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man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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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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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这栋别墅已经一个多月，Orlando似乎也慢慢开始习惯每天要花上一个多小时开车上下班，虽然辛苦，但是Orlando仍是甘之如饴，因为每晚离开公司后，能回到一间有人在等待他的屋子，让他真正有了回家的感觉。

 

这天一进家门，如同往常般Elijah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Orli走至沙发后方，弯下腰在Lij的颊上落上一吻，戏谑的在他耳边说了声：「Honey, I’m home~~~」

 

Elijah轻笑了声，愉快的迎上Orli唇上的亲吻：「Orli! 先吃饭吧，都快八点了！」

 

「嗯！你又等我吃晚饭了吗？」Orlando将自己的背包随意的丢在沙发，随着Elijah走入饭厅。

 

「也没特意等你，只是正好不太饿。」Elijah吩咐着佣人准备晚餐，他坐在Orlando的身边，手肘撑在桌上支着头，微笑的看着Orli随手翻阅再过四个小时就过期的报纸。

 

「如果你真想等我吃晚餐，以后就有得你饿了。Peter不是一年四季都像这一个月这么仁慈，有把我们这些工程师当人来使用。说不定下个星期他一个心血来潮，又想写个什么新玩意儿，就等着看我十二点前能不能到家。」Orlando叹了口气，折好那迭报纸放到一旁。

 

Elijah耸耸肩：「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吃宵夜。」

 

Orlando那抹土狼笑容浮上嘴角，鼻尖朝Elijah的耳旁凑了过去：「你是说吃了你当宵夜吗？嗯~~这个月来我吃的挺丰盛的。」

 

「可惜这两天你没宵夜吃了。」Elijah在Orlando的鼻尖亲了下，他们的晚餐已经准备上桌，Elijah静静等着佣人将餐点与餐具摆放好并离开后，才又继续他的话题：「今晚我有任务，快的话也要明天午夜才能回来，你自己在家不会无聊吧？」

 

「白天不会！晚上很难说。」Orli喝着面前的蔬菜汤，他若有所思的看着Elijah：「我也跟你去吧！常听你提什么任务、天职的，但是也从没亲眼看过，我想去看看，反正接下来两天都放假。」

 

「Orli，那里十分危险，而且…而且那场面一点都不好看，你不会乐意见到的。」Elijah皱着眉，他非常不希望Orlando涉入族内的活动。

 

「为什么？也许我能帮…」

 

「你以为我们出任务像是在打电玩吗？Mr. Bloom」Dom的声音打断了Orli，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紧身上衣，露出手臂完美的肌肉线条，他迈着平稳的步伐朝饭厅走近：「我不想在那种时候还要分心救你，我更怕其它的同伴分不清楚你是猎魔人或是吸血鬼，万一你被误杀了，我可担当不起血族相残的罪名。」

 

「哼！我看第一个想误杀我的人就是你吧！」Orlando指了指Dominic，转头问Elijah：「这家伙也会去吗？我不觉得他会比吸血鬼安全到哪里。一句话，他去，我就一定要跟。」

 

「Orli，你别这么顽固。」Elijah焦急的看着他的兄长。但Orlando仍是坚持要前往，他冷冷的看着Dom：「时间、地点。」

 

「今晚十一点，自然有人会来接你们。」Dominic冷笑了声，随即收敛笑容，正色的看了Elijah一眼后，消失在那道长廊中。

 

Elijah紧皱双眉，他仍想劝阻Orlando冲动的决定，但是Orlando只是轻握着Elijah的手，摇头：「不用劝我，我想去，我想亲眼看到当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发生在我父亲身上。」

 

「你不会想知道的，Orli，只怕你无法承受这一切。」Elijah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任何言语。

 

坐在车内的Elijah显的异常沉默，晚餐后他就把自己锁在母亲的书房中，Orlando几乎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Orlando静静的看着坐在身边，亦是全身穿着黑衣的Elijah，他感觉到在Lij的周围有着一堵看不见的围墙，从那双总是澄透的蓝眼，Orli完全读不出对方的情绪，第一次，他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离的好远。

