林德沃犯下的罪行足以死上一万次,但他还是没有杀死他。
  没有。
  却也从来没有再来看过他一眼。
  直到有一天,盖勒特·格林德沃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多少年的某一天,他来了。
  当年温婉的黑发少年已经苍老,他的头发也已经变得雪白,留下长长的胡子,只除了那双仍旧温和透着睿智的湛蓝色眼睛。也正是这双眼睛,让格林德沃立刻认出了他。
  是的,他的挚爱,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他说,仍旧是略微带着自嘲的,自信优雅的腔调——他永远不会在他的阿不思面前显得软弱,就算到死,他也要阿不思对他的印象永远停留在他最美好的时光里。
  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优雅冷静自信强大的黑巫师,我幼年的至交好友。
  这就是格林德沃最希望邓布利多对他的印象。多么卑微的期望,但却是支撑他活下去的目标——等他的阿不思来看他,告诉他,他一直都没有错,也从不认为他做错了。
  不论是留在这里,还是,为了让他看到所有美好的风景而去征服世界。
  “我也以为我永远不会再来,但我错了。”邓布利多走到了格林德沃的身边坐下,就像很久之前,久到他们都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年前的时候那样,亲密的并肩而坐,“不过我知道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我知道,我们最伟大的巫师又要拯救世界了,不是吗?”格林德沃有些心疼的看着邓布利多藏在袖子里的手,在他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上面充满了他熟悉的黑魔法诅咒的味道,这也让他猜测到了一些端倪——比如,第二个格林德沃出现,而他的阿不思再一次肩负起最伟大巫师的责任,出手打败了他,代价则是他自己的生命。
  “你还是这样幽默,盖勒特。”邓布利多苦涩的笑了笑,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格林德沃话里的讽刺,当然,还有那掩盖在讽刺下的淡淡的心疼,“但是我从不后悔阻止你,盖勒特,长老魔杖的主人还是你,在我之后,你必须成为长老魔杖的主人,答应我好吗?”
  看着那根熟悉的魔杖,格林德沃没有去碰触它,他只是认真的看着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直到对方不自觉的别开自己的目光。
  虽然明知道他又在计算着什么,但是格林德沃却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是的,他无法拒绝他,不论是什么,即便是让他留在这里直到死去。
  是的,除了他的骄傲,他什么都可以给他!
  “你知道我的答案的,阿不思。”他说,“但是你这样值得吗?就算梅林也无法永远成功,为了那些愚蠢的人,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
  邓布利多温和的笑了起来,这和面对哈利或者面对阿尔时的慈祥不同,而是那种温文的笑容,那种可以感觉到他从骨子里渐渐温暖起来的笑容。
  “值得的,盖勒特,我知道我最后是成功的,这就足够了。”
  “你太自大的了,邓布利多,这不是一个优秀巫师该具备的东西。”
  邓布利多的笃定和自信让格林德沃微微皱起了眉,有些担心他的阿不思会因为年迈而被人欺骗。
  “不,不是这样的,尼勒·梅可的返时计,我想你还记得它,它带来了未来的客人。我是成功的,盖勒特。”
  看到邓布利多满足的笑着,格林德沃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是岔开话题,讲起了他们还是少年时在一起的日子。
  那种简单、快乐、有他的阿不思整日相伴的日子。
  “我不知道你记得这么清楚,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不,我不记得,但我记得和你有关的所有事,阿不思。”格林德沃忽然站了起来,和很多年前一样霸道的俯视着邓布利多,“你知道的,我——”
  你知道的,我爱你,邓布利多,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只要你肯开口。
  但是格林德沃最后的一次告白失败了,因为邓布利多阻止了他。
  “我想我要走了,盖勒特。”像是被火点着了袍子,邓布利多立刻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阿不思……”
  我不祈求你为我留下,但是,请多留一会,让我再多看你一眼,好吗?
  “我真的要走了,盖勒特。”站在地下室的门前,邓布利多背对着格林德沃,微微躬着身子,苍老而沉重,他忽然补充了一句,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我从没有后悔过认识你,盖勒特。”
  从没有,后悔过吗……他的阿不思……

  挽歌——邓布利多

  “你让我感到不解,父亲。”成年的阿尔站在哈利面前,他现在完全和曾经的救世主一样高大,再也不需要仰视他的父亲,同样,称呼也由曾经的dad变成了父亲——多么正式又有些疏远的称呼,恐怕只要是为人父的,听到了这声称呼都会免不了一番酸涩吧。
  他的孩子长大了。
  “你和我说过的,阿不思·西弗勒斯,这是两位最伟大的人的名字,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们都对你做过什么。”
  哈利放下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认真的看着他的小儿子,也是最爱捉弄人的命运最为疼爱的孩子。
  他大概猜到他知道了什么才会想起来质问自己,否则他的话题永远只会围着斯内普教授转,嗯,或许还会有德拉科。
  只有很少很少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才是他的爸爸。当然,哈利并没有为此感到太过伤心和难过,他当然知道阿尔为什么会这样——那只能怪他小时候太不懂事,鲁莽的比一头狮子还要狮子。
  “你想问我什么,阿尔?”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是伏地魔的魂器,而邓布利多曾经打算牺牲你,为了杀死伏地魔。”
  阿尔认真的看着哈利,这是他成熟版的温柔的几乎没有半点脾气的父亲,和他在过去见到的那个完全不一样。之前他刚刚听到德拉科不屑邓布利多时未经掩饰的真相,那让他差点破灭了他一直以来对邓布利多崇敬的印象。
  怎么可能,那么一个温和慈祥、肯对所有人付出爱和希望,最后甚至用自己生命去保护整个魔法界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会对他的父亲做那样的事情?!
  因为他不相信,所以他才站到了哈利面前。
  “我是他的魂器,从前是,现在,也是。”哈利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怒气冲冲的找来了,他其实是在担心自己,这让他笑了起来,十分温和的,“但是那又如何呢,阿尔,我活下来了,还有了你,这就足够了。至于邓布利多先生曾经做过的一切,我想你会懂的。”
  “不,我不会懂,他安排了你的人生,甚至还想要安排你的死亡!而我竟然一直那么敬重他,甚至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未来的胜利!”阿尔生气的按住桌子,压住了哈利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偷偷瞥着的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那上面是关于高维克山谷的报告,因为那里的庄园主人研制出了可以完全抑制蛇毒药剂——而且还是结合了麻瓜医学的,这几乎颠覆了整个魔法界。
  但阿尔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想知道在哈利明明知道邓布利多曾经因为他是魂器而想让他慨然赴死后却仍旧这样敬重他。
  “他是个伟大的人,就算他曾经那样打算过,但这并不足以磨灭他的功绩,阿尔,就像即便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斯内普教授在最后战役时的贡献,却也无法给他平反,让他的名字留在《二十世纪魔法史》中一样——这并不足以泯灭他在作为双面间谍时对普通巫师所做的一切。”
  人都是复杂的,这也是为什么哈利最后放弃掉了对邓布利多的埋怨,仅仅留下了他的伟大一样。
  “我不能赞同你的强词夺理,父亲。”阿尔皱着眉看着哈利,在直视了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好一会后,负气离开,“魔法部部长的职位,让你变得圆滑了,而我更喜欢小时候的父亲。”
  他说。
  “如果你亲眼看到了那一幕,我想你会懂得,阿尔。”在阿尔已经负气离开后,哈利笑着抚平被他的小儿子弄得褶皱的预言家日报,看着上面标注着高维克山谷的照片,神情宠溺,“而你会看到的,我们都知道。”
  ——————————————
  正如书上所说,很多事情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是无法体会那种微妙的感觉的。
  一开始阿尔并不相信,但现在他相信了。
  这是假期刚刚结束的第二天凌晨,阿尔结束了他关于蛇毒血清的最后研制,并且成功做出了第一瓶成品——虽然是未经实验的。而他正对着窗户揉着酸涩的眼睛时,看到了悬浮在半空中、黑色浓郁的黑魔标记。
  德拉科行动了。
  这个认知立刻惊走了阿尔所有的瞌睡虫,他立刻收起了魔药成品,别好魔杖向着天台跑去——他是知道的,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陨落的地点。
  他气喘吁吁的跑着,对着那道上了锁的大门使用了阿拉洞霍开。他几乎已经用尽了所有力量来奔跑,可赶到天台的时候却仍旧看到了用魔杖指着邓布利多,手臂却在颤抖的德拉科,以及仍旧笑容慈爱的邓布利多。
  “你做的很好,我亲爱的孩子,你将食死徒放进了霍格沃兹。”邓布利多说,他湛蓝色的眼睛望着德拉科,有些关切的问他,“我想知道的是,有人受伤吗?”
  有人受伤吗?
  在被人用魔杖指着的时候,你关心的仍旧是别人,邓布利多。
  对峙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阿尔的到来,或者是注意到了却没有能力去关注他。
  “你该关心的是你自己,邓布利多,我要杀死你。”德拉科恶狠狠的瞪着邓布利多,指着他的魔杖杖尖却依然颤抖。
  “好,那你就动手干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阿尔站在门口正好侧对着邓布利多,他可以轻易的发现邓布利多的身体微微弯曲着,他的手和脚轻微的抽搐着,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邓布利多在害怕,而是他的身体……
  他记得之前在陋屋的时候,邓布利多就说过要和哈利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阿尔当时猜出了那一定和魂器有关,却没有想到那个地方为危险到让邓布利多犹如强弩之末。
  他根本已经没有能力反抗了吧?
  但是面对想要杀死他的德拉科,邓布利多依然淡定平静。
  而德拉科,颤抖着指着邓布利多许久,“A”的发音也发了好多次,却始终没有办法真正对准他,也同样无法念出那可以夺走性命的咒语。
  “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邓布利多的声音里有着些许宠溺和无奈,就像一个责备自家摔坏了盘子的孩子一样,这让德拉科更加的痛苦起来。
  但他仍旧固执的梗着脖子瞪着邓布利多。
  “你知道什么!”他将魔杖往上抬了抬,“我要杀死你!杀死你!”
  但是他还是无法念出那句咒语。
  “德拉科……”
  无法忍受自己强大自信坚定的教父露初这么软弱无助的一面,阿尔也清楚他的心里一定在祈祷出现一个可以阻止他的人,所以他开口了。
  “德拉科,放下吧。”
  德拉科和邓布利多这个时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阿尔,两个人的表情都是惊喜非常的。
  “我猜到你会来的,阿尔,我想你会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的,对吗?”
  看到了阿尔,邓布利多松了口气,他的出现证明食死徒还没有完全控制住霍格沃兹,这让阿尔有余力和时间找来这里。
  “我知道的,这不用你提醒我,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邓布利多先生,死亡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
  “但这是我做出的选择,阿尔。”邓布利多平淡的说。
  “你难道一点也不遗憾吗?就为了那些你已经看不到的,成功?”
  “不,我最后的遗憾已经没有了。”邓布利多轻松的笑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失去的遗憾是什么,除了远在德国的那个人,“西弗勒斯在哪里?”
  “就快要来了。”阿尔回答他,他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询问斯内普的下落,却又不得不告诉他,“你真残忍,邓布利多。”对西弗,也是对你自己。
  “我想确实如此,因为已经不止一个人这样评价过我了。”邓布利多丝毫不以为的点头,他指着角落——当时阿尔并不知道那个方向还藏着哈利,“去那里躲起来,我想你可以看到我的结局。”
  话已至此,阿尔知道邓布利多永远不会改变他的决定,只好退了下去,用幻身咒将自己藏好——他们已经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张狂的大笑,显然是的德拉科放进来的贝拉特里克斯夫妇正在赶来。
  “邓布利多被逼到墙角了!”贝拉特里克斯远远的就看到了德拉科和站在角落里的邓布利多。她的脸上带着迫不及待的笑容,“邓布利多没有魔杖,邓布利多孤立无援!干得漂亮,德拉科,干得漂亮!”
  斯内普紧跟着两人也来到了这里,和兴奋的忘记去查看周围的贝拉特里克斯不同,他最先看向了阿尔和哈利站立的角落,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没说。
  但是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就像在夜里阿尔挑起了他的火却说要离开去研究蛇毒血清一样。
  “你还站着干什么?快拔出你的魔杖杀死他!这是主人吩咐你的事情!”贝拉特里克斯催促道,“快,德拉科,快动手吧!”
  但遗憾的是,德拉科的手哆嗦了一下,什么也做出不来。
  这个时候贝拉特里克斯有些不耐烦了,她立刻回过头看着斯内普——是她特意叫他来的,她可不会忘记几个月前的那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做不到,斯内普,你总要做点什么,你知道的。”
  是的,你知道的,你答应过我们,还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在德拉科无法动手杀死邓布利多的时候,由你来代替他。
  斯内普喷了口气,站到了德拉科的身前,他看着邓布利多,这个总是喜欢打扰他熬制魔药甚至请他吃恶心的蟑螂堆的老头几乎无法站稳——他是魔药大师,邓布利多的状态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的,他知道他就要死了,或许在下一秒就要死去。而他能撑到现在,就是在等自己。
  可是……
  斯内普看向了哈利和阿尔藏身的角落,他知道那里有人,而他在来之前也找不到阿尔,所以他肯定他的男孩就在那里看着他。
  他不想让阿尔看到他将要做的一切,可他无法阻止。
  “你也做不到吗?斯内普,别忘了你的承诺!”
  贝拉特里克斯更加不耐烦了,她想早点杀死邓布利多,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霍格沃兹,折磨那些可爱的小动物,看着他们尖叫和哭泣,大声的喊着妈妈甚至害怕的尿裤子。
  那些都是她的乐趣,而不是站在这里等待一个糟老头子的死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斯内普却仍旧没有动。
  这个时候邓布利多看向了斯内普,之前他一直是望着德拉科的,但现在他忽然转换了视线,望着他的眼里带着乞求。
  “西弗勒斯……请求你……”
  杀了我,取信伏地魔,然后,帮助哈利杀了他。
  还有……照顾阿尔。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他感到自己体内火焰般灼烧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这代表他一直努力压抑的毒素开始扩散,但他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这真是太好了不是吗?听说在承受不可饶恕咒的时候,会十分痛苦呢,可他现在不必担心这一点了不是吗?
  闭着眼保持着慈爱的笑容,邓布利多听到了他信任的斯内普念出了他一直期待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

  半个王子(抓虫)

  The Half Blood Prince,是混血的普林斯,而不是,半个王子。
  是的,阿尔,我从来都不是王子,我只会逃避。
  ——西弗勒斯·斯内普
  咯咯——
  四只猫头鹰忽上忽下的飞进了霍格沃兹城堡,它们艰难的在城堡上空打着转,似乎在找找寻它们的顾客——哦,是的,顾客,它们脚上拎着的巨大包裹上清晰的写着“波德摩邮购店欢迎您的光临”。
  这是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大多数人还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梳平旅途的劳顿,只有偶尔几只加班的猫头鹰飞来飞去,偶尔鸣叫几声表达他们的心情。
  很快它们就找到了他们的主顾,提着那巨大的包裹晃晃悠悠的降落到了霍格沃兹城堡三楼的某个窗户上,其中一只还有些力气的正拼命的啄着窗户,直到那扇窗户被人砰的一下打开,彰显着主人的不耐烦。
  那人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他立刻伸手取过了四只猫头鹰提着的包裹就准备关上窗户,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将放在办公桌上已经冷了的晚饭——那是一块面包还有一杯凉了的黑咖啡,他取了点面包屑丢给了猫头鹰,便再不管他们不满的叫声,将窗户关上了。
  这个夜晚,邓布利多并没有回来,但是很多学生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经离开,只当他又对什么新出的点心着迷以至于忘记了要出门来尽尽校长的责任。
  但这种无知并不包括德拉科,他已经十分确定邓布利多不在霍格沃兹里了,而这正说明他要完成那个任务的时间到了。
  是的,开放消失柜,让它和翻倒巷里的那只连在一起,将食死徒们放进来。
  虽然对此他已经和斯内普有了默契要瞒着阿尔,可是德拉科还是感到有些害怕和担忧,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无法握住魔杖——这很不妙,他知道,所以他来找斯内普了。
  尽管憎恨他让他失去了父亲,但是德拉科不想因为这样的怨恨而让他再度失去阿尔。
  “教授,”在看到斯内普不耐烦的给他开了门后,德拉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出教父,只是称呼他为教授,“我想和你谈谈。”
  我想和你谈谈,这种话以往他要是这么对斯内普说,父亲一定会生气的吧。他们的关系要好到就像曾经的自己和阿尔一样。
  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德拉科知道了阿尔以后的身份,他会是他的教父,这已经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种感情了。但他仍旧和斯内普一样想守护他。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看着我发呆,我想你可以有更好的去处。”被德拉科愣愣的盯了一会,斯内普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了。
  他刚刚接收了特地定做的包裹,正准备着手制作,德拉科就找来了——而他显然不能拒绝这个孩子。
  “我在想,我们该怎么善后,而我又能用什么样子来面对阿尔。”德拉科说,他看见了斯内普放在办公桌上的巨大包裹,还有那上面特意标注的“广告”。
  “我想你恐怕没有机会面对他,那之后神秘人就不会再需要卧底了,我们会去他的地方,在他的身边,而不是留在霍格沃兹。”斯内普干巴巴的说,声音里带了点讥讽,“还是你以为在你放进了食死徒甚至杀死——”他将那个词语模糊了过去,“……之后,你还可以留在霍格沃兹里继续学习?”
  德拉科沉默了。他得承认他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必须要一直留在那个毫不留情将父亲丢进阿兹卡班的人那里,卑微的做着他的仆人,只为了可以活下去,保住马尔福的血脉。这让他很不忿,但他无法拒绝。
  他知道的,这是责任。就像斯内普对他一样。
  “我知道,我明天……我明天就会开始,你也做好准备吧,教授。”最后,德拉科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恭敬的鞠躬后退了出去。
  是的,他们都知道的,天空已经不会再有阳光了。
  而斯内普在看着德拉科将门掩上后闭上眼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墨色的眼底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和担忧,只剩下了犀利和果决。
  他打开了那个邮购的包裹,是一幅画框。
  这是一个雕刻十分简单的画像,橡木的框,简简单单勾勒了几个流线条,缀上油布里子,简直就像是一幅没有完工的作品。
  但这确确实实是斯内普邮购来的东西,他坐在那里盯着相框许久,终于还是行动起来。
  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斯内普拔出了他的魔杖,杖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抽出了一缕银蓝色的丝线,然后施展咒语灌入了画框里。
  白色画布瞬间就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样泛起了涟漪,它缓慢的吸收着那根银蓝色的丝线,就像是一只正在贪婪吞食着食物的怪物。
  “神锋无影!”
  斯内普又轻声念咒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鲜血混合着铁锈的味道滴落在画布上,却并没有晕染开来,反而和银蓝色的丝线交缠在一起,不一会就在画布上形成了一个暗色的人影。
  这个时候窗外响起了狗叫,显然是海格的牙牙忽然狂吠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斯内普的脸色渐渐发白,他有些失血过多,毕竟这是为逝者而准备的咒语,用的就是全身的血液和所有的记忆,现在他勉力制作,却也因为无法为此献出生命而得到理想的效果了。
  但那又如何?放下魔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打开放在脚边的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的补血药剂——这是他闲暇的时候熬制的,也是说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是的,准备。从他再次见到阿尔的那一天开始就做好的准备。否则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留下这种东西?
  补血药剂的味道不怎么好,他既不像庞弗雷夫人那样会为了让小动物们不以受伤为借口逃避某些“重口味”课程而在里面添加不影响药效却影响口感的材料;也不像对待生病的阿尔那样千方百计在药剂里添加甜酸口味的药材来哄他喝下——这才是魔药最原始的味道,并不苦,却像是喝下了粘稠的塑料一样,涩涩的刮着嗓子,几乎让人的味觉系统无法正常工作。
  正像是斯内普现在的心情。
  仪式平稳的进行着,直到他装满了补血剂的药箱变空,那幅油布上的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慢慢形成了一个黑发黑眼,顶着油腻腻头发,嘴唇紧紧抿着,穿着黑色排扣袍子的中年男巫。
  好吧,他的名字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自己做了一幅画像。
  “你真愚蠢。”
  画像在画布上活动了一下手脚,嘴唇微微勾起,露初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看着画布外的自己,刻薄的奚落他。
  “我承认。”斯内普说着,抬头看到了窗外天空上漂浮的黑魔标记,然后用白布盖上了画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是的,那里,将有他的舞台。

