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关-攻与攻

      U-Z字头 2009-11-24 9:16:00

序 没有一个是好人
 
作者:月关
  有一段记忆是我最讨厌回想起来的,小时候寄住在亲戚家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不是他们家的人,飞着的蜻蜓都看着比较亲,为什么一个餐桌吃饭,总要特别罩我呢?我难道看起来弱不禁风,连抢菜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一个是好人,丢下我总是出差的父母不是好人,带着同情目光看着我的亲戚也不是好人,仗着年纪大不让我欺负的哥哥们也不是好人。

  他们都不是好人,却是我珍惜的人。

  人可以做好人做到什么地步,好人也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吧?为了一些东西值得舍弃另一些么?做人的原则重要,还是爱着的那个人重要?

  带着这些疑问,我开始突发变态中毒性敲字。

  于是有了全世界都不是好人,跟每个见到的人,不太防备,另类撒娇的北北。北北是怕孤单的人,北北最初鲜明的出现,一看就是没事找打型,全世界只有他一个好人啊,做错了事情只要委屈一下就可以了,没人追究他,人人都在大限度的原谅纵容帮助他,他是多么好,所以他该扁。

  我心疼他,心疼我自己,他受了委屈,我加倍为他讨回来,我的字恋在北北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满足,我笑哈哈的写他被月月耍,因为,寂寞不是比别的更可怕?

  如果出现这么一个人,他爱你,你爱他,你真的觉得,还是跟他赌气,显示一下你的尊严重要么?

  北北是个攻,他的原则是攻,他的热血反应他是攻,虽然这种状态比直男好一点,但是想要改变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总有缺口,是人总有弱点或优点。

  北北的唯一优点就是,不怎么记仇,一心向着本能走,他尽管任性傻还有点自私,却很清楚的明白什么是他失去不起的。

  他不玩虚的,几年来一直坚持自己的路线,内心知道自己的缺点,又别扭又爱闹事,超级怕被抛弃,不太合群,就是这样也得争取自己的权利啊,怎么折腾才能得到想要的,在不会失去范围内搞若干小动作大抗争,事后要如何的道歉做可怜状,北北都做得恰到好处。

  北北其实聪明着呢,他就是本文中最大的坏人,称呼为终极BOSS也可以,虽然这么痴呆傻的BOSS世界上几乎没有,也不乏有秀逗作者捧一个出来。

  此外文中充斥了各种各样的不是好人的人,我几乎把能见到的不是好人的人都集合到此篇里了,只是他们坏的那么笨拙,让我自己看的时候,都觉得,其实,人要活得任性到底才好。

  首当其冲,在北北眼里不是好人的是左小蛮,和我一样的同人女。

  文是一章章写的,人是一点点变不好的,左小蛮一出场就坏的有水平,欺负软的怕硬的,强占美少年为受,侮辱倒霉受为攻,带已成年两青年看A片,挑拨情侣关系,然后她坏着坏着,就无力坏了。

  你要说她是坏人,她没那么大能耐,她要伸伸手指,凭她那聪明于北北的头脑,应该还有更大的破坏力,结果她中途转型,做了一把非常愚蠢的辩论引导,终究她──还是只能做一个不是好人的人,所幸的是她没有为了做好人,付出更大的代价。

  企图做好人没有成功的还有月月的哥哥,越哥哥对月月真是十年辛酸泪,长歌当哭,哭被当成尿,月月没能领这份情,他是理所当然型。

  在他眼里,世界和北北的观念差不多,没有一个是好人,但是他明白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这么一点觉悟上的差别,月月将占据整个后记,请大家看完文后继续观赏好人和坏人的绕口理论。

 
第一章
 
作者:月关
  从宇宙到银河,从银河到地球,从地球到大陆,人类生存其上,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对待感情,往往一往情深,又踌躇不前,是最矛盾的种族。在他们一声当中总会遇到一个吞噬自己的黑洞,即使逃避、抗争,仍不可避免的被吸引,沦陷了自己……

  北北住在A栋一单元五楼一,是个快乐的有壳单身汉,每天的乐趣就是上网与吃饭,这种生活他过的非常空乏但惬意。

  某一天,注意,这是个绝对值得纪念的日子,北北去了一个色情网站,那种适合给单身汉打手枪的网站,不过这不是我们一般大众熟知的色情交友网站,这里的人全部是圈内人,再明确点,这是一个同志网站。

  对了,我们的北北是个同志,但是他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希奇,他还是会和女人结婚生孩子,当然他会找找野食,过着性爱家庭两不误的生活。

  这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社会不允许你和强势的大团体做斗争,何况我们这么聪明的有钱有地位的北北,是彻底的随波逐流型,他不可能放弃社会地位等人生附加品。而且他觉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他认为爱这种东西和他绝缘,既然都没有爱,那么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所有的人和东西在北北眼里,都是贴了标签,清楚标价的。

  北北就是这样平凡到庸俗的人类,生活在一个自己伪造的和谐氛围内,企图粉饰自己的太平生活,愚弄不接受他性向的社会,也真真实实的先愚弄了自己。

  现在,聪明的北北正看着午夜十二点的网络大群交,突然间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绝对凄厉的叫声,北北迟缓的回头——一只黑猫窜过窗口,北北一身的冷汗,这儿可是五楼啊……汗毛都立了起来。

  在这充满不详与疑惑的时候,聊天室有人敲门进来了,这个人非常的娘,起的名字也很娘,名曰──月舞云袖。

  他一进来就喊:“老公们,你们怎么不等我就开始了?”接着马上又撒娇说:“谁要for one night?”他活跃而且张狂轻佻,引得饥渴的野兽们干嚎。

  当时北北就想,你还不如叫“脱了衣服”呢!

  北北本来正在看激情的有色文字,情绪已经非常激动了,暂时就放下手里的“工作”,双手上键,北北说:“你积太多了吧?”

  放开和其它人的文字纠缠,月舞云袖回答道:“怎么啊?哥哥,你能有地方让我洗澡我们就做个够啊。”

  在肾上腺素激烈分泌的时刻,北北做了一件他一生都后悔的事情,真的,一直到他活到现在还后悔,虽然现在才过了上辈子……

  北北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他把地址打给那个他以为是非常非常娘的小骚货的时候,突然间就从兴奋中冷静下来,背后的热汗慢慢流下来,象一条毛毛虫在爬行,人大概都有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

  他突然间醒悟过来,他还没有爬上事业的高峰,在这之前如果穿帮,那他的努力伪装不全白费了?只是因为一时激动他就把地址寄给了一个陌生人,甚至只是没有说上三句话的陌生人,这是即使在国外时也没有过的。

  但是北北是谁,北北是一个社会精英,他立刻就想到,如果人真的来了就说他找错了,想到这里北北开心的笑了。

  然而世间不是有一句话吗,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美。

  那你知道先笑有什么下场?

  会笑的比哭难看!!

  紧接着北北就犯了一生里的第二个错误,当半个小时后他打开门时,因为惊讶对方的美丽,或者说被对方的光芒万丈闪得睁不开眼睛、说不出来话,他的脚步连着退了好几下,北北几乎疑心自己在作梦。

  沉默惶恐的让月舞云袖进到屋里来了,因为无法拒绝他的美丽。

  而当时,那个家伙因为天气冷的原因,仅仅只是露着一双眼睛。

  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太妖异了,美丽的简直无法形容,不,起码是可以比喻的,有一次北北在网上看拍卖实况,拍卖的是印度产纯品黄色青金石,那种透晰纯净,圣洁含蓄,是不该存在于人间的极品。

  哇靠!若非因为他妈的没钱,要不然北北这种热爱美丽事物的人一定会买。

  现在就是这样两颗吸人魂魄的连城宝石,吸得北北简直要魂飞魄散五体投地。

  北北想,反正也是一夜情,能有什么危险呢?

  大不了给他几个钱。所以北北直奔主题的就去摘对方的围脖。

  毕竟不是拍A片,再说北北也是很温柔的人,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觉得,不管他多么想直奔真正的主题。

  紧接着北北觉得,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一生就全是错误了,并且是不可纠正的,舍不得纠正的。

  首先,他呆了好一阵子,看着那个人发呆,美人——美得不象人,然而确实美,皮肤是黄种人的黄皮肤,比较偏白,看起来倒像是在夏威夷晒了一个月的十五六岁洋妞,细嫩紧致的浅橘金色好缎子,仅仅是皮肤就让北北吞了口水。

  然后,还是眼睛,真漂亮,值个几千万美金,倾国倾城。所以他笔直的鼻梁和性感的值得形容一番的嘴唇只能是衬托了。

  可做爱主要还是靠身材,因为脸不漂亮你可以在他脑袋上套个纸袋子,身体不好却会大倒胃口的。

  这家伙身材也好,好象生他的时候上帝是睁着眼睛的,偏爱宠爱疼爱的不行,四肢匀称修长,适合拉丁热舞。他懒洋洋的脱衣服,在灯光下看,身体的皮肤也很棒,泛着健康的色泽,像是一匹裁剪下来的阳光,他漂亮得过火了。

  唯一有点怪的,就是外表看起来纤细的像窈窕美人的他,里面竟然健美的有很不错的结实肌肉,让北北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有些紧张,他手忙脚乱的给美人倒水,手忙脚乱的把只剩下半杯的水递给月舞云袖,不自然的笑着:“先别忙,喝点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眼睛真漂亮。”混血的?

  对方上半身只穿了衬衫,所有的扣子全开,这时候才缓缓开了金口:“是么?我也觉得很漂亮,我祖父娶了白俄少女,这是隔代遗传。”一个妖艳的微笑浮上诡异的笑着的面孔,“你要不要亲亲它?”

  “嗄——?”从这个男人进屋子,就一直压抑着性欲和恐惧本能的北北,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是冷汗哗哗的湿了衬衫。

  怎么亲?挖出来亲?当然北北怕的不是什么科学怪人,甚至就是有虐待倾向的也不怕,只要他不是被虐的对象,他甚至可以配合一下。

  那么他北北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是啊,北北笑自己,有什么好怕,男人也不是没上过,虽然少的可怜。

  北北看着对方健壮的胸肌,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妹妹”,虽然理论是并不是说猛男就不能被人家上,攻受不能靠外表区分,但关键在于对方给北北的感觉,高傲、不驯、冷静、理智、神秘莫测、居心叵测,他太强势,不像是个欲火焚身的小受,和聊天室里大不相同。

  意识到这些,北北顿时更紧张,大脑飞速地转着,一个第一次来聊天室的人,一个三十分钟就赶到他家的人,一个镇定自若引他上钩的猎人。

  事实和时间证明北北当时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因为我们前面说过,北北已经没有做任合理性决定的可能了,北北仍旧不肯放弃这么美丽的眼睛,小心试探着问:“请问,怎么称呼?”

  半倚在沙发上,那个艳丽到妖媚的男人说:“叫我月月好了。”

  你听过见那个攻是叫月月?又不是GAY中哥哥配。

  一棵定心丸吃下去,北北很快又放松了,一直到床上还很放松,等待他的是鲜花的芳香,而每一朵玫瑰其实都是有刺的,甚至可能是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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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北北其实已经不小了,是个正值青年将向壮年发展的二十七岁性欲发达的男人,他长相很普通,也就是一般长相方正的男人。

  他的特殊之处在于他在西方受过教育,又保留了很多东方的传统思想,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期间,北北都是在美国吃玉米读洋文,也感染了一些西方习气,比如说吃素食和按时锻炼、有规律的游泳健身和尽量少手淫,事业的成功更为他增加了自信和勇气,各个方面都算上层水平,他自己也认识到自己有什么样的价值,对身材也是很有信心,骄傲而自豪的。

  北北裸体躺在床上性致勃勃。

  而且他现在也放松下来,心里自我劝服,企图放弃可笑却紧迫的紧张感。可以安心的理由如下:第一,北北在回国之初就迷上了跆拳道,一对一的话,他猜月月不是他的对手;第二,这是自己的地盘,毕竟占了地利。北北这么一想,顿时化不安为性欲,觉得口干舌噪,血液都澎湃地沸腾着。

  与此成为对比的是月月从容的缓慢的脱衣秀,脱的动作很优美,简直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舞男。

  当他开始脱牛仔裤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来,他做了一个询问的动作,北北同意了,他知道有些个受并不是那么容易松弛的,尤其在陌生的环境下,抽根烟也许可以疯狂点,只要不是加了太多料的大麻烟。

  视觉上有相当的享受,月月叼着烟开始继续脱,先是棕色的长托带铜钉的鹿皮靴子,然后是里面鹅黄色的袜子,性意味的暗示让人窒息。

  他在脱衣服中偶尔吸两口烟,淡兰色的烟雾把他衬的更为出色。

  北北好几次都快忍不住把他立刻拉上床来,但思量着还是放弃了,北北这个人极喜欢美的东西,月月脱衣服又脱的这么艺术。

  可怜的北北不断挣扎着,在A片与三极片的界限摇摆。

  好在月月总算脱完了,连白色的短裤也脱掉了……

  严肃的问题来了,现在北北一点也不能欣赏他了,那过于完美的健美身材和出色的阳具让他觉得危险。

  北北还强自笑:“嗨,亲爱的,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觉得自己今天恐怕不行,也许我们改天再约。”

  ──如果你以为北北会这么说,那就错了,这只是在他心里头想想而已。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是男人的尊严,任何男人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面子,尤其是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更是值得他们前仆后继,做鬼也风流。

  北北的举动就是坚定信心,先给自己打气,他一把将全裸的月月拉上床来,然后先发制人的压住他。被压制着,月月开始笑了,挺身在他耳朵边吹风,细声说:“北北你真热情。”

  北北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是神仙下凡要与他欢好一番?希奇古怪充满荒诞的猜测一个接一个,绕着法律常识打转,却依旧胡涂着。就这么一闪神的片刻,主导权就回到月月手里了,月月明摆着比北北聪明,他没有让北北说话,直接就行动了。

  当时,北北也没有反抗,他根本不能反抗,甚至思想也变迟缓了,因为月月殷红的嘴唇正慢慢吸吮着他的性器。

  月月只是慢慢地吸着,但没有含进去,只是这样就让北北觉得比被吹萧还过瘾。慢慢的,月月开始用咬的,舌头也开始用上力气了,开始打圈、吹气、细舔着,不知不觉两个人的体位就换了过来,北北眼看着雪白完美的臀部在眼前猛晃,那里又紧窒的快要喷出来。脑袋里就只剩下糨糊一堆,连思考也不能了。

  说时迟,那时快,月月的手指也开始出动了,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很粗,指甲长但是修的很平滑,青白的一小片,上面凹出一块营养圈来,天然的油光鲜亮,手背上也没有任何青筋突出来,保养的象旧时少奶奶的手,月月先故意向北北展示了一下灵活的手指:“我钢琴过六级。”

  强高音响起,他开始在挺立的北北小钢炮上弹琴了,北北相信他钢琴过六极,杂乱而有续的钢琴手法——妙不可言的境界,然后就在那奏鸣曲的高潮中,月月用力的一吸,北北感觉到自己几乎戳到了月月的喉管,白色的精液狂喷而出,甚至射到月月琥珀青色的瞳孔上。

  北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激动的胸腔快要暴裂开来,他疯狂的冲上去舔舐月月脸上的精液,用舌头在月月玉一样光滑的脸上上下洗涤着,感觉着毛孔在舌尖里吐息着,倾倒着。

  最后他终于亲到了那双让他着迷的眼睛,湿润的,温暖的,滑腻的……咸涩的,妙不可言,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充满了全身。

  月月仿佛醉了似的慢慢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他沙哑着声音说:“北北,你知道么?男人射一次消耗的元气,可以使他的力气减弱五分之一。” 声音里的得意和得逞几乎不用掩饰。

  来不及消耗这句话的含意,北北就以身体领略这句话的真谛了,他毫不费力的被月月翻转了身体,后庭被涂上自己的精液,他听见身后的恶魔发出得意的笑声,然后脑袋猛的向前闯到他的橡木床头上。

  痛……脑袋碰的眼冒金星,但,真正痛的不是那里。而是猛然间被插入到底的后庭,他刚刚看到的超大号的东西,现在正塞在他的股间,北北怒火中烧的时候听见月月宛如朗诵诗歌般的感叹:“啊……果然是好地方。”

  双手抵住床头,以便不再撞得昏过去,北北破口大骂:“SHIT!你爷的,你个伪装的烂货,立刻给我出来,否则我……!”

  月月猛的向前一顶,上身依附在北北的肩头:“怎么样啊,否则,你强奸我对不对?宝贝,看你出的血吧,把被单都染红了,我们留着给你婆婆看看好不好啊?”

  他单手在两人结合的地方摸索着,抠进去,抽出来,缓缓把鲜血抹在北北的嘴唇上。

  北北气的直哆嗦,虽然在同志世界里,一号和零号分界不是很清楚,但是北北是少有的绝对攻方,在论坛里不管别人怎么诱惑,也要坚持自己的立场,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扮猪吃老虎夺去了第一次,北北这个气啊……

  这种气愤带给月月的绝对是享受──从没有领略过的处男的柔韧包裹,鲜血的滋润、还有绝妙的抖动,他恶魔的因子开始全部启动,双手固定住北北坚实的臀部开始用力抽擦起来。

  耳边听着滋滋不停的插动声音,还混合着对方睾丸拍打自己臀部的啪啪响声,最可怕的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肌肉承受不住压力而裂开的嘶啦声,北北这个痛苦啊,痛苦的连骂娘都不可能了。

  在对方猛然惯进的痛苦中,北北终于屈服了,他开始想到他是否得罪了谁,嘴里面发出轻微痛苦的呻吟,好痛……把肉一片片割开也没有这么痛吧?好痛啊!靠,不是每个当受的都这么辛苦吧?

  心里面转过好几个念头,最后还是在猛烈的攻击下求饶了,他断断续续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

  如果你以为男人做的时候还能听进去人类的语言,那是大错特错,化身为禽兽的他们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月月也根本爽得听不进任何话,那个地方传来的快感活活要把他吞没了。他猛地又是一个推进,然后急速抽出,刹时间,北北的鲜血狂喷,翻得媚肉可怜兮兮的被拖出来,红润的像玫瑰花瓣。

  月月更加的兴奋,手指搂向北北的胸膛后便猛地收缩手臂,北北向后仰过去,又重新被钉到肉刃上,而且还是不断在自己体内膨胀的肉刃,北北几乎崩溃了,不断求着饶:“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吧。”

  耳边传来轻声嘲笑:“你那里错了啊,北北?是因为我太粗暴了,你才会这么认为的吧?不过──北北你也确实让我费了好大力气啊,我从半年前看上你开始,就不断想办法把你弄到手,幸运的你是个GAY,不幸的是你是个纯正的哥哥,我选了这个方案,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有今天的成果啊,你说说我是不是该好好享受一下胜利的果实呢?”

  这种在暗中窥伺的感觉真是无聊透了,可是他等不下去慢慢的调情和出演言情片了,他疯了。一边说着话,月月一边用力掐了一下北北的乳首,弹拉开来,把粉色的小球拉成朱砂染过的颜色。

  北北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肉在板上,顿时忍不住失声痛哭出声。

  月月咋舌,声音柔和了好几度:“北北,不要哭啊……怎么哭了呢?”虽然你哭的我很爽,一动一动的一直会传到那里去。

  好看的修长手指移到北北脸上,很温柔的为他搽着眼泪,把北北的头用力向后转,轻轻去吻他咬破的嘴唇:“我最怕你哭了。”

  北北的脖子被他拉的生疼,眼睛被泪水模糊的迷迷茫茫,脑袋却灵光起来,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那你那你……快出来吧。”声音拖着长长的哭呛。

  并不回话,月月只是伸手去抚摩北北的胸口,一个接一个的细吻印在北北的背上,很轻很温柔,犹如擦拭珍贵的瓷器。北北被他揉的疼痛酥氧,哽咽着又哭起来。

  尽管我们的北北本性也是很坚强的,但是他的人生经历太一帆风顺,从小就是中上等学生,家庭富裕,出国顺利,回国更是立马成为有名外资公司的总经理,只要北北不高兴什么,只要皱皱眉头冷冷说两句酸话洋词就可以了,怎么也没想到会阴沟里翻船。

  北北觉得自己起码有十年没有哭了,正好趁现在洗洗眼球,何况这本来就是人生最大耻辱,所以北北开始放声大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胸口好痒,不要再用手指甲刮了,“呜呜呜呜呜呜……哇……哦、恩、恩恩……。”

  月月爬在北北胸口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本来不动的舰艇也开始开动了,拓开阻挡的肉壁轮回巡视着。北北哭的全身无力,任由着对方把玩,气得只能更加努力的掉眼泪。

  漫长的二十分钟,期间月月把两个人的姿势换成正常的面对面式,北北的一只长腿挂在他的肩上,腰向前折,酸疼的快要断掉,内脏也快承受不住冲击翻江倒海着,更羞耻的是他可以看见月月的利器在自己后庭出入的淫迷景色…………

  用尽全身力气,好样的北北开始反击了,他一个巴掌将月月那张艺术品一样的脸打到一侧去,声音中的屈辱和愤怒几乎燃烧起来:“你他妈的玩我是不是,不是说怕我哭么?为什么我越哭你反而越起劲了,一开始就骗我!简直是败类!快他妈的出去啊,老子不玩了。我要杀你,奸你全家…………啊——放开我——啊——!!”

  真有力气,牙齿都有些松了,月月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咽进去,腰猛的一挺换来北北一阵狼哭鬼嚎。

  他将半边脸贴在北北的汗湿的冰凉肌肤上解热,一边咬着北北的小巧乳头一边闷声说:“我没有骗你,我喜欢你,半年前我去参加商貌会议,关门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后面,整个把你鼻子打扁了,当时你也眼泪汪汪的……。”

  别哭,不要哭,我最怕你哭了……

  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北北被操的麻酥酥的后庭开始痒起来,他不由的一个哆嗦,视线向下移,果然看见自己没有任何碰触就自己挺起来的锤子,北北哀号一声,拼命的挣脱着,反而在挣扎之间加剧了磨搽,要了人命的痛和硬往外挣的疼。

  将抓狂的北北一把抓回来,月月冷声威胁道:“东西还没射,你想死了。”

  “啊……啊…………不要……求你了,快结束吧。”眼看着自己红色的嫩肉被拖出体外,北北吓都吓傻了,怎么会这样,那些A片并不会这么演啊。

  带着冷酷的微笑,月月用手慢慢把命根子送回巢穴,在送到最后的时候猛的把一根手指也塞到里面去。

  “啊……啊……啊——!!”北北哭到没有力气,一只脚仍在胡乱的踹啊踹的。

  白晰的手指弹了弹夹在两个人中间北北挺立的欲望,用指背蹭了蹭,月月一边摆动身体一边咬着北北的耳朵:“我最怕你哭,你一哭我就会想这么对你啊,北北,你连耳朵都是甜的,不想被我插死就求我吧,求我在你里面出来,叫你也爽出来吧!”

  “干你妈啊,你个死变态。”北北斯文扫地的骂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上顶,好痒,好难受,让我射出来吧,好想出来啊。“呜呜呜……”

  “真难调教。”月月拨开北北握上自己性器的手,然后在双方结合的地方又插了一个手指。

  现在北北的情形就是下面虽然涨的痛的要命,却又偏偏引发不了快感,疼痛缓解不了,快感也疼痛的要命,再加上月月的头发拂在胸口,嘴唇戏弄樱桃,最后想想,要是这么撑下去,做完这一夜,自己恐怕连入珠都挺不起来了,口气顿时软了:“我……我要你射在里面。”

  “以后呢?” 小人得志的嘴脸。

  “也……要。”去你妈的,今后老子倾家荡产也要把你砍死。

  “那么哭给我看。”

  “………”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算了,我自己来吧。”

  有些费力的把手指抽出来,甩掉滑腻腻的血和体液,月月两手捧起北北的臀部,他本来也只是一哭钟情,然后住在一个饭店的时候看见北北每天晨跑就想,这个哥哥干起来一定非常之爽,生活规律有运动的人这里的肉最香甜。

  和北北不同,月月在这个圈子里是个著名的饕餮,他的品位很好口味很刁,吃到的好东西也多,北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非常的鲜美,托着北北向上绷着的腰,月月无声的笑。

  哀悼吧,北北你是碰到了根本没有社会道德和人性的魔鬼,是个连自己都可以伤害的人,是个只贪图现在的享受,没有未来的人。

  几乎被倒立起来,北北的性器拍打着自己的脸,月月就着这个姿势以四十五度角直直的干到那个敏感的突起上,这才开始这场性爱,螺旋打着圈,九浅一深的慢慢折磨北北。

  北北又开始哭,但是哭的完全变了调,他被自己不断分泌出来的体液弄的一脸湿哒哒的,还要不断躲避它不要插到自己嘴里,痛苦而愉悦的哭泣着,在不能忍受的欲望喷发在脸上的时候尖叫的几乎断了气。

  在北北由于射精而紧缩的菊花中,耐力惊人的攻入者也开始喷发了,他将北北圈到怀里抱在他腿上,猛力撕咬着北北的嘴唇,混合着唾沫与深吻,长长的接吻长长的爱意。

  北北开始扭动,那一股一股冲到他直肠里的体液让他痛苦的难以接受:“不要了……不要了,救救我。”

  他的哭声渐渐变细了,眼神迷离的看着月月转为青兰色的眼孔,终于在淌下一串清泪后昏倒了,只是完全失去意识前他仍在想:吃了大亏了,太不合算了,报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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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就和我一起过吧,我们明年去瑞士结婚。”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月月坐在餐桌上很优雅的说。

  躺在床上的北北则默默的抽烟,他在思考用那种凶器才不会被判太多年,不过一想到自己的事业和未来,北北放弃了,他清了清喊哑的嗓子:“你滚吧,不要让我在看见你。”

  漂亮的眼睛一眯,月月歪着头趴在桌子上兵来将挡:“你跟我结婚,否则我就出去说我被你强奸了。”

  北北吐着烟圈:“你当别人都是白痴啊?警察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毕竟是我那里烂了。”

  “那我去自首好了。”水来土淹。

  月月戴上大围脖,他头一次对一个人比较认真,这么费力气,不断请黑客跟踪他的网络还从美国进口监视器跟着他的计算机,他怎么可能会放开北北,放开到嘴的美味?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钱?我全给你。”北北气的几乎跳起来,可惜肌肉疼的不允许他做这种剧烈运动,心里头的恨是无法说的,他感觉自己像被翻过来的乌龟,怎么挣扎都是徒然可笑的。

  “你那点钱?北北,我给你一千倍好了。” 月月开始抽烟,他那种无所谓又轻蔑的态度绝对能让任何人恨他,因为他的优越感太扎眼。

  “那你要怎么样?”北北气馁,不知道为什么,北北就是相信他,只有钱多的烧手的人,才会无聊到这个程度吧。

  “你哭给我看,我最怕你哭了。” 无耻的要求。

  “………” 气的想自杀的北北还真想号啕大哭。

  “我真的最怕你哭了。” 用手指轻掐北北的面皮,面无表情的月月似乎有点认真的感觉,眼神一下量起来。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屈服是为了走更长的路啊,也是为了更艰难的路。

 
第二章
 
作者:月关
  “啊──”

  “啊──好痛……快放开!”

  “放开啊,都多长时间了?”

  “呜呜……放开啊,哈啊……疼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这个大混蛋!!”

  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十二点四十一分,是上班族分秒必争的午休时间,是饱受压榨恢复元气的时候,在这样的时间里传出这么扰人清净拨人欲火的声音,实在是不可饶恕。

  好在我们主人公北北住的楼隔音尚可,但是以现在建筑的偷工减料水平而言,还是能断断续续听见男人“妩媚”的呻吟。

  于是也就有邻里在心里暗骂:大中午的,谁这么饥渴啊?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啊————!!!

  发出这种委屈心声的男子北北正被按在一块新疆地毯上,上半身全裸,下半身穿着一件运动的紧身裤,腿被以很不自然的方式折到身后,手也被强迫拉到身后,身体整个被弯成一个“O”形,身上红铜色的肌肉一鼓一鼓的跳动着,足以使有这方面倾向的人血脉贲张。

  压在他身上的男子叫月月,是个绝代的美人,有着混血儿独特的性感与邪媚,和一双销魂的青金色眼睛。

  他目前暂时算北北的同居人。

  月月正微微笑着,纤白的手指划了一下北北的肌肤,北北反抗的要挣扎起来,被他轻松的以膝关节顶住了。月月微一用力,北北就几乎疼的上不来气,他倔强的转过头去,在心里把月月的十八代祖宗,祖宗的九族,九族的邻居在心里骂遍了,一边还不忘记寻找着逃出生天的机会。

  是的,虽然我们亲爱的,思想健康积极向上的北北是和一个男人在同居,但是他们并不是一对同性爱人,而是“敌人。”

  在一个星期以前,北北还生活得阳光灿烂,是一个虽然谈不上呼风唤雨却小有成就的总经理。  他唯一和我们看见的趾高气扬的上司不同的地方,就是北北并不好色。

  更正,是不好女色。

  他爱男人,而且并不痛苦和羞耻,他的西方教育使他没有任何精神负担,但是有一点他坚持,北北始终认为他的乐趣是插入。对于自己是一号哥哥这一点,他是很坚持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那个大脑缺弦。

  北北由于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不但引狼入室成了那个被上的人,而且他的生活也被彻底的颠覆着,他的手段和智力以及犯罪经验远远赶不上月月,所以他注定失败成为被压迫的人。

  自从月月威吓加暴力的住到A栋B区五楼之一,整个A栋就沸腾了,美人的轰动效应嘛,比台风过境还威风。

  关于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的入住,北北和大家是这么解释的:这是我姨妈的儿子,我的表弟。

  其实,北北真正的表弟吸白粉过度,现在正在吃牢饭,而且,北北恨不得月月也遭到跟他表弟的命运,每次说起月月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古怪的抽搐着。

  但是大家都不关心这个,男的就整天问北北,那你有没有表妹,哪怕只有你表弟一半漂亮也好。女同胞们更是发挥了礼仪之邦的美德,天天来送米、送饭、送衣服、送礼物、送鲜花、送花盆、送花肥、送除虫剂…………

  饮食问题也得到了民众的关心,给了早点准备午餐,晚餐还没吃完晚上又有人请宵夜,外加各种零食甜点不断,要是世界人民救助非洲有这么热心,那估计非洲早赶上美国了。

  可是大家并不知道,虽然北北提起他这个表弟就咬牙切齿,但是他们的关系还是…………确实是…………绝对是…………自认为是──正常人的人所不能容忍的。

  确凿证据之一就是北北突出锁骨上的吻痕。

  对于男人来说,性和爱是分开的嘛。要是因为被强奸了,就喜欢上对方那北北才觉得自己才是变态呢。

  性是性──也许听起来不通,但是有什么道理是世界通用的?不管北北多么不满,大家看到的是和睦相处的一对表兄弟。可见──大众的眼光是短视的。

  当然,群众之中也有睿智的人存在,一千只绵羊里面总会藏只大尾巴狼。

  住在这个一层两户贵族大厦的北北的邻居,是一个专门写男性之间友情到暧昧、到上床的小说的女人左小蛮,该女不愧是专写同志问题的老牌耽美狼,第一次看见月月就很暧昧的对北北说:“眼光不错啊,你要温柔的对待人家啊。”

  什么温柔啊,我才是那个被折磨的要死不活的人啊!北北当时就差点跳着叫出来,但是随即想到,应该立刻解释的是自己和月月这个恶魔是一清二白的关系。

  可是,当慢半拍的北北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看见月月娇羞的拉住小蛮的袖子,脸上红晕飘扬,眼睛水汪汪的撒着娇:“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啊。”

  “恶…………噗——。”北北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并且持续石化中。

  所以说命运的悲惨不是偶然的,是由多种元素造成的,我们北北的不幸,客观原因是周围的环境。

  主观原因……主观原因嘛,还是压在北北身上身材纤细,文质彬彬,面如冠玉的月月。

  忙碌之中,月月抽出一只手来,慢条斯理的掏出香烟点着,看着北北的目光冉冉的有些变化,青金色的眼珠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气,惹的北北的怒火呼的就烧起来了。

  忍耐的神经“啪”地断裂。

  “你大爷的,我看你啊是找挨抽了,快放开你爷爷。”北北青筋暴出的怒吼。

  嗤笑着摇摇头,月月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线。

  “北北啊——,你的教养越来越差了。”

  身体更加向下用力压,千斤坠的工夫到家。

  “你……。”北北胸口一痛,感觉腰快断了,肋骨“喀啦”一声响,疼的出了一层细汗。但是还能意志坚强地撑着喊完:“你被这样试试──啊──”

  说什么自己的肌肉还是太缺乏锻炼,每天都强迫自己做这种超不是人做的瑜伽,身体要那么柔韧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他插的更爽?零号真不是人做的,每次都很疼,一想到这里,坚强的北北也不由眼泪含在眼圈里转。

  “哎?”月月弹烟头到垃圾桶里,弯下腰抚着北北的脸,“怎么哭了啊?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你哭的啊。”你一哭我就会想上你啊。

  北北甩头躲开月月的手,牙齿咬着嘴唇,眼睛向上翻,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一个二十七岁的一米八二的男人,这点尊严还是有的。

  轻声叹着气,月月伸手将散下来的乌黑的头发向后拢,头低下去,手穿到北北的身后轻轻托着他的腰,减轻他受的折磨。

  嘴唇先试探性的碰了一下北北的脸颊,然后就开始大规模的吻起来,舌头灵巧的抽插着,每一个牙龈都轻轻的吮吸,逼迫北北的舌头和自己的卷在一起……,北北又痒又疼又恼又渴望,牙齿一使劲,一下子就把月月的舌头咬破了,月月轻吸一口气,但是却没有停下来,反而侧了身吻的更深入。

  甜咸的血腥刺激的器官都兴奋起来,北北觉得下腹一阵紧缩,月月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是那么的暖和,不由自主就抬起身,更加需索的迎着月月的吻。

  混合着唾液的烟香有大麻的作用,北北的眼前一片迷离,隐隐看见月月氤氲的双眸闪了一下,璀璨如星子,突然间的缺氧使他重重摔回地面,北北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开始胡乱的骂起来,还夹杂着哀哀的喊痛。

  月月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来擦干自己嘴角的银丝和血,这才把北北苦难深重的腿拉直。

  北北自然又是一阵子狼哭鬼嚎,在心里面不住盘算怎么不犯法的干掉月月,心却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个不停,月月刚刚那一瞬,真是让他醉到不知东南西北。

  最近,北北哭的很有点保留曲目的架势了,只是他自己也明白,他哭得没那么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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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风,我爱你,来干我吧,我好期待…………”

  在计算机上打出这行字的左小蛮皱起她漂亮的柳叶眉,真正的同志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她一个删除把写好的文章全部删除掉,隔壁到是会常常传来暧昧不清的声音,可惜的是她在阳台上真真切切的看到那两个人暧昧是暧昧,岂有此理的是──竟然只是在体育锻炼而已!!

  “啊——!!好痛。”

  死北北,又传来这么诱人象办事的声音,八成他那个美人表“妹妹”又在强迫他锻炼身体了。

  算了,看A片吧,左小蛮伸伸腰打开电视和DVD……

  其实,如果我们的无所不能、上天入地,房前屋后不停侦察的、庞德型的、专写耽美色情的女作家,能鼓起勇气抡锤子打破墙,就会发现比她做为素材的日本男男小电影好看不知道多少倍的真人秀。

  一号美人月月现在正以绝对诱惑的姿势趴在北北身上,张着殷红的嘴唇,轻轻喘着气,随着他的身体慢慢的颤动,裸露的肩膀就象诱惑人一样上下的起伏着,他棕色的皮裤被人粗暴的拽破了,健康挺直的腿压着北北的身体。

  虽然看起来有些混乱,但是反而为他的美貌增添了一种野性的妩媚。

  和左眼被打出一块乌青,头发一团糟的北北是全然的不同。

  北北也绝对不能说是不性感的,他的身体匀称,腿长,肌肉弹度好,腰不是很细,没有一点赘肉,一个月的训练使他的腰部线条更加明显,现在北北的牛仔裤半敞着,露出很有棱角的盆骨边缘,运动过后的汗珠挂在光滑的皮肤上,引人食欲。

  然而,如此佳人现在正不断的,如黄河之水呼啸的源源不断的——骂三字经,一条腿还不住的踢动,想把压在他身上的可怜的娇弱的美人掀开。

  伸出一只手把北北的两条胳膊牢牢的固定在后面,月月头疼的说:“亲爱的,虽然我知道你很甜,但是你就是再女人,也不该有生理期吧?”

  “干,去你妈的小娘,你才欠人肉棒磨呢。”北北的脏话最近越来越顺口,好几次在会见难缠外商的时候,脱口就来一段三字秀,幸好外商不是中国通,对于北北偶然的语言艺术都没有招架的吞下去了,只是在旁边的中方代表听的耳红面热。

  “北北……”月月的声音压低,额头碰着北北的腰,神情非常的沮丧,象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轻轻蹭着北北的腹部。

  “北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了,难道……。”他抬起头,青色的眼睛发出春暖湖化的波流。“你在外面……?”说到这里,连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北北心突的就一软,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也非常的有同情心,在公司里一向有最绅士的老板的称号,就算评北京市十大杰出青年他也有自信夺得。

  北北一个翻身把月月摔开。

  还当他是白痴耍啊,刚刚大展拳脚把自己当成沙包的人,现在装什么小白兔啊。

  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北北为自己还能做出这么有男子汉气概的事感到自豪,手一挥,北北命令道:“你——睡床,我——睡沙发,你明天就从我这里滚出去。”

  哈哈哈哈哈……老子自由了,从明天开始还是光明的世界。

  今天他洗错了衣服,看见月月的口袋里一张邀请函,是那种连他也挤不进的顶及企业龙头聚会,本来他还以为月月是名声不好的二世祖一类的,因为每天他也就上四个小时班,其它都是玩计算机吃闲饭,没想到月月也是这么有头有脸的人,这样他总不会自毁名誉威胁自己了。

  北北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最近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古怪,他还怕自己就要沦为月月的性奴了,这么俗的名词他可不想实践,这下好了,开心啊,终于熬出头了。

  这显然是北北一个人的想法,北北的脚还没从床上放下来,月月已经猛然扑上前去压制住北北,眼睛的颜色瞬息万变,雪白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一张美丽的脸扭曲的有些狰狞,北北倒抽一口冷气,这样的月月,倒好象动物世界里受伤的老虎。

  “北北。”月月的声音到像是从喉咙里呛出来的,“北北,我对你太温柔了吧。”他低下头,狠狠就是一口。

  “啊──”北北发出悲惨的长鸣,本来反抗的身体在床上一弓,重重弹回床上,四肢都被一种闪电般的痛楚麻痹了。

  那里,他竟然咬那里,还这么用力,害他一辈子挺不起来么?

  眼前的金色星星还没散,北北已经被乌龟翻身,他感觉月月正在扯他的裤子,就胡乱挥着手阻拦,结果又是一声长长的悲鸣,手指抽回来的时候上面有血珠沁了出来。

  北北恼怒的大声骂着,结实的臀部挣扎着要脱离控制者,后面传来月月很浓重的喘气声,突然间他一口咬在北北的左臀上,北北这次不敢动了,他怕月月就这样血淋淋的把一整块肉撕下来。

  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然后这些天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然后北北的力气顿时消失了,他开始放声大哭,为什么?

  他也只不过是个想得到幸福的GAY,想有自己的爱人,只属于自己的爱人,希望命运安排一次美丽的邂逅,两个人甜甜蜜蜜的玩一场游戏,然后自己娶妻生子,不是他自私,是这个世界不允许啊,可是,现在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这个人一开始用暴力强暴了他,为了……要他进行古怪的体育运动。

  这是什么烂生活啊?

  “呜呜呜呜呜…………。”

  听到北北的忍耐的呜咽,月月放开了手和嘴,搽了一下嘴角的血,他太用力,连自己的嘴角都咬破了,搽的一条手臂全都是血,随手拿破烂的衬衫擦擦血迹,他的眼睛闪出古怪的光来。

  冷冷的审视着,过了好长一会儿才低头查看北北的伤,这一口他咬的非常用力,北北的臀部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牙印,滚出鲜红的血珠,和着北北喘息和怒吼甩得米色的床单上到处都是。

  月月叹了一口气,压住北北不停踢动的腿,舌头卷上翻出来的肉,北北疼的不停抽气,慢慢的开始打起隔来,月月抚着他的后背推拿着,让他把气顺过来,细心清理着他的伤口。

  北北虽然觉得这样很别扭,但是由于很舒服,就让他抱着自己继续了,比起会疼死人的药水,这样比较好吧,反正更隐秘的地方也被他舔过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北北的眼泪还在流着,却已经不是很难过了,因为心胸宽大的北北是不会鸡毛蒜皮的。

  北北确实很舒服,但是月月的情况就不是很好,他吻着的血花旁边,正开放着一朵更美艳的花朵。北北的体毛不是很多,稍微的有几绺顺了过来,掩映的花朵石榴色的绯红,由于一连串的激烈运动,北北的那里略微有些放松,好象撅起嘴的红唇一样,诱惑人去亲吻。

  月月不由得想起刚才他强迫北北洗澡时,把指头插进去的感觉,很热,很紧,紧的近乎搅动,那只是一根指头而已,他要他体育锻炼,是希望他身体容易放松一些,受到的伤害小一点,结果好象适得其反了,北北的肌肉向小猛男发展,肌肉更加结实,身体瘦下来,变的更加甘美。

  更加──象一个处男了,碰一下就要挨好几个白眼和拳头。

  下腹绷的生疼,月月不由自主的向那里吹了一口气,北北的身体颤了一下,但是因为他正忙着流眼泪,所以没时间发现温柔的小绵羊剥掉外衣,回归大灰狼本色了。感觉到月月的唇轻吻着自己的肩膀,还在想:那里又没有受伤。

  搞什么啊!有的时候,北北不免太过迟钝。

  “北北,害你疼了。”

  “算了。”北北大方的搽着哭出来的鼻涕。“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内疚的声音。

  “没关系。”婆婆妈妈什么?

 

  “啊!”突如起来的疼痛再次让北北眼泪掉下来。

  肩胛骨被咬住,身体一时反映不过来,北北的嗓子快喊破了。月月松开口,身体一下子就瘫软了,然后熟悉的撞击又来了,被掰开的臀肉先被手指试探了一下,连收紧的力气都没有,北北在心里骂自己是猪。

  不对,侮辱猪了,猪也没有这样记吃不记打,从来意气飞扬的北北几乎失去信心了。

  虽然是重复过几次的行为,但北北毕竟还是新手,插进去的过程双方都有些痛苦,好在这次没有流太多血,北北痛苦的皱着眉,厚实丰满的嘴唇微开着,口水润湿了枕头。

  只是插进去一半,就几乎插不进去了,往常虽然也不顺利,但是还没这种情况,主要是见到血的月月太兴奋了,月月于是开始按着北北肩上的伤口,单手扶着节子一点一点钉进去。

  最后用力一送间,皮肉终于撕开了,北北痛苦的一动,顿时觉得内脏都损坏了,几乎忍不住大声叫娘。

  心里面一片冰凉,北北的手指头痛苦的卷曲起来堵住自己的嘴,不发出声音,这时候月月又重新温柔起来,小心翼翼地吻着北北的肩膀,北北知道,他一定还会蹂躏自己,为了让他自己更加的舒服。

  心好凉,北北想起在练瑜伽的时候月月说,我是为你好,体育运动有益健康。

  事实上,这个男人,只为自己好,他太软弱了,不管作为一个男人在外表上多么强悍,但在心理上自己太懦弱了。

  在北方清冷的夜晚里。

  北北……

  北北的心象阳台里的豆腐,慢慢的结了一层冰凌。

  开玩笑的,如果你以为豆腐结了冰就不是豆腐的话,那你的物理没学好。

  北北的心结了冰还是一棵很善良的心,北北太容易相信别人,在商场上精明的他在生活中非常的梗直,他的生活就是一棵自小被培育好的树,就是再遇到挫折,也不会变形了,虽然在心里面痛恨着肆意玩弄他的月月,可一感觉到月月掉在自己背上的水珠,根本就没去分辨那到底是眼泪汗珠还是口水,他的身体立刻又融化了,就算知道月月还会让自己更痛苦。

  果然,在一阵子轻微的摩搓下,月月开始玩弄起北北的身体来了,先是抓住他的乳头用力的掐着,直掐到北北忍不住呻吟出来,才开始慢慢的拧起来,手指的感觉好清晰,那种细致的象做瓷器活的揉搓,象有小虫子钻进去了,北北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痒的要死,嘴里面干的好象着了火。

  他抬起一只手想去挠挠,却被月月抓住了向后拉,又疼又痒之下,北北只得求饶。“你先放开我一下子,我耳朵里好痒。”北北还是太嫩,二十七岁的人还不知道有些道理根本讲不通。

  “我帮你。”这次月月却出奇的好讲话,将北北的脖子用力向后拉,自己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向后挪,北北感觉自己和月月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了,他的背能感觉的月月乳头的摩擦,一想到月月的身体,北北就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月月先是爱惜的亲了一下北北的耳垂,然后真的开始为北北挠痒,用他的——舌头。

  整个舌头先是卷住北北的耳廓用力的吸着,吸的整个耳朵都红了以后,才开始探到里面去细心的一层层的舔着,身体也随着节奏,慢慢的前进退出。

  北北就是再脸皮厚也被这么色情的阵势吓呆了,好半晌才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就不可收拾的哼叫出来,气息越来越浓重。

  一些混乱的想法冲上心头,那是关于发现自己的性向,第一次做爱,参加同龄人的婚礼、父母亲的催促、甚至私下里一个怀疑的眼神。

  突然间他被一种决绝的心思抓住了,身体那种想不顾一切追求快感的感觉整个把他吞没了,他的头脑开始发热,这种温吞的摩擦方法要把他逼疯了,他咬住牙齿,突然间向后坐过去。

  “啊………呜呜……”被贯穿的身体疼的他顿时大叫起来,却有一种来自深层的灵魂内部的东西,那种被称为原欲的东西苏醒了,去你妈的,老子想做,不管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想做,想被整个翻过来,被玩坏也没关系。

  北北就这样又是用力往回一顿,两个人都疼的几乎叫出声来,月月伸出手到前面,握住北北不住流淌蜜汁的栓子,闷笑了一声:“怎么又这么想做了?”

  声音里带着一种驯服野兽的国王的那种得意。

  强忍住那种疼痛和高潮,北北挪动身体把月月完全收到身体里,沙哑着声音说:“让我看见,换个让我看的清楚的姿势,要是让老子舒服的话,就是让你做到我年纪老到夹不住也无所谓。”

  “北北,”月月感动似的叹息着。

  北北也在心里有些感叹,人啊人,到底在期盼些什么呢?还不是走一步算一步,未来有谁能担保,都是些高潮中的废话。

  月月没有北北这种想法。“北北,那个时候你都没有牙齿了。”月月突然间开始动了,北北在割肉一样的痛苦下转了过来,看见月月一脸坏笑的说:“口交起来一定非常爽。”

  “去你的。”北北笑出来,看见月月把自己的腿抬过头绕了过去,现在他知道体育锻炼的好处了——可以在做的时候换姿势,高难度的动作也疼一下子就过去了,连分开都不用。

  但是为什么月月不绕自己的腿啊?这混蛋!

  北北痛的脸抽筋,但是他的注意很快被身下兽性的景色吸引了,红色的肉柱夹在自己双腿中间,慢慢的探入发出滑腻腻的水泽声,然后隐没在自己的身体里。

  “怎么样?看不清楚么?”月月顶着北北把床头柜打开,掏出自己的烟盒,打开以后把香烟抖落,烟盒就变成了很明亮的折叠小镜子,月月先是故意在北北眼睛上一晃,趁他闭眼睛的时候,过去偷吻了一记,然后笑着放在两个人结合的地方。

  “狂乱牡丹啊,真漂亮,下次拍下来好了。”

  北北努力去看,隐约看到自己股间的毛湿了一大片,红色的器官凶猛的侵犯着自己,上面还挂着自己的鲜血和白色的液体,只是这种刺激就让他不可竭制的射了出来,精液喷了月月一身。

  “满意了?”月月抱住虚软的北北在他不断收缩的身体里开始喷发,然后又象不要命似的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空气里充满了雄性动物体液的味道,北北的眼睛好酸,却再也哭不出来;身体还在微微的痉挛着,却也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了。

  月月趴在他身上,很重,手脚都把自己困住了。他想叹一口气,却觉得很满足,借由这场激烈的做爱,倒觉得痛快了不少。

  是的,没有爱,也可以做。

  “起来,起来,北北,我数三你要是不起来我就上床,干到你永远下不来。”

  “你妈的你奶奶的你爷爷的你……我……我起来。”北北发怒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实在不能和厉害的人斗,月月野兽在做过一个晚上后神清气爽外加性致勃勃,是根本不在乎继续虐待他的。

  屈服吧!

  “这才对啊,早早起来体育锻炼,我们才能做一辈子啊。”

  “…………”

  后悔,北北恨自己在一时冲动下说的所有的话。

 
第三章
 
作者:月关
  “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平静的生活中,总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可能很出色而有些人有着我们难以接受的怪癖,就算你为他们找借口,还是会觉得无法理解他们……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根本不是人类,而是──”

  “今天大盘走势良好,科技股再次上升,买家………… ”

  “你干什么换台啦。”北北怒气冲冲挥着拖把吼。

  这是最近经常在本地上空听到的中气十足的呐喊,其饱含愤怒的声音,绝对会使人联想到饥寒交迫的难民。

  我们正直善良的北北在某一天某一个夜晚,性欲来袭的时候,“意外”引狼入室,从此多了一个十全十美的娇妻,只不过这个娇妻是个攻罢了,而且表里不一到可以做超人。

  “我不换台你总拖这一块啊。”月月用毛衣针指指半径一米左右亮闪闪的地板说。“真不明白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喜欢看儿童恐怖片。”

  “去,你爸那叫恐怖片啊,那是科幻片,上次刚有外星人入侵伪装成人类的……这次那个外星人喝可乐起了疹子,不知道结果会不会被发现……如果在我身边……你就是怕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人类,所以才不叫我看的……。”

  不敢去抢遥控器,北北一边继续拖地一边碎碎念,心里面委屈的要死,眼睛一溜一溜的看向月月,这是他家耶,凭什么他看个电视也要受到干涉。

  深深叹一口气,月月把节目换回来,一边命令道:“我口渴,柳橙汁。”

  北北做势要骂他,你没手啊,要老子拿!但是一想到自己爱看的节目,就把话吞回去了,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电视,一边开了机器榨橙子。

  柳橙汁甩的到处都是他也没注意,眼睛盯着电视不动,直到月月把台又换过去,他才赶紧陪笑的把柳橙汁端过去。

  月月先抽出一张面纸去搽北北的脸,淡蓝色的指甲在北北脸上威胁的一划,北北装傻的笑着,心里面低低诅咒:死屁精,烂人,要是你把老子英俊的脸划破了,我就把你的指甲全部咬断,一个好好的男人打扮的这么妖艳,还学女人涂指甲,我看你干脆去卖好了。 

  说到底还是记恨了,我们本性善良,教育良好的社会主义出品、资本主义教育的北北同志,在心底最最介意的是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一个,比介意这件事情更介意的是,自己居然还从中获得了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承认!一定是因为这个家伙其实根本不是人,他是外星人,对我催眠才这样的,就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大家不要误会,北北不是精神病患者,北北的智商也正常,但是自从月月来了以后,经常能刺激到他的大脑和身体,所以……难免会秀逗,这个在医学上可以称为新型的精神疾病,我们姑且命名为:北北逃避现实妄想式神经短路综合证。

  相信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精神的越来越紧张……也是有人会出现…………谁会这么白痴啊。

  把北北那张由于心里活动激烈而脸部肌肉痛苦纠结的头拉开,月月厌恶的躲开道:“啧,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拜托,你口水差点滴到我新织的围脖上。”

  一个大男人织毛衣,你BT不BT啊,北北没有反驳他,他最近发现真理是靠暴力作为基础的,他的暴力基础不好,所以没有发表真理的权利。

  乖乖蹲到旮旯里看电视,北北第一次对这个节目失去兴趣,心里面一直想,月月的新发夹是在那里买的,很好看啊,上面的绿色水钻很配他的眼睛啊。

  要是,要是夹在他的乳首上,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红色的花朵配着绿色的装饰,然后把手指伸到那里去,然后叫这小妖精哭爹喊娘叫一个晚上,我要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这样这样那样…………

  一张面纸飘过来盖在北北发痴的脸上。

  一把抓下纸巾,北北怒吼:“你干什么啦,死三八。”这男人绝对是欠干。

  “你口水流到地上了。”月月冷冷的陈述事实,一看到北北这种色咪咪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哥哥绝对是在发插入的白日梦。

  有的时候他真不明白,反正都是同志了,用得着计较什么一号零号么?