 

车子停在一个私人的机场中，一台轻型的客机已经等在当地，Orlando跟着Elijah登上那台私人客机，Dom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在与Elijah低头交谈几句后，他看了Orlando一眼，嘴角勾着一抹轻蔑。Orli完全不想理会对方无礼的态度，他在一张座椅上坐了下来，随手翻着一本原放在上方的杂志。

 

Elijah在Orli的身边坐下，闭着眼，将头轻轻靠在Orlando的肩。

 

「不生我的气了？」Orli略侧着头，以脸颊揉着那栗色的发丝。

 

「我没生气，只是紧张。」Elijah轻轻握住Orlando的手，他的手心传来一阵冰冷。Orli忍不住握紧那冷冰的手掌，轻轻为他摩擦取暖，Elijah紧绷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手心上的暖，慢慢也温热了他的心。

 

在Orlando感觉自己已在半梦半醒间时，Elijah的声音轻轻唤醒了他：「Orli，别睡了，我们到了。」

 

Orlando揉揉眼，看着仍是漆黑的窗外。下了机，一台也是黑色的Volvo等在停机坪，Dom与他们一起上了车后，汽车低沉的引擎声划破那片寂静的夜。

 

司机将他们送到一个略显偏远的郊区后，三人即下车。Orlando可以听见在那浓密的树林后，隐约传出一些音乐声响，重低音喇叭传出的声波不时让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Dom带着他们走入树林，不久一些亦是全身黑色装扮的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里面情况怎样？」Dom低声问着，他随手脱掉外罩的长大衣，里面仍是那件紧身的黑色短袖上衣。Orli注意到Dom的右手臂上，有一个与他手腕胎记相同的刺青，而Dom的腰间配着一把短剑，Orli只觉得心上一紧，他想起了那把让他父亲致命的武器。

 

「时间差不多了，有二十五个人类被带进去，预估里面至少有五十个以上的目标。」说话的是一个高大的黑人，在这没甚月光的夜晚，除了那对闪亮的眼，这个穿着黑衣的非裔人种几近消失在夜色中。他有些好奇的看了Orlando一眼，当他发现Orlando手腕上的印痕时，惊异的眼色立刻取代好奇。

 

Dom很快发现那同伴眼神中的诧异，他清了清喉咙：「很好，等下听我命令就准备行动。」他指指Orli对着其它人宣告：「这是我们的新成员，等会儿行动开始后，尽量别把他误认成吸血鬼。」他随即转头，低声对着Orland说：「也希望你别让我们觉得你是，可以吗？」Orlando只觉得恨不得立刻在Dom的脖子上咬一口。

 

「OK！大家准备，出发。」Dom抽出腰间的短剑，挥挥手，约有三十个黑色的人影从树林后走出，压低身形，慢慢朝那林间空地上的一栋两层楼的建筑走近。

 

Orlando与Elijah走在队伍的最后方，Elijah低声的与他交谈：「Orli，等一下尽量待在我身边，知道吗？」Orlando朝他点头应允。看着最前方的两人即将进入那栋建筑，Elijah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低声宣告：「开始了。」

 

Orlando看着Elijah右手慢慢握拳，举在胸口前方，当他手心向外伸张后，一道刺眼的白光立刻从他掌心射出，强烈的放射性光芒在四周建下一个半圆形的巨型光罩，置身在这光罩内，彷若走在白日底下。

 

Orlando惊讶的看着这片像是异次元的世界，每一样事物大至建筑小至地上的尘埃，在这道白光下显得特别清晰，反倒是位在光源中心的Lij，身影看来有些渺小且模糊。Elijah的手在微微忏抖，Orlando看的出巨量的能正不停从Lij的身上流失，他伸出手，轻轻握着那微颤的右掌。Elijah有些惊异的望向Orli，但Orli的唇上只是勾着一个与平时相似戏谑的笑，随即Orlando闭上眼，一道炽热的光加入了这半圆的巨型光球。

