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ven - 第三章

      A/L 2008-10-30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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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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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四个奇异的旅人进入洛汗的国度时,城内的居民无不驻足以惊异的眼神打量着这四个陌生人。特别是莱格拉斯,那超乎常人的俊美更是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居民在窃窃私语:「快看那金发的年轻人,世上所有美丽的总合与他并列都只能相形失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世上有如此超凡的人类。」「不!我敢打赌,他一定不是人类,那种美是不属于凡人的世界。」「他就是传说中的精灵吗?世上最美丽高贵的生灵居然出现在伊多拉斯…」「是精灵吗…」

受到这样的注目让莱格拉斯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他拉紧斗篷戴上兜帽,试图遮盖他耀眼的光芒与精灵的尖耳。为免敌人混在人群中的耳目太早发现他们的踪迹,这四人加快速度奔向伊多拉斯的黄金宫殿,他们必须尽快与洛汗国的希优顿王见面。

进入宫殿后,阿拉贡简直无法相信眼前颓坐在王座上的老人,居然是多年前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希优顿。更令他担忧的是那条缠绕在王座旁边的蛇─巧言,似乎已经隐然成为洛汗王之口,这解释了为何洛汗国落没至此,萨鲁曼早已将他的白掌伸到这个宫殿之中。

巧言痛恨这群不速之客,只差一步,他的主人就可以得到这个即将颓杞的国家,而他,则可以得到主人许诺的珍宝─伊欧玟。他奚落着这四个令他背脊发凉的人:「不知道一个巫师,一个精灵,一个矮人,还有一个流浪汉来到洛汗,又想跟我们崇高的王上乞讨什么吗?灰袍甘道夫,你可不能因为我王上的慷慨而如此贪得无餍吧!上次你厚颜无耻的带走了王上最钟爱的影疾,这次你又想要什么?难道是要王上将洛汗整个送给你?」

就在此时,甘道夫脱掉斗篷显露出他真正的面目:「灰袍甘道夫已经不在世上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白袍巫师,我,白袍甘道夫通过烈火与寒冰的考验后已经重生,滚回去你主子的身边吧!你这条咋嘴的蛇。」

随即甘道夫面对着希优顿,强迫对方看着他的双眼:「希优顿倾听我的呼唤吧!萨鲁曼已经不能再掌控你,现在,你才是自己的主人,离开王座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就会了解并非所有的希望都已经消逝,只要你握着宝剑,你将会找回你失去的力量。」

宫殿外面的守卫惊讶的看着本已是风烛残年的国王,竟随着他迈向户外的脚步,而一步步恢复往日的风采,他走到宫殿外,身边的侍卫双手奉上国王的配剑,在他宝剑离鞘的剎那所有的臣民都屈膝跪下,激动的高呼:「希优顿王!」他们的国王就在所有人民都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刻,终于回到他们的身边。

为感激甘道夫等四人在最危急的时刻赶来协助洛汗,希优顿命令部属设了一个简单的筵席款待远道而来的四人,席间甘道夫告知希优顿萨鲁曼已经开始集结一批强兽人的军队,洛汗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好应战。

希优顿沉吟半晌后,决定将所有的城民移往圣盔谷,尽管甘道夫与阿拉贡并不赞同他这个决议,但希优顿坚信这个曾经保护过他过往先祖的坚固堡垒,是他们洛汗国最后的希望。

眼看着无法改变希优顿的决议,甘道夫只能在所有军队出发前,私下告知阿拉贡:「看来我必须去寻求其它的援助,希优顿到目前还不知道他所下的命令无疑是带领他的子民走入绝境,阿拉贡,你将是他们生命最后的守护,你必须尽你所能的协助希优顿,一旦洛汗的防线也失守了,萨鲁曼与魔多的联军,将会带来冈多的末日。」