  以月月的思想当然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其实他只要反过来想一想,他为什么就不能让北北上呢?原因是一样一样一样一样的。

  当然,月月永远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不关他个人的IQ,而是他自私的品格决定了他的思维模式。

  他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是师级干部,母亲是医生,他们罄尽所能,给他世上最好的东西,让他过得像个真正的王子殿下,月月说话习惯性的带有命令的语气,他做事情习惯使用武力,他的武力也确实是磨练的很出色,这就是我们身高一米八二练跆拳道的北北根本不是对手的原因。

  在他的内心却始终有着一个阴影,他的祖父娶了俄罗斯的姑娘为妻,他有着来自东方的外貌和隔代遗传的棕绿色眼眸。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地里叫他杂种。

  尽管…………他不在乎。记忆中的那一天,他碰到了一个人,他哭着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羡慕和渴望,还有惊艳……但是月月不会告诉北北的,永远也不。

  他只是看上北北的肉体,漂亮的健康的皮肤,修长有力的腿,柔韧有力的腰,甚至是身体的味道,精液的味道。如果有一天两个人都老了,北北不再挺的起来,只是看他生气不是也很有趣?

  他不相信爱,不管是有没有生命延续的,他不相信爱,北北也不会相信强奸他的人,尽管一起生活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他太了解北北,北北的意志很坚强行为很单纯,即使心非常的软,但是由于自尊心强,所以对伤害记的很清楚,自己给他的伤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他是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更正,是做一辈子。

  如果告诉你即使是老虎也可以生出来狼,不要怀疑,月月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父亲是情痴,为了他母亲连天都可以开几个洞,他儿子却是不屑人间情与爱,玩弄着善男美女的感情。如果让他老爸知道他这么卑鄙下流的话,老头子的一定是先抽死他,再气的暴血管。

  当然是隐蔽战打得好,我们聪明伟大全宇宙霹雳无敌迷倒亚洲一半女性,风靡GAY吧无敌手的月月,在他老爸眼里,是一个有些懦弱、少言寡语、规规矩矩然而太过规矩的好孩子,虽然靠运气和他外公的遗产混了一家大公司,但是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这孩子好叫人担心啊,真怕他被人欺负了。

  所以……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月月扑在一个一米八二男子的身上,拖死狗一样,把不断大打出手的北北拉到床上压制住,伸手就是几个耳光。

  “…………你打我?”北北楞住,然后毫不客气的还给月月一个耳光。

  你娘哩,你算老几啊?你打我?小的时候我爸爸妈妈都没碰过我,原来的外商老板只是对我吼了几句土话,就被我炒了,你凭什么打我?

  北北一生气,又想去反击几下,但是眼看着月月半边脸通红楞楞的样子,手还是没挥下去,站起身来愤愤道:“你有羊痫风啊,好好的,干什么扑过来动手,呸!要是被你咬了,非得进医院不可。”

  你太健忘了,北北,你被他咬过无数次了,屁股上还有齿印呢。

  北北是属于标准记吃不记打型。

  更衰的是,北北有严重的唯美情节,他打了月月以后,立刻后悔为什么打在他的脸上,简直是破坏艺术品嘛,他对于自己脸上的火辣辣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自己长的一般啊,再难看点也就是一屋大三粗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竟然对一个“美女”动粗,北北的心里这个不好受啊,想表示一下歉意,碍于面子,却只能哼哼唧唧的在月月周围走来走去。

  半晌才小心翼翼问:“你……你到底怎么了啊?”不要告诉我你其实真的是外星人,还是有暴力倾向的。

  整理一下弄乱的衣服,月月站起身来,走到客厅拿起北北的公文包。

  北北的脸刹时变的一片苍白,真像撒盐魔术一样:“你……你……我警告你啊,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你……不要打开,里面是我们公司的机……机密资料,你要负法律责任的……呜哇,快放开。”北北整个人就要扑过去阻拦。

  “啪。”公文包的密码打开了,月月纤长的手指在里面轻松的一勾,一副闪亮的手扣挂在他长长的手指上:“北北,我不知道你原来还身兼FBI,其实你还打算表演《真实的谎言》对不对?”

  那都是因为你力气太大了,要想上你就必须有准备啊!被发现了啊,大难临头了!所幸北北的大脑还能运转,北北发挥奸商本色,面不改色的说谎:“那个是玩具啊,顾客送的,我打算拿给小孩子玩的。”我相信世界一流皮包的品质,里面的你一定打不开,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北北在心里面暗暗夸奖自己。

  对于总也学不聪明的人,就是连同情也不必施舍给他。

  里面的锁头也轻易屈服在美人不是很温柔的手指下,这次月月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有人当作玩具,成链状物的男形在按动开关后立刻直成一根,在按动另一个开关后干脆发出“呜嗡”的响声。

  “这是?我恐怕我会误解,北北,你解释一下好不好,这是什么啊?”月月一脸的好奇和纯真。

  当然是为了报复你玩了老子,特地为你后面准备的大餐了,可是……北北终于有了危机意思,现在好象是为自己准备的了。涨红了一张脸,北北小声的说:“就像你想的那样了,怎么样?”大不了还是被你上,早知道就买小号的了。

  “北北。”月月把东西放回公文包。

  “我很伤心,我不知道我竟然没能满足你。”美人低头做垂泪状。“这对身为你老公的我,是个很沉重的打击,所以我难免会失控。”

  “你——。”北北张口结舌,原来他早知道,所以他才打自己,这是什么人啊?

  “你早知道?”

  “是的,你下班以后鬼鬼祟祟的,我就想你的公文包里不会是……不会藏着偷来的内裤吧。于是就打开看看。”很正义吧?

  你才是偷内裤的贼呢,北北怒目而视。

  “那你当时不说,现在翻什么翻?” 是男人就不要那么小肚鸡肠啊。

  月月把两只白嫩的手翻给北北看,上面有刮伤北北时沾上的血:“当时在织围脖,我不想弄脏手。”

  真想跳过去狠狠打上那张无辜的脸,你妖怪啊!什么逻辑思维!北北气得心跳加快,血液向头部上涌,眼睛充血,耳朵嗡嗡做响。

  却是——学乖了的默默无语。

  将那些东西用桌子上的报纸包好,月月将他们扔到垃圾桶里。

  “我是不赞成用工具,我们还年轻,到老的时候再说吧,我不想用这些东西破坏你的身体健康…………。”

  北北看月月的眼光绝对可以称的上是感激,原来再坏的人也有仁慈的一面,从今以后,他绝对不暗地里偷偷骂月月了。

  坦然接受北北的感激,月月伸手拉开冰箱的门,抽出一根黄瓜来:“即使用工具,我也喜欢天然的。”

  脸色变的和黄瓜一样绿的北北。

  “当然我不喜欢黄瓜。”

  转回正常人类颜色的北北。

  “我最喜欢的水果是菠萝。”

  脸色变的和菠萝一样黄的北北。

  “不过我不会这样残忍。”

  脸色变的漆黑一片的北北,你这变态的,想玩死我啊?

  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是讲民族压迫的。

  雅典和波丝的战争源于压迫与反抗,我国汉朝时候曾经力抗匈奴,还有印度的独立运动……但是,他们的敌人长的都不美,既没有细腻雪白的肌肤,也没有嫣红的嘴唇,更没有如春水流动的眼眸,也没有魔鬼般的身材,没有……

  所以北北注定要在沉默中死亡。

  当然,不对,是必然,我们月月必然不会让北北太过“内疚”的,要一个人不内疚该怎么做?就是你也做一件让他难过的事,两不相欠。

  爱人送我玫瑰花。

  回他什么?

  赤练蛇!

  多么善良而且善解人意外带心胸宽大的月月啊,这么会算计前因后果,任何不合理的东西,靠他发扬光大都有可能成为普遍现象。

  所以月月也就秀出他的礼物:“北北,我特地从英国邮来这个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北北只抬头看一眼,头皮就发炸,粉红色的吊带情趣内裤,恶…………真他爷爷色情,还相当低级。

  “你你……自己用吧,你皮肤白,一定……一定会适合。”

  “不要这么客气。”虽然是很礼貌的话,但是说的冰冰凉的。

  一只手拉住北北的衣领,美人月月用比市井流氓更流氓的语气道:“不要逼我帮你换!”

  “你有种就来试试!。”北北脸红脖子粗。

  月月突然春花秋水一样的笑了,他把北北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的下身。“我有没有种,哥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身体突然向前一压,他整个人扑倒在北北怀里。北北耳边只听到“喀嚓”一声,腰带就已经打开了,心中乍然一惊,想要挣扎起来,却甩不开年糕一样贴在自己身上的月月,好在北北的力气比较大,在几次奋斗下,终于要甩开月月了。

  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停、停下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所不用其极的月月是无敌的,月月一面狠狠的呵着北北的胳肢窝一面对着他的脖子又咬又吻。

  如此奋斗了半个小时,武打片终于演完了,现在是播放滑稽片的时间。

  一米八二的壮汉穿粉红色的小内裤,内裤的带子三根断了两根,壮汉的头发乱的一团糟,脖子上吻痕一片,眼睛红红穷凶恶极,嘴角白白好似恶疾。

  北北啊,你肯定你前世没有做过天大的坏事么?

  最近北北常在思考,他的思考已经从精神转为直接的武力形式。但是他的思考也经常由于更为猛烈的现实而被打断。

  穿着粉红色小内裤的北北和笑趴在床上的月月相互对峙着。

  最后笑到流出眼泪的月月投降了。“好了,好了,北北,过来,娘子我帮你脱下来。”]

  “要你假好心。”北北用力去扯错综复杂的内裤,但是由于最后一根带子是高科技的纤维制品,扯来扯去只是徒然使北北的炮管被勒的生疼的,卵蛋一会在西面露出来,一会滑到东面去。

  月月背靠着枕头,舒服的观赏北北的三极片表演,真人现场版果然够刺激。

  感受到月月火辣辣的目光,北北的胸口不由的一缩,体内像有什么似的蠢蠢欲动,他故意不在乎的走过去:“你……帮我脱下来。”

  “YES!SIR!”月月大笑。

  “来来,单腿跪在这里,身体放松。”月月低着头,双手去解那些扣子,头发摩挲着北北的胸口,弄的北北反而更加紧张。

  内裤太紧,月月的手指伸到里面去勾绳结,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把北北的性器撩的立起来了,撑的内裤里连指头都快容不下,北北怕月月发现了嘲笑他,就拼命的忍着,眼角忍的通红。

  勾了半天没有效果的月月最后终于无奈了,从裤子抖里掏出瑞士军刀:“割断它吧?”

  “好。”干脆的做出回答的北北,决绝语气倒像是要他去炸碉堡。

  “算了。”月月把刀扔到沙发里。“射一次吧,射了之后松了就容易解开了。”

  “你说射就能射么?”北北眼泪在眼圈里晕开了,马上就要滴出来,北北勉强支起身来:“我去厕所。”

  “用得着那么麻烦么?”月月暗示性的伸出鲜嫩的舌头来,上面的小肉勾在北北眼前一闪,配着食肉动物白而尖锐的牙齿,绝对是带有暗示性的征兆,北北的嗓子发干,除了第一次,月月再没有为他服务过。

  嘴唇碰到内裤的动作很缓慢,月月象喝汤一样先是吹一口气,然后是轻轻的吮咬,动作像是游戏的小猫,舔一下然后咬咬,内裤很快就湿了,北北的欲望越来越猛烈,可怜被内裤紧紧的束缚了,让人疯狂的滋味。

  他好想把内裤干脆的割断,然后直干到月月的喉咙,不,他真正想的是那雪白的双丘,他好想要,不管月月的内存都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硬件绝对是最过瘾的。

  这样的极品活该是在男人身体下扭动的,想射想的要抓狂的北北脑袋昏沉沉的开始大做春梦,手从月月的衬衣伸进去胡乱摸着他的胸口。

  内裤太紧,尽管舌头的技术很好,可由于受到包裹,北北只能感觉越来越疼痛,身体开始产生轻微的痉挛,四只手不停的去解那一根绳子,但是内裤的厂家果然把质量做的很好,完全没有辜负月月的美金的样子。

  北北的呼吸渐渐急促,靠在月月的肩膀上身体瘫软,口水顺着下巴一直流到脖子上。

  月月开始害怕,他很珍惜北北——的身体,知道有些人就是想射射不了就彻底残了,男人的身体脆弱的不是SM电影里的不倒金刚。

  伸手捞起北北的下巴,吻上去勾动他的颈子倒下来。“你不是想插我?我痒的很,你来帮我擦擦啊。”

  连问一句真的都不敢,北北生怕这种好运一下子就完了,迅速拉下月月的长裤,然后……然后北北做了他一辈子最后悔的最难堪的事情,他一看到月月的裸体,看到那期待已久的淡淡粉红色的菊花──还没有扑到上面去,就感觉到腹部一凉…………

  内裤是终于脱下来了,自尊也完全伤透了。

  北北躲在洗手间不出来,眼睛哭得红红的。

  其实,他不用太难过,只要哼哼两句:“我没那种命……”就好了,这种事情根本是难免的,任谁被玩弄那么久,也会在看到入口的时候激动的喷出来的。北北你就自我安慰一下吧。

  “出来吧,北北,你大够了没?”月月依靠在门框上,用脚踢着门板。

  “你才会大一个小时,我在哭啊。”北北激动的跳起来一下子踹开门,气势汹汹的,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你是扫把星。

  “好了,我知道了,你亲爱的小弟弟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让你丢脸了,来吧,我知道他现在包准重振雄风了,come on ,big baby”

  伸手牵着全裸的北北,把他身上的水珠搽干净。月月忍住笑,揉了一下北北萎靡的肉团,嗯,好可爱。看见北北紧绷的脸又赶紧严肃起来。

  两个严肃的象讨论国家大事的人准备做爱了。

  正在想怎么振作起来进攻的北北突然感到熟悉的侵入感,正看见月月的手指抽出来的画面,脸顿时红了,大吼道:“你干什么?今天不是让我…………。”

  “当然是你啊,北北,但是你挺不起来啊。我勉为其难的……”说话间,月月的手指又深深插进去。

  “而且你这里又这么寂寞的。”身体向前倾,咬住北北的喉结,象能吸出血一样吸的嘶嘶做响。

  北北本能的不敢再动,要是被他以这种方式咬死,报纸上会如何报导?

  “同性恋总裁因拒绝做爱,被咬断喉咙?”

  “惊天新闻——青年男子赤身离奇死亡。”

  手指加到第三根,在肠壁上东抓西挠,北北被折腾的想哼叫出来,但是锋利的牙齿几次都把他的声音镇压下去了。北北实在受不了,不肯再让月月拔出来,死命的夹住双腿想多感受一下,手指把被单抓的全是皱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感觉特别的强烈,那种想攻击月月的欲望并没有熄灭。

  指尖在北北体内狠狠的一戳,月月强硬的把手指抽了出来,上面湿漉漉的全是前列腺液。摇动了一下北北的栓子,月月自言自语道:“我真怕你立刻射出来扫了兴。”

  “你滚开,你才是那么没耐力的软包。”北北其实并不能坚持多久了。

  “这么有志气,北北果然是好样的。但是……”月月将北北的身体侧过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用有些难度的侧曲位好了。”

  “不要……啊──”这种位置的插入非常艰难,北北疼的果然是把射的欲望压下来了。

  进入就很困难,想完全插入就更加困难,北北不断往回缩,直到脑袋碰到床头才不得不停下来,月月很有耐心的插进去一点再拔出来,几次反复之下,终于把北北的火弄上来了。

  “我知道你可以做伟哥广告了,你他妈的快点进来吧。”

  “你前后都是忍不住的类型啊,哈哈哈……”随着悦耳的微笑,北北发出长长的哀鸣,手指胡乱抓到月月的手臂,就下死命的抓过去。

  肌肉推拒着外来的侵入,然而又深深的吸吮着,甚至流下白白的口涎,边缘红色的嫩肉仿佛被欺负了一样,撅起了小嘴,深深诱发着人心底的施虐性。随着有节奏的拍打,淡淡的红色转我晶莹剔透的红肿,更加努力的,双方的肉体紧密的需索着。

  胸口的麻痒性器的紧绷,让北北随着月月的节奏舞动起腰肢了,然而这么艰苦的姿势,只是不动就需要好大的力气,动起来之后那种从骨胳深处传来的痛,简直叫人无法忍耐,同时的,那种深入和莹满也无法比拟。北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回转身体去吻月月。

  安抚的碰碰北北的嘴唇,月月的眉皱的很深,这种姿势果然有些折磨人,动起来好困难,但是就是这样,反而有种非要达到高潮,就算搭上性命也值得的感觉。

  要想吻到北北的嘴唇太困难了,月月把阵地定为北北的胸口,从腹部一寸一寸的象上舔,然后随着攻击的节奏开始咀嚼起乳首,虽然这样会影响自己的行动。

  身体内部奇异的充满幸福的感觉,北北觉得连血液都好象新换了一样,他不自觉的把身体更送向月月,这一刻,北北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甚至做爱本身也不重要了,身体被撞击的无比难受,快感也象潮水一样,但是最令他高兴的只是月月的这一个小动作。

  虽然他也知道月月经常会扶着自己的腰减轻自己的负担。

  渐渐不能呼吸了,眼睛模糊一片,身体猛然间抖动起来,紧紧包住里面的爱物,然后北北感觉身体被沁润了,他开始惊心动魄的喊起来,先是大声的嘶喊,然后是类于哭泣的低低呻吟。身体还是不停的迎过去,姿势也在变换。

  北北的心里——还是想上月月。

  “你叫我怎么出门。”第二天,北北一边照镜子一边吼,脸上可以说是让家畜挠的,脖子红红的遍地开花,是个什么情况?一定要抓住这个把柄不再和他做了,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夭寿的。

  “来,北北试试新围脖,爱妻的温暖牌,你是多么幸福的男人啊。”月月将新织好的围脖套在北北脖子上,呵呵……有备无患啊。

  “……”这个人他根本不是人,北北后悔自己没能识破这个混蛋的阴谋。

 
第四章
 
作者:月关
  据理论科学调查研究: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类都会出现情绪反常的精神抑郁阶段,在这一阶段表现出来的症状为烦躁、易怒、敏感、忧郁等特征,多在人体出现生理机能改变时发作,例如:少年第二性征出现、更年期甚或妇女妊娠…………。

  我们的北北不处于这任何一个时期,但是他的抑郁症更加严重,且表现非常明显,他吃饭的时候会吃着吃着莫名其妙把碗摔了,上班的时候会对着计算机呆呆发笑,笑着笑着就突然醒过来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狂叫,假如不是他自己有私人办公室的话,早被公司特派去考察精神病院了。

  好在他还是一个尽职尽责有能力的员工,而且能做到他这个位置,一般的小CASS是不用麻烦他的,只有关系公司存亡的大案子,首席管理者们才会出动。

  但是,最近,北北还是表现出易于平常的工作热情来。

  本来他是崇尚美国工作方式的,加一点班都想叫人付时薪,下了班比谁都窜的都快,而现在北北这头小黄牛,带动的整个公司都成为日本累不死的拼命三郎。

  如果这些员工知道,他们心中庄重有礼的高层,只是害怕回家被人欺负,逃避着与同性爱人的接触,害怕自己做小受做习惯了……一定会吐血吐的可以建一个血库。

  晚上11点,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睡眼朦胧的月月一个翻身跃起来,速度闪电一样冲了过去,谄媚的去帮北北拿大衣。

  “不要碰我,我全身冰凉。”北北推开凑上来月月。

  手指一碰到北北的脸就冰的缩了回来,但是又马上把北北抱到怀里,月月哼着:“我来给你暖暖吧。”

  整个头贴在月月温暖的胸膛,冻的有些麻木的鼻尖有些刺痛,能隐约闻到月月身上好闻的体香,淡淡的,很好闻的水果味道混合着有些甜的感官刺激,冰冷的皮肤遇到火热的皮肤,撩拨出熨烫的舒适感,好舒服,好温暖,从身体暖到心里面。

  沉默了一会,北北还是一把推开月月。“你先睡吧。穿的那么少,胡闹什么?冻感冒了我才不会管你…………我……还有工作,你先睡吧。”

  “北北,”月月贤妻良母的。“你不要累坏身体了,工作不要太拼命了,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好了……。”

  “用不着你管。”北北瞪了一眼月月,推开客厅的门,然后猛然摔上。他又不是月月的女人,凭什么事事都顺着他,不如他,不要以为上了他,就可以主宰他的人生了,北北一面奋力踢着聊天室一个网友一面和另一个家伙网交。

  对方说:啊──深一点,再更多,哥哥,你大胆的往里走啊。

  北北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去你妈,当老子是按摩器呢,深个屁,当我还真能碰到你呢?

  一分钟后,北北被二十多个人踢了出来。

  发泄的踹了两脚桌子,北北的动作突然僵硬的停了下来。

  怀疑是自己幻觉,北北竟然听到一阵非常凄惨的声音,有点象七夜怪谈里贞子爬出来时候的音乐,还伴有喀嚓喀嚓的声音,趴在门口看过去,厨房的灯一闪一闪的,好象有个影子在动。

  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别的不怕,北北还是很怕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的,起因是北北小的时候跟他外婆住,有一次突然停电,老太太点着蜡烛去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烛影摇动中,北北看到一个白头发没有牙齿微笑的影子,够有惊悚效果。

  不怕,不怕,还有月月在隔壁呢!他人那么坏,鬼要抓也会先抓他,不过,鬼也怕恶人吧。

  隔壁怎么听不到一点动静,这喀嚓喀嚓的声音不会是鬼在嚼月月骨头吧?

  活该啊!你这恶人,月月你也有今天!!

  哈哈──但,在我家出了这种事不好吧?

  这就是一个考过唯物主义辩证法、义正严词博士生毕业、二十七岁工作两年、并取得突出工作成绩的社会杰出人士的迷信思想。

  北北这喝过洋墨水的大好青年,现在竟然考虑要不要从鬼的手里,解救他紧次于鬼第二怕的月月。

  犹豫复犹豫……北北你还是太、太善良了。

  终于决定还是出去,北北是做不了坏人的,不是夸奖他,他的思维有的时候确实象单细胞动物,同时也不能再为北北辩护了,要是正常人肯定会以为小偷什么的吧?

  哪有你这样的?

  另外,一直以来你害怕的人要OVER了,你只要假惺惺的说声真可怜啊,不就好了?还想去救人家,由此可见,北北其实严重弱智。

  历史证明欺负软的怕硬的是绝对正确的。

  要是月月的话,要是月月的话,当然,月月是不可能做这种蠢事的。

  但是——现在北北一脸苍白的就是看到了月月最蠢的样子。

  身上围着一件破衬衫,一边哀怨的唱歌的一边切菜的月月好……恐怖!

  “小白菜啊……地里黄,三岁死了亲娘啊,呜呜呜呜呜呜……(原来这是音效,不是鬼爬出来的声音)喀嚓喀嚓(这也不是鬼嚼骨头,是切洋白菜)呜呜呜呜……喀嚓喀嚓呜呜呜呜……”

  北北的冷汗直流,果然人无完人,虽然月月说话的声音这么动听,也不见得就能唱一首完整的歌,他的歌喉足可以配任何恐怖片,太叫人畏惧的屁滚尿流了!!

  能把一首歌曲唱的这么准,五音全无七调全跑,也是百年难遇的高人啊!

  要是在古代,也算天生的魔音穿耳的高手吧,绝对连东方不败也要高山仰止,挥泪而逃。

  “呜呜呜呜……弟弟吃饭我喝粥……喀嚓喀嚓……呜呜呜呜……”

  月月还是唱的相当投入的,他一出生就有某些特权,人家都不敢直接指明说,月月你唱的太恐怖了。他的音乐老师比较聪明,每次合唱都让他当指挥就好了,不然听众就全报废了。真正受苦的是和他唱KTV的朋友和部下,月月的水平,直能把每首歌都变成丧乐,整个歌厅都能被他唱跑了,甚至有一次连老板都跑了。

  跑不了的脸上带着微笑听完以后,机械的鼓掌叫好,或多或少的落下点毛病,说脑溢血就太夸张了,心理障碍是肯定有的,回去总会带着哭呛抱怨,我挣这点钱容易么?容易么?

  “呜呜呜呜啊,小白菜啊……”月月切完了菜,终于从创造恐怖音乐的陶醉中抬起了头,一看到门口的北北,差点没把菜刀扔过去。“吓死人了,你干什么啊,做什么怪相。”

  我吓死人了?我做怪相?北北的心脏好不容易找回原来的位置,动动脸部僵化的肌肉,噩梦结束了,长长呼出一口人气,还好,还好,我还活着。

  “你制造什么噪音,大晚上的做什么饭。”

  “我怕你工作累嘛,做点消夜给你补补啦,你不喜欢这音乐?唉,我平时还不轻易唱呢,我是看灯泡坏了,一闪一闪的象歌厅才来的兴致。”

  看着月月用手去搽汗,北北把本来想喊的“神经病才会喜欢这种鬼叫魂。”吞了下去,站在月月旁边看他往锅里放作料。

  “也……也,不是,只是太悲了。”悲的不是歌词,是你的唱法啊,悲的人想去跳楼啊!

  “啊,那换一首,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嘿嘿……芝麻开门……滋啦滋啦(炒菜声音)……芝麻开门……阿里……阿里巴巴……北北,你怎么趴在地上,今天我还没拖地呢!”

  北北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他为什么那么多嘴?这一首绝对能把鬼唱得再死一次。

  为了北北你一个人的消夜,让全楼的人陪你受罪,让处在睡着的人做噩梦,让还清醒的发寒,北北你的罪过大了啊。

  *******************************************************************************

  月月是个完美主义者,只要有心去做就要做到最好,普通的消夜也弄的很丰盛,符合营养学的以素菜为主,三个青菜一个水晶虾仁加上炖的很香的皮蛋瘦肉粥,完全把北北炸起的毛捋顺了。

  在和北北同居前月月完全不会做饭,北北的原则是,不会做就不要吃!结果不到三天,月月就会做饭了,还做的挺好,完全体现了残酷教育的可行和必行性。

  在做了几次饭以后,月月的厨艺更是突飞猛进,这一阵子甚至学会了做满汉全席,正积极的打算把材料从五大洲六大洋,祖国的各地,世界的角落挖出来,打算等那天凑全了,就做给北北吃。

  连美国的面包干也能吃的很舒心的北北,现在这种状况就已经很满足了,其实他心里满愧疚的,就象一个有点良心的丈夫在外面泡小姐,回来看见等待中的妻子那种愧疚。

  可是,比流星还快,北北就收起了他的同情心,因为在他享受美食的时候,有人显然也把他当作美食,上上下下用目光强奸他,意淫虽然不犯法,但是你防碍别人的进食就不对了。北北一边闷闷的把脸埋在饭碗里,一边在心里骂月月。

  突然感到月月的手伸过来,北北本能就往后躲,险些就连着凳子仰过去了,他勉强稳住身体,才看见月月拿着一个发夹子错愕的站在对面,漂亮的眼睛就那样一点点的朦胧了,仿佛青金石被白沙蒙住了。

  心脏猛的一阵刺痛,北北放下饭碗,根本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尴尬,筷子用力的戳那些菜,青菜何其无辜,就因为一个男人闹别扭,被分解的支离破碎啊。

  细长的手指伸过来,把北北的头发向后撩,然后用夹子固定住,月月苦涩的笑:“那你慢慢吃,我先去睡好了,你也早点睡吧。”

  心里面五味杂陈,突然把筷子用力一摔,北北大声吼:“用不着你管,以后不要干预我的事情,你再敢管我,我就把你赶出去,还有你唱歌难听死了,还有,还有……你做的什么破菜,一点也不好吃,你──”

  你抱住我啊,你不是最会强迫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对我好,你生气啊,你过来打我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干什么摆出受伤的表情给我看啊?

  他伸手把夹子摘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要把你这些破烂往我身上别,我不是女人,才不带这种娘娘呛的东西。”

  月月的背挺的笔直,好象承受狂暴海浪的岩石,蓦地,他的肩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嘴巴抿成一条线,北北本来以为也期盼着他发怒,但是月月开始笑:“我知道了。”

  他弯腰到桌子底下去捡那个夹子。北北过去就一脚踢在月月的小腿上,真让人生气,你妈的是男人就反抗啊!!

  北北啊,你到底想要月月怎样啊,如果被你欺负的人还让你生气,那么就算让你当S的女王,想来你也不会满意了。

  只顾发泄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北北根本不认识理智两个字怎么写。

  突然被袭击,月月的头猛的一抬,正好向桌子撞过去。

  “砰”的一声,好大的音效。他疼的反射性的一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绿瞳缀满闪烁的小泪花。

  一直以来做奴隶的翻身做主人会怎么样?在长期以来的奴性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北北当时来不及巩固胜利成果,比如说上去多补两脚,践踏他,强奸他,SM他,打电话找人轮奸他,四马攒蹄的绑起他…………

  虽然都没做,但是北北的邪恶念头不断闪过,心里挣扎比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斗争还激烈。

  不要误会,他不是良知还在,他只是这么多方法,兴奋的不知道用那样好了。

  当然归根结底,他哪样也不敢做。

  就这么一错神,革命的敌人已经占据了有利时机,月月拎着北北的领子,错脚、后绊、勾腿、撂倒,比放倒一麻袋的土豆还轻松啊。

  一挨到月月的体温,北北的身体就一阵放松。甚至连月月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都很有感觉,精神上的压力也似乎因为转变成肉体的压力,暂时消失。

  现在北北开始怀疑,他这根本是一个月不做积太多了。就象一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你要真一天对它好了,放它点自由了,它就翻蹄子甩脑袋找挨抽。

  不是!!不是!!!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没有想做爱,他不想被压,他是一个正常的一号,没那些不良嗜好,可是最近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劲……

  都是被月月折磨的,北北越想越心酸,连带小时侯贪玩被娘亲打,留学被洋鬼子嘲笑,买组合音响出了质量问题等等等等的伤心事都一起涌向心头。

  “喂喂。”月月放开卡住北北的手腕,有没有那么疼啊,哭什么?他放倒他的时候明明有拉住他的腰,真服了北北,杀手锏用的这么好,最近都有放开一些空间给他了,还别扭什么?

  拉起北北抱到怀里,一辈子也没有安慰过人的月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不要哭了,乖啊。”

  得了委屈,怎么能说哭就不哭?北北哭的更加响亮,嚎啕着,口沫乱飞。

  “……不要哭了!再哭我就强奸了你。”

  这已经是最温柔的安慰的话,虽然月月也曾口灿莲花的这样安慰过人:我亲爱的小心肝,不要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让你哭红了你那双美丽的眼睛,比割我的肉还难过啊……

  然而,月月在别人哭的时候绝对不会靠近对方五步只内,并随时警戒预防对方可能扑到自己怀里,杜绝他人蹂躏自己衣服和身体的机会。

  说白了就是,他这个人血液的温度低那么几度,把人家哭泣当作是唱戏是平常的事,但是这样子抱住别人安慰并没有伴随性行为就很少见。

  毕竟是选中了作为终身伴侣的嘛,纠正——是终身性伴侣。

  这一晚上,一米八二的壮汉躺在他仇人的怀里可怜兮兮的抽噎着,两个人温柔的说着情话。

  “不要哭了,你是不是找挨打?”

  “你敢来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你哭个屁啊,我还没上你呢,你明天上班人家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用不着你管。”

  理所当然又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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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常欺负人的人都知道,嘴硬的象深海贝壳的人,内心多半象贝肉一样柔软,这样的人最好也最容易欺负,你稍微对他好点露出一点受伤的表情,他立马检讨自己的错误。

  北北就是这种倒霉的人士的标准代表,一想到月月大半夜还要给他做饭,心里面就暖和。

  值得一提的是,同楼的人早上集体到北北家来抗议,说晚上放恐怖片的声音太大了,吓的吃奶的孩子连喝水都不会了,楼下王先生一条挺老实的小狗也忧郁了,A栋昨天晚上做噩梦的人比一年做的噩梦还要多…………

  影响太大了,北北怕了,所以北北不敢晚归,不敢回去就耍小脾气给月月看了,更不敢叫月月做宵夜给他吃,祸害人的灯泡也在中午就换下来了。

  结束了北北的感伤而自虐的阶段,北北又开始等下班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北北恨不得去把时间调快点。

  正当北北无限期待曙光的时候,秘书孙小姐敲门进来了,先用她那瘦的鸡排一样的身子骨摆了一个造型,然后故做神秘的嗲声嗲气的说:“北总,董事长找您哦……非常着急的样子哎。”

  一阵头皮发麻,北北觉得孙秘书这几下和月月的歌声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真的很想换一个秘书,无论男女都好,只要不故意摆出这种姿势,脸上却还温文而雅的笑着:“MISS孙,你这套衣服真漂亮啊。”

  就你这几根骨头还是不要穿紧身衣了,紧身衣还是要象月月那样身上有肌肉弹性很好,又没有多出一块脂肪的人穿比较好。

  想虽然是想,可惜就是北北这种身处高位的人也要言不由衷,职场一样最得罪不起的就是——小人与女人啊。

  在去往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北北大概就估计到是什么事情,他们公司有两个老董,一个就是现在这个香港人,三十六岁,凌笑天,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对北北很有意见。

  另一个是德国人汉司?冯?贝克,北北大学的学长兼爱人(当然是北北做攻),北北可以说是他在公司的代表。现在要说的事情就是关于卫星公司股份的收购。

  很有礼貌的敲门进来,北北文质彬彬的坐到凌笑天的对面,你绝对不能把这个北北和在月月面前比中指吐唾沫,就差没随地大小便的北北混为一个人。

  这个北北的智慧和那个也绝对不同,对于一直小心谨慎的活着,野心勃勃寻求上进的北北,月月简直就是耻辱、就是障碍、就是污点,就是奶油蛋糕上的一只大头苍蝇。

  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两名位高显赫的男子就面带微笑的冷嘲热讽起来。

  “好啊,既然Ban你这么有把握,那这件事就由你当主帅好了。”

  北北面不改色,这么大的责任想我一个人担,你当我是白痴?世界上把我当白痴的一个人就够多了,你算老几?“我想这件事还是要请贝克董事来再商量一下。”

  “北北啊,”凌笑天突然把椅子转过来,面对北北。“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关系一定早早沟通过了,好吧,为了显示我并不是推卸责任的人,竞标当天我会去。”

  你以为你宋代贡品瓷器,你去了能摆设的好看一点么?你这无耻的猪!!

  回想到“你们这样的关系”这句威胁性的话,北北楞把话咽下去了,只是冷冰冰的说:“请叫我Ban,我不习惯别人叫我中文名。”除了比你更无耻的某人外,我不会让别人这么叫。

  北北对于自己名字还是有些意见的,在中国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外国人一叫beibei就成了这个词汇baby,白白就让人调戏了。

  闷了一肚子气北北回到办公室准备资料,北北想着要打一个电话给月月,号码拨了几次,还是放下了。

  用得着理他么?他自己成天在家玩不知多开心。

  哗啦啦的翻着资料,北北竟不由嫉妒起来月月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活的这么自在,成天吃吃喝喝玩玩,每天逍遥自在的,竟然还有一个公司,简直就不是人类,起码不是中国的人类。

  中国的人要吃要喝要买房子还贷款要赚钞票养老,就算败家子还要争权夺利从老爸兜里掏钱,而月月的工作……目前看起来主要是作弄调戏自己。

  一想到这,北北就气,把键盘敲的象在弹命运交想曲。

  北北到家的时候还算早,刚刚过八点,月月正看百集长剧《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他不爱我》,电视剧里的女人抓住丈夫的领子声嘶力竭:“你和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要不然你为什么天天这么晚回来……我和你拼了。”

  月月蹦过去接北北的包,抓住他的领子,先在他脸颊上“啵”的亲一口,然后夸张的学着:“你和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个男人,要不然你为什么天天这么晚回来……。”一边把北北的衬衫扣子解开,手伸到里面乱摸:“我和你拼了。”

  “你他妈的。”北北笑着拉开他,把包里整理好的资料拿出来看,却没有走到隔壁书房去。

  月月见好就往上爬,凑到北北的脖子下面看资料,“咦——这不是卫星?”

  商业机密就是金钱,身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北北当然很清楚这一点,立刻把资料挪开,板着脸问:“难道你们公司也要收购卫星公司,你们应该不做晶体管吧?”

  “我们不收购卫星,那么个小破公司,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弄的我也很紧张的。”月月虽然笑着,却有点别扭,跟昨天的笑法很相似,又让北北这个老好人一阵心疼。

  但是资料还是不能给他看的,对待工作,北北可一点不马虎,将月月推开,宝相庄严肃穆:“这关系到我能不能在年底买别墅,我想要风铃绿洲的别墅好久了,我还想在苏州买房子,我爸妈回国的时候可以过去住,你别过来捣乱。”

  上肢向前伸,拉开的身体象庸懒地搀蜜巧克力,月月伸着懒腰说:“谁要打扰你?那么贪心,死了带走么?你又不会生小孩。”

  我不会生,我可以找女人生啊,北北没和月月拌嘴,一来这个收购案实在重要,二来他怕月月吵恼了就要动手,而且他不想和月月吵架,就这么不做爱、互相依存着活着,月月是个很好的管家。

  手指伸到衣服兜里,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想拿出来,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北北的手都把东西捂热了,最后还是把东西掏出来递给月月,“喏,给你戴着玩吧。”

  宽厚的手心里是一个漂亮的发夹,弓箭的造型,粉红色碧玺的箭头,弓上镶嵌着六颗大小不一的碎钻,月月取过来,摊在手里看,瞟见北北一直偷偷看自己,连忙夹在头上,笑眯眯的说:“真漂亮,真好看,是我所有夹子里最好看的一个。”

  心虚的把目光调回资料上,北北的脸红的发紫,“只是路过看见的。”一看见就立刻买下来,根本不顾人家店员解释这是别人订做的,花了一倍的价钱强抢过来。

  两个人,一个紧张兮兮看着资料一个紧张兮兮看着电视,突然间月月大笑着过来搂住北北的脖子指着电视说:“哈哈哈哈……你看多好笑,你看这个多好笑。”

  “有什么……那里好笑啊……有什么好笑。”虽然这么说着,北北却没甩开月月的手,也跟着笑起来。

 
第五章
 
作者:月关
  有时候现实巧合但也合理的惊人。

  有很多次北北想过和月月的第一次相遇。

  听月月含蓄的暗示过他们曾经的孽缘,其中有很多疑点都没有搞清楚,比如说,一个象月月这样国色天香小美人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和自己见面,自己就算再没有印象也该有点痕迹,就可以避免后来成为大灰狼的盘中餐了。

  当然北北绝对不会傻呼呼问月月,在北北心里,就算有一天月月笑眯眯说:那个,北北啊,我其实根本不是地球人啊。北北也不会觉得惊讶,毕竟他已经怀疑很久了。

  自从卫星上属公司代表入席,北北终于发现了一点,就是哲学所说的——事物的外因多为内因的表现,事物的内因有着必然的联系。

  穿着世界名牌成衣,上面扣着意大利手工袖扣的北北,差点没一跤摔在光可见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他的大脑有如火山爆发,苦于是处于深海里还要屈服于理智。

  他开始在心里诅咒月月,并且决定回去扎小草人,并把月月连同月月那些东西全部扔出去,这个王八蛋,男画皮,原来他平时是这样的。

  真的,如果不是和月月很熟,熟到象北北这样上过床,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人,真的不会识破月月现在独特的装束。

  头发全部用发胶向后梳,鼻子上架着疑似老花的不明黑框眼镜,脸上还多出无数黑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的美人痣。

  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名牌西装,却由于过度肥大,又是土红色的,怎么看都象爆发户进城,尤其还配了一条明黄色的领带,上面更残不忍睹的夹着大红宝石的领带夹,更别提好象下乡刚回来一样沾满泥的名牌白色皮鞋,即使是月月这样身材一流的美男子,也可以蹂躏成他孩儿他爹的大伯的衣服,真是…………无话可说。

  月月和跟随在他身后打扮精致的属下简直不像是一个国家来的。

  从来没有哮喘的北北开始上不来气,头重脚轻,没有吐两口鲜血就算自制力超强,一口洁白漂亮的牙齿却真的快要碎了,你个……,他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来形容月月。

  月月当然也看到北北,温柔的含蓄的有礼貌而陌生的,甚至是政客般的轻轻点了一点头。

  北北的眼睛刹时红了。

  “Ban,你没事吧。”头一次看到北北这么失控,用这么“热烈”的眼神去看一个人,凌笑天基于同事立场连忙把他拉坐下来。

  “那个人是谁?”北北咬牙切齿。

  “越跃,”凌笑天用钢笔在餐巾纸上写。“华新的董事长,卫星上属公司的直接管理者,北北,我告诉你,不论他是奸了你妹妹还是勾搭了你相好的,你今天都把你的火给我压着,别看他一脸善良无害的样子,这家伙绝对不好惹。”

  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爆发。

  北北气的血压升高,没有人比我更加知道这家伙有多不好惹,他要是奸了我妹妹或者勾搭了我相好的也就罢了,可是,他睡的是我!!

  当然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北北还没冲动到上前剥了月月伪装的地步,何况,人家一开始就没骗咱,名片也看过了,可惜是他妈的英文YueYue,还以为真是叫“月月”,北北还被这个无限女性化的名字骗的失身,中英文的误会啊。

  甚至他也知道月月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然而绝对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公司,归根结底,北北就从来也没有防范过月月。

  恨不得把月月老爸拉出来批斗游街的北北咬着下嘴唇。

  如果说这次见面前北北对月月的矛盾,是人民内部争夺领导权的矛盾的话,那么见面以后就是民族之间利益冲突的矛盾,北北现在连立刻到警察局告月月猥亵的心思都有了,这个禽兽,竟然忍心让他做了将近一个星期的策划案流产。

  专案奖金插着翅膀飞走了,虽然北北想过,他和月月的关系就是一个无利可图的垃圾股,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股会让他赔的这么惨。

  出门的时候如果不是凌笑天拉着,北北绝对要杀了月月,他没想到一个人玩阴谋可以玩到这个程度,每天陪着他做策划到三更半夜,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投怀送抱,就是为了有一刻正大光明的否决他。

  没有心碎,谈不上心疼,甚至说不上痛苦,因为北北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付出过这些,所以他还有一棵完整的心在跳动,一路上继续和凌笑天唇枪舌战,互相推卸着责任,后来干脆轻松的睡着了。

  是的,那种巨大的工作压力和感情纠纷落空以后,北北无忧无虑的睡着了。

  他开始做梦,梦里是第一次到迪斯尼乐园,那时侯他刚到美国,一切都新鲜,吃着汉堡和米其照相,爸爸妈妈对他笑,他做云霄飞车做转轮看动感电影,和小孩子们一起欢笑,多么幸福,真的好幸福。

  他买三球冰激凌,想分给爸爸妈妈吃,在棕榈树后听见他们微笑说,离婚以后还是朋友……

  越跃骗了自己,自己不是也骗了他?

  爸妈是不可能一起回到国内了,然而那又有什么?

  美国是个离婚率那么高的国家,即使在中国,离婚也不是新鲜的话题,自己为什么象个小孩子一样想不通呢?

  “北北……北北,我们到公司了。”凌笑天摇醒北北,表情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北北不去管他,他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管。

  “首先我重复,叫我Ban,其次请您下次坐自己的车。”一阵厌恶这个充满压抑的生活和现实,北北却没有任何挣脱的方式,,回到办公室他照样开计算机写总结报告,分析失败原因。

  第一次见面这么可笑荒诞,然后他的生活就这么一直荒唐下去么?让人家当猴子耍着玩?

  不要了,结束了。

  我一点进步也没有,太过蠢了——是我的错。

  结束了,不管你是那个月月,不管你是什么人,早该结束了,没有人看的结局,无限凄惨的自己,还有……还有从来没有发生的故事和感情。

  自认识月月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低估过他的脸皮,但北北始终无法预料到他能在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后,还敢正大光明来公司找他。

  就象在美国下班时间来接老公的家庭主妇,月月从车里探出半个身来向北北招手,现在他的打扮正常的多。

  白衬衫米色带毛领的夹克外套,白晰的象剥壳鸡蛋的脸庞,让人由衷赞美的华丽绿色眼眸,头发是凌乱而精致的披散着,上面夹着那个漂亮的弓箭式发夹,绝对新新人类摩登打扮。

  愤怒伤心之下,北北估计了一下形式,现在早过了下班时间,停车场没有人,自己开的是一辆改装后的小吉普,一个出了国的朋友给的礼物,虽说是旧了点,不过,优势是吉普本来就比较耐撞,月月开的是一辆宝兰色的莲花,看着就新的欠划痕,值钱的找打。

  现在环境下,北北绝对考虑不到法律不法律,换档,加油门,只恨自己开的不是坦克。

  “轰”的一声,过后是“吱嘎吱嘎”声,月月新从法国车展上订购的莲花还没来得及拉风,顿时破相,车灯全毁,流线型车门只能重新回到流水线上去了。他自己则被弹出来的保护垫打的头昏眼花,有几分钟都没了反应,充气垫还在扩大中,挤压的他不能呼吸,手勉强去拉车门,拉了半天没拉到,才想到车门可能脱离车身了,赶紧就缩着腰钻出来,还没站稳就被一脚踹在地上。

  北北的车防护措施不是很好,相撞的时候身体的后作用力让他的头碰到挡风玻璃,好在他是有准备的那一方,除了额头擦破以外,其它还正常。

  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心里面很慌,一辈子的遵纪守法竟然为这个畜生破坏了,也许自己会因为这被判个谋杀未遂的罪名。

  但是到看着烂成一团的莲花,北北的眼眶竟然红了,他杀人了,即使那个人是个陌生人,自己也下不了手。

  他杀死了月月,月月再不会对他笑,月月不会再逼他练瑜珈,月月不会再唱歌,月月不会做饭给他吃,月月……嗓子里象堵了什么,北北呆呆的看着一团充气垫。

  月月————!!!!

  月月正好从车里爬出来,北北上去就是一脚,你个王八蛋!!骗我担心很好玩么?转身就走。

  扶着破烂的车门勉强站起来,月月从车里拿了手机和钱包赶紧追上去,他才追两步,北北立刻站住身恶狠狠的看他,月月连忙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北北又转过头继续走。

  腿部传来一阵刺痛,月月想挽起裤子看看,却怕把北北跟丢了,只好勉强忍着,他少爷也好歹当过兵,也受过一点苦,自觉为了目标任务,这点疼还能忍着,就一直跟着北北。

  时间还早,路上还算比较热闹。大家都会给穿着黑大衣额头上流着血,看起来非常凶恶的北北让路,当然也会同情一瘸一拐跟在后边的月月。

  维持着暴走状态,在他想象中跨越高山和海洋,要逃到不知名的没有烦恼的小岛,这样一直走着,历时一个小时又二十五分钟,北北的心情终于爽快一点了,终于想起了其它问题,例如民生。

  看这附近好象也没什么大饭店,都是一些小馆子,就拐进一家比较干净的面食餐馆,店里人比较多,北北只好和别人凑合着坐,赶过来的月月就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他。

  店里的小妹喜欢帅哥,讨好的给他加了张椅子,一边用眼睛偷偷瞟月月,这么一个大美人,真是超级养眼啊,可惜给恶霸做了包身工。

  北北侧过身专心吃自己要的面,不理月月,月月就替他要小菜,给他烫了杯子,倒茶,递餐巾纸。

  身体缩成一团,北北的面碗快藏到怀里,头快要低到面碗里,就当月月是不存在的陌生人,专心致志的吃饭。

  面店都是一个桌子一堆调料瓶,月月把这些调料全往北北这边挪,终于把另一个顾客惹怒了,美人虽然是个美人,可惜是男人,是男人我让着你干什么?

  “人妖,你讨好也不用这样吧,人家根本不理你,耍什么贱啊。”为什么店里的女顾客都往这边看,看的却不是我啊。

  楞了好一会,月月才知道这一声人妖是骂自己,他本来就要出手一巴掌把这个白痴的牙都打掉,回头看看闷声吃饭的北北还是放弃了,还是不要惹这只用餐中的老虎,给他一个舒适的吃饭环境吧,把调料放回去,月月甜甜的抱歉笑笑。

  有的人绝对是登鼻子上脸,对方一边唏哩呼噜的喝面汤一边上下打量月月。“小子,长的不错啊,怎么这么打扮啊,还穿耳洞,不会是个屁精吧,跟男人玩爽不爽?”

  依旧笑笑,月月的身体向北北那边靠,不要逼我出手,我现在绝对不是想打掉你门牙或者卸了你下巴这么简单。

  “哎呀~躲什么躲,老子又没有玩后门的怪癖,我只是好奇问问,被男人插你也……啊——”

  一只海碗照着他的脑门就砸下去,然后是醋瓶子、酱油瓶子、辣椒酱,最后一个板凳成功截住了他要继续骂的脏话。

  北北喘着气站在那里,半晌才拎起吃惊的月月吼:“现在你满意了,你知道不知道,被人上是什么地位?就和公园里的厕所和马路上的垃圾筒一样。”狠狠的把月月扔到凳子上,“立刻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再让我看到,我把你们全家都杀光光!”