  王子,你不是一个人

  斯内普是一个很古板的人,从他每天都不会改变的面包和黑咖啡餐点来看,他更是一个严谨的英国巫师。用句带些嘲讽的话说,他就算已经将不可饶恕咒练习的滚瓜烂熟,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使用过。
  是的,他可以拿任何东西来给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们演示然后吓唬他们,却从来没有真的对谁使用过,不论是钻心咒、夺魂咒、还是索命咒。
  即便他是一名食死徒,一个双面间谍,但他从来都是站在幕后的,在凤凰社里是邪恶的不可相信的斯莱特林,在食死徒里是不高贵的混血巫师——他从来都不需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他只需要好好的熬制他的魔药就可以了。
  所以,邓布利多对他的要求,已经近乎苛刻了。
  但斯内普还是做到了,不论是为了谁或者什么,但他确实做到了。
  “阿瓦达索命!”
  放下魔杖后,斯内普看也不看从天台上坠落下去的邓布利多,他知道他一定已经死去,或许在他使用索命咒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而他们不过是在贝拉特里克斯面前出演的一场戏。
  尽管观众比他预想的要多,但是他已经不能罢演了。
  “离开这,快!”一把抓住德拉科的后领,斯内普毫不犹豫的用力将他推出门外——那个孩子已经完全傻住,斯内普猜测他恐怕无法接受自己真的会动手杀死邓布利多的事实。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不允许德拉科污蔑那个老头半分,即便他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面对那个总是喜欢偏心的狮子校长是应该感到生气的。
  带着完全不懂得反抗的德拉科穿过了螺旋形楼梯,斯内普最后停了下来。昏暗的灯光照着满是灰尘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那是米勒娃·麦格,她正在追赶趁机闯入的狼人格雷伯克,在穿过走廊的时候看了斯内普和他手上的德拉科一眼,然后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继续追着那头狼人远去。
  她这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斯内普顾不上细想麦格奇怪的举动,用力的将德拉科推开,而他自己则停了下来。
  是阿尔吧,从开始他就知道他一定也在现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来追他的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阿尔,而是哈利,救世主哈利·波特。
  “你杀了邓布利多!”他的眼圈红肿,声音也有些嘶哑,斯内普猜测他刚刚应该也在天台上,就和阿尔一样。
  就和阿尔一样,目睹了他刚刚所做的一切。
  但是那又如何,斯内普已经不在乎了,不过既然不是他的阿尔,那么他便不再停顿,转过身继续按照既定的路线聚集食死徒,准备带着他们迅速离开。
  “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贴着斯内普的头顶滑过,这再次让斯内普停下了脚步。
  是哈利。这个认知让斯内普感到好笑,同时也感到无奈。即便是看到了他亲手杀死了他最敬爱的人,哈利·波特也不敢对他使用死咒吗?一个昏昏倒地能有什么用?自己可以指望他有一天有勇气对着伏地魔使用阿瓦达索命吗?
  他,真的是阿尔口中睿智温柔果断勇敢的哈利·波特?
  正这样想着,哈利已经追到了斯内普面前,正愤怒的瞪着他。
  “怎么,我们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连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勇气都没有?啊哈,或许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斯内普回过头来看着哈利,他紧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就和以往讽刺哈利一样讽刺着他,而他身后,被大力推开的德拉科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回头看了哈利和斯内普一眼,又看了看他掉在了哈利脚边的魔杖,犹豫了一下咬牙跑开了。
  他不能拖累斯内普,德拉科知道这是他此刻唯一需要做到的,而这远比杀死邓布利多要容易的多。
  而这一边哈利的表现又一次出乎了斯内普的意料,按理说他听到斯内普对他的嘲讽一定会更加的愤怒以至于对着他使用不可饶恕咒,甚至于做点什么,但哈利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眼眶仍旧是红的,但他没有冲动的再对着斯内普使用咒语,只是用魔杖指着他,不让他移动半分。
  很显然他要拖住斯内普。至于是为了谁,斯内普很快就知道了——此刻第二个人循着哈利的路线追了过来,手里攥着邓布利多的长老魔杖。
  是阿尔。
  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头发有些凌乱,微微打着绺。他的袍子也不那么正在整洁,上面还沾着些榭寄生的叶子。
  很显然,他在追赶斯内普之前先去了天台下面找寻了邓布利多的尸体。
  “我想伏地魔有说过需要这个的,西弗,你难道不想拿走它得到伏地魔的信任和宠爱吗?”
  长老魔杖,好吧,此刻斯内普根本不知道长老魔杖的事情,而伏地魔显然也从没有提过他,但是斯内普知道阿尔绝对不会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说没用的话,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拿过来。”最后他说。
  “当然可以,但你知道我要什么,西弗,不要让我说出来,更不要拒绝我,这是你答应过我的!”阿尔将长老魔杖攥在手里,他一步一步走向斯内普,明明只是一个纤细狼狈的身体,但在斯内普看来却充满了压迫感。
  是的,那是阿尔的气势,斯内普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但他确实被震撼了。
  他当然知道阿尔想要他说什么,可他不能给他,也无法给他。
  ——阿尔,和我一起走吧,我们放弃一切,不去管邓布利多的巫师界,不要理会伏地魔称霸世界的阴谋,不顾哈利·波特的生死,甚至不需要去考虑未来会如何,我们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平淡的度过一生好吗?——
  这样的话,就算杀了他,斯内普也无法说出来。他是个负责的男人,这其实是个好事,但是很多时候,责任往往代表了牺牲。
  而现在,他不得不为了邓布利多、哈利、还有所谓的巫师界牺牲掉他和阿尔的未来,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没有为此失去他们的感情。
  阿尔不恨他,斯内普看得出来,否则他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威胁自己带他走。
  可他不能。
  “阿尔。”斯内普放低了声音,里面包含了轻微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决,“你可以选择把它给我或者扔掉,但是不要带在身上,答应我。”
  “不,如果你不带着我和它走,那么我一定会用我的方法站到你的身边,西弗,我想你无法否认我的能力。”阿尔再度上前一步,祖母绿的眼睛灼灼的盯着他,毫不退让。
  斯内普回望着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却紧紧抿了起来。
  走廊里的脚步声更多了,显然有更多的人被惊醒,也有更多的人因为匆忙的逃窜而受伤。贝拉特里克斯独有的兴奋的大笑声让斯内普知道,他必须尽快带着所有食死徒撤离,否则这里会有更多的伤亡。
  但是阿尔……
  “好吧……”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极为无奈的妥协,就在阿尔高兴的垂下魔杖想要凑近他的时候,斯内普举起了魔杖,“统统石化!”
  阿尔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斯内普。
  “抱歉,阿尔,但我不能带你走。”斯内普说,他转过身捡起了德拉科掉在地上的魔杖,准备离开。
  “障碍重重!”
  哈利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成功阻止了斯内普。也成功让斯内普再次回头看着他。
  “你怎么可以!”哈利说,“你难道不知道阿尔他——”
  “知道什么?”斯内普打断他,“还是说我们连不可饶恕咒都不敢使用的救世主想要阻止我?”
  哈利被斯内普的话气的浑身颤抖,他指着他咆哮道:“神锋无——”
  斯内普轻挥魔杖当掉了哈利的咒语,那样轻而易举,简单到哈利毫不怀疑斯内普同样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
  “你竟敢用我的魔咒来攻击我,波特?是我发明了这些魔咒——我,混血王子!你要用我的发明来攻击我,像你那肮脏的父亲一样,是吗?”
  斯内普的眼神十分犀利,他紧紧的盯着哈利,那几乎让他感到窒息。不过庆幸的是,斯内普并没有这样盯着他太久。
  因为哈利用那双和阿尔一样的祖母绿眼睛,用和阿尔一样的眼神望着他。
  那种自信的带着一点小狡黠,还有——信任。
  信任?
  恐怕是的。
  “那你也可以杀死我,为什么你不动手?难道你不敢吗?不敢对邓布利多寄以厚望的救世主波特使用不可饶恕咒?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放过他,故意留下他让他活下来,故意——让他看到一切?
  哈利仍旧不愿意放下魔杖,他努力让自己看着斯内普的眼睛,他从中看到了很多之前他从没有注意到的情绪,他认为自己必须留下他,不论是因为他杀死了邓布利多,还是因为——他看向了身边被石化的阿尔。
  但是斯内普又怎么是他可以留得下的?
  嗤笑了一声,斯内普冷冷的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你这个懦夫!你在逃避一切!懦夫——”知道自己再也阻止不了他,哈利只得冲着那个黑色背影大喊。
  “不许——”斯内普猛然转过身大喝,他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疯狂,就好像当初哈利亲眼目睹到了西里斯的死亡一样,疯狂而悲痛,“——叫我懦夫!”
  斯内普举起魔杖猛烈地抽打着空气。哈利感到有种白热的、像鞭子样的东西打在脸上。他被重重地抽倒在地上,满眼冒着金星,有一阵子好像停止了呼吸。但是很快斯内普就停下了动作,他似乎立刻意识到他究竟做了什么,踉跄的退开,最后回头看了阿尔一眼,迅速逃离。
  是的,逃离。
  哈利歪倒在地上,他眼睁睁的看着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该死的!你就这么走了,阿尔怎么办!
  你个懦夫!
  哈利恼恨的捶打着地面,直到他看到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哈利,你没事吧?”阿尔就站在他身边,对他伸着手,眼神清澈。
  “阿尔,你不是……?”不是被斯内普石化了吗?
  哈利有些懵。
  “不,我说过的不是吗,我的毕业成绩。”阿尔笑了起来,哈利看出了其中的苦涩,“只是他想要离开,我既然无法跟随也不能阻止,那么就只能放任了吧。”
  放任他,离开自己,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么阿尔决定尊重他。
  不过,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不会追过去。
  阿尔微微勾起了唇角。
  “谢谢你,哈利。”谢谢你,帮我留住斯内普,尽管只是很短的一会。
  “不,我……我只是想要留下杀死邓布利多先生的凶手。”
  “我明白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父亲。”
  哈利的身体顿了一下,他用力的将手心的汗渍蹭到了他的袍子上,然后咧开嘴傻笑了——他忽然感觉一切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了。
  是的,一切没有那么糟糕,阿尔还在,邓布利多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而自己只需要信任他,并且信任他信任的人——自己已经错过一次了,绝对不能再错第二次。
  就在这个时候,米勒娃·麦格走了过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暗淡。
  “他走了吗?阿尔,我是说,斯内普他——”
  “是的,我想他已经走了,麦格教授。”阿尔微微欠了欠身,然后收回了搀扶哈利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
  “不,阿尔,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麦格打断了阿尔的话,她知道他想要离开,但她不会让他走的——阿尔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邓布利多告诉过她的,“来参加阿不思的葬礼吧,我想他最希望为他念悼词的人不是魔法部的部长。”
  “而且,我想斯内普也是希望你留在这里的吧,为什么你不去好好整理他的东西,等他回来的时候,再交给他?”
  阿尔猛地抬起头,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麦格,似乎在判断自己刚刚是否出现了幻听。
  “别惊讶,阿尔,我想你知道的。”卢平也走了过来,显然他也是被邓布利多特意叫来“观戏”的一员,“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知道,我们都知道。”
  是的,或许历史没有阿尔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
  王子,你并不是一个人。
  我们都相信你。

  画像斯内普

  已经没有校长的校长室里,画像们都安静看着两位新的客人,一阵面面相觑后,理智的继续保持沉默。
  “……我为此感到伤心和难过,邓布利多,他是一位伟大的巫师……”
  窗外,魔法部部长冗长的悼词仍旧在继续,他特意聚集了近乎全部不属于斯莱特林的巫师在霍格沃兹的魁地奇球场上,他将那里当做一个露天的大礼堂,正在喋喋不休的借着邓布利多宣传着他的理念。
  麦格是对的,邓布利多一定不愿意魔法部部长来为他诵念悼词,但是他更不愿意的是,在来不及为他倾心制作画像之前,让他和另一个人暂时呆在同一幅画像里。
  如果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邓布利多发誓他一定会省下所有买零食的钱来为自己添置一个空白的画像。而不是在这里和另一个他死了都逃避不掉的阴翳制造机呆在一起。
  是的,麦格在帮助阿尔一起整理斯内普物品的时候发现了那幅画像——他们原本只是为了避免新任的魔法部部长将他的东西全部没收,但是现在,他们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保护斯内普留下的画像,不论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因为魔法部部长来得实在太快,快到让麦格来不及邮购空白的魔法画框,所以她便做主让邓布利多暂时和斯内普呆在一起,反正他们两人总是喜欢呆在一起瞒着他们“密谋”什么不是吗?
  这是赤 裸裸的报复,邓布利多当然知道麦格在埋怨他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就这样随意和斯内普定下了自己的死期,所以他不敢反抗的住进了这里,一个十分斯内普风格的画框——除了画框和画布这样的必须品外一无所有的画像里。
  “如果你认为我委屈了你,那么我丝毫不介意请你离开去寻找让你满意的地方。”
  或许是邓布利多脸色幽怨的表情太过明显,画像里的斯内普皱着眉忍受了一会后,终于开口逐客,和以往一样丝毫不给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分毫面子。
  “哦,别这样,西弗勒斯,我没有嫌弃你的地方简陋,我只是——”邓布利多暂时除了斯内普的画像外无处可去,那些年代久远的画像暂时还不能容纳像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这样刚刚形成的带着记忆的人物——只除了斯内普特意制作的这一幅画像,所以邓布利多显然不能让斯内普把他赶出去,不然他恐怕就要成为本世纪第一个因为无画可归而死去的画像人物了,“我只是——我只是在想阿尔,我不知道西弗勒斯为什么会留下你,但我想你一定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阿尔,反而刺激他让他愤怒的离开?”
  虽然没有现场看到阿尔见到斯内普画像时的场景,但是邓布利多还是听那些八卦的画像人物以及麦格教授简单的提到过一点,所以他对于斯内普在他活着的时候留下画像的目的十分好奇。
  “这不关你的事,邓布利多。”
  听到邓布利多提到阿尔,斯内普紧绷着的面孔忽然变得更加苍白,他干巴巴的扭过头走到了画像里面,让自己不去再看那个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头。
  “可是我想……”邓布利多看着已经站在门口的那个男孩笑了起来,声音里带了些幸灾乐祸——让我们原谅这位有些失态的伟大巫师吧,他只是被斯内普“折磨”的有些……嗯……那个什么而已,“可是我想,现在关我们的事了。”
  阿尔已经站在校长室的门口了,他刚刚听代理校长麦格提到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画像暂时放到了校长室里后就巴巴的赶了过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斯内普——虽然那只是画像,但阿尔相信他会知道一切的——因为他在未来可以在校长室里看到他。
  画像里的斯内普显然也从邓布利多幸灾乐祸的声音里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就看到了阿尔凑到画像前放大的脸,眉毛跳了跳。
  “外面的人都很伤心,邓布利多爷爷。”阿尔却在这个时候转头看向了同在画像里的邓布利多,他穿着死时那身月白色的巫师袍,胡子也梳理得十分整齐,既没有打上红绿相间的蝴蝶结也没有沾上糖果的粉末,倒是显得十分庄严肃穆——当然,如果忽略他不停挤眼睛的动作和脸上那十分明显的幸灾乐祸表情的话。“哈利已经当众说出是西弗杀死你的事情了,魔法部部长也表示要彻查此事,并且下令让傲罗追杀他。”
  “哦,我很遗憾,阿尔。”邓布利多说,然后他被斯内普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放下了戏谑的口气,“这很正常,而且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阿尔,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是不知道西弗勒斯现在在哪里的,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知道的人呢?”
  邓布利多指的是他身边的斯内普。
  他相信斯内普留下这幅画像必然有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一定和阿尔有关。
  那么,斯内普的想法就不难猜测,无非是为了保护阿尔,或者制造他已经死去的假象。不论是哪一条,邓布利多都肯定画像里的斯内普知道所有的一切。
  否则他不会这明显的厌恶自己,对此伟大的白巫师有着十二万分万人迷的自信。
  “如果你被糖浆填满的大脑还能正常工作的话,我想你该知道我只有之前的记忆,而没有之后的。”被波及到的斯内普不满的看着邓布利多,他当然知道邓布利多的目的,“我和那个傻子不一样,他会因为责任和愧疚听从你的吩咐,但我不!不要忘记,邓布利多,你现在还住在我的家里。”
  最后一句凉凉的提醒让邓布利多吞下了想要继续调侃斯内普的话,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身边的斯内普:“你不大一样,西弗勒斯,我是说,你们的性格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符合。”
  “你想说我没有像那个傻子一样给你面子,听你的吩咐,甚至为了你的威胁而去送命吗?”斯内普凉凉的睨了眼邓布利多,唇角微微勾起,笑容讥讽,带着一副标准刻薄的斯莱特林蛇王模样,“我要逐客了,我想身为主人我还是有权利驱赶不受欢迎的客人。”
  听到斯内普叫另一个自己为“那个傻子”的时候,阿尔几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他显然发现了这个斯内普的不同,不过并不是邓布利多口中的性格不一样,而是显然,斯内普在制作画像的时候并没有将全部的情感复制给他。
  画像里的斯内普没有那么多的羁绊,所以他可以毫不留情的鄙视邓布利多,不带任何负罪感的讥讽哈利,也同样面带鄙薄的说着那个制作自己出来就为了逃避现实的傻子。
  但是,他面对阿尔的时候,却还是一样无法拒绝他。只要阿尔肯用湿漉漉的祖母绿眼睛凝视他。
  这一点阿尔已经证实过了。(未来)
  其实,这个西弗也挺可爱的。
  “不不不,西弗勒斯,你不能这么残忍,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你怎么可以忍心让我无家可归?”邓布利多立刻倚老卖老起来,牢牢抓着画框的边缘说什么也不走,这个动作几乎破坏了他身为“最伟大白巫师”的形象,但他乐此不疲。
  是的,乐此不疲,阿尔看得出来,这个时候邓布利多已经放下了他的重担,如果不是在等着吩咐哈利一些事情,恐怕他都不会留在霍格沃兹了吧?
  画像里的两人拌了一会嘴,最后斯内普才将注意力放到了阿尔身上。
  “你——”他斟酌了一下词语,“那个傻子嘱咐我要帮你完成你的药剂,我想你会多一个最伟大的白巫师作为帮手,如果你不嫌弃他罗嗦的话。”
  阿尔原本因为两人无视他的举动而有些失落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然后像小猫一样忙不迭的点头。
  斯内普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微微牵了牵嘴角。
  而角落里,被嫌弃罗嗦的邓布利多默默在地上画着圈圈。