「那我将会誓死守住圣盔谷,无论是为了冈多,或是洛汗。」阿拉贡将剑抵在胸前,对甘道夫立下誓言。

但还有另一件事让甘道夫不放心,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勒苟拉斯,精灵优雅的举止在忙着移防的士兵中显的格外突兀,甘道夫无奈的叹口气:「唉~~精灵!」他回头看着还站在身边的阿拉贡,思虑着究竟应如何开口:「你…莱格拉斯…嗯…」

阿拉贡看着吞吞吐吐的巫师,甘道夫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

但阿拉贡知道甘道夫在顾虑什么:「甘道夫,目前我的心中只有眼前的战役,其它的事,都将不会干扰我。」甘道夫看着眼神坚毅的阿拉贡,很满意的点头,他跨上影疾:「那好,三天后看往日出的方向,我将会为圣盔谷的胜利带来希望。」

甘道夫离开黄金之城后,希优顿王立刻下令全城军民开始移往圣盔谷。缓慢行径的队伍,如黑色丝带般蜿蜒于地势不甚平坦的丘陵间,两旁没有可以遮蔽的高耸山脉,不啻是将行踪自暴于敌人面前。眼看这一行人即将进入那固若盘石的堡垒,前哨兵却突然回报发现敌人的踪迹,希优顿立刻命令王女伊欧玟带领无法参战的妇孺先行进入圣盔谷。

骑着座狼的半兽人如黑色的潮水涌现在队伍的前方,莱格拉斯搭起弓箭迅速的射下几个在最前方的半兽人,但更多的敌人仍将他们包围了,一直坐在精灵身后的吉穆利跳下马,矮人是无法在马背上作战的,但当他的脚一落地,他的斧头立刻让一个半兽人的脑袋离开肩膀。阿拉贡知道这些狼骑士只是萨鲁曼派来消耗他们战力的牺牲品,但这并不代表这些半兽人会虚应故事,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击毙一个又一个的半兽人。 
此时阿拉贡发现有个狼骑士朝着希优顿冲去,他跳上那头座狼的背,试图拉下上面的敌人,那半兽人挥舞着爪子掐住阿拉贡的咽喉,阿拉贡左手拔出短剑刺向敌人的心脏,另一手则挥剑切断座狼的辔鞍,两人同时从座狼的背上摔下,但阿拉贡的脚踝却被疆绳缠住,在他来的及砍断疆绳前,那头惊慌的座狼已经拖着他摔入前方的断崖。

战后的草原布满了黑色与红色的鲜血,莱格拉斯惊慌的发现阿拉贡并没有与他们会合,他与吉穆利急忙的巡视横列半兽人与骑士尸体的战场,担心阿拉贡可能受了伤。没有找到阿拉贡,却发现一个气息尚存的半兽人手上握着精灵的饰品,莱格拉斯抢过他手上布着血污的艾力萨尔,颤抖的问:「说!这个宝石的主人在哪里?」半兽人尖锐的笑声划着莱格拉斯的心:「死了,哈!全都死了,他掉下山谷,成为我死去同胞的陪葬…嘿嘿…」吉穆利一釜结束了那刺耳的笑声。

吉穆利抬头看见莱格拉斯紧握着艾力萨尔,鲜红的血从他的指缝流出,吉穆利用力的想扳开莱格拉斯的手指,但精灵的力气大的惊人:「快放手,笨精灵,你弄伤你自己了。」但莱格拉斯完全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心中的伤痛已经夺走他所有的知觉,他自言自语着:「死亡?又是死亡,你究竟会被带去哪里?你放弃你的使命了吗?你答应波罗莫会为你们的国家而奋战,而我发誓要追随你到最后,你怎么可以丢下冈多的子民,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丢下我…」

吉穆利试着安慰这位精灵伙伴:「不,在我们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之前,我们不能放弃希望,我们必须对阿拉贡有信心。」