  如同被打翻的各种调料,北北的心里酸甜苦辣俱全,深深的体会了窦娥被处斩时的心情。觉得自己的故事要是写出来,也得是一字一泪,血泪成河。天啊,你错堪贤愚枉做天;地也,你不分配好攻受,装啥米地。

  北北是没被委屈过的孩子,受点小伤就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广大人民都是借了他谷子还他糠了,都是杀了他养的猪吃肉不给他汤喝了。

  这几个月,在有人蓄意纵容的情况下,北北的悲剧情绪越来越严重,思想就越来越自怜,神经就越来越纤细,一口气就又走了三站路,到他站住想发点感慨,做点小诗抒发怨气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月月在对他笑。

  月月替北北付了面钱和打碎的物品钱还有被打的人的打车费,替他打了车,留给他名片,说一定要联系,医药费会再补给他,决定以后再好好收拾他。

  就跑着跟上北北,他因为平时不在家里就在办公室,车子里也空调适度,因此穿的少,现在冷的都快说不出来话,看见北北突然恶狠狠的逼过来,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还跟着我干什么?想死是不是?不要害的老子和你一块死,滚开,贱人。”没有动手,北北已经算比较理智。

  “北北,你讲点道理,我们在公言公。”把重量放在另一只腿上,月月偷偷吸一口气,妈的,这小子,非把自己弄残了不可。“竞标的其它人比你们公司条件好,为了我们公司的利益,我…………。”

  “少胡说八道,如果是公事,越总裁,请您明天和我秘书约时间,不要大晚上跟着我一个单身男人,我会以为你想睡我。”脸孔靠的很近,北北怒气冲冲的把吐沫星都喷到月月脸上。

  “不要一面劝我努力工作,一面偷偷在旁边笑话我,你这卑鄙小人。”

  “北北……”一边躲避北北的近身攻击,一边想狠狠吻住他丰润的嘴唇,月月疲惫的。“北北,那是你的工作。我不能干涉你的努力,我要在最后做出总评估,才能决定是那一家公司。”

  拍了拍手。“好,说的正义万分。”双手拎着月月皮夹克的毛领子,北北阴阴的笑,呼出的空气变成白烟朦胧了彼此的表情,北北用力咽了一口口水,不让它吐到月月脸上。

  “你当我刚出来工作么?实话告诉你,其它公司的报表我也早看过了,我花钱养在其它公司的人不是白养的,你说盛达的条件比我们好,好在那里?价格?回馈?策划还是安排员工的方案?越总裁,你的衡量标准还真奇怪。”

  大口的喘着气,北北突然鄙视的笑了:“我明白了,或者他们送你一个新的小哥哥。”手无力的放开,北北的心冷凝起来,他还想骗自己,月月还要骗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骗局,而他现在还没玩够,还想继续拿自己当猴子耍。

  睁大那双青色的碧瞳,月月无声的摇头,有些事情也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何况他从小就没有学会辩解这项技巧,他也没有耐心跟任何人解释。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让北北这么放肆的叫嚣着,只要把他撂倒了,抱住,每天晚上上他不就简单了?他想要卫星,白送他不就好了?

  根本就是他不在乎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为他考虑,为他想这么多,然后还不能告诉他,要照顾他男人的尊严?真是自作自受。

  看见北北绝望的眼神,月月直觉的想去抱住他,却被北北用手臂架开了:“我们完了,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明天辞职,我要离开中国了,你不用再威胁我,我们结束了。”

  眼睛一阵阵刺痛,被路灯下月月头上的夹子晃的难受,又是一阵激动,这男人,根本不配这个夹子,手伸过去就要摘下来,“把夹子还我。”

  北北决定以后都不要为任何人买东西。

  “不─——!”月月连忙躲闪,但是他的腿不方便,北北拧住他的胳膊,楞要把夹子摘下来,月月奋力抵抗,手指在北北胳膊上抓出几道青痕,北北干脆把他绊倒,但是倒了以后,月月还是伸着手去护住夹子。

  火一上来,北北根本就不管他的抵抗,连着几根头发就把发夹掰下来,手被箭头刺破了皮也没在乎,直接就把发夹扔到垃圾箱里。

  月月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全身无力的瘫软了。北北的脚步声远去了,只留下一个冰冻的北方的冬天,和一个破碎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关系。

  北北──,在心里面默默念着,月月想要挣扎起来继续跟上北北,他想要和他说清楚,说很多的话,却发现自己一移动,血就顺着裤管流下来,整个右腿都好象被切断似的没有感觉。

  北北……北北……

  ********************************************************************************

  北北走过一家咖啡馆,想要进去坐坐,才想起自己没带钱,钱包还放在被撞坏的车子里。

  后边没有人跟自己了,说不出来的自在和……寂寥,他坐在路边的车站边,向马路的尽头忘去,一排一排整齐的街灯,稀少的人。

  北北突然有些惘然,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快点回家?明天要如何跟保安解释自己的车和别人的相撞? 真的要回美国么?

  明晃晃的路灯下,北北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感觉到手指有些疼痛,他抬起手伸开来看,食指的皮刮翻了,已经出了好久的血,上面结了个黑色的血块。

  北北想把血块揭下来,一拽之下,更多的鲜血竟涌出来,他平时都有带手帕,今天竟然忘在办公室了,想了半天只好甩甩手,不管它,让它继续流。

  呆呆的看了半天马路,北北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这条路又偏,所以好半天才能看见一个人,每当一个人影走过,北北的心就一缩,很快又放下去。

  “您呼叫的用户没有开机,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没有开机。”月月叹了一口气,挂上电话。手指冻的发麻,实在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劲头了,打急救电话到是好办法,可惜他对医院有一种无法说明的恐惧,从母亲死了那一刻起。

  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冻死在路边吧?试了好几次,月月才支着路边的栅栏站起来,看着路边的垃圾桶,想了好久,苦笑慢慢的脸上漾开,那家伙,真象林子里的大黑熊,做起事来一点也不温柔啊。

  但是……

  “你在干什么?”北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月月在垃圾箱里翻腾,一只腿上的血流了一地。

  身体僵在那里,月月把手收回来,其实他这个人有小小的洁癖,虽然还不到一天洗十几次手的程度,但是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翻垃圾箱,就象秃子忌讳人家说“光”,被发现的月月顿时恼羞成怒。

  “你妈的,用你管,不是走了么?立刻滚蛋,要不老子还操你。”象被踩到尾巴的猫,月月的瞳孔都变的尖细了。

  北北立刻转身就走,他犯贱么?跑回来让这个男人骂。走了十几步,突然想起月月刚才抬起脸的狼狈样子,真的说不出来的搞笑,不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真的,他相信月月的一生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刻了。

  走回去拨开月月的扶住垃圾箱的手,一脚把垃圾箱踹倒,北北很快从倾泻一地的垃圾中找到发夹。

  他用衣服擦了擦,想递给月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回头才看见月月的脸白的和鬼一样,还隐隐泛着青色,整个人晃的随时都会跌倒,楚楚可怜,北北也就顾不上深仇大恨了,伸手过去要扶他。

  月月把他手挡住,勉强站稳道:“发夹。”

  “那──”北北把发夹塞到他手里,嘀咕道:“又不是女孩子,那么爱美。”

  月月不理他,把头发拢顺了别上夹子。虽然这么苍白,他仍旧可以异常美丽着,隐隐透露出一种妖治的诱惑来。

  近乎透明的白皮肤,高高的鼻梁和颧骨,由于劳累更加深陷进去的眼窝,长长的深棕色睫毛上挂着一层毛茸茸的雪末;眼睛里全是高傲的神色,连看也不看北北的整理着头发。由于疼痛,嘴唇已经咬成深紫的颜色。

  北北从来就觉得月月是个尤物,但是从来没有觉得月月是这么官能的,简直就象一只等待交配的雄孔雀,尤其是,也那样美丽。

  不知道是谁张开了臂膀,双方紧紧的拥抱着。

  不知道是谁开始了掠夺,彼此深深的撕咬着。

  不知道是谁先行动,但是这一分钟变的非常微妙,仿佛被催眠了,深深的吻,只听的到心跳的声音,而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

  轻轻的舔去月月眼睛上的冰凌,北北觉得自己暖和多了,月月趴在他身上开始闷笑,笑的咳起来,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眼泪。

  然后又疯狂的吻起北北,吻的简直像是吸血鬼, 先是把北北的舌头咬破了,又把北北的脖子咬了一个口子,北北拉开他:“你够了没有。”

  月月笑笑,很纵容的那种笑法,北北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事情反过来了?倒好象他欠了月月似的,北北生闷气,好像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故意高声说话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有没带手机,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有,刚好就没电了,而且我不去医院,我朋友是医生,他住附近,你扶我去好不好。” 不是万不得已,月月从来不想去医院。

  看了看月月的腿,北北蹲了下来:“我背你去。”

  本来想说很难看不想去的月月,一看到北北的后背就不由自主贴上去了,然后一下子咬住北北的耳朵,手跟着就插到北北的衣服里,慢慢隔着衬衫摸索着。

  “放尊重点。”北北的身体晃了一下,要他一个一米八二的人背一个一米八一的人确实有点困难,但是好在他身体条件不错,体育锻炼搞的好,所以还勉强背的动,而且两个人紧紧贴着也很舒服,起码会觉得暖和一点。“你朋友住那里?怎么走啊?”

  “我们上大路,然后打车。”月月把脸紧贴着北北的后背,双手无限忙碌,绕着北北的胸口又抓又掐又拧,气得北北脸涨的通红。

  本来想说你这么精神自己下来走,但是眼看着月月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北北也没心情和他吵架,毕竟他要是伤了残了的,说不定就要赖自己一辈子了。

  想一想,那些地下工作者都是怎么应付敌人的,刀来拿膀子架,枪来拿脑袋顶,虽然下场不好,怎么也是好汉一条,北北全当月月的调戏是老虎凳皮鞭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胸口那点疼痛麻痒算什么?

  壮烈成仁的北北咬着牙忍受着。

  终于到了大路上,月月收敛的把手掏出来环在北北的脖子上,等了好半天却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北北着急,三字经象泄洪一样喷出来。月月连忙捂着他的嘴:“好了,好了,把我放下来,这么大晚上的,司机也害怕啊。”

  北北继续骂刚跑掉的一辆车,骂完了中国话骂英文最后连日文都蹦出来了,手却没有放开月月,月月笑的快岔气了,拍着北北的背擦笑出来的眼泪。北北实在拦不到车,就继续背着月月走,月月倒不难过,也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腿,很有兴致的和北北聊天。

  “北北你出生在那里?”

  “这里就是我老家啊,后来爸妈出国住到苏州姨婆家,后来又住姑姑家然后到北方叔叔家,好象孤儿一样走来走去。”

  所以一个朋友都不敢交,怕分开的时候难过。

  “寂寞么?”更加靠近的贴上去。

  “还好,不想就没事。”但是怎么能不想?惹我伤心么?看你找挨打。

  还好月月转移了话题。“那你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好,但我爱吃米饭。”

  “有没有过喜欢的人?”

  “关你屁事。”

  “不要害羞嘛。”月月用舌头去勾北北的耳垂。

  “没有,但是我上过的人不会比你少,你要不要试试?”吹牛不必打草稿,地球人都知道。

  “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要自做多情。”月月呼在脖子上的气暖暖的带着潮湿的芳香。

  “你真是不委婉啊,一点语言艺术也不会运用。”

  “你真是脸皮厚啊,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把北北说的话当耳边风,月月自说自话:“换个说法吧,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我那点不好?啊……快到了。看见那个风标没?幸好我们在这附近,这混蛋是个北欧迷,超级喜欢西方建筑,看那鸡型的风标,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看到了,确实够变态,你们物以类聚啊。你好点没?”

  “我很好,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

  背后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北北想回头看看,或者笑着骂一句,但是都没有。

  喜欢月月?喜欢月月么?喜欢他那一点?美丽的外表下压迫的武力?甜美的笑容下狰狞的嘴脸?

  ………

  他是疯了才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喂,喂,我们到了啊,我按门铃,你先站一下好不好?月月,月月??”

  “月月?”

  叫了几声,北北恐慌的感觉到后面本没有回应,放开月月的腿,抽回的手沾满粘腻腻的鲜血,他心惊胆战的把月月的身体拉到前面来,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皮肤近乎透明的把几条青色的血管透出来,北北试探性的去摸他的脸,刚才还贴在他身上温暖的脸,现在已经一点温度也没有了。

  神说,你必须为你做过的事后悔,彼得曾三次不认主,鸡叫以后才痛哭。

  神啊,或者是命运,只给我们每一个人一次机会,然后流星划过天空,再不回来让你许愿。

  深夜的巷子里,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长长的哀鸣着,疯狂的敲打着一扇门。

 
第六章
 
作者:月关
  生病或受伤的人很多都会产生一些幻觉,月月的幻觉是他曾经死死的拉住北北的手说:“不要离开我。”

  而北北也死死抓住他的手说:“我不离开你,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中间夹杂的人的尖叫、器皿的声响,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真实。

  却——又那么不可信。

  “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一张脸,是和自己一起住了十几年的“哥哥”。

  月月探起身,越立立刻帮他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的舒服。“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你自己是RH血型,还不注意保护自己,如果我不住在这个城市,你死定了你。”

  “我活的好好的,北北在那里?”

  越立走到门口把门开一个小缝,让月月看见在客厅里坐着的北北:“是他么?昨天他踹坏了我的门,还打伤了不让他进门的小阿姨。”

  北北不愧是北北,月月低头笑:“你有没有给他治治伤口?”

  “司觅昨天给他打了镇定剂,制止他把我们家移为平地,他睡醒了就好多了,我叫司觅帮他处理了伤口,都是小刮伤,比你的轻多了,为了保证你漂亮的小腿一点伤痕也没有,我忙了一个晚上,你也应该关心关心我吧?”越立眯起细细的单凤眼抱怨道。

  “你给北北吃什么,他表情怎么那么痛苦?不会是司觅做的饭吧?她做的东西即使是狗也不吃的。”

  “小心司觅抓死你,她最近又怀孕了,脾气很不好。”越立倒了杯水给月月。“至于你关心那一个,现在正嚼黄连根,清热澡湿、消暑去痢、清热泻火、解毒疗疮,好药啊。他以为把你害死了,别说黄连,现在连砒霜都肯吃。”

  一口水显些喷出来,呛在喉咙里卡的够呛,月月连忙去翻床头柜,他平时不爱吃甜食,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小方糖,“你怎么这么捉弄他?”

  蹲下身来擒住月月继续翻东西的手,越立盯着月月的眼睛。“怎么你这么心疼他,这一个有什么特别。”

  月月不悦的轻轻皱眉,越立立刻松开手腕,低头道:“对不起。”

  没有管越立的欲言又止,反正他关心的事情很少。

  “北北,北北──”将头发揉乱,月月开始拉长声音虚弱的叫。

  在客厅里的北北立刻耳朵竖起来,箭一样的冲过来,遇到拉门的越立才赶紧把脚停下来,哀一样求的看着他。

  越立叹了口气,把他让进去,自己出去把门关紧,这一个,似乎确实是有那么点不同了。

  “北北。”

  虚弱的伸着手臂,月月一脸渴望抱抱的表情,北北连忙扑到他怀里,他以为他死了,他以为他死了,太好了,还没有死,还有体温,月月没有死。

  我们通常同情小红帽被大灰狼骗,因为她小,因为她没经验,但是假想,这个小红帽二十七岁,被大灰狼吃掉过无数次,然后还要上当……无话可说。

  北北被人家摸遍上半身,要摸到下半身的时候才连忙跳开,月月立刻一脸失望,失望到哀怨那种失望,其实现在月月要是想做,北北是愿意配合他的,但是在别人家里,何况月月还受伤了,北北这点道德常识还是有的。

  低头拨着方糖纸包,月月很虚弱的说:“你还是怪我。”

  想了半天,怪当然还是怪,可是人也被折腾的快死了,再怪就太不义气了,北北连忙摇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公司打电话请假,车库里还有两辆残废的车,顿时嘴里的黄连苦味更重。

  将剥好皮的砂糖放到自己嘴里,月月很陶醉的眯着眼睛看北北,“吃药吃的嘴里面好苦,幸好我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有喝咖啡的习惯,这些方糖还挺甜的。”

  “你~你住在这里?”北北的嘴里好象更加苦了,苦的头皮发麻,一开始是担心月月,所以吃下去都没注意,现在看见糖,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是啊,刚来的时候这是我的房间,后来买了房子就搬出去了,不过这里好象没什么改变,还是属于我的。”拈起最后一块方糖的碎末放到嘴里。“北北你来亲亲我吧,我差一点死了呢。”如果刮伤也能死人的话。

  威武不能曲,富贵不能淫,若为砂糖论,那些算什么?北北立刻扑上去,疯狂的吸取那些砂糖,苦与甜,搅拌出奇妙的滋味,粗糙的砂糖摩擦在不断蠕动的两片舌头上,带来一种酥麻甘美的滋味。

  北北的舌头专心去勾取那些分布的到处都是,已经有点融化的砂糖,就着月月的唾液,拼命吸回自己嘴里,好缓解那非人的苦涩,偏偏月月不让他如愿,非要把砂糖往回抢,好象打仗一样,一个深到窒息的吻。

  被北北压在身下的月月终于松懈下来,让北北尽情的吸吮,舌头一直侵到自己的喉管,只能趁着接吻的空挡偷偷吸一口气,笑容愉悦。

  月月的衣服是过去他穿的旧睡衣,扣子已经开了三棵,露出先天条件优秀,后天保养完美的肩膀和胸肌,北北正不耐烦的把睡衣整个剥下来。

  听说过蜂蜜能引起熊的性欲,没想到砂糖一样有这个功效。

  终于结束了长时间的接吻,北北呆楞楞的看着倒在床上喘着粗气的月月,嘴唇上有着深红色的小斑点,头发被自己拨的更加凌乱,眼睛一明一暗的、象有小小火花燃着。

  随着剧烈的呼吸,胸口上下移动着,红色的绯樱上下起伏,和周围白晰却结实的肌肉形成一种神秘的蛊惑,胯骨支立在睡裤外面,形状象一个回旋镖,美丽的忍不住让人膜拜,然而这些都只是我们看美丽色情图片就能感觉到的性感。

  真正致命的是肉体的芳香,和肢体接触的美好感觉,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好象春药一样致命。

  然后北北终于醒悟了,将嘴角激情的银丝搽掉,微笑着逼近月月,多么好的机会,现在是上月月最好的机会,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是对于月月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人,是不必讲什么世界礼节中华传统的。

  将月月整个抱在怀里,北北怀着阴谋家的心思开始去捋月月的睡裤,月月的头颅乖巧的枕在北北的肩上,似乎完全没有危机感,只是慢慢倾诉心情:“北北,昨天我怕极了,我不是很怕死,但是我真的怕再也看不见你。”

  看不见还好,一想到自己不能再上你,我就无法忍受啊。

  在别人表达真挚感情的时候,北北真有点下不了手,手就由后面向前面移,去抚弄月月已经立起来的器官,有些爱抚的轻轻搓动,月月的头紧紧埋在北北的肩窝里,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身体更加扭动的贴近北北。

  “我…………”突然月月把北北整个拉开,然后很真挚的吻在北北脸上,“我好想要你,我让你上。”

  “真的?”北北喜出望外,毫不客气的就去拉月月的裤子,到拉到下面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一条小腿上包的紧紧的全是纱布,这样怎么上?

  折腾一个病人算什么男人,无声的把被子给月月盖好。“等你好了吧,现在这样腿一动,恐怕又要出血。”裤子紧巴巴的,真是不舒服,等会到厕所解决。

  翻过身去,月月的肩膀不断起伏,显然是很难过的样子,北北把手插到被子里去摸索,才发现那一根硬的吓人。“怎么这样。”

  “是你诱惑我啊,又摸又吻的,是男人都会有反应吧?好痛。”眉毛拧起来的样子也非常好看,语气却已经有些冷淡,月月推开北北的手,自己和被子不停的摩擦着。

  北北想想,两个人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做,是个男人确实忍不住了,而这一个多月没做的主要原因还是在自己,就想把月月翻过来:“我帮你吸出来好了。”

  “不勉强。”虽然我也很想,不过主要目标不是那里,北北的思想说不上单纯,但是和月月这种恶魔相比,就健康的不知道多纯洁无暇。

  “你不是也帮我做过,没有关系。”由于愧疚,北北的脾气比平时好很多。

  “算了,我马上就好了。”

  虽然这么说着,动作也越来越大,但是北北觉得月月好象更加痛苦的样子,竟然要月月这难过,北北真的应该幸灾乐祸一下,就算不开香滨,也该白看好戏,北北心里面也这么劝自己,是不是该回公司,或者先打一个电话,然后叫拖车公司…………

  等他发现的时候,自己竟然把衣服脱光了,跨坐在月月身上很正义并富有牺牲精神的说:“那你来插我好了。”

  虽然连北北都惊讶自己会这么说会这么做,但是月月却好象一点也不奇怪,立刻用手裹住北北的臀部向下放去。

  不要说北北根本不习惯被插,就算是老手在进行这个姿势的时候也难免疼痛,北北的面部表情一僵,顿时就后悔了,身体向上抬着就想离开,但他彷佛是副最难逃之深,一看到月月那双充满情色的眼睛,北北就动不了了。

  完全沉浸在情色欢娱里的眼睛,好象带着迷幻色彩的一双眼睛,象被凶猛狮子盯住的羚羊,北北竟然一时无法动弹了。

  上当了,又上当了。

  这个白骨精骗人大王!

  觉醒过来的北北不停诅咒。

  然而身体里竟然涌现出无限甜蜜的感觉,焦急而粗鲁顶动自己后穴的性器竟然把自己的欲望也勾起来,眼看着认真屏住呼吸想插入自己的月月,北北的情欲也被勾动起来。

  滑动在股间的巨蛇再一次失败,连北北也变的焦躁不安起来,他下意识的去辅助月月的动作,手臂伸到后边去扶那根栓子,然后艰难的往自己身体里送。

  硕大的头部探进去的时候,北北疼的简直要疯了,用另一只手狠狠的划向月月:“你这王八蛋,你其实还是想上我,对不对?”

  身体猛的向上一挺,完全不躲避北北的袭击,在胸口承受一道划伤的时候,分身也整个滑到温暖紧窒的巢穴,慢慢向上推动,享受北北呲牙咧嘴痛不欲生的表情。

  月月奸诈地笑了,手指轻轻揉动北北萎靡的分身,温柔的诱哄道:“来,乖乖,放轻松,来,把膝盖放下,身体不要这么僵。”

  艰难的把膝盖放下,立刻就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又深入了几分,月月毛茸茸的毛发顶的自己的臀部痒痒的,被涨痛充满却无法言喻的感觉,其实是有一点新鲜与奇怪的。

  为了让自己舒服些,北北尽量让自己吐出更多的气,他平时锻炼得当,身体很快就柔软的放松下来,渴望更多的刺激,身体轻轻一侧间,两个人顿时同时呻吟起来。

  月月立刻怒骂:“这么急干什么?”害他差点射出来,握住北北两片臀部的手不免粗暴的向两面拉。

  眼睛一片模糊,为自己不经意扭动所带来的快感迷惑了,想继续扭动身体却被制止住了,强壮的身躯被性欲的力量弯曲成一只淫兽。

  陌生的环境,想得到而得不到刺激,北北的肌肤上顿时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优美的臀部被手指紧紧控制着微微的颤抖着,更加渴望深入和快感…………

  现在能感觉自己完全贴到月月的身上,压迫的那两个肉球也几乎要挤进自己的身体里了,臀部能感觉到月月支起的骨头,有好几分钟,北北沉醉在甜酒一样甘醇的性爱里,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战栗,紧紧的吸住体内的阳具。

  尽管之前的性爱,北北也曾经达到高潮,像这样用后面去主动却还是第一次,想到这北北的脸色顿时很不好,难以压制的激情下也有深深的懊恼。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月月就很开心,这朵蔷薇花终于领悟到雨露滋润的幸福了,紧得有点疼痛了,总体来讲,这是好现象。

  手指轻轻的拨动着北北露在外面的嫩肉,然后自然放开双手,北北立刻在一声短促的咒骂中整个将自己吞到体内,像是要戏弄北北似的,月月开始举着他的腰抽擦,响亮的水泽声立刻充满室内,肉体碰撞的声音夹杂着野兽一样的呼吸,带动着双方向癫狂界限前进着。

  眼看着北北的老二翘的高高的,月月突然停下活塞顶动,专心的去抚弄它的头部,将包皮拉下来,研究生物一样去看冒着晶莹液体的马眼,用拇指腹轻轻搓动。

  北北的焦急无处发泄,体内涨大的棒子弄的自己快痒死了,干脆自己轻轻运动起来,开始只是微微晃动,然后是摇摆自己的腰,然后是上下挺进着,好深,从来没有的深度,一直插到自己的肠子里了,真恐怖,真…………舒服。

  碰到那里好舒服,好舒服,要射了,再插深一点,就是那里,前面按摩的也好舒服。

  “啊————!!!”绝对称不上欢娱的尖叫,北北看见自己即将要射的马眼上被插进去一个棉棒,好象被从天堂打到地狱,北北断断续续的怒吼:“把——把那个东西——东西——拔出来——啊——啊!!!!”双手就要跟月月争夺自己器官的所有权。

  “不要乱动,要不你一辈子都不能射了,恐怕连尿尿都不方便了。”月月握住北北的手腕,“你看这不是“挺”好,它多么美丽自在。”

  美丽个头,我想射啊,但是知道月月说的话可能成为现实,只好愤愤的收回手,“你要怎么样?”

  “继续扭你的腰,卖力点,你跳的这么好看,我还不想这么快结束。”

  畜生!北北任凭月月的手扭动自己挺立的乳首,不情不愿的扭动着腰,有一天我一定要操的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看透了北北的想法一样,月月抬起身来啃嚼北北的肌肉,让鲜花草莓遍地都是。

  粗大的利器在几次进进出出终于将软穴完全征服了,顺着两人相接的地方开始不断的流出液体,北北感觉自己的腿在痉挛,身体象要被翻过来一样,整个后穴好象被火点着了一样麻麻的疼。

  他开始哭泣,模糊的喊着什么,然后月月爽快的把棉棒抽出来了,刮在内壁上的感觉叫北北整个人癫狂了,他看见月月的身上喷满自己的体液,而自己的内部也整个湿润了,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停下来,月月也没有停下来。

  似听到音乐的蛇,北北本能的舞动着追求着快感,现在顶到那里最舒服,碰到那里最有感觉,好象发现了希奇的玩具,他用自己的身体尽情实验着,快呼吸不上来了,下肢几乎没有感觉了,到底射了多少次了?可是还是想要。

  唯一能够感觉的,自己好象害怕的一个东西消失了,自己怕什么?害怕什么?

  怕死,害怕月月死,他还活着,和自己性交,太好了,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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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进来么?给你送早餐来了,少爷。”

  “好啊。”月月把被盖在自己下身,连衣服也没拉,让越立端着早餐走进来。

  “没吃早餐还这么有力气。”越立把双份的丰盛早餐放到桌子上,再把桌子挪到床边,递了漱口水和毛巾给他。“他呢?”

  月月满足的朝厕所噘嘴顽皮的笑着,兴奋的开始摆早餐。

  “人家和你有仇么?把人家弄那么惨,我前面的病人听到你们尖叫,一个劲的问我,是什么手术连麻醉药都不上。”越立把一份报纸翻的经济版摊在月月眼前,“是不是因为卫星才闹的这么惨?”

  月月笑的把面包渣都喷出来,连忙喝牛奶顺气,一边瞄了一眼报纸,整版报导,还有五六张照片,北北也在报上,脸色灰暗却强摆着笑,自己小油头拿着契约书的样子简直象红卫兵,禁不住就又开始笑,做过爱的男人心情好啊。

  “干什么不和他说明白了,卫星早被你架空了,里面真正有几个能耐的员工也早调回总公司了,和加拿大的和约也就剩一年了,不过是个鸡肋,还能勉强啃些时候…………。”眼看着月月又似笑非笑的看自己,越立叹了口气闭上嘴,自己那里能管的到这个弟弟。

  慢条斯理的把面包奶糕泡到玉米浓汤里,再少少的加一点奶油,月月抬头笑道:“我告诉你这一个有什么不同,这一个我要和他过一辈子,别露出这种表情,我是双性恋你也没有这么惊讶啊。”

  拍拍手,月月礼节性的说:“谢谢您的早餐,那么您忙您的去吧。”

  越立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回过头的时候看见月月正开心的分配着食物,每一个荷包蛋都咬了一半,另一半留了下来。

  沧桑蓦然从心田涌上,他觉得困惑起来,门关上了,二十年来自己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开心,但是他现在开心,这就好,这样就好,眼泪却慢慢流下来。

  “那个人说的是真的。”肚子难受的要命腿直打颤,北北还是勉强摆出凶恶的样子逼视着月月。

  “来吃饭,我最爱这么吃,你尝尝看。”月月把配好的粥端给北北,勉强伸腿的时候痛的一缩。

  喝了一口粥,北北觉得确实很好吃,一边闷闷吃一边坐到床上追问:“卫星真的无利可图?”

  “吃鸡蛋,煎的很好吃,但是我和你说,煎鸡蛋的时候如果记得撒点火腿末就好了,反正我喜欢……。”

  猛的一拍桌子,杯杯碗碗一起跳起来,北北怒吼:“你到底说不说。”

  楞了一会,月月才有点委屈的说:“因为你常说用不着我管,所以我真的不敢管你的事情。”并且还是要照顾你的自尊。

  “……”突然间觉得自己就象任性的孩子,北北放下饭碗,闷不吭声的倒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月月拍拍北北的背:“北北,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刚才运动的那么……”

  “呼”的拉开被子,害自己这么辛苦的是谁?

  北北面红耳赤的又是一声大吼:“用不着你管。”

  两个人四双眼睛彼此对望着,月月突然笑着抱住北北的头,北北挣扎着两下子,就让他抱着了,手指也慢慢拢住月月的背。

 
第七章
 
作者:月关
  当北北适应了没有暧昧不明的同居生活,经历了一系列的摩擦的和再聚合,注意力已经没那么集中的针对在谁主攻的问题上了,渐渐发现平常的生活也有平常的娱乐,即使不藉助任何钱财技术,只要有一颗童稚的心,总能玩出一些花样。

  主人不在的寂寞宠物,什么都能搬出来乐乐,极尽捣乱之能。

  “喂,喂,我是北北,我是北北。”

  “收到,我是左小蛮,我是左小蛮。”

  “我是小区管理,我是小区管理,你们立刻给我下来!”管理大妈跳着脚叫。

  北北和小蛮乖乖下楼去挨讯,他们是一层两户的难兄难弟,同为社会闲人的时候就很容易勾搭在一起,小蛮的主要兴趣是调戏和欺负月月每人,没有月月的时候,她也就凑合着和北北玩儿。

  “你看你们什么样子,这么大了还拿纸杯子玩。”大妈怒气冲冲,现在的小青年,真是什么都能折腾,可是做到窗台上玩也太危险了,现在世道这么乱,打击各种犯罪人手都不够,他们还来添乱。“你们这次又搞什么啊?”

  “小蛮家电话坏了,我们用纸杯子做简易电话,正在聊天。”北北报告情况。

  你们就住对门,用得着做这种东西么?就算在阳台上喊一声也听得到啊,这不是狡辩是什么?大妈眯缝眼睛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茶水,正要开始从有人类开始训起来,眼角睨到一条人影迅速闪了过去。

  “我是路人甲,我是路人甲,请当没看见我。”出差多时归来的月月视若无睹,大步流星地奔向屋门。

  “您回来啦,您辛苦啦!”左小蛮快他一步,去抢月月的包,月月发射冰冻逃避视线失败,北北赶紧也凑了过去。

  “快进门吧,我给您开门。”

  三人行拉扯不下,团团堵在门口。

  管理大妈咳了一声,威严的扫视了他们一眼,倒霉三人组只好乖乖的站回来。

  经过一小时又三十二分的严刑拷打批评教育,月月、北北、小蛮终于被释放回来,三个人躺在床上都大口喘气,月月恨恨的左右看他们,真是的,成天除了工作这两个人就混一起,有左小蛮在还能指望北北乖乖呆在床上等自己么?他们就差没上房揭瓦了!他侧过头挑衅地看左小蛮,冲她做鬼脸。

  “月月,你今天编辫子啊,真美呆了。”北北看见她愤愤然,连忙打岔。

  “对啊,跟狗粮广告里的大胸小姐一模一样。”小蛮翻白眼,和这家人越来越熟悉,她尽管偏心月月,却容不得别人的一点挑衅,亏是一点不肯吃的。

  “母猴子,你找打!”月月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样啊!”小蛮也跳起来。

  “你是不是女人啊?”

  “那你是不是女人啊?这么多年,什么也没生下来。”小蛮比月月更野蛮,一针见血。她长久有个误会,一直把月月当成是可爱的小受。

  “啊……啊……。”月月猛地转身扑到北北身上,将头埋在他脖子里,连哭带蹬腿乱踹。“老公啊,她说我不会生,她说人家不会生,人家不要活了。”

  北北左右为难,拍着月月的头跟小蛮摆手。“你就让着他点啊,他本来已经很难过了,将来条件合适,科技进步,医学昌明了,也许就能生了。”

  你根本是被他吃得死死的白痴嘛,小蛮拧身甩了门回家。

  北北还要安慰月月,一转身发现刚才还寻死觅活得月月正在一边悠闲的喝茶看报纸,北北的眼睛抽筋,这算什么?生物进化论的再一次证明?

  他根本没有精液进入到体内过,拿屁生啊,要生也是自己生才对。自己好像也不能生啊,北北寂寞地转身去打开电视,挨个台去换,眼睛根本没注视屏幕,月月走过来挨到他旁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掏出一袋子水果糖吃,趁北北不注意塞给北北一颗,蹭着他的脸问。“北少爷,你怎么了。”

  “大便干燥。”北北将脸转过去。

  “要我给你通通么?”月月暧昧地摸他的胸口,北北伸手将他挡住。

  老子出差回来这么饥渴,你就这个态度!恨恨的月月突然正色道:“你知道你刚才吃的什么?”

  北北大惊失色,这个人什么都干的出来,他脸色发白结结巴巴问。“什……什么?”搞不好是强力春药,啊,难道是那种只吃一个就会永远喜欢他的药?

  北北的内心还是童真一片,念念不忘格林安徒生,世界真是好和平啊。

  “是两块五毛钱的QQ糖。”月月阴森森的。

  “你胡说,你一定给我吃了奇怪的东西。”北北跑道厕所努力去吐出来,月月如影随形,在他旁边笑得奸诈。

  “那北北你猜是什么呢?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呢。”月月捏住北北的下巴,继续用头蹭着他的脸,狐狸尾巴摆啊摆。

  北北感觉头皮发炸,直勾勾的看着月月。“难道是测谎糖?”

  你想象力真丰富啊,月月忍住笑,正色道:“对,这正是德国最新科学研究出来的尖端产品,专门拷打不听话的老公老婆,国内还没有,吃过之后会觉得有一点水蜜桃味。”因为是桃子QQ糖啊。

  将垂头丧气的北北拉回房间,月月将窗帘拉上,打开台灯照在北北脸上,北北连忙躲闪,抱住了头。

  都没力气反抗了,小熊很没精神啊。月月怜惜的玩着他的头发,难道是想自己了?停,这个太好的自我感觉还是放弃吧,或者……他发现自己喜欢的还是女人,怪不得最近一直和左小蛮在一起,正当自己忙着正钱的时候,这两只在家里……月月越想越觉得不对,抓起北北的头吼。“你到底怎么了?”

  “烦死了。”北北拨开月月的手,趴在桌子上耍赖。月月再要把手伸过去,北北干脆张嘴咬他。

  “北北,你不会是想叫我天天在家陪你吧。”月月威胁的开始脱衣服。

  “好啦,我知道了。”北北吹着自己的头发,讪讪的,要他天天再加自己还不死掉啊。月月都可以申请做最能做的人,还可以写书介绍性爱一千种。

  “我想有个孩子。”

  “啊?”月月疑心自己听错了,虽然以前有女人会跟他说想要有孩子,但是,他是……男人吧?“喂,你闹得给我适可而止啊,你真的叫我生啊?”

  北北眼睛亮亮的。“你真的愿意啊?”

  月月不怒反笑,拍拍北北的肩膀,将手上戴的戒指在他眼前晃,北北被他诡异的行动吓坏了。“这又是什么?”

  “是戒指,命令式催眠戒指,有了这个最新的东西,我说什么你就会听什么。”

  “真的?”

  “来试一下吧!”月月坐下拿戒指对着北北晃。“去倒一杯水。”

  平时太习惯去做了,服侍月月已经成了自然的事情,北北毫不犹豫的就去倒水,一边想着,真是啊,现在的科学,真是不得了,太神奇了,只是那戒指的样式好眼熟,北北迅速跑回来将整杯水淋到月月头上,跳着吼。“你当我傻瓜啊,那不是小区发的检测体温的变色戒指?”

  “被你识破了啊。”月月无聊地转过身。不知道这种智商的人在商场上怎么混得那么好,最近还有人跟自己提起北北,说他很有才能,要把他挖过来。

  月月也欣赏北北的敬业,他会在适当范围内支持他鼓励他,但不会提拔他,北北不是温室的花朵,如果让他得到太多庇护,反而是一种害处。月月是关爱北北的,只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为北北做到什么程度,会不会超越自己的极限。身后突然一重,北北难得主动的趴在他身上。

  “干什么?”月月用手指去梳北北的睫毛,小熊仔的眼睛黑黑的,贼光流动。“月月你不想要个孩子么?就算我们以后分开了,你也有孩子养老啊。”

  “是你闲的发慌吧。”北北工作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放年假,就赶上自己出差,真是人生一大悲剧。月月将北北整个捞到前面,按到桌子上,将衬衫扯开,慢慢蹭了上去。“不过也算是不错的主意,现在开始行动吧。”

  “是你生,所以我来。”北北侧了一下身,敏捷地反压了过去,月月按住他的脖子,技巧的扭住他的胳膊,北北机灵的反击,他用蛮力又转了过来,一来一往,桌子上的东西纷纷掉到地上。

  月月这几天工作特别多,接连谈了好几笔大生意,劳心劳力,渐渐的有点招架不住,便举手叫停道。“好,北北,你来,不过……先叫我爽一下。”手指摸索上北北的嘴唇,探过身来,轻轻的用唇扫一下。“做为一个攻,你不会连这也不会吧。”

  “废话,谁不会啊。”北北从鼻子里喷气,只是好久没做了,但是一想到月月那形状完美的巨大的东西,又有点兴奋起来,一张脸烧得通红。

  月月坐到椅子上,手指抚了抚光洁的额头,目光淫秽的看着北北,慢慢将手指伸到自己嘴里,细致地一根根的舔着,另一只手解开了西裤的扣子,北北蹲了过去,月月嘲笑地用脚踢他的腿,他只好半跪了下来,委屈的抬眼瞪月月。

  将湿漉漉的手指从嘴里掏出来,月月来回抚摩着北北的嘴唇,北北被他引导着,不由自主地张开嘴,意乱情迷,又有点惊慌失措,月月微微笑着,慵懒的摊开他的身体,手指按着北北的舌头,眼帘垂着,轻声问。“你啊,难道没有想我?”

  谁会想你?不过是出去一个星期左右,你不在我正可以好好休息,还可以和小蛮一起玩,一点都不寂寞。

  北北要将头闪开,却被月月的手固定住,他将拇指食指中指都伸到了北北的口腔里,揪住他的舌头,探到喉咙最深处,指腹摩擦着味蕾,偶尔刮过牙齿,水蜜桃糖果的味道中带着一点苦涩,北北的呼吸浑浊了,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舌头被手指挑拨地转动起来,追随舞动。

  将手抽了出来,月月轻轻舔了一下嫣红的嘴唇,扶起性器,摇了一下,湿润的手,在上面微微的摩擦,凑到北北唇上,逼他含进去。

  北北畏惧的仰视他,月月从刚才开始,眼睛就不曾动过,他的睫毛那么浓,根本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嘴角虽然向上拉着,却并非是在笑,他斜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彷佛是希腊雕像,庄严而王气。

  北北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呻吟,这样的身体,是充满邪恶的神祇,事颓废寂寞的开国君王。吸进去了,北北干脆闭上眼睛,任由月月按住他的后脑,月月的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滑动,好像如果他不卖力,就要掐死他。

  嘴唇噘着,舌头笨拙地转动着,北北突然向后仰,唾液拉长了一条线,他擦着脸上的精液,眼球睁的滚圆,北北倔强的仰头。

  “听说有变态拿带艾滋病的针管到处扎人,所以我才……”我不去接你,第一怕死,第二不好意思,你这么大的人了,该不用我接了吧?北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月月解释这些,他也不知道月月有没有听懂。他觉得自己半跪在月月脚下,流着口水说这些,真是多余。

  “呵呵。”月月笑着用拇指按在他的面颊上,手指反复的摸索着北北下巴,像搔弄猫脖子一样,温柔了许多,清爽的笑着,双手插到他亦下,将他抱了起来。“我们到床上去?”

  “那你答应我的。”

  “北北,你好歹也是从商的,货没收到,当然就没钱拿,口头条约是最不可信的。”月月偶尔也和北北讲哩,他挟持着北北,欢呼着向床上奔了过去,北北还没弄清楚性爱与信用的关系,就被按倒吃干抹净。

  “啊──”月月伸长上肢,陶醉的闭着眼睛,眼皮微微的跳着。“咬得好紧。”

  又赔了,北北眼含热泪,信心不死,反攻不断,这次失败还有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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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这么悠闲地喝茶看书听音乐也不错啊,正在休假中的北北喝着红茶,陶醉地晃着脑袋,最重要的是,月月不在,哈哈,月月上班了,真自由啊,北北还没有幸福完,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北北,你看我给你带回什么东西来?”月月将礼物举的高高的。

  我是随便说说啊,随便说的意思就是说过请你当没有,言多必失啊。

  北北目瞪口呆得看着月月抱的小孩。

  “你……你的?”

  “就当是我的也可以啊。”月月看见北北脸色大变,更加开心,将流鼻涕的小孩塞到北北怀里。“你不是想要个孩子,这个送你。”

  北北郁闷地看着这个斜着眼睛的小鬼,尴尬的干笑,这是个三白眼的两岁左右大小孩,冷峻地叼着奶嘴,审视了一会儿北北后,将头不屑转了过去。据说动物啊小孩子啊之类的最会看家中的地位,欺负软的怕硬的,跟家里的老大混,欺负最弱的,这样的本能让北北火冒三丈。

  “喂,你啊。”北北拿小孩子没办法,他点着小东西的鼻子。“别瞧不起人啊。”

  月月将头发散开,到冰箱里取水果吃。“他还听不懂话吧。”将剥开的橘子皮盖在小孩子头上。“小帽子。”

  三白眼配橘子皮帽子,果然滑稽,北北哈哈大笑。很受观众欢迎啊,月月将墨镜架到小宝宝头上。“名侦探。”

  “哈哈哈哈哈……”北北打滚。

  宝宝被气得大哭,这些无聊的大人,可耻的大人,竟然欺负他一个手没抓鸡毛力气的小孩子,真有出息啊。

  “啊,好像饿了。”月月将小孩塞到北北怀里,在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装到锡壶里热,一边将刚买的奶壶奶嘴放到热水里消毒,奶瓶烫到正好,牛奶测了温度装瓶,再滴到手背上测试温度,然后加一杓蛋白质粉,摇晃均匀。

  “你很熟练啊。”北北惊讶。

  月月将奶瓶塞到宝宝怀里,小鬼马上很识相的停止了哭泣,识趣的吸奶,反正再哭也不会获得什么利益。

  北北从小没获得过什么父母的关爱,他对哭闹的小孩子没有任何反应,他从小就没有人安慰过,连撒娇这种简单的事都不太能理解,刚才抱着哭着的宝宝,他连晃都没晃过一下。

  “我看过我嫂子照顾小孩嘛,只要我在,他们就不会哭。”因为他的解决办法,是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这样有人能哭得出来才奇怪。

  “你这么没爱心的人也会喜欢小孩子?”这孩子,是月月的孩子?妈的,都和人有了孩子了,还天天跟老子睡一块做什么?越看越觉得有点相像,竟然都长了眼睛和鼻子。

  北北正要发作,月月将另一个奶瓶灌好了,塞给北北,眼神慈祥的。“喝吧!”

  “……”北北一挥手将奶瓶扫开。“滚开,顺便带着你的儿子去找他妈妈。”

  “北北──”月月正要解释,门铃响了,他只好去开门。

  门一开,月月险些被一个手提包扫到,他狼狈的弯腰,屁滚尿流的躲回屋里,一个美女头发凌乱的站在门口,大声唾骂:“人贩子!”

  孩子的娘?北北来不及将橘子皮摘掉,就被美女一拳打上西天,她抢过孩子,呼天动地的哭。“宝宝,妈妈不称职,竟然让你受这样的折磨,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有没灌辣椒水……”

  宝宝西着牛奶敷衍的哼了一声。

  “谁叫你上班时间把小孩子带到公司里啊?不是找拐卖么?”月月躲到桌子后说,他今天通过闭路监视看到宣传部的经理偷把小孩子带来,就觉得机会来了,趁人家上厕所的时候,就抱了出来。

  可是,他明明有很严正的威胁过其它员工不许说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家里来了。

  “宝宝,他们还给你戴墨镜,呜呜,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啊,他们蒙蔽你清澈通明的心灵。”美女继续哭着,凄惨状好像她儿子已经失明了。

  暂时不理她,当是唱曲了,月月将北北拉起来,摸摸他的脑门,还好,不愧是经理,不愧是会看人高低的宝宝的妈妈,知道哪个是不可以重捏的,北北没受任何伤,月月坐回椅子上。“好啦,甭演戏了,我不扣你工资还不行?”

  “宝宝,妈妈第一次带你来公司,你就被妈妈的不良上司拐带了,妈妈遇人不淑,妈妈太悲惨了,宝贝啊,我们宁愿喝西北风,宁可你没有奶粉钱,也不能再受这份气了。”

  啊,真是有够难缠。月月支着下巴。“董事会最近决定加一批高职人员的薪水,本来是有你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

  噪音戛然而止,美女抱着宝宝笑靥如花。“越董,谢谢你帮我照顾宝宝啊,我正想着,要是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没人照顾小宝贝,他说不定就会被狼叼走了,多亏了越董你这么关心员工,帮了我的大忙了,还说要给我加薪,真是不好意思。”

  “我说,”龙套演员北北插话。“这个孩子,不是月月的?”

  “您说笑呢,您看我家宝宝多么美形,和越董哪里像啊?我特地带来公司秀给大家看,可爱吧,我家宝贝可爱吧?”宣传经理将蔑视着看北北的小三白眼凑到他眼皮下底。

  北北忙转过头,心想:一点都不可爱!

  “那你刚才说。”北北面像月月。“说当成你的……”

  “唉,北北,你也知道我爱民如子,我员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嘛。”月月搭住宣传经理的肩膀,合家欢乐。

  “爱你个头!”害得我心里酸酸的,北北怒吼着,一顿暴捶月月。

  黄河的水不是靠堵的,殴打根本制止不了犯罪,自此,月月隔三岔五就要拐回一些个猫猫狗狗,弄得北北一身的动物真皮。

  “可以了。”累得喘不上来气的北北一一将动物们完璧归赵,累得要死。“我不要孩子了。”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好好一个假期搞动物大联欢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这是犯罪啊,你犯罪!”

  “你不怕寂寞了?”月月撩拨北北的头毛。

  粗暴得挥开月月的手,趴在床上,北北可怜的抬起眼,我其实,只是想,我只是,他的眼泪开始在眼圈里转,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他怎么变得这么成天唧唧歪歪的了,怎么变得这么麻烦了。

  这件事情不怪北北,你见过几个得到幸福的人不要求更加幸福呢,不过北北不能理解,以前他离幸福这玩意儿太远了,也从不曾追求过。

  爬到北北的对面,月月顺了一下北北的毛,知道自己理解的再次偏差了,亲他的脖子道。“我们出去玩吧。”

  “可是管理员刚通知过有可疑的人在咱们小区晃。”别的不怕,得爱滋死太可怕了,北北是强烈缺乏安全感的市民。

  “没事。”月月舔了一下北北的耳朵。“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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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没有人带北北出去玩过,即使成了年以后,北北也不轻易去玩,小时候没玩过的东西,到了长大再玩也不是那个意思了。

  虽然现在成人的游戏也很多,北北都不喜欢,那些闹哄哄的东西他连眼角也不瞟一下,什么也没有他记忆里的、一群孩子蹲着弹玻璃球好玩。想起那时候,北北换衣服的手便顿住了,他为了不给寄住的人家添麻烦,都是早早回去,然后认真的做功课,自己怎么……那么傻啊。

  “你有去的地方么?”他扭头问月月。

  “我们在一起,去哪儿还不好啊。”月月乐呵呵。“我带你去东堂吧,那里最近开了个水上乐园,旁边还有垂钓场。”北北穿着泳裤的样子他还没看到过呢。

  钓鱼?公司旅游也去过,但他不好意思跟手下的员工一起闹,两个人去钓又别有风情。北北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团团转着收拾东西。

  他们分工合作,月月去地下车库开车,他的莲花被北北铲平后,他们琢磨了好久买什么新车,月月开不惯需要司机的专员车,他喜欢自己亲自送北北上班。如果他们在车上搞七捻三的时候还有个人面部僵化的看着,多尴尬啊,月月的梦想是开拖拉机,一边唱着小调一边搂住北北,边播种边耕耘着上班,情趣盎然,不幸这个计划被北北第一时间否决了。

  本来他还有几辆老爷车甚至一辆旧坦克,却也是北北不乐见的东西,正好赶上车展,月月便顺手订了一辆Smart,Smart就犹如车中贵公子,极获得名流和女士的喜爱,北北不爱,北北就是怀旧,欣赏不了太时尚的东西。

  每次坐这车他都别扭的,能少坐一会就少坐一会,月月也知道他的心思,便打发北北去买一盒烟,北北刚走到小区超市门口,就看见月月开车冲了过来。

  北北想,就这么两步,你来干什么啊,没料到月月扑也似的从车里跳出来,闪电般的擦身而过,竟然抓住北北深厚的一个女孩子的手。“小玲,是你啊,我找了你好久。”

  真戏剧,北北一时无法做出反应。前一段时间是假孩子,现在又来一个真的旧情人?北北眼皮狂跳,看着月月侧着身,正眼也没瞧自己一下,搂着那个他连脸也没看清的女生就走了。

  你说要带我去钓鱼的,北北呆呆地走进超市,买了烟出来,眼眶发热,叼着烟卷,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就是讨厌这种“不带你玩”的感觉,他幼时从一家转移到另一家,在一所所学校间辗转,早就学会不让自己太投入,避免着伤心,从没有人请他参加过生日会同学会。

  为什么他总要在关键的时刻被别人丢下,如果他……能有孩子,是不是更有资格发言一点,就是这样他才想要孩子么?才不是,妈的,他是男人,要孩子也没用,他讨厌小孩子,也讨厌月月,最好他们全都消失,月月去结婚生子再好不过,可是刚才那混蛋,走得那么匆忙,起码要招呼一声啊……

  北北也有过情人,他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即使别人依依不舍,他也能为了工作或其它理由踹开人家,现在难道轮到他了,他为什么在乎着月月,就算分手,他不是一向相见还是朋友的么?北北的烟快烧到指头了。

  离老远小蛮就看见北北了,她刚从出版社回来,抱了一堆样书,北北也跟没看见似的,连她招呼他,也没回声。“北北,你坐这里干什么啊?”小蛮擦着汗。“我刚才看见月月了,他拉着一个女孩子,真是强拉硬扯啊,他妹妹么?”