  霍格沃兹校长

  与此同时,被画像里的斯内普称之为傻子的男人,此刻正带着德拉科站在伏地魔面前等待他醒来。
  即便他们已经行动回来,时间也仍旧很早,而这个时候大多数时间伏地魔是仍旧在休息的,他刚刚复活没有多久,身体也还很虚弱,不得不占用更多的时间用睡眠来恢复体力。
  不过这些实情伏地魔当然不会告诉他的食死徒,也就只有一直为他熬制魔药的斯内普隐隐有所察觉而已。
  贝拉特里克斯夫妇站在不远的地方吩咐彼得给他们准备早餐,指挥得无辜的小耗子团团转,但他始终没有将求助的眼光递到斯内普这里,显然是知道贝拉特里克斯同斯内普的恩怨,不想节外生枝。但偏偏是这样,反而让斯内普有些不忍。
  他从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
  “虫尾巴,我以为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冷淡的睨了一眼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彼得那只银白色的断手上,“如果你不想让另一只手也断掉的话。”
  这话看起来刻薄非常,但是彼得很清楚,斯内普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摆脱贝拉特里克斯得以去做别的事情。他感激的看了斯内普一眼后,畏畏缩缩的离开了房间。
  “你不要以为是你亲手杀死了邓布利多就可以颐指气使。”对斯内普遣走了她消遣的玩具,贝拉特里克斯有些不满,不过因为斯内普到底还是遵守了她和纳西莎的牢不可破誓言,贝拉特里克斯的言辞并没有太过恶劣,“我们最大的功臣可是德拉科。”
  忽然被点到名的德拉科咬着嘴唇看了斯内普一眼,见他没有帮他的意思,只得勉强扯起一个笑脸给贝拉特里克斯。显然他很忌惮这个疯女人,担心她会一个不满将自己也阿瓦达索命掉。
  短暂的沉默过后,彼得端来了每个人的早餐。斯内普注意到他端出来的是六人份的早餐,而显然这里只有四个人,那么另外两份是……?
  难道早上行动的不止是自己这边的霍格沃兹?还有……魔法部?
  想到这里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事情并没有按照邓布利多开始预测的那么顺利的进行下去,或许是因为他擅自背着他制作了一个可以在他不在时保护阿尔的画像,或许……
  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斯内普立刻想起了霍格沃兹里那些凤凰社成员的奇怪举动,比如麦格对自己的视而不见,波特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个“不小心”击倒了来追自己的某个凤凰社低级成员的莱姆斯,他们……都疯了吗?
  不不,邓布利多绝不会任用疯子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而莱姆斯他们的精神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那么,他们相信自己?
  斯内普觉得他想得过于荒谬,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脸上已经走了淡淡的笑容。
  这是一个多么敏感又容易满足的男人。
  “抱歉,我来晚了,你们已经回来了,莱斯特兰奇?”这个时候另外两个披着斗篷的男巫走了进来,他们看向了已经在吃早餐的贝拉特里克斯夫妇,立刻笑了起来,“你该和我们一起行动的,魔法部那里真是有趣极了,我敢打赌你一定后悔为什么没有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他们竟然为了活命而来舔我的皮鞋!”那人看都没看斯内普这边,“不过我还是杀了他,用他们一直想保护的麻瓜的刀具。”
  斯内普握着银汤匙的手抖了一下。
  “我真遗憾,那么你们也已经成功了?”果然一听到血腥就立刻兴奋起来的贝拉特里克斯开始和坐到她身边的男巫攀谈起来,“这么说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魔法界?”
  “是主人已经控制了整个魔法界,莱斯特兰奇。”男巫提醒贝拉特里克斯的措辞,“这么说你也成功了?邓布利多死了?真的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马尔福干的?”
  德拉科立刻就从他的座位上弹起来,却立刻被斯内普按住了手腕。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恨恨的看了那个披着斗篷的男巫一眼后才悻悻的坐了回去。
  显然他也知道,他不能在违背了伏地魔的命令没有亲手杀死邓布利多后再继续和食死徒对着干。
  “我想并不是这样,西弗勒斯,你做的很好。”
  就在这个时候伏地魔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上去他已经知道所有人已经成功的消息了。他特意走到斯内普面前,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欣赏的望着斯内普。但是斯内普却在这个时候感觉自己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他立刻知道是伏地魔在对他使用摄魂取念,几乎是立刻的,他将伏地魔想看到的东西送到了他面前,而将阿尔还有他做出的那个画像的事情掩藏了起来。
  果然,伏地魔看了他一会后就转过了视线,他看也没有去看德拉科,显然已经对马尔福不报以任何期待。
  “那么,邓布利多真的死了,对吗,贝拉?”
  像是并不信任斯内普的记忆一样,伏地魔转而询问贝拉特里克斯。
  “是的,我的主人,贝拉亲眼看见他中了阿瓦达。”
  “这真是太好了,那么,还有谁可以阻拦我?”伏地魔大笑起来,他高兴的扫视了一圈站在这里的食死徒,最后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斯内普身上,“我记得,你有个爱人还在霍格沃兹,对吧,西弗勒斯?”
  他指的是阿尔,斯内普知道之前邓布利多曾经故意让他带走过一次阿尔,目的就是为了让伏地魔认为斯内普有很重要的把柄被他抓在手里,而他那个爱人,也有着足够多的利用价值而不让伏地魔立刻杀死他。
  斯内普将腰弯的深了些。
  “是的,阿尔。”他回答他。
  德拉科担忧的望了过来,他有些愤怒和不解为什么斯内普这么轻易就将阿尔的名字说出来——他显然不知道伏地魔早就知道阿尔的存在了,他只是在担心阿尔的处境。
  他们都很清楚,哈利·波特一定会将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而阿尔又是已经公认的斯内普的恋人,那么在他们离开霍格沃兹后,阿尔将要面对的是所有拥护邓布利多、尊敬邓布利多的巫师们的愤怒,他……真的可以抵挡吗?
  “阿尔,嗯,阿尔,我知道他的,一个非常不错的孩子。”伏地魔在木质地板上走来走去,客厅里响起了有节奏的扣扣声,“但我知道,他是一个波特。”最后他停了下来,红色的眼睛灼灼的盯着斯内普,这让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关于阿尔的记忆开始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里,“你没有什么忘记的吗,西弗勒斯?”
  “不,没有。”斯内普下意识的回答。
  “钻心剜骨!”伏地魔忽然指着他道,斯内普立刻半跪了下去,他的一只手勉力撑着地面,仍旧没有改口。
  伏地魔满意了,他只是在试探斯内普而已,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什么都没有隐瞒他的。
  “那么,去接替霍格沃兹吧,代替邓布利多成为那里的校长,我想以你的能力,西弗勒斯,你可以做到的,控制整个霍格沃兹,将所有的凤凰社成员一网打尽。”伏地魔的声调已经缓和,他甚至亲自去扶斯内普站起来,“还有,将邓布利多的魔杖给我找来,这很重要。”
  “主人,邓布利多的魔杖有什么好,您的魔杖不比他的强大百倍千倍?”
  “住嘴,贝拉。”伏地魔并没有对贝拉特里克斯的抢白生气,他仍旧盯着斯内普看,“如果我要杀死哈利·波特就不能使用我的魔杖,贝拉,我们是兄弟魔杖,所以,我必须要得到邓布利多的那根,那是除了我的,最为强大的魔杖。”
  “长老魔杖,贝拉,我想你听说过。”
  贝拉特里克斯瞪大了眼睛。
  “可是主人,为什么是斯内普,他是个卑贱的——”
  伏地魔阻止了贝拉特里克斯的话,他看着斯内普:“你愿意的,是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犹豫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回去必然会被所有人憎恨,说他是黑魔王的走狗、间谍、无耻小人,甚至还会连带的让阿尔无法立足,但是他又不能拒绝伏地魔的吩咐。
  “你不愿意?西弗勒斯,这没关系,我总是宽容的,我想你的阿尔或许更适合担任霍格沃兹的校长,虽然他年轻了些。或许他可以成为最年轻的出自斯莱特林的霍格沃兹校长?”
  “不,主人,不,我愿意,我愿意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
  斯内普最后说。

  斯内普VS斯内普

  如果英国巫师界有“哑巴吃黄连”这么一则成语,那么斯内普现在的心情大抵就是如此。
  这是邓布利多逝世一周后的某个早上,纪念伟大白巫师的追悼会也早已结束,魔法部里已经全部换上了食死徒和斯莱特林,所以将西弗勒斯·斯内普任命为新任霍格沃兹校长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了下来,而斯内普本人也不得不立刻走马上任。
  伏地魔催促的很急,显然他需要斯内普上任后想办法取出邓布利多的长老魔杖,所以这天早上天还没亮,斯内普就不得不来到了霍格沃兹城堡。
  就任仪式十分简单,得到城堡的承认后斯内普就直接进入了校长室,而迎接他的人却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他本来以为会是阿尔的,可是……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怎么样,逃跑的滋味如何?”巨大的熟悉的画像里,穿着黑色排扣袍子的男巫冲着他露出讥讽的笑容,“看你的样子很惊讶,怎么,你还指望我的小阿尔来给我们的逃跑英雄举行欢迎仪式吗?”
  斯内普将要踏进校长室的脚生生收住了。他皱着眉看着那个被略微倾斜放在校长桌前的画像,里面已经被添置了一张和魔药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黑色真皮沙发,还有一排放满了各种书籍的橡木书柜,地面上也铺上了银绿相间的羊绒地毯,穿着黑色排扣袍子的男巫就斜靠在那张沙发上,慵懒的斜睨着斯内普。
  “不满意我的欢迎方式吗?可我认为,一个只会逃避甚至要找替身来代替他完成承诺的傻子配不上更加隆重的欢迎仪式了。”男巫继续说着,唇角微微勾起,“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想我可以让所有的画像将你未来的学生们都叫起来,相信格兰芬多那些没脑子的巨怪会给你一个十分热闹而热烈的欢迎仪式。”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他最终还是踏进了校长室,将黑色的斗篷随手放在校长桌配套的椅子上,把画像转过来保持和他的平视。
  “阿尔怎么样?”他问。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阿尔,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阿尔的近况?”画像里的男巫声调优雅,抑扬顿挫的语气成功的让斯内普额间生起了青筋,但他仍旧忍耐了下来。
  “是我的阿尔。”斯内普着重强调了“My”。
  “但现在已经是我的阿尔了,”画像里的男巫毫不示弱的纠正他,甚至眯起了墨色的眼睛,显得十分犀利,“是你亲口托付给我的,让我把他当做我的爱人,照顾他守护他保护他,甚至在需要的时候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调里带着浓浓的悲哀和绝望,但凡听到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说话者当时绝望的心情。
  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当然知道画像里的男巫在模仿他当时的语气——他这是在提醒他,是自己亲自将阿尔托付给他的,所以现在是他的阿尔,而不是自己的。
  “我从来不知道画像可以违背制作者的意愿。”斯内普双手捏住画框,让自己近距离的和画像里的男巫对视。他现在着急知道阿尔的近况,他有没有被别的巫师孤立,那个该死的波特有没有再次伤害他;还有那些韦斯莱,他们有没有对着阿尔说什么恶毒的语言;墙头草斯拉格霍恩有没有反咬他一口说些什么“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的话来;还有……
  “那是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画像里的男巫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是拔出魔杖指了指被斯内普几乎要捏断的画框凉凉的提醒他,“就算你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毁掉这幅画像,这还是你亲自加持的咒语,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斯内普松开了捏着画框的手,对着画像挑起了眉。
  “你在挑战我的耐性。”他警告画像里的男巫。
  “原来你才发现我的目的,”对方毫不犹豫的回敬他,“你果然是傻子。”
  斯内普:……
  “噗哈哈哈……”
  就在斯内普拔出魔杖想要对着画像使用四分五裂的时候,一阵熟悉的笑声让他立刻停止了动作——阿尔正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揭开了波特牌隐形衣,眼角都已经笑出了眼泪。
  “阿尔……”斯内普立刻丢下了面前的画像,朝着阿尔走了过去,他伸出手想要拥抱他,一时却又有些犹豫。
  “阿尔,那个傻子想抱你又不敢,我建议你拥抱他。”
  画像里的男巫适时“提醒”了一下笑得肚子疼的阿尔,然后在他们拥抱在一起后慢悠悠的从身后的书柜里抽出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阿尔和斯内普抱了很久,久到太阳已经升起,甚至阳光都已经洒进了校长室里,他们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对方。
  “你……”你还好吗?
  斯内普欲言又止。
  “那个傻子担心你最近的生活,我想他更担心的是我有没有轻薄你。”画像里的男巫看书之余再度凉凉的开口,显然他的眼睛虽然有盯着手上的书,注意力却仍旧一直在斯内普和阿尔身上,“傻子就是傻子,也不去想一个画像怎么可能占有一个活人。”
  “Shut up!(闭嘴!)”斯内普回过头盯着那幅笑容揶揄的画像,他想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霍格沃兹小动物们对他恨得牙痒痒的那种感觉——或者,这更像是吃了一粒形容不出味道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比比多味豆一样的感觉——尤其是当他看到画像里的男巫露出了斯内普扣光了格兰芬多宝石后露出的那种笑容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这样的自己阿尔竟然可以忍受得了?
  斯内普现在不得不开始佩服当初阿尔的自制力和承受能力了,他怎么可以忍受的了这样的自己?
  看到斯内普变得像调色盘一样的脸色,阿尔的嘴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裂开,他从没有想到两个斯内普在一起的情况会这么搞笑,画像里的那个更像是报复一般冷嘲热讽着活生生的斯内普,而活生生的斯内普则被噎个半死,却无法找出一句话来威胁他。
  这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体验。
  “我很好,西弗,”阿尔终于止住了大笑后,将头埋在了斯内普胸前,让他揽着他的腰,“哈利并没有当众指证杀死邓布利多的凶手,知道内情的只有凤凰社的精英成员和食死徒,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事情,我过得还算不错,尤其是——”他看了眼画像里的男巫,再度笑了起来,“西弗勒斯很照顾我,我每天都将他带在身边。”
  想来也是,将这么一个恶毒刻薄古板犀利的可以随兜揣的斯内普带在身边,没有哪个在霍格沃兹里常驻的巫师有胆量找阿尔的麻烦。
  在这里,阿尔用西弗和西弗勒斯来区分画像外和画像里的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挑起了眉。
  “怎么,难道我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画像里的男巫同样挑起了眉,一副“等着你反驳我好继续奚落傻子”的表情生生让斯内普没有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
  于是,关于斯内普回到霍格沃兹担任校长以及同自己画像的初见——活生生的斯内普,完败。

  被画像口过的邓布利多

  就在阿尔和斯内普在霍格沃兹校长室里亲亲我我的时候,另一边麦格的变形术办公室里,格兰芬多三人组也正接受着教导。
  除了赫敏,哈利和罗恩仍旧睡眼朦胧,显然是被强行拖起来的。罗恩甚至连袍子上的前扣都扣错了位置,哈利则还顶着他那头乱糟糟没有经过打理的头发。
  不过这并不能怪他们,因为在斯内普离开后的每个早上阿尔都会去叫他们起床甚至催促他们整理他们自己,而今天阿尔并没有来——就造成了这样一个状况。
  真不知道他们究竟谁是爸爸谁是儿子。
  赫敏翻着白眼无奈的想。
  不过,阿尔的行为她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害怕会失去他们吧。
  此刻哈利三人的面前摆着一副金色画框组成的画像,邓布利多已经换上了他喜欢的紫色带着星星的袍子,他被身边的麦格放到了办公桌上——这让他可以和以往一样平视着这三个孩子。
  “我想,你们一直都想知道我都给你们留下了什么,而现在西弗勒斯回来了,也到了我告诉你们遗嘱的时候了。”邓布利多轻声说,他是故意在斯内普回来的这个时候将遗嘱告诉他们的,而原因自然是不想让阿尔和他的毒舌画像斯内普听到这一切。不过原因并不是他不想让阿尔知道他们的秘密,他只是可以猜得到他们在自己说完一切后的反应,尤其是画像里的西弗勒斯的反应——“你这个狡猾的暗黑的愚蠢的笨蛋格兰芬多老傻子就为了这个才把自己弄死的?”
  回过神,邓布利多示意麦格拿出了他已经准备好的三个盒子。
  原本这些并不该由他亲自给面前的孩子们,邓布利多本来是打算借着魔法部的手将三样东西留给哈利他们的,但是显然,他机关算尽却因为阿尔的到来搅乱了他之前所有的计划——当然,这让事情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所以他才有机会亲自将东西给他们。
  不过,这并不能让邓布利多喜欢让人猜谜的恶劣习惯有所改变。
  “下面你们要听到的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遗嘱,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向我保证不把马上听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谁也不行。”邓布利多认真的看着哈利三人,眼神变得不再温柔和蔼。
  他必须要让孩子们意识到残酷,他们才可以成长起来。而残酷的第一课,就是不要依赖阿尔。
  是的,依赖,他们太过依赖阿尔了,仿佛他们刻意透过阿尔看到他们美好的未来而开始懈怠甚至慵懒——看看哈利和罗恩身上凌乱的袍子就可以知道了不是吗?邓布利多认为他最该做的就是让这三个孩子独立起来。
  而哈利则立刻意识到邓布利多所谓的“任何人”是谁了,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邓布利多。
  “阿尔也不成吗?”
  “是的,哈利,阿尔也不成。”邓布利多说,他的目光看向了赫敏,那个聪明的小姑娘的眼神告诉他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要吩咐他们什么了,这让已经死了还要为三个孩子操心的老人感到了些许安慰,他戴着眼镜的蓝色眼睛望向了罗恩,“我将我的熄灯器留给罗恩·韦斯莱,它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成为指点路途的明灯。”
  麦格将一个盒子递给了罗恩。盒子里是一枚银色的打火机,它是个十分神奇的物件。随着‘咔嗒’的声响,灯就会熄灭,响几下,灯就会熄灭几盏。当然,它绝不仅仅只有这点功能,否则就不会有资格成为邓布利多亲自设计的魔法物品里他最为满意的一件。
  但是显然,罗恩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熄灯器的用途,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和失落。
  恐怕他以为邓布利多会给他什么可以立刻杀死伏地魔的武器?
  “然后是你,格兰杰小姐,我将《诗翁彼豆故事集》留给你,希望你可以从中获得需要的东西。”
  这本书被麦格拿出来的时候罗恩就皱起了眉,这不怪他,书的封皮上斑斑点点,好几处都剥落了,看起来就像是一直被放置在角落刚刚从霉堆里扒出来的一样。
  赫敏接过了这本书,她一言不发的抚摸着破旧的封皮。然后很快的,她就发现了故事书里邓布利多批注过的内容,眼睛亮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连马尔福都赞不绝口的聪明姑娘,她已经懂得了邓布利多的意思。
  邓布利多满意的掳着胡须,将目光放到了哈利身上。
  “最后,这是给你的,哈利,我知道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他说,“这是你第一次抓住的那只,希望你不要忘记当时的感觉。”
  一枚金色飞贼被放入了哈利的手心。
  它轻微的颤抖着,却并没有试图飞出哈利的手掌,像是认识他一样,撒娇一般的绕着他飞舞。
  “先生?”
  哈利有些不解的看着那只金色飞贼,又看了看他留给赫敏和罗恩的东西,更加不解起来。
  他本以为邓布利多会给他们打败伏地魔的提示,可是这些东西……
  “本来我还想将格兰芬多的宝剑留给你,但是显然,它的支配权已经属于现任校长了,但是如果是西弗勒斯的话,我想你在需要的时候仍旧可以向他借来。”邓布利多避开了哈利的疑问,他的眼神再度温柔起来,“现在孩子们,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之前,就先跟着莱姆斯一起去寻找魂器吧,他会将一切解释给你们听的。”
  魂器,又是一个新的名词,哈利之前曾经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里听说过这个单词,但是它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同他的关系,哈利并不清楚。
  “我想你们还有时间吃早餐,然后就去向阿尔告别吧。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去吧,孩子们。”
  三个被邓布利多哄得呆呆愣愣的小狮子退了出去,而邓布利多和麦格打了个招呼后,从自己的画框里消失了。
  ————————
  霍格沃兹校长室
  “你还好吗,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当邓布利多再一次侵占了画像里斯内普的地盘,甚至驾轻就熟的将他脚下的羊绒地毯变形成一把粉红色的沙发时,斯内普也只是微微挑起了他好看的眉。
  自从这个讨厌的老傻子有了自己的画像后,他开始以到斯内普的画像里串门为乐趣,这让画像里的斯内普已经开始变得习惯,进而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讥讽着这个老傻子。
  是的,你没听错,画像里的斯内普曾经说过,一个傻子和一个老傻子,你们凑在一起还真是默契非常。
  于是,邓布利多就是那个老傻子。
  不过即便被称为老傻子,邓布利多却更加喜欢往他这里跑——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斯内普身上,他不用保持着自己伟大高尚睿智理智的伟大白巫师的形象吧。
  “至少比你要好,”画像里的斯内普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看他,“怎么,调 教完了你那三只没有头脑被你耍得团团转的小狮子了?”
  两人的说话声并不大,至少不会惊动在不远处热吻的阿尔。
  邓布利多发誓,他真的不是为了偷窥而来的。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难道你不认为阿尔太惯着他们了?我们需要的是英雄,不是一个……”什么都要依赖别人的少爷。邓布利多说着,看向不远处正在热吻的阿尔,“你说他们会不会……”
  “收起你脑子里龌龊的思想,邓布利多。”画像里的斯内普皱起了眉,“我想你开始怀念和我共处一个画像的时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向那个傻子提议将你的画像烧掉。”
  “不不不,西弗勒斯,是我不对,千万不要烧掉我的榉木画框,那可是梅勒多年的珍藏呢。”邓布利多赶忙摆手认输,他强迫自己背对着画像,这样就不会生出偷看的心思,“倒是你,他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正主已经回来守护他的阿尔了,那么你呢,画像里的西弗勒斯,你怎么办呢?
  “我想这并不需要你操心,邓布利多,”画像里的斯内普唇角讽刺的勾了起来,“我想那个傻子会很乐意知道一些在他不在的时候,某个为老不尊的老傻子是怎么向我套话的?为了得知那个傻子的过去?”
  “哦不不不,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明白一个老人的好奇心的不是吗?”邓布利多赶忙说,“而且你并没有说不是吗,相反还从我这里知道了更多的东西。”
  “你已经是死人了,邓布利多。”画像里的斯内普毫不留情的讥讽那个总是用“我是老人”做借口的老傻子,“至于你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故事,我想那是你自己自愿拉着我说了一个晚上的,我想会有人在写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传记时来上一段关于白巫师和黑魔王的禁忌之恋?”
  “不!西弗勒斯,不!”邓布利多从他的粉色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甚至乖乖的将羊绒地毯变回了原形,“我和盖勒特没有什么的,你不能这样说!”
  “那你激动什么?”画像里的斯内普用看“第二个傻子”的眼光看着邓布利多,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画像外,“早餐的时间到了,阿尔,我想格兰芬多那三个小崽子已经在等你了。”
  显然,他们已经因为邓布利多刚刚失态的大叫而结束了他们的热吻。同样,也发现了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的另一面——被画像里的斯内普吃的死死的?
  这简直和现实里是完全反过来的。
  阿尔强忍住笑和斯内普告别,然后离开了校长室。
  虽然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阿尔听出了西弗勒斯的意思——他和邓布利多有事情要和西弗单独谈谈。
  相信二对一的情况,他的西弗不会再轻易就把自己卖了吧?
  而且,那是个已经被西弗勒斯调 教出来的画像邓布利多呢。
  阿尔轻笑。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调 教。