「你没听见那该死的半兽人说的话吗?」莱格拉斯用他不曾有过的粗鲁语气吼着矮人,「他掉下山谷,是山谷呀!吉穆利,没有人类可以在那种情况下生还的,即使是精灵也不可能,对!即使是精灵也不会生还…」莱格拉斯开始一步步接近断崖,脸上出现视死如归的神情,吉穆利急忙扑上前去抱着莱格拉斯的腰,这个动作让莱格拉斯跌坐在地上。

「放开我!我命令你马上放开我,你这个矮人!」莱格拉斯极力挣扎着,他只想立刻随着阿拉贡跃下山谷。但看见莱格拉斯目前的状况,吉穆利说什么也不可能松手,他只是更死命的抱着莱格拉斯,吼着:「矮人是不接受精灵的命令的」

莱格拉斯无法办法更接近山谷半步,他用力的喘着气,手紧摀着胸口,他的心像正在被一瓣一瓣的撕开,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吉穆利惊觉莱格拉斯的生命力正在消逝,他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不!莱格拉斯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放弃你自己,阿拉贡绝对不会允许你做盲目的牺牲,你知道他珍视你远超过自己的生命,你就该为了他好好珍惜自己,振作一点!」

眼泪,从莱格拉斯阴郁的双眼流出,胸口的痛没有继续增强,但也没有丝毫减弱,他喃喃的说着:「没有了他,我的生命将只剩黑暗,精灵的永生对我只会是永远的诅咒,永远的诅咒…」无法承受更多心碎的折磨,勒苟拉斯终于失去意识昏倒在吉穆利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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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莱格拉斯醒来时,他发现他正躺在床上,床有点硬,房间内的摆设非常俭朴但舒适,他看着已被仔细包扎的右手,绷带上有细微的药草味,他强烈的希望那是阿夕拉斯的味道,就像从前每次他受伤时阿拉贡为他包扎的伤口,但他心里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他试着移动身体,但一阵晕眩袭来迫使他必须躺回床上,胸口的闷痛让眼泪不自主的流下,这就是心碎的感觉吗?为什么他没有被带到不死之地?但就算回到瓦拉的国度,他与阿拉贡也是再也不可能相见的,这样的想法让莱格拉斯的心又紧揪在一起,心中的哀痛与绝望让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他开始无声的啜泣,用棉被紧紧裹着自己。

此时传来开门的声音,莱格拉斯感觉到有人朝他走来并在床边坐下,隔着棉被轻抚着他的背脊,他知道是吉穆利,但他不想从棉被中探出头来,至少现在还不行。

「莱格拉斯,哭出来吧!适度的发泄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件羞愧的事,哭出来吧!」吉穆利轻声的安慰着。他看到棉被包裹的身躯开始因哭泣而颤抖,他叹气着,无法提供更多的安慰给予面前哀伤的同伴,因为他的心也仍被强烈的伤痛所笼罩,但矮人毕竟与精灵是不同的,矮人的心不像精灵一般脆弱。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但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精灵的话语,他摇摇头,从床上站起,转身走出门外,轻轻阖上房门。

当莱格拉斯再次醒过来时已是接近傍晚,血红的夕阳从窗口照入,为房间染上诡异的红。他发觉头没那么昏了,也可以慢慢从床上站起,他试着走到窗边,感受着傍晚的微风吹弗在他仍带着泪痕的脸上。

圣盔谷外稀疏的黑烟,标示着那些突击他们的半兽人尸体,但仍有些洛汗人在平原上走着,试图从战后的沙场找寻亲人的遗体。莱格拉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两天,他已经感受太多人类的生离死别,这一切早已超过他的心能承受的范围。但当他看到有一匹战马往圣盔谷走来时,他的心开始狂跳,他急忙的冲出门外,差点撞上刚要进门的吉穆利。