  “是他……情人吧!”北北失神的。

  “哦,那是护士么?还拿针管,真敬业。”

  “什么?”北北心里一凉,谁没事拿针管啊!“你说拿针?”他总以为拿艾滋病毒扎人的,该是五大三粗的猥琐男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那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对啊,难道是角色扮演,哇,不会吧,月月真开放啊。”左小蛮干脆挑拨离间,月月不让她和北北玩,得罪了她,月月就已经是一个不够贤良淑德的小受了,而且她讨厌朝三暮四花心的人,尽管她爱受如命,也忍不住坏心起来。

  “月月用大擒拿手的抓那姑娘啊,你看北北,我捡到月月的皇冠琥珀手炼……”原来这位小姐刚才还进行了小小的跟踪,还顺带收获了意外之财。

  心里一机伶,北北撒腿顺着小蛮指点的方向就跑,哆嗦着强自镇定,靠着本能追踪月月的踪迹。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着急的时候反而清醒了,月月肯定是抓着那姑娘去警察局了,他打听着最近的警察局,一路跑着过去。

  脚步迟疑了,当在警局的外闲看见月月的时候,北北只觉得心脏都要炸开了,月月侧过脸,左手握着右手,手上果真贴了一块纱布,他镇定的微微笑着。“北北。”

  从胃部开始痉挛抽筋,北北说不出来什么感受,那时候,月月一定从车里看到有女生跟着自己,也看见了那根针,傻瓜!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身体一踉跄,北北急气攻心,瘫软了下来,有警察围过来,将北北扶到椅子上,同情的看着他。

  月月坐得离他远远的。“对不起,我不能过去,我还在等检测结果。”

  “你……”北北愤怒。“你说带我去钓鱼的!”

  “放心吧,我带你去钓鱼。”月月向他郑重点头,北北一阵心酸,想要说话,却全噎在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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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和开始设想的不一样,没见到北北的时候,月月对他是恨到了家了,明知道有变态,还在那里懒洋洋的走,有人靠近也没感觉,眼里都是鱼,真不愧是熊。

  他又怒又急,打算再见到北北一下子就把他掐没气了,宁可自己下半辈子恋尸了,可真瞧见了,又突兀的平息了,北北那么着急,恨不得是自己去死,一张嘴都看见心脏要蹦出来了,月月便海啸化春水,泥泞着,不合时宜的扭捏起来,他是第一次小矫情,在有点羞涩中强硬的板着面孔。

  看得一应观众鸡皮都要起来了。

  “是你刚才被扎了吧?”一女警走了过来打扰月月的临时表演。“麻烦你进来一下。”

  站起身来,月月白色的宽袖衬衫拉伸开,微微耸动肩膀,便像有翅膀飞升出来,他持续肉麻着:“阿娜达……”月月慢慢的组织着自己的话。“我常常问自己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现在我想,大概是……”

  警察局里的闲人都竖着耳朵等着听,人人都有好奇心嘛,这两位的关系看着好暧昧,他们都等着月月发出什么豪言壮语,可以加载史册得生离死别场面必不可少的辣椒语言。

  “能到三个月不做爱的程度!”眼含热泪。

  北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动。警察和犯人都倒了一大片。

  仅仅是一个小时,却漫长得每分都压过北北的心,每秒都像扎针一样,北北正担心的攥着拳头皱着眉,没防备月月突然开了门,一个箭步的冲出来抱住他,也不顾人多嘴杂,搂着北北的脖子啃住了下巴。

  “北北,我没事情了。”

  “哎。”北北愣住。

  刚才叫月月进去的女警递给他一杯水,边暧昧的打量他们,边跟北北解释。“那不是艾滋病针头儿,那女孩子是失恋了,就想到处吓唬人,我们刚才化验了,没事儿,就是在手上扎了两眼。”

  “这么快。”

  “你就放心吧。”女警安抚他。

  北北忙握住人家的手,给人家鞠躬。“谢谢,谢谢您了,警察小姐,谢谢您们,谢谢您,谢谢……谢谢……”他的舌头越发得不利索。

  月月靠在北北的肩膀上,呵呵的笑。

  后来……后来……后来,北北和月月去钓鱼了,王子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到了渔场,北北余惊未了,还总是左看右看的,像个特勤一样,月月为了安抚他,将整个场子包下来一天,连工作人员也叫他们不要走动,他知道北北是真的被吓坏了。

  “对不起。”冷不妨老天开眼,北北竟给月月道歉,弯着腰,郑重的。都是他不小心,才害月月被扎,要是他能更警觉一点。

  有时候坦率起来,还真是可爱啊,月月拍了下他的头,发现他在抖。

  “北北别怕了,将来等我给你生一孩子……”说不到半句,他都笑滚了,表情也缓和一点了,说实在话,他刚才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做,现在想起来,他也怕!

  月月也毕竟是心跳正常的普通人,冷酷不能说明他血管里就流的不是血,也不能说他就不怕感染了,他这么爱自己,保养的滴水不漏,连感冒都怕,更别提那种可怕的疾病了,可是做都做了,他不敢也不愿意去深想。

  安静的钓了几条鱼,月月聊天的兴致上来了。“等我一去,就会有孩子跟你做办了。”

  “得了呗。”不屑的翻翻眼睛,镇定下来的北北抓起月月钓的小鱼放回水里。“就你,最多能生一狐狸。”

  “那也是你的基因不好,不怕,现在不是还有科学嘛,生人还是生狐狸咱说了算。”月月拉住北北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哩,按到自己肚子上。“你有没感觉我们的孩子在孕育发展破皮而出?”

  肚皮好滑,北北莫名其妙的害羞起来,忙抽回手来。“科……科技进步,也……也得以人为……本。”北北又开始犯别扭,一说到煽情的台词,他就好像用到头的牙膏,要半天才挤出来一点。

  “我不要你生,报纸上说男人生孩子会压迫到内脏,还可能会死,风险比女性高好多……”

  宁可我生,也不能叫你生,一想到生月月的孩子,北北突然觉得有点好玩,他也明白这是个荒诞的想法,可让他感觉很有意思,他脖子不自觉的扭动两下,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又开始美滋滋的傻笑。

  过了半晌,美梦没发醒的北北梦幻似的问:“月月,你说三个月都不做爱是真的吗?”

  猛然间一拉竿,一条大鱼在阳光下摆着银色的尾巴飞了上来。“鱼,鱼,鱼!”月月大叫着奔到草丛深处捡鱼。北北也跑过去看,真的好大一条啊!

  多强的臂力才能将鱼甩到那么远啊,呆鱼,你怎么会被月月钓到了呢。

  北北刚一过去,已经被隐蔽在苇草深处的月月按倒……

  嗯,从此以后,王子和王子过着“性”福的生活。

 
番外 二人前,情人节
 
作者:月关
  解释一下:故事发生在同居第三年。

  “别跟我提情人节,千万别,要不你说我们来个清明节大联欢吧,别和人家西洋的凑热闹。你要知道咱老祖宗传下来的情人节是七夕,干什么都把老本忘记了,非得学人家,就是学也得学好的,情人节,我看完全是便宜巧克力制造商了………………,没人赞同我的观点么?”北北威逼的看着一头黑线的员工们。

  “北总,我们这个计划绝对不是崇洋媚外,相反的,这个计划一实行,还会赚很多外币,我们不能光便宜了买巧克力的是不,所以啊……”

  营销部主任滔滔不绝的争取着,心里面却嘀咕着,没毛病吧,在外国住了这么多年,怎么好像从春秋战国掉过来的?连情人节也不赞同,白瞎你仪表堂堂的俊男了,反正姑娘我一定要过这个情人节。

  “我说北北啊,情人节也………”凌笑天正想插一句话,北北立刻一个眼刀过来了,砍的他下半句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北北已经提醒他无数次不要叫他的中文名,为什么他就贱皮子的改不过来呢?

  “咳……咳,”换称呼,“总经理啊,我看小王这个计划可行,万人情人节液晶大联欢,正是打出我们品牌的时候啊,就算放一天假,也是物超所值的。”其实任谁都明白这是假公济私,到时候这些放出笼子的员工,不定都跑那去了。

  超你奶奶个头啊,北北眼睛直翻,放一天假,我不定被家里的妖怪折腾成什么样子。

  最近觉得月月就好像发了情的孟加拉国国猎豹,总眯缝着漂亮的绿眼睛上下转悠,在北北四周撒欢打滚抛媚眼动爪动蹄动舌头,时刻提醒着北北春天到了,这是一个发骚的季节。

  北北总觉得自己是个健康向上积极进取的大好青年,热血和精力应该用在自己的资产积累中,不能由着月月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他。

  他大少爷清闲,但不能耽误了他的正事,毕竟社会上还有那吃不上饭的,他北北脸皮再厚,也不能在还有人挨饿的时候,老和月月拿调情当饭吃。

  先不说这文明不文明,首先就不健康是肯定的,做一次相当于爬两次山,不论是在时间上还是长度上,都有的一比,北北渐渐吃不消,打游击似的躲着月月,真是害怕自己晚年脱肛,命运凄惨。

  所以说,要赶在这个无比三八的节日里放假怎么可以,北北的强劲上来了,非得把好好的独立分散活动搞成公司的大规模策划,还必须人人都到的。

  天怒人怨啊,公司里爱慕他的女生由原来的百分之八十七下降到百分之五十四,北北的光辉形像污损了,奸计却不一定能得逞。

  离情人节两天,广告上来了,在电视台轮番的轰炸。

  一位胸口垫得超级诱惑,衣服只是几根带子,脸上的粉有三尺厚的妖娆女子,对着电视机下等着看电视剧的大众小众,搔首弄姿的说:“想和我过一个浪漫的情人节么?请来XX浪漫液晶之旅……。”

  “嗤────”月月第一次看这广告真被惊吓了,扭头看同样发呆的北北。“你们这公司不是改行开夜总会了吧?”

  这女人可够A+++的了,包不准还是带绿色商标的。

  “你懂什么你,这是艺术,你看哪个石膏人体不光着身子露三点的?”北北佯装镇定,真不知道情人节的巧克力现在都是夹辣椒的,这广告也太火热了吧?“我就喜欢这样有诱惑力的女人,要和她过情人节才有号召力。”

  微微眯着眼睛,月月幽幽的吸着西瓜汁:“那你是说你也要参加这个液晶之旅了。”

  北北很严肃的道:“那是当然,主办方领导怎么能不参加呢?这个是必然的、肯定的、坚决的。”

  “那好,我们提前把情人节过了吧。”月月放下杯子,拎起惊恐万分做无谓挣扎的北北,把他扔到床上,再脱自己衣服,然后脱北北衣服,动作潇洒利落一气呵成。

  这个危急万分的时刻,北北的革命坚决性显现出来了,扯开喉咙,抓破脸皮的大叫:“强奸──啊──救命啊!强奸啦!”

  穿着幸存的的小裤裤,北北大喊大叫,趁月月一楞神的时候,胜利大逃亡,连滚带爬跑进厨房。

  近乎全裸的展开了厨房门的争夺大战,月月和北北都好像和厨房门有多亲似的,全身贴着门用吃奶的劲推拉。

  据说饿极了的六个月以上的孩子能咬起同等体重的东西,饿极了的男人也恐怕有同样的威力,北北眼看着大势已去,转身拿起一个盆一个勺子退守到阳台。

  “不要过来。”北北眼泪汪汪的,“再过来我就敲了。”

  “北北──。”月月泄气。“你又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根本他妈的没怎么的。”北北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烦了他腻歪了,他讨厌两个人除了做爱就是做爱,变的只是内容和形式,他想哭他想叫他想打破这一切。

  “当当当当……喀啦,当当当……”北北拿起勺子一顿乱敲。

  蹲在北北对面,月月看着北北着了魔一样敲盆子,半晌才以地方音吆喝道:“这位大哥,你打那块来卖艺的啊?”

  “当当当──要说吧,俺是个走全球的……当当当……俺一个人走了世界各地数不清的地方,就只记得自己是中国人了。当当当……今天大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当当当──姓越的!”

  北北突然恍然大悟,脸气的青白,他怎么又上了这个当呢?这根本是猴子戏的台词嘛!

  月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笑的满地打滚,北北啊,你真是太可爱了,你想要什么?你还想要什么呢?能给你的,不是不知不觉都给了你么?

  北北从打横翻滚的月月身上跳过去,月月伸手抓住他的脚脖子,拢了一下头发,压住笑沉声问:“我们是不是到倦怠期了。”

  “是啊,三年之痒。”北北踹啊踹的想挣扎开他,眼睛突然就有点红了,他这是闹什么脾气,过后又是嘻嘻笑笑,这还像男人么?简直是撒娇的小女人。“月月……”

  “嗯?”

  “我错了,我们回屋去吧,现在还有点冷呢。”

  “不,今天我还是睡客厅吧。”月月站起来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工作太累了是不是?其实我有给你买些补品,你喝一点好么?”

  那能说个“不”字?北北感动的眼泪汪汪。

  吸吸吸的把月月给的一小瓶营养液喝掉,并在月月热心温柔关切下关上门板,才赫然发现那上面写着:太太口服液。

  姓越的大混蛋,大大混蛋,大大大混蛋。

  北北觉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抱怨,紧紧的捂在被子里,突然就感觉到有点冷,是空调开大了?

  我没有烦你,一点也没,只是这样不上不下,吊得实在难受,卡在脖子里好多话都说不出来,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你问问上炉子的烤鸭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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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浪漫的情人节,花钱的情人节……

  关于情人节的由来有N多版本,每一个都凄婉动人,足以此做纪念借口,向喜欢的人告白。

  当然也有人避之不及,北北从一大早就逃出了家,来到液晶之旅大联欢的现场。

  爱情啊,这种东西就是包裹在丝带里的虚伪,价钱是五分至五千美金,或者更低更高不等,北北鄙视这种幼稚的行为,对空气中漂浮的巧克力香和虚伪的情调──不屑,但嫉妒的眼睛红的像斗牛。

  “喂,你……对啦,就是说你呢,兄弟,快帮忙就把手,哎,不会弄脏你的西服啦。”一个正在搭建舞台的小工叼着钉子向北北招手。

  “怎么到现在还没弄好。”北北皱着眉毛。“还有这个舞台是谁设计的?太高了吧,有二层楼高了。”

  “二层楼?有三层了,喂,你光站着干什么,帮我按一下。”北北帮他按着,小工一边钉钉子一边唠叨:“我和你说,不高人多了看不见,再说凌总说了,咱们这个活动要办的大,要大家都得看着,所以就要高。”

  “那质量能保证么?不会出事吧?”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年轻人,刚进公司吧,不明白事吧?别看你是坐办公室的,这些你还真不懂,我和你说,这个就是一天的排场,真在台上也就是几小时的事,虽然不结实,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旁边一个年纪大的工人插嘴说,边说还边笑。

  北北掏出手绢擦擦手,去前面把和几个漂亮司仪调情的凌笑天抓过来,一直拖到钉舞台的工人那里。“凌笑天,九点钟就开始上台了,现在八点四十,后边还没钉好,出了人命你管?”

  “北总,”凌笑天有些不悦。“公司里养了几千人,下水道堵了也是我范围内的?”眼看着北北要发作,拍拍北北的肩膀道:“行了,我负责,快到前面去吧,要剪彩了。”

  也许真是杞人忧天了,北北皱着眉,心里不安还是慢慢扩大。

  一抬眼,一群大个的乌鸦密密麻麻的向南方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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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百颗心型的气球飞出去,鼓号齐鸣奏,穿着短裙的青春小少女又蹦又跳首先登台。

  在电视台的录像下,北北和凌笑天以及本次活动的代言人露娜?都星小姐拿剪刀剪断了一块大好的红绸子,几百个新型的液晶产品搬上了展示台,穿着银蓝两色背着液晶显示器的促销小姐穿梭在没事凑热闹的人群中发放玫瑰花。

  猜奖,邀请观众和业余歌手上台演出,新品介绍,情侣游戏。

  一切进行顺利。

  一个上午过去了,北北坐在下面的贵宾椅里终于有些放心了。

  “现在有请一位积极的热心帅哥来给我们表演节目,请问,你女朋友来了么?什么?原来就在台下,是么?是位爱闹别扭的小姐,好的,有请越先生来为他的爱人深情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主持人甜滋滋的说,帅哥啊,真可惜有女朋友了。

  不是北北对“yue”这个发音特别敏感,是不得不敏感,他颤抖的推开几乎贴在他身上的露娜小姐,缓缓……缓缓抬起眼帘。

  其实北北完全不用抬起眼睛,就冲主持人飞窜下台的速度,就冲台下观众飞快逃避,有几个还撞上舞台和展台的轰动效果…………这个人还能是谁?

  不就是门前屋内无所不在,赖皮阴险无人能及的地球无敌的帅哥──月月是也。

  这个世界的因果报应太强了,强到不是一般的现世报,月月害台下的人头疼至少一个月,老天都由晴的万里无云转成乌云一朵朵,自然会有报应。

  先是舞台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根舞台大支柱从中间断开,台面做四十五度倾斜,然后是月月以抛垃圾的形态从舞台中间滑向一边。

  全场观众在魔音穿耳的灾难中刚清醒过来,立刻又呆了。

  北北张大了嘴看着舞台,脑袋里一片空白,过了三分钟才一把扔了趁机倒在他怀里的露娜小姐,抓起同样惊愕的凌笑天:“你──说没事!你他妈的说没事!?!”

  这几个字吼的他喉咙都破了,眼睛前面一片血红,呼吸急迫的像胸口压着大石。

  将凌笑天推回椅子,北北分开人群,拼死的往舞台冲,一边冲着,已经感觉到满脸的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台下面灰尘大的像鹅毛,蒙了他一脸。

  北北吼向旁边的工作人员:“人呢?人呢?上面唱歌的贱人呢?”

  大家一起向上看,月月安然无恙的抓着麦克风线挂在舞台另一边。

  恐怕全场的人都搞不明白,一边是只有二楼高,另一边是足足翘起来有近四楼那么高,这小子耍什么杂技要往高的地方爬,惟独气的快爆炸的北北明白,这是去找麦克风了,月月大少爷的歌还没唱完呢。

  “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北北高声喊,话音里火药味十足。

  “很好啊,我很好,这里风景独好,一个人难得的不是唱歌,而是在危险的时候还能记得唱歌,北北你觉得我的姿势怎么样。”

  倒霉啊,现在这个造型不是很美观。

  抢了幸运的主持人的麦克,北北底气十足的大喊:“下来,你有种给我下来,你被驴踢了,来凑这狗屁热闹。”

  “我下不来啊,我怕。”

  “怕你奶奶个头。”北北上去踹柱子。“再不下来摔死你!!”

  “北总,北总……”一群工作人员连忙阻拦。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巧克力代表我的心,我的情也深,我的……”

  “乓乓乓……”踹柱子。

  “北总……北总……忍耐忍耐!”这两个人的关系好诡异啊。

  “好吧,我下来了,你接住我。”

  “接你妈──啊──────”

  北北和一群工作人员被压在下面,成就了第二天的报纸,标题是“危难时刻──董事以血肉之躯救群众。”烂俗的无以附加。

  拽起趴在自己身上的月月拖起来,一路上杀气冲天,北北一脸的乌黑,每走一步都想出一个酷刑方法。

  月月美人在万众冷汗中被塞到北北的车里,在万众的忧心中车子开远了。

  上帝保佑你离我们远点。

  “啊──北北,北北,你轻点。”

  再上去打了一拳,北北才收手。

  “你是来找揍的!”从月月兜里掏了香烟。北北点着吸了一口。“干什么来捣乱?”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这混蛋,还真打。“没什么,我想你了。”

  “靠!天天见面想个屁啊,你就成心和我过不去。”北北声音颤抖,北北扶着车门打开车子道:“下车!,从我这边下!”一边说着已经能把外衣脱掉,开始脱内衣。

  “喂!北北,北北,我错了还不行,这儿可是大街。”

  “怕什么,你怕什么?大街,我以为广场你都敢,脱裤子,这不是有车挡着么?这过来的人又少,拆迁区了。你到底要不要做?”北北把裤子往回穿,他现在怕的要命,恨的要命,疯狂的要命,只想证明自己和月月都还在。

  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的自己的心不跳了。

  “北北。”月月抓住北北的肩膀,去吻他的嘴唇,北北躲开他,他就持续追踪北北的嘴唇,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就今天就两个人,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一点。

  疯狂的糖,寂寞玫瑰,温柔困兽。

  血从嘴角蔓延出来,月月搂着北北,吻着他滚动的喉结。

  气嘘喘喘的挣扎着,北北挡开月月的手,满脸冷峻:“你进来。”

  “没有任何润滑的东西。”

  “你嘴里是什么?”唾液啊,最原始的润滑,野蛮通常是潜伏的。

  “这么急迫,那还润滑什么?把腿搭上来。”月月按住北北腰猛的向上抬,北北疼的吸气,月月也疼的五官扭曲。

  “你这混蛋,天杀的。”

  “你才是,你白脸狼,怎么讨好也没有用。”

  “我……不行,出来,我疼的厉害。”北北抓着月月的背呻吟,粗糙墙面摩擦着他后背的皮肤,墙上的石子扎的他难受,更可怕是身体里那柄刀子,直逼到心尖。

  “不,不,别走,插进来,全部插进来。”这是他要的,他们都还有心跳。“啊──啊──啊──!!”咬着月月的肩膀,北北发出哭泣一样的呻吟,烧起来了,烙铁烫上去的疼。

  “啊──啊──”声音是痛苦忍耐的,微微有点上扬,带着鼻音。

  北北的呼吸弄的月月耳边搔痒。

  心里面却突然充满了怨恨,你还想要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过是我选重的性伙伴,谁给你权利不服从我?谁给你权利反抗我,谁把你惯的这么任性?

  月月用力的把自己全部都插到北北身体里。

  眼泪一点点侵蚀了心脏。血液顺着大腿往下流。

  身体密密的交和着,能看见街道上的人影,能听见车的声音,人的喧哗,世界的一切。北北痛的把头向上伸,一群雪白的鸽子在鸽哨的牵引下在天空盘旋。

  “你……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流了好多眼泪吗?你知道我为你伤心?为你不顾一切吗?

  “…………”凶猛的野兽,困兽,温柔的困兽,慢慢抬起啃嚼北北肌肤的头颅。眼睛温柔的让人眩晕,却残忍的加快了速度。

  背部被石子刮的血迹斑斑,北北嘶哑着发出吼音,和月月撕咬成一团。

  没关系了,有时能了解到,或许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有那么一刻心脏也停止跳动,毕竟那个时候危险的是他,细想起来,他的脸是苍白的,抓住手的时候,有一点点几乎是错觉的抖。

  有一天,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月月一定不会让他和他一起承担,他自私的甚至不肯别人分享他的疼。

  这个混蛋!

  世界浑浊了,听不见了,只能听见你的声音,只能看见你。

  “我…………啊──!“冲击内脏的力量。

  咬住月月的肩膀,北北尽量让自己不吐出来。

  体液和血液滴在泥土上,很快变成一点污渍。

  皮肤持续摩擦着,微寒的天气里摩擦生热,如果说带火花,请不要惊讶,摩擦也生电。

  电压高度可提供给一个小型农场做电机发动。

  人要是禽兽起来,那是一个什么程度?

  恐怖的和着鲜血的做爱。

  不管这个姿势是多么的别扭,互相都没有一点的埋怨,拥抱,更紧的拥抱,更紧更紧的拥抱。

  体内承受着暴虐的对待,前面挤压着月月的腹部,北北半闭着眼睛,无力的把身体全部交给月月,火热的,疼痛的,没有尽头,也没有快感,肿胀的、好像在处罚他的阳物,毫不客气的一次次冲进他的身体。

  冲进去,疼的要死,要哭出来,却有一点快感支持着。

  拔出来,更是难受,冷空气灌到肚子里,如刀割肠子。

  越来越兴奋,想叫出来,这个时候叫出来,会有多少人好奇的过来?虽然很偏僻,却能听见人的声音。

  他一定是有毛病了,这样想着,全身都敏感起来了,肛肠一阵紧缩,冲刺中的月月仰起了脖子,上不来气的样子迷人的要命。

  过了几秒钟,他终于能呼吸了,像野兽一样沉重的呼吸着,将北北整个抱起来缠在身上,碰到那里了,北北一阵痉挛,感觉自己湿漉漉的,淫荡的可以勾起所有人的性欲,他很怕掉下来,所以拼命抓住月月,盘在他身上攀住他的身体。

  身体里最嫩的肉包裹着盛放着,吸吮着吻着疼着快乐着兴奋着。

  “咳……咳……”他会把心脏吐出来,但是不要停止,马上就高潮了。

  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北北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深不见底,彷佛有细细的光点在里面闪动。这个是北北的宇宙,里面装了一颗叫月月的恒星,其它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行星、彗星、卫星,都要绕着他来转。

  从身体深处迸发出炎热的汁液,冲洗一样,刺激的百骸全开。北北觉得轻飘飘的,像受洗的婴儿。

  “下雪了。”满足的野兽在说话。

  抽出拢在北北背后的手掌,是一手的红色粘稠。

  雪一样的白,血一样的红。

  为什么做爱?为什么疯狂?

  莫名其妙的一切?

  还不愿意把一切都说明白。

  这一层纸不能捅破。

  北北只是不喜欢单纯的再做下去,但是今天之后,他明白可以忍耐,因为总比失去了好。月月只是想……过个两个人的情人节。

  “我这里有别人送的巧克力,吃么?”月月蹲下去,看颓然瘫倒的北北。

  “……”

  “北北──”

  “回家吧。”

  “让我亲亲你。”

  情人节里最重要的是接吻,真心的,能把两颗心熔到一块的灼热的吻。

 
番外 血缘
 
作者:月关
  第一次看到司觅的时候,越立就有点恍惚,三个人围在一个小桌子前喝汽水,咕嘟咕嘟,那些泡由胃部向上冒,陈年往事就都冲上心头。

  “红根啊──红根啊────!!”阿姨又在叫他,但是他装做听不到,他不像其它小朋友那样怕阿姨,他就喜欢捣乱,爬树啦、上房子啦,下河捞鱼、偷地里的黄豆烧了吃。

  即使被抓到,阿姨也会很纵容的笑笑摸摸他的头。

  即使有老乡找过来,只要阿姨过去嘀咕两句,那老乡必定面带悲怜的赶紧走掉,过两天也许还会送来瓜果给他。

  因为他和其它小朋友不一样,小朋友都知道他是公家的孩子,也就是说他没有父母,更小的时候,每一次开大会,都会有小车来接他,一群干部讲完话就会拉他出来抱抱,有的会掉眼泪有的会做哀痛状。

  后来渐渐冷淡了,他却也能够明白,他的父母死于保卫祖国的战争中,留下了襁褓中的他,这个叫做牺牲,是很伟大的行为。

  从来都没有觉得没有父母很难过,只是他晚上睡在小床的时候,想到周围的床上,午睡的时候还躺满人,就会异常的寂寞,多么希望大家都来陪他睡觉,一起打枕头仗,一起欺负女生,或者是讨好女生。

  “红根,你下来,上面多危险。”小张阿姨在树下气喘吁吁的仰着头叫。

  扮了个鬼脸:“咿──就不下,你上来啊。”他知道这些阿姨都很没能耐,全都不会爬树,天那,怪不得她们只能做阿姨,要是她们会爬树,就肯定可以做小朋友了。

  不会爬树活着都没有意义啊,不能看树上的小鸟,不能捉知了,不能采到水果吃,不能看到好远的地方,而阿姨们竟然全都白活了,想到这,红根怜悯的向下看,模仿园长的口气说:“小张,看你毛毛噪噪的,能出什么大事,万一把我这老人家吓个好歹,看你怎么办。”

  小张在下面哭笑不得,这孩子,忒机灵古怪:“快下来,军区首长要见你。”

  又是首长,“我不要,又要带我出去演猴子戏。”一面向更高的地方攀一面扭过头去做鬼脸,突然之间脚下一滑,几乎就要滚下来,而造成美猴王失手的竟是个小小的人儿。

  这个小人儿糯糯的软软的白白的嫩嫩的,比动画片里的小娃娃还要可爱许多,正用一双近乎透明的蓝绿色眼睛看着他,整个人都不是很真实,就好像橱窗里摆的洋娃娃。

  红根不由自主的对他傻笑,小小的人儿也冲他笑,只是这一笑,竟然比唐伯虎的三笑还厉害,这一辈子就买给他了,这一身的鲜血都甘愿为他流了。

  大大的一滴口水,或者叫哈喇子掉了下来,下面的小张和小美人连忙躲闪这次空袭。

  仍旧痴痴的笑着,红根问:“你会不会爬树啊?”这个问题很关键,他想以后生活在树上,而他想下面的小美人和他住一起。

  “你从动物园跑出来的?”只一句话,美好印像全部粉碎。

  几乎是跌下来的,红根立刻逃开自己喜欢的大树,到站稳才申辩:“我不是,我是用脚走路的。”

  小美人这时候完全不理他,只对小张阿姨点头道:“下来了,立刻带他回去。”

  好大的汗珠顺着小张的脑袋流了下来,一直流到她的确凉的衣服里,有没有搞错,这是四岁半小孩子的智商和说话口气么?这小魔王以后都要在这个幼儿园里了,需得加倍讨好才是。

  红根被小张夹着,跟着走路还像企鹅一样晃的小美人走到园长室,小美人走到室内,极为乖巧对一个老头打了个军礼,乖巧的站到一边,行动不可思议的利落。

  这时候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叉着红根的腰把他抱到膝盖上,左右打量他,然后朗声大笑:“像啊,像是我的儿子啊。”

  “耶──?”你的儿子?爸爸?红根仔细看这陌生的男人,这是个很威风的男人,和电视里看的指挥官司令官,有着惊人的相似,他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一举一动都写着,你不能反抗我。

  但是红根还是开始挣扎了,“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是公家的孩子。”

  “说的好啊,你是公家的孩子,但是你也是我的孩子,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会和我们一起住一起生活,但是你仍然是社会主义的栋梁,你仍然是一棵红苗子啊。”

  和你们,你们是谁?红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溜向小美人,小美人极为可爱的笑着,粉嫩嫩的脸蛋上有自然的红晕,好像极其怕羞的软软的说:“哥哥好。”

  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好──

  这三个字简直比塑料纸包的水果糖还甜,比两毛一勺的冰激凌还爽,红根连忙就不停点头,直到听到旁边有声音道:“好,你以后就叫越立了。”才回过神来。

  “我……我叫什么?”我明明是叫红根的,红军的根苗,这么好的名字怎么可以改掉?

  这时耳边又传来柔软的滴出水的声音:“越立哥哥好。”

  “啊……啊……啊────好!”好吧!

  “那你叫什么啊。”

  “我叫越跃。”白白胖胖,上面还有好多小坑的小手伸过来:“哥哥,你以后要保护我啊。”

  这个是当然的,越立握住那只好像奶油大白兔的手,庄重的发誓:“我一定保护你啦,谁打你我就打谁,谁骂你我就吐他,你喜欢那个小姑娘,我们就去揪她辫子………………。”

  园长的一头黑线啊,为什么不让她现在发个什么疾病死掉了,教育失败啊!

  “不要那样,打架不是好小孩,可以用其它办法解决啊。”小美人柔和的闪着善良的光辉。

  *****************************************************************************

  那以后好久,越立才知道他的弟弟不是叫月月,也根本不需要他保护,而他所谓的其它解决方式,真的是别致的不是普通的好用,只凭着一张笑脸,任何人就都不能反抗,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古训被他发挥的极致。

  本来还有些大班的园霸来找他麻烦,手指还没伸到他二十米内,已经先有小女生连哭带尖叫的把老师招过来。

  另外,这小小人儿无意中说到:“我想起来了呢,小毛你爸爸是不是警卫处的,我每天回家都会和他打招呼呢,我是乖孩子。”

  别以为小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眼看着这新来的“千金”来回小车接送,解放军叔叔(警卫)亲自照顾,焉有不服不怕之理。

  何况少爷他小恩惠不断,常会带些有纸包着的糖果来散发,很懂得恩威并用,原为一方园霸的小毛,最开始还嘲笑他是杂种混血的,最后几番调教,都甘愿成其走狗,这一切不过两星期尔。

  好在越立这个笑着吃人的小弟弟对他极好,平日里孔融让梨亲过手足,两个人睡一间房子用一个大浴缸,穿一样新衣,吃一样米饭,同样有阿姨伺候着,也同样没有妈妈。

  “为什么我们没有妈妈?”事隔一年,越立才想起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他已经认为自己天生就是生在这个家庭的,那个别人叫首长和师长的了不起的男人是自己的爸爸,而这个温顺的小人是自己的宝贝弟弟。

  他已经习惯吃到好多希奇的水果点心,他习惯有会冒火花的冲锋枪,习惯保姆问他想吃什么,习惯警卫叔叔给他系鞋带。

  说这话的时候,越立正小心的把一张美丽的糖纸压到玻璃板下,然后趴在玻璃上欣赏,过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回答,虽然很奇怪,不过也没觉得什么。

  他这个弟弟很爱看书,小人书足足塞了两个大柜子,而且他竟然还认很多字,比他这个当哥哥的认的还要多,他看书的时候很少注意到其它东西,这次,越立也以为他没听见。

  但是他一扭头,正看见一双冰的几乎下雪的眼睛看着他,睁的大大的,几乎快把眼眶撑破,越立本来是跪在椅子上的,被这一吓,整个椅子向后仰,一直磕到写字台才停了下来,心脏吓的砰砰的跳个不停。

  “哥哥。”小人儿笑的有酒窝,眼睛却依然冰冰冷。“妈妈去了好远的地方。”

  那就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干什么那么看我,我以前的爸爸妈妈不是也去了那个很远的地方?干什么三伏天搞的像降冰雹,将另一块糖果放到嘴里,越吃越不是味道,糖纸在手里揉来揉去,沾了一手的颜色,想要和弟弟说两句话,他已经继续闷声看书了,于是回了头继续玩。

  但总觉得有什么别扭,再次回过头去,才发现月月的头低的很低,小人书已经整个晕开,上面的古装美女全扭曲成鬼魅。

  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连动也不能动,额头上渐渐生了薄薄一层汗,人紧张的不知所措,他这个很女娃的弟弟,从来也不掉金豆子,跌倒了也不哭的会自己爬起来,没想到这一哭,完全不同于他那种雷声大雨点下,而是哗哗的下个不停。

  “如果我够大就好了…………如果我有很多血就好了……如果那个时候你在……就好了。”断断续续的他听见月月在喃喃的倾诉。

  一瞬间,越立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什么陷阱的小兔子,

  那以后,他不再敢提起妈妈,不是怕他哭,而是真正领略了这个弟弟的手段。

  他记得很清楚,月月哭过以后用手背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到厨房哀求阿姨帮他拿了两个橙色的大瓶子,回来后将一个打开,用小勺子挖了吃,吃着吃着,又是轻轻一笑,可爱有趣的不得了。

  中间吸鼻子的小动作,也粉嫩的好像小猫小狗,直让人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他柔软的毛发。

  “哥哥,吃。”橙黄的蜜香扑鼻而来,月月举着小勺子将蜜汁送到他口里,动作笨拙的举着小手,一勺蜂蜜下去,整个心扉都舒畅开来,从头甜到脚。

  两个小孩就并排坐,把一根勺子舔的溜光,很快这一小瓶蜂蜜就吃光了,月月舔舔勺子,有点发傻的笑着,显然是很满意蜂蜜的味道,但是如果他自己开两瓶蜂蜜,被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挨骂,会说些要保护牙齿之类的话。

  越立看着另一个瓶子,最后还是决定开开它,揭掉上面的封套和纸,挖了一勺放到嘴里,然后闭上眼睛等蜂蜜滑到肚子里……………………

  “呕………………这~~这是什么啊?呸~~~好恶心~~~呕…………呸呸~~”飞快的跑到洗手间,越立把能吐的全吐出来。

  他的弟弟教了他生动的一课,不该吃的别吃,不该说的别说。

  这次学习的代价是他一辈子不能闻汽油的味道,一辈子不能吃带蜂蜜的食品。

  所以司觅问他吃不吃冰激凌的时候他笑着摇摇头,怕里面有蜂蜜。

  司觅自己叫了三人份,一边吃一边爽朗的笑:“我都没有问你名字,只知道你是月月哥哥。”

  越立想,这女孩子,和月月交往的人完全不同,虽然同样是比他大的类型,但是清纯的多,不由就增加几分好感:“我叫越立,站立的立。”

  司觅的冰激凌差点喷出来,大笑道:“月月的名字已经够让人误会,你的名字更有趣啊,那你们有没有妹妹,有的话叫什么名字?”有月月,有月历,那应该有个月子,还顶有西洋味的呢。

  就算司觅豪放,终归出身大家,立刻认识到自己失礼,马上伸出手去:“我叫司觅,司法的司,寻觅的觅,千万不要以为是蜜蜂的蜜哦。”

  越立握着她的手,心想还好不是蜜蜂的蜜。“认识你很高兴。”

  到大家重新就坐,越立才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太过沉默了,而他嘴边那抹笑容也太诡异了,越立马上反思自己是不是那里做错了。

  确实,在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被亲戚碰到,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但他也是由于月月再三挽留才坐下来的,千万别又招到这祖宗,他不开心,全家都阴天。

  “我去一下洗手间。”月月站起来,彬彬有礼的向两人打招呼,然后消失在走廊里,直到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出来。

  这期间司觅又吃掉了一个香蕉船两个水果幕司三个小冰点,若无其事的样子。

  越立倒不好意思起来,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他。”

  “不用。”司觅戳着化了的冰激凌,“我习惯了……我有一次等了他十一个小时,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会回来的。”

  那一刻,越立不知道是怜悯自己还是怜悯司觅,几乎要掉下泪来。

  司觅继续说:“他要我等,因为他不在乎我等,他不心疼我等,他不怕我不等。我会一直等,是因为我太在乎他,我心疼他,还有──我知道,他也不在乎让其它人心疼。”

  没有听司觅的话,越立还是去卫生间找月月,月月竟然在,而且竟然好像等的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这么慢?我等好久。”

  你等我来上厕所,这个还有交接班?

  不是不惊诧!

  “你才怎么这么慢。”就算这家大饭店的厕所很豪华,也没必要如此流连忘返吧。

  不答越立的话,月月突然冷笑着靠近他,搂住脖子道:“一定是美女当前,忘记那根本不是你的东西了吧?”

  越立极不自在,月月虽然在人前一副模范好公民的样子,成功考上大学,并继承了海外外公的遗产,又是从外地调回省里高官的儿子,却是一个完美白马王子的──泡沫。

  他不知道碰到弟弟和男人接吻是计划内还是计划外,总之这件事月月一点不慌忙,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全是他。

  那时候他才知道还有同性恋这个词,竟然会喜欢男人,那是一种疾病啊,震惊的程度不下于原子弹爆炸。

  月月微笑着对他解释:“我男女都喜欢啊,上帝叫我们友爱,上帝叫我们要平等,所以哥哥不用太担心,我这是遵循神的指示。”

  不担心了,心脏都吓裂了,我们家竟然出了这样一个怪物,比卡夫卡的《变形记》更让人不可思议,然,更可怕的……

  他会发现,他不再能平静的面对月月,他会偷偷的去看他,月月真是漂亮,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并且是绝无仅有的一件珍品,东西方文化在他身上尽有体现,不仅仅是外貌上的得天独厚,就是气质也是得天独厚的,有时只在他身边就感觉如沐春风。

  他有些明白那些男女为什么为他着迷,甚至有些不忿,你们急什么?你们见到他才多久,我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由可爱到可口………

  停!!原来同性恋这种疾病是会传染的。

  可是同样悲哀,有一样他从小也明白。月月的心里装不下任何人,他不能去爱,不屑去恨,没有人教给他这些。从他懂事起,看到的就是离别和阴谋。

  月月曾经在他十八岁生日送了一个礼物给他。

  那是一个故事:有一个男人,有权有势,很爱他的妻子和儿子,这本来是美满的故事,不幸的是他妻子有遗传性的血液疾病,在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

  以他的权势,竟然没有留住妻子的性命,让他很是伤心难过,如果有足够多的血液输给他妻子的话,也许她还幸福的活着,但是RH这个血型,何其难找?

  妻子死后,他利用权势在他的军区内发动全民大检查,连幼儿园也没有放过,万里挑一,终于找到一个相同血型的小孩,便连拐带骗抱回家去,不要说这孩子是个孤儿,就算是父母双全的也是会想办法抢过来,只因为……防备亲生儿子可能有遗传病发,好作为血库储藏。

  月月语末又讲,家猪虽然不用像野猪到处为生计奔波,但是终究难免会挨一刀的命运,何去何从自己选择。

  想了很久,最后他选择去读医科。

  这一身的血液都是为了月月流的,可惜他并没有在乎过。

  手指压在越立紧绷的嘴唇上,月月悲悯的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不要以为做了医生就会变成基督,要知道被钉在十字架上不是谁都能完成的特技。“还是你想得到什么?”

  越立突然仰起头,整个身体压向月月,月月措手不及,被他压倒在墙壁上,嘴唇迫切而饥渴的凑上来的时候,他连用牙齿阻挡都没来得及,脑袋被固定在瓷砖和男人的手臂中,月月头一次感觉到温文尔雅的哥哥的痛苦。

  这一个温是传达痛苦的一个吻,压抑的伤心的失望的情绪,互相传达。

  我比他们幸福,我是你哥哥,我能为你贡献血液,这是我的荣幸。

  我们之间有坚固的血缘。

  舌头被狠狠的一咬,咬破了表皮,鲜血狂涌而出。

  月月就那样吸着他的鲜血转动着舌头,直到两个人几乎断气,将越立推开,月月掏出手帕擦着下巴,嘿嘿的笑着:“真看不出来呢,想让我上你么,我们到里头处理一下。”

  脑袋麻木了,就好像发现玫瑰花上爬满蠕虫,烹饪好的美食是自己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越立看着月月冰冷的双眸,几乎要诅咒──你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你爱上的人也要这么践踏你的感情。

  那是头一次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有那么深的程度。

  “怎么这么纯洁啊。”暧昧的笑着点上一棵香烟,打开一扇厕所的门,月月坐下来,“要不要爽一下?你还是处男?不过不要叫太大声啊,公共场合,切勿喧哗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越立气的发抖,他反而安心,不要对我和这个家留恋了,把你当棋子一样耍的父子,不值得你任何怜悯和牺牲。

  越立从洗手间出来就向司觅求了婚,司觅想了一会,低头问:“你将来会不会爱别人超过他?”

  不会,即使我的子女,我也不会爱他那么深了。

  越立就是这样答的,他也做到了。

  月月从本地大学毕业后便发展顺利,运用遗产开了一家小型科技公司,那时候计算机刚起步,手机珍贵的如身份像征,能捧一大砖头说话,那是一个气派。

  仅仅十八岁(小学连跳三次,初中二年直接升高中,大学是专科)的月月,就趁市场尚未完善,狠狠的捞了一把,两年以后,已经是商场翘楚,到了科技烂成垃圾,这神仙已经不知不觉的事业转型,他的人马好像是神兵天移的,竟然搞起了多元化投资,小到超市连锁证券投资,大到跨国集团国际专卖,他的项目数不盛数。

  无商不奸,但奸到他这种可以当超人程度的还是少见。

  大玩了几年空手道,终于在二十五岁漂白成功,稳稳在繁华商业街买下一块地皮,盖了大厦,取祖父之公司故名──华新集团也,真正成为操控中国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也,一代天骄就是这么血腥练成的。

  越立早早来看护这弟弟,在西欧读了博士回国,就拒绝了多方名院挽留,自己在家开了一个小小诊所,三个人甚至有说有笑的同居过一段时间,也只是短到三个月的时间。

  有一天月月在刷牙,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然后就卷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

  越立不说,司觅也不说。

  他们知道,聪明如月月,肯定会明白,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为了能制造更多鲜血的提供者。

  *****************************************************************************

  就在越立以为月月永远也不会回来的时候。

  一天夜里一个男人敲开他的门,这个男人抱着失血过多的月月暴跳如雷,月月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两个人闹的一团糟。

  第一次有那么深的威胁感,他试图把他们分开。

  月月迷迷糊糊的叫:“北北,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那男人像发誓一样,眼睛急的全是血丝,把月月手上的皮几乎抠烂,花了好大工夫才能把他们拉开。

  然后他处理了月月的伤口,喂了他药片,但没有输血给他,没有那个必要,虽然是自己热切期盼的,这个时候,他更想用血液证明他们的亲密。

  但──那是──一个荒谬的想法。

  第二天月月和那男人做爱,声音大到前面的诊所也听的到。

  越立一边和病人解释那是在做手术一边想,自己有没有后悔过没与月月做爱?

  结论是──没有,他们只要维持血缘就好了。

  这比什么都强大。

  然而几分钟后他就知道,不是的,他错的离谱,月月也是会温柔笑的,会关心人的,会体贴人的,会伤心,会去爱的人类,而现在他找到了一个不离不弃的对象,不管这是不是爱,都比他们之间的关系牢靠。

  那天晚上越立做了一个梦,一个洋娃娃一样的男孩子向他伸出手叫哥哥,他笑的很开心,醒的时候司觅正给他擦掉眼泪。

  二十多年恍若一梦。

  *****************************************************************************

  五年后月月给他打电话,语气很平静,只说了地址,他立刻赶到那家医院,把自己的鲜血输给他。

  月月终于还是病发,终于还是没逃脱遗传的代码。

  叫北北的男人两个月后才找过来,很憔悴的样子,越立看见月月对他笑,多年以前月月也曾经这样对他笑过,原来这是一种解脱的笑,这是一种类似救赎的笑。

  北北穿着灰色的大衣在医院的走廊里抽烟,护士过来叫他把烟熄了,一边尖叫着教训他,越立知道医院里受了气没处发的小护士多的是,但也看不过眼,上前劝了两句。

  陪着北北在走廊里坐了好久,一句话也没说,北北还是走了,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越立这一生再也没有看过这么绝望的一眼,他知道,假如北北的血型对,他也一定肯把自己全部的血输给月月。

  针头扎到皮肤里,顺着橡胶管子,红色的生命之线将进入到他最爱的人身体内,可是,永远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月月的心一定在那个人走后就死了。

  牵连他们的只有血缘。

 
第八章
 
作者:月关
  我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被人不断重复的话假如不是真理,那么总会有点事实支持,没有事实支持,那就是老鼠怕猫纯属谣言。

  但是北北住的地方,确实是一个用钱堆出的地方,A栋在初建的时候,就是为了骗取单身白领银领金领子的钱,社区装饰的美仑美焕,赋予运动主题,灌以各种概念,热卖的一塌糊涂,一万多人民币一平方米的价格,浪费在这个污染严重的沙尘暴之城上,真是太太——太可惜了。

  买两间套房就够在温哥华买带游泳池的别墅了呀。

  及至A栋落成,被赋予“高尚住宅”的称号,这个世界的新名词和名词应用花样越来越多,现在竟然连房子也可以用高尚来形容,什么是高尚?

  只要付得起钞票,不管你是相中了高尚的那一间,都可以尽量的践踏和使用它,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也就此高尚起来了。

  事实上,北北在A栋没有感觉到一点一丝一毫高尚的气息,比如他自己吧,他就有看A片、暴力神经发达和北北逃避现实妄想式神经短路综合症。

  可北北认为这还算是正常的——他同住的某人月月则有全人类无耻人士所有的坏毛病,一千个美国重犯加一千个恐怖分子也浓缩不出来他的坏!!

  然而,他们还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顶多性向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不过这样就避免了骚扰女邻居,偷看她换衣服,做出有损高尚社区的事情。

  然而,我不犯人,人不一定不犯我。

  现在这个笑眯眯一脸阳春白雪和月月下军旗的美女,也就是北北一梯两户住宅的对门左小蛮小姐是也,曾经出场过多次,她是北北家的常客,在月月来之前是北北的主要玩伴,月月来后,经过一段时间,左小姐的兴趣显然已经转移了。

  比起憨厚可爱的熊,她似乎更喜欢狠毒优雅的蛇一般的月月,本质和表面上,她都是一个一丁点谈不上高尚的女人。

  在月月还没搬进来之前,她还勉强可以称做是正常人类,月月入住后,她就变得非常古怪。

  证据之一:她有很强的夜游症,常常会在半夜的时候拿着及时拍和高清晰录像设备之类吊在北北的气窗上,技术之高,完全可以不用特技就打败蜘蛛侠,并且每次的诡异微笑都使北北寒毛倒立的要抓狂。

  证据之二:她有很严重的树熊症,特别喜欢身体接触,就象现在这样,很自然的就把手伸到月月的脸上一阵瞎摸。

  北北气的暴血管,却什么也不敢说,毕竟脸蛋所有人还没申请版权,愤懑之下,北北下定决心,只要月月多让小蛮摸一次,他就让月月少亲一次。

  证据之三:这女人患有很严重的职业病,听说她的职业是专门写耽美色情小说的耽美老狼,小蛮说话三句不离本行,比如现在就是——小蛮高兴的尖叫:

  “耶,怎么样?这次是我赢了吧,凭你一个粉嫩嫩的小受,也想和我斗,你不知道我的军长早和你的师长擦过火了么?还想用炸弹来搅和,我不喜欢3P啊,看你那个司令就是欠年下攻的,你的军长好过分,一连吃人家那么多,又不是MB,吃那么多会受不了的……………………。”

  北北的脸上全是黑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一个同志,可是这些话他还是听的半懂不懂的。

  这就好比一个车厂的两个人,一个是干实际工作的车间工人,他不知道怎么叫机器名称,但是他会操作;另一个是专门的科技人员,虽然没有操作经验,然而零件都能叫出名称来。

  北北实在为自己没能搞好自己的专业知识而惭愧。

  术业有专攻啊!!

  超级无奈加戏谑的心理。

  更让北北愤怒的是,这女人自称爱小受胜过爱钞票。

  而她眼里的小受,也就是月月,在不违背她的立场原则下,就分外的得宠,分外的娇贵。

  假如说买东西回来碰到她,明明两个人都提着一堆东西,小蛮一定会埋怨北北不体贴并且帮助月月提东西,还伴以这样的暗示:“你太过分了,晚上月月都那么累了,现在一定不舒服的很,你怎么还叫人家提这么重的东西?”

  北北的表情必定严肃的很,眼光一次次凌迟表现的弱不禁风的月月。

  冤枉啊,现在难受又没有人疼的是我啊。

  而且现在,小蛮一来北北家做客,肯定就是拉着月月游戏,家务就全交给北北,有一次北北违背了历史的教训革命失败的原因,向小蛮采取不合作言语抗议。

  话还没说完,小蛮一本三十八公分的厚书就扔过来,砸的北北的眼睛金星灿烂,过了好久北北清醒了一点,才看清这凶器就是那个女人的得意作品《虐攻有理》。

  从此以后北北就乖顺了,让他当农奴按手印都干脆了。

  无论事实是怎么样,北北觉得自己还是占了便宜,被人家当作上人的不体贴的恶霸,总比当作姐妹淘好。

  其实我们北北要不是攻,不只是他自己,就连广大人民群众都会觉得不合理,这不是颠倒黑白,这不是白日说梦么?

  这不是……这不是北北自己找罪受的吗?

  反正北北觉得他做的活都是男人干的活,比如说月月受伤的时候,他就伺候老婆坐月子一样伺候他,他自己也受伤了,就完全没在意,虽然……伤势不同。

  再比如说,两个人的车相撞了,北北就要请拖车公司,向交通局解释,跟各个部门关卡抬杠,总之要把事情挡过去,两辆车他忙活了五六天送去修理好、然后上光、打蜡、回来又和物业争取一个新车位。

  而月月根本就不记得车的事情,问他车怎么办,只是暧昧的傻笑。

  尽管北北想一巴掌把那傻笑打掉,但是,车是他撞的,人是他伤的,事实是不能改变和狡辩的,真相是只有一个的,北北以他爷爷的名义起誓:混蛋的月月,老子要是整不到你,干脆就跟你姓好了。

  但是,北北没有想到,以他现在这个情况,跟不跟月月姓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他的地位都是不可改变地。

  精神上尽管坚强顽固的是“朝朝马策与刀环”,肉体的欲望却仍然是“不尽长江滚滚来”啊!