  只是一幅画像

  如果说有一天什么可以让斯内普感到惊讶和不解的,恐怕就是面前这样的场景了。
  阿尔已经离开了校长室,而他可以看出来的东西斯内普当然也看得出来,他不解的正是这一点,自己明明有告诉他的画像不要接近邓布利多,但是现在他们却站在一起做出了一副“我有事情要和你说的”样子。
  什么时候他的画像和邓布利多的画像这么亲密了?
  斯内普显然不知道画像里的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之前的关系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那个傻子,我想邓布利多还没有和你解释过关于魂器的事情,这件事最好由他来亲自和你说,希望你可以保持冷静。”画像里的斯内普睨了讨好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透露他和盖勒特那点子事的邓布利多一眼,径自坐回到了他的黑皮沙发上,拿起了被他扣在沙发扶手上的书,低头看了起来,摆明了一副“你们谈话我不打搅”的模样。
  “魂器?”斯内普挑了挑眉,他想他的画像恐怕帮他在邓布利多那里套出了什么东西,并且使用了什么手段让邓布利多不得不将他的全部计划摊牌给自己。
  “是的,魂器,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不敢再将画像里斯内普的羊绒地毯变形成粉色的沙发,他只好站在一旁,尽量让自己平视着斯内普,将他所知道的关于伏地魔的七个魂器的事情,当然,说是七个,是因为里面包含了哈利·波特。
  这个消息对斯内普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他立刻知道了邓布利多的打算,为什么要将哈利培养的单纯而极富正义感,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进入格兰芬多,又为什么努力让他感受不到任何挫折——是的,邓布利多想让哈利,那个斯内普一开始活下来的目的,为了魔法界的和平而慷慨赴死,就像他自己一样。
  “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几乎气坏了,如果邓布利多不是在他亲手加持了咒语无法毁灭的画像里,恐怕他会忍不住对着那个讨厌的一脸歉意的老头使用阿瓦达索命。
  “冷静点,那个傻子,想想阿尔。”在邓布利多求助的目光下,正在看书的画像里的斯内普凉凉的提醒那个满脸杀气的斯内普,一句话就将他的火气消了下去。
  是的,阿尔还在,他说他有一个聪明睿智的哈利爸爸,那么,哈利最后没有死,伏地魔却已经被毁灭,即是说,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哈利活下去并同时杀死伏地魔?
  “是的,西弗勒斯,所以我已经让哈利在早餐后就动身收集所有的魂器并寻找那个方法,而且,你知道的,在那之前我曾经带着哈利去一个洞穴里寻找伏地魔其中一个魂器,但遗憾的是,哈利告诉我它已经被掉包了,而他必须要去找到R.A.B是谁,然后从他手里得到真正的斯莱特林吊坠盒魂器并销毁它。”
  看到斯内普平静下来,邓布利多干脆一口气说完他要说的话,然后躲到了画像里斯内普的沙发后面。
  是的,这一切都发生在他死之前,邓布利多十分清楚斯内普会为此十分生气——自己隐瞒了他很多东西,而那些是他不愿意让他知道的——这并不是因为邓布利多不信任斯内普,这只是因为他是个多疑的傻子(画像斯内普评价),所以如果不是画像斯内普的威胁,邓布利多恐怕最终都不打算直接告诉斯内普一切,除非他自己想办法发现。
  “那么阿尔呢?你打算让阿尔跟着他们一起去,将他置身于危险当中?”
  知道了一切的斯内普反而显得十分平静,但是邓布利多了解他,知道他此时处于极度愤怒中,所以他才会躲在画像斯内普的身后。
  “不,不是这样,阿尔他会和你在一起,呆在霍格沃兹。”
  “呆在这里?邓布利多,你发誓你没有别的打算?”
  斯内普无法相信邓布利多的好心。
  “是的,我发誓我是想让你和阿尔在一起,我知道我欠了你们很多,趁着决战前好好的相处吧,我知道你们最终会幸福的。”邓布利多赶忙补充,“而且,你也不会让阿尔和哈利一起走吧?”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判断邓布利多话中的真伪,最后他选择了相信他。
  “好吧,邓布利多,但愿你没有欺骗我。”斯内普说着,离开了校长室。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去见阿尔,甚至是哈利。他要确认他们有足够的能力离开去做那些危险而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甚至,要用刻薄的方式让他们激起证明自己的勇气并拥有坚定不移的信心。
  或许,自己需要好好的奚落一下救世主哈利·波特?或者,当面亲吻阿尔来刺激他?
  斯内普不断的想着各种可以激励哈利的方式。
  愿梅林保佑你不要被刺激过头,哈利。
  ——————————
  在斯内普离开校长室后,邓布利多从黑皮沙发后走了出来,望着门口好一会才清了清嗓子得意的回过头,正好对上了画像里斯内普戏谑的眼神。
  “欺骗那个为情而乱无法冷静下来思考的傻子很有趣吧,邓布利多。”他微微勾起了唇角,双手抱臂坐在黑皮沙发上,双腿交叠,“最后的战场一定在霍格沃兹,所以阿尔留在霍格沃兹才可以帮助到哈利,以及保证最后的胜利,你以为你可以欺骗过我吗?”
  “我不是这样想的。”邓布利多解释道,“我是真的希望他们可以快乐的在一起,你该知道的,西弗勒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放下一切只为了爱就可以幸福一生的,但我知道他们会。”
  邓布利多在说自己和盖勒特,画像里的斯内普很清楚,但他装可怜并不能赢得斯内普的同情。
  “你的说法可以欺骗那个傻子,但欺骗不了我,邓布利多,”斯内普站了起来,他的个子其实很高,有一米八左右,和已经苍老的邓布利多站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俯视的看着他,“你或许忘记了你偷喝了胖夫人珍藏酒柜里果酒后的失言,但我没有忘记——‘对于巫师界统治是“为了麻瓜自己好”这一观点,我觉得是一个关键点。是的,我们被赋予了权力,而且毫无疑问的,这个权力可以使我们制定规则,但同样要求我们拥有对规则的责任感。我们必须强调这一点,它是我们事业的基石。当我们观点有冲突的时候——那是一定会有的,它必须是我们辩论的基点。我们要紧紧抓住“为了伟大的善行”这一信念。从这点出发,如果我们以后遇到抵抗,我们只需使用武力镇压而非别的什么,而且,这是很必要的。’”
  斯内普重复了这段曾经从邓布利多口中吐出的语句,他的笑容更加的戏谑起来,像是在嘲笑邓布利多的嘴硬。
  “不,西弗勒斯,我承认这是我曾经说过的,但那是我年轻时狂妄的想法,现在我——”
  “现在的你如何?你是一个人,一个巫师,一个老头,不是梅林。”斯内普毫不犹豫的奚落他,“你敢发誓你从没有过什么过分的想法?”他看着邓布利多曾经因为无法抵御诱惑而戴上了冈特戒指后留下过伤痕的手,冷冷的嘲笑他。
  或许为情而乱的斯内普没有注意到,但他这个没有得到斯内普记忆力束缚的画像注意到了很多东西,并从中得出了骇人的结论。
  是的,邓布利多曾经有过很大的野心,否则他不会在冈特戒指面前失态。否则,他不会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他自己以外的东西——因为完全满足现状的人只会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他自己。
  邓布利多张口想要辩解,最后却在斯内普好整以暇的目光中停了下来。他不由的叹了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深深的疲惫。
  “我得承认,西弗勒斯,我后悔了,如果当初我没有用莉莉和哈利束缚住你,或许现在的斯内普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睿智聪明果敢的霍格沃兹校长,我相信你可以保住霍格沃兹的,我相信。”
  这样一个连邓布利多都无法掩盖其锋芒的斯内普让邓布利多意识到了他曾经的错误,就像他当初用怀疑间接促进了伏地魔的出现一样,他又为了他的目的摧毁了一个璞玉。
  如果,他没有给现在的斯内普加持那么多的束缚,那么,他现在看到的就是站在画像里,他的面前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巫吧?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黯淡下来,没有继续为自己错误的过去辩解。但正是他这样一副模样,反而让嘴硬心软的斯内普松了口。
  是的,不论再怎么变,他仍旧是那个嘴硬心软的男人。
  “不,邓布利多,如果没有当初,我恐怕就会为了莉莉的死而杀死自己。”他说,然后再度坐回到了沙发上,不再用俯视的目光盯着邓布利多,“不论之前的一切,你最后的作为让我尊敬,老傻子,现在你已经死了,就不要去想那么多的事情,好好的做一幅画像。”
  “可是你呢?西弗勒斯,你……”
  “我也只是一幅画像,还是一副半成品,邓布利多。”
  斯内普打断了邓布利多未出口的话,然后拿起了书示意他要继续阅读,让邓布利多识趣的离开。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
  离开之前,邓布利多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
  至于他抱歉的是什么,恐怕只有邓布利多自己,还有那个看上去像在看书,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把书拿倒了的斯内普知道吧。
  我也只是一幅画像,一副半成品的画像。
  你其实也有不甘吧?
  我亲爱的画像教授。

  命定的齿轮

  事实证明,再睿智的人碰上无赖还可以无赖的理直气壮旁若无人毫无感觉的人时,也会无可奈何的妥协。
  西弗勒斯就是如此。(画像里的斯内普按照阿尔的称呼叫做西弗勒斯)
  他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邓布利多这只老狐狸加老傻子更加无赖的人了,但是今天他才知道,邓布利多的无赖是表面化的十分容易解决的,但是——另一个自己的无赖,才让他避无可避。
  此刻他被特意摆放在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座位上,指挥着一个从斯莱特林学院里抓来的壮丁帮他把递交上来的材料翻页,并且记录他决定的解决办法。虽然这明明应该是已经回来的校长“活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工作,但是显然,他将所有校长的职责丢给了被邓布利多称赞为“可以将霍格沃兹变得更优秀”的西弗勒斯了。
  至于他本人的去向——西弗勒斯有些无奈的撇撇嘴,他每天都要做那个傻子的蛔虫,指点所有想要找到他的人“活人”斯内普的去向。
  比如现在。这才不过是早上九点,却已经是来找斯内普的第六个人了。
  “早,西弗勒斯,看到西弗了吗?今天早上他没在我床上。”阿尔推开了校长室的门,他立刻看到了正在翻阅资料的西弗勒斯,笑着和他打招呼,“我已经去魔药办公室看过了,他并不在那里。”
  最近斯内普总是不见人影,就连他公认的情人阿尔有时候都无法找到他的踪迹——除了另一个他。
  “如果他不在熬制魔药的话,阿尔,我建议你去格兰芬多塔楼那边走走,或许可以碰到药剂不成功而急需发泄怒火的霍格沃兹校长大人。翻页。”最后一句是西弗勒斯对他抓来的壮丁说的,他还是坐在画像里的黑皮沙发上,一手托着下颚,带着丝马尔福影子的优雅——或许我们该庆幸画像里的头发不会因为长久不洗而变得油腻腻?
  “药剂不成功?”阿尔眨了眨眼,做出了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将壮丁小蛇看得几乎要将眼珠掉出来,“难道昨天他就是为了那副药剂而不肯回来和我睡的?”
  “如果你指的是被你一气之下清理一新的那埚药剂的话,我想是的。”西弗勒斯微微勾起唇角,每次和阿尔的交谈都让他感到愉悦,这让他更加珍惜和阿尔单独在一起的时光。于是他睨了壮丁小蛇一眼,后者立刻颤抖着拿起笔开始记录他的话,比如关于削减某些疑似流向凤凰社的资金,再比如邓布利多专门用于购买糖果的资金,西弗勒斯全部划掉并将这笔钱用来加固霍格沃兹城堡以及翻修一些需要的部分,而另一些则要将学校内某些陈旧的设备更换——比如那些样子和拐枣有一拼的飞天扫帚。
  “你到底要和他说什么?那个傻子的话你不将一切说清楚他总是不会明白的。”他和我不一样,是的,我们不一样。
  西弗勒斯示意壮丁小蛇翻页。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莫丽祖母说假期里比尔和芙蓉要结婚,她希望我可以作为远亲参加他们的婚礼——这是难得的机会,更何况比尔舅舅的婚礼和莱姆斯的婚礼要一起举行,我认为这必须要参加,为了我们的友谊。”
  是的,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将要举行,莫丽当然不会忘记邀请她的玄孙——以及她玄孙的爱人——当然,这其中不乏有卢平的意思,作为单论辈分而和阿尔成为了好兄弟的他——或许这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阿尔学会了只有斯内普才会的改良版狼毒药剂的熬制——他也诚挚的邀请了阿尔来参加他和西里斯的婚礼,不过因为西里斯敏感的身份,他让西里斯化名成为了尼法朵拉·唐克斯,一位迷人的女士。
  虽然这件事西里斯坚持抗议到底,但是却遭到了一致无情的镇压。所以婚礼那天,阿尔不会看到帅气的西里斯·布莱克,而是一位十分迷人的年轻女士——她和莱姆斯·卢平一见钟情并闪电结婚。(当然,事实如何我们都很清楚了)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西弗勒斯摆了摆手,示意阿尔不用继续说下去,“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无关呢,西弗勒斯,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明明是一个人。
  阿尔的眼底写满了不赞同,显然十分不满西弗勒斯将他和斯内普区分的如此清楚的行为。
  “你出去。”西弗勒斯将壮丁小蛇遣走,他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阿尔,最后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那么,阿尔,你是我的爱人吗?”
  阿尔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的,你很清楚,你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爱人,而不是画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爱人,那么你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西弗勒斯,你也是他的一部分。”阿尔说,他坚持认为这个可爱的西弗勒斯也是斯内普的一部分,是他的洒脱和不羁,是他的自由,是他另一个可能的未来。
  但显然,西弗勒斯并不这样认为。
  “那么,你愿意为了我制作出一副你的画像来陪伴我吗?”西弗勒斯咄咄逼人的询问他,扔出了一个阿尔从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是的,他要是和斯内普幸福的在一起了,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和斯内普是一体的,那么按照他那别扭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幸福呢?画像西弗勒斯的痛苦也就等于斯内普的痛苦……
  阿尔纠结起来。
  他当然清楚西弗勒斯和斯内普之间的区别,严格来说他们更近似于两个不同时空的斯内普,只是经历了不同的事情而产生了不同的性格。但那毕竟不是阿尔爱上的那个阴沉油腻腻的斯内普,所以忽然让他制作一个自己出来,然后天天看着他们在一起做自己和斯内普会做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就感觉十分的别扭。
  而西弗勒斯似乎早就料到了阿尔的反应,面对阿尔的犹豫和迟疑,他并没有半分的失落和伤感表露出来。反而平静的开导阿尔。
  “你看,就是这样,爱情充满了独占欲,所以那个傻子的事情并不能代表就是我的事情,阿尔。”西弗勒斯说,站起来在画像里的羊绒地毯里踱步,最后背对着阿尔停了下来,“而且我并没有得到那个傻子的感情,所以你只是一个需要我照顾并要用生命守护的人,仅此而已。”
  “可是——”
  “没有可是,阿尔,这就是爱情,你和那个傻子的爱情。去格兰芬多塔楼找他吧,胖夫人刚刚看到他了。”
  阿尔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门离开了。
  “是的,你和那个傻子的爱情,而不是和我的。”西弗勒斯转过身来,黑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再度恢复了冰冷和淡漠。
  “如果你看够了,就过来告诉我你凤凰社的开销最低限度是多少,老傻子。”看着躲在自己书柜后的藏蓝色带着金色星星图案的袍子一角,西弗勒斯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他背对着书柜叫他。
  “别叫我老傻子!你才是傻子!”邓布利多啰啰嗦嗦的走出来,然后乖乖站到了斯内普身边,指着一张报表絮叨起来。
  而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提刚刚西弗勒斯和阿尔的那个话题。
  很多事情,只要你知我知就足够了。
  ————————
  同一时间,斯内普从格兰芬多塔楼里舒畅的出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将小狮子们的宝石扣了个精光。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塔楼,穿过城堡的走廊和礼堂,来到了后湖的树荫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愣。
  他难得如此忧郁一回,似乎每一次让他变得感性都是因为阿尔,这个认知对斯内普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
  在凌晨的时候,伏地魔再次召唤了他,催促他尽快找到邓布利多的长老魔杖。伏地魔并不知道长老魔杖早已经被邓布利多放到了阿尔手里,而斯内普则说什么也无法开口向阿尔讨要长老魔杖。
  他还清楚的记得阿尔当初拿出那根魔杖时所说的话,只要自己接受了,恐怕最后决战的时候,自己便再没有理由将他推离战火中心并掩盖他的痕迹来保护他了。
  然而斯内普其实并不清楚,从他见到阿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阿尔的参战。这既是命运的齿轮,它带给了阿尔必要的灾难,同时却又将斯内普带到了他的身边。
  “西弗,你在这里做什么?”阿尔最后还是找到了他,虽然过程一波三折,“我听西弗勒斯说他找你了?”
  阿尔很少在斯内普面前提到伏地魔的名字,他知道碍于斯内普手臂上黑魔标记的原因,斯内普只能称呼那个人为“黑魔王”“主人”“黑暗公爵”。
  而显然,阿尔猜到了伏地魔召唤斯内普的原因。
  “给你。”阿尔将长老魔杖塞到了他的手里,动作快到让斯内普无法拒绝和回避那根烫手的魔杖,“我可以理解你的顾虑,但是西弗,你认为你只要不要这根魔杖,我就会放弃吗?”
  “阿尔……”
  “所以,不要妄想甩掉我哦,西弗,我可以穿越数十年的时空,也就可以穿越生死。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阿尔望着波涛粼粼的湖面轻声说道,他将头放到了斯内普的肩膀上。那里带着熟悉的魔药味道,或许还有淡淡的油腻的味道,却令阿尔感到心安。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肯定斯内普就在他的身边,在他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而他自己也可以抓得住。
  斯内普伸手揽住了阿尔的腰,他带着他坐在了草地上,沉默了一会忽然说。
  “我希望你知道一些东西,如果你不会后悔的话。”

  王子的挣扎

  “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些事,如果你不会后悔的话。”
  斯内普说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但阿尔可以感受到他内心里和这明媚阳光下的灿烂完全相反的气息。他很反常,阿尔很明白,但他拒绝这样去想,他不愿意去想斯内普会告诉他什么不好的消息,一点也不。
  所以他还是勾着斯内普的手臂说:“好的。”
  好的,我愿意听你说的一切,只要是你说的。
  斯内普带着阿尔回到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那里还保留着邓布利多的收藏——加大号的冥想盆。它可以将记忆里的场景毫无巨细的表现出来,甚至是提供记忆的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所以邓布利多很喜欢它,他甚至可以用它来分析自己的过去是否遗漏了什么。
  当阿尔被斯内普带到冥想盆前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斯内普要给他看上一段记忆了,或许会是一段他一直不敢也无法开口对自己启齿的记忆。或许,那是斯内普在自己不在身边时的留恋和不安?甚至是他在想起自己时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还有墨色眼底深处的温柔?
  阿尔坚持这样想着。他将头埋进了冥想盆里,里面是一片漆黑,他等了一会也没见斯内普跟着他下来,显然是不想和他一起再次重温这一段记忆。
  这个认知让阿尔的心平静了下来,隐隐带了点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阿尔身边的黑色褪了一些,露出了蓝色的夜空以及几颗明灭不定的星星,很快,一座堂皇的宅院从漆黑的夜幕中闪现出来,不论是那钻石堆砌的窗户还是那会活动的魔法喷泉,阿尔都熟悉不已。
  是的,这是马尔福庄园。
  斯内普披着黑色的斗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而阿尔则缀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庄园,跟着他穿过一条昏暗却装饰华丽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厚重的橡木门前。
  这是马尔福家族长的主卧,按照现在的时段,它是属于卢修斯·马尔福的。难道卢修斯从阿兹卡班里被放了出来?这就是西弗不敢和我启齿的内容?
  带着疑惑,阿尔跟着斯内普走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卢修斯,以及在他身边不安的攥着袍子角的德拉科,还有神色惶恐的纳西莎。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光头的面部扁平的人,猩红的眼睛立刻朝着斯内普和阿尔的方向扫了过来,在看到是斯内普后笑了起来。
  是伏地魔。
  这是食死徒的聚会。
  阿尔开始感到不安,他很清楚,就在昨晚斯内普没有和他睡在一起,而也同样是昨晚开始,斯内普就变得十分不对劲。
  这是昨晚发生的事情?
  “西弗勒斯,你来的正好。”伏地魔指了指距离他最近的位置让斯内普坐下,这是无比的荣耀,“怎么样了?”
  “凤凰社准备在周六的傍晚将哈利·波特带出霍格沃兹,并寻找安全的地方转移他。”
  这是的确是哈利要开始寻找魂器的时间,但不同的是这并不是哈利离开霍格沃兹的时间。不过显然,这样半真半假的消息让伏地魔提起了兴趣,他盯着斯内普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会,终于满意的点头。
  阿尔知道他在对斯内普使用摄魂取念,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也曾被这样对待过。伏地魔不信任任何人,这一点邓布利多很早就告诉过他和哈利。
  “周六傍晚,你做的很好,西弗勒斯,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做了,只要专心找到邓布利多长老魔杖的下落并将他交给我就可以了。”伏地魔说着,阻止了想要反驳斯内普消息人的不满,“让我们来看看,现在我需要一个魔杖,”他说着将目光放到了站在窗口,已经远离伏地魔中心的马尔福一家,“我必须要亲手杀死哈利·波特,而我需要一个魔杖,有人自愿吗?卢修斯,你怎么想?”
  阿尔看到卢修斯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害怕,这一点也不像他印象里的卢修斯·马尔福,那个总是摆出一副高傲样子却总是暗地里关心自己和德拉科的优雅男巫。
  或许,是阿兹卡班改变了他。
  阿尔看到卢修斯垂下眼睑看了他身边同样不安的德拉科一眼后,收敛了所有的害怕和恐惧,他上前两步跪到了地上,双手捧起了自己的魔杖,面对着伏地魔。
  他是为了德拉科,这一点阿尔深信不疑。
  “你做的很好,卢修斯。”伏地魔伸手拿走了卢修斯手上的魔杖,但他没有让他起来,而是任由他继续跪着,“我们继续我们刚刚的内容,西弗勒斯,你没有听到,刚刚贝拉告诉我们,她有一个亲戚的女儿将要在嫁给莱姆斯·卢平,一个狼人。而且,他们的婚礼和比尔·韦斯莱以及那个法国媚娃的婚礼将要一起进行。”
  阿尔察觉到斯内普坐在伏地魔身边的身体细微的抖动了一下,在恭敬的一动不动的食死徒里有些明显,但伏地魔并没有察觉。
  “你说,我们该不该去庆祝他们的婚礼呢?一个狼人和我们斯莱特林巫师的婚礼?”伏地魔笑了起来,那笑容充满了嗜血和残忍。
  “当然,我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抢先回答,“而我并没有那样的亲戚,一个狼人!我要亲手杀死她!”
  “你呢,你认为呢,西弗勒斯?”
  阿尔可以看出来自从斯内普杀死了邓布利多后就受到了伏地魔的看重和信任,他几乎每件事都会想要询问斯内普的意见,但这显然让他更加痛苦。
  “他们的婚礼将在韦斯莱的陋屋举行。”斯内普低下头回答道。他这样的说法已经肯定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意见,并提供了他们袭击的地点。
  阿尔不敢置信,他早晨才刚刚从莫丽祖母那里得到比尔他们结婚的消息,为什么斯内普在前一天傍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难道还有什么比自己还要快速的消息渠道吗?
  不,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自己提供这次的婚礼地点?伏地魔不是已经十分信任他了吗?
  阿尔不解起来。
  “这很好,西弗勒斯,那么那天你就留在霍格沃兹,我想你会乐意趁着那天凤凰社们都去参加婚礼甚至保护我们新娘时的空隙寻找长老魔杖的,就在那天,我要得到那根魔杖,你能做到吗?”
  阿尔看到斯内普跪了下来,所有的场景开始变暗,这让他无法听到斯内普的回答,但他很清楚斯内普会回答什么,一阵旋转后,阿尔再次回到了霍格沃兹校长室,斯内普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就像是一尊雕塑。
  “那是必须做的吗?”必须要出卖他们的婚礼地点?
  阿尔并没有在意斯内普说出了哈利离开的时间,那半真半假的情报显然是为了取信于伏地魔。但是他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要告诉伏地魔比尔舅舅结婚的地点,他应该很清楚所谓贝拉特里克斯的亲戚女巫就是西里斯复方汤剂的。
  如果在婚礼上见到了亲手杀死他的贝拉特里克斯,以西里斯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显而易见不是吗?
  那么莱姆斯之前所有的努力……
  “不。”斯内普吐出了这个字后就再也不肯面对阿尔了,他转过身去盯着被立在办公桌上自己的画像,没有给阿尔任何解释。
  画像里的西弗勒斯看了看泫然欲泣的阿尔和瞪着自己眼眶微红的斯内普,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合上了手里的书,起身离开了自己的画像,到邓布利多那里串门去了。
  他可以理解阿尔的不解和不满,也同样理解那个傻子内心的挣扎。
  不是必须却一定要做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啊。
  阿尔仍旧是个孩子。他想。
  ——————————
  邓布利多的画像里
  “什么风把我们从来不肯离开自己画像的西弗勒斯吹来了?”正在吃血腥棒棒糖的邓布利多看到了走进自己画像的西弗勒斯后立刻笑了起来,用变形术将一块糖果变形成了西弗勒斯常坐的那种黑皮沙发,“坐。”
  “你又吩咐那个傻子什么了?”不客气的坐下,西弗勒斯就用魔杖打掉了邓布利多手里的糖果,“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再管他们的事情了。”
  邓布利多乐呵呵的捡起地上的糖果,他的表情没有一点改变:“我没有吩咐他做什么,西弗勒斯,那是他自己的决定,而我也无法阻止。爱是伟大的,但也是自私的,我不会吩咐他做选择,但他显然已经做了。”
  “他为了阿尔,选择抛弃了凤凰社。”
  西弗勒斯想要抬起魔杖再度打掉邓布利多手中糖果的手停了下来,他挑起了眉瞪着笑眯眯的邓布利多:“你说什么?选择?”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回望着西弗勒斯,湛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他无法弄懂的东西,“伏地魔再也没有提起过阿尔了,因为西弗勒斯给他的情报完全引起了他所有的兴趣,他再也顾及不上阿尔了,再也不。或许,直到西弗勒斯无法提供给他足够有趣的情报时,他才会再度想起藏在霍格沃兹的阿尔,不是吗?”
  西弗勒斯沉默了起来,他立刻站起来离开了邓布利多的画像,大步流星的离开。
  尽管他没有说他要去哪,但邓布利多清楚,他恐怕是回去咒骂斯内普那个傻子,并且点醒阿尔了。
  “就算没有将感情留给画像,但是画像还是有心的,不是吗,老伙计?”
  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将西弗勒斯坐的沙发再度变回糖果,邓布利多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窗外的天空上,不知道在想着谁。

