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转自〈东方〉03年3月

      心情 2007-3-26 13:16
    地铁在修了,火车提速了,磁悬浮出世了,这个世界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就连婚姻的七年之痒、职场的十载之累,也以一种眩目的速度缩短着它们的距离:从甜蜜的伊甸园到困惑的围城间,从手里端着的铁饭碗到脚下不停跳跃更换着的槽之间。那反反复复错错落落中飘去的,曾是我们如厮坚守的信念,而如今甚至来不及一声叹息,风尘便湮没了它的模样。
    如果你不能改变世界,就改变自己;如果你不能改变自己,就去改变世界。往往现实交给我们的选择题就是这样无奈。虽然任何一中改变看起来,都是那么伤着筋、扯着骨、连着皮、带着肉,但若你不能及时参与到游戏中来,就意味着你将被隔离与规则之外,成为格格不入的畸人、零人、异人、榄外人。
    不被认同的感觉,是|“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从单身个体户到家庭联营户,从学校人到社会人,磨合在自己的个性、对方的特性、社会的共性之间摇来晃去,有些地方难免会被磨破,不小心会长出溃疡,这种痒有时不但钻心,甚至刻骨。有的人耐力好,忍一忍、挠一挠,于是几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有的人急不可耐,忍不住了,干脆将病灶一剜了之,以为从此一了百了、一劳永逸。此类行为体现在婚姻中是离婚,体现在职场上是跳槽。
    尼采说过,爱情最大的悬念在结婚之后。很多人结婚,都只能猜中开头,却猜不中结尾。双宿双栖的日子,曾是人们只羡慕鸳鸯不羡仙的理由,一旦生活在一起,它有变成了个人的鸟笼、爱情的坟墓、婚姻的围城,再这么巴巴地望,也只能望见四角的天空。曾经的美好幻想、暂时无法调和的个性差异、现实生活的一地鸡毛,让人坐卧不宁、心浮气躁、手足无措,心里那个痒啊痒啊痒啊的,就是吵多少架、砸多少东西、离家出走多少回,也始终无法平息。
   但是人哪,你可知道,痒再难受,终究不是癌变,两个人的相互挠挠,便能熬过去。更何况婚姻的一年之痒,又何尝不是一种爱的初体验?
   相形而言,婚姻只要忍一个人的痒,职场却是要忍很多很多的痒。有的痒来源于社会身份的改变,有的痒产生自人际关系的失谐,更多的痒则来自鸿图壮志与现实生活的差距。过去是高校墙内的一代天骄,现在是从基层干起的小年轻:过去是老师无私同学无邪,现在是老板无情同事无义:过去曾以为自己能改变整个世界,现在却发现连办公桌的摆设也没法改变。那个理想主义的梦,迎面撞上了消解一切的反讽时代,狂野的大风撞疼了年少轻狂的腰,于是,工作便成了鸡肋。
   但是人啊,你可听过,有一道古老的黑人灵歌,叫“上帝也知道梦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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