  拿着吸尘器做家务,灰姑娘北北在心里强奸了月月几百次,目光更是恶毒的扫射左小蛮:拜托把你吃豆腐的手拿下来好不好?

  嗷呜……~真想咬掉这个女人的手。

  做完了家务,北北象受了虐待似的蹲在远远的地方一边看电视一边咬苹果,电视里台词听了三句半,月月和左小蛮的话到是一句也没落下,全部听到耳朵里,眼睛也有意无意的往那边扫。

  咦,那混蛋头发长的好快,这么长了啊,都快盖住眼睛,后面的更长,这样高高的扎起来,再别上发夹,应该很女人才对,但是他这样反而显得很有味道。

  颧骨好高啊,眼睛真是深,青金石的眼睛,用舌头去舔会觉得有些咸滑滑的,像一只小兽蜷缩在心里的感觉。

  这么一想间,北北真的觉得好象一只小动物在扑通扑通的在心里跳,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往下移。

  米色粗毛线外套敞开的领子正露出美丽的锁骨,经常锻炼和营养的皮肤细滑有光泽的耀眼,好象涂了橄榄油一样香喷喷的让人有胃口,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如果靠近一点,是不是可以看见血管在近乎晶莹的皮肤下脉动,如果咬下去……

  突然之间月月猛的一低头,跟左小蛮道歉后就跑到洗手间去,北北本来继续啃苹果,但是听见月月在卫生间求救:“北北,过来帮一下忙。”

  装做不情不愿的一蹭三扭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北北皱着眉头问:“干什么?”

  一只手飞快的从里面伸出来,迅速一抓就把北北抓到里面去,月月诡异的笑着,将北北拿的苹果在北北脸前一晃,北北这才看见苹果上红红的几滴,出……出牙血,不象啊,难道是……北北一把推开月月冲到镜子前,果然…………

  北北的脸红是有记录可言的,除了在幼儿院趁大家午睡,吃光了所有小朋友的零食,被四十多双眼睛控诉,脸部血液稍微加速以外,就这次丢脸。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脸部绷的紧紧的,手却捂住肚子的月月,然后拿起毛巾粗鲁的来回擦了两下就打算出去,真觉得完全不能容忍月月,这男人天生是为了毁自己自尊心来的,更不能原谅的是自己,竟然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

  手指握到门把的时候却被人拉了回来,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在窄小的卫生间无声的厮打着,最后北北被压在彩色蝴蝶的瓷砖上。

  月月笑得极为嚣张,就是我们通俗说的坏坏而迷死人的那种笑,眼睛闪闪的好象被关住的发情的猫,然后突然间扑了过来,丰润的嘴唇挤压着北北的嘴唇和牙齿。

  攻城夺地。

  过三关斩五将。

  硝烟弥漫。

  血腥扑鼻……胜利的代价是被北北在舌头上咬出血珠,但是比起战利品来说,月月觉得完全是值得的,他成功的把这个吻联系上了情欲。

  和谐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北北最近不知道闹起什么别扭,又继续恢复苦行僧的生活,拒绝和月月有任何非必要身体接触,他还以为北北是真的修成神仙了,原来也是会欲求不满到出鼻血的地步,看来还是为了攻受问题而烦恼啊!

  牙齿狠狠的一合,正咬到北北躲避的舌头,月月口角拖着银丝笑吟吟的向后退去,欣赏肌肉一鼓一鼓情色味道十足的北北。

  喘了一口气,北北的眼眶发红,整个人扑向对面的月月,掐住他光滑优美的脖子去索吻,就好象年大灾害的时候碰到救济粮,还全是白花花的大米,怎么会管它也许是有毒的?怎么会管它也许会要命?怎么会管外面有个偷看对方棋的女人?怎么会管这不浪漫的地点?

  耳朵轰鸣的好象幻听的症状,北北的眼前好象剪接错误的蒙太奇,全是一幅幅肉欲的画面,这些娇艳的嘴唇,笔直的脖子,有力的胳膊,细嫩光滑的皮肤全部都属于眼前这个人,下肢紧紧的贴在一起,不自觉的互相摩擦着,北北把月月的头固定住,一次一次深深的热吻着,感官里全是浓烈的鸦片的味道。

  错了,明明毒品的味道,却沉了下去,一直…………一直到眼前只剩下一双妖异而勾引的眸子,一张点缀着深红色吻痕的柔软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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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个得道高僧有一个高深的偈语:“世事不两同。”大概意思就是思想和实际行动总要受客观条件的限制,所思和所做不能统一。

  不管在厕所里的两个人多么想做,还是要整理了衣服出去接客。

  脸涨的通红,北北窝在一个软垫里,看月月气定神闲的把那盘棋下完,然后小蛮高声欢呼了一声,马上又开始“唉唉呀”的叫起来,五盘三胜,还是月月赢。

  小蛮投降的举举手,招呼月月来享用胜利成果,月月套了一件白色毛领的外套,出门的时候把手伸给北北,北北斜着眼睛看他好久,越看就越觉得他唇红齿白貌若天仙,放他单独出去太危险,挡开月月的手,自己站起来率先冲到小蛮家。

  赌约是这样的:月月输,赠小蛮半裸玉照一张做新书封面,当然这个美好愿望是落空了;小蛮输,把她珍藏的限制片拿出来众乐乐。

  造成诡异的的情况就是,三个成年男女排排坐看A片。

  不要以为这有违道德,陶子在为公益募捐的时候就捐了自己珍藏的A片,振振有词曰——我不相信成年人不看A片。

  是的,正常行为,就连同志片也正常,还很时髦呢。

  但是北北现在快坐不住凳子,他一直低估了左小蛮的能力,这种比小电影还露骨的东西,她是怎么带到买到的?

  北北兀自愤怒,把中华的屈辱史都念了一遍,无疑是觉得鸦片战争很伟大,这时候正好听见小蛮很温柔的对月月道:“是不是很难接受?”

  月月含蓄的笑笑没有说话,北北却开始在心里骂拍片子的人缺德,冒烟——冒火星——熊熊大火——烈火狂烧!

  终于,终于,在看到一个完全不打马赛克的镜头时,北北的自制力终于崩溃了,推开凳子直冲出去,和麦田里发狂的公牛一模一样,眼睛红的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的牛虻不停叫着,一点点把脑髓和血液吸光了。

  这就是当一个受的命运,拳交、足交、兽交,双人的,多人的,摆布完了你还要你舔干净,你值钱么?

  不要骂软弱的同志说——你和婊子娘们一样。即使女性也比较有尊严,反而是沉溺在肉欲里的零号比较可怕,他们的未来在那里,失去的一切会不会有人在乎?恐怕连同样性向的少数人都瞧不起你。

  做零号最大的恐怖就是没有安全感。

  一场意外的电影,把北北拉到从来没有的同性恋恐惧中,他知道零受的现状是怎样,知道那个圈子是多么瑰丽而现实,身高、体重、年龄、老二的长度……不是没有想过这些的可怕,但是把自己包到壳里。

  包到一个看起来很安全很坚硬的壳里。

  即使是掩耳盗玲,自欺欺人的一瞬间也是相当愉快的。

  疯狂的想抽烟,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北北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抽烟,月月的烟是随身携带的,倒在两个人纠缠过无数次的床上,北北深深的绝望了,有的时候他想自己如果不是二十七岁不是这么现实,也许就好了。

  或者自己能减少一点防卫心理,那么应该也可以。

  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安全考虑,纯真的少年时期已经是一个精于为自己打算的人,从来也没想到会为感情疯狂过,更何况是为一个错误而陷的这么深,北北开始能够体会进入黑社会的心情,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越陷越深………………

  一激动就拼命钻牛角尖的北北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档头他听见外面一阵一阵的喧哗声,火气一冒,直接就开了窗户一声:“去你妈啊!小声点行不行?”楼下一堆买水果蔬菜的全抬头看,比看见飞碟出现还希奇的看着北北。

  北北就俯视着让他们瞻仰,直到被月月一把拉回来。

  月月又好气又好笑的问:“你和人家认什么真啊,人家卖菜碍到你了么?”

  先翻白眼瞪了月月一眼,北北翻身躺下,酸酸道:“好看吗?你勃起了吗?”

  将北北翻过身来,用手指固定住下巴,月月给他滴眼药水:“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眼药水沙的北北眼泪直流,顺着眼角淌了出来,鼻子里有点酸酸苦苦的,胸口上下起伏的难受。有话要说说不出来,原来是这么难受这么痛苦。好半晌,北北才鼓起勇气抓住月月的胳膊,一直抓到肉里……

  叮铃叮铃──可爱的门铃响了,月月站起来去开门,进来的是管小区的两个大妈,喋喋不休的讲了一通精神文明的重要,指出北北刚才骂街的行为是影响极坏的,是给高尚住宅扣分,虽然这几个大妈住不起高尚住宅,但是那个负责劲,好象北北是她们亲孙子似的。

  在月月陪着笑脸一再解释北北是生病郁闷之后,才拿水果和过年的糖果送走了这两唐僧。

  北北的话就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心里这个悔啊,人民群众也是你得罪的起的?现在话堵在嘴边了吧?

  其实,有的时候北北觉得自己太矫情,他的要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简直太正常了,那一个同志不是双向的?在哪里找朋友你要是说你只想插都会挨骂,不赏你两个大耳光那是客气。

  可是话在舌头上绕着,北北就是说不出来,这种痛苦几乎像是冻一块冰在心里面,感觉四肢都麻木了,都冻僵了,有一天一不注意,也许还流出血水来。

  将拖鞋甩掉,月月上床抱住沉默的北北,让他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柔声问:“怎么了?有必要为一电影难过么?我说过我没有那些趣味的。”手指穿过北北浓密漆黑的头发,轻轻揉搓了一下,感觉好似穿过忧郁的水草。

  嘴唇的温柔的印在北北抽搐的眼角上,月月的手指顺着北北的锁骨一直向下滑过去,曲线浮动的胸肌上,略微一挑拨就立起来的乳珠温润可爱,细长的手指并不打算凌虐它,在胸口的地方停下来,指甲刮在胸口是闪电一样贯穿身体的感觉,说不上是快感或者疼痛。

  “心跳过速,北北啊,我们去医院吧。”月月说话的口气严肃的象专业医生。

  北北不由就笑了,抬手过去拦住月月的脖子,也不管他疼不疼拉下来拼命的去亲吻,难得放假,稍微放纵吧。

  伸起手来想脱衣服,对于肌肤能够完全接触,北北有着异常的好感,即使他不想和月月做,也喜欢挨着他光滑的皮肤睡觉。

  两个人皮肤吸在一起的感觉,比任何安眠药更能稳定情绪,手臂却被月月按住了,北北听见月月低沉的好象大提琴的声音说:“我来。”

  这一瞬间北北的脑子里竟然有一个十分荒谬的念头,月月的嗓子是怎么长的,好好的声线唱出的歌却是狼哭鬼嚎,不亚于核武器的杀伤力,死伤一片。

  但是这一念头很快就被情欲完全掩盖过去了,月月没有脱他的衣服,两只手臂却已经伸到衣服里面,一刹那,北北有仓促偷情的感觉,然后这种快感就迅速蔓延全身。

  门铃又开始响,月月轻笑道:“外面的安全门没关,如果来人大力点,推门而进就可以看到长针眼。”说话间手指已经探到北北的裤子里,搁着内裤缓慢的揉搓挤压,有的时候还会立起来用指甲戳动。

  紧紧咬住嘴唇,北北怒冲冲的看着月月,眼睛水汪汪的潮湿的样子,其实是说不出来的诱惑和妩媚,也许北北自己没发现,或者发现了绝对不会承认,他有一种刚强的妖娆。

  就象我们看见一个完美的东西的时候就想破坏一样,北北是那种会引起人征服欲望的人,他越是生气,鼓胀的肌肉越是性感,黑色的眼睛越是湿润美丽,使人想驯化他,成为他唯一的主人。

  最最可悲的是北北其实本质还不是那么坚强的人,他的肉体的芳馥和心灵的柔软成正比,他没有什么鱼死网破的精神,很容易感动于一点点的温暖,也很容易察觉到对方的失望和伤心,与其说北北是心思纤细,还不如说是长期缺乏温暖所致。

  就象一朵被忽略的小金花,遇到春风就会摇啊摇,他怎么能够不感动,怎么能够不去摇,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温柔抚慰他。

  尽管,尽管来的是一头装绵羊的大尾巴狼。

  门铃声终止,门口唏唏唆唆的往里面塞单子,北北猜是查水电的,他已经告诉他们好几回不要往屋子里塞通知单,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忍着自己别出声就好,因为月月的手指也唏唏唆唆的拨弄着他的衣服。

  胸口的被拧的红红一片,和衣服一磨又痒又疼,掐在乳头上的手还在慢慢打旋,疼的几乎可以射出来,北北的腰不自觉的就抬高了,整个身体向上弓,被脱了一半裤子绊住的双腿渴求的磨着月月的腿。

  在这样明亮的白天里所有的表情都看的分外仔细,北北知道随着月月的眼眸加深,自己就会更加的淫乱,呼吸就会更加的深沉,一想到自己会有非常露骨的表现,北北就简直能闻到男性雄激素的味道。

  口水开始慢慢流下来,但是还抑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意识却已经粘粘稠稠的好象被吸到旋涡里去了。

  裤子终于脱下去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北北立刻就想到自己伸手解决,但是在月月面前自慰这个念头还是很快打消了,他要镇定,要镇定的好象月月一样气定神闲,这样才有一个做攻的风范,可是,可是他妈的快疼死了。

  放松,放松,北北你要知道,任何一个成功和面子都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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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有一种选修课叫文艺欣赏,北北有的时候去混学分,他记得有一次看的是著名的文艺大片,在做之前,女主角说:“亲爱的,你爱我什么啊。”

  男主角含情脉脉的:“我的小鸽子,我爱你善良的心,爱你温柔高尚的品格。”

  一个瑞典女同学笑出声,侧头对费解的北北说:“他说谎,要是这样,他就去爱德兰修女去了,他就不会去解她的裙子。”

  这时候西班牙籍的老师也走过来拉住那个女生的手:“我聪明的女王啊,你要知道文艺片的性是石膏体,做爱是神圣的,而激情的象斗牛一样的性,注定跟鲜花玫瑰羽毛无关,真正意义的性,其实是一场血腥的战争。”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然后炯炯的打量着北北,并抚摩着他的脸颊,眼睛射出迫人的光芒:“当然我们不要教坏来自含蓄东方的美人,虽然他实在有这个天分。”

  北北的老师没有说错,北北的身体正如他的性格一样直率而有些单纯,对于事物反映直接而原始。

  他不擅长什么技巧,也很少做爱,由于过去生活的重心一直在工作上面,并且一直到现在也不能懂得什么是感情,所以————就更加的沉溺于未知的快感中。

  事实上,真正能懂得快感的其实并不是经过训练的职业卖者,快感一旦被附加上其它的目的就象添加防腐剂的食品,或者是装在袋子里的加工食品。

  甚至是恋人之间的做爱也不能说是纯正的,有的时候太过考虑对方的感受反而成为了一种负担。

  人类正是因为太多社会压力太多思想进步,太多科技辅助,太多太多,所以才会让阳痿直线上升,前列腺疾病高发频频,制药场大发横财,离婚股气势如虹。

  纯粹以野兽之姿去做爱的太少了。

  即使是北北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疯狂,身体与其说是想做不如说是本能想做——野兽带点悲哀的本能。

  还未超出极限,只是缠倦到肉麻的程度,吻——湿热的、粘稠的、叹息的、疯狂的、卑微的、热情的、企求的、纵容的、爱怜的、神经质的吻,象大片大片毫不畏惧的鹅毛大雪一样覆盖下来,彼此膜拜着身体……

 
第九章
 
作者:月关
  互相膜拜对方身体的过程消耗了北北很大的体力,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他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兽性一点点的被唤起来,月月正在吻他的眼睫毛,睫毛被舔的湿湿的打着小绺,使北北已经很长的睫毛变的更加的长。

  眼睫毛传导到身体里的感觉,好象一个快感的插销被通电了,北北敏感的能够感受到月月呼在自己皮肤上的感觉。

  双手固定住月月的下巴,他用力的啃过去,月月先是吃痛的僵了一下,很快就闷声笑起来,喉管在牙齿间震动起来,牙齿一点点的使力,最后还是放弃了吃掉他的念头。

  在艳丽的好象一朵青色花朵的伤痕上舔舔,北北把阵地扩大,感受着月月的喘息慢慢的咬遍整个脖子。

  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月月伸展腰肢脱着衣服,脖子挺的直直的方便北北去咬,声音是非常低沉,好象来自身体深处:“北北,我总觉得你象我老家的一种动物,大个的棕熊……俗称黑瞎子。”

  被北北猛的一使力他疼的向后一仰,很快苦笑着跪稳了,手指指挥一样滑过北北的肌肤,停留在红肿的乳头上,“一样有光滑的皮毛,很结实强壮的身体,一样无辜却危险着,有一次,一只黑熊吃了人,士兵们围猎它,它的眼神那么清,清的好象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子。”

  有一天你吃掉我,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或者连记忆都不愿意记忆?

  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我烙到你的骨头里,让你知道你是逃不开我的。是用皮鞭把你的皮肤翻成玫瑰么?

  或者是用夹子桎梏你的手脚,在生殖器上穿上环?

  我不想,北北,我不想,我不想你离开我之后有被疯狗咬到的感觉,我不想干扰到你既定的人生,虽然我的出现已经是一种颠覆,已经打乱了你的生活。

  但是,我不想,你回忆起我来的时候只有射精和肉欲。

  冰冷的笑笑,月月吻着北北的头发,不必考虑那些关于回忆的事情,你要在我身边,一辈子在我身边,即使是犯罪或者血的代价,北北你要陪着我。

  从长时间的吸吮中抬起头,北北看到的就是近乎残暴的月月,视线是非常冰冷而认真的,好象没有体温的动物,月月蓦然微笑,如春暖花开的笑容,侧过头,他伸出舌头去舔北北挂在外面的唾液。

  然而北北的身体已经被那一瞬间吓的呆过去了,他手足无措的象个孩子,就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的孩子,月月抬他的胳膊他就乖乖伸胳膊,就算他那里疼的想解放也不敢说。

  怎么有人是那么可怕的,北北第一次感觉到月月的高深莫测,感觉到自己命运被别人操控的无助,就是这样的念头使北北下了一个决心。

  就是用全部生命去做这一次,然后离开这个男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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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帮我吸吸好不好。”北北的嗓子也非常的哑。

  一般他是不会这么要求,第一北北觉得大家都是男人,激情的时候不好控制,万一咬到,下半生不如出家。第二他觉得如果自己射在月月嘴里,月月是肯定要射在自己体内。不过现在既然是最后一次,就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月月没有说话,沿着北北的胸口慢慢想下吻,手指也向下滑,一路舔着肌肉到肚脐处,突然就开始增加了力道,手指猛力的敲击骨盆,牙齿疯狂的撕咬着,从肚脐下方到鼠膝部耻骨处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北北觉得自己象大海里的一片叶子漂泊的要完全沉没了,他开始试着嘶哑的呻吟了一声,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没想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流,被所有的残暴的感官吞噬了。

  在吸吮之前,月月抬起头看了一眼流泪的北北,这其中短短的一秒钟期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那个念头很快就溜过去了。

  手指按摩着睾丸,月月把一整根立起来的巨根慢慢收到口腔里,一直到要卡到他几乎窒息为止,然后用鼻子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的卷动舌头,这其中的活动范围非常小,小到艰难的地步,他不得不多次吐出来再吞进去。

  北北的腰肢向上用力的挺着,被敲打的红红的皮肤诱惑着人的神经,月月十根指头全部都扣在他的皮肤里,避免他把自己的口腔操破,但是最后北北还是疯了一样过来拉他的头,射了以后继续哇哇大哭。

  又无奈又生气的将呛到嗓子里的精液吐出来,月月干呵了好几声,拎起北北兀自抽动的肩膀,真想把他摔下床去一顿好打。

  但是一看到北北哭泣的脸,就只有失败的举举手:“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没有看过你这么爱哭又死也不肯服输的男人,早知道……即使早知道,恐怕也没有用吧。

  “好了,你也算爽够了,给我点特殊奖励行不行?”

  身体在剩余的快感中持续悸动着,北北认命的点头算做答应。

  下床到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月月拿着一堆瓶子,北北常看到月月会把这些瓶子里的油往身上涂,但是他现在想干什么?要他帮他化妆?

  将一瓶透明柠檬黄的油挑出来,月月摊开北北的手掌倒在他的手心。

  “是,是什么?”不会吧?

  “天然植物精油:甜杏仁油,,滋润芳香,味道有点苦,你想吃的话绝对没有毒,不过这是为你下面准备的,今天里面洗干净了么?”面不改色的谈论着别人的身体,甚至俯身去从北北双腿之间看一眼,月月很正经严肃的说。

  “你要我…………?”

  “自己插进去润滑,滑好了就不会疼的你哭天喊地了。”

  “………”

  “或者你叫我帮你?”

  在法庭上你只要答是或者不是,但是如果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杀人么?是还是不是?

  北北真真痛恨这种没有第三个答案的必选题。

  先是这种淡黄的杏仁底油,手指活动在自己狭窄的身体内部一片水声,北北连一根指头也插不进去,他觉得月月那玩意能进去,一定是个荒诞不经的梦,虽然自己也插过别人,但是,别人的身体构造一定和自己不一样。

  对的,北北,连外国的月亮都比较圆外国的洞口当然也比较大,你就继续没有良心吧。

  馥郁而被凌虐的肉体之宴啊。

  将另一个瓶子的油倒在手上轻轻揉搓,然后引导北北的手指用力戳到自己体内。身体被弯成痛苦的姿势,北北的身体微微痉挛着,吸了好大一口气才说:“可……可以了,你直接进来吧。”

  眼睛的颜色变换了好几次,月月抬起北北的下巴,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你这个样子真漂亮,把你一辈子绑在床上,只靠吸我下面为生好不好?自从察觉到为了你我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我是真的有点愤怒了,本来我不想这么为难你。

  更用力的向前一送,北北的两个手指和月月的三根手指全都插了进去,北北的牙齿立刻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瞳孔一点点的破碎了,每一个碎片里都有着月月肉食动物剽悍的眼睛,身体在痛感中煎熬成浓稠的快感,伸出舌头回吻舔食自己鲜血的男人。

  五根手指在体内缓缓的蠕动着,北北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体内会这么热这么紧,这种自己    侵犯自己的行为,因为带着一点自虐的味道,反而更能煽动快感神经。

  蜜色的肌肤发着闪亮的光,迷茫的陶醉在快感的双眼还挂着眼泪,微微摇动的头部,蜷曲的脚趾,弥漫在空气里让人窒息的体香。

  一切都疯狂的叫着性————性——————性!!!

  突然间北北开始长长的有些凄厉的叫:“什么?什么东西…………啊,什么东西在里面啊?”

  整个身体压在癫狂的肉体上,略微转动手指就引起北北更大的反抗,眼睛没有焦距的,北北用剩下的手紧紧抓住月月的胳膊:“是……什么?好痒,为什么会有虫子在里……里面啊,啊————”

  明明想把手指拨出来,身体却吸的紧紧的,下面好象真的变成一张嘴,牢牢的吸住了。

  “不要紧,化学作用,自己动吧。”残酷的把自己的手指拔出来,带出一块血丝和嫩肉,月月低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北北,你为什么不能驯服一点?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逃开,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你这王八蛋畜生养的,变态混蛋啊————啊——啊——呜——你生的孩子没……没…………呜呜呜,你八辈子缺德,妖怪!啊——哈——啊哈——”

  自己的手指远远不够,北北负气的把手指用力拔出来,先是抱着枕头一阵哭泣,然后捡起一个化妆品瓶子就要插到自己体内。

  叹了一口气按住他的手,月月仰了一下头,然后低下来:“够了。”他还是不忍心虐待他。

  “不用你管,你这大王八,对——啊,就是——王八,缺德的王八————呜呜呜……”北北一边委屈的哭一边把瓶子狠心的往自己身体里插。“老子自己能行,你以为…………啊……”僵硬的瓶子插到体内是绝对的不舒服和恶心。

  “好了,好了,北北乖。”将瓶子慢慢抽出来扔到地下,月月简直是想笑出来,大多数时候他觉得北北象一个任性到极点的熊,全没有想到这全是他逼出来的。

  经过一番扩张,月月毫不费力的就进去了,被下了相当于春药的内壁立刻狠狠咬过来,疼痛的他手指都伸不开了,大口喘着气,月月开始拍打北北的臀部:“放松啊,来,北北──放松。”

  捞起月月抽打自己的手指,北北上身猛的向前抬,用力就是一口,直把全身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口上,之后,身体就象化开一样瘫痪了,放开手指重重的仰倒在床上,手向后仰的时候磕到了床沿上,尖锐的刺痛。

  真是极品!

  简直象被一坛烈酒包围了,月月更加努力的深入着,阻挡的肉壁都长出小舌头和钩子,一点点的把魂都勾去了,没发控制的陷进去了,连拔出来都舍不得。

  弹跳起来了,肉体在飞舞,插进去好深,把身体扩成两半了,感觉连月月的睾丸都挤进自己的身体了,每当月月退出去的时候,北北就用力的迎向他,用双腿勾住他的腰,生怕他离开,生怕那种麻痒会蔓延到心脏。

  虽然这种快感其实也是痛苦。

  腰实在扭不动了,北北就用双手撑着身体向上用力撞击。

  自己的精液喷发的时候完全没有太多感觉,只知道喷到了自己的脸上,被剥夺了的前面的快感全部集中在后面了,每当热热的精液喷进去的时候,北北就会舒服的一直尖叫。

  “我要啊,我还要,你插死我算了,你不插死我,啊——————我——我一定会操你——操你们全家啊————我恨死你——恨死你了——用力啊——把我插坏吧——你妈个畜生…………啊——!”

  嗓子骂哑了,北北还在骂,眼泪浸湿了床单。

  一直骂着一直骂着。

  从屈曲位到后背位,从后背位到侧身位,骂不出来他就在心里骂,一旦恢复了一点体力就狠狠的去咬月月。

  恍惚着,月月把他两只腿抬到肩膀上冲刺的时候,他连哭都哭不出来,我一定会死,我一定会死,敏锐的感触身体里不断涨大疯狂挺进的利器,北北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其实是很重视自己的,可惜再也发不出声音再也做不出响应。

  身体还在晃动意识却已经模糊了。

  我不想昏过去,我想好好看看他。

  *****************************************************************************

  眼皮有些刺疼,从太阳穴上传过来冰凉舒爽的感觉,稍微翻一下身,北北立刻呻吟出声,简直象被航空母舰轧过,每一寸骨头都疼。

  不想睁开眼睛,还是被白晰的手指拉开上下眼皮,一滴液体滴下来,先是有点沙的慌,很快就通透舒服了,眼里开满刺痛的蔷薇。

  给北北滴了眼药水,月月用指腹轻轻给他按摩,这次用的是放松的熏衣草油,原本打算用薄荷的,担心怕刺激到浅眠着的他了。

  为了让北北多睡一会,还是选了这个,先用脱脂棉花擦干净,用吸油绵纸轻拍,再淋上香油,从头到脚都按摩过,每一块皮肤都抚摩过,揉压过。

  整整忙碌了两个小时,这大少爷的皮肤才不会僵硬,呈现出勃勃的生机和诱人的弹性来。

  脑袋动了一下,北北很享受这专业按摩的向月月偎近。

  月月的手指爱怜的扯扯他左右面颊,看他孩子气的睁开眼睛瞪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嘀嘀咕咕的要潜逃,才继续按摩工作。

  人的脸上穴位很多,适当的按摩可以减轻压力、治疗疾病、增强血液循环能力,但是月月只是很想看到北北这一刻舒适的表情。

  他的嘴唇会微微翘着,以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是很少见的可爱动作,眼角有些红,一直牵连到颧骨上都有着情欲的余韵,漂亮的好象被胭脂花泽过,耳朵也红红的,按摩它的时候会自己抖动,象自己有生命一样。

  很喜欢,不包括肉体的喜欢,这是罕见到几乎不可能的,不过这世界没什么不可能,几千年前,人们认为自己不可能站在一个球上,可是从他们生下来就站在上面,再往后推,不可能的事情都可能了,人们现在上可飞天下可潜海,一个核弹,全部完蛋。

  没什么不可能,所以他姓越的除了做爱的时候,喜欢上这个叫北北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得好召告全国人民,以及登报上娱乐版的。

  然而──

  好生别扭!

  好生奇怪!!

  一棵金水溶不进,铁锤打不动,满清十大酷刑不能施展,严丝合缝的心,如今有个人登堂入室就进来了,不但鞋没脱,大脚丫子随地踩,还对地理环境不满,老琢磨着怎么出去。

  怎么不难过,怎么不伤心?

  怎么就舍不得虐虐他?

  怎么就纵容他如此胡来?

  真个比割肉养虎还不值!

  手从被按摩起就好象家猫一样乖顺,就差没“喵呜”两声的北北脸上挪开,月月扭开台灯拣了本书看,外面还是亮着的,但是月月事后把窗帘拉上了,免得北北睡的不舒服,现在也不必拉开,当是好人做到底。

  北北呼吸渐渐又均匀了,身体先是蜷成一团,很快拖着被子往月月这边靠近,抱着月月换好几个姿势,终于还是皱皱眉毛不舒服的醒了。

  睡眼朦胧的去看自己下体,双腿张开的样子好象撒欢的狗狗,不太容易看到,只看到有线状物从密所拖出来,“这是……什么?”

  真是千百年也难得表现的可爱和无邪,这样子使月月明白为什么恋童癖的人越来越多。

  一只手固定住北北的后脑勺,月月过去就是一个法式深吻,做游戏一样数了数北北的牙齿,才放开他,然后按住北北不让他动,解释道:“是卫生棉条,勉强你去洗澡太累了,不清理干净又不舒服,我把东西弄出来,就插卫生棉条去吸干净,这已经是第二根了。”话到最后已经相当暧昧。

  北北仍然意识不是很清醒,只唏里胡涂的问:“你那里来的卫生棉条。”

  “全国各大超市有买啊,当然我这个是从国外托朋友带回来的。”

  圆柱形的棉条慢慢被拖了出来,湿湿的一条慢慢从鲜红的花朵里拖曳出来,月月伸出手指将拖出来的嫩肉揉进去,拿棉花把吐出来的精液搽掉。

  一直到月月做完,把自己的腿放回去,北北才猛然间坐起来:“你——你——你?????”

  笑着点点头,月月就着旁边准备好的水盆洗了手,涂上护手油:“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可是我听说那不是一条的,一片一片的……的么?”

  “现在为了方便,什么都有嘛,北北。”

  “呼——”的倒了下去,北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用妇女用品来插他,就算为了清洁也绝对不能容忍,他男人的自尊往那里摆?

  社会还是不要先进的好,最好倒到没有同性恋,全部是公猴子母猴子只是凭着本能做的那一天就好了,起码自己不会遭遇“洋货运动”,真尴尬得让她无地自容!绝对绝对要离开他,绝对绝对不理他。

  北北静了一会,静到昏昏欲睡,也没有等到来个人理他。

  好奇心杀死猫,同理可证,也可以杀死没有耐心的男人,北北就假装翻身的转过来,发现月月在看一本书,书的封套已经摘下来了,所以看不到名字,北北就巴巴的过去,有些讨好的笑,“你看什么呢?好看么?”

  这好象问:“叔叔,你那糖甜不甜?好吃么?”

  月月揉揉北北蓬乱的头发,让他看红色的扉页,上面银色的圆体字Gitanjali,北北一脸困惑,月月就摸着他光滑的皮肤说给他听:“是吉檀迦利,泰戈尔的散文诗选,很优美丰富。”

  北北本来想躲开他的手,但是月月的手很暖,手指摸在皮肤上的感觉好象春风拂过新草,贪图那份舒心的感觉,就让他继续摸了。

  北北喜欢肢体接触,他从小寄养在亲戚家,看到人家自抱亲儿,说不出来的羡慕与眼馋,但也只有把口水咽到肚子里的份。

  也不是没有被抱过,这些亲戚踢皮球一样把他送走时,都会很慈祥真诚的抱抱他。

  北北曾经有很长时间想,即使是用买的,将来一定要有一个人肯随时抱我,后来他不再追求那些,股票车子房子成为新目标,毕竟这些是固定资产,尽管也许会贬值但不会抛弃他。

  身体挪开一点,北北自己拍松枕头,闷了一会突然说:“你念一段给我好不好?”

  转头定定看着北北,月月轻笑:“我以为你只对金融投资和经济学原理感兴趣。”

  北北的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不愿意就算了,我才懒得听这些风花雪月,能当饭吃么?”

  月月倒也不恼,只缓声朗诵着:“一百五十页三十三段:我想我要塑造你,从我生命中塑造一个意象,来供世人崇拜,这时,我带来了我的尘土和愿望,以及我五彩缤纷的梦境和幻想。

  我请求你用我的生命从你心中塑一个意象,来供你爱恋,这时,你带来了你的火与力,还有真实、可爱和宁静。”

  好听,什么意思也听不懂,只能听到月月的声音,看到他喉结上下移动,发出古典音乐一样的声音,上眼皮打下眼皮。

  默默在心中颂念:我请求你用我的生命从你心中塑一个意象,来供你爱恋……你的火与力,还有真实、可爱和宁静。

  北北的身体不自住的攀住月月,月月将书签夹到书里,翻身抱住他,其实他该给他念的是上面那一段,但是没有,因为,即使念了,他也许也不会明白…………。

  不愿意牵涉到感情。

  两个同样不愿意牵涉到感情的人,就象冬天里豪猪的故事:豪猪身上有刺,冬天为了取暖不得不靠到一起,太近的距离就会彼此刺伤,远了又不温暖。

  两只豪猪为了温暖,这个下午和夜晚,小心的把刺隐藏起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每当一只豪猪以为另一只睡着的时候,就会睁开眼睛深深的凝视另一只。

  温暖的夜晚会过去,赖床是小孩子的专利,北北起床沉默的吃过月月准备的早餐。

  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有些犹豫。

  “月月,你上班么?”

  “上。”

  “你下班么?”

  “下”

  “哦,那你着急么?”

  “不。”

  “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月月走过来,却不靠近北北,他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衬衫,把整个上身拉的极长,线条显的很纤细,嘴里面叼着一棵香烟,早晨半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青幽幽的一片。

  北北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突然之间就觉得很委屈,委屈的几乎掉下泪来,却还要故做镇定挥挥手:“没事,没事,你回屋吧,我开门会有冷气进来。”

  背过身去套皮鞋,拎起公文包,心里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回头,回头你就会变成石头人,万劫不复。

  耳边听到拖鞋的声音,那一瞬间,北北真希望月月从后面抱住自己,但是抱住又如何,难道自己会回头笑笑,说电影里肌肉英雄的话I now be back ?

  几乎可以触到月月的呼吸,月月终究没有伸手去拥抱他。

  门把一转,北北终于走出来,离开自己的家。

  对门的女人也正好出来,似乎是感到这气氛的古怪,难得的没有说话,小蛮和北北安静的走到电梯里,只是短短五楼,眨眼就到,北北要到地下车库。

  出了电梯的左小蛮突然转过身来:“北北,你后面有烧断两根头发,有的时候……”

  电梯门已经关上了,留下象被灼伤的北北一直降到黑暗的地下车库。

 
第十章
 
作者:月关
  那天晚上,北北住在公司附近的四星宾馆,成年人的悲哀,他不能请假或者辞职来彻底逃避,毕竟他这一份工作可代而取之的人员众多,他只能当鸵鸟,把脑袋插到沙地里,不过他也想到月月并不一定会追过来,否则就会在玄关上抱住自己。

  北北对着镜子找了好久,看自己被烧断的毛发,当然找不到,他固执的认为肯定有,就一直不断的伸手去摸,当然也是摸不到的。

  烧断两根头发这种事情,不是孙悟空很难看清楚,只要北北肯往那个方向想,就会发现这不过是小蛮的虚构或者善意欺骗。他偏偏不会这么想,就和陈百强那首《偏偏喜欢你一样》,人的喜欢或者逃避,只会走向他期待的方向。

  躺在巨大的浴缸里,北北拿一把剪刀把后边的头发一点点的剪下去,然后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一点好?

  好在那里?

  那个人为什么喜欢?

  手指停在镜子里的一块吻痕上,以后也许不会有了啊,也不会有人抱自己了。

  盛放在肌肤上的肉欲之花,好象熏染出来一样娇美,在每一个毛孔里盛放,开成荼毒,旧的隐隐化为红痕,新的又狂烧遍天地。

  看着身上的痕迹,北北隐约记得月月说,他想去刺青,刺黑熊掰玉米,掰一只丢一只,黑熊下面,满身是玉米……

  北北当时几乎是笑岔了气,月月就说,你要美,我要刺青,肯定得拉着你,就在你脑门上刺一月牙,下书:私人所有,看者必究。

  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开。我不是你的,我属于我自己,不要——从你生命中塑造一个意象,来供世人崇拜。

  相信我们短期内不会见面。

  相信你自己会识趣的从我那里搬走。

  相信你会找一个真正的意象。

  我不需要别人来塑造!!

  不要相信你的主观臆测,因为世界是唯物主义的,是不以你个人思想为转移的,最可气的是往往你越是想什么他就越要和你对着干,来显示你是错的,命运是无敌的,专门让你懊恼气愤失望和惊讶。

  北北一开浴室的门,第一眼就是看见端坐在他床上的月月,月月仍旧是拿着一本书,很平静的在看,见到北北出来的时候嫣然一笑,继续看书。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北北发现,自从他遇到月月以后,常常犯口吃的毛病。

  “我走进来的。”月月笑眯眯。

  他明明记得有锁门啊,北北走到门口去看,才发现锁头已经被某种硬物砸坏了,心里面对月月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恨不得立时就为民除害了,原来这家伙是靠这个发家的!!

  还轮不到他发威,月月已经先发制人,整个人趴在北北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腰,嘴唇凑在他耳边轻语:“可是,北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应该不是迷路的吧?”

  身体一僵,北北的大脑停止思考,身体被后边的人一晃,就更加的用脑子煮浆糊:“杀毒软件新版,现在已经自动升了好几级了。”

  “是啊,北北,我们也由SEX一点零升级到SEX九九九了,这还是谦虚的说法,北北,你是否觉得我们彼此占用太多内存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压缩一下空间,把不必要的清除出去,让软件绝对不影响系统稳定。”

  是最近投入的感情太多了么?给彼此带来压力了,所以北北才会跑?他根本没有反省自己做了什么,只往好的地方想。

  喂喂──我只是胡说八道,你在瞎说什么,要象你说的那么简单,干脆重灌了不是方便?再次插话中:“糖炒栗子现在只十元一包。”

  “你要吃?”

  温热的气息呼在脖子上又软又香,一下子就跑到刚洗完澡放松的毛孔里,身体更加僵硬,脑袋更加混乱:“现在的房地产越来越萎靡,地产广告却如日中天……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做练习靶子的竟然是克林顿,哈哈……其实,足球越来越没看头……”

  月月到现在才有点觉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软件,他带给北北这个系统的,完全是相当于重大病毒的感染。

  北北这个主系统已经被完全破坏了,连基本的语音输入法都不能运行了,也许还不仅仅是感染了系统这么简单,或者连硬盘都破坏了。

  深深的挫败感,原来他并没有做到系统最佳化,原来自己是这样大的灾难。

  好吧,既然我是病毒,除非你的防毒软件制得了我,否则,就让我猖獗吧!

  手指插到北北的浴袍里轻轻摩挲,上下扭捏。

  北北立刻嘎然而止,月月的下巴支在北北的肩膀上,笑道:“这种洗发精的味道也很好闻呢,什么牌子?”

  攀在身体上的手指很温暖,指腹柔软有力,上面的角质都已经修掉了,被抚摩应该非常舒服才对,北北却有蛇在身上爬的感觉,现在在他身后的月月,就好象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按在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身体随之弹跳起伏。

  恐惧,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恐惧。

  “我不想——。”长吸一口气,北北用双手捂住脸。“我不想看到你,即使被你控制了身体我也不会觉得害怕,我们都是成年人,要是真的那么讨厌你,我有一万种办法逃开,我不想……我不知道我害怕什么,我想从你身边逃避开,只要一会就好,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办。你要是想上我,好,来上吧,上完了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我………”

  我不想,连思想也被你侵蚀了,也许和你生活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但是有没有想过以后?

  我们作为一对同性恋伴侣生活下去,当我们年老,当肉欲平淡,没有感情的我们将如何面对?

  叫我如何面对这个社会,以你我的地位,不上头条不来个整版,都对不起喜欢娱乐的大众,每一次对人掩饰你的身份都提心吊胆,这样怎么生活?怎么面对这些双眼睛?

  还有──我最怕面对你!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具活色生香的佳肴,随时可以找到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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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恋爱中的女人爱胡思乱想?

  困惑于肉体与精神的男人有过之无不及。

  我们这一代,我们的下一代,统统是被传媒教坏的一代。

  有事要想到十种二十种可能,没事也要找事来想,北北的思想就完全是被肥皂剧洗水了,动不动就自怨自哀来两句思想旁白,别说别人看的一头雾水,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说些什么呢,这两句还不如刚才他说的糖炒栗子十元一袋实惠呢。

  值得庆幸的是,显然月月也是受电视文化荼毒的,竟然这么简单就收回了色色魔爪,外带很怜惜的叹了一口气,正想发表感想,就被难得机灵的北北一把拉到门外去:“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回去,你别来烦老子。”

  占了优势了,连说话都横很多。

  “好吧。”月月一只脚挡住门,懊悔小水沟里翻航空母舰,早知道他会变脸,就在他说上的时候立马就上好了。“我只问一句,北北小美人,你吃饭了没有,可愿意与我共进晚餐?”

  “多谢阁下好意,你没拿玫瑰花来,还想占老娘便宜,怎么也先送双丝袜先。”

  “我以为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这样吧。”月月把手从门缝里伸进去,轻佻的勾北北的下巴。“晚饭后,我们到对面周大福选一副首饰,宝贝啊,我觉得你带翡翠耳环一定很美丽。”

  用力的一推门,将那只色色狼手吓的缩了回去。“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省得到得爱滋病死的时候连猫狗都祸害。”北北气的脸发青。

  “你真让我伤心,但是谁叫我对你这么有感觉,看见你这么红润有精神的脸颊,看到你的杨柳细腰,看到你滑若凝脂的皮肤,想到你紧紧包围,不断吞咽我那里的小穴,我就不忍离开啊,放你在这里独守空房,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北北就算原本很饿,现在也不饿了,胃部不断翻腾,就差没吐出来了。

  “好,你到底想干什么?”北北拉开门,让月月进来。

  叹了一口气,月月端详了一下北北的气色,恩……已经比刚看到的时候好象死了亲娘的样子好多了,慢条斯理的:“我只是怕没有我抱着你睡,你会哭鼻子。”

  “出去啊——————!!!”整个一到十五楼都能听到这声怒吼。

  真是精神的小黑熊,月月感叹,他被撵出来的时候秉承一贯的厚脸皮回头问:“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共进浪漫的晚餐?”

  “绝对——不要!!”北北坚决的程度好象双边战争,绝对不妥协。

  “小伙子,话不要说的太满。”最后诡异的一笑,月月在北北的脸上偷摸一把才光荣退场,留下北北对着一楼道的眼睛哑口无言,欲哭无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也不灵。

  狠狠的摔上门,北北狠的把一口牙齿全部咬碎,再一颗一颗吞到肚子里,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整整绕了一个小时,终于头绕昏了,肚子绕饿了。

  草草换上一套在楼下超市买的便服,北北决定保存身体资本,为了将来更严酷的斗争做准备,去吃饭。

  一下楼先躲到一根柱子后边,眼睛向大堂鬼鬼祟祟的去看,被保安和清洁人员上下打量无数眼,又过来查了一次证件。

  三步一据点两步一回头,然后继续向前蹭着走,把大堂全部目光都吸引到身上的北北,尤不自知,只一心观察有没有可以目标。

  北北是这么打算的,已经在房间丢了一次脸,绝对不能在大堂继续丢脸,他就以这种自以为不丢脸,其实丢的没脸的方式走到餐厅,刚要坐到一个角落里,马上走来一个侍者:“对不起,先生,这个坐位已经被预定了。”

  这种事经常有,所以北北继续马达扫射周围情况,换了一张桌子要坐,一连换了四张桌子,侍者都过来说对不起,北北有点恼怒。

  “不会说全部都有人预定了吧?”谁那么无聊啊。

  侍者苦笑:“先生,事实是除了现在有人坐的,剩下座位全部让一个先生预定了。”

  “……”现在他知道谁这么无聊了,而且无聊的根源还就是自己。

  望着刚刚走过来,换了一条咖啡色长裤卡其色衬衫,显得风流倜傥的月月。

  北北终于理解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按理说北北可以上去叫客房服务,或者换家餐厅,就算月月在只手遮天,也不能垄断全市的饭馆子,认识北北的人却知道,北北平时好说话,给两句软话就顺气,但要真惹怒了,强劲上来,火车头也难拉回来。

  尤其月月还以胜利姿态拉开椅子请北北坐:“来吧,先生,请上坐。”

  这话听到北北耳朵里,就好比电视剧里的纨绔子弟调戏小美人:“你叫啊,你叫啊,没人会来救你!”

  小瞧我了吧,北北冷哼,他也不是温室里养大的,也是看过经济危机的,也是看着自己把别人踩的血肉模糊才爬上现在位置的,走到另一张桌子,北北问侍者:“这张被他也预定了?”

  “是——是的。”不要让我为难啊,我只是想赚奖金的小人物,侍者在流汗。

  “好,立刻把桌子搬走,给我换一个没被预定的。”

  暴汗,连赶过来的餐厅经理都暴汗。

  “既然北北你喜欢,你就坐那里吧。”月月无奈的纵容他。

  北北偏不领这个人情,推开法式橡木椅子道:“还是请这位先生您自己独享这一片空旷宁静吧。”

  多么有气度的话,北北深深为自己骄傲,何苦和他挣,失了礼貌贻笑大方。

  疾步向外面走去,我不信我甩不开你,耳边听着月月追过来叫:“北北,等等——前面……”就更加快脚步继续走。

  等什么?

  难道等你追上来?

  我才————不——

  “砰——”的一声,然后是好大的破碎声。

  北北终于理解到月月的话,全文应该是这样:北北,等等——前面……有玻璃门。

  我们的北北终于再次被打倒了,一个伟大人物的失败,在于他听不到任何公众的声音,一个笨蛋的失败,则在于他即使听到了,还要假装没有听到。

  北北暂时无法领会这一点,他只是觉得他丢脸的可以,要是可以把房金要回来,他真想立刻离开这里,天那,不要出现更让我丢脸的事情了。

  天不从人愿也。

  他感觉自己整个被他的仇敌抱起来,大呼小叫的在找医生,整个人娇小的好象不盈一抱,天知道他有八十多公斤啊。

  让我撞成脑震荡吧,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要想起来,北北开始祈祷。

  呜呜呜呜…………

  大慌乱,娱乐群众的大慌乱,工作态度认真的北北,用脑袋检验饭店玻璃门的结实程度,事实证明,还是执行总裁的脑袋硬啊,怪不得那么多的总裁离职后办班教学,原来得少林之铁头功真传也。

  北北这个气苦啊,恨不得也炸了这个大楼灭口,偏偏他没人家那牺牲精神,也没那精确的硬件配置,被一大群人大呼小叫的抬到他房间,眼看着月月去叫医生,北北收拾了钱包,混在一群人里就溜了。

  半小时后,月月叫了医生和救护车过来,屋子里只剩下一堆饭店服务人员,月月这才反省过来,气的他想把北北立刻抓回来先奸再奸再再奸再再再…………

  但他有三件事得先做了。

  第一:赔饭店的钱;第二:解散医务人员;第三:找到肇事的北北。

  愤怒中的月月。

  这一晚是自月月与北北相遇,唯一一次离的那么遥远的一晚。

  仓皇逃窜的北北,新的落脚点,距离开始住的那家宾馆不过两站路,比原来宾馆离公司还近,也是个知名的四星宾馆,北北之所以一开始没选择这家,是因为这家宾馆的大堂有很多出卖肉体的人群,北北不是怕人家勾引他,也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经不起勾引。

  男人最脆弱的不是精神,而是道德,北北在进了饭店之后,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向那边一撩,果然看见十几个俊男美女胸口别着鲜花,向他这边雷电扫射媚眼狂轰烂炸。

  北北心情本来就郁闷,这个时候真巴不得有个人来亲热一下,但一想到月月知道了以后会怎么做,就只好咽咽口水上楼去了。

  在屋子里叫了简短的午餐,正吃着,月月的电话来了,手机的音乐是印度蛇曲,月月看着好玩才下载的,北北现在看手机的样子就好象看一条蛇,扭曲抽搐着,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接电话,开腔就一句:“你少来烦我!”

  “八千四百元。”

  “什么?”不会管我要分手费吧,搞没搞清楚,是我该管你要啊,何况我没答应分手呢,北北着急:“你什么意思。”

  “八千一百元玻璃门钱,还是打折的。两百元急救费,一百元小费,姓北的,你真能折腾啊,你以为我和你打离婚么?没娘家就往宾馆跑,跑的还顶差劲,楞要全世界都知道我们闹内战了。就算你想走吧,也得有个原因吧?告诉我你在那里?我们见面把话说清楚。”月月咬牙切齿。

  “少来。”北北不上那个当,要真见面,八成是在床上谈。“我不想见你,我见你一次,得见十次心理医生。”

  “那你的妊娠期什么时候过去?我只给你三天,把你脑子里的思想给我弄明白了,就立刻回来给我暖床。”

  “妈的,你当你是谁啊?那么想操人,不会花钱找啊?用不用我给你介绍,我下面的大堂里有好多,种类齐全,样式美观…………。”

  “哦——,原来你在那里住。”

  “……”北北想把舌头咬下来,怪不得城市不停的扩大,原来还是太小了。但是,其实北北你该责怪的是你的脑容量太小了吧?

  “去死,我不要见你!”啪的关了电话,北北又匆忙打过去:“你说话算话,给我三天,不要找过来。”

  长叹一声:“好,好,注意不要喝太多酒,喝酒刺激你的胃,睡觉的时候别乱翻,宾馆的被子叫他们不用天天换,他们漂白粉用的太多,实在是不健康,还有……”

  北北的耳朵凑的电话非常近,身体暖暖的,一想到月月在电话那边又无奈又关心的表情,就觉得身体都快飘起来,好象在夏天的午后晒太阳,每当想起月月,也总联想到发光的各种天体。

  “这样吧,晚上关了灯,我蒙了面去找你,做完之后就走,这样你也省得看医生了,还挺刺激。”

  从空中摔到地狱的北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去——死!!!!!”

  ****************************************************************************

  月月遵守规定,没有做任何来骚扰北北生活的事情。

  在公司谈生意遇到不算,同在一家餐厅吃饭也不算,在街头邂逅超市里遇到,也是命运的巧合。

  可是这一系列的巧合,仍然让北北暴走了,在公司里追着凌笑天大吵了一架,坚决不肯接月月这笔生意,到最后连凌笑天都发现,北北完全是来胡搅蛮缠惹是生非的。

  “你到底怎么了?肝火那么大。”

  “少在谈公事的时候扯上私人问题。”北北还很正义。

  凌笑天真觉得自己贱皮子,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最近自己对北北的态度,好象越来越纵容,相反的北北的态度反而更加猖狂了,就好象被惯坏的孩子,耍脾气当大牌,一不小心,还以为银河系里他才是中心。

  “那么我们谈公事,为什么我们拒绝一个能让公司赢利上涨五个百分点的生意?你有具体的计划?”