  混乱的婚礼

  混乱是无所不在的,尤其是格兰芬多们在场的时候。当然,更混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在地方。
  霍格莫德 卢平私宅
  “绝不,莱姆斯,我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喝下那种东西,你想都不要想!”活蹦乱跳的西里斯·布莱克站在客厅正中的桌子上冲着不远处端着一杯粘稠的冒着热气和诡异味道烧杯的卢平怒目相向,“如果你让我醒过来就是为了这样对待我,我宁愿回去做画像!”
  这是哈利·波特进入魔法世界的第七年伊始,此时正值霍格沃兹的假期,因为学生们都放假了——甚至是因为食死徒兴盛而逐渐衰败起来的对角巷都没有什么人来往,所以大部分巫师都呆在自己的家里,企图寻找什么可以打发无聊时间的事情来做。
  而这个时候,韦斯莱家送来的请柬便受到了几乎所有巫师的重视。当然,那些忙着做准备杀死哈利·波特的食死徒们除外。
  所以这个早晨,是比尔和芙蓉即将举行婚礼的清晨,同样也是莱姆斯和西里斯婚礼的清晨。但遗憾的是,为了防止西里斯的出现导致的各种严重后果,他不能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出席自己的婚礼,而是借用了纳西莎·布莱克,他的堂姐提供的几根头发,被迫成为布莱克家的另一位迷人的小姐,尼法朵拉·唐克斯。
  当然,如果西里斯肯合作一点的话,阿尔和斯内普进门的时候的确可以看到一个魅力不可方物的淑女,但遗憾的是,他们进门后看到的只是站在桌子上蹦来蹦去,最后甚至变成阿尼玛格斯——一只黑狗扑上去咬卢平端着复方汤剂胳膊的西里斯·布莱克。
  “狗就是狗。”斯内普不满的撇嘴,他本来就不想作为女方嘉宾出席这场荒唐的婚礼,更不想负责对狼人和伪·尼法朵拉·唐克斯接送以及安全,但是看到阿尔兴奋而开心的向自己请求后,斯内普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软了。尽管他们仍旧处于尴尬的冷战后续阶段。
  但这并不能缓解他心中对掠夺者四人组之一的西里斯·布莱克的不满,所以在看到这只大黑狗的“表演”后,斯内普很配合的给予了中肯的评价。
  “汪!汪!”
  听到斯内普评价的西里斯立刻松开了叼着卢平袍子的口,冲着他就扑了过去,而斯内普则毫不客气的对着大狗西里斯使用了倒挂金钟,但是西里斯十分敏捷的躲开了,他高高的跳了起来,用力蹬了一下客厅的茶几借力,十分完美的跃到了斯内普的身后,然后冲着那黑色袍子的背影再度扑了过去,而他身后,那被借力的茶几翻倒过来,上面摆放的花草茶洒了一地。
  简直是……一片混乱……
  “西里斯……西弗……”阿尔无奈的和同样无奈苦笑的卢平对视了一眼,相互耸肩,一起离开了混乱的客厅,躲进了小厨房里。
  “别管他们了,难搞定的人还是让同样难搞定的人来解决吧。来尝尝这茶,纳西莎送头发的时候带来的,说是可以缓和疲劳。”卢平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阿尔,“倒是你,你们吵架了?”
  不愧是卢平,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从阿尔和斯内普眼神之间的别扭中察觉到了什么。
  “也不算是。”阿尔摇摇头,喝了一口香草茶,“我只是有些气他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虽然是为了我,但是却将更多的人陷入了危险中,这样我不喜欢。”
  卢平点点头没有再问,他知道涉及了危险之类的事情肯定和食死徒的计划有关,是他不能过问的。这是所有信任斯内普的凤凰社成员的共识,他们相信斯内普就算真的在出卖情报也是有度的,而阿尔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
  想到这里,卢平微微笑了起来,眼神狡黠。
  “但是,你没有告诉过他你的想法吧?斯莱特林总是十分闷……呃,内敛,可是你不说的话,对方又怎么知道你所想呢?”
  在卢平和阿尔谈心的时候,客厅里一直不绝于耳的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听得卢平十分心疼。
  “早知道我绝对不把新买的花瓶摆在客厅里,至少要放到卧室。”郁闷的喝了口花草茶,卢平悠悠叹了口气。
  不过庆幸的是,客厅里的闹剧并没有持续很久,不过一杯茶的功夫,斯内普就拎着挫败的被石化的不能动弹却仍旧在试图用眼神杀死他的西里斯·大黑狗·布莱克走进了小厨房,然后像扔死狗一样将他丢到了卢平面前。
  “我想我得提醒你们,”他看了眼笑眯眯巴巴看着自己的阿尔和望着自己眼神戏谑的卢平,不悦的皱眉,显然认为他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小丑愉悦了他们,这让他十分恼火,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上扬起来,“距离和韦斯莱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刻钟,如果你们敢用幻影移形的话,我并不介意你们继续耽误下去。”
  因为食死徒控制了整个魔法部,所以凤凰社成员们以及格兰芬多出身的巫师都不再敢使用可以被魔法部官方追查到下落并监视追踪的幻影移形和壁炉,这让他们的出行变得不方便起来——因为他们不得不为了去较远的地方而腾出更多要花在路上的时间并使用只有在魁地奇比赛时才会使用的工具——飞天扫帚来出门了。
  所以卢平和西里斯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恐怕就要在即将出席的婚礼上成为迟到的新人了。
  这个认知很快让阿尔和卢平焦急起来,他们一个接过了使用着阿尼玛格斯的西里斯,并努力将他的嘴掰开——不得不说狗状的他更容易被灌药——因为他变成的大黑狗有一个尖尖的嘴巴,另一个则将整罐子加了唐克斯头发的复方汤剂灌进了西里斯的嘴巴里,然后对着他使用了咒立停,消除了斯内普施加在西里斯身上的石化咒。
  西里斯立刻就弹了起来,解除了阿尼玛格斯,整个身体诡异的扭曲着,个头开始缩小,头发的颜色也开始改变,最后变成了一个穿着宽大邋遢男式衣服的美丽小姐,摆着一副十分生气的不符合她淑女形象的表情。
  “哦,开心点,西里斯,今天可是你们的婚礼。”阿尔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西里斯肩膀,“莫丽祖母几乎请来了所有人,我想你会在里面看到你想见的人的。”
  阿尔说的是哈利,在西里斯看来,哈利就是他的儿子一样,所以当他知道阿尔是哈利的儿子,并且和斯内普在一起了后,那种暴跳的样子就可以想象了。但是最后,我们的大狗教父还是妥协了,不得不说他其实也是很民主的。(事实的真相姑且不论)
  “好吧好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太过分。”西里斯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双手一摊摆出了一副任人鱼肉的表情,让阿尔忍俊不禁,“但是绝对不要穿裙子,绝对不!”
  “可是西里斯,哪里有贵族女士当新娘的时候不穿裙子的?”
  “我可以穿袍子!反正你们绝对不要想将那个水桶挂到我身上!那看起来太傻了!”西里斯做着最后的抗争,但是结果——在斯内普阴沉着脸看过来后,最后的抗议被他吞进了喉咙。
  敌人很强大,我们需要战略性妥协用以麻痹敌人。
  西里斯如此安慰自己。
  ————————
  韦斯莱宅 陋屋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让家事万能的女巫莫丽·韦斯莱感到头疼的,那么一定是她家里的那几个调皮鬼,以及那个明明是婚礼的主角,却在开宴前仍旧不见人影的西里斯。
  她是少数知道真相的人,因为莫丽是打扮新娘的主力,而那么一个让人操心的新娘,很显然需要一位强悍的女人来“制服”他。可是——新娘不来的话,让莫丽如何去制服?
  “亲爱的,莱姆斯他们怎么还没有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莫丽站在门口张望着,有些担忧的看着身后因为儿子结婚而留在家里的亚瑟·韦斯莱,“阿尔也要和他们一起过来,不告诉他哈利的事情真的好吗?”
  她指得是哈利复方汤剂成了谁的事情。
  “你忘了邓布利多的话了吗?莫丽,哈利不能总是依赖阿尔的帮助,我们这是在帮助他们。”亚瑟正在帮助他的儿子——比尔整理崭新的礼服,钱是双胞胎从笑话商店里挣得,说是对他们哥哥的一片心意,而亚瑟则和比尔一起在检查了礼服没有任何恶作剧物品后,开始着装,“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利真的受到了什么危险,我还是会告诉阿尔,并让他帮忙的。但是莫丽,哈利他很棒,之前他不就顺利的躲过了神秘人的追杀吗?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我只是担心……”莫丽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她望着天空惊叫起来,“哦,梅林!”
  天空中突然降落下的人影让莫丽吓了一跳,那是阿尔一行的飞天扫帚,全部是火弩箭——这是德拉科偷偷赞助的(是卢修斯作为神秘礼物送来的)——因为之前提到过的魔法部被控制了的原因,所以他们回归了最原始的方式——使用飞天扫帚。
  “梅林保佑,你们终于来了,我还在担心一会怎么向宾客解释我们少了一对新人呢。”莫丽笑着拥抱了阿尔,然后冷淡的冲着斯内普点点头,最后看向了和莱姆斯共乘一骑的“唐克斯”,“哦,真是个迷人的姑娘,快进来吧,我想你们一定没有时间吃早餐。”
  “哦不,莫丽,拜托你别这么叫我。”“唐克斯”无奈的捂着脸,大大咧咧的跳下飞天扫帚。但他显然忘记了他正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带着束腰和内衬的裙装,华丽的蕾丝边成为了他的累赘,在他鲁莽跳下的时候挂在了飞天扫帚的扫帚头上,差点让他摔了跟头,“该死的,我就说过不要让我穿水桶的!”
  虽然成为了美丽迷人的女巫唐克斯,西里斯却一点没有自觉的仍旧大大咧咧的用着他有男人气概的行事方法,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刚刚的动作,粗鲁的用词配上他现在的窘境,最后让所有看到的人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我现在该庆幸宾客还没有来?”卢平无语的抚额,一脸挫败的模样。
  “别扯了,唐克斯,看着我,要这样才可以。”莫丽大笑着上前帮助解救被挂在扫帚上的“唐克斯”,她仍旧叫着这个名字,而不是听西里斯的意见称呼他的本名——她认为西里斯有必要熟悉自己的新称呼,毕竟婚宴上不是所有人都是知情人,甚至说不定还有间谍出现,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可以不露出马脚,“好了,现在提着裙子进屋去吧,我准备了你们最喜欢的南瓜饼和烤牛肉。”
  “哦,这简直棒极了,莫丽。”被食物哄高兴的西里斯开心的提着裙子歪歪扭扭的走进了屋,这显然符合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大狗的性格,卢平对此也只是宠溺的笑着和莫丽点点头后跟了进去。
  但是在阿尔和斯内普走进陋屋的时候,莫丽拦住了他们。她叉着腰瞪着斯内普,俨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刚刚西里斯在我不想让他知道,但是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斯内普。”她豪气的阻止了阿尔想插嘴的意图,“不要以为我们家的阿尔是好欺负的,他跟着你是你的福气!”
  显然,之前阿尔和斯内普的冷战被关心他们的人口口相传,而传到莫丽这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版本了。但是明显的,在陋屋门口绝对不是适合他们争辩的地方,可是莫丽却做出了一副“斯内普不说清楚就绝对不要妄想进入我家”的样子来,让阿尔很是为难。
  “不,莫丽祖母,不是这样的,西弗不会欺负我的。”
  “不是?我都已经听说了,斯内普将你吃干抹净了之后就始乱终弃了,他甚至在晚上再也不去你的房间里睡觉了,甚至再也不和你说话了,可是他却将整个霍格沃兹校长应尽的责任丢到了你的头上天天晚出早归不知道在搞什么,就算是去集会需要每天都去吗?”
  ……
  阿尔和斯内普一起带着满头黑线沉默了。
  这是谁传出来的版本,居然离谱到了这个地步?
  “不是这样的,莫丽祖母,我们进去说好吗?”阿尔紧紧握着斯内普的右手,满眼乞求的看着莫丽,这让我们母性极强的韦斯莱女主人立刻心软的将阿尔抱到了怀里给了他一个爱的拥抱。
  “我可怜的小阿尔,你一定是饿了,我们进去吧,我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烤牛肉。”这个时候阿尔喜欢吃烤牛肉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阿尔甚至怀疑就连伏地魔都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喜好。
  两个人在莫丽的引导下走进了客厅,金妮和罗恩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红头发的陌生男孩说笑,赫敏则拿着高跟鞋追着“唐克斯”绕着客厅的桌子跑,而卢平则在帮亚瑟·韦斯莱一起整理客人的名单。
  “西弗,你没有生气吧,莫丽祖母她没有恶意的……”接过了比尔递来的南瓜饼,阿尔有些担心的看着斯内普,他十分庆幸莫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否则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斯内普不和他睡觉事件”的始末——那绝对不是所谓的吃干抹净始乱终弃,他们其实只是小小的冷战,更是自己不让斯内普上床的——尽管他不知道流言最后为什么传成了那样,但那很明显是向着阿尔一方的画像做出来的。
  是的,画像,在画像西弗勒斯和他解释过斯内普的用意后,阿尔就不已经不再生斯内普的气了,但他还是有些埋怨斯内普为了他而违背他本身意愿做出的那些事情,想让他放弃却又被拒绝,所以才有了“不同床”的冷战。
  “我知道。”斯内普望着看不到天花板的阁楼干巴巴的说,“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为了我改变自己,我不像你做违心的事情,尽管那看上去可以保住我,但是西弗,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你并肩作战的,而不是逃跑。”借着陋屋里的混乱,阿尔靠在斯内普的胳膊上轻声说,“我不喜欢这样的你,西弗,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牺牲和改变,我喜欢的是西弗的人,不是别的什么。”
  斯内普攥着阿尔的手紧了紧,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之后很快的,婚宴的时间到来,韦斯莱家的所有人,包括那个陌生的红头发远亲以及阿尔都成为了引路人,一时间陋屋特意开辟的花园里热闹非常。而让莫丽头疼的双胞胎们也难得安分起来——虽然他们正用法语各自不停的纠缠着一位美丽的媚娃——那看上去像是芙蓉的亲属。
  “我……我是巴尼……”不远处被那些过分热情的巫师们盘问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下落的红头发男孩结结巴巴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那模样看起来格外紧张,他甚至不安的伸手去抚摸自己的鼻梁——哦不,那是一个推眼镜的动作,但是显然,这名自称是巴尼的韦斯莱并没有眼镜。
  阿尔挑了挑眉,询问着身边和宾客握手的比尔。
  “那个是谁?刚刚我就想问了。”
  猛地被问到了这个问题,比尔磕巴了一下,他大声回答:“是巴尼,我们的一个亲戚,你知道的,韦斯莱家族十分庞大。”这句话说得有些自嘲,但是很快他又靠近了阿尔的身边小声说道:“我想你能猜出那是谁,但是装作不知道吧,他们并不那么想让你知道这件事,虽然我并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对哈利做什么的,不是吗?”
  拍了拍阿尔的肩膀,比尔继续和熟悉的宾客们寒暄去了。
  那果然是哈利,阿尔点点头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注视那个红头发的男孩,他显然已经发现自己越是注意他,少年“巴尼”就紧张的更加结巴。
  与此同时,斯内普已经坐到了他的位置上,莫丽显然不打算让一个被喻为“阴沉沉油腻腻的老蝙蝠”来接待客人,他现在只需要做好女方“唐克斯”的家属就可以了。
  一切稳妥而顺利的进行着,直到整个婚礼进入□,所有人都欢呼着为两对新人敬酒高呼的时候,韦斯莱双胞胎打开了两瓶被施了魔法的香槟——它们会到处飞溅酒水,直到肚子里空空如也为止——而魔法界的物品是没有办法从它们的外表来判断容量的。
  当然,我们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在双胞胎打开香槟后,两名迟到的客人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风雅巫师服饰店订做的华贵礼服,步调优雅,笑容真切——如果不去看他们是谁的话,或许会相信这是两名真心祝愿新人的迟到巫师。
  可是所有都不能忽视他们的身份,就好像不能忽视他们那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头发一样。
  马尔福,食死徒。
  阿尔敏锐的注意到,在看到卢修斯和德拉科前来之后,斯内普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甚至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握住了魔杖。
  是什么让他这样忧心?
  阿尔只是思考了一秒就有了答案。
  难道——伏地魔要来?