 

如果原先光罩中的亮度像是在清晨，现在，光影中的人彷佛置身在正午的艳阳下，所有的猎魔人几乎在同一刻回头看着那两手紧握的兄弟，脸上都出现不可置信的神情，除了Dominic，他冷冷的看着那对交迭的掌，尽力的压制心中的妒恨，他立刻收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听我命令，冲！」

 

「冲！」三十几个猎魔人同声狂吼，他们随着Dom冲入那间弥漫着大麻烟雾的建筑中，震耳的电子音乐从那碎裂的大门与窗户奔流而出。Orlando看着那群黑衣人同时消失在那间屋内，距离太远Orli无法看清里面着状况，Elijah带着他慢慢靠近那栋建筑，现在，整层楼都笼罩在他俩建构的光圈中。

 

Orlando可以听的出里面有些骚动，但是音乐实在太大声了，让他几乎想要捂起耳朵。突然，音乐中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尖锐的惨叫、哀嚎，Orlando立刻想冲向前去，但是Elijah紧紧拉住他，Orli焦急的看着对方：「里面怎么了？有人受伤了吗？我们得赶紧进去帮忙。」

 

「不！Orli，别过去~~」Elijah分心的剎那，那道光芒立刻减弱，他马上收回自己的注意力，但在此时，他看见Orlando已经走近那扳裂的大门。

 

Orlando握着拳慢慢走上台阶，在他移动的同时，一座光网仍是围绕在他四周，倚靠这光网中的亮度，他清楚看到了屋内正在进行的活动 ─ 屠杀。Orlando愣愣的看着眼前那群黑衣的猎魔人，毫不留情的挥舞着手中利刃，砍杀屋内四处逃窜的男男女女，整间舞池布满被外力截断的残肢、头颅，那断头上空洞的眼仍留有惊恐。Orlando低头看着脚下，深红的血液聚成河流穿过他原是白色的球鞋，流向屋外，而他可以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慢慢浸濡他的双脚。

 

窒浓的血腥味冲入他的鼻腔，Orlando捂着嘴，极力抑制那从胃里不停翻出的干呕。在此时一个庞克装扮的男子从内奔出，几乎要撞上站在门口的Orlando，那男子以手掌遮着眼，显露在外的皮肤像是正在被烈火烧灼，由红热转变为焦黑，他的喉间发出凄惨的嚎叫，大张的口中，两只过长的犬齿标明了他的身分。

 

Orlando下意识的想侧过身让那男子通过门口，但就在此时，一把短剑削过那男子的颈部，鲜红的血液立刻喷淋在Orlando苍白的脸孔，那颗已是半焦黑的头颅，掉在Orli的脚下。Orlando的眼越过那没有头颅的身体，站在另一边的，是举着那把染满鲜血短剑的Dominic。

 

「住手，住手！！」Orlando发狂似的朝着亦是满脸鲜血的Dominic怒吼，这场血腥的杀戮完全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但Dom一把推开横亘在两人间的尸体，他紧攫着Orlando胸前的衣料，冷冷的说着：「住手？你以为是在玩游戏吗？不想玩就能喊暂停？如果你没有能力帮忙就马上滚开，猎魔族长！」

 

「疯子！你们这群人都是疯子！」Orlando拨开Dom拽在他胸前的手，掠过那横在台阶上的尸体，跑回Elijah身边，他握着Elijah的左手，急声着说：「Elijah，快叫他们停止，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任务，他们是在屠杀，你知道吗？屠杀一群没有抵抗能力的受害者。」

 

「Orli，他们不是什么受害着，猎魔族杀的全都是吸血鬼，不要让我分心，求你，Orli，不要现在…」Elijah的脸色比初时亦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从他额上滑落，他紧闭着眼，不愿让Orlando惊愕的神情令他分心。