  这个北北还没想过,他总不能说,坐在他对面谈生意的人总用目光意淫他吧,就算淫了,法律也管不着,法医也鉴定不出来,公司也不会因为他做了这牺牲,给他包红包。

  缄默,仍用目光固执的坚持。

  叹了一口气,凌笑天安抚北北:“你最近一定是太紧张了,出去放松一下吧。在没有合理的反对资料前,我们不会放弃这笔生意。”

  北北何尝不知道他这是无理取闹,但是这一口气憋在心里,郁闷得不行,月月越是想控制他,他就越想挣脱。

  这就是两个神经病的故事,如果月月凉着他,不搭理北北,拿白眼瞧他,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打,估计──估计现在,起码得死一个了。

  然而月月的怀柔政策也没做好,他这么上赶着的讨好北北,北北真就以为自己名贵了,忘记自己也就是一普通人,不适合天外飞仙那一套,天外飞仙也得有根绳子系着才保险,当这根绳子突然断了,结果会怎样。

  第一天,完全没看到月月,北北轻松的好象从牢里放出来,晴空万里,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第二天,依旧感觉好极了。

  第三天,疑神疑鬼,那家伙一定就在我附近。

  第四天,什么啊,谁稀罕你。

  第五第六第七天第八天……半个月过去了……你以为住饭店不花钱啊,那个是我家吧?要走也该是你走。

  想要回去,又不想认输的北北,硬着头皮又交了几天的房钱,变的更加暴走了,在公司里,凌笑天为了逃避北北的找茬,开始到处逃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北北抓到贪污公款泡小妞之类的把柄了呢。

  这天终于把凌笑天逼的没办法,开始送招待卷给北北,从跳艳舞到桑那再到马戏团一应俱全,连他自己都暗暗骂自己贱,但是一看见北北三魂没了七魄的样子,就觉得不忍心。

  好歹原来也是一壮劳力,一难得对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再根据这老兄的性向,那么北北最近接触的美人就非他莫属了,自恋一番后,为了不让北北爱上他,凌笑天就再接再厉变着法讨北北开心,好转移他注意力。

  不知道这算什么古怪心理,可能是低智商也会传染,我国之所以这么多大企业维持不下去,并非管理者是近亲结婚产物,而是近墨者黑,原来很有些智能的凌笑天就这么一步步的退化了,本人还喜孜孜的。

  北北赏脸的终于拿走他一张电影票的时候,把他乐得直搓手,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才想到,又不是和女朋友去约会,他高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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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同嚼蜡的吃过饭,北北换了一身便服,往镜子前面一站,觉得自己瘦了,最近懒得打理自己,长了短短的胡子,看上去有些吟游诗人的气质,要是再好好打扮一下,到天桥去要饭,估计也能成功。

  这种毁坏市容的样子要不出去秀一下太可惜了。

  招待卷都是通票,比较高级,想看那个就进标牌的小偏厅,还供应干果茶水,北北在几张海报上找名字,现在最红的是知名导演拍的《狗熊》。

  北北怕看了英雄气短,就选了一个僻静的偏厅,正随着人流往里面挤,蓦地身体发僵地定住了,他能感受到很热烈的视线射过来,这样看着他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

  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只有电影海报上的美丽身影,北北返回去看海报,红色的大字“血缘”,主角的侧面象极了某人,北北正为自己干什么都想起那个人恼怒时,一回头就碰到月月笑盈盈的眼睛。

  月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穿一套灰色系的衣服,外面罩着米白色皮裘系带外套,一身很典雅高贵的打扮,脖子上出格的缠了颜色鲜艳的棕红色长毛围巾,衬得皮肤如雪上梅花,红白相映美不盛收,还是那么能引起人某些生理反应。

  僵硬的笑笑,这次北北没对他吼,恍惚的说:“你也来看电影?”

  眼睛微眯着,月月笑:“我是来陪你看电影,喜不喜欢苞米花?”北北还没说话,月月已经去买了苞米花、薯片、鱼干、梅子、饮料,一大堆的抱过来,北北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乖乖的让他牵着手进场了。

  电影已经开始了,漆黑一片中,不会有人发现二十七岁男人的脸红。

  影片很无聊,月月很规矩。

  开始还能坚持看几分钟,到后来根本看不下去了,北北在黑暗中暗暗紧张,有的时候故意装做张望的偷偷去窥月月,可他根本没在看自己,银幕在他眼里一闪一闪的,好象有种神秘的光,北北突然觉得月月离自己很远,也许他现在还在自己身边,但是也许只在一眨眼间就消失了。

  上下眼皮在打架,许久不曾有的安心笼罩着北北,头渐渐东摇西摆,开始还能控制,到最后还是偏倒在月月的肩膀上。

  肩膀又宽又挺

  毛裘又暖又软,

  梦乡又厚又甜,

  口水又长又脏。

  电影院灯光大开,北北睡眼朦胧的站起来,发现月月支撑了一个小时,动也没动,衣服上有他流的好长的口水,这次整张脸都涨的鲜红,慌忙的就随人流往外走,想了一下,又回去抓已经坐麻了的月月的手,无奈他已经出了偏厅,一大群刚看过《狗熊》的人民群众骂着娘的就冲了过来。

  宛如战争场面再现,北北在人群里慌忙的找月月,而月月也在找北北,两个人的眼泪在眼眶里转,背景音乐是凄凉的二胡伴奏,隔着匆忙逃命的人群遥遥的伸着手,枪在响、马在鸣、黄河在咆哮,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不守公共秩序的人分离了,血泪长流啊。

  适当的艺术夸张后,聪明的月月和北北决定到门口等人,但他们不知道,电影院的设计者更聪明,设计的电影院可以申请世界第一傻,两个门竟然隔了一个大转角。

  向左走,向右走。

  插画家几米把都市里的缘分诠释的太好。

  在钢筋水泥的天地里我们注定失望与迷惘,我们注定相遇与别离。

  我们也许会邂逅,在等得心灰意冷以后。

  守着两扇不同方向的门。

  北北和月月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光。

  这是一个奇怪的冬天,南方下大雪,而北方晴朗着。

  铅灰色的天空开始飘雪了,大片大片的,机场又要误点了,公路上事故频频,保暖问题成为物业的难题,蔬菜水果涨价引起市民投诉,寒冷引起大面积流感…………

  与这些相比。

  两个男人的失望与惆怅,是多么微不足道。

 
第十一章
 
作者:月关
  像雾像雨又像风。

  全都是摸不到,一忽就过去的东西,尽管郁闷过,北北又很快就振作起来了,毕竟月月连电影院都找的到,他就算藏在鱼肚子里,月月说不定能——魔镜啊,魔镜,告诉我那个人在那里的找到他,就象被系了线的人参娃娃。

  他北北想跳出月月的手心,是多么困难?这个想法本来是个极自卑的想法,但是北北知道这一点,反而感到很安心,他相信月月一定会在不远的地方等他,光明就在眼前,曙光马上到来……

  既然北北这么想见月月,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逃,等北北反省到这一点,放慢脚步的时候,真觉得自己长了两只驴耳朵。

  雪越下越大,北北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马上就到宾馆的时候,他开始转弯,买了票,拐到旁边的小公园里。

  他需要安静,他需要好好思索。

  “去你妈,你听着,老子玩腻你了,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跟我回去吧。”

  “…………”极为难听的谩骂。

  “跟我回去吧。”

  “…………”涉及到人体器官的谩骂。

  “跟我回去吧。”被骂的人好象论坛里的自动发文器,连其它说法也没有。

  北北只所以选择看电影,而不去大剧院看话剧,是他一向对演员刻意营造的热烈气氛无动于衷,他只会嫌人家嗓门大,吵的他不能睡觉,往白了说,就是他身上一点艺术细胞也没有。

  所以当他面对这场吵架闹剧的时候真一点看热闹的劲头也没有,他开始挪地方,吵架的两个人也跟着北北移动,气的北北要打人。

  想躲都躲不了,北北只好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看着两位外宾吵架,是的,还是两个外国人,丢脸丢到别的国家来了,也算国际洋相。

  气势汹汹的破口大骂的是个不下于月月的美人,看起来东方人相貌,但从美腔的英语和动作来看,是个嚣张的山姆大叔,敢在这种公共场合甩同性爱人,国内还真很少有这么皮厚和大方的。

  苦苦哀求,很笨拙的是个棕色人种英俊帅哥,挨骂挨的好象还很爽的样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架势,很值得服务业学习。

  一个极端嚣张一个沉默羔羊,所以口水攻击很快就变成拳脚交加,再往下很可能就变成虐恋观摩了。

  从来没当过活雷峰,也从来没想过英雄救美,不过路见不平,拔手机相助,北北在某女王扯对方衣服时终于说话了,纯正的英语:“市民求救警察,应该十分钟内可迅速赶到现场。”就当是三极片中间插的广告好了。

  抓着帅哥领子的美少年停止踢对方小腿的动作,楞楞的看着北北。

  别是想打击报复吧?北北更楞,就看虐待人的人感激的扑过来抓着他的手大叫:“恩人啊──”

  被虐待那个倒像兔子一样的窜掉了。

  这是一个什么世界?

  黑白都颠倒了。北北躲开被他救下的恶霸,心里发毛,有种见鬼的感觉,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疾步快走。

  少年水蛭一样的跟着北北,讨好卑微的笑着,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的凶悍样子,嬉皮笑脸的自我介绍着:“叫我三三吧,多谢你救了我啊,要是你不来,我这样的美男子,一定会被人蹂躏了。”腔调里有点港音。

  我怎么看都好象你要蹂躏人家啊,北北不说话,他又开始想自己的问题,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月月?

  为了肉体上的不平等?

  他确实也从中获得了快感。

  那么是为了精神上不受控制?

  月月其实很少干涉他。

  那他怕着什么呢?

  非得要逃荒似的离开自己的家。

  “……我很讨厌他,心里面怕的要命,就算表现的多厉害,我忘不了他……”三三还在倾诉,北北有点明白了,这孩子是真的害怕,所以要牢牢抓住一个人,宣泄自己的恐怖。

  “他做了什么?”北北停下脚步问,这个城市里也许有很多同性恋,但并不是说碰到就碰到,就算是看在大家都是同志的份上,北北也不能狠心叫三三立刻滚蛋。

  不过北北问这句话好奇的成分比较多,他又不是知心大叔,得到他要的答案,三三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北北的本质还是相当自私的。

  三三在发抖,艳丽的嘴唇哆嗦着,大眼睛里一层水雾:“他要杀死我,他有了新的爱人。”

  自从那个人要杀死他,他就没有哭过,但是现在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下来,突破心房,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缓缓的流下来。从他见到北北那一刻,他就知道,北北是和他一样困惑迷惘的人。

  北北的心一阵冰凉,如果月月为了新欢要杀死自己,他会怎么样?最可能的是和平分手,但如果他真……真的爱上月月,怎么会允许他离开他?

  念头一划过心田,就感觉心里裂了一个大口子,可怕,太可怕,所以千万不要爱上他。将大衣脱了披在三三身上,北北转移话题:“那他逃走,是因为怕警察追他?”

  “不是。”三三破涕而笑,“是因为他是偷渡进来的。”

  “啊——。”北北也笑,好哥们似的揽住三三的肩膀,“那你住那,我送你回去。”很少去同情谁,但这次意外的去相信一个人,去怜悯他,只因为大家都是将伤口埋在心里的人。

  “不用了。”三三笑,他这一笑,竟然有种凄绝的美,北北这才发现,他可能整过容,脸上有着几道微细的白痕。

  “我就住那边的宾馆,这就到了,衣服还你,我住三层零零四号,有空过来看看我。”

  “好巧啊,我也住在这里,四层一五二号,你穿着吧,等会上楼暖和过来再还我。”几乎是匆忙的逃开三三,北北按着电梯直升到四楼,从来没有的复杂情绪蔓延到每根神经。

  月月靠在他的门口,被遗弃一样用脚踢着门,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也在雪里走了好久,北北的眼眶发湿,好想扑过去问,你到底……你到底是把我………

  他没有扑过去,月月已经扑过来,两只胳膊死死的抓着北北的肩膀,牙齿咬着北北的嘴唇,舌头攻击着北北的口腔,舔着北北的上颌,勾起他敏感的神经……

  电梯发出提示音,月月猛离开的时候,嘴角牵开好长的银丝。“北北,和我回去吧,我们回家。”

  手掌摸在脸颊上的温度好美妙,好象能把他整个人都托起来,能感觉到他很重视他,北北的心脏砰砰直跳,但是……

  一转头,他正看见三三拿着他的衣服。

  “…………”

  “你的衣服,钥匙在兜里面呢。”三三讪讪的,没有钥匙他怎么开门?

  打量了一下北北傍边的月月,哇塞!真是一个美人,也真狰狞,那么漂亮的一张脸,扭曲到这个程度,也真是难为他了。

  深吸了一口气,月月接过衣服,伪善的笑:“谢谢你。”掏了钥匙开门,然后把北北拖进去,砰的一声把门摔上,连那声谢谢,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真行啊,这么快就勾搭上新欢了,怪不得不肯和我回去。心里面酸的好象有一肚子的醋,月月拉着北北的胳膊用力的一甩。“怎么?他技术比我好?还是他让你上的很爽?所以才不肯回去?”

  北北的头被摔的发昏,木呆呆的听凭谴责。

  这个,算不算嫉妒,心里偷偷的欢喜着。能让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比得上张天师的月月生气,他北北何德何能?

  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出去,大把野花采采了,北北这个暗爽啊,三伏天吃冰,寒冬里抱火炉子,不育多年的妇女终于珠胎暗结,吃了十八顿白食不付钱,都没有这个爽啊!!

  那现在怎么样?

  按剧情走,先疯狂做爱,然后和好如初,哈哈哈哈!步入教堂……鲜花啊礼炮啊,没看过言情小说的北北无师自通,一脸痴呆的傻笑。

  “喂,怎么了,别装死。”月月过去拍拍北北的脸,不是摔一下就摔的脑震荡了吧,什么品质?这种水平就出厂了?是因为冤枉了他受这么大的刺激,把他逼出毛病了?“北北,别吓我。”这一脸的笑容,真让人寒毛倒立。

  北北猛的窜起来,握住月月的手:“好,来吧,继续骂啊。”要是打两下不太疼的,我也能理解,打是亲骂是爱啊。

  不知道精神病院电话多少,月月推开北北的手,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脖子里叹气:“我不是故意骂你,但你怎么能随便把大衣和钥匙给别人呢?”就是这个味道,好舒服。

  这么快暴风雨就完了?虽然有点失望,但北北的情绪还很激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月月到底爱不爱他,那怕是喜欢不喜欢。他不可能爱上这个强奸犯,但他想知道犯人的想法。

  自己心理不正常还妄图剖析其它人的想法,这种情况也就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想着,爱不爱的这些无用的烦恼,下顿饭没着落的人是不会思考的,就北北这种丰衣足食的有钱有闲阶级,才一天到晚的杞人忧天。

  没错,现在的北北觉得这是一个比天塌下来,比臭氧层漏洞,比彗星撞地球,太阳系毁灭更严重,更具有学术研究价值的问题。

  紧紧的搂住月月,北北紧张的直咬舌头:“你…………你…………?”

  月月抬起上半身看他,北北的脸涨的通红,眼睛流光溢彩,张口结舌的样子象个傻瓜——恋爱中的傻瓜。

  你这样真漂亮,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象现在这一刻这么可爱,但是也真是蠢。

  月月的嘴唇轻轻碰触了北北的脸颊,北北觉得月月的睫毛在自己脸上一刷,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热的是自己,象岩浆一样热的是自己,把对方的温柔当作美酒饮下去,然后就熊熊燃烧的是自己,并非是在确定月月的情感,只是找借口,说自己这么做不是愚蠢的,不是无用的,不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月月已经站起身来背对着北北:“我不会喜欢你,这是你要问的问题的答案。”

  只觉得好象沉到无人的深海里,水压使身体重起来,无法呼吸,但是却仍然在微笑,无法克制的微笑。

  “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做,能不能先离开一会?”

  还在往下沉,无数的气泡在眼前幻灭了,月月对他笑,为他做饭,照顾他,讨他开心,为他挡风遮雨……好多温馨的气泡,五光十色的从北北的身边飘过去,一直飘到更深的蓝黑色海洋里。

  他看见一线光照过来,月月在门口停顿,北北想起小学的时候和阿姨的孩子一起上学,下学后两个人比赛跑步,他用力的跑,拼命的去跑,他终于跑到了,他第一个到了家门口,但是,他没有钥匙,这不是他的家。

  门关上了。

  是推金山,是倒玉柱,北北被埋在深深的海浪下,他的皮肤与骨胳被水压支离,来不及惨叫,来不及哭泣,到他发现自己失败了,到他发现自己的悲哀,那最心疼的一瞬间已经过去了。

  三三推门进来的时候,北北已经两个小时没有动过,他支配不了自己的四肢。

  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活下来,因为失望,因为心死。

  他不要北北再这样伤心,所以三三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给这个男人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就象他当初给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没有在乎过的,很多很多的爱。

  三三坐在北北身边,一直到北北慢慢流出眼泪。

  北北说:“我还以为是他在爱我,原来是我……原来竟然是我……”

  疯人院里最不正常的是谁?是医生和护士,因为其它人都是疯的。

  我是疯的,我不正常,却嘲笑着正常的月月,是啊,怎么会有爱,在同志圈里圈外,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奢侈,就好象摆在天鹅绒上的幸福,其实是样品——现货不足。

  为什么还去渴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肉体,绕了一大圈,还是只有肉体,接近一年来的生活,只是锦上添花,只是精美的蔬菜雕花,其实并不可口,那是人家配菜用的。

  “有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幸福,现在我很后悔。”北北的声音很沉稳,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掺杂在里面,就好象他说的是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幸福的假像?”

  说完了,北北开始睡觉,象死亡一样深的睡眠,自责却一刻也没停,做个傻瓜有什么不好,不是很快乐么?

  干什么想那么多,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让我回去,让我回到什么也不知道的过去,我想还那么无知的活着,活在自己快乐的假像里,这次我不会再寻求他的答案,这次我什么都不问。

  或者叫我死了吧,我不再有价值了。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竟然比我的生命重要了??

  北北的身体绻成一团,整个人都窝在三三给他盖上的被子里,有的时候他会低声的哼叫,  三三把耳朵凑过去,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牙齿咬的很响。

  半夜里他开始发烧,不是很严重,头似乎很疼,眉头皱的很紧却不说话,也不张开眼睛,三三去下面买药的时候,看见月月坐在下面的大堂的椅子里,好象饭店的石膏塑像一样一动都不动。

  三三走到他对面坐下说:“他发烧,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了,我只告诉你,我喜欢他,如果你要不在乎他,我就替你照顾他,我会很爱很爱他,叫他一辈子也不会伤心,必要的时候就去日本请催眠大师,让他完全忘记你。”

  没有说话,月月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三三说了他要说的话,起身上楼,一群服务人员擦身而过开始换班,饭店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大堂的蜡烛吊灯一盏盏的点着,暖色的灯光映着朱红镶金边的贵妃椅,恍惚之间好象走到中世纪。

  穿着浅蓝色制服的门童打开门,一群疲惫的寄生男女冲了进来,鲜亮的衣服让大堂突然鲜亮起来,好象南北战争时的舞会。

  点起一只香烟,月月深深的吸着,青色的烟雾冉冉的把他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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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着三三扶着的杯子,北北吃了药,身体陷在柔软的床上,仍旧很冷,他问可不可以抱抱三三,三三让他抱,北北发着烧,体温烫的他想哭。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男人的身体不是为感情而活,他们的生命里第一位的绝对是事业。

  早上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北北抖擞了精神,咬着面包就去上班了,尽管他这一天弄错了三份表格,在重要文件上签的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去死!但是还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

  即使有了损失也没人敢来找北北,这位顶头管理的表情变的好象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有时阳光明媚,转眼乌云遮顶,瞬间电闪雷鸣,总之局部地区不是有雨就是有雪。

  心思转了十万八千里,北北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不着人疼了,不但爹不亲娘不爱,有生以来这么重视一个人,人家还根本不稀罕他,这感觉恨的真是不行了,真想掘了月月家的祖坟,看看为什么生出这么冷血的一个。

  回到饭店,北北望见月月正在大厅里用晚餐,显然殿下他也移驾到宾馆居住,打扮的整头平脸,换了一身漂亮的中式衣服,对襟上刺绣一朵粉嫩嫩的荷花,正在和几个同样闲人谈笑风生,在一群红男绿女中也同样显眼妩媚。

  北北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月月抬头嫣然一笑,到有三分挑衅的味道。

  一口闷气差点没噎死,北北端了整碗的玉米浓汤扣在月月身上,在一片惊叫中从容上楼,电梯门一关上,北北高兴的几乎吱吱叫起来,连着跳三跳,然后才想起有电梯监视器,还是忍不住“Yeah!”了一声,兴冲冲的回到房里。

  就当被疯狗咬了,从今天后他北北走他的阳关大道,让姓越的去过独木桥,最好他掉下去,淹死他!!

  北北兴冲冲的刮胡子,刮了一脸的血道子,三三晚上来的时候看北北这副受伤花猫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到下面买了一打OK绷给他贴上。

  瘦的已经有支起颧骨,脸上横七竖八的贴着创可,昨晚又做出有违整个上层秩序的事,星期六早晨,北北穿着一套黑色衣服,走路带风的一下楼,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自从上次警察来检查后,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效果。

  三三笑的几乎快爬不起来,北北拖癞皮狗一样把他拖到座位上,还为他细心的点了餐,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没人要的,所以现在盯住三三来摆排场。

  尽管这种行为幼稚无趣,严重了上还可以说得上是卑鄙的,但是不得不同情北北的,他现在只有这一根稻草可以抓了。

  在内心上,他已经完全被打败,甚至连每一口呼吸都觉得困难,喉咙上象架了一把刀子,连空气都会刮疼细胞组织,只要是再有一点点刺激,北北就会象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放声大哭。

  这种脆弱,正是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生命不能承受之美,是的,即使是痛苦,也是美丽的近乎妖艳的,因为这是为爱而起的痛苦。

  在这种近乎是诗意的痛苦中,北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掩饰着自己的无奈。

  看着北北近乎残暴的往自己嘴里填食物,三三眉毛轻轻一抬,突然道:“Ban,要是我的话,遇到自己爱的,就会勇敢的追求,不会简单的就放弃。”

  北北抬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站着说话不腰疼吧,你去爱那个可以骗死全天下人不偿命的家伙试试,我和他上的床比你接过的吻还多,你懂什么?

  大白眼一个。

  “把他按倒吧,上了他他就是你的了。”

  “噗——。”北北的食物狂喷出去,一个餐厅的人都没胃口了,敢怒不敢言。

  脸红的象西红柿,北北喝了好大一口水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们来演场戏吧,我们赌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三三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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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晚上八点钟,大厅有热辣的Tropicana Show,性感女郎穿着缤纷舞衣,在荧光效果霓虹烟雾中扭动胴体,吸引很多都市贵族。

  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男男女女们凭着本能,寻找着目标。

  鲜活的肉体灼烧着视神经,豪华的大厅内,鱼一样穿梭的别着鲜花男女,剥掉了道德的糖衣,谈好价钱,就是一夜风流。

  焕然一新的北北和三三坐在角落里等那条美人鱼到来。

  月月的登场好象帝王片一样,被一大群人拥簇着就进来,优雅的将随身的黑色华贵大氅递给服务生,里面也是黑衣,黑的非常妖娆狐媚,上面透出大朵大朵深蓝浅兰的花纹来,紧贴着脖子的地方露出一点胭脂色的雪纺边子,隐约可以猜到他里面穿了很透明,如果剥掉外套,就会看见他的皮肤在红色的纱衣内散发醉人的芳香……

  下面配的是一件墨绿色等芯绒的裤子,这么放肆随意的裤子,却将他修长的腿包裹的更加修长,臀部滚圆,倒显得盛装出行的人们造作了。

  这样的穿著,只适合绝色美人,画着薄薄兰色眼影的月月撩了头发冷冷一扫,不要说本来有这个倾向的,就算只是普通男人,也不禁看向月月,女人更不用说。

  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北北的头发都快竖起来,看得到吃不着,更可气的是要和全场的男人女人一样一起过眼福,又不是自助餐?北北心里面说,你就臭美吧,谁稀得看你,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全裸,千百年后不还是一堆白骨头,你以为你还能不老了,古人说的好啊……

  古人说的话北北一句也想不起来了,眼睛盯着月月,好象探照灯一样,刷——刷——刷——!

  其实三三也是足可以对抗月月的美人一个,但是三三态度凛然,寒气逼人,又有北北这个光火到500瓦的人在身边,倒也没有人敢看他们。

  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趣,北北开始灰心,他这是做什么?如此的荒诞不经,何必来耍这个现人的宝,心里面空空的,北北僵硬的对三三笑:“算了,我不想玩了。”又不是菜市场最后的大白菜,人家不要,还硬塞怀里,这世界谁欠谁啊?

  他的人生里原本就没计划到他,现在月月好象一只蟑螂爬过他的窗口,也就当清洁工作没搞好。

  “你真的不管他了?”三三笑,这一对怎么这么好玩,好象小孩子斗气。

  北北回头看了一眼正抛过来媚眼的月月,气的眼歪嘴斜脑中风,确信了这祸害要真在自己身边的话,起码自己得少活十年:“不——”

  “管”字还没出口,他已经一个箭步的冲了过去,因为月月正掐了一朵蝴蝶花别在自己胸口(卖身标志),原来刚才那还是保守估计,应该是减寿二十年,堂堂的董事长总裁,竟然想出来卖,真是给脸不要脸!

  半路上北北生生就把脚步停了,撞的后边跟着怕出事的三三鼻子发疼,北北抓着三三的手飞速的就往回冲,往电梯那边冲…………我绝对不能让你摆布我!

  大厅灯光全灭,舞台上开始放焰火,五彩的烟火砰的爆发出来,人们应景的欢呼,北北和三三终于穿过人群进到电梯里,红酒的杯子重重放下了,染污了白色镂花的桌布,月月推开拥挤的人群向那边移动,主持人用英文大声的调侃,一路上无数的人伸手邀请月月表示中意。

  大厅的灯光全亮,月月将一个妄自伸手摸他的家伙一拳打倒在地,口吐白沫。

  灯光很快又暗下来,没有人注意这边,一个穿三点的女歌手带着礼帽唱摇滚歌曲,月月象一只暴走的恐龙终于挤到电梯里,反了你!

  北北的房间门口挂着请勿打扰,月月踹了两下门,门坚固的不开,持续抓狂的月月显出英雄本色,脱下皮鞋把救生装备砸碎,拿起一个救生斧头,回来两下就把门锁敲开了。

  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已经猜到的画面,那对狗男男果然在床上,虽然衣衫整齐,但是姿势暧昧,三三趴在北北胸口,并且手臂揽着月月陛下御用的北北脖子。

  月月挥舞着斧头,狰狞的好象外国动画片里的美女,就差没说一句:赐给我力量吧,我是超人,或者是我代替月亮灭了你,一张口却是:“立刻滚下来!我不在乎蹲个几十年监狱赶流行。”连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样子傻的冒烟了。

  楞了一会,北北开吠:“你凭什么?你算老几?”心里面一块石头落地,终于从深海里浮上来了,大口呼吸。

  月月不理北北,仍旧冷冷的看三三:“不要我说第二遍。”

  被捉奸在床,仍然很镇定的三三冷笑,他的手也完全没动地方,声音却比原来冷几倍,或者这是他本来的声音,速度很慢,慢的凛冽。

  “我呢,有个坏习惯,我得不到手的东西,我也绝对不给别人,你如果听说过阿西拉斯家最小的恶魔的事情,就知道我没什么下不了手的,我可以轻易的捏碎他的脊椎,这里的神经可是不少啊。”

  缓缓转过头,三三看着惊谔的北北:“不要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对你有企图的陌生人,我不再能够忍受,我喜欢的人还爱着其它的人,对我的爱视若无睹。”

  将斧头扔掉,月月妥协:“你要怎样?”

  他早觉得三三不简单,但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会不住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

  将一个纸包扔给月月,三三仍旧制住北北的脖子,让他无法说话,命令月月道:“把这个吃掉,我会放开他。”

  喉咙被卡着,声音在滚动,北北看着月月打开那个纸包,突然生出一点恐怖来,虽然这是三三和他讲好的计划,虽然这是实验月月的机会,虽然…………

  他为什么这么幼稚,不管月月爱不爱他,那是月月的事情,自己凭什么这么玩弄他,自己算月月什么人,万一会伤害他,那么他怎么对得起月月的爸爸妈妈?

  他们把月月养这么大,养的白白胖胖,都没说怎么处置月月,自己也不过就是和他同居一段时间,就因为自己喜欢他,就可以这么糟蹋他?

  北北啊北北,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第十二章
 
作者:月关
  愚钝了整整一个世纪以后,北北终于有些聪明了,他拼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三三的手,大喊道:“不要吃,不要吃那个,我们骗你,三三不会怎么样我,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你不是不会喜欢我么?真可笑,那你着急的跑过来干什么?姓越的,你的水平也不过如此,要装酷就装到底,比阴险,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总拿别人当白痴耍,好了,现在我也玩够了,我们互不相欠,你滚蛋吧。”

  生气啊!快生气的扔掉纸包赶快走掉啊,就算爷爷求你了,拿出你的大少爷脾气一走了之吧。

  如果里面是砒霜,是氢化钾吃还是不吃,真傻瓜。

  你这傻瓜,就会找麻烦,月月盯着北北的眼睛,北北把头扭过去不看他,不要吃,不要吃,你吃了我反而会害怕,那样叫我一辈子拿什么回报你?

  没有时间思考,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做什么蠢事,结果我也不是神仙,我也要演这种无厘头的剧情,月月将那包粉末吞了进去。

  长长舒了一口气,三三放开北北。

  北北立刻扑向月月,掐着他的脖子:“吐出来,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月月被他掐的几乎翻白眼,这是他见过的最不温柔的关心,将北北的手掰开:“全是粉末怎么吐?你先吐给我看看啊?”

  “去你妈,我又没吃,吐什么吐,让你吃你就吃,你当是伟哥和金枪不倒大补药呢?”北北急的发昏。

  “虽不中却不远矣。”三三站在门口笑,“独家配方啊,随黄金价格流动的菊花粉,很快你的小美人那里就会痒的很,不来一次是不行了,感谢我吧,我是上帝派给你的福音使者。”

  关门走人干脆利落,留下张口结舌尴尬的不行的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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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闷笑,换月月掐北北的脖子:“你他妈就这么想上我,你怎么不到街头贴小广告,让人人都知道,再组织个兵团,全民来袭,顺便园了你大头美梦。”

  “谁要……你。”北北脸红脖子粗。“我就是要怎么了,凭什么我就不能上上你?算了,老子不勉强你,什么东西冲冲水就好了,要不然我去买甘油灌肠。”

  牙根都痒痒了,一口鲜血险些没喷出来,月月站起来道:“跟我走。”

  北北当然不想听他的,但是一想到现在耍脾气就太小家子气了,尤其在对方刚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牺牲的情况下,就老大不情愿的和月月坐了电梯上楼,月月按电动门开门,北北不由惊叹了一声,还是有钱好啊,总统套房毕竟不一样,小型别墅一样,这激发了他赚更多钱的欲望。

  将平跟的小羊皮鞋踢掉,月月仰头倒在巨大的床上闭上眼睛:“来吧。”

  北北手足无措,先要,先要怎么做?]

  对啊,过去亲亲他。

  不对!

  什么来吧,你当老子强奸犯呢?

  还是可怜我?

  去死吧!

  粗鲁的去抓月月的胳膊把他整个拉起来:“你听着,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要和你上床,我没你这么卑鄙,我没想通过这种手法…………”

  虽然你是通过手段得到我的,我就高尚得多,我不要这样,就算永远得不到你,我也不要。

  口水已经泛滥成灾,荷尔蒙猛烈分泌的北北,在内心里做出这样的伟大的决定,虽然是在决定的时候,恨不得就咬舌头英勇就义,然而强烈的自尊还是让他放开月月的身体打算离开。

  手指勾着北北的衣服,月月有些懒洋洋的,这真是他见过最有趣的人,再欺负他恐怕就会哭了。

  “你就这样留下我一个人难受?”

  北北转过身去看月月,小熊眼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小水珠。

  白驹过隙,月月的心象有根极细的针穿过,骆驼也许穿不过针眼,但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被感动,不被刺痛。

  水蛇一样缠过去,月月脸上的荧光片没有他的目光亮,北北低下头去吻他艳丽的嘴唇,尝到有些甜的草莓润唇膏的味道,舌头有些凉,心也有些冷,整个人都好象拧的很疼。

  放开北北,从皮包里拿出一片湿巾,月月一点点的把彩妆搽掉,北北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化妆,月月显然很疲倦,眼睛下有很大的黑眼圈,配上他西方人的特质,好象特别的憔悴。

  他这样子却平添了柔弱的美,激起人凌虐和怜惜的复杂情绪,比在大厅的艳光四射,现在更加的潋滟色情。

  解开一棵扣子,月月叹气:“我担心你。”

  这就够了,眼角潮湿了。

  燃烧吧!小宇宙!

  复活!复活!!

  北北心理和生理上,主要是生理上极端饥渴着,扑倒在月月身上,咬着脖子很粗鲁的吻起来,月月的胸腔浮动,紧紧的抱住他。

  西方为了表示庆祝,常常会开香滨,其中一个原因是打开以后的泡沫会喷涌着增添喜悦。

  无尽的泡沫翻飞出来,在幸福当中没有理智,疯狂的互相亲吻着,彼此因为对方小小的动作,或者也许只是陈述的语言就疯狂起来,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外衣是撕扯开的,里面是那件很引人瑕思的透明衣服,胭脂色的有小洞的薄纱下,月月的身体若隐若现,美不胜收,北北立刻急色的过去咬了一口,哈哈……我北北又回来了!

  遇到不懂得艺术的人,林黛玉也变铁蛋。

  北北就好象新官人洞房,烧的是三把火。

  欲火,欲火。欲火!

  轻微的蹙了一下眉毛,月月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北北擦了一下口水尽量温柔的微笑着:“我会对你很温柔的啊。”

  找不到扣子的纱衣哧啦一声被拽开了。

  …………

  鬼才会相信北北的话。

  乌黑的头颅埋在白晰的胸膛上,北北浓烈的亲吻着,月月偶而会响应他的吻,更多的时候是象纵容宠物一样静静的躺着,直到这只无法无天的黑熊剥掉了他的裤子,月月才呼的一下坐起来。

  吓了一大跳,北北小心的问:“很难受?会痒么?”

  很想开口问,你说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上床,那么你现在的意思呢?

  不能问出口,因为自己曾经那么严刻的告诉他——不喜欢,原来人世的轮回是这么快的,是这么残忍的。

  神经质的拥着北北的头,月月听见自己绝望的说:“没有事,继续吧。”

  “我喜欢你。”北北这句话简直石破天惊。

  “啊?”月月愣神。

  “不要骗我重说一遍啊。”这么大的男人还说喜欢不喜欢的,你以为我脸皮真那么厚么?  一次就够了,就算你会嘲笑我,也没什么后悔的,是男人就会为自己的心自己的言行负责。

  没有再说话,奇怪的“话”学作用却开始了,月月热情的吻北北,在北北试探他后庭的时候,也一刻不停的去亲吻他,他的汗润湿了头发,紧贴着皮肤,好象戏曲里的人物,浓重的视觉味道,扭动的身体好象妖怪一样,蛊惑的感觉。

  血都冲上脑袋,北北迫不及待的想进入他,可是月月疼的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他却只能伸进一根指头,月月将包里带的橄榄油递给他,北北将大半瓶都倒出来用力的往里插,再去吻月月的时候,他就能尝到他口腔里的血腥味道。

  三根手指在体内搅动,月月搂着脖子向后仰,眼角是蔓延开的水色胭脂,最后把全身都染红了,他是金枝玉叶的大少爷,一辈子也没吃过什么苦,指头尖里扎根刺也要宣扬一下。

  这么算来,让他吃的苦头最多的就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亢奋的男人了。北北开始吻他,让他身体放松下来,用舌尖舔着他的毛孔,用脸庞蹭着他的胸肌。

  温暖的呼吸瘙痒着神经,月月的眼睛有点迷离,几乎看不见北北的脸,人媚到骨头里,倒好象他从来都是做受的,而且做的很纯熟很有经验很专业,眼睛微眯的样子,很像一只舒服的猫,而且他的眼睛的颜色也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

  曾经想过,一旦有了机会要怎样怎样教月月哭天喊地,让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真到实际,北北就很绅士,这个是为了将来打算,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他不想一次就把月月搞坏,或者很失面子的把他弄昏,至于月月对他做过的事情,由于北北的大脑容积有限,所以根本就不记得了。

  不过情欲这种东西,上来以后,能控制的就是阉过的神仙,何况是北北这种禁欲过一段时间的饮食男男,一段调情下来,迫不及待的就要翻动月月的身体,月月死命的说不要。

  “那这样我插的不尽兴啊,不然你坐上来。”

  一边说着话,北北一面去舔月月的两股窄缝,口液拖的长长的,白晰的臀部捏在手里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就更加探进双腿中间去吸那滋润过的孔穴,吞吞吐吐的,加入手指快速的插弄着,揉的小小的樱红一下子就绽开出羞祛的花瓣,弄的月月全身无力剧烈的喘息。‘

  很想怒骂北北两句,不要得寸进尺了,可惜现在他的局势实在好不到那里去,月月只在心里说挺过这一回,北北你就欠我一辈子,你就嚣张吧,我们来日方长。

  “反正我不要,你愿意做不做。”

  北北当然是要做,心里面有点火气,当下动作也不温柔,整个拎起月月两条修长的腿架了起来,直接就往里面冲,疼的他几乎高声叫出来,里面太紧了,只是一个头部就已经容不下。

  月月更是连呼吸也不能,他不是北北,可以放声大哭或者大叫,他的字典里没有那些软弱的表现。

  这当时,两条腿被硬生生的分开,腿根的肌肉被撕一样的拉开,密所被塞进粗大的性器,下半身几乎是被吊了起来,压迫的内脏极端的不舒服,真是让人疼到抓狂。

  不自觉的就轻轻呻吟了一声:“啊————”

  就这一声让北北坚强了进入的信心,身体微微向后退,然后整个推了进去,月月的身体向后仰划了一道雪白的弧线,陷进床里面,人苍白的象死过去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唇角向上扬,骂了一句:“操!”

  这真是恶有恶报,而且是现世报!

  北北兴奋的开始试探的挺进,里面又紧又热很有开发度,北北知道月月的生活很规律。

  饮料基本是天然果汁,身体运动的很好,尤其是经常做柔软体操柔韧度很好,做这种床上运动超级适合,简直是天生加后天培养出来的尤物,几次来回摩擦下,已经觉得飘飘欲仙,完全就忘记月月这是第一次。

  巨棒开始大力抽插起来,北北整个身体晃动着撞击着月月的身体,原本宛如白瓷的腿上渐渐纹上了青晕,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一个个细小的红点点缀在上面,好象磨碎的红宝石粉末,耀眼的更叫人想多看一些。

  眼睛里只有扭动的身体和感官的味道,北北看不见月月掐被单到发紫指关节,也看不见他慢慢的不能呼吸,只是随着他的挺进而弹跳着,极力忍受着痛苦。

  他低下头去啃咬月月的胸膛,锻炼的结实的胸部咬起来很有嚼头,饱满的乳尖在舌头间滑动是另一种快感,北北开始荡漾,整个人神智不清,插入的却越来越猛,肚皮磨的月月的棒子也慢慢立起来,来回摇晃着拍打着双方的躯体。

  喃喃的说着一些赞美的话,北北的行动残酷的像强奸犯,胸部的红樱被他咬出了血,和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好象严刑拷打的惨境,月月每被他抽动一次,就要咬破嘴唇一次,身上的汗珠在大动作的时候斜飞出去,混合着精液和血溅的整张床单都是。

  身体象从水里捞出来的,那里更是疼的几乎麻了,奇怪的是前面却兴奋的开始流出液体,粘乎乎的沾在北北的肚皮上。

  说不上搞了多久,月月终于受不了,强烈的痛楚要把他淹没了,努力的平稳着呼吸,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北北,可……可以了,啊————啊——啊————!!”剧烈的刺激让他的话变成媚色极深的尖叫。

  北北正在兴头上,好久都没有过的另一种兴奋让他不能自己,顾不上月月死活,拼命的用利屌去戳那个小洞,鲜血越来越多,顺着直肠流到月月的肚子里,其中还混合着前列腺液和精液,就算是战俘都屈服了。

  咬着牙,月月知道北北没射这场凌辱就没尽头,干脆配合他赶快结束了吧,他开始试着扭腰,终于忍耐不住的狂叫狂哭起来:“啊————啊——不要啊,北北啊——北北——停下来。”

  他自己也是男人,明知道越是这样越引火烧身,却仍然克制不住。

  只觉得自己好象融化了一样,北北的汗珠下雨一样的撒下来,他叫月月宝贝心肝。

  他拼命的去吻他的头发,去拉月月的腿,在已经痉挛的身体里为所欲为,挺撞腹肌,撞击着臀部,自己也觉得疼,但是舒服的感觉让他开始低声呻吟,和着月月渐渐嘶哑的声音,说不出的淫荡逍遥。

  到月月主动迎合他去做,他就更怕被月月一夹就泄了,为了能持续这种快感,他就不惜来折磨月月,插进去,很快又全抽出来,再大力干到底部,月月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他开始慢慢哭泣,整个人可怜兮兮的侧过脑袋,眼泪就那样整串的流下来,说不清是去吸纳还是推拒,下半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身后的巨棒往外狠狠一插,月月就跟着起伏,双腿为了怕滑落,紧紧缠着北北的腰身,到北北最后猛力一贯,好象整个把那玩意卡在他身体里一样一波一波的射精。

  月月恨不得把北北大卸上百块。

  北北做完了一次后马上从狼人变身回来,讨好的帮月月用手去解放,月月自然是不肯,他还在气头上,那有把人五马分尸了再拿线缝回来的?

  非要上了北北再说,但是一个翻身跃上来之后,马上又滑下来,这个面子丢大了,不顾一切的迁怒着就是一口咬在北北的肩膀上,可惜连牙齿都在晃动,只流下一滩口水在上面,身体实在绷的发疼,只好让北北去捋动了。

  眼看着月月摆腰喘息,最后在自己手里释放了,北北的根子又翘起来,趁着月月射出来失神的时候,猛的把他翻过去,就着顺滑的体液一插到底,猛烈的侵犯着妖娆的肉体,月月的背微弓着,双手猛力的拍打着床,先是怒骂,然后转变我深深浅浅的喘息,这个姿势干的太深,几次都碰到了那个栗子大的腺体,疼痛的感觉还是很强烈,但是身体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

  阴茎磨在被单上有感觉,后边也有感觉,两方面一消磨,本来是骂人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勾引:“你去死吧,你这只——畜生啊——啊…………呜……北北,北北…………啊……啊哈……啊……。”变得好象企求一样了,媚的让后面的人死命的往里冲。

  月月全身颤抖,染红的身体妖的成了精,直好象能自己去追求快感一样。猛烈的刺激,暴躁的抽动,疯狂的摇动,大力的摆动,北北只觉得就算早晨醒了立刻去死,那也值得了。

  “北北……啊……”月月开始尖叫。

  惯到肚子里的冷风象刀在搅肠子,肛道却越来越火热,开始收缩,紧紧的吸着刺激自己的棒子,鼓励它越来越大,隐隐都暴出青筋来。

  “北北——北北————你——你……~”

  这狗娘养的,是不是喝了几大桶中华“憋”精和兴奋剂还有吸了可卡因啊。

  比上次还疼,却是很快就射出来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想来第二次,休息不到半个小时,北北又插了一次,到他第四次进去的时候,其实自己都没多大体力,还勉强自己又来了一次,月月开始还拼命打他,耳光煽的又准又狠,到后来连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北北青着半边脸,背上全是血道子,在蒙蒙的亮光中满足的笑着睡着了,两条胳膊紧紧的抱着月月,腿也缠在他身上,忘记了他将来的命运。

  大意了吧,北北很快就知道只凭下半身思考的后果,一觉醒来,他就发现月月不见了,北北把床底下冰箱干衣机全找过了,也没看见,正想着如何掀地板,突然就有些明白了,他哆嗦着去找手机,然后拨给三三:“你在那里?”

  “这么快就醒了,您辛苦了。”三三在笑。

  “你这大混蛋,为什么给月月下那种药,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所以现在想不开去死了。”

  “VC。”

  “………什么?”

  “维生素C。”三三将一块水果放到嘴里嚼。“北北你需要普及常识,如果是吸服式春药,应该是前面比较兴奋吧,何况我这么纯洁无暇善良没边的人怎么可能随时带那种东西嘛。”

  “但是…………。”但是月月让他做了。

  “因为他愿意,Ban,好好爱他吧。”

  “他不见了。”北北几乎是带着哭腔。“月月一定是气疯了,他人那么骄傲。”昨天又被自己玩的那么厉害。

  “在大厅,刚刚坐下,啊,可怜的小美人,连坐下都那么困难,腿在抖啊…………,再见了,亲爱的,祝你幸福。”希望你快乐,希望你的爱有同样的爱可以回报。

  “竟然做红娘,小三,你不是说过喜欢的东西就要抢过来,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么?”坐在对面的男子取笑三三。

  三三羡慕的看向有点苍白的月月,喃喃道:“但是幸福不是抢夺就能得到的,没有相互理解的土壤,这种叫幸福的花是不会成长的,他们相爱,除了自己,谁也分不开。”

  要加油啊,北北,我知道你不会允许我这么叫你,北北,在心里开的花朵,我只是过路的季风,能把你持续呵护的,只有温柔的月光。

  看着匆忙到左脚绊右脚赶过来的北北,三三真诚的笑了,沧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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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坐到月月对面,北北陪着笑脸:“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我们北方枪毙犯人专门拣晴朗的天气,阴天会影响射击水平,使犯人受更多苦,听说一个强奸犯是被打了十多枪才死的。”月月将menu给侍者:“一份墨西哥套餐,一份辣汁碳烤牛排。”

  “不要吃那些,你刚……会……”被月月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北北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了。“那个,我要一份奶油蘑菇汤,水果拼盘,不加辣的意粉,两杯西瓜汁。”

  “呵呵……天气真好。”天气真好,我真贱,干什么非得要讨好你,我也不是没被你上过,干什么和我有国仇家恨似的,北北偷偷瞪月月。

  冷冷看了北北一眼,月月将报纸放到桌子上:“不高兴你可以换张桌子啊。”

  高兴,高兴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北北恼火,吃的一端上来,就把那份辣的冒烟的墨西哥菜拼命往自己嘴里塞。

  我是革命的老黄牛,任劳任怨的。

  辣的眼泪都流下来的北北,看着对面吃意粉的逍遥月月,肠子都悔青了,他就知道他是作弄他,这混蛋!要是能够,他还想用鞭子教训他。

  草草吃了两口,月月突然间变了脸色,迅速的就冲回房去,北北也只好跟着回去,隔着洗手间的门听见月月的干呕声,这才真真切切良心发现。

  把洗手间的门推开一条缝,看见月月在洗脸,皮肤白的晶莹剔透的,印堂却乌黑的好象凝了沉墨,北北扭头看一床已经黑了的血渍,突然感觉到有点害怕,正常人会流那么多血么?

  走过去掀开床单,果然看见血已经晕到下面的垫子上来,简直象在这床上杀过人。

  将单子撤掉藏起来,北北打电话叫客房部换床单,回过头来正看见月月半裸着看着他,北北的惊慌在他眼里有点可爱,好象错咬了主人的小狗,可怜巴巴的。因为天性倔强,只能拼命摇尾巴,却不敢过去舔手指。

  月月叹了一口气,张开手臂,北北立刻“汪汪汪汪”的吐着舌头奔过去,撞的月月一踉跄。

  “我吐的很难受,你的东西自己不处理了,你当我那里是储存柜,还是当我能生个小BABY啊?害的我一直很难过,你知不知道?”月月捧着北北的脸厉吼着。

  北北被吼的眼睛发直,只好讨好的去亲月月的脖子。

  推开北北进到浴室,月月放了温水,舒服的泡在大浴缸里,北北可怜的呆在门口偷偷咽口水,直到月月懒洋洋的下圣旨:“北北,你把床头的书拿给我,就是我念给你听的那个。”

  北北欢快的找了书拿进去,不等月月邀请,没看见怎么脱衣服,就已经光光的滑进大浴缸,要是世界记录里有脱衣速度这一项,北北倒可以去试试。

  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水,月月推开北北压在他腿上的脚。“谁叫你进来的。”

  “嘿嘿嘿嘿…………”

  “快出去。”

  “嘻嘻嘻嘻。”不论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最终得到好下场的只有装傻或者本来就傻的老顽童。

  月月也确实无奈,头垫着气枕闭着眼睛吁了一口气,身体在加了沐浴盐的乳色水中飘荡。

  春光乍泄。

  引得北北的獠牙又快长出来,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几乎就要碰到月月的嘴唇的时候,月月突然叹了一口气,吹的北北的鼻子都痒了:“北北,我之前说的话,你不要在乎。”

  我不会喜欢你,这是你要问的问题的答案。

  怎么会不在乎?

  “我,我读书给你你听。”北北坐回去,湿了的手慌乱的翻着书页。

  “北北你听我说,这是有缘故的。”月月侧了一下身,淡红的血丝从身下浮了上来,很快消融在水里。

  “我根本就不在乎。”北北紧张的把旁边的瓶子里的东西死命的往水里倒,抹脸上的水珠的时候,沙的眼泪直往下流。

  “那也要和你说,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英俊的男孩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这些其实是假像,一些痛苦的事情来临了。”

  真臭屁啊,英俊的男孩,你不会告诉我你被包办婚姻了,或者其实有什么绝症吧。北北哗哗的翻着书,没有认真听。

  “象其它男孩子一样,他也迷上了偶像,最开始他喜欢上了陈百强,但是不幸的是,这个声音暖暖的人很快香消玉殒了。”

  “??”

  “不久他喜欢上了黄家驹,这个还不到一个月,也死了。”

  “………” 北北一脸黑线。

  “喜欢张雨生是因为他的歌,这个你应该知道他怎么了吧?”

  “!!!”

  “至于其它的死的,不能算我头上,我只是对邓丽君有点好感,对麦克是喜欢他的小细腰,对啊,他还没死。”

  但是和死差不多了,北北面如死灰。

  月月睁开眼睛看北北,浅绿色的眼睛里满满的关爱。

  “我是为你好,北北,我不能爱你。”

  这是什么怪循环?