  王子的离去

  事实上,就在一个小时前,卢修斯也不知道自己会带着德拉科来到韦斯莱家陋屋的花园参加这场婚宴——甚至如果不是纳西莎悄悄告诉他远在异国安居的远亲“唐克斯”嫁给莱姆斯·卢平这个狼人的真相,他恐怕也不会主动要求带着自己的儿子前来这里。他和德拉科都十分明白,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和阿尔见面的话一定会非常尴尬吧,而且,他舅舅的婚礼,他也一定会参加的吧?
  但是,如果换了别人来,比如贝拉那样的食死徒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会让阿尔受到伤害,还有那个鲁莽的大狗,就算有西弗勒斯在恐怕也无法让他按捺住冲动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所以最后,卢修斯带着德拉科在伏地魔需要一个先锋参加韦斯莱家的婚宴时,主动请缨,来到了这里。
  既然是阿尔舅舅的婚礼,即便他们其实是去找茬的,卢修斯还是和德拉科盛装打扮了一番,干净有礼的来到了陋屋的花园里。
  只是,所有的宾客显然并不欢迎他。
  除了,在角落里明白自己到来意味着什么的西弗勒斯,以及,眼神惊喜的阿尔。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不是吗?尽管未来没有自己的存在,但这个孩子是真的对自己的儿子好,他们的教父教子关系也很稳固,自己也完全可以放心马尔福的未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我作为唐克斯的亲属来参加这个婚礼远比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西弗勒斯要合适的多,不是吗?”
  优雅的咏叹调透露出调侃和威胁的味道,卢修斯带着德拉科走到了主桌的位置,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斯内普的身侧,带着龙皮手套的手在桌布的掩盖下按住了斯内普抓着魔杖的手,轻轻在他手臂上画了几笔。
  斯内普的身体僵硬起来。
  “谁会欢迎你这个邪恶的食死徒!”
  果然,一切就和卢修斯担心的那样,西里斯·布莱克,这头冲动的大黑狗立刻站了起来冲着自己叫嚷,完全没有别人记忆里温婉可人的唐克斯模样。这个谎,他还要好好帮他圆,而这一切完全是看在西弗勒斯和阿尔的面子上。
  “别这么说,我亲爱的唐克斯,再怎么说你也是出身布莱克家族的姑娘,以前也是斯莱特林的院花,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来参加这场婚宴的。”
  西里斯还要再说什么,立刻被卢平拉住了手臂,冲着微微摇头。
  “想想哈利,西里斯。”
  于是他不得已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卢修斯的目光从已经冷静下来的西里斯身上掠过去,放到了站在不远处拿着宾客名单担任引路人的阿尔身上,一别数年,当初那个狡黠的孩子已经成长如斯,并且和他的挚友成为了爱人,卢修斯是十分欣慰的,他微微勾起了笑容,十分真切的那种——熟悉马尔福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想尝尝纳西莎的点心吗?我想你很怀念的不是?那么去厨房里那些餐盘来吧,否则我想西弗勒斯会怪我不将好东西和他分享的。”
  斯内普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看了卢修斯一眼,冲着阿尔点点头,直到目光看到阿尔走进了陋屋,回到了陋屋的保护之中后才埋怨的看着卢修斯。
  他当然发现了卢修斯的意图,他将阿尔打发走,是为了不让随后就来的人发现他吧?
  只是,兴致勃勃来到这里的某个人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引起他兴趣的存在,卢修斯,你会受到惩罚的。
  “马尔福,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最后,亚瑟·韦斯莱在所有沉默的巫师胆怯的开始想要撤退的目光下站了起来,语气并没有往常那么仇视和凶恶。
  尽管韦斯莱和马尔福是世仇,但他们只是价值观不相同而引起的仇恨罢了,所谓最了解自己的便是敌人,卢修斯在做什么想什么为了谁,亚瑟已经完全看出来了,所以,他只是在帮助卢修斯将戏演下去而已。只是生性木讷的亚瑟,他的表演技法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
  “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卢修斯充满感激的看了亚瑟一眼,头微微偏向了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德拉科身上,而亚瑟则明白的微微点头,他这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那么,我想,你们马上就会知道的!”
  说着,他将魔杖(此时卢修斯使用的是德拉科的魔杖,他的魔杖目前被伏地魔征用中)高高举起,飞快的念诵了一段咒语,黑蓝色的雾气从魔杖尖端喷射而出,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吞吐着一条蛇。
  食死徒标记。
  与此同时,在食死徒标记亮起来的时候,陋屋花园里所有不在祖宅保护范围内的地方都燃气了大火,一群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金属面具的巫师冲了进来,给所有胆敢反抗的巫师使用了钻心剜骨,然后像是等待君王降临一样,恭敬的弯着身子留出了一条路。
  伏地魔带着他的宠物纳吉尼走了进来。
  他真的亲自来了!
  “做得很好,西弗勒斯。”伏地魔环视了一下整个会场,发现他之前有提到的人物果然都被请来了,十分满意的冲斯内普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了主桌上的唐克斯、卢平以及韦斯莱一家上,当然,还有那个陌生的红头发男孩,“那么你呢,找到哈利·波特了吗,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显然是最先被派来的先锋,为了刺探情报而来的。
  “哈利·波特没有来,主人。”卢修斯站起来恭敬的回答。
  复方汤剂成别人的哈利闻言想要抬头诧异的去看卢修斯,却被他身边的德拉科用力踩了一脚,这才没有继续做出什么引人怀疑的动作。
  卢修斯早就发现那是哈利了,这一点哈利自己毫不怀疑,否则德拉科绝对不会在坐到他身边的第一句话就是“安静下来,什么也不要说!”
  “该死的,你不想活了?”德拉科低声咒骂,显然他跟着父亲来的目的就是提醒他这个莽撞的“宿敌”不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莽撞掉了自己的性命。
  “抱歉。”哈利低着头回答。
  哈利和德拉科的小动作并没有引起伏地魔的注意,因为他注意到了卢修斯的不自然,背对着陋屋的他自然不会看到抱着盘子出现的阿尔,他眼看就要走出陋屋的保护了,这让可以看到他身影的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紧张起来。、
  “没有哈利·波特?”伏地魔用卢修斯自己的魔杖挑起了他的下颚,“看着我,卢修斯,没有哈利·波特?”
  摄魂取念!
  来不及在记忆里做手脚的卢修斯被迫选择了保护住了他对西里斯“唐克斯”那部分的记忆,因为没有来得及处理阿尔存在在现场的部分,让伏地魔读到了。
  “很好,没有哈利·波特,但有一个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也不错,你做的很好,卢修斯,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报告给我呢?”
  伏地魔危险的眯起了红色的眼睛,他有些生气了,卢修斯的隐瞒让他感觉到这个手下对他逐渐消逝的忠诚,而没有忠诚的手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这样想着,他身上泛起了杀意。
  阿尔这个时候已经看到了伏地魔,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放下了手里的盘子拔出了魔杖想要干扰伏地魔对卢修斯的注意力,但就在他将要走出陋屋防护范围的时候,斯内普突然站了起来。
  “主人,我知道哈利·波特在哪!”他突然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杖套,可以看到里面包裹着一根魔杖,“而且,我已经拿到了长老魔杖。”
  很快,哈利·波特和长老魔杖的事情立刻转移了伏地魔对卢修斯的不满和对阿尔的好奇,在他看来,得到长老魔杖以及杀死哈利·波特是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而阿尔,那个有趣的男孩他胜利之后有的是时间玩弄。
  所以他转而面向了斯内普,接过了斯内普手里的魔杖,打开了杖套,取出了那根魔杖。
  这是一根看上去十分陈旧的魔杖,它的年纪看上去比奥利凡德魔杖店还要苍老,枯木一样的杖身上布满相叠的虬枝,简直就像是历史的见证者一样,带着老人独有的睿智和历史的错觉。
  没错,这的确是长老魔杖。
  “这是邓布利多的!”德拉科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住哈利的冲动,他这样鲁莽的站起来叫了一声后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但他已经顾不上懊悔了,立刻拔出了魔杖指着伏地魔。
  “哦不!”知道真相的韦斯莱们惊呼起来。
  是的,哈利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那个魔杖?”伏地魔显然也发现了,毕竟那是他魔杖的兄弟魔杖,“原来你就是哈利·波特。”
  宾客开始混乱起来,所有的食死徒都将哈利团团围住。
  “那么,我要亲手杀死你了,男孩。”伏地魔说,“阿瓦达索命!”
  “钻心剜骨!”
  哈利立刻毫不犹豫的念出了咒语,而这个时候阿尔已经骑着飞天扫帚俯冲过来,波特家遗传的天赋让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哈利的手,像是抓住金色飞贼一样,俯冲然后立刻向上飞去,接着使出了一个迷雾咒,在用力看了斯内普一眼后,飞离了这里。
  “给我活着!”
  斯内普看懂了阿尔的那一眼。
  “看来我们的救世主已经跑掉了,不过他跑不了多远。”伏地魔仔细看了看手上的长老魔杖,似乎在疑惑它并没有想象中非凡的力量,然后招呼着正在搅乱花园的食死徒们离开,“该走了,我总会抓住他的,他跑不掉的,哈利·波特。”
  卢修斯趁着这个机会将德拉科按到了桌子底下,亚瑟立刻走过来挡住了德拉科的身影,然后冲着卢修斯点头,看着他们远去。
  “西弗勒斯,你也一起,霍格沃兹已经没有用处了,它不会再存在了。”看到仍旧留在当场的斯内普,伏地魔停了下来,“还是说你在舍不得谁?”
  这句话透着危险,斯内普立刻不敢再犹豫,大步流星的跟了上来,和卢修斯并肩而行。
  其实,他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命运了,因为阿尔那一眼。
  那个孩子,是记得自己的死期的吧……
  不远处,一片混乱的主桌上,卢修斯带来的纳西莎亲手做的蛋糕被碰落在地,乳白色透着香味的蛋糕从盒子里掉了出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几个用红色奶油做的字母。
  “Happy Birthday To You”
  多么讽刺,你的生日成为了离别,或许将会是生离死别。
  阿尔。

  阿尔的执着

  西弗:
  距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一直都很不安,尤其是我带着哈利爸爸回来得知你跟着那个人离开以后,我每天都必须看着日历说服自己——那个日子还没有到,你还活得好好的,或许此刻的早晨你正在属于你的房间里喝苦涩而粘稠的黑咖啡?
  我很害怕,西弗。我害怕你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刻死去,更害怕你会在我面前离开,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无法见到你的恐惧。见不到你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否仍旧生活在我向往的过去,你知道吗西弗,我一点也不喜欢属于我的那个时空,因为那里没有你。
  可是,这里也没有你了。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要直接去找你,反正那个人也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如果我毛遂自荐的话,因为和你的关系他也一定会信任我吧?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是的,我不敢。
  原来我也有如此懦弱的时刻,西弗,原来我也是个懦夫。
  因为我害怕我加入食死徒后会改变历史,如果之后不久的某一天我们迎来的不是哈利爸爸的胜利,而是,那个人的胜利,那个时候,我就会消失吧?如果我消失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很自私吧,西弗,心里明明是这样想的,可我告诉哈利他们的时候却变成了留在霍格沃兹是我的责任。
  原来我和你一点也比不了,西弗。
  ————————
  阿尔一个人独自坐在霍格沃兹城堡天台的围栏上写着什么,这是婚礼第三天的早上,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的脸添上了一抹金红,却也让他那毫无血色的脸多了一分红润。
  德拉科找到阿尔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之前不久阿尔就带着哈利骑着扫帚回到了陋屋,韦斯莱一家立刻把他们迎了进去,就连德拉科也包括在内——他们从不肯让他们踏出陋屋半步,直到麦格带来了邓布利多的口信,韦斯莱们才将哈利和阿尔一行带到了霍格沃兹。
  而那个时候,自己仍旧是不被允许离开的。
  “如果你要离开,你对得起马尔福将你托付给我的期望吗?”亚瑟·韦斯莱是这么告诉他的,而德拉科也很清楚,他的父亲恐怕是预感到了什么才……
  “阿尔。”
  正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的阿尔被德拉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急忙合上手里的羊皮纸回过头来,看到了德拉科后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表示对他到来的欢迎。
  因为转过身而背向了阳光,德拉科可以清晰的看见阿尔苍白的脸色,以及祖母绿眼睛底下细红的血丝。
  他恐怕一直没有睡觉吧?是在害怕一旦睡着就会错过教父的信息,更或者是在害怕睡过了那个他一直在担忧的日期?
  “我知道你早晚会跟来的。”在看到德拉科逆光站在他身后的瞬间,阿尔的眼底有了一抹光彩,但是很快就消逝了,德拉科知道那是为什么,恐怕阿尔至今仍旧在期望他得知的斯内普跟着伏地魔立刻的消息是错误的,而他还会在某个时间里站在他的身后吧。
  他以为自己会是斯内普。
  可惜他并不是。
  “阿尔,别这样。”这样的阿尔让德拉科感到心疼,这下他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担忧的看着天台的方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和阿尔说话了,因为会看到如此无助的阿尔却又无法帮助他。
  不,不是无法帮助,而是不能帮助。不能帮助他去找斯内普,不能允许他投向食死徒,甚至也不能让他就这样颓废下去对城堡毫无作用。
  德拉科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残忍,他竟然自告奋勇来做戳破阿尔梦想的那个人。想到这里,他练习了很久的话憋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早晚会来的,你因为你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都在为了自己最珍惜的家人而奋斗着。我不相信未来的结局,所以我也不会去劝告你不要去做那些明明知道没有用的事情。”阿尔站了起来,给德拉科腾出了一块地方让他坐下,在他看着德拉科的时候,眼睛微微弯了起来,透出了一点点笑意,“留在霍格沃兹,参加最后的战争,直到救世主哈利·波特取得了胜利后,马尔福一家的荣光仍将继续。这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
  德拉科知道阿尔说的是未来的自己。
  “所以你会成功的,德拉科。”
  你会成功的,德拉科,我的教父,成功活下来,让马尔福再度成为纯血巫师里的旗帜。
  “那么你呢?阿尔,我是了解你的,你打算怎么做?我们都很清楚,你只是知道教父离开的日期,而不知道确切的时间,难道你打算在那一天开始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吗?”德拉科直视着阿尔祖母绿的眼睛,像是想要看透他的想法一样,“而且,阿尔,你可以在那天到来之前找到他吗?”
  这正是阿尔所忧虑的事情,因为将要开始的战争,斯内普一定是会跟在伏地魔身边熬制魔药的,而在这个时候想要接近斯内普就等于接近伏地魔——这无疑是危险的。
  尤其是,哈利爸爸曾经说过,当他亲眼目睹斯内普死去的时候,伏地魔的身边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人。
  也就是说,即便阿尔想,恐怕他也无法在那个时候接近斯内普。
  “我打算跟着哈利行动,德拉科,我知道伏地魔是被他杀死的,所以只要跟着他,我就一定可以见到西弗,不论他是死是活。”跟着哈利,加入黄金铁三角的任务,成为他们的一员,然后——在看到伏地魔要杀死斯内普的时候,阻止他!
  这就是阿尔的决定。
  “如果你阻止不了呢?别忘了,阿尔,未来里是没有教父存在的。”
  “那么,未来也不会有一个成年的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存在。”阿尔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定,坚定到让人生不起半分劝说他的心思,仿佛那样会亵渎了他的感情一样。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阿尔,好一会之后他才不敢回头,直接大步离去。
  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就像他阻止不了他的父亲为了他的未来而抛下他离开一样。
  他们都有属于他们的坚持,无法阻止。

  王子之死(上)

  “已经剩下最后一个了,哈利,找到那条蛇,找到它,杀死它,你一定可以找到的,用你们共同相连的部分!”
  赫敏一边鼓励着哈利,一边给手臂受伤的阿尔包扎——她几乎已经尽得了庞弗雷夫人的真传,大部分治疗咒语都可以熟练自如的运用了。
  当然,这要得益于这三个疯子一样横冲直撞的男孩,让赫敏不得不为了他们的安全而学习治疗的咒语。尤其是阿尔,他的冲动鲁莽和热血爆发出来后,让赫敏不得不承认波特家的遗传——尽管他身上有着斯莱特林冷静优雅的特点,但是现在的他身上完全看不到这一切。
  这是那场婚礼后的一周,阿尔因为担心斯内普而加入了他们黄金铁三角的行动——所有人都知道阿尔为什么会这样焦急,他们都已经清楚了斯内普的未来,而阿尔的表现显然已经告诉了他们,距离斯内普的死期……不远了。
  所以,三人都没有理由拒绝阿尔的加入,就连画像里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在面对阿尔固执的眼神下挫败,主动指点他们,为了防止他们走歪路。而一切也进行的十分顺利,所有的魂器都已经消灭,只除了一直呆在伏地魔身边的纳吉尼还有……哈利本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正在努力!”哈利用手用力按着自己额头的上的伤疤,试图进入伏地魔的大脑,他闭上了眼,很快的,赫敏的抱怨声,罗恩念咒语反击的声音,阿尔的呼吸声都渐渐远去了,哈利感到自己在飘,仿佛一切变得遥远起来。
  他正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却又异常熟悉的房间中央,四壁上带着剥落的墙纸,除了一扇窗户外其余都被钉上了木板。城堡内的袭击声像被盖住了隔得很远。那扇没被钉上的窗子里显示出远处城堡那儿发出的光亮,但是这个房间里却是一片黑暗,仅有一盏油灯。
  这里是……
  哈利确信自己一定来过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显然已经被伏地魔征用了,这里是他的总部。但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哈利忽然想不起来了。
  “主人,”一个嘶哑的声音不顾一切地说着,他转过来,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哈利敢保证,如果不是那头标志性的铂金色头发,他一定认不出来这个狼狈的男人就是卢修斯·马尔福。这完全和他以往给哈利优雅冷静的形象毫不符合,“主人……求求您……我儿子……”
  他提到了德拉科,这让哈利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自从卢修斯把德拉科藏到了陋屋后,亚瑟一直不允许德拉科离开陋屋半步,尤其是在阿尔决定加入他们后,德拉科也叫嚷着要加入他们,为了他的父亲。
  可是亚瑟坚决不允许他出去,但是最后……德拉科还是自己跑了出来,在霍格沃兹的城堡里接应了自己。
  是的,他脱离了食死徒,他追随了哈利,他努力的帮助哈利,试图让所有人相信他——而他只要求一样,请求所有人不要杀死他的父亲,至少,让他们再见一面。
  卢修斯发生了什么?哈利决定继续听下去,至少他可以给德拉科一个交代。
  那个为了父亲甚至和阿尔一样疯狂的德拉科让哈利感到心疼和愧疚,他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才会得到那样的惩罚的,马尔福一家,并没有他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差劲。
  至少,哈利看到了他们紧密相连的感情。
  就和他同阿尔一样。
  “如果你的儿子死了,卢修斯,那不是我的错。他没有像剩下的斯莱特林一样来加入我。也许他决定和哈利·波特做朋友了?”
  “不会——绝不会。”
  “你最好希望他不会。”
  “哈利,哈利!”就在哈利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赫敏摇醒了他,“阿尔的状态不太好,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刚刚在问了我时间后一直在说晚了晚了,然后说什么也不让我治疗他腿上的伤了。”
  晚了?难道?
  哈利和赫敏停顿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阿尔变成这样的原因,他们也开始焦急起来。
  “我要冷静,听着,赫敏,我看到了一个地方,我十分确定我在很早以前就去过那里,但是我忽然想不起那是哪里,我,我不知道……”
  “别急哈利,别急,你会想起来的。”赫敏急忙安慰他,“很早以前就去过的地方,我们那时候肯定是在霍格沃兹,或者……哈利,霍格莫德,我们那时候还去过霍格莫德!”
  经过赫敏的提醒,哈利也想起来了,他拉起阿尔立刻就向着湖边跑过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赫敏,快走,去打人柳那里!”
  罗恩跟着他们一路跑着,一只手帮着哈利拽着阿尔,而阿尔在知道他们知道斯内普在哪了后立刻打起了精神,勉强跟着他们。
  四人一路冲锋,终于靠近了打人柳,一路走了进去,在快走到尖叫屋棚的时候,地道里已经可以听到声音了。
  他们安静了下来。
  “我有一个问题,西弗勒斯,”这是伏地魔的声音,他们听得十分清楚,阿尔更是激动起来,但他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用力攥着自己大腿上的伤口,避免血腥味引来纳吉尼的警惕。
  显然,在地道里赫敏已经不能使用会发出光芒和声响的治疗咒来治疗他腿上的伤口了。
  今天就是阿尔在画像里看到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死去的日子,阿尔知道自己或许正在经历他的西弗死前的最后时刻,而他必须要想办法在斯内普死前将他救回来,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失去他。
  如果,如果他无法做到的话……
  阿尔看向了哈利。在阴暗的地道里,阿尔看到哈利坚韧的目光,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递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的笑容,这种淡淡的温和的笑和阿尔记忆里哈利爸爸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让他的心情渐渐放松了。
  如果自己真的无法救下西弗的话,那么,就和他一起离开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吧,西弗……
  透过门缝,他们看到伏地魔举起长老魔杖,姿势优美、准确地握着它,就像拿着一根指挥棒。
  “为什么它在我这儿就没作用呢,西弗勒斯?它还没有显示出它那传说中的奇妙威力。我并不觉得这根魔杖和我以前从奥利凡德那儿拿到的有任何不同。”
  这是当然的,因为你并不是他的主人。
  哈利这个时候已经得知了一切真相,邓布利多再没有隐瞒他什么,所以他当然知道了这根长老魔杖的故事,或许还包括了画像西弗勒斯告诉他的邓布利多和盖勒特真实的过去。
  “他和格林德沃,就和你与德拉科一样。”当时,画像西弗勒斯是这么告诉他的。
  而现在,哈利也同样知道这根魔杖真正的主人是谁,他不是斯内普,而是正在霍格沃兹城堡里奋战的德拉科。
  是的,德拉科。
  但是显然,伏地魔并不知道这一切,而 哈利已经猜测到了他想做的。
  “我辛苦地想了很久,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从战斗中叫回来吗?”伏地魔的脸色十分苍白,他没有半分大战即将胜利的喜悦,反而透着阴沉和狠辣,甚至还有……疯狂,哈利可以从他越来越疼痛的伤疤上感受到伏地魔越来越浓郁的杀气,他转过头看着阿尔,从他紧咬着唇在努力忍耐的表情上哈利知道,阿尔也已经猜到了伏地魔将要做的事情,“我的紫杉木魔杖在我的要求下可以做任何事情,西弗勒斯,除了杀死哈利·波特,两次都失败了,奥利凡德在折磨下告诉我孪生杖心的事,并建议我去换一根魔杖。我这么做了,但是没有效果,西弗勒斯,没有效果。”
  是的,他要,杀死斯内普。因为他以为斯内普才是长老魔杖承认的主人。
  “所以,我找到了第三根魔杖,西弗勒斯。长老魔杖,命运之杖、死神的手杖。”
  这个时候斯内普已经跪爬在地上了,他的面孔正好朝着哈利这边的方向,就在哈利转头看了阿尔之后,再从门缝里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斯内普黑色的眼睛。
  “西弗……”
  阿尔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因为他们都已经看到了斯内普眼里的意思。
  不要插手!如果你们还承认我的话,还相信我的话,就……不要插手!
  可是,这怎么可以让他们看着他被伏地魔杀死?怎么可以?
  四个透过缝隙的孩子都感受到了斯内普求死的心。
  他们知道,这是斯内普给他们的机会,在伏地魔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而一个生物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是他狩猎刚刚成功的时刻。
  那个将要牺牲的猎物,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也许已经明白了?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西弗勒斯。你曾经是个忠实的好仆人,我为这必须发生的事感到惋惜。”
  伏地魔慢慢靠近了斯内普,直到他站到了哈利和斯内普的中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无法再看到斯内普的表情。
  “长老魔杖不能完全地为我服务,西弗勒斯,是因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长老魔杖属于杀死它上一个主人的巫师。你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你还活着,长老魔杖就无法真正为我所有。”
  “主人。”斯内普的声音淡淡的,但他已经握紧了魔杖。
  “没有别的选择,”伏地魔说,“我必须掌控这根魔杖,西弗勒斯。掌控这根魔杖,那么最终我会掌控波特。”
  就在这个时候,阿尔突然跳了起来,他疯了一样就冲着大门撞过去,罗恩甚至无法拉住他分毫,反而被他拖着往前滑了好长一段,最后赫敏也伸手来抓他,却仍旧无法阻止阿尔大力的冲撞。
  大门被撞开了,阿尔冲进了尖叫屋棚,哈利紧紧跟着他追了进去,他们看到了惊愕的斯内普,但是已经晚了,因为伏地魔已经说出了一个字。
  这是蛇佬腔,哈利清楚的听见他说了一个字。
  “杀。”