莱格拉斯用力的摇晃矮人:「布理哥!布理哥回来了!快,快去门口接他。」

吉穆利被莱格拉斯晃到都快晕了:「我以为希优顿已经在依多拉斯把牠放走了,想不到牠自己走来圣盔谷,果然是忠心的战马。」

「不!你还不了解吗?」莱格拉斯死命拖着吉穆利冲到圣盔谷的大门,吉穆利好几次差点跌倒:「他背上驼着一个人,看起来,看起来很像是…」

「阿拉贡?!」吉穆利大叫出声,眼前从布理哥背上跳下来的人,不是阿拉贡又会是谁?吉穆利兴奋的冲向前去给阿拉贡一个大力的拥抱,阿拉贡痛的闷哼一声:「兄弟,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不过我也真的受了伤,轻点吧!」吉穆利赶紧放开阿拉贡,迅速的擦去眼框上的泪水,他突然想到莱格拉斯:「精灵!那个精灵小子,他哭到快被自己的眼泪淹死了。」

「我哪有!」一直站在阿拉贡身后的莱格拉斯试图掩盖自己的行为,但他红透的眼框出卖了自己。阿拉贡望着莱格拉斯激动的无法言语,就是为了能再见眼前的人儿一面,他硬是从死亡幽谷中闯了回来。他渴望能再次将莱格拉斯紧紧的拥在怀中,多想就这样站在这,眼中只看见这个支撑他与死神搏斗的身影,他凝视着莱格拉斯澄澈的双眼,俊美的脸上仍有泪痕,吉穆利说的对,莱格拉斯看起来是哭过了,这是第二次莱格拉斯为他流下眼泪,阿拉贡的心中是多么的不舍,但他不能如此放肆他的心,这是他与甘道夫的约定。

阿拉贡伸出的手臂极不情愿的只停留在莱格拉斯的肩上。莱格拉斯原本期待着阿拉贡会给他渴望的拥抱,但失望的发现,阿拉贡只是像朋友般的轻搭他的肩,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但能再次见到阿拉贡,已经是瓦拉给他最高的恩典,莱格拉斯也微笑着给予阿拉贡一个朋友式的回应,以柔软的精灵语说着:「你迟到了,朋友。」

阿拉贡疲惫的对着莱格拉斯一笑,问着:「我有紧急的事情要通知希优顿王,你知道他在哪吗?」莱格拉斯朝他略点头,立刻带着阿拉贡走向圣盔谷的正厅。

阿拉贡用力的推开正厅的大门,大步的走到希优顿的面前:「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大批的半兽人军队正往圣盔谷前来,我们必须立刻准备应战。」希优顿心中正为看到阿拉贡的生还感到欣喜,但随即为阿拉贡带来的消息蒙上阴影。

「这么快?没想到萨鲁曼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军队,难道这真是洛汗的末日了?」希优顿王的眼中充满哀伤,他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希优顿王,只要我们还有一兵一卒,我们就要坚守这座城墙,我,阿拉贡,一定会与你还有洛汗所有的军民奋战到最后。」阿拉贡坚定的语气让希优顿感到非常的感动。「那我们洛汗全体的人民,更应该为我们的生命奋战,哈玛,传令下去,所有可以拿的动剑与盾的洛汗男儿,必须全部准备应战!」

莱格拉斯看着那些年轻男孩与老人惶恐的拿着武器,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希优顿王居然叫这些人为士兵,他们都是孩子跟老人啊!这根本是叫他们去送死,我们根本不可能打的赢这场仗。」

「不要失去希望,莱格拉斯!勇气将是他们最后的武器,一切胜负都还是未定之数,我们不能自己先放弃了。」阿拉贡试图安抚莱格拉斯激动的情绪。

「勇气!你知道吗,这整座城都弥漫着恐惧的气息,敌人根本不需要发动战争,光恐惧就足以攻下这座城墙,你说那个希优顿王呢?他自己在做什么?从他进城到现在,除了你跟他身边的侍卫,有哪一个人见过他了?他的人民现在心中正为即将来临的战事感到惶恐,他有尽过作为一个王应尽的责任吗?」莱格拉斯双手握拳,他为这些即将逝去的性命感到愤怒。