  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说,我怕我说了我会死,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我死了,没有人象我这样爱你。

  这是谁他妈的发明的赚人眼泪的借口,根本是大尾巴狼骗小白兔的。

  尽管这样,北北决定相信他,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很疯狂,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掺进太多理智,他妈的,老子赌了。

  水蒸汽有些模糊视线,北北看着被他快被他揉搓成纸浆的书。

  Gitanjali

  一百五十页三十二段 :

  我的国王不认识我,所以当他要求进贡时,我无礼的想,我可以躲藏起来,不去偿讨这笔债务。

  我逃避白昼的工作,躲开夜晚的梦幻。

  但是他的要求跟踪着我的每一声呼吸。

  于是我开始明白,我的国王认得我,我无处可躲。

  现在我希望把我的一切奉献到他的脚前,在他的王国赢得我的立足之地。

  是我爱上你,就算是绝望的爱,北北吻着月月的嘴唇,我要你也爱上我,我的国王,我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但是不要小看我的能耐,搂抱着月月的手臂散发坚实的力量。

 
第十三章
 
作者:月关
  我们活着总想证明点什么,其实我们什么也证明不了,但是证明的过程无比美好。

  唯心主义认为存在只在思想中。

  唯物主义认为存在即事实。

  物理学上的存在是相对的。

  北北科学里的存在是茫然的。

  那个人他失踪了,好象做梦一样,一想到自己竟然用整整五年去做一个梦,北北就好象压咸菜的大石头一样,酸气冲的眼眶发寒。

  *****************************************************************************

  这是一个阳光不明媚的春天,大地也没有复苏的迹象,冬天的冰没化,春花也无法盛开。

  春天来了,春天来了,陈旧的家具和往事都恬不知耻的叫嚣着——我要发芽。

  连长在肉里的刺长在心头上被血污了的子弹头也说——发芽,发芽,为了让你更疼,我们要发芽。在这个思春的大环境里,我们不得不说——让他们发芽去吧,我们把泪吞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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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

  享年:三十二岁,错了,是现年。

  性格:分裂。

  人格:破产。

  造成原因:吃喝、无聊、上网过度、童年伤害严重、自尊心旺盛、是弱势的同性恋人群、事业太过成功造成极度自怜、某些时候大脑短路……以及丢失“次要”物品造成打击太大。

  照镜子的时候,北北发现自己和五年前没什么不同,从那个人来到他的生活里的时候,时间好象就停止了,五年里自己没有多出一条皱纹,没有多出一丝赘肉,没有性功能障碍,也没有前列腺疾病,作梦一样的跨过时间。

  但是他现在习惯日常不穿Ermenegildo Zegna的西服,不穿Salvatore Ferragamo的皮鞋,不带GUCCI名表,这些他认为是很有品位的事,只因为那个人说打扮成社交名流的样子,看着就很累。

  不论是小资、BOBO、IF挣的都没他们多。到了他们这个份上,确实没必要靠打扮来抬身价了。

  如果是乞丐,戴限量发售瑞士金表,人家也不会当真。

  反之,如果月月带廉价仿制民族手工艺银饰,那就是品位、就是格调,大众越来越现实。

  不管是出于听从他哪条理论,或者根本是潜移默化,北北的日常衣服就全部改成布衣便服。古龙水也只能进抽屉,那个人的论调是古龙水的味道很侵犯,自然的体味好的多,这是他趴在北北身上撕咬着北北的脖子的时候说的。

  更多更多的习惯体现在生活上。

  吃的东西要营养合理,搭配明确。

  喝的饮料必须是新炸的西瓜汁和橙子汁。如果没有,只喝柠檬水。

  零食是水果干,最多的是番瓜脯和芒果和椰青糖,巧克力只是德国的一种型号,含糖量非常低,味道苦而甘,回味无穷。

  家里面插的花是一根芹菜,有的时候会插西红柿或者黄瓜。

  因为那人喜欢这么做,并觉得能随时掰下来吃的盆景,才真正达到艺术与实用相结合,他打算申请专利,并写书做传来宣传他这一伟大的发明。

  每天早上的跑步锻炼,晚上固定的柔软体操和瑜伽。

  一星期去一次北京郊区的马术俱乐部,在那里他们养了一匹马,马儿相当漂亮,和专门给贵妇骑的矮脚马完全不同,高大威猛,让人有征服的欲望,本来北北宁愿在绿荫场上挥杆子打高而夫,但是一见到这马就疯狂了,每星期固定去和这个坏脾气的大个子联络感情。

  北北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也来一匹,报这么贵的够买一栋楼的的俱乐部,又从北方最知名训练场给他搜来这宝贝的马儿,为什么自己不也来一匹?

  当时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北北没看明白,他现在也不明白,但是后来那家伙补充过一个找掉门牙的理由——北北啊,你知道英国的贵妇为什么喜欢骑马?因为骑马除了可以减肥外,还可以锻炼出一个完美的屁股,北北你……被一左勾拳截断的话。

  一点一滴的,生活点滴,水滴心穿!

  但是他妈的,现在这个人在那里啊?

  最后一次见到他…………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嗯…………嗯…………。”

  “怎么样?”

  “嗯…………好…………好…………”

  “得了吧,看你皱着的这一张脸,肯定不好吃。”

  “是的,一点也不好吃。”月月继续摘自己种的金橘猛往嘴里塞。

  这个人,为了这么一点吃的也使诈!北北这个恼怒啊,硬从月月手里抢过一个塞到嘴里, 黑心肝的人种出来的橘子竟然是甜而汁水丰厚的,北北一只手按着月月,另一只手迅速以佛山无影手采摘橘子,不温柔的动作把金橘树拽的哗啦哗啦痛哭。

  经过五年共同生活的洗礼,北北非但没有磨练成圣人,反而更向南霸天发展了,虽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者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但是北北是什么人?

  出淤泥而不染啊!

  月月的阴谋诡计一样没学会不说,还大有越来越天真之纯洁发展动向。

  也不能说一点也没沾染了,毕竟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起码学了少林武当太极崆峒峨嵋的皮毛,经常的以暴制暴。

  就拿北北今年参加一个世界贸易博览会说吧,正好碰一好死不死,倒霉机车到可以出家躲一辈子是非的小偷。

  完全作孽多催的,这小偷又有眼不识李小龙去偷北北的包。

  刚好北北前个晚上又受了月月的气。

  小偷在前面跑着,就看人群哗的分开,正不知道为什么呢,好强一股杀气逼过来,相当于在展示厅瑞安六十台大型空调,这小偷的脚当时就软了,正一回头,只看见一个黑色皮鞋飞过来,一个旋风腿,当时小偷嗖的就飞出去了,完全没做假也没用替身——瘫软。

  一群小姐都跑过来找北北签名,以为是主办方的特别活动呢。

  当时凌笑天就白了脸,他总觉得北北有猫腻,万万想不到成天和自己吵嘴的是这么一个强人,果然是有大隐隐于殿堂这回事,回公司立刻把北北大侠吩咐的事麻利的办完了。

  以后和北北说话面部肌肉都祥和不少,慈祥的一派虚假,一想到北北飞出那一脚,就又想大笑又有些害怕。日子长了,竟然把一社会栋梁折磨残废了,住院疗养去了,北北独拿了公司的大权,这个美啊,和欺负到了月月一样的美。

  五年练功才得到了那一刹那的光辉(要说丢脸,北北也不会介意,他脸皮厚。),北北的辛酸有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曾暗地里饮泣,捂着耳朵忍受月月的魔音大法呢?

  谁知道他曾经用脑袋碰宾馆的玻璃门,来寻求武功的真谛呢?

  谁知道他在暴风雨一样的淋浴下呐喊着,叫月月的此仇不报非君子呢?

  谁知道他站阳台上拿垃圾丢月月,人没打着,被管理罚款五十呢?

  谁知道,他趁月月一转头,把舌头伸出来做鬼脸,但是又因为月月迅速转身把舌头咬了呢?

  谁知道他五年辛酸泪,无数荒唐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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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象被宠坏的小动物,北北放肆而惬意的活着,有的时候委屈的舔舔自己的毛,有的时候懒洋洋的,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出去当山大王了。

  月月被他压在地板上,看他大口大口的吃着金橘,嘴角露出一贯的狐狸式甜笑,不是说打死也不吃他种的东西么?

  亲爱的,你太容易上当了,如果我有一天真的狠心骗你,你一定不会识破。

  “切,一点也不好吃。”北北吃过来了站起来发牢骚,三十二年的岁月里,他前二十七岁是越活越成熟,属于正常发展,后五年里,在某些特定人面前就会出现返祖现象,直退化成蛮不讲理的七八岁惹狗嫌。

  要不说过于幸福的生活也许是灾难呢,只不过我们每个人都期盼这种灾难降临,哪怕到时候成为白痴,只要被喜欢的人呵护着,恐怕也是千肯万肯的。

  感觉吃过之后有点涩,北北抓起月月调了一上午的饮料就喝掉,转身看见月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满道:“看什么看?你不是调了很多,我喝一点怎么了?”

  脸部变形的月月问:“味道怎么样?”

  “这个…………”北北在思考,他不会在调味的时候说谎,因为他有一次装勇敢说自己很能吃辣,结果月月做了一个月的湘菜后又做了一个月的川菜,害他再不想吃水煮鱼。

  “口味刚刚好,但是太浓了,没有上次那杯绿色的好喝,里面有小颗粒的嚼起来很香。”

  喉咙已经发出“嘎嘎嘎嘎”的声音,月月还在忍笑,上次那个也是他喝的?这样都没事,真有吃树皮草根的潜质。

  “哈哈哈……”月月毕竟没修成正果,终于功亏一篑,趴在地板上放声大笑,他怎么没想到熊是杂食的?

  脸色慢慢变青,终于也知道自己吃错东西了,北北上前拎起笑的一团软的月月:“说,那是什么东西,不说就找人轮奸你。”

  “呵呵。”月月还在笑:“有奶油、柠檬汁、蜂蜜、芝麻粉、黄瓜汁……”

  都是吃的东西?北北狐疑的看着叽叽咕咕笑到瘫软的月月:“到底是什么?”

  月月连忙爬到一边去,先从沙发上抱了一个靠垫才说:“每样都对皮肤好好。”

  不过肯定不是内服的。

  山洪爆发魔功出世中,满屋子里乱窜的是港版漫画中才出现的佛光普照瑞气千条,北北一顿毁尸灭迹中,按住月月道:“那上次的又是什么?”

  “是芦荟汁、柑橘汁、芝麻颗粒、胡桃颗粒、核桃颗粒………………。”

  脸黑的可以演包青天,北北怒:“少啰嗦,到底是什么?”

  “啊呀,死人,你弄疼我了。”月月一面娇滴滴的尖叫,一面不慌不忙见招拆招,顺便偷取香吻无数。“那个当然也是对皮肤好好的了,里面还有杏仁核,以及葡萄籽磨的粉。”

  葡萄籽磨的粉?

  如果天色暗屋子里不开灯,北北的脸色就可以溶在无边的黑暗中,暗黑破坏神完全版啊!!怪不得他把吃过的葡萄子收集起来晾干。

  “我忍你很久了。”五年的同居生活中,这已经不是北北第一次被月月的奇怪生活害惨了,因为血吐啊吐啊就习惯,所以气也憋啊憋啊就憋成氢弹。

  世纪末最终血腥战争拉开了………………

  自从《骇客帝国》以后,武打片里,男的全会在脑袋顶到上身范围内发昏乱挥,女的全会踢腿和大飞跃,不男不女的全会瞬间定位,配角全会发呆死亡,子弹全会穿墙而过却打不死人。

  但偏袒了说,色女和色男们应该全会偏向喜欢北北和月月这种打法──先从沙发上打到地板上,肌肉顶着肌肉,小腹碰着大腿,胳膊杠着下巴, 再从地板上打到床上,下肢摩擦着下肢,嘴唇碰着牙齿,胳膊架着大腿。 脸是近距离接触的,舌头也成了武器互相攻击着对方的口腔。

  一点不讲社会道德和任何比赛的规范,那里都可以袭击,腋下,乳首、睾丸、后阴……为了月月大发明家创造的磨沙膏,两个人准备大干一场。

  二人同心其力断金,可惜意外时时刻刻要出来打扰你的生活。

  正当北北兴致勃勃的去拉月月的衣服的时候,正当月月俯身去亲吻北北鼻子,并用牙齿轻轻咬着他舔着他的时候……

  扑咚,细微的几乎听不见,却能震撼月月整个人的声音。

  ——沉睡的基因狰狞的笑,我醒了啊。

  这是在故事开始到发生后的五年整的一个上午。

  这是一个在大家以为连月月自己也以为不会有爱发生后的五年后的一个上午。

  五年前他看中了一个肉体,五年来他沉醉这个肉体。

  他没想带什么走,他不想带什么走,那些都是负担,尤其是感情,多么沉重?

  沉重的甚至使人不能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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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飘荡着桦树清香,从俄罗斯餐厅买的桦树汽水,因为好闻所以带回来让它散发味道。

  他必定受到天诛,他一定会受到惩罚。

  因为他太任性,他太高估自己。

  天气很暖,还没至于暖到花开。

  因为耐不住暖风呼唤而从泥土中探头而出的新芽,经受了倒春寒。

  “怎么了?你没事吧?把脑袋抬高了,不过书上说好象是应该低下来,哎,你等一下啊。”北北翻着箱子找棉花,终于找到一包月月的化妆棉,他在想,我刚才有没有打中他鼻子?

  好象没有。

  不过就是流了一点鼻血,干什么表情严肃的好象做新闻联播。

  血不停的涌出来,鲜红细长的喷满了洁白的瓷砖,斑斑点点的溅开小朵的粉红,大滴落下来的是盛放的芍药。

  花边子的颜色微卷,还没伸展开来去怒放,就被冰冷的水柱冲走了…………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是很有这个意境的,月月有些痴迷的看着自己的血液背叛了自己,冲动的狂奔而出,一只鼻孔象被印象画家意化了,扭曲出大量的恐怖色彩。

  “傻了啊,你。”北北看着月月拿手指不停的划那些血,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冲上去拉住他的脖子,将一团棉花塞到鼻孔里,然后拿毛巾去擦他的脖子。

  上面最初飞贴上去的小血点已经干了,北北放了热水,一点点的擦月月的脖子,手却有点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是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湿了半边衬衫的月月突然笑了,将北北忙碌的手固定住,抱在胸口,吻他的脸,我好喜欢你啊,我好喜欢你,北北。

  “来洗鸳鸯浴吧。”他吻北北潮湿的黑色头发,手指在他脑袋上随意的拨动着。

  心脏跳的有点不规律,北北推开月月:“那里有那么大的浴缸啊,要洗自己洗。”

  “来一起洗吧,淋浴的。”月月从后面扑到北北的背上,勾着他脖子不让他走。“来吧,我会好好服侍你,用舌头把你身上每个地方都舔干净。”

  身体的某个部位勃起了,北北还在思考,想想要不要矜持一下,不能这么经不起诱惑了,月月已经拿着花洒,假装不经意的把他的衬衫和裤子淋湿了,手指上上下下如蛇游动,呼吸有些急促的喷在北北的背上。

  衬衫被脱下来甩在脚底下,转过身来,两双脚互相叠着,踩着,踢着,勾着。嘴唇凑的很近,月月偏过脸闭上眼睛,伸出舌头来勾引他的牙齿,脖子的线条美的象天鹅。

  由于浴室的灯光是暖色的,染的月月到好象是从香港古装片里出来的倩鬼,唇是红的发紫,皮肤细着水珠是白的莹然,黑色的长发贴在脸上,好象刚从深深的地底爬出来。

  五年了啊,五年来啊应该已经习惯他的美丽,习惯他的蛊惑,习惯他的一切,习惯他风骚多样的做爱。

  虽然,就算天天吃燕窝,也会有腻的时候。

  然,他陷的这个无底洞,比西游那个还厉害……

  这五年来他一直往下掉,但是一直没有底,月月这个人,其实一直是他在水中捞的幻影,或者是他自己内心的幻影。

  小的时候北北爱看的动画片是多啦A梦,可爱的怕老鼠的机器猫。每当北北孤单寂寞,就渴望有这么一只猫来陪他,这只猫会带他玩,会有很多希奇的东西拿出来,就算没有,也可以消除寂寞。

  不记得什么时候,在报纸上看到藤子不二雄去世的消息,这和北北当然无关,他已经过了看动画片的年龄。

  有一段话却直叫他寒到现在,报导中说,机器猫并不存在,那只是一个有自闭证的小孩子的幻想。

  冷到骨髓!!

  灰姑娘十二点并没有逃回家里,大庭广众之下,她变回原来蓬头布衣,王子吓得连忙叫护卫,人们哄堂大笑,贵妇们用扇子掩住张大的嘴,天花板在旋转,这个才是现实,然而多么冷酷无情。

  现在连小孩子都不期盼童话,冷酷的童话叫他们从小就知道这世界多么势利。

  不要说你不知道,希望和失望原来是双胞胎。你不能喜欢一个而不喜欢另一个。

  喜欢月月的美丽就要承受他是个复杂的人。

  这当中,不管这个无底洞多么黑暗多么孤独,北北一直没有呼喊,他一直向下掉,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摔的粉身碎骨。

  那一个晚上他们激烈的做爱,月月真象他说的一样舔遍了北北的全身,他象一只鱼一样的在他耳边呼吸,吐着一个个绚丽的气泡。

  他吻北北,北北吻他。

  北北只绝望的感到一点,月月心情不好,因为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更温柔,却不会说一句话。

  没有交流的做爱,好象没有盐的菜。没有交流的做爱,好象一出策划好的A片。

  北北的黄色皮肤在鼓动,背后瓷砖上的蝴蝶一次次吻着他的后背,只能依靠在对方身上,腿站不稳,手没有可以抓的地方,吊在侵犯自己的人的身上,这样的感觉使北北的心情极恶劣。

  他开始吼起来,被固定的花洒喷出来的水流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继续吼着什么?后来他听见自己喊:“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月月始终沉默着,他不说话,他的眼睛开始是温柔的淡青色,然后是青金色,直到他近乎怜悯的去吻北北的嘴唇,已经是海水一样又咸又苦涩的蓝。

  他的轮廓很深,眼睛深邃的好象能说话。

  但是,但是北北只想要他说一句话,他想听他的声音。

  为什么?又怎么了?

  睫毛如陌上初熏,纤细,黛色中是嫩嫩的青,向下掩盖了水晶体。

  他不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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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感觉月月就象永远也抓不住的浮云,心底里埋了很深很深的秘密。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北北抡起拳头打他的后背,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只是普通的自来水。

  好好的气氛,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他们十分钟前在床上调笑。二十分钟前在地板上嬉戏。

  为什么现在连语言也无?

  他的身体紧紧的包裹着的男人不属于他。

  最后月月也没有说话。

  猫没了,不会有时空隧道和飞蜻蜓。

  第二天北北醒来的时候就知道猫没了,而且不会回来,那个人和他不一样,那个人不是和他一样搞不清楚自己想什么的人,他是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不会改悔的人。

  他知道月月离开的时候曾经看自己好久,他在想什么?

  不想去追求原因。

  有必要吗?

  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为了一个甚至没说过喜欢他的人。

  如果能把他北北当回事,哪怕是当一好朋友,起码有事情两个人分担吧。

  象往常一样,北北打开土司机,放进去全麦的面包,从门口把牛奶取回来,一瓶顺着窗户扔出去,一瓶仰着脖子喝掉。

  “叮当。”土司跳出来,北北先打开音响,然后找了个碟子,倒上点花生酱再掺上黄油夹到面包里,月月不让他吃的东西,他今天全吃了。

  也许是赌气,但他不应该气么?什么也不说,突然就走了?

  走之前还激烈的做爱,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

  贵人多忘事,北北不记得自己也曾莫名其妙做过这种事情。天下人都负了北北,北北冤的三伏天降冰雹。他不能体谅月月,因为他不是月月,他也不是主动派,他不会想去到处找月月。

  即使找也是理所当然找不到。在一个比你能耐多很多的人面前,你最多体会的两个字是——无奈。这种无奈甚至比刀子更有压迫性,这和自由选票却只有一个候选人的强奸民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到了无底洞底,他北北四肢着地,没有肝脑涂地,也没有擦伤划痕,岂不该拍手称贺,原来一切都是春梦了无痕。

  或者其实是好来坞拍的文艺小片,里面有强奸,有男同性恋,有伤感的回忆,有激烈的做爱,也有温情的镜头,其中煽情的画面不少,镜头切换的有点急,做工不是很精细,内容其实乏味的近乎胡说,生硬的反复无常,主角们还声情并冒的演出着,他在这个戏里迷失太深,连打了“THE END”也没发现。

  他没有发现。

  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舞台上。

  好久好久。

  他看着虚无一人的空旷观众台说:“谢谢,谢谢大家。”

  陈美的现代小提琴曲响的很有震撼力,有电子、爵士、拉丁、民族各种不同风格,作为主旋律的小提琴却依然很生动。

  次序是:Yantre/White Bird/Picante/Destiny 命运/Night Flight 夜间飞行/Laughing Buddha/Pasha 巴夏/Solace 安慰/Love Is Only A Game 爱情只是游戏。

  北北跳起来把那张CD拿出来,狂掰成一堆碎片,然后象烧了屁股的猴子在上面一顿狂踩。

  你爷爷的,你不在乎我你以为我在乎你吗?

 
第十四章
 
作者:月关
  阿Q心理得到发挥的北北洋洋得意的看着无辜被凌迟的碎片CD,站到阳台上吸气。气壮山河,这世界离了谁能怎么样啊?地球还不是照转?

  城市贵族们的生活多精彩啊,老爷们变着法的折腾,鸡尾酒会、卡丁车、个性酒吧、小明星、文化沙龙、性聚会、JeremyIrons、左派、爱国聚会、抵制日货、巴黎时装表演、同性恋、网恋、极地冒险,钱烧的大家亢奋而疯狂着。

  这些北北全没有,唯一的他是同性恋,还因为他是真的,而人家是玩时髦而不合格。

  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北北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已经习惯了两个人静静度过所有空余时间,偶而做做健康运动,更多时候做做爱。

  一个人的体积有多大?竟然把另一个人塞的满满的。

  被突然抽空了的北北有些迷惘的看着他熟悉又不熟悉的生活,涂着紫黑色蔻丹的贵妇们伸出手:“Ben,欢迎你回来,你和我们离开太久了,有人说你病了,更多人说你结婚了,亲爱的,你要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虚无的,你看你多么憔悴啊,你需要活跃起来。”

  于是北北和名媛们聚会,他自然的扮演着陌生的角色,他想笑的时候不能笑,想骂娘的时候反而要赞美,他想哭的时候只能皱眉毛。

  北北订了台林宝尼坚,在车子没到的时候,他先用朋友的跑车,一到晚上就在三环游荡,他觉得这样很容易就把自己进入一个角色,一个心理变态寻找猎物的角色。

  心理不平衡,内分泌失调,北北脆弱的一触即发,完全成为公司里的“一言堂”。

  凌笑天从博鳌享受了春光明媚回来,一看到公司的骨干跑了百分之十五,气得想碎尸了北北,他放心去疗养是因为他信的过北北的能力,他觉得北北值得信任,怎么也想不通北北能把事情做这么绝,在商言商,他绝对不允许北北为了个人情绪毁了他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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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搞的,死人啊,怎么做的?这么小个案子都做不好,真怀疑你们没长大脑。”啪的把一打报表仍在桌面上,北北肝火大盛的指责着几个员工,他已经没有了一切,更要珍惜他的工作,他要努力给抛弃他的人看看。

  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他要求别人和他一样拼命工作,实际上对员工来说已经是酷政。

  “北总……”凌笑天皱着眉,他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凄惨?被称为商场绅士的北北会漫骂员工,真是大开眼界。

  “这么白痴的失误,我告诉你猪都能做,小张,这个案子转到你们企划二科,我相信你们能做好。”

  企划一二科是竞争对手,小张本来还在幸灾乐祸,听这话差点没一跟头翻过去,脸色发青,难道我们企划二科是猪么?

  凌笑天已经克制不住了,“噗——”的一声,茶水喷老远,他知道北北够幽默,但没想到他幽默到这个全员论“贱”的水平,员工没全走光,才真是奇迹。

  所有员工灰着脸出去以后,凌笑天摇摇头笑着看北北,北北长叹一口气,一世的英明啊,他何苦来哉,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北北下定决心,不能让别人把他毁了。

  “凌总,我要休假。”

  “……”虽然早有此意,但是北北真提出这个说法,凌笑天反而有些不舍,他有个预感,北北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话都卡在喉咙里,凌笑天只把北北的住房和其它津贴多三倍的先算出来给北北,虽然北北就算辞职,但是在公司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够他挥霍下半辈子,但是他知道北北相当爱钱,看在钱的份上,也许就不会走绝路。

  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些过不去的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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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出国或者在国内旅游一段时间的,结果收拾了东西拆开,拆开了又收拾起来,北北知道如果自己不死心,就算到天涯海角,心还在这个屋子里。

  这么一想,反到释然,他还年轻,他的生活照样可以开始,干脆静下来享受无业游民的快乐。

  每天早上是从下午一点开始,整个下午泡在网络上,他很快有了个网络情人,他们约好见面一夜情,当天北北穿的很轻松,他们在星巴克见面,对方是个身体修长的美人,瘦的很有骨感,眼睛很大,打扮的适中,气质高雅。

  北北对他有好感,对方对北北也有好感,而且话很投机,他们都很喜欢布拉德?皮特的百变性感,有好几次北北差点要说出来:“你很像一个人。”

  说一个人很象一个人其实是很失礼的,就好象说你是另一个人的盗版。

  月月失踪后一个月零五天,北北和另一个人做爱了,他没有问对方的名字,机械的插入,切实的感到高潮,然后他抱着对方的背哭起来,没有人在他耳边调戏的说:“我最怕你哭。” 

  也没有人拉长了声音叹息而宠腻的说:“北北啊————。”

  “为什么哭了?”对方问。

  “高兴的……你很好。”北北掏出香烟,他最近抽的很厉害,但是他自己无法察觉。“我们还能见面么?”

  “如果你不叫另一个人的名字的话。”

  “我叫了?”北北惊讶,他怎么会这么失控。

  “你没有。”但是其实是想叫吧?“我是无所谓,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没有感情也可以上床。”

  “……”

  “我是医生。”

  “啊?”北北看着医生。

  “你真幸福啊。”医生感叹,有人伤害也是一种幸福。“但是你在我这治疗不了伤口,去找伤害你的人吧,这是我名片,我很喜欢你,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我愿意为你服务。”放走这么好的一块肥肉太可惜了,不放走他却太缺德了。

  北北开了车回家,顺着窗口把名片扔掉了,别想怜悯我。

  糟蹋别人的感情是轻而一举的,在受伤的时候人更容易敏感和疯狂。

  这个晚上北北又和另一个人约会,因为对方来亲他的嘴唇而暴跳如雷,脾气也不好的对方和北北大打一架,最后北北以四比一的优势战胜了对方,打的人家起码一个月不敢见人,俩黑眼圈直逼国宝大熊猫。

  北北斗志昂扬的凯旋而归,但是他的恶名也在同志圈里传开了,只愿意做攻,不许人家碰他,心情不好还要打架?

  谁宠着他啊?

  至此北北只好换了名字在网上混,而且他每换一段时间就得重新换,他的脾气实在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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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北北的化名是“天下无敌”,他和一个叫“做鸭有理”的人聊的很火,对方问要做么?北北说,不,他最近没那个兴致。

  有人小心地跟“做鸭有理”说:“你小心,这个也许是“恨上大米的老鼠”的化身,这家伙上次一顿疯狂猛咬之后,就消失了,但据我们估计,他这是周期性的,肯定会回来。”

  “做鸭有理”满不在乎的说:“我才不怕他呢,我怕的是“杀死鸭”,那家伙,好象全世界都和他有仇。“

  “比起那些人来,我觉得“打你个张鸡肿”厉害多了。”“娱乐完全靠手”说。

  人民的赞颂比什么都动听,这些个成为传奇人物的大号,都是北北的分身大法,他就好象十几年前排的武侠片的大反派,明明比谁都傻,还能骗倒一帮大英雄,因此更加撂蹄子上爪子,美的抓耳挠腮,只恨现在的配乐不是——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岂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露,管理员亡羊补牢,这次一看到北北的IP登上来,就赶紧写了通告。

  正和众CC装小白的北北一刷新,立刻看见版面上一行大红字:打倒和美帝一样欺负我们的天下无敌(此人曾化名:恨上大米的老鼠、杀死鸭、打你个张鸡肿、你爷爷我……等二十多个人见人恨的ID)……>_<……

  “嘿嘿……。”这个符合当时国际形式的通告把北北笑的差点没噎过去。

  一锅开水翻了,每刷一下子,就出来至少十个骂祖宗的帖子。

  北北就挂在线上去别的论坛聊,一个小时后回来,果然看见一群人骂的口吐白沫打字打的手发抖。

  “同志们辛苦了。”北北高高在上发帖子说。

  整个世界清净了,坐在显示器前并看到这个内容的,都有忍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果然够狠够变态!!!

  三分钟后终于有个人缓过气来了:喂,我说哥们,你是从那里流串出来的啊,干什么这么打击我们啊。

  这时候有个很文艺的小子也跑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失恋了啊。

  崩口人忌食豁口碗,这小子正踩到北北的疼处,如果他能看见,就会发现北北在计算机前一窜冲天啸,脑袋几乎碰到了吊灯,很有当超人的天分。

  但是他能看见吗?他不能,所以他只能继续喋喋不休道: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可以乱发脾气呢,你乱发脾气会伤到人,就算伤不到人,也会浪费系统资源…………

  恐怖的《大话西游》忠实观众。

  周围一片沉默,这仁兄兴致一来,把那段经典的Only you 也贴上来了,真是死寂啊。

  比死机更可怕的死寂!

  终于管理员出来了:好了,好了,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天下同志也没太残害到你们那脆弱的心灵,犯不着这么恶心他,再说大话西游就把你抓起来SM,这是个现实污染问题。

  说实话,北北是有一点感动了,坦白吧,不能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了:“我被甩了。”

  “多长时间了,你们?”有人忍不住问。

  “快五年了。” 五年的长工啊,地主老财扔下他跑了。

  “你来现什么?”

  “你还是想气我们是不是?”

  北北莫名其妙:“我是说我被甩了,又不是甩你,你生气什么?”

  “你那也叫被甩?算了吧,结了婚的能不能混五年都难说呢,这是个什么地方?哥门们告诉他。”

  “这是性时代!”

  “一分认识你。”

  “情人互换制。”

  “射完了没看清脸。”

  “老了只剩我自己。”

  物伤其类,伤心的同志们把自己的悲哀全翻出来,鲜红的伤口上描着彩金的重墨,他们有的睡不着觉,有的回不去家,有的忍着欲望,有的和异性结了婚…………,共同的特点是——几乎都没有办法面对明天。

  “行了,幸运的家伙,你不用来了,你如果是来找平衡,我们全给你。”斑竹说。

  被驱逐了,北北冥思苦想也不能明白,是世界疯了,是同志们疯了,还是自己疯了。是你们疯了,你们疯了,疯的是你们。

  北北折回去怒打字:“你们疯了,凭什么我们就不能正正当当活着?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得到一份安定的生活,你们疯了,你们自己都不求个好,每天除了射精你们知道个狗屁。凭什么老子的爱就值五年?去死吧!”

  他不用看结果,他只知道他战胜了自己,这个世界里占绝对优势的不一定是对的,他要找到月月,不能再蹉跎下去了。

  一行行的回帖都和他说,去把你爱的人找回来。

  去把月月找回来,然后————赏他一个大耳光,这就是北北势不可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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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另一个阴暗角落也有人在怒吼。

  “想和我结婚,你等到当天上都下了钞票,当海里都浮出金块那一天吧!”左小蛮狂摔了电话,飞奔回计算机桌前,十只青葱玉指上下翻飞,面目狰狞如厉鬼一样的赶稿子。

  如果刚才给她打电话的人看见小姐她现在:面青且发乱成巢,双目赤色而眼窝发黑,衣服凌乱而挂着方便面条、薯片渣、大米饭粒、菠菜叶子、酸菜条子、鱼刺、等等新时代服装之前卫元素,想来就不会这么痴心了。

  小蛮小姐一个月里总有几天是母夜叉忠实代言人,足可以担当www.猛鬼女.com的吉祥物,她的责任编辑是个顶顶宽厚的老太婆,之所以左小蛮小姐如此辛苦,实在是因为她平时好吃懒做东游西逛惯了,就算不出去没事找事,有的时候也能凝望窗外,两三个小时到七八个小时时间不等。

  有好事大妈问:“姑娘,你每天看着窗外干什么呢?”

  答曰:“保护眼睛。”

  甚至有一次北北看见她目光呆滞的看了窗外四个小时,差点没给她叫救护车,问:“你怀什么鬼胎,打什么注意呢?”

  姑娘她面不改色道:“才三个月。”

  久而久之,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思考类的哲学家,思考的题目叫:怎样与不存在的外星人做思想勾通。

  加上小姐她是写书(别管是写什么的)的,所以更加值得人尊敬。就算平时有些攀折花草树木的事情,也比较能被人原谅。

  当然左小蛮也是为社会做出过贡献的,她曾经以这副尊容出去买过快餐食品,结果以后大家吓不听话的小孩就不用大灰狼警察叔叔电视里的变态医生了。

  ———你再哭,再哭,A栋的女作家就来了。

  保证吓的小孩子大气也不敢出。

  这件事被北北知道后拿来取笑过她,此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此后多次以此面貌买水果和日用品,获得很多优惠。

  总之,赶在左小蛮左大作家赶稿子的时候打扰她,就是上演我的野蛮加血腥经历终极版。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什么,左小蛮正把一个白痴3P出去,突然就听见电梯咣啷啷的上来,然后就叮的开开,大晚上的搞什么啊,小蛮大大的气愤。

  十分钟后,电梯上来N次下去N次,小蛮的血管全爆起来,顺手抓了一个杯子就冲出去,一脚将门踢开,河东狮吼道:“何方妖孽来此做祟。”她想要是那家玩电梯的小孩的话,怎么也吓的尿几年床了。

  眼眶发青的北北,真被吓到了,直勾勾的看了半天小蛮,才知道,这一个是人不是鬼,证据是她嘴里不断象斗牛一样喷出来的热气。“三八,你才妖怪,大晚上化妆成这个样子。”

  “化妆?化个鬼啊,我这黑眼圈是天然的。你多大了还玩电梯?吵死了!”小蛮举着杯子摆了个太极的姿势。

  “神经病,懒得理你。”北北掏钥匙转身开门。“回屋里去啦,丑的要死。”现在这么冷,这女人还穿裙子,真是为了漂亮不要命了。

  小蛮嘿嘿笑着,旋风一样冲回去拿自己家钥匙,刚赶在北北关门的时候挤进来。

  “你干什么?又没吃的了?”北北让她进来,进来也没用,家里连插花的黄瓜芹菜都吃了。

  “我借杯水喝,月月,姐姐来了。”呵呵,其实我是想来吃你做的扬州炒饭。不对啊,月月在的话,房子会这么脏乱?“月月呢?回娘家了。”

  “你少烦,吃的没有,我饿好久了。”北北倒在沙发上,他应该请个小保姆,说来可笑,月月的事业比他大不知道多少,他倒好象很空闲的样子,家务几乎都是他在做。这么看来,自己真是高攀了月月。

  打量一下四周,左小蛮终于想起来了,她和朋友去旅行,回来就一直赶稿子,真没注意到,这里少了好多欢笑,对了,她往常与外星人做交流的时候都会看见旁边阳台里,北北和月月两只小狗一样的互相咬来咬去。

  是好久没看到这种美景了。

  小夫妻闹脾气了?

  “起来,你为什么把月月气走了。”小蛮怒气冲冲的,他们打架她不管,她只想知道她救急的食堂为什么不开伙。

  “他自己走的,他厌烦我了。”北北冷冰冰的。

  “胡说!一定是你在外面胡搞被月月发现了,所以月月哭着就走了,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飘,系着红头绳的月月最后含情脉脉的看你一眼,然后毅然的离开了。”小蛮边说自己边感动的满眼的泪花,然后一脸批斗的看向北北。

  小蛮现在恨不得自己是铜罗湾的杠把子,找几个兄弟先把北北砍了,好替自己的胃报仇雪恨。

  北北侧着身看小蛮声色俱佳的表演,呵呵的笑了。“什么啊,三八,写东西写昏了吧,下去买包方便面吃了就好了,这不是很正常么?你不知道我们是同志?能维持五年已经顶破天了。”

  小蛮注视着这个憔悴的男人,自从她第一次见北北,就没发现北北这么落魄过,尤其这五年,爱情的化肥上的足足的,北北茁壮成长着………………

  只是转瞬间,已经意识到,北北是面临中年的三十多岁青年。

  仰倒在沙发上,北北看着天花板:“我本来受了一点刺激想去找他,可是到了门口却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一点线索也没有。”

  被人敷衍的感觉真差劲!

  “想了很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想要是能够重来,我但愿没有遇到他,可是……”北北你要坚强,就因为你的不坚强,你已经被戳的千疮百孔。

  “北北。”小蛮坐到北北旁边自然的撩起他的头发。“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女孩子,当然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北北“嗤”的笑出来道:“真的么?不是自我感觉好吧?”他没有心思听故事,但是听了消磨时间也很好。

  小蛮不理她,继续讲:“女孩子有一些钱,她的父母死于意外,留给她足够挥霍的钱,但是你知道,年轻的女孩子那里有个够,她那么骄傲那么美丽那么自信,所以认为可以控制一切,她爱上了一个人,就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这是典型的现代陈世美的故事,那男人离开了她……有烟么?”

  北北找了烟给她点着,他不明白小蛮要说什么?

  近距离看见小蛮消瘦的侧面,一时到有点怔仲,这女人,真是好女人。表情淡的如烟,眉头却如磬石。

  似水流年在每个人的心上身上都划出痕子来,北北可以想象,当时的左小蛮是个多么绚烂耀眼的女子,就象当初的北北是个多么意气飞扬的男子。

  有烟相伴,人生何愁,小蛮有些轻松的笑:“但是这男人拿不走她的美丽,女孩子只要有美丽就可以东山再起,她认了一个情夫,这人对她极其的宠腻,最难得是百般疼爱,是真心喜欢她,模样年龄也都适中,又肯给她个正式的名份。但是女孩子觉得心死了,她不再有爱的感觉,她甚至觉得以后也不会爱上谁。”

  吐了一口烟,小蛮扬了扬手,夹烟的手指在北北眼前一晃,白晰而修长的手指,北北向后靠,人的心那能彻底死透?顶多不过是冬眠罢了。

  “女孩子后来开始写字,不是写作,她写男男的恋爱,越是艰难的恋爱,她觉得越是有趣越值得研究。她写的东西赶在新时代的浪潮上,正好有人收买,拍了电影,两个男主角都长的很丑,要是月月演那一定是轰动了,不过这个题材对中国还新鲜,女孩子也就小有一点名气,认为自己可以买了房子,象其它作家一样,有个独立办公的地方。”

  心里面打了一个激灵,北北突然就觉得这个故事里应该有他,小蛮的故事里有自己。

  “她去看楼,正好碰上另一个看楼的人,这男人笑的有些腼腆,有些高傲的听着售楼小姐的喋喋不休,女孩子隔着模型看他,他很厚重,和现在那些空心的飘起来的男子完全不同。”

  “据说一见钟情这种事,只发生在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年龄,不过女孩子是一路哭着回去,然后不在乎让另一个人哭的搬出来。”

  “她如愿以偿,和她喜欢的人住对门,有的时候在电梯间碰到,但是,她没有更进一步,他们是点头之交,直到有一天,那男人找到他喜欢的人,他们幸福的生活着……”

  “后悔么?嫉妒么?愤怒么?多情不似无情苦,她只感谢他默默让她爱了这么多年,这个是她宝贵的财富。”

  嘴张了张,北北有些迷茫。

  “我只想告诉你,北北你是幸福的,你爱上他,他也一定爱着你,你们没有虚度,就算有一天伤害对方很深刻的分手了,那也是上天赐于你的福气,你要知道,很多人,一辈子也求不来一点姻缘和爱,一辈子没有恋爱过。”小蛮把烟丢到自己的杯子了,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烟灰,笑的有点飘渺。

  三只手指拎着玻璃杯的边缘,小蛮推门走到阳台上,把它远远的扔了,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她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胡涂了这么多年,也该清醒了。

  回过头来,看北北一脸凝重的看自己,不由有些得意:“佩服吧,到底是专业人士吧,编个故事就可以把小朋友唬的一来一来。”

  北北释然的笑出来,确实好女人啊。

  **************************************************************************

  小蛮走了之后北北就开始行动了,他打开名片薄,挨个去找,终于找到他要的东西。

  冷笑着立刻拨电话:“陈律师么?我想修改遗嘱。”

  去年北北遇到了一个法律问题,月月于是把自己的专署律师介绍给他,北北在和自己博一把,他知道月月对待员工是比较亲厚,对待赚他钱的人从来就想起什么是什么。

  对方怕是也早熟悉月月,竟然能一点瞌睡也不打的说:“越先生,请您大概说一下变动,我现在就起草一个大概,明天给您送到医院去。”

  “原来的分配,我还是觉得不妥当。”北北尽量学月月说话,后背上冷汗直流,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算不算犯罪。

  但另一个消息更让他心惊,月月为什么在医院里?他的心提到喉咙眼。

  “是啊,把您绝大部分固定资产都分给北先生,您的亲属必然会抗议的,这样打起官司来,虽然经过五份公证,稳胜无疑,可是很消耗时间,而且在公众影响上,对您也很不利,对不起,和您唠叨这么长时间。”

  “你明天一点前来找我。”北北挂了电话。

  月月把遗产留给他?

  他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认为月月在三十岁的盛年上,肯定会立遗嘱?

  他早已经明白了,可是他还是没能为他分担,或者是,根本没争取到,分担月月痛苦的权利。

  *****************************************************************************

  寒冷的春夜。

  “小留,走了,不要缠着你叔叔,他身体不好。”

  “不嘛,我就要和叔叔在一起,爸爸,叔叔比你漂亮。”

  “嗟,你个死小鬼知道什么叫漂亮,我这才叫英俊,粗犷的美。”

  “哦…………~”五岁的孩子拉着长长的童音。“但我不欣赏你这一种。”他回身扑到一边静静笑着的叔叔怀里:“叔叔,你真是漂亮。”

  月月得意,有些自恋的把小镜子拿过来照:“美人果然是无法抵挡的,公众的眼光果然是贼亮的。”嘴唇白的一点血色,再美丽的人也受不了病魔的蹂躏,也不知道西施是怎么捧心的,或者那时候的人,欣赏就透着病态。

  “小留,你和爸爸回家去取一些东西,让你叔叔睡一会。”越立哄着见色忘爹的儿子。“小留你乖,爸爸带你去吃冰激凌。”

  “不要嘛,再拉我我就哭了哦,我一哭,你看护士阿姨还让不让我们来。”这小鬼完全不似乃父的忠厚宽容,为达目的,大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做贵妃慵懒卧榻状,月月骄傲的笑,这个所谓魅力呢,就要象他一样,全医院的男女大夫通杀,住院的老头老太太通杀,住院的小朋友通杀,前两天他还晃到保育科,那里的小婴儿也都哭叫着欢呼他的到来,有的甚至兴奋的尿出来。

  拒说吃什么补什么,最近月月的肉皮吃多了,脸皮厚的可以去筑长城。

  学领袖状的挥挥手:“你走吧,小留这么仰慕我,我怎么能赶他走呢?顺便带两只签名笔给我啊,最近我的崇拜者越来越多,男人美丽是罪啊。”

  恨不得带他去神经科检查,他这是住院呢还是开个人宣传会呢。越立没好气的看了月月一眼,交代儿子道:“我马上就回来,你不要闹叔叔。”

  “是啦,老头。”一大一小两个声音道。

  然后月月和小留抱成一团咭咭的笑。

  “叔叔,你躺好。”小留把枕头拍松给月月靠上,偎在他旁边。“我给你念故事。”

  月月有些心不在焉的笑,目光滑了出去,看窗外的树枝,怎么春天来的这么晚?

  “The men where you live, said the litte prince , raise five thousand roses in the same garden-and they do not find in it what they are looking for.”

  “你英文很不错。”月月嘉许,默默在心中重复:人类在一个花园里种五千朵玫瑰,小王子说,然而,却仍然找不到真正追寻的东西。

  “我不喜欢这个童话。”小留把头靠在月月身上。“我想小王子是死了。”

  月月不说话,将书翻过来看,正好在这一页,律师就匆匆来了,月月冷静的打发他走,只是看着那一行英文:“It was wrong of you to come. You will suffer. I sahall look as if I were dead; and that will not be true…”(你不该来的,你会很难过的,看到我那副快死的样子,虽然那不是真的……)

  “北北你好。”月月拢了一下衣服,面对站在他对面一脸铅灰色的男子非常镇定。然后把小留的衣服整理好,柔声道:“小留出去和小朋友们玩。”

  小留乖乖的下床,怒视了北北一眼,象捍卫自己所有的小动物一样,凶狠的低吠了一声走掉了。

  “你怎么了?”北北问,他看着月月不缺胳膊不少腿,生活滋润而且还有个超幼齿的小情人陪伴,过的是地主老财的生活,这里不像是医院,到好象度假山庄,只少了国家主席的题词。

  有些羞涩的低头,月月小声说:“当然是我生了啊,虽然爸爸不是你。”

  北北泄气,他不是来和他耍嘴皮子的,他坐到月月床边看着窗外道:“你说实话,你得了什么病?”

  好宽好挺的肩膀,月月真想就这样扑上去吊在上面,脖子上已经没有他的痕迹了啊,两个多月了啊,手指在被子里刺破掌心,月月努力不去抱北北,但是目光还是粘了过去,他的血都在沸腾,声音却好象结了冰似的,一块一块有些僵硬的。

  “我没事,我只是没办法面对你,你知道我留很多钱给你吧,那是补偿给你,你是替代品。”

  北北的背一晃,骨胳啪的一紧,月月一阵紧张,手指更加反扣,几乎就要抱住北北说,来——我带你下地狱,我们一起走。

  “我一直喜欢我哥哥,很多年了,每个女孩子也许都对某个男老师或者她父亲爱慕过,我只爱我哥哥,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他。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们长的有点像?我哥哥娶了嫂子以后我就和他们分开了。最近我知道我嫂子出了车祸死了,知道这是我新的机会来了,北北你成全我,我对不起你。”

  “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很感谢你,这么多年没有对你说爱,实在是因为我不能爱他以外的……”

  “你谎话说够了没!”北北转过身,眼睛睁的大大的,月月几乎看到里面的血丝,心里面一疼,指甲却更向肉里推,长痛不如短痛,我是为你好,北北,我是为你好。

  北北凝视着月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你再和我说一遍!”

  头发盖住眼睛,象江南绣的那种画屏,看人的模糊却透着温暖的,只隔一层沙,却有万重山水啊。

  北北你还年轻,你会幸福。

  我不是为你牺牲,我不是矫情,我不是做上帝,我只想在你心上划一个能康复的痕迹,我只想让我的罪孽轻一点。我这样自私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全部的爱。

  这世界里我唯一想保护的是你,不管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我保护你,也让我保护自己吧!

  “你走吧,我再不想见你。”微笑绽放在唇畔,月月觉得自己很轻松,只反复感觉到一些苦涩,月月血液里的残酷冷漠都涌现出来,他残酷,他冷漠,他面临一个死亡的人无动于衷,把个冷血无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那个对象,是他自己。

  前两日他见到一个白血病患的女孩子,幽雅的打发了他的爱人,我不要他看见我如云秀发掉光,起码现在我还是美丽,就把最美丽印象留给他。说完这句话她仰了一下脖子,高傲的脖子上有一些血点子。

  月月就想,其实是好不自私,你不过是求个心安,怎么只得忍心让对方心碎?

  心这种东西,难不成真有用浆糊胶水粘起来的道理?

  谁是谁的阿修罗?

  他再抬起眼来,北北已经不在,月月将架子上的针管取下来,无意识的用力扎向自己的身体,抽出来带出一长串细细的小血花,打着弧线撒在白色,纯白色的病房里。

  不感觉疼,他已经死了。

  不感觉疼,他真的死了。

  小留一直觉得自己的叔叔非常漂亮,在他仅仅五年的生活岁月中,任何人也没他叔叔美丽,散发着天然植物芳香的叔叔已经漂亮的无法形容。

  那惊鸿一瞥,却是沉淀在记忆里永远抹不去的,他不知道一个人伤心到凄绝的时候,竟能浓艳的好象牡丹花一样,盛世开放,在这寒冷的冬天里,那样的热烈,那样的决绝。

  几乎是着迷的看着那血花飞溅,这不是牡丹,只是昙花,因为染了胭脂,珠光流转,所以误解了。

  不敢叫人逼视的美丽,好象会伤人的美丽。

  小留听见自己大声的抽气,声音都压在喉咙里,他不停的哭泣,却是无声的。

  这是幻境、这是魔境!!

  护士的托盘劈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一堆玻璃针管掉下来,好多人越过小留,喧哗着奔过去,各种声音倾轧着小留的脑海,他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一个柜子旁边,好久,好久,当一切静下来的时候,他小心的走到床边。

  他带来的书上染着一点点的血星,还是有些温的,小留哽咽着翻开。

  “You understand …it is too far .I cannot carry this body with me . It is too heavy.”(你知道路途太远,我不能带着这副沉重的躯壳,那太重了。)

  骗人,小王子一定死了。

  所有的大人都喜欢用谎言的刀子把自己割的遍体鳞伤。

  是的,孩子,你还太小,你不知道,在他们自虐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幸福的,比起胸口的疼来,这一点算什么?

  据说心疼根本不存在,因为人是靠大脑思考的动物,为什么会心疼呢?

  根本不会。

  躺在急救室里的月月只想起好早看的影片,有一句非常经典的独白:“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从上往下俯着望滚滚红尘,弱水三千,他只取这一瓢,他作错什么?

  上天这样罚他!

  我————————————!!

 
第十五章
 
作者:月关
  打了一晚上的网上麻将,北北血红着两只眼睛。

  天刚亮的时候,去对门入室抢劫,左小蛮也红着两只眼睛,因为赶完稿子,笑的有点恍惚,看着北北把自己泡好的面抢走了,也没反抗,一直到北北擦了嘴才反应过来的施展九阴白骨爪,抓的北北脖子上三条印子。

  正决斗着,突然听见对门狂敲门声,北北和小蛮冲出去观望,先还问:“喂,你找谁啊?”

  方头尖皮鞋一转角,北北的脸顿时绿了,他后退两步去抓左小蛮的手。

  左小蛮细一打量,没什么啊,只是一中上美女,打扮的很时髦,不过也过三十了吧?怎么把北北吓这样,难不成北北真在外面勾搭这大姐?

  哇啊,姓北的,难道我比她差么?

  其实是差很多,司觅这个样子绝对是引男人回头的清秀美女,而小蛮也引回头率,而且会更多,只不过是看鬼片心理,加上还可自我安慰,看,这人比我邋遢。

  司觅一看左小蛮先是一楞,她是心理医生,有点洁癖,马上就退两步,后又看见北北脖子上的印子,就转了身按电梯。

  “她是找你吧,北北,你还说你米背叛月月?啊?”小蛮怒吼。

  “你少叫,”走廊里的灯是节能灯,照的每个人脸色发青,北北脸色却是发灰的,只盼着能随身带点辟邪的东西。

  “那是月月的大嫂,不过……已经出车祸死了。”好久以前见过的了,虽然那天的情况有点乱,但是印象还是挺深的,感觉是很凶悍的美女,那现在应该是很凶悍的女鬼。

  出车祸死了?司觅不敢相信。

  我死了我不知道?