  王子之死(下)大结局

  一个月后
  霍格沃兹
  “哈利,我要恭喜你,你已经毕业了。”麦格笑着看着她最得意的学生,将魔法部寄来的询问他是否愿意参加傲罗培训的通知书递了过去,“你是最优秀的,我一直这样认为,而你也确实做到了。”
  危险的战争已经过去,而胜利者,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已经成长成人,他杀死了伏地魔,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尖叫屋棚里。他也同样将斯内普是双面间谍,马尔福一家帮助他的事实公诸于众,所以最后他们的名字都被保留了下来。
  尽管,那场战争还是有人牺牲了性命。
  韦斯莱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失去了耳朵,而德拉科则失去了他的父亲。
  因为卢修斯当时想要保住德拉科,保住他的儿子,但是显然,他被人用死咒击中了,德拉科甚至不知道那是谁发出的咒语——那时候场面太乱了,如果不是哈利他们带着伏地魔的尸体出现,谁也不知道那场混乱的战斗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但是,一切没能阻止的,真正最最伤心的,应该是那个人吧?
  虽然,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下落。
  “哈利爸爸,你知道吗,未来的你,是魔法部的部长呢,你带给了魔法部新的希望!”
  想起了阿尔当初期冀的话语,哈利忽然觉得他心心念念的傲罗职业并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他接过了那封信,但并没有打开它。
  “谢谢你,麦格校长,我可以去校长室看看他吗?”
  看看,那个,唯一还拥有过他存在的地方。
  麦格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虽然不愿意看到哈利伤心的样子,但是她无法拒绝,就像他们都无法拒绝阿尔那孩子带着那个动脉带着两个牙孔的身体独自离开一样。
  “这是你的自由,哈利。”
  最后,麦格只能这样说。
  希望你不要太难过啊,哈利……他们,阿尔他们,会幸福的,我坚信。
  是的,我们都坚信。
  霍格沃兹校长室
  在校长椅的后面,一副巨大的画框几乎占据了整个墙壁,邓布利多正穿着他最喜爱的蓝色带星星袍子吃着他的糕点,这个时候他看到哈利走了进来,立刻热情的招呼起来。
  “嗨,哈利,我的孩子,让我来看看,你又长高了不少。”
  邓布利多看到了哈利眼睛里的血丝,知道他最近一定过得不怎么好,这场战争里就数他失去的最多吧?阿尔,那是一个好孩子,但是自己无法阻止他的离去,就连西弗勒斯也无法阻止他的坚决。
  而理由……
  “我知道的,邓布利多爷爷,但是,我的未来里没有我,这我深切的知道。”
  未来,是和过去一样坚定而无法改变的吧?至少那对他们来说的未来,是阿尔的过去。
  邓布利多眼镜下的蓝色眼睛闪了闪,最后还是没有去提哈利的禁忌。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正对着校长桌的墙壁上,那里画着一副空白的画像,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哈利还是看到了在画框下的一排小字:西弗勒斯·斯内普(1960—1997)
  “西弗勒斯有些害羞,我想你恐怕不能见到他了。”邓布利多有些抱歉的看着他,“但是我想你总会见到他的,不是吗?因为你将拥有阿尔。”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哈利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牵强。他忘不了那天,斯内普被纳吉尼咬伤了颈动脉,但他仍旧坚持将他所有的记忆给了自己,以帮助自己弄清楚所有的疑团,而那个时候,阿尔只来得及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剂瓶将所有的药剂给他灌下去,但是显然……
  “历史是不会改变的,哈利。”
  “可是,我不希望有阿尔的出现,邓布利多教授,那代表我需要再次想起这一切,那显示着我的无能,只要,只要我的孩子里没有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是不是就……”
  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改变?是不是他或许会在某一天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个孩子有着斯莱特林的狡黠和格兰芬多的阳光?是不是只要那个孩子不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自己就不会在最后失去他?是不是……
  “不,孩子,不,这个世界上,历史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邓布利多阻止了哈利继续想下去。
  “是吗?”
  哈利低下了头,许久之后,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拭去了眼底的悲伤。
  “邓布利多先生,我年底就要和金妮结婚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您来观礼吗?”
  是的,不管怎么说,他仍旧愿意拥有阿尔,是的,他的阿尔,他的儿子。
  阿尔。
  “当然,我的孩子,我想我会去的。”还有,更多更多的人都会去的。
  ——————————
  与此同时,高维克山谷
  这里坐落着波特家的老宅子,一直以来它都没有应接过它的主人,因为一直是十分陈旧和破败的样子。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荒废的花圈被整理一新,种着隆巴顿夫人送来的草药种子,后院的土地上种着韦斯莱夫人送的玫瑰种子,还有新鲜的蔬菜,整个房间也被完全翻新了一遍,处处透着温馨和谐。
  更甚至,不远处的山脚下还有海格帮忙搭建起来的小木屋,里面养着一头叫做牙牙的老狗。
  两名家养小精灵更是上蹿下跳的驱赶着想要破坏花园的地精,他们一个穿着乳白色的干净围嘴,一个穿着十分整齐的小袍子。
  “多比,主人就要回来了,如果在他回来之前你还没有将午饭准备好,那么以后你就永远不要再想进入厨房!”
  穿着整齐袍子的家养小精灵看了看天色后对着另一个有些笨手笨脚的叫做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叫道。
  “哦不,克利切,我马上去做,你不会告诉主人的对吧?别,克利切,我知道你是慈善的!”
  多比立刻放弃了正在追赶的地精,嘭的一下回到了厨房,顿时厨房里就响起了刺耳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别忘了主人最爱吃的烤牛肉!”克利切不放心的提醒道,然后转身回到了宅子的客厅里打扫起来。
  这里原本全部都是格兰芬多标志性的金红风格,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斯莱特林独有的深沉内敛的银绿色,正中央挂着一幅画框,里面有着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以及占满了整个背景的大书柜。
  画像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巫,他穿着黑色的排扣袍子,正在无聊的翻看着一本书,但是显然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手里的书上——从他不停的瞄向门口的动作就知道了,这个动作直到房间的门响了后才结束,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十分迫切的站了起来。
  “嗨,家里还好吗?我刚刚买了很多东西,还买了魔法颜料哦,西弗勒斯,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坩埚吗,我想这次我可以给你画一个了!你想要什么样的?或许你更喜欢魔药办公室里你常用的那种?”
  阿尔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他的购物物品明显过多了,那堆牛皮纸袋已经完全挡住了他前面的视线,让他走起路来歪歪扭扭。
  “如果你画的出来。”被称为西弗勒斯的男巫笑了起来,然后又皱着眉看着有些狼狈的阿尔,“你就不会让家养小精灵来帮忙吗?克利切!”
  “不,不用了,西弗勒斯,这些东西我想亲自置办,真的。”阿尔急忙摆手阻止西弗勒斯喊正在打扫房间的家养小精灵的动作,但他却忘记了自己手里正抱着一大堆东西,而后果自然是——
  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去,而他为了挽救里面易碎的物品而伸手去抓,结果踩到了地板上防滑的毯子,那让他绊了一跤,整个人都向后仰了过去,就在他的PP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阻止了这个悲剧的发生。
  一双大手揽住了阿尔的腰,口中念着无杖魔咒,将即将掉到地上摔碎的东西漂浮起来,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嗯?”穿着黑色排扣袍子的男巫露出了淡淡的宠溺和无奈的笑容,“我的男孩。”
 
哈利的婚礼
战后一年

这是一个刚刚下完雨的早上,阳光透过暗灰色的云朵透射出来,照到了女贞路上,带着冰凉而温暖的昧道。
伦敦总是阴雨绵绵,这样一个明媚的早上很是难得,很容易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就连因为马上就要和金妮结婚的哈利也不由放松了心情,不再那么紧张。
“我的婚礼,你会来吗?阿尔……”
哈利站在窗前看着自己花园里带着露水的草坪有些失神,他此时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悲伤和痛苦了,至少他可以平静的接受了阿尔和斯内普走出了他的世界的事实,甚至隐隐开始期盼着早些和金妮将长子生出来,然后好好的抱住自己的次子了。
因为德斯礼一家已经搬离伦敦,女贞路四号暂时成为了哈利的栖身之所,而在和金妮结婚后,哈利打算先回祖宅那里看看,然后和金妮一起找个地方,像比尔一样建造一个魔法小屋单独居住。
金妮已经羡慕芙蓉和比尔的贝壳小屋很久了,每次提到去比尔那里都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容。想到这里,哈利也微微笑了起来。
“嗨,哈利,你还好吗?麦格校长让我先来接你去吃点东西,婚礼会场的布置不需要你来帮忙。”
这个时候,哈利客厅里的壁炉忽然嘭的一声巨响,海格那巨大的身体从狭小的壁炉里钻了出来,他一看到哈利就傻傻的笑起来,环顾了一下这里熟悉的装饰有些感慨。
“还记得一开始你是个小毛毛的时候我就是第一个来接你的人,那个时候阿尔也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他走到哈利身边,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
提起了阿尔,哈利原本看到海格十分兴奋的心情再度沉寂下来,他知道他脸上一定表现出来了,否则海格也不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了,海格,我快要饿死了,你说我们去哪里吃好?教父那?”
体贴的哈利主动帮海格岔开了话题,但他并不知道,就在刚刚那个瞬间,海格几乎要脱口而出什么,却被哈利的“体贴”堵了回去。
“莱姆斯和西里斯都在帮你布置会场,恐怕没有时间给你弄早餐,不介意的话去破釜酒吧找老汤姆来一杯怎么样?要知道这个可是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婚礼,大家可都会来参加的。”
哈利随意的点点头,跟着海格走进了壁炉,直接来到了通往对角巷的入口,破釜酒吧的壁炉里。
“嗨,老汤姆,给哈利来点早餐,我想他有点紧张。再给我来杯麦芽酒。”海格咚的坐到了细细的高脚凳上,也不怕那瘦弱的凳腿能不能承受他的体重。
哈利环顾了一下破釜酒吧,因为今天是他婚礼的缘故,大部分人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去参加他的婚礼,因而这里比往常要冷清的多,但也还是有些流浪巫师好奇的打量着哈利,独独酒吧角落里那个带着黑色斗篷和兜帽的巫师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吃着他盘子里的面包和黑咖啡。
哈利眨着眼睛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陌生巫师,他隐隐觉得那个背影十分熟悉,就连那阴暗的气场也带着莫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就好像他回到了一年级时在魔药教师里望着斯内普的感觉。
怎么可能!他现在已经是个画像了。
尽管画像里的斯内普并不爱搭理自己,但是哈利可以肯定那绝对是斯内普没有错,这样的话,那个人又怎么会没死呢?
哈利将自己脑海里诡异的想法摇了出去,专心的吃着盘子里的早餐,当海格叫他准备去接金妮的时候,哈利特意再度看了眼那个角落,遗憾的是那里已经空了。
跟着海格离开的哈利并没有看到,在他踏进壁炉的时候,那个他一直注意的披着黑色斗篷的巫师从对角巷的门里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银绿色包装的礼盒。
“你是慕名来的吧?你想给大名鼎鼎哈利-波特的婚礼送礼?为什么不亲自去呢?哈利-波特欢迎所有人的到来!”
老汤姆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男巫挑选着他店里提供的公用猫头鹰,礼盒卡片上漂亮的圆体字清晰的写着哈利波特的名字。
只是那个冷漠的男巫没有回答老汤姆的问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付清了早餐钱和猫头鹰租用的钱就走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外面的马路上。
高维克山谷波特庄园
阿尔正对着面前的请帖犹豫不决。
那是一份烫金的红色请帖,上面清晰的写着哈利-波特和金妮韦斯莱的名字,让阿尔在意的是堂而皇之写在最前面的他的名字,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他显然知道今天是哈利爸爸和金妮妈妈结婚的日子,这个时期每年金妮都会做上一大桌美食,尽管他在德拉科教父的家里也可以享受的到,让他不记得也难。
但是,阿尔很确定自己那个时候不知道斯内普还活着,更不知道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所以他当初才在救活了斯内普后摆脱知情的几个人隐瞒了他们的事情,然后彻底消失在了英国巫师的圈子里,毫无痕迹。
原本阿尔不打算再踏入英国一次,但是这份请帖却轻易让他动摇了决心。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粒石子一样,这份请帖让阿尔生起了看看大家的想法。
看看他的哈利爸爸有没有变得温柔睿智;看看隆巴顿教授是不是已经成为了草药学的教授;看看海格新的小狗麦芽是不是和牙牙一样胆小;看看赫敏舅妈和罗恩舅舅,他们是不是仍旧每天为着“你先追我还是我先追你”的问题争吵不休……
想去,好想去……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你的。”
这个时候斯内普走进了家门,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殷勤的接过了他随手放在鞋柜上的斗篷,为斯内普端来了一杯药茶一一他身体里仍旧有纳吉尼的余毒,所以大多数时候家里都会备有清热去毒的草药茶。
阿尔放下了手里的请柬,打开了斯内普递给他的盒子,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带着马尔福审美的礼服,显然是为了参加隆重典礼准备的。
“西弗?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不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吗?”阿尔不解的看着嘴唇紧紧抿着的斯内普。
他担心别人认出斯内普,进而知道他并没有死,那样的话哈利一直努力为斯内普营造的形象便会土崩瓦解一一人们总是能轻易原谅一个死人的过错,但对活人却不能如此。
就像哈利最后轻易原谅了邓布利多对他的“培养”一般。
斯内普当然知道阿尔在担心什么,他眼底带着暖意,将阿尔顺手放在桌子上的请柬拿起来。
“我们一起去参加。”他指着上面的地点,加重了“一起”两个字。
阿尔陪着他缩在高维克山谷整整一年,虽然他并没有抱怨什么,但是斯内普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阿尔只能永远龟缩在角落里一一波特都是鹰的孩子,他们都喜欢自由,这句话已经不止邓布利多一个人对他说过了。
斯内普也决不允许自己委屈他的阿尔半分。
“西、西弗?”
阿尔睁大了祖母绿眼睛惊讶的看着斯内普,就好像他说的那句话是“去莱姆斯那里看西里斯”一样让他难以置信。(斯内普和西里斯,俩人见面仍旧一个跳起来就叫唤,一个冷冷笑着反唇相讥)
“换上,我们就出发。”知道阿尔在想什么,斯内普干巴巴的吐出了这句话后就走上楼去,显然也是要换件正式的礼服,而阿尔也看到了他大步流星离去时微红的耳根。
“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阿尔歪着头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抖了抖礼服,随手脱下了身上的袍子换了上去。
礼服十分贴身,显然是精心订做的,也就是说斯内普是经过思考并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并不是心血来潮的冲动。
阿尔整理着袍子回过头看从楼上下来的斯内普,他已经换下了他标志性的黑色排扣袍子一一那已经代表着斯内普了,所以他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而是穿上了一件黑色带着银色镶边的礼服,类似于燕尾服和巫师袍的组合,这样可以让斯内普本人觉得更加舒适一点一一要知道,他从来都不喜欢穿这些会阻碍他动作的衣服。
“你真好,西弗。”阿尔上去揽住了斯内普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此时因为兴奋而忽略了实际的阿尔并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向不注意这些的斯内普会准备这么符合马尔福审美又兼顾他们两人特色的礼服。
如果他注意了的话,就一定不会被斯内普为他准备的惊喜吓到了。
“我们走吧。”斯内普伸手抱住他,然后幻影移形。
大名鼎鼎的打败黑魔王的哈利-波特的婚礼十分热闹,到处都是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巫师来回走动,有的甚至还在询问到底谁是哈利-波特一一这明显是慕名而来的外国巫师。

阿尔原本热情澎湃甚至YY了满脑子父子相见两眼泪汪汪的场景后开始羞涩的心情顿时凉了下来,他并不认为哈利可以在人海里看到故意站在角落的自己和斯内普。

只是,可以看到他们便可以很开心了,阿尔如是安慰自己。

因为是巫师的婚礼,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毫不客气的将笑料商店里的货物拿出来布置,使得原本就无法听清周围人说话的会场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看到周围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巫师都开心的聊着哈利-波特,聊着那个羞涩的站在他身边的美丽的红发新娘,聊着他们打败黑魔王的故事,阿尔却忽然觉得意兴阑珊。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和周围的人身边隔了一堵玻璃墙一样,明明是站在一起,却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斯内普察觉到了阿尔情绪的改变,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带着他穿过了会场的宴席,来到了后面的休息室里。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青年,一头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像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我亲爱的阿尔,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德拉科喊了斯内普一声教父后,笑眯眯的拥抱住了阿尔。

“礼物?”

“我亲爱的阿尔,你不会以为你和教父身上的衣服真的是教父他订做来的吧?”德拉科有些夸张的吟唱着咏叹调,在斯内普的瞪视下眨了眨眼,“教父的审美观你还不知道吗?越简单越好,怎么可以和你身上这件完美的礼服相比。”

阿尔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刚刚那瞬间的低落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一样,这让斯内普盯着他的脸观察了一阵后终于放下了心,放任自己越来越胆大的教子和自己的爱人聊天,他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休息室是连着陋屋的,韦斯莱家的传统,他们总是喜欢在自己家周围安排婚礼。

斯内普走进了韦斯莱家的厨房,莫丽正忙着指挥那些魔法厨具烹可口的点心。但在看到斯内普后她楞了一下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对着自己的手使用了一个清理一新后带着他来到了原先比尔卧室的房间。

“梅林,你穿成这样我差点认不出你,西弗勒斯,你把阿尔带来了吗?”

“在和德拉科聊天。”斯内普接过莫丽递来点心,微微皱了皱眉。

“吃吧,不是甜食。”看出了斯内普的犹豫,莫丽大笑起来,“那么你在这里稍等一会,莱姆斯他们马上就过来,外面那么多宾客不需要我们的哈利亲自招呼,有海格挡着呢!”

斯内普着眉小心的咬了一口手上小巧的点心,在听到莫丽的话后点头。

“那就好,在这里做心理准备吧,邓布利多说你不一定真的可以喊出来呢。’’提起这个,斯内普立刻黑了脸。

莫丽是捂着嘴笑着离开小房间的。

哈利觉得他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停的“是的,我是哈利-波特”“谢谢”“你好”“见到你很高兴”已经让他脸上的小榕越发僵硬了,这个时候他甚至开始羡慕起一旁被女孩们围起了的金妮,至少她只需要用性格羞涩就可以挡掉所有好奇的陌生人,而他却不能这样做。

“嗨,哈利,原来你在这,莫丽叫你去吃点东西,这些人我来应付。”海格巨大的身体移动了过来,立刻开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在休息室里,我想你知道怎么走,有美味的烤牛肉哦!’’