「莱格拉斯冷静一点,不要在士兵的面前说这些影响士气的话…」阿拉贡开始觉得头痛,他身上的伤与疲惫,让他呼吸开始窘迫。

「为什么我不能说,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这些人根本撑不过两天…」「不…不要再说了,勒……」阿拉贡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莱格拉斯惊慌的抱着阿拉贡,拍着他的脸想让他恢复意识:「阿拉贡!阿拉贡!你振作点,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气你的,你醒一醒!」。

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吉穆利赶忙跑了过来,只看见阿拉贡昏倒在地上,他赶紧叫几个士兵将阿拉贡抬到莱格拉斯原先休息的房间,他瞪了莱格拉斯一眼,本来想数落他几句,但看着莱格拉斯苍白的脸孔,手又摀在心口上,他到嘴边的几句刻薄话硬是吞了回去,他只能叹口气,拍拍莱格拉斯的手臂:「别担心,他应该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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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拉贡终于恢复意识,他还有点想不起来他目前在什么地方,他深吸口气,满意的察觉他是躺在床上,这是他离开瑞文戴尔后,第一次能在床铺上睡觉。他慢慢睁开双眼,惊讶的发现莱格拉斯正坐在床沿看着自己,而那精灵柔软的手紧握住他的手掌。他用拇指轻划着莱格拉斯的手背,柔声的说着:「这是梦吗?如果是,不要让我醒过来吧!就让你永远都能像这样在我身边,没有战争,没有魔戒,没有成为人皇的天命,没有身为王子责任,就只有你跟我,只有莱格拉斯与阿拉贡。」

泪水再度从莱格拉斯湛蓝的双眼中滑落,他俯身轻靠在阿拉贡的胸前,听着阿拉贡平稳的心跳:「这不是梦,阿拉贡,我就在你的身边,什么都先不要想,我只要你想着我,想着你在罗瑞安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阿拉贡轻抚着那美丽的金发,低头吻着带着清新的发际,他坐起身,将背靠着床栏,他轻拥着莱格拉斯,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他环抱着对方,闭着眼用脸颊触碰精灵美丽的额,他低声说着:「我记得我在罗瑞安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也记得在我摔下断崖时,我的心中只有想着你,在我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时,我的心中只有想着你,在布理哥找到我,我挣扎的爬上马背时,我的心中只有想着你,在回到圣盔谷的路途中,有几次我几乎快失去呼吸的力量时,我的心中只有想着你,即使到现在你正躺在我的怀中,我的眼里心里,还是只有你。」

莱格拉斯抵着阿拉贡的颈项轻声啜泣着,这让他的声音变的略为沙哑:「但你让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当我知道你掉下了断崖的那一剎那,我脑中只想到要随着你一起跳下去,即使吉穆利阻止我,那种绝望,彻底的绝望还是几乎杀了我,有那么一刻钟,我真的相信我即将因心碎而死。」莱格拉斯反过身紧抱着阿拉贡,在他的怀中肆意的哭泣。

「嘘…别哭,莱格拉斯,为了我,你已经付出太多眼泪了。」阿拉贡亲柔的抚摸着精灵美丽的金发,他的心为莱格拉斯毫无隐藏的强烈情感所撼动,这是第一次,莱格拉斯在他面前表现出除了友谊之外的感情,一种他一直渴望从他身上所得到的感情。

他抬起莱格拉斯的下巴,看着他美丽的脸上仍布满了泪水,他轻吻去他脸颊上的泪,吻着他轻闭的眼,最后,他吻上那美丽的唇,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他所梦想的就是这一刻,可以将他的至爱拥在怀中,吻着他柔软的双唇,从他甜美的吻中再一次感受到那属于莱格拉斯的清新气息,他可以感觉到莱格拉斯也在笨拙的回吻着他,精灵略为羞怯的唇,正在轻轻的吸允着他的下唇,阿拉贡的胡渣在莱格拉斯细致的脸上摩蹭着,这让莱格拉斯的脸颊觉得有点痒,但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阿拉贡带给他所有触觉上的喜悦。