  姓越的小XX,你就拿老娘当挡箭牌吧,我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死了啊,哇,第一次看幽灵啊,请多多关照,你等等啊,我拿签名板,你千万不要走。”小蛮甩开北北,冲进屋子里,机会难得,失不再来,她听说灵异产品都可以卖高价的。

  司觅气的气血翻涌,只点着北北尖叫:“你……你,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见幽灵有脚的么?反正你现在找到新欢了,真是,耽误我时间,我还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里,既然你已经不关心那个傻瓜了,我就告辞了。”

  电梯一开,她就跳着脚上去了。

  怕鬼,但还是……北北也凑了进去,吓的缩在电梯一角,闭着眼睛说:“我没有害过你。”

  “谁看见我们的样子,也会觉得你象鬼吧?”

  司觅翻着白眼,张着涂蔻丹的指甲,张牙舞爪的吓北北。

  看到北北可怜兮兮缩成一团团的样子,心里面不由想,那人真是罗刹命,他爱的他不爱的都可以折掉半条命。

  “月月的话你就这样信,我只告诉你,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时,那真是口吐莲花啊。他要说他是来拯救人类的,估计也能创造一和政府感情良好的宗教。何况把一好好的大活人说死了。”

  “那……你有事情告诉我?”北北终于缓过来,他现在已经睁不开眼睛,精神却亢奋着。嘴巴死硬的:“我并不想知道。”

  “啊?那你为什么还进来?”司觅一针刺的北北灰头土脸,鲜血直流。 “你有车么?”

  “有。”

  “那我们到地下,你开车带我去香格里拉,我们谈笔生意。”

  香格里拉的客人流通量不是很多,北北和司觅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司觅带着天真的微笑道:“你的林宝尼坚真漂亮,我和我丈夫都是医生,虽然也算高收人士,但是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车。”

  一窝的狐狸笑的都像,北北跟狐狸相处久了,已经明白什么是隐性敲诈,这女拆白党,北北冷着脸把钥匙给司觅。

  收了钥匙要了几份甜点,司觅先抒情的长叹一声:“哎————!”

  北北立刻牙疼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有什么事情不会去问月月,为什么在这里受这女人敲诈?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北北僵着脸问:“你还有什么要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其实绝对不友善,因为对面一老先生不断看他。

  “请签一份文件吧。”司觅从包里掏了一打纸出来。“我有孩子啊,当然希望他至少少奋斗五十年,签了这你就放弃月月的遗产继承权。”

  少奋斗五十年?他北北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钱字?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些?

  北北脑袋里冷静的讥笑,就为你一不值二两半的消息,我放弃当全国人民羡慕的暴富对象?我会放弃这种飞来的彩票特等奖?你还不如教耗子打字容易点。

  你做梦,你做梦!

  手却利索的把文件签了,伤感加自我厌恶中……可见只要真的努力,老鼠学会计算机操纵鼠标也不是不可能的。

  “咦,这么痛快?”司觅将一勺冰激凌放到嘴里。真好吃啊,爱情甜美的滋味,原来你……原来你真有这个本事,找到为你舍弃一切的人。

  月月我佩服你!

  *****************************************************************************

  “婆婆她发病的时候,月月还小,那时候只知道是血液病,受了看一些电视剧的影响,都以为那是白血病,月月知道自己有潜伏基因,这件事情,是我老公告诉我的,所以月月曾经发誓不再爱任何人,他母亲死后,他父亲几乎死了大半,有这样的悲剧在眼前,他怎么敢?现在已经查出来了,脊髓穿刺的结果,遗传性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Aplastic anemia,一样是会死人的重病,多在一年内死亡,颅内出血和严重感染是常见死亡方式,好在无癌细胞,不需要他做化疗遭那份罪。”

  “他昨天,企图自杀……”

  北北的身体向前一冲,杯子被他碰的翻出一点咖啡,他退了回去,用餐巾搽着桌面,看咖啡把白餐巾染的一点点渗透了,象干涸的血印子。

  眼睛低着不敢看司觅,全身都有点不受控制了,不会的,不会的,祸害遗千年,不会的。

  不会的,我从来没诅咒过你,不会的,你一定还好好活着。

  “他……”

  “好好的,今天又有说有笑,到处调戏人了。”

  “——!!”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活着,怎么样都好。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狠心,他的救活希望比别人高,原本他就存了造血干细胞和骨髓,同种异体的骨髓移植可使再障的治疗有效率达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疗效高于ALG/ATG联合CCA,因为是他自己的,移植后排斥反应会很小,加上有我老公和儿子提供血源,机会相当大。”

  “……只是,他也许会复发。当然,也可能一辈子也不再复发,不过往坏了打算,三年过去,他还是要死。”

  “他应该想,他这是为你好,他死了不要你牵挂。”

  为了我好?他会这么想?

  站起身来,北北迷惘:“这些我隐约也猜到,但是他到最后也没和我说真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不该再任性了,哪怕你只活一分钟,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为我好。谁给你的权利为我好,你不要为我决定,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怎样对我才幸福。

  看着北北大踏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去英勇就义,司觅狡狯的笑了。

  “爸爸。”司觅扬着那一打文件和钥匙。“你现在还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对面的老将军沉默着,然后开口道:“去把那孩子的车钥匙还给他。”

  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了,死也不能,他反对的声音将是不人道的,引起游行抗议示威,让他晚节不保,真是没有必要。

  人啊,真是三十年一轮。

  只希望这次苍天开眼吧。

  *****************************************************************************

  春天是迷魂的季节,北北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

  他想起月月看着他微笑的眼睛,你这大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不要你拯救,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只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目光落在路边被车尾气熏的黑黑的植物上停下来,怎么还不发芽,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死,手不自觉的痒痒,过去就折了一段下来。被折断的植物里面是鲜嫩的青绿色,厚积而薄发,它马上要来的春天就这么被葬送了。

  原来里面已经是绿色的了,北北顿悟,他没想到虽然外面是铅灰色的,里面却已经是绿色的了,心中的芥蒂慢慢消融了。

  太感动!太激动!太……!

  “你——,说你呢,看那边呢?多大的人还乱折花草树木,没看见那边的小牌子么?罚款五十啊,给你开个票……。”一带红袖章的大妈乱有魄力一把的吼着。

  太……倒霉!

  ……北北的人生样板戏里,总是存在这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好好的贝多芬音乐也能瞬间切换到小老鼠上灯台。

  灰溜溜的交了钱,北北只有一点明白了,这世界谁狠谁做老大,我不做流氓很久了,现在要你知道,老虎不发威,你们总当我是病猫。

  好啊,好啊。看看我们谁狠的过谁?要死是不是,那我们一起死!!!

  “你…………你…………”躺在床上吃从小孩子那里骗来的果冻的月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好象抢银行走错门的北北。“咕噜——”一口果冻整个咽下去,差点没呛死。

  “你怎么了啊。”北北上去拎着月月来回摇晃,因为见到他太激动,一下子就颅内出血死了?

  “不要就这样死了,最后睁一下眼睛,让我把话说完。靠!给老子活过来!”上演SM医院血腥之无间地狱。

  “咳咳咳……英雄,手下留情。”再被你连晃加拍下去肯定提前和上帝喝茶了。

  “好,你暂时不要死。听我把话说完。”北北霸道的好象来自白垩纪。

  一只脚踩在雪白的床单上,抓着月月的衣领子道:“你要敢在我说话的时候突然翘了,我就给你好看。”

  你会怎么做?奸尸?好期待,月月眯着眼睛调戏北北。

  北北一巴掌把他的色咪咪打掉。“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将军。”我好可怜啊,连突然死掉都不行。月月无比委屈的抿着嘴。

  大眼睛瞪大眼睛,北北放开月月的领子,抓住他两只手腕仔细看:“你还自杀,你能啊你,怎么看不见疤,还是你吃药?为什么赶在我来的时候寻死给别人看,好象我欠了你一样。”

  手又重新抓回北北的领子,劲却小的多,这人,瘦的锁骨都嶙峋了。

  眼眶一红,北北干脆放开他,背过身子。“你好好听我说,你不欠我什么,我不要你东西,你要是真想和你哥哥在一起,先把你那复活的嫂子杀了,然后把病治好了,我,我……。”他猛的转过头去看月月。

  心头如五岳碾过,似沧海化桑田。

  月月只觉得自己站在奈何川这边,北北涉了水要过来。

  他要是为他好,就该把他推回去。他不该心软,他何曾心软过?

  瞳仁里满满的盛着自己的影子。

  心一下子就化了,月月僵着身体看着北北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蜿蜒着流下来。

  你是罚我下油锅还是过刀山啊,北北。

  强睁着眼睛木然不动,心里面绞出来的都是苦水,月月只感觉自己的血猛烈往上翻,北北扑在他身上哇哇的放声大哭,发出忍耐的“呜呜呜”的声音。

  每一滴滚烫的泪水,都透过月月的皮肤,都渗过他的组织,穿过细胞,留在月月的心上,只是到了那里,那些泪才发现,这里储藏了这个从不流眼泪的人的——满满的泪水。

  “我知道我就是不好,那我也没办法,你不是想死?我先死了叫你难过,我要你知道我是你害死的,你不喜欢我也要记住我。”北北抽了抽眼泪鼻涕,把同样快崩溃的月月一摔,动作利落的好象体操运动员的攀上窗台。

  哲学家是多么无奈于人类啊,他们研究的对象是那么愚蠢,行为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是他们一辈子也不明白人要是……

  人要是发傻,就是十头毛驴都比不上。

  包括他们自己在内,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傻的离奇,傻的可爱的时候。

  窗户是小格子铁栅栏挡着的,想要把自己一八零以上的身材塞过去,不能不说得有点技巧。

  北北仗着自己脑呆人胆大,楞要挑战这极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冲出去,他的想法是非要死在月月前面,做件他后悔的事情,身体夹在铁栏杆里扭来扭去,北北难过啊,他还有好多钱没来得及花啊。

  实在不忍心看窗台上的花再被践踏下去了,月月将北北拉了回来:“好了,好了…………乖啊,乖……下来。”

  “不,我不下去,我要你难过!!”北北呲着一排齐刷刷的小白牙,耍着小脾气,眼泪就象自来水一样不停的流着,完全忘记国家的节水号召了。

  “你就是挤过去也没有用啊,这是二楼啊,北北。”

  楞了足足可以插广告的时间。

  “砰——!”的飞摔下来,北北懊悔啊,脑震荡达到八级。

  长长叹了一口气,月月把北北拎起来,上上下下把灰拍干净了抱到怀里,哄着他说:“北北啊——你要乖乖的。”

  一听见这拉长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北北只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软了,都轻了,都开始发贱了。

  “北北,你没有不好的地方,你既不会乱吠,也不会随便咬人,自己会上厕所,最难得上过厕所还会冲水,还有一叫你,你会飞快跑过来,虽然爱乱吃东西,但……”

  北北照着月月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狗狗。一想到月月是把他当狗看,顿时又泪如雨下。

  月月暗自叹了一声,清明世界乱纷纷,脖子平白遭雨袭。

  手指抚摩着北北脖子上的短头茬,月月将他的脸扳过来,然后用力的吻上他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北北身体一麻软了下来,更加放声大哭起来,不管月月把他当什么,他爱着他,他不要失去他,他不要离开他。

  “来吻我,不然我杀了你。”北北用力拽着月月的衣服。

  保经风霜的病号服在原本就是偷工减料产品的基础上,不幸的撕啦一声裂成两半。

  月月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几百个红色的点子,象一夜就绽开的无数野花,把北北的眼睛都烧疼了,眼泪继续流下来,却不再发出声音,他被憋的上不来气,摸索着抱住月月,手指都掐到肉里:“你……你……”

  “不离开你了,北北——”我受不了了,我不离开你了,死也带着你。

  手指粗暴的去揉搓肌肤,月月拉过北北的脸,先用帕子把他前前后后耳朵都搽的干干净净了,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飞快解着他的扣子。

  “你口水滴在我身上了。”北北微直起身抗议。

  “你刚才哭了我一脖子呢。”月月继续流口水,上上下下摸着北北光滑的皮肤。“你带软膏了么?”

  “喂!”北北涨的脸红,我不是跑来和你干这个的。“没有!要不我来做,我技巧比较好。”

  “哦……。”月月敷衍的答着,俯下身去吻北北,想和我比你还早呢。

  舌头勾拉弹舔吸,直攻击到北北的喉咙里,呛的他咳老半天。

  轻轻揉去挂在北北嘴边的银丝,月月摸着他的头发,北北在他胸口呜咽着,伸着舌头去舔他的胸口,手不断向下移动,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曾经有一个伟大的人说过,做爱要天时地利人和。

  什么?

  你说那是专门形容打仗的。

  你这说法是错误的,咳咳,这只能说你没有把理论上升到实践阶段,不能融会贯通世界是普遍联系的真理,只要一门通百门皆通,任何人类行为都是有着共性的。

  天时我们就不说了,刮风下雨地震海啸火山喷发,都不太能影响这种行为艺术,就“地利”我们先研究一番,医院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声音干扰首先是个大问题,神经不坚强点的,很可能被突然传出来的号叫刺激成性无能,然后是隐私性,这里裸露程度几乎可和公用澡堂子聘美,有时候安全和可靠性,还比澡堂子还差得更胜一筹。

  所以当月月按住北北淫笑的时候,有人推门而进真是太正常了。

  在推门后,来人不忘记敲敲门:“该打针了啊,上午的药吃了没?你——!!”

  当时场面是相当沉重的,严肃的,具有历史和时代意义的,北北和月月都定定的看医生。

  医生堵在门口进退两难,他后边的护士嗓着:“哎呦,您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撞的我鼻子好疼。”

  好在天时地利不如人和也。

  医生一个大转身关门,解释道:“越先生正为他弟弟做特殊治疗,我们不要打扰了,小王,在门上挂上禁止打扰的牌子。”

  北北绷着的身体一松,躺回床上,想了一会,终于觉得不对劲,然后又猛的跃起来掐住月月的脖子,不敢大声吵,只能低声吼:“你说你是不是常和你哥哥做这种治疗?”好借口啊,红杏出墙的代价是我来做攻。

  冷哼了一声,月月探着身子咬北北的耳朵,“原来还叫人家小甜甜,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识了,你不觉得这医生眼熟?”

  不眼熟,但是医生这两个字耳熟。

  “是…………”

  “是你一夜春风的对象啊。”月月邪邪的冷笑,手指在北北的乳头上用力一拧:“怎么样啊?做的爽不爽啊,我特地把他这个内科医生调过来,专门做我的辅助治疗医生,就是为了有一天我们可以玩3P,要不要你提了裤子叫他回来啊?”

  吃痛的往床里一缩,北北畏惧的低着头向床角蹭,他就知道这人是死也会拉自己陪藏的,怎么就不等他扬骨灰后再风流。

  “本来呢,我是不在乎你到外面乱吃的,反正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了,现在吃了这些药,我在那些方面迟早不能满足你了,可是就当我打针输血的时候,你在外面夜夜风流,这实在让我窝火。”

  月月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你走吧,找个适合你的人,你不是喜欢做攻么?那你走吧。”

  坐在床上,月月的表情有点凄迷,睫毛湿漉漉的,鼻子委屈的皱着,嘴抿成一线,好象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他身上的红红青青的痕迹随着他大口的吞咽空气而痛苦的鼓动着。

  任何一个感情正常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能无动于衷。

  自以为对月月这个人其实可以硬起心来的北北,也完全不能够。

  但是,同志们啊,他和这头狐狸生活了五年了,要是再不明白这是他的伎俩,就可以把脑袋割下来当猪头卖了。

  明白是明白,但是做起来又是一回事情,他现在总是有点理亏的,北北这个人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不讲理,毕竟是五千年的文化沾染过的,不能枉视中国的贞操观念,虽然对月月这种伪受害者的形象深恶痛绝,腹诽成堆,但是他知道正确的解决方法绝对不是撒娇耍赖装可爱就可以蒙混过去的。

  极度委屈,苦在心口难说的北北用蚊呐的低度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你那邪恶受伤的心灵?

  恶魔高兴的差点没把尾巴露出来,依旧扇着不存在的天使翅膀,哀凄凄做戏:“不必了,北北,我为你好的话也要给你自由。”

  眼睛眯成一根线,北北差点说你为什么不去演肥皂剧?保证能迅速成为师奶杀手,再装的可怜一点,说不定还能被评为全国富婆最想包养的小白脸。

  月月的嘴里没一句真话,就是政治新闻到他嘴里也是九死一生,出来之后改成桃色小花边,他还一点社会道德也没有,精神食粮八成都是过了期的黄色杂志和日本AV影片,满脑袋的十八禁想法。

  还有,月月根本没和他说过一句喜欢,连骗都懒的骗他,骨子里冷血的就连南北极冰山都化光了,他还依旧能当金刚钻!

  不是第一天领教,也可以反抗。

  为什么不?

  因为他给他温暖怀抱。

  只这一点他一辈子不能反抗他,这是誓约,太阳给了地球光与热,地球无法摆脱的成为它的俘虏,永远围绕它转。

  北北不会责怪月月,就算他的一切都是谎言,对于北北来说也是金科玉律,连玉皇大帝都无法打动的信念。

  早在来的路上,北北就想过,他只想爱月月,无条件的爱,卑微不求回报的爱。这么一点小手段,他怎么能不让月月得逞。

  想归想,做归做。

  “想的美。”北北将还在哀怜命运不幸美人薄命世道不公的月月拉过来。“你现在愿意也得让我跟着,不愿意也好,就算我和人家鬼混得了爱滋病,传染你也得受着,要不要做?”

  “可是…………”要是当然要,但是你可能不答应啊。

  苦情戏失算了,不过我还有别的计谋,月月想着自己没有任何性活动的两个月,决定就是把脑细胞都用光,今天也要玩点特别的。

  一看见月月的眼珠乱转,笑的大慈大悲,北北就发寒。

  “你说怎么做吧,我配合就是了,别把您想出脑溢血来。”北北无奈。

  “啊呀,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北北你啊。来,来,转过去,趴下…………。”哈哈哈哈哈哈哈……~美的心里头都开花了。

  “你要我象狗一样撅着?!!”北北怒吼。

  廊里突然静下来,连打针的小孩都不哭了。

  “你就这样糟蹋我?你对的起我的林宝尼坚么?你对的起我的五十块钱么?”北北伤心了。

  “………” 好可怜。

  孩子啊,虽然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要先对得起我自己,现在我不是用大脑思考,是用下半身思考啊。

  月月过去舔舔北北的脸,附在北北的耳朵边说了几字真言,就看北北立刻眉开眼笑点头道:“早说啊,好吧,你要说话算数啊,而且一定也要这个样子啊。”

  这个不外乎是让北北他也做一次,可是北北啊,月月确实会遵守也让你上一次的诺言,但是到时候你真的有力气么?

  不管怎样,北北其实还是放不下他的自尊,哪怕理论上让他满足,他也会憨憨的笑,他早想过,他不服月月,有一部分是不想一直跟他混下去,他曾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想着要摆脱自己的性向,现在这些都灰飞湮灭了,他把月月排在了第一位,其它都是次要了,反正在圈外人眼里,攻与受又有什么太大区别呢?

  脸烧的通红的北北脸抵着枕头,腰抬的高高的,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办公室男人,他是幸运的,他的身体曲线流畅,腰部坚韧结实纤细而有线条,臀部由于多种特殊训练,结实而形状优美。

  在上面用食指和拇指用力一拧,北北就吠着过来要咬月月。只不过前面悬空的要害被掌握在月月手里,猛的一拉间,北北就软了下去。

  轻声得意的笑了出来,月月将自己被拉坏的衣服裹在北北下身,将他的臀部再度拉高,轻轻拍打观察着时机。

  手指隔着衬衫快速摩擦着北北的要害,北北喘的厉害,眼睛里渐渐迷糊了,水气慢慢蕴上来,开始只是手指紧紧抓着枕头,后来干脆死死咬住枕头。

  “舒服么?”月月的声音温柔的好象泉水,长长绵软的,靠在北北的耳边说着咬着。

  身为一个高大的男子,北北惊觉自己其实很娇小,他觉得月月整个包在自己的后背上,不会觉得很沉,但是那种压迫感,舒适的惊人。

  我这一生也许只为了和这个男人做爱而活。

  有些粗糙的衣服加速着移动,脑袋空白的快感,身体不住的扭动,想躲开——致命的快感。

  手指有点冰,点在火热的性器上妙不可言。

  揉动是时而温柔如开水,时而猛烈如烧刀子,在几次激烈的撮动后,月月开始不紧不慢的揉后面沉颠颠的两个球,好象健身的老人一样让他们在手中来回动着,因为这两个球实在是固定的,所以北北实际上感到的是,一阵要喷发的快感,一阵针刺样的扭痛。

  他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却能支持着流失的体力迎向那个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吻那么多,好象蒲公英的种子,扬扬洒洒,到处都是,将来它也许会开出金色的花朵,这个想法让北北很开心,这么多天来,他头一次敢到安心,好象他足足漂泊两个月,现在着陆了,只是仍然象喝醉了一样的站不稳,他只有紧紧的依靠他的陆地,紧紧依靠后面的男人,安心。

  闭上眼睛,北北把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

  把自己交在那个人手里。

  安心了。

  舌头慢慢的向下舔过去,温软的灵动的,北北一直觉得月月的舌头很特别,这是他坚决不和其它人接吻的原因,吃过山珍海味,北北没自信能保持平和心态的继续吃快餐。

  其实他心里明白,就算那是美人的舌头,也就象为取悦荆轲砍下的那只歌女的手一样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意义,这个舌头,是温柔到凶猛的。

  而月月是一只温柔困兽,对自己温柔却凶猛的野兽。

  这条北北中意的舌头上长着小小的肉钩,对葡萄酒和日常饮食非常挑剔,小的时候喜欢吃进口鱼肝油,现在正打着圈的刮北北的皮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直到把北北刷的疯狂了,想转过身去抗议身子却根本不能动,直到这个舌头用力刺到他的身体里,才闷声哼了一声。

  双手制服着北北的两条腿,强迫它们做出屈服挺直的动作,月月将脸埋在北北的股缝里,挑逗着每一个褶皱,他很得意北北在他们共同生活中养成的良好的清洁后面的习惯,这个味道是北北的体味和一点苹果清洁用品的味道。

  红色的肉慢慢被吻成紫红色的葡萄状,拖着长长的口涎出来,月月用手抚摩着这只属于他的花朵,被滋润的小花随着北北的呼吸急促的煽动着,有着一种羞祛的诱惑力。

  “北北——。”月月突然覆在北北背上,吻着他的耳垂,他很喜欢这么做,老人家说,耳垂大的人有福气,北北是有福气的人,他的耳垂不是很大,但是饱满如珠,可以被月月含着糖粒一样在嘴唇和牙齿舌头上戏弄。

  气呼在耳朵边痒痒的,北北闷哼着:“做什么?”

  “来说两句甜言蜜语增加一下气氛吧。”

  “喔哦……要不要把灯光音效美工都请来。”北北一侧脸,红色的耳垂拉着长长的银丝划过去了。 这样还不够,你想怎么折磨我。北北恨恨的。

  中国地方民歌里唱:“恨你恨到骨头里,把你画在毡板上,刀刀剁的都是你。”就是如此的大爱大恨。

  在那个人怀里喘息,翻涌着情欲,健康的上了桐油的皮肤,金黄色乍变成绚烂的玫瑰灰,只是皮肤的摩擦,就心跳个不停,我愿意为你盛放,我愿意为你颓败。

  缠绕在马眼上的中指头,快速运动的手掌,滋润的光滑的龟头,不停流淌的液体。

  轻声耳语的:“你真不可爱……但……我…………”

  电光火石闪过的微笑。

  淫乱的布料抖动的声音。

  万米高空上向下冲过来,男人身体的极限。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北北涕泪交加的射在了月月手上。

  “我知道,我知道……”

  月月把北北的脖子拉过来,沾着精液的手按着他的脸颊,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个深吻。 “但你把姿势摆好啊,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你这王八蛋的壳!”北北将鼻涕眼泪硬要蹭到月月脸上,已经被月月机警的闪开,脑袋按回枕头里。

  沾了精液的手指灵活的探到花腔内,发出“吱”的肉体挤压声,北北无声的抵抗着,却一再的被拉回来,最后干脆变成一场体力较量,第三只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北北的身体才绷不住了,他疼的厉害还伴有尿意,偏偏月月还笑着往里面吹着风。

  大难不死,当有后福,北北现在只能期盼月月速战速决,然后他要报仇!

  “本来想多玩一会的,不过实在忍不住了。”月月猥亵的在北北身后说:“你真该看看,你美的绝对能征服全世界。”

  想挺起身抗议,喉咙却“啊——!”的一声后失音了,贯穿的速度太过快,正赶在他提气的时候,胸腔一阵闷痛。

  内部的肌肉无法收缩,只能承受着压迫,好深,深到可怕的程度。我一定是被他撕开了,但是好兴奋,兴奋着这种疼痛和充满的感觉,兴奋着这种真实,北北无法活动了,感觉自己一张口,心脏就会跳出来。

  不断在体内膨胀的器官象一种惩罚一样,让北北有种忏悔的感觉。

  白晰的手指温柔的摸着他的额头,北北听见大提琴在缓缓鸣奏,他知道是月月在叹息,满足的叹息,对他身体肯定的叹息,这让他很开心很骄傲,连疼痛都可以忘记。

  只剩下燃烧的血一样的快感。

  寂寞的牛奶,冷静的咖啡。

  混合在一起了,分不清楚那里是我那里是你。

  活动起来了,快镜头的转移,插的最彻底的姿势,屈辱的姿势,无情的男人,温柔的男人,疯狂的男人,放纵的男人。

  一阵阵的眩晕。

  能听见彼此紧张的呼吸声,仿佛做的不好就会死去,有点紧张,好象这里是舞台,北北在空中踩着一根让他疼痛的线,对面是赤裸的月月,无法呼吸了,不能尖叫忍耐着,牙齿咬在枕头上,口水湿了纯白的枕头。

  膨胀在身体里不断活动觅食的外星动物,抨击着四壁,扩张着活动范围。

  栗子状的前列腺不堪猛烈的摩擦攻击摇动威吓顶动,分泌出大量的腺体,嘴里越来越苦,原来是刮破了舌头。

  迅速的抽动着,月月仰着头,喉结在滚动,漂亮的背部肌肉拉的笔直,他很想在这个时候对北北说些话,但是在男人发泄说的话,其实是有些亵渎的。

  徒劳的不断亲吻抚摩北北,想传递自己的感情,一方面却一刻也没停止凶暴到残酷的攻击。他能听见北北咬着牙齿的声音能听见他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有时候会想揉揉他湿漉漉的黑发,温柔的有限。

  他把全部的精力用于活塞运动,从那被攻击的好象红宝石一样发着光的后庭拉出来,再猛的冲进去。

  手指恶意的捂着北北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很多眼泪和唾液湿了他的手指,这让他觉得很有诗意。

  邪恶的念头从心底里爬出来,想就这么把他弄死,就这么把北北卡住喉咙,活活的在高潮中窒息死,这样他可以瞑目,再不会有人和他分享这肉体,不会有人偷吃了他的美食。

  手指加了一点力,后面更激烈的顶入,北北陷在欲海里无法挣扎,咳嗽出来的眼泪有些模糊和茫然,他为什么会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溺水的经历?

  抓不到东西,想生存下去。他顺着一条不是很深但很急的河飘了很远。

  那条河就像这汹涌的快感一样把他打湿了,淹没着。

  闭上眼睛,等待那手指更加的有力,等待他…………

  一次次的拉出然后再挤进去,下不了决心,手指扣在北北的欲望中心,让他无法结束。

  压抑的欲望在体内乱窜着,闪电一样。

  激射的高潮来了,体内盈满了液体,地狱的锁链打开了,北北象被射中的鸽子,落下来的动作有点缓慢,但是他还在呼吸,他以为他不可能呼吸了。

  “你……为什么……?咳咳……咳。”北北喘着气问,带我走,带我走吧。

  “我会活下来,连你一起,我们一起活下来。”月月吻着北北的眼泪。

  我们都会活下来,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没必要绝望,因为我是月月,我无所不能,因为有了你,我无所畏惧。

  感动吧,来感动吧。

  …………北北开始感动了。

  据说任何成功的欺骗都是在对方感动的时候得逞。

  月月的阴谋同样得逞,激烈战斗进入第二回合,然后是第三回合。

  你想啊,一个正常男人住院住了两个多月医院,吃的是刺激造血的雄激素药物,喝的是各种补品,娱乐是听小孩念故事书。

  你说他有多大的爆发力?你说他会有多疯狂?

  “我……我腰快断了,你放开我……。”北北终于吃不消了。

  “好啊,好啊。”月月笑咪咪的答应着,利器仍然在不断的穿梭。

  饱受“疼爱”的嫩肉撅着小嘴唇,让月月“性”致勃发。

  “来,来,抬下腰。”

  月月“体贴”的在北北腰下面垫上枕头,将他的腿更向上抬,北北听着自己的肉体发出被压迫的“吱嘎吱嘎”的声音,腹部被曲成好几条沟,那个地方的刺激好象把仙人掌塞进去了,扎疼,这个枕头是杯水车薪。

  “恩…………呜…………~我不要了。”快吐出来了。

  “好软,收缩着,夹的我真舒服。”月月自顾自的陶醉,满足的表情好象刚逮着一美味吃个饱的曼尼拉豹子。

  北北失神的看着他,感叹那份美丽,体内又开始骚动,他觉得自己可以再来很多次了,连自己的精液射在脸上他都没发觉。

  “呃…………啊————!”冲进直肠的精液终于让他大声叫出来。“你这……你……你——啊……”

  “要不要再做?”月月搂着他的腰,并不拔出自己的塞子。

  “不要了…………不要……。”

  “是你不要的,那好,我们睡觉吧,你眼睛都红的象兔子了。”他习惯性的象医生检视他眼底有无出血似的查看北北的眼睛,然后伸出舌头飞快的舔一下。

  “不是,你不是答应让我做的。”北北的大脑还在运转,还没全荒废。

  “那继续……。”月月做势要动,不过实际上他觉得他马上快精尽人亡,中医讲究“一滴精十滴血。”,他这次算是亏了大本了。

  这么想他当然不会觉得伤天良,他的良心只留一点点在北北的身上。

  所以……当北北开始又哭又闹又打又咬的时候,他也就一口气吐差了,硬着头皮答应了。

  实际上北北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了,在月月身上一阵发威,草草就收兵了,他太困了太累了,啃着月月的乳首带着一肚子精液睡着了。

  最早诞生的人类因为愚昧而只穿自己的皮肤,这个时候他们的心也只隔着一层皮肤,手指相扣着,盖着凌乱不堪污迹斑斑的被子,窝在对方的身体旁,感受彼此的气味,月月和北北熟睡了。

  不管春天来的多晚,你要相信她会来。

  阳光照在绻在一起的两只雄兽身上温暖而宁静。

  我始终知道我为什么睡不好,因为我听不见你的呼吸声。

  就算所有声音离我而去,我也不曾这么绝望。

  谢谢你还在,绕了这么多路你还在。

  我想把心掏给你,也许你以为这是蠢话,但是不这么做你怎么能明白,我不能离开你。

  无意识的在梦中互相更加的偎近了。 ]

  我们不再分开,谁想分开我们就把他家十八代都挖出来奸一百次,这点实力我们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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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梦梦到的事情可以让明明知道是梦的人恐惧万分。可以让梦醒了的人恐怖万分。无尽的血,几乎是一片血海。

  北北在黎明中喘息着惊醒,身体极度的不舒服,这和昨天一整天的疯狂做爱有关,也和这个恐怖的恶梦有关。

  床上看不到月月,他摸着有些温暖的床浑身发冷。

  “月月……月月……”他试探着呼唤,皮肤遇到冷空气有点刺疼。

  有人打开灯,灯光有些刺眼,北北本能的用胳膊挡住。

  “你还好么?”这两个人一天没吃东西窝在病房里,就是铁打的应该也受不了。

  模糊的知道这个人不是月月,北北盖好被子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喝,才发现,这是月月的哥哥。对越立不耿耿于怀是不可能的,虽然这实在不关越立本人的事情。

  “月月去做检查,今天早上他大面积出血,你不要激动,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你知道他就快做手术了,如果状态不稳定就比较麻烦,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越立笑。

  “我们那点相象?”北北突然问。

  “啊?我们象?”越立惊讶,他自认外貌上和北北没什么共同点。

  “恩,月月这么说。”

  越立顿时觉得脸抽筋,天啊,他在他弟弟眼里是这样的幼稚、卤莽、冲动……的一个人?

  他的形象啊,他的人生啊!!

  看着越立痛不欲生的样子,北北怒火朝天,他有没有这么糟糕啊,象他有什么不好?

  “你……你……先去洗下脸吧,这里可以淋浴,二十四小时热水,我去给你打饭,你想吃什么?”越立仍旧感觉很悲痛。

  “我吃什么都好啊,谢谢你。”北北感激的笑。

  有那么一刻,觉得针掉下来都会发出声音来,北北的笑容给越立很大震撼,是那种非常满足幸福的笑容,今天早上去做检查的月月也是这么笑,这种时候,他们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只要这两个人在一起,竟然可以笑的那么好看。

  卫生间不是很大,却很干净,有个很大的喷头,北北站在那下面冲洗,先把肚子里粘粘的一堆东西挖出来,再开始刷那些红色的吻痕,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在幸福的笑,心里面反而越来越恐惧。

  这种感觉好象在大街上和亲人失散的小孩──彷徨。

  他现在很担心,大面积出血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象梦里一样?不!他不会有事情,月月那么耐命那么奸诈缺德,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摸着自己的嘴唇,抬头照着镜子,眼睛是有很深的眼窝,目光幽幽的哀戚。北北强迫自己笑。笑了半天,两行眼泪留下来。

  低着头,吃了两大碗米粥四根油条两个麻团六个包子,北北擦干净嘴灿然一笑:“我吃不下去了,我担心月月,你能带我去看看他么?这么长时间了。”

  你吃的下去的话,是不是要连桌椅板凳一起吃了?连我生命都有危险了。

  越立一脑袋的黑线,他买这么多是连月月的份一起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真没想到月月是这么辛苦的,养这么一个是多么耗费粮食啊。

  “好啊,我们去看看。”越立抬手看看表。“现在应该是在做B超。”

  几分钟后,越立就沾了北北的霉运了。

  我们训孩子的时候常逮那个无辜的训,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没事你带他来添什么乱。

  现在医生就这么训越立。

  越立委屈啊,他不知道北北身体巨好,从来没来过医院,没有常识不说,由于长期在国外,他对国内的医疗认识不深刻,也常听到些不正确的舆论,加上电视电影里变态医生太多了,灌输的错误认识也太多了……。

  这些集合的原因造成了,北北,上演了孙悟空大闹医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在门口一看几个医生把月月按着往一个黑黑的仪器里送,而月月在死命挣扎,二话不说,英雄出世,一拳打飞一个医生,飞腿踹走另一个,就手拿一个医疗仪器砸昏勇敢的一个,把其它两个吓的抱成一团,北北大展中国工夫,英雄救美的戏演的十成十。

  月月目瞪口呆,好久才含着棒棒糖鼓掌。

  “你们,为什么送他火化!”北北审问两个战俘。

  “…………”那是火化,我们把大活人火化,你从那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怎么这么倒霉,第一次实习就碰到这种事情,愤怒的实习医生含着泪道:“禀大爷,这是医疗用的,查看他内脏有无破裂出血,肝脾是否肿大。”

  噫──噫噫——事情大条了。

  北北仍然强词夺理:“那你们也不能不顾人权,怎么可以强按着他?”

  “他从做心电那边拿了不知道是谁的糖,非要一直含着,这样怎么做啊?”医生委屈的想哭。

  “呵呵呵呵……。”北北干笑着挠头,把坐在旁边的月月拉过来,一个经典KOF动作,打到西天不用回来了。

  这边厢主任医生把越立训的灰头土脑,那边北北拿了从越立兜里掏的钱买了两块钱的脚套,坐在一边看着。一个满头是包的医生试了一下落下来的月月的鼻息,还好,没死,糖也吐出来了。

  经过漫长的类似于A钱和索命的检查,月月终于被北北拖回去折磨了,至于折磨的内容,唯一肯定的是,月月还顽强的活着。

  半个月后,血液病房的人都知道,不,几乎医院里有点新闻意识的人就知道,医院里那个美的妖艳的病美人,有个“公老虎”的贤……贤……内助。

  当然这完全不折损月月的美貌,也不会有任何人不尊重他们。

  一个严酷的死亡现实下,人人都是平等的。

  有多少夫妻都挨不过这一关?

  你的容颜减退,你的生命流逝的时候,你落难的时候,你最无助的时候,你最窘迫的时候,你的爱人还能无悔的站在你身边。一个男人最深的爱就是体现在他伴侣落难的时候。这是多么让人羡慕。是同性反而更难得。

  死亡叫人类学会宽容,提起这一对,有良心的人口里不敢轻亵,没良心的都被月月整的无法说三道四了。

  人间小说吧,春风拂面刮脸皮。

  北北坐在一片含苞的紫丁香中等月月最后检查出来,小留在他旁边吃着甘草杏,有一眼没一眼的瞪他,正拍着几个月月给他的,代替气球玩的避孕套。

  “你爱我叔叔是不是啊。”

  “不知道。”北北凶小留,死小孩,你才几岁,牙还没长全呢。

  “那我叔叔爱不爱你啊。”小留阴阳怪气的。

  “你找挨打啊?”北北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小留脸上。

  小留翻了个大白眼给他,这傻瓜,唉──他叔叔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有问题了。

  有几个孩子顶着大光头在玩风筝,总也放不起来。

  不论生活命运多么不公平,人类总有一些小乐观支持着自己向前,向前,和死亡打着拉锯战,经过的一个冬天的封闭,住院的人们不顾各种肆虐的病毒都打开了窗子,呼吸消毒水以外的味道。

  月月的出场有巨星味道,刚做完各种检查,他显然有点疲惫,从住院部大门口走出来,还在阴影里磨蹭了一下,有点灿烂的日光照的他眯着眼睛。阳光不小心就从他光滑的皮肤上滑倒了,带着人们的目光,一直顺着开敞了两个扣子,往衣服里面滑。

  风筝无声的掉在丁香丛中,情景是暖洋洋的懒散,有着暧昧的花草香。

  尽管知道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月月还是娉婷的走向北北,风吹起他柔软的头发,风吹起他蓝白条的病号服,隐约着可看见他白皙的小肚皮。

  青蓝色的眼珠四处这么轻轻一扫,不知道多少心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美人如玉也如剑,美丽的耀眼。

  走路走成他这么妩媚的,要不然就是在演夸张的喜剧片,要不就是晚上做太多,几乎是有点夸张的,月月象一只血红的吗啡一样,暂时使人们忘记了病疼和生活的种种不如意,观赏着舞台艺术一样被他吸牢了眼球。

  有点无奈的揽住慢慢蹭过来的月月,北北无声的询问着。

  皱着黛色剑眉,月月故意的先长长叹一口气,眼角瞥到北北吊起一双虎目,才高兴的热吻在他唇上:“一切顺利,明天手术。”

  开始只是一声惊叹,然后是轰动的欢呼,每一个窗子里探出的头都在尖叫,整个住院部好象闹一场大暴动,有人打口哨,有人尖叫,有月月命的在哀号。

  欢呼声震天动地,为了这种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的感情,也为了他们喜欢的人也许有希望获救。 北北脸涨红的发紫,推开还不断攀上来勾他舌头的月月,一路拖着月月回去,月月边笑边一路挥手飞吻,最后攀在北北的背上,一路装死狗的赖在上面。

  他很快乐,死了也值得。

  舌头挨个检阅那些牙齿,口腔里充满了粘稠的液体。咬破的嘴唇和口腔,带着一点咸咸的味道。

  前一个晚上,北北用一个小时去吻他的嘴唇和口腔,然后和他说:“我不去看你手术了。”

  月月点头,然后住进隔离的无菌病房。

  次日,他被急速的拉动着向手术室走去,猛然就有一点心慌了。不只月月心慌,越立和司觅也心慌,怎么那人失踪了一样,千万不要上演个梁祝或者罗米欧与朱丽叶之类的。

  上了电梯到四楼,正一拐角,月月突然竭嘶底里的大声喊停。北北就在拐角站着,目光冷森森,抽着一根烟,看见月月看过来的时候牵了一下嘴角,生硬的没有笑出来,挥了一下手,消失在拐弯处。

  松了一口气,月月瘫软回床上。

  手术病房灯打开了,月月的心跳的厉害,给他打麻醉药的医生干扎扎不进去,拉下口罩说:“你别紧张啊,你欠刚才那人多少钱,做完手术还上就好了。”

  肌肉一软,月月想起北北看自己的恶狠狠眼光,不由笑出来。

  我欠他,一辈子都还不上。

 
尾声
 
作者:月关
  位于澳洲北部的兹那新,平均气温25度,天气舒适宜人。

  连绵26公里的细沙海滩,接通着被列为世界自然遗产的大堡礁及茂密的热带森林,自然风光旖旎,生物资源丰富,可知的鱼类品种高达1500种,软珊瑚的数量占全球的三分之一,形成九百多个珊瑚岛,还有多种鸟类和水系生物。

  更兼各种娱乐、豪华赌场、设施高级的饭店,是各地的有钱有闲的趋之若骛的休闲度假胜地。

  变换的故事场景徒然增添的是陌生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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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你好。”

  “你好。”北北把草帽从脸上挪开,看着扶着单车向他打招呼的金发小孩。

  “呃,先生,我经常看到你呢,你这样能钓到什么,你总这样躺着,你的鱼都跑了。”小孩子搓搓鼻子。“嘿,其实我是想说,你是中国人么?”

  “是的,我是。”北北从小艇上的小冰箱里拿出啤酒喝,顺便拿出瓶西瓜汁问小孩子:“来一瓶么?”

  “啊,谢谢。”小孩把车停在一边接住北北扔过来的饮料,坐在码头上喝着。“我想你怎么不这样这样?”小孩子比划着几个姿势。“你一发功,那些鱼就会自己跳上来。”

  北北暴寒,直到今天西方人对中国人的认识还是一生出来就会打太极,一不开心就发功,发功的程度比导弹还厉害,全民都是东方不败的形象。

  “啊,我想你可能没有练吧。”小孩子竟然完全不是北北想的外行,北北正松口气想给他解释一下,不料他继续接着说:“怎么也要练一两个月的。”

  完全没有解释的欲望了,北北一脸黑线的讪笑。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来度假的么?可我看见你住在这里半年了。”

  “啊……”北北的脸色黯然。“不,我是来逃避的,我爱的人病死了,我不能在他呆过的地方呼吸了,我必须离开我的国家。”

  “对不起。”将瓶子放下,小孩跨上单车,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成年男人露出这么伤心的表情。“真对不起。”

  “不,孩子,不关你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聊。”

  “好的,先生。”

  踌躇的走回船舱,北北看着月月的照片。

  凑近了看,然后“哈哈哈哈哈——”几声长笑,拔起上面的飞刀退几步,“嗖——”的扔过去,正中月月的笑脸,中国工夫还是有的,过几年他可以改名字叫小北飞刀。

  “你就这么恨我。”正看着一本裸男裸女画报的月月拿掉墨镜问。

  “恨死你了,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真比臭虫更讨厌。”

  “唉……北北啊,那我还不如死了的好,给我西瓜汁。”懒洋洋的伸着跟阳光不协调的雪白的手臂,月月大小姐第一万次哀叹美人不幸。

  将西瓜汁拿出来,推开月月坐在躺椅上自顾自的喝着,北北厌恶的说:“走开,不要在我眼前乱晃。”

  “国王殿下,可怜可怜我吧,给口水喝吧。”月月懒到北北眼前,伸着手臂紧紧抱住他,从他嘴角吻起,一点一点把果汁抢过来,舌头舔到北北的喉咙里,慢慢的身体也摩擦起来,手指按着北北短裤移动。

  你不能带着我的吻死,那时候北北吻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北北在梦中还是会紧紧地搂着他,好几次北北惊惶的看着他意外的伤口。

  你不要害怕,这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

  月月独自温情着,北北已经握着他的一只手臂一个大转身把他撂倒在地板上,一只脚踏上去道:“告诉你,不要轻易碰我了,我想去玩四驱车,想去潜水,想去坐热气球,买了那么久我也没坐过,都是你,一天到晚只会做做做,我只好每天在这里做姜太公。”

  “我养家啊,老婆,你是这样对待你男人的?”月月除了自己买下一个小岛,还在本地投资一家中国餐馆,客如云来,不过这个老板只出来秀过两次,其中一次还因为一个客人要求搂着他合影,而大打出手,毁去器具无数。

  “你养家?那是我在管理的吧,帐是我查,师傅是我请的,连桌子都是我选的。”北北将月月拎起来,遗憾自己的快艇没有桅杆,不然就把月月挂上去风干。

  “你……你好坏啊,”月月一个媚眼过去,恶心的北北立刻放手。“你不但学会骗小孩子,还越来越暴力。”嗲声嗲气的持续妩媚下,北北被折磨的要生不能,要吐不行,吐了也得是他自己擦。

  心中暗道,我这是和谁学的?

  “北北啊——”月月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为什么不论你在那里,好象都没以前老实了呢?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什么?北北,你要不要回北京。”

  三年来他们走过世界上公认最美丽的城市,然后半年前在这里落脚。

  但是少了点什么?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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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月月和北北,从北北想象中的火星回来,北北在他出生的土地上踩了一脚,兴奋的几乎叫起来。

  北北太恋根,这块生他的土地就算再不好,他也甘之如饴,何况他还看着挺美的。

  他拉着月月以逃荒难民的速度,迅速侵占了机场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拍着桌子要了两碗炸酱面,只一刻钟,北北就消灭掉这两碗面,并且开始叫第三碗,一边吃一边象饿了八辈子一样泫然欲泣,嘴里还像老头一样念念叨叨。

  餐馆服务人员都看怪兽一样参观北北,月月脸红的到处找地缝,他自己觉得从来没让北北饿着了,怎么今天就这么给他长脸?

  打从回来,北北就有没打算离开的意思,但是月月不习惯,国内的大街上不可以接吻,国内的餐馆里太过亲热会被瞩目,国内两个男人住时间长了肯定被八卦到家,即使他们结婚了,即使他们家长都认同了,他们仍然每天都紧张的象地下工作者,国内的障碍也多的让人无法承受。

  他想找北北好好谈谈,不过只要说起这件事情,北北的性欲立刻变的亢奋起来,用各种小色情伎俩蒙混过关。

  好不容易今天月月下定决心克制自己的本能,结果吃完晚饭,北北兔子似的一窜就没了,把月月气的啊,恨不得组织个特别警卫队挨家挨户的搜。

  他这边正气,走到阳台透风,就看见北北坐在下面不远的花坛边如痴如醉的看着一群老头老太太扭秧歌,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来,他可也从没发现北北这样看他,立刻精确扫描有没有英俊的老头,发现没有才松了口气。

  急忙赶到楼下,月月看见北北连姿势都没有动,抓着两个大白塑料袋子,在鼓点中激动的都升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看到月月,北北有些抱歉的笑笑,在长长的唢呐声中看起来有点释然,也有几分萧条地沧桑,一群看秧歌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笑着站起来走向月月。

  “我买了方便面,什么时候走你说吧。”眼光从舞着扇子的大妈身上移回来,北北有些失望的样子看起来,可怜的象断奶的孩子。

  有些意外的月月,看见北北惆怅的从他身边走过,走过一堆看热闹的人,走过一队买小吃的,向屋子的方向走去了,他有一种就义的沉重。

  “谁说我们要走?”月月站定了说。

  北北没听清楚,回过头看他。

  胸口其实是翻涌的,因为我们是同性恋,所以连自己的国家也不能待吗?

  又觉得好笑,连生死这样的大关都熬过来了,为什么还在乎这些。

  他望着月月,他拧着的眉毛,一付豁达又纵容的样子,隔着烟熏火燎的羊肉串和毛蛋摊,月月的口型在动。

  ………

  终于等到了,原来不止是他的心房被攻破,他也终于攻破月月的围城。

  北北觉得自己该哭,但是没有,这一刻来的太意外,然后他看见月月青色的眼睛化开了,一个手臂向自己展开了,心脏随着鼓点擂动,萌动出最壮烈的旋律,北北没有犹豫地扑了过去。

 
后记 没有一个是坏人
 
作者:月关
  看电视总关注坏人,坏人的终结,代表着快剧终了。

  如果非要强迫在这一堆没有做成好人的人里找个坏人,那么我选月月。

  切莫因为月月的两场苦情戏就同情他,月月实际是个强奸犯来的,用强暴的手段实现了最初的亲密接触,然后他欺压良家妇男,迫害他的身体,残害他的精神,最后还神奇的伪装成受害者,他是坏人!(肯定句)关个十年以上我基本没疑义,纵然后来北北杀了月月,我也觉得顺理成章,符合真实社会。

  结果大团圆了,因为本剧中没有人坏得过他,也没有人好得过他。

  连载的时候有人跟我说,月月付出这么多,理应得到幸福结局。

  按照我的想法,付出再多也不能弥补伤害,北北不是因为月月为他付出了什么,才爱上了他。

  他是因为,冥冥之中,开天辟地,宝珠运转,星轨乱窜的时候,就注定让伟大的作者,本文中神一样俯视他们的我,决定相爱就要在一起,被人骂没脸皮没节操没尊严也要在一起,人并非为了尊严就可牺牲全部的生活,尤其是为了两个人之中没别人看到的小尊严。

  坏人月月就因为我这种没啥节操的思想,最后活得活蹦乱跳,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真是不公平啊,我每次想到月月都想,咱们两个换换活着吧。

  实际上我当不了月月,他是个欲望很强很有占有心的人,月月的心狠手辣是家庭环境影响的,而他出奇的宽容,和偏执到疯狂的爱,则是我永远不具备的东西,他清楚的知道没有坏人,虽然不是好人,每个人只不过是各有自己的难处罢了。

  另外,月月精通坏人知道,坏人不只是用来对自己和所有人坏的,坏人要是不能让自己开心了,坏了也是白坏,还不如做好人,月月这点有没有人承认他非常实际?

  月月抚慰北北的隐疼,扶持他又给他自由,月月洞悉小蛮的爱恋,防备她却不隔离她,月月总是站在我所看不到的高度,以撒旦的眼光,衡量着世界,讽刺着又微笑着,然后他自己幸福得像天使。

  他教会北北什么是爱,也教会他自己,没有北北这个人,月月就完了,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说爱能救人,月月再次验证了这条公理。

  说起来很土吧,我就是一个土人,我相信爱,我相信月月会有报应,但不是报应在北北不爱他上面。

  其它也有各种各样的坏人,陷害月月成功,诡计多端的三三;变相敲诈北北,机智过人的司觅;罚款北北的大妈,咳咳,最后这个当我没说。

  看完了文,我们会单纯评价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么?我想更多的,是画分成可以爱的和不可以爱的。

  坏人,也是有人爱的,当你爱上坏人的时候,请别犹豫了,运气好的,也许碰上个肯为你浪子回头的月月,那时候你想当好人就好好对他,想当坏人就凶狠对他,看得顺眼就笑笑,不爽就让他滚蛋,比和好人谈情说爱还多一个好处,虐他的时候心里没负担。

  坏人在几十年后,也许还在抢小孩子的糖,也许还在欺负北北,也许老到没有今天的外貌和风度,他啃一只梨子都费力,老眼昏花里,那时候,北北依然是他的阿娜答,是他这个坏人,一辈子都骄傲的战利品,彼此彼此,战胜的代价是付出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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