哈利愣愣的被推到了金妮身边,而金妮也在冲海格笑笑后拉着哈利直奔休息室。

刚刚走到门口,哈利就听到了德拉科的笑声,就和当初阿尔在的时候一样,那样开怀而放肆的笑声,这让哈利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

他忽然感到有些紧张。

“打开门吧,哈利,妈妈说里面有给我们的礼物。’’

金妮覆上了哈利放在把手上的手,和他一起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里面,大笑着的德拉科站在门边不远处,身体正好挡着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巫师,但是在门打开后,德拉科转过了身,这让哈利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被他挡住正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烤牛肉的男巫。

哈利的手抖了起来。

“,哈利爸爸,你还好吗?’’

阿尔看到哈利后立刻扬起了一个大大的标准波特的开怀笑容,嘴角还沾着烤牛肉的调料酱,显得可爱非常。

阿尔……是阿尔……他还活着……

哈利在金妮的提醒下走了过去,然后猛地扑上去抱住了阿尔,声音有些咽。

“梅林保佑,见到你真好,阿尔。’’

父子俩(==!)对着哭了起来,这让带着斯内普过来的,莫丽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好了,哈利这一年可一直没有真正开心起来,让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总是忍不住想要违背牢不可破的誓言,而且,西弗勒斯,给了你一年的时间养伤,这次你不能再找借口说伤势未愈不能受这么大的刺激了吧?’’

莫丽的声音惊动了抱着哭的波特父子俩,阿尔和哈利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看着斯内普,这让斯内普

的脸变得更加的阴沉。

但是,他答应了莫丽的,不然莫丽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和他一起布置了这一切,尤其是看到阿尔重新开心起来……

如果只是丢脸的话,为了他的阿尔,值了!

斯内普闭上了眼,过了一会,他再度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哈利。

“岳父。”

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与其说是哈利的婚礼,其实是斯内普和阿尔的婚礼,这可以改口啊改口:::

里面我有提到为什么要隐瞒行踪一年的问题,为什么海格可以瞒住哈利,因为牢不可破誓言……

嗯~然后我准备出小包子,感觉上这个小包子一定也很有爱,你们帮我想个阿尔教授的小包子叫什么吧?
他们的孩子们

高维克山谷 波特庄园

这是雨季的早晨,空气里带着清凉的湿意和鲜花的味道。

哈利踌躇的站在庄园门口,张望着花圈里开放得各色花朵,却始终不敢踏入一步。

他不是不知道里面所有的植物都是阿尔从纳威那里弄来的魔药,而斯内普需求的魔药基本上每一个都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所以他不敢轻易涉足,尽管波特庄园并不阻止他的进入。

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等了一会也不见阿尔出来,哈利猜测自己来得有些早了,或许阿尔仍旧在被窝里睡觉?

我认为你必须给我一个合适理由,波特!

就在这个时候,斯内普忽然披着披风从庄园里走了出来,显然是发现了在庄园外徘徊的哈利,然后不甘愿的怒气冲冲的出来接他一一看来他也很清楚自己花园里的防盗系统有多么可怕。

哈利看了看斯内普、并没有介意他再度变回波特的称呼,比之岳父,哈利甚至认为愚蠢的格兰芬多都无比悦耳。

回想起那次惊心动魄的婚礼,他恐怕是史上第一个刚结婚就拥有女婿并且被女婿吓昏过去的新郎吧?

斯、西、西弗勒斯,我是来找阿尔的,你知道的,他的生日就要到了,还有一个月。被斯内普瞪了一眼后,哈利强迫自己更改了称呼,显然他和斯内普一样万般不愿用这长辈称呼晚辈的方式称呼他,但遗憾的是,他们周围的所有人都十分乐意帮助哈利和斯内普来适应他们的称呼。

他们一定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哈利难得和斯内普同仇敌忾了一回。

阿尔?斯内普楞了一下立刻知道哈利指的是什么,他解开斗篷并将它丢到哈利的头上,然后大步流星的带路,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就该记住这里和伦敦的天气差异!

斯内普明显也是刚起,哈利看得见他脚上仍旧穿着棉布拖鞋,这证明他只是匆匆套上了外衣就来接他了。

扯下了头上的披风,哈利将它披在身上,那被露水浸湿而显得冰冷的袍子里立刻透出了一些温暖一一是除雨除湿咒,哈利紧张的连这样小的咒语都忘记了。

这是哈利第一次在阿尔搬到这里后回到祖宅,一切已经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了,他敢保证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波特庄园,恐怕谁都会被客厅里的装潢吓到,然后认定这里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庄园。
哈利更是看到不少明显带着马尔福风格的装饰,显然新任的魔法部部长哈利.-波特最信任的魔法部官员德拉科-马尔福也参与了波特庄园的改造。

而且还是背着他做的。

''哈利-波特!哦,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你想吃点什么?蛋糕还是烤牛肉?''

在哈利刚刚坐下来的时候,一只皱巴巴的却让哈利无比熟悉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面前,比起他二年级时那个狼狈而肮脏的样子,显然现在的他要精神的多。

“多比?”

“是的,是的,哈利-波特还记得多比!哈利-波特还记得多比!”多比高兴的跳了起来,嘭的一下消失,然后又出现,端出了满满一盘子的甜点利烤牛肉。

那是阿尔的最爱。

哈利顿时哭笑不得。

他来的时候其实是十分紧张的,六年前自己的婚礼过后阿尔和斯内普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伦敦,而所有人也都默契的不再提及关于他们的任何事。而在这段时间里,哈利和德拉科携手当选了魔法部部长和副部长,两人滥用职权调阅了无数关于返时计的资料、最后开始担心起来。

是的,返时计,它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法辅助工具,使用十分严格,每一个使用者都必须在魔法部记录,并且他每一次的使用魔法部也必须有档案记录。

但没有一个返时计是可以跳跃二十多年的时空回到过去得,所以哈利和德拉科都不知道当小阿尔出生后,那个和斯内普幸福生活的阿尔会怎么样,于是才有了他在金妮生产前的拜访。

他担心当小阿尔出生的瞬间,他的这个阿尔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如果是这样,哈利宁愿小阿尔永远不会出生。

“哈利,真不敢相信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我以为你和教父俩人永远也想不起我了呢!”阿尔从楼上跑了下来,扑到了哈利身上(别问我扑人的习惯怎么养成的),他身上穿着浅色的丝质睡衣,脖颈处露出的部分布满了粉红的痕迹。

哈利的脸一红,不由自主的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斯内普看去,得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金妮要生了。”
阿尔停下了撒娇的动作,看着哈利不停变换的脸色笑了起来。

“别发愁了哈利,要知道既然我到底还是出生了,就证明一切不会改变的。”他安慰的大力抱住哈利,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你这次来多呆一会吧,尝尝克利切的手艺。”

因为西里斯和卢平回到了布莱克庄园居住,看不惯西里斯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就被送到了这里,而卢平则包揽了剩下的所有家务一一至于在西里斯看不到的地方卢平有没有带家养小精灵过来,就不得而知了。

“不了,阿尔,还有一个月,我来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的,我担心……”

我担心会就此再也见不到你……

听到这里斯内普转身离开了客厅,但他紧握的拳头证明其实他也十分担忧着哈利所担忧的事情。

过,一切显然是他们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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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圣芒戈


“这就是我未来的教子?一个小猴子?”德拉科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出生的小阿尔,伸手想要戳戳那有褶皱的皮肤。

“哦,我亲爱的德拉科,我以为你会知道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莫丽笑着看着德拉科的动作,却没有阻止他,显然有人已经替她做了这件事情。

斯内普恶狠狠的瞪了德拉科一眼,在金妮的示意下接过了小阿尔,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在捧着一大摞绝音鸟的羽毛(吐真剂原料、极为稀有)。

这就是,他的阿尔吗?

仿佛是命运的指引,尚在襁褓中的小阿尔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尽管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斯内普可以感受到他的开心,`不由握住了那挥舞的小手。

手很温软,就像斯内普的心一样。

原来,在他的阿尔刚刚出生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斯内普感到心里溢满了奇怪的情绪,就好像他一口气喝下一壶浓浓的伯爵红茶,嘴里和心里都热滚滚的,泛着酸甜。
“来,小阿尔,叫教父。”德拉科凑了过来,打断了斯内普的小甜蜜。但是看因为卢修斯的死而消沉的教子现在开心的笑着,甚至偶尔还会回过头和哈利-波特一起相视而笑,斯内普欣慰之余便没有阻止他的教子调戏自己爱人的举动,只是扒拉开那个不停戳小阿尔脸蛋的爪子。

德拉科立刻察觉到了斯内普的不满,他立刻乖觉的逗弄着他怀里的小阿尔。

“小阿尔,你要记住哟,这个抱着你的人就是你一生爱人,不可以忘记他哟。”

德拉科的动作让正在和莫丽说话的阿尔笑了起来,就连斯内普也不由微微勾起了唇角。

或许,阿尔的心里进驻了斯内普并不是在他第一次回到1992年的那一天,而是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个小心翼翼如获至宝的抱着他的那个男人。

就像那个有着铂金色头发不停和他说话的男人说的那样。

.记住他,那就是我一生的爱人。

西弗勒斯 斯内普。

十二年后 高维克山谷 波特庄园

“西弗勒斯,我认为差不多到了你回霍格沃兹的时候了。”阿尔摆弄着桌子上的小沙漏,抬头看着在那幅巨大画像里盯着坩埚的黑袍巫师,“你的那锅药剂我会帮你看着的,信不过我总信得过西弗吧?”

'“别和我提那个傻子,他居然会因为和你亲吻而忘记了他坩埚里的药剂,我才不承认他是药剂大师!”画像里的黑袍巫师不满的咕哝了两句,带着满脸的火气将自己坩埚里的东西清理一新,显然不打算让他口中的那个傻子帮助他盯着火,“最好管好你的阿尔卑斯,我不认为一个糖块有资格在我的画像上添加不明物体,至于你的希欧多尔,我认为你有必要让他打消去德姆斯特朗的念头!”

被提到的希欧多尔此刻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斯内普的笔记,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画像爸爸,不满的睨了他一眼:“你在剥夺我的自由选择权,这样的你和你口中的那个傻子有什么区别?”

画像里的黑袍巫师更加生气了,但他最多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这个活生生的儿子,然后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画像,显然是去霍格沃兹校长室的画像里了。(请联想为什么阿尔第一次见到画像斯内普时斯内普那么火爆……)

而阿尔则一直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次子和画像里的西弗勒斯吵架,笑了好一会后才走过去摸了摸他黑色的头发。

“想要靠近他,得到他的指导不要用这么含蓄的方法、西弗勒斯虽然很聪明,但也很害羞的,你不直接告诉他,恐怕他永远无法明白,这一点,他和西弗是一样的。”

“爸爸也是这样的吗?”希欧多尔皱了皱眉,躲开了阿尔揉着他头发的手,“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和阿尔卑斯不一样,不要把我当做小孩,我亲爱的妈妈。”

说着,他合上几乎有他一半高的斯内普笔记,拿着斯内普的魔杖对着它使用了漂浮咒,然后带着上楼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顶忽然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撞墙声,这让正在上楼的希欧多尔不满的皱起了眉。

“我认为你该管管阿尔卑斯,这已经是他这个月撞坏的第四扇玻璃了,而现在才刚刚二号。”

转过身来的希欧多尔看到阿尔已经瘫倒在沙发上做出我已经晕倒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后,挑了挑眉,用充满咏叹调的语气开口。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去德姆斯特朗,就算哥哥天生是个愚蠢的格兰芬多,我想他也不会敢对我怎么样的。”想了想,希欧多尔补充了一句,“格兰芬多天生没大脑。”

阿尔:……该死的德拉科你以后再也不要想来蹭饭吃!看你都教了我的希欧多尔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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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霍格沃兹校长室

里偷偷潜入了一个小巫师,他好奇的张望着校长室里的画像,在看到那个正在偷吃的白胡子巫师后满脸失望。

“你好,我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你能告诉我哪一个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画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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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希欧多尔,Theodore,寓意为神的赠礼一一咖啡香香的提议,我认为适合性格随了斯内普的次子

阿尔卑斯——大家都喜欢在后面加上,奶糖、于是这是一个性格随了波特遗传的长子

然后,不知道你们雷不雷父子?
小希欧的执着(伪父子,雷慎入)

希欧多尔的全名是希欧多尔-格瑞-斯内普,意思是斯内普感恩于神赐的礼物,和他的哥哥,阿尔卑斯-斯内普一起,两人在小阿尔出生的一年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导致他们出生的原因,不过是阿尔的一句:小时候的自己好可爱!

于是斯内普便伙同德拉科准备了生子魔药,继而在斯内普勤奋的耕耘下阿尔紧接着德拉科的妻子以及赫敏之后,怀上了这对孩子。

希欧多尔和阿尔卑斯是双胞胎,毫不意外的是(或许斯内普该庆幸的是)他们是异卵双胞胎,除了是一起出生以外,他们从样貌到性格完全不一样。

阿尔卑斯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还有一双祖母绿的眼睛,这无疑证明他继承的是来自波特、韦斯莱、甚至于莉莉的血脉,而这血脉显然是属于格兰芬多的一一从他一出生在斯内普第一次抱住他就‘‘馈赠’’了他父亲一泡童子尿看来,他连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对立的思想也一并继承了下来。

而希欧多尔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在襁褓中时就展现出了和他的哥哥阿尔卑斯完全不同的性情,他甚至很少哭闹,任何儿童玩具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一一只除了挂在他家客厅里的那副巨大的,看上去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却总是表露着和他父亲不同语调的画像。

于是,很自然的,希欧多尔有了一个十分不同的儿童玩具一一画像西弗勒斯。

l‘‘你说什么?你让我来看着这个傻子生的小傻子?!’’当阿尔委婉的请求画像西弗勒斯帮忙照顾很听话很乖的希欧多尔的时候,西弗勒斯在画像里夸张的用起了咏叹调,‘‘你是在娱乐我吗?阿尔,或许我该认为你被你生的那个糖块填满了脑子,以至于你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糖块是画像西弗勒斯对阿尔卑斯的称呼,而且很快这个称呼就普及到了整个家庭以及所有认识阿尔和斯内普的巫师那里一一显然这个甜腻腻又带点昵称的称呼多么符合我们的阿尔卑斯。

一个成天傻笑,哭声震天,喜欢在斯内普的袍子上撒尿的红头发绿眼睛的小子,嗯,或许是,一个糖块?

当然,我们这里要讲的并不是他,而是希欧多尔。

‘‘可是西弗勒斯,我无法照顾好两个孩子,而西弗又坚持不肯帮我照顾阿尔卑斯,难道你希望让西弗照顾希欧多尔?’’阿尔好笑的抱着怀里睁大眼睛盯着画像里西弗勒斯看的希欧多尔,‘‘恐怕不出三天我们就可以看到小希欧的尸体了。’’

希欧多尔很少哭闹,有时候就连饿了也不愿意出声,如果让有了魔药有时候都能忘了阿尔的斯内普照顾,很有可能斯内普很快就会忘记希欧多尔的存在,以至于……

但是阿尔卑斯就不同,斯内普绝对无法忽视阿尔卑斯的存在。
但是……

画像西弗勒斯犹豫着看着阿尔怀里的小东西,说实话他并不厌烦这个小子,他看上去可比那个糖块讨人喜欢的多。(当然在韦斯莱家的时候糖块更讨莫丽他们喜欢)

‘‘还是说西弗勒斯你已经厌烦我们了?’’

于是,在阿尔使用出绝技-湿漉漉被丢弃的小猫祖母绿眼的时候,画像西弗勒斯无法反抗的妥协了。而希欧多尔的小卧室里便新添置了一幅画像。

这幅画像也是属于西弗勒斯的,和客厅里那幅巨大的不同,这的画像里摆放了一张杨木书桌,还有一把不带靠背的椅子,书桌边上还画了一扇窗户,上面爬满了榭寄生,偶尔有几缕阳光透射进来照在书桌上。

这是阿尔动笔画的,显然他认为明显模仿地窖魔药办公室的那副略显阴沉的画像不适合摆放在婴儿房里。而已经不介意担任保姆的西弗勒斯也并不介意偶尔晒晒太阳。

只要这个喜欢安静的小子不会带给他更多的麻烦。

但是显然,事情并不像西弗勒斯想象的那么顺利。困难的来源不是来自于希欧多尔的难以照顾,而是,十分的容易照顾,似乎只要是他说的,小希欧都会乖乖照办,听话的就像是依恋母亲的小鸭子,只会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

这让西弗勒斯体验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让他害怕一一他不喜欢他不熟悉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一度想要远离希欧多尔,但并不成功。

‘‘西弗、勒、斯……’每当画像里的西弗勒斯从婴儿房的画像里消失后,希欧多尔都会这样愣愣的盯着那幅空了的画像,用并不熟练的声音喊着西弗勒斯的名字。

这样不哭不闹却十分执着的呼喊让西弗勒斯头疼至极,在他看来,如果希欧多尔调皮一点,他或许可以狠下心来讲他像另一个红头发的糖块那样整治(参考斯内普整治霍格沃兹小动物),但是希欧多尔没有那样做,没有哭闹,只是坚持不懈的喊着他的名字,甚至会因为看不到他而拒绝进食。

有时候就连阿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希欧会这么粘着西弗勒斯,但是每当他看到西弗勒斯脸上带着那种既无奈又有些开信的表情在希欧多尔的呼唤下回到婴儿房的时候,又会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斯内普的想法,在他看来,那些会动会眨演的小萝卜头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可以分享他的阿尔的东西,所以除了某些必要的事情外,他一般都不会管。

但是阿尔和画像西弗勒斯都很清楚,斯内普才是最疼两个孩子的男人,因为每次小希欧或者小糖块嘴里嚷嚷着想要什么了,第二天他们都能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它们。而这些东西,明显不会是很少出门的阿尔准备的。

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逝,直到希欧多尔长大到4岁,可以清晰的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西弗勒斯才终于得以从有着窗户却没有坩埚的画像里解放,松了一口气后回到了他在客厅原本的画像里。

但是很快,他的小麻烦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抱着他原本居住的画像,仰着头煞有介事的问。

‘‘西弗勒斯,你是不是不喜欢里面的窗户,你看,我已经把它遮住了,你能回来吗?’’

那话说得十分委屈和小心,一双黑曜石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西弗勒斯,带着无比的期待和乞求。

西弗勒斯看着他那副被小希欧用心‘‘遮盖’’了的窗户一一他其实并不懂会动的画像的真正含义,所以只是用心的剪了个小纸片盖住那上面的窗户,再用胶水粘牢。

这让西弗勒斯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

小希欧已经能跑能跳了,完全可以像今天这样自己跑来客厅见他,为什么一定固执的要他回到那幅画像里?

‘‘希欧希望你快乐。’’希欧多尔歪着头想了一会,煞有介事的解释,‘‘你在这个画像里并不开心,希欧可以感受的到。’’

因为,这里有西弗勒斯的回忆,美好的,以及,痛苦的。

尽管希欧多尔并不知道这幅客厅的画像对西弗勒斯来说是什么,但是他却敏感的可以感受到西弗勒斯的喜怒,并且真心的希望他可以快乐。

这样简单而单纯的愿望让西弗勒斯感到温暖,他认真的盯着一点点高的希欧多尔看了好一会,最后十分郑重的点头。

于是他又回去了,而回去之后,他便直接接受了希欧多尔的教育工作,当然,他顺便‘‘普及’’了一下魔药的美妙,于是希欧多尔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接触魔药,这直接造成了某一天小希欧站到了斯内普的面前向他活生生的父亲要求。

‘‘我要看你书柜里的书。’’

没有解释也没有理由,只是一句似乎是告知的语气,却并没有让斯内普感到生气。他只是略微挑了挑眉,就像是德拉科在知道他的斯科皮总是偷偷往波特庄园跑,被抓包了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我就是喜欢和阿尔卑斯一起玩’’的理由一样,只是认为孩子大了并且很像自己,就放任希欧多尔随意在他的书房里翻看,他甚至没有将书柜里的魔药书籍和黑魔法书籍进行区别和警告,让我们的小希欧在接触了魔药之后再一次接触到了黑魔法。

魔药大师兼顾前食死徒加上马尔福家族的私藏,那黑魔法的种类和内容绝对足够让我们第一次涉及真正的魔法世界的希欧多尔应接不暇,也同样是因为书柜里那些黑魔法书籍的原因,希欧多尔并没有受到所谓的‘‘使用黑魔法的都是邪恶巫师’’的影响。

而后果就是直到有一天,希欧多尔和阿尔卑斯十一岁生日那天,在阿尔给他们讲解霍格沃兹的注意事项后,小希欧如此宣布道。

‘‘我要进入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兹,妈妈。’’

管希欧多尔的想法迅速被镇压,但他从没结束过这个想法,而越是靠近十二岁生日的时刻,他越是坚持和固执,最后甚至胆敢用绝食来威胁几个成年巫师。

‘‘你个傻子生的小傻子,难道你疯了吗?德姆斯特朗不是一个优秀的学校,他会让你成为黑巫师!”

西弗勒斯如此质问倔强的希欧多尔,却因此得到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答案。

‘‘为什么黑巫师就不好?既然黑魔法可以让人变成画像,那么,也同样会有黑魔法可以将画像变成人,那样你就不会这样不开心了。’’

当时,希欧多尔是这样回答西弗勒斯的。

让画像西弗勒斯变成人,不要总在望着窗外的阳光时露出寂寞而孤独的神情,这就是小希欧的愿望,他甚至愿意为此进入德姆斯特朗,不惜一切。

或许,希欧多尔和西弗勒斯的未来会变得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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