 

「就算他们是吸血鬼，就应该毫无理由的被谋杀吗？」Orlando不可置信的看着Elijah，在这一刻，那俊美的脸孔不再是他熟悉的天使，而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错看你了，Lij，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的心是那么纯真、善良，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你跟那群杀了我父亲的凶手，根本没什么两样。」

 

Elijah告诉自己必须专注在眼前的任务，他紧抿着唇，强忍住梗在喉间的酸楚，现在有三十个人的生命操控在他手里，他不能分心、不能分心，不能让撕裂的他的痛苦，减弱手上的光芒。

 

「好！你不愿意阻止这场屠杀，没关系，我自然会有我的办法。」Orlando狂怒的丢下最后一句话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奔回那屠杀的现场。

 

「不！Orli~~」Elijah惊惧的要唤回他的兄长，但就这一瞬间，所有的光芒消失了，Elijah立刻想再建起那座光罩，但他所有的体能已经耗竭，晕眩与寒冷立刻浸入他疲弱的身躯，但他仍强撑起那发颤的双腿，追着Orlando进入那已陷入一片漆黑的建筑。

 

Orlando小心的踩在那泊满血液的地板，四周除了沉闷的脚步声外，他的耳中不再能抓取到其它的声响，他步步为营，少了那堵驱魔的光能，屋内只剩黑暗。突然一个哴呛，Orlando被地上一件物品绊倒，他反射性的以手撑地，却摸到一个湿滑柔软的不规则物体，Orli立刻打了个寒颤，是个被削去一半的头颅，他的手指，正不偏不倚插在那显露的大脑里。他立刻把手抽了出来，急忙将手上的血污、脑浆擦在脚边那个被拦腰横切的尸体衣上。

 

这时他那双已经习惯黑暗的双眼，看到那破损的吧台里有样东西晃了下，他慢慢走了过去，很惊讶的发现，那是个全身溅满鲜血的女孩抱着头躲在吧抬后方，金色的发丝，被凝结的血块拢成一束一束，看到眼前不停发颤的身影，Orlando试着以他最温柔的声音，低声安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受伤了吗？能自己站起来吗？」

 

那女孩慢慢抬起头，那双淡蓝色的眼朣布满疑惧。Orlando小心的伸出他的右手，想帮对方重新站起，那女孩怯怯的望着Orlando那双温暖的栗眼，慢慢将手往Orlando伸去。就在两人手指交错的瞬间，那女孩发现了Orlando右手上的胎记，那原是怯惧的脸孔立刻转为狰狞，森白利齿吐在唇外，她像只巨型的蜘蛛弹跳而起朝Orlando扑去，Orli没有多想即以右手档在自己身前，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他的掌中并射而出，飞扑向他的吸血鬼立刻化成一颗火球重重摔落地面，Orlando愣愣的看着那火光中的身影不停扭动、挣扎，尖锐的哀嚎声刺入他的耳膜，直到那火光消失，那吸血鬼的身体化成一堆灰烬。

 

Orlando再也无法忍受体内反涌而出的压力，他跪在地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干呕，想将所有杀戮的景象吐出自己体外，他紧握着那忏抖不止的右掌，这双手，刚刚扼杀了一条性命，这样的想法让他的身体又升起作呕的恶心。

 

Elijah走到Orli身后，他的手轻放在那颤抖不止的肩上：「Orli，冷静点，不要去看这些…」

 

「别碰我！别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碰我！」Orlando猛然拍开那试着安抚他的手，他站起身，火红的双眼瞪视着亦是一脸惊恐的Elijah，喉间发出怒吼：「你也会觉得害怕？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周围的这些残肢断干，这就是你口中的天职，猎魔人的主要工作？杀戮、血腥，除此之外，它还带给你任何的快感吗？你是夺走这些生命的凶手，而我，是你最大、最愚蠢的帮凶。」

 