阿拉贡的手抚过精灵美丽的颈,来到他的胸前,在两人都还沉醉在这久别的吻时,阿拉贡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阻断了这一切。莱格拉斯不明所以的看着阿拉贡,澄澈的眼闪烁着疑问,但当发现阿拉贡的视线停留在自己颈前的饰品时,一切都有了答案。

莱格拉斯神色黯淡的从胸前取下艾力萨尔放置在阿拉贡的手中,试探性的说着:「这段时间我一直帮你保管它,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莱格拉斯用力咬着嘴唇,如果不想办法以疼痛移转自己的注意力,眼泪随时会再一次离开他的眼框,他难过的发现阿拉贡望着艾力萨尔出神,根本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他想他知道阿拉贡的决定,他苦涩的解嘲:「看来,你真的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说完莱格拉斯站起身,现在他只想立刻离开房间离开阿拉贡的身边,他没有勇气面对另一场心碎。

「别走,莱格拉斯,并不是因为阿尔温。」阿拉贡急忙拉住莱格拉斯的手,但莱格拉斯立刻将手收回,阿拉贡还是发现莱格拉斯的右手受了伤。

「怎么受伤的?」阿拉贡温柔的拉回莱格拉斯已包扎好的右手,他轻手解开包扎的绷带,看着那柔软手掌中被钝器划破的伤口与明显的淤痕,他惊讶的发现弄伤这只手的,不是任何的兵器,而是刚送回他手中的艾力萨尔。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你自己呢?」阿拉贡心疼的问着,要造成这样的伤口必须要有多大的力气,还有带来多大的痛楚,他不敢想象。但莱格拉斯像赌气似的,只是低垂着眼眉,不愿看着阿拉贡,也不愿意回答任何的问题。

阿拉贡叹口气,他知道莱格拉斯拗起来的时候,就算是他父亲站在他面前,也不能逼迫他说出任何一句话:「莱格拉斯,我不想也不愿意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在法贡森林的那晚甘道夫警告过我,我对你的爱将带给你永世无法弥补的悲剧,虽然我心中极不愿意承认,但是甘道夫的顾虑绝对有他的道理,凡人的生命短暂,即使我有努曼诺尔的血统让我能比一般的人多出三倍的岁月,但对于精灵而言,这只是流星般一闪即逝的时间。」

阿拉贡离开床铺站到莱格拉斯的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而精灵一生只能有一位伴侣,在伴侣离开后,只能选择心碎而死或是永世孤寂,这都是我最不愿加诸在你身上的,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你的一生,你懂吗?」

看着莱格拉斯倔强的神情,阿拉贡的语气更是坚硬了:「更何况我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可能被你的同胞,子民,甚至是你的父亲所接受,到时候你要如何容忍别人对你的眼光?如何见容于你的父亲,这一切都会是个错误,而现在还来的及阻止这一切。」阿拉贡的心在淌血,这些话语再度如同刀剑般刻划着他的心,但他宁愿至死心中保留都这个遗憾,也不能让莱格拉斯的生命有任何的悔恨。

「所以,你完全同意巫师的看法,并决定接受他的建言,是吗?」莱格拉斯冷冷的说着,脸上表情因愤怒而紧绷。阿拉贡望着莱格拉斯冰冷的眼,绝望的点头。

莱格拉斯冷不防的朝阿拉贡的脸上挥过一拳,阿拉贡没想到莱格拉斯会有这样的反应,来不及闪开左脸硬是吃了这拳。

「这拳是打你宁愿听别人对我们关系的预言,却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说完,莱格拉斯又朝阿拉贡打了过去,这次亚拉岗虽然有准备,但莱格拉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的左肩还是接下了这拳:「这拳是打你明知道你的爱只会为精灵带来悲剧,却一而再的爱上精灵。」

阿拉贡受了这一拳连退了几步,当他的背碰到墙壁时,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莱格拉斯慢慢的朝他走来,阿拉贡这次不准备闪躲,事实上也没有空间可以躲了,当莱格拉斯举起右手时,阿拉贡闭上双眼,却惊讶的发现莱格拉斯居然打到他身后的墙,耳边清楚传来砖石龟裂的声音,阿拉贡瞪着莱格拉斯,这一点都不像精灵平常攻击时的精准度,但只看到莱格拉斯低垂着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微弱的说着:「这拳是打我自己,早就预见你说所的一切都会发生,却还是一样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阿拉贡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他紧紧拥抱着莱格拉斯,他的心已经不再犹豫,莱格拉斯给了他最肯定的答复,但他还是想从他口中听到再听到一次:「你…真的不后悔?」莱格拉斯望着他,眼中亦噙着泪水:「与其让我的生命只剩永夜,我宁愿追寻剎那的流星。」

当阿拉贡再次吻上他时,莱格拉斯彷佛觉得一生中所有的记忆,都随着这个吻而消散,他只听的见阿拉贡在他耳边低沉的呢喃,每个呼吸,都充满了阿拉贡的气味,此刻他只想闭着双眼,恣意的享受阿拉贡轻柔却又狂野的抚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回到了床上,只记得阿拉贡带着薄茧的双手,几乎抚遍了他的肌肤。

阿拉贡的吻并没有在莱格拉斯的唇上停留太久,他的唇移到精灵的耳边,轻咬着那柔软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莱格拉斯轻颤,他吻着精灵结发的耳鬓,在尖耳边低喃着爱语,每一句每一字,都像香甜的蜂蜜滴在莱格拉斯的心上,愈合了精灵几乎崩裂的心。

他慢慢解开精灵身上的衣着,仔细虔诚的像是在进行一场尊贵的仪式,当他的手触碰莱格拉斯丝绸外裤时,莱格拉斯明显的退缩了一下,阿拉贡在他耳边柔声问着:「你要我停下来吗?」莱格拉斯睁开迷离的眼,看着眼前努力压抑着澎湃欲望的阿拉贡,他亲吻着阿拉贡的唇,亲昵的摩蹭着那带着短髭的脸颊,微微的摇头。

阿拉贡热切的回吻着他,他希望对方能与他同样渴望这一切,他解开绳结,抬起莱格拉斯的腰除去精灵身上最后一件衣物,随即他快速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终于在他与莱格拉斯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阻隔。

当阿拉贡高温的胸膛接触到莱格拉斯时,莱格拉斯微微的惊呼一声,虽然他立刻咬住自己的下唇,但阿拉贡还是注意到莱格拉斯的不安,他轻声询问着对方,莱格拉斯略为尴尬的笑了一下,摇头:「只是有点不习惯,你知道的,精灵一向避免身体的接触。」

阿拉贡被莱格拉斯的回答逗笑了,他微笑的看着眼前羞涩的精灵,身体往前轻俯,他在莱格拉斯的耳边低语着:「你会习惯的,相信我。」语毕,他突然用他的舌尖伸入精灵的耳中,莱格拉斯本能的想躲开,但阿拉贡不允许,他的手握着莱格拉斯的脸颊,丝毫不让他有移动的空间。莱格拉斯紧闭着眼,任凭阿拉贡挑动他全身欲望的神经,强烈的刺激让他全身颤抖,但阿拉贡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啄吻着他的颈项,贪婪的吸吮莱格拉斯敏感的蓓蕾,而他的手更往下探索,亲柔的握住精灵的分身,用手指放肆的挑逗他勃起的欲望。

莱格拉斯已经完全被欲望所征服,他呼吸急促,全身的皮肤像是正被火烘烤着,身体里有一股奇异的电流流窜在全身末梢神经,一一点燃身体所有的感官,而随着阿拉贡对他身体的探索,这股电流的强度愈发的增加,他的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唇中溢出无意识的呻吟。当阿拉贡用温热的口含住那热烫的欲