「你给我闭嘴！」Dom的拳头硬生生的落在Orlando的脸颊，Orli立刻跌坐在地，不让Orlando有反击的机会，Dom紧扼着Orlando的脖子，将他半拖半拉的揪到一间密室中，他狠狠把发昏的Orli丢在地上：「自己用眼睛看看，你同情那些吸血鬼，谁来同情这些被当成食物的人类？」

 

Orlando循着Dom手上探照灯的光线望向墙脚，有五具残破的尸体颓软的摊在地上，他们的颈部都有着像是被猛兽撕裂的伤口，殷红的气管与白色的颈脊清晰可见。

 

「Shit!!」Orlando立刻转过头，不忍再多看一眼。

 

「很难看是吧？这就是你吸血鬼同伴干的好事。这五个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地下室里藏着的那些才精采呢！」Dom冷冷看着坐在地上紧捂着额头的Orlando，他的眼神移至密室门口，发现Elijah正愣愣的盯着那五具尸体，Dom立刻走向前，将那张苍白的脸藏在自己胸前：「别看，Lij，从第一次执行任务后，我就说过你不应该进入战场，你受不了这种场面的。」

 

「我没亲眼看到，可是这些画面永远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Dom，从第一次看到这些血，我再也无法将它们从我脑中抹去，这些记忆一再的提醒我此生的宿命─杀、杀、杀…」Elijah的额头无力的抵着Dom的胸前，他闭上眼，微弱的声音从他唇中吐出：「Orli，你的确看错了我，从我十八岁成年的那刻起，我就注定不能成为天使，我只是一个杀人…哼！应该是杀吸血鬼的工具，如此而已。」

 

Dominic紧紧拥抱着怀中颤抖的身躯，低声的安慰着Elijah。但Elijah只是轻推开他，微微摇头，反过身默默走出门外。

 

走出室外的Orlando，感觉晚间沁凉的微风吹拂着他汗湿的卷发，他木然的看着几个穿着黑衣的猎魔人，将那些残肢尸体堆放一起后，点火焚烧。一个沉厚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嘿！伙伴！别太沮丧，第一次执行任务有些失常是应该的…」是那个高大的黑人，他递给Orlando一条干净的毛巾，示意他擦掉脸上那些血污，Orlando感激的收下了，那黑人微笑的看着Orli静静的擦着自己的脸：「你知道吗？其实你已经比Lij坚强多了，Lij第一次参加任务时，他简直吓坏了，不停的抱着Dom要他不要再杀『人』，Dom还差点被一个从暗处偷袭的吸血鬼咬伤。事后，Lij整整一个星期无法开口说话，从此，Dom不让他靠近战场半步。」

 

「喔！Lij~」Orlando痛苦的呻吟着，他想到那些脱口而出的话语，一定深深的伤害到那颗本就脆弱的心，他立刻焦急的四处找寻Elijah的身影，发现Elijah正疲困的坐在一棵树下。

 

「Lij~~很抱歉，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我…」Orlando坐在Elijah的身边，揉着自己的额鬓，那些血腥的影像仍滞留在他脑中，他转头看着不发一语的Elijah，心痛的发现，那苍郁的蓝眸，正无声落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Orlando立刻将Elijah拥在怀里，在他耳边不停低声说着：「对不起，Lij，对不起…」

 

但Elijah仍不愿开口，他低着头，双肩因啜泣而不停的颤抖。

 

「God! Lij…」Orlando轻抚着那柔软的栗发，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我不应该来的，Lij，你说的对，我完全无法承受我眼前看到的景象，只是一次，我就觉得我几乎要崩溃，而你，却要参与一场又一场的杀戮，这对你太残酷了，Lij，这一切都太残酷了。退出吧！我不要你过这样的生活，我们可以远远的离开这，再也不过问猎魔族与吸血鬼间的恩恩怨怨。」

 

「我没有路可以退，Orli，你看不出其它人有多仰赖我们手中的力量吗？」Elijah抬起眼望进Orlando亦是湿润的双眸，他的唇不停的忏抖：「在我加入前，每次任务我们几乎都要折损三分之一的同伴，没有光能保护的前锋，除了比一般人多受了些武艺训练外，并没有任何其它自保的方式。等了那么多年，他们终于盼到我能接下母亲的重担，现在如果我退出，不就是等于要他们继续去送死？」

 

Elijah伸出手指慢慢擦过Orlando脸上一道血痕，泪水再度从他眼中滑落：「但你不同，Orli，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不是猎魔人，也不是吸血鬼，你就是你，可以有普通的生活，远远离开这一切，甚至，你也可以远远的离开我，忘记这段血腥的记忆。」

 

「不！Lij，我绝对不会丢下你，」Orlando以拇指轻轻划去Elijah颊上的泪：「不论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或是我至爱的情人，我都绝对不会让你孤单的面对这一切，如果你不愿意离开，那我就会选择留下，陪你承担这所有救赎与罪孽。」

 

Elijah的脸上浮起一抹苍白的微笑，他将额埋在Orlando的颈侧，在Orli的耳边低声呢喃：「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让我当你的弟弟、情人或是天使，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不要再踏入这丑陋的世界一步，我不要你承受着跟我相同的折磨」。

 

Orlando亲吻着那微带着汗湿的栗发，拥着Elijah的肩，靠着背后的大树，闭上眼，藏住胸口最深的叹息。

 

Dominic站在黑暗中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眼中并射着寒意，手紧紧握着腰间的短剑，但见到Elijah唇上那抹久未绽开的微笑，他的心迷惘了，在深呼口气平稳情绪后，他的手慢慢从剑上松开。他走到两人身旁，刻意清了清喉咙，唤醒两人的注意力：「Lij，我们要回去了，准备一下！」

 

Elijah跟Orlando从那松软的地上站起，Lij朝着Dom点点头。

 

「对了，」正准备转身离去的Dom，突然回头对着Elijah说：「你要我找的那个吸血鬼，我想我已经可以掌握他大部分的行踪，Ken花了整整一个月埋伏在你说的那间公寓附近，才勉强发现他的踪迹，你知道的，那种超过两百岁的吸血鬼，迅移与隐身的能力大大提高我们追踪的难度。」

 

「超过两百岁的吸血鬼？公寓？」Orlando覆诵着Dom话中提到的几个熟悉的名词，他惊愕的看着Elijah：「Lij，你在找Viggo？为…为什么？」

 

「Orli，他已经威胁到你的安全，虽然你一直不这么认为，但是，他真的太危险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入他的陷阱。」Elijah恳切的望着Orlando，他希望对方能了解这一切将是必要之恶。

 

「可是…可是他一直也没对我做过什么…除了…除了…」Orlando心中陷入无比的慌乱，他搜寻着脑中所有的词汇，但却找不到任何一条理由足够阻止猎魔人杀害Viggo的计划，他紧紧扶着Elijah的肩，他的指尖因焦急而颤抖：「Lij，答应我，别伤害他，Viggo救过我的，在我小时候那群猎魔人要杀了我的父亲还有我之前，Viggo救了我，他救过我。」

 

「也许当时他的确救了你，Orli，」Elijah握着他肩上发颤的手掌，他的眉头因心口些微的酸意而轻皱：「但是他现在会杀了你，甚至…甚至…如果我没猜错，他跟在你身后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动手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希望你能成为他的同伴，这将是比夺走你生命更为残酷的事。」

 

「但是…但是…」Orlando焦急的想为Viggo辩解，但是他的心里也知道，Elijah的顾虑亦是事实，最后他叹了口气，不再作无谓着争辩。

 

Elijah拍了拍Orlando的肩，低声说着：「Orli，不要再想这些事了，我们回家吧！」说完，他轻牵着Orlando的手，两人一起并肩走回猎魔族的同伴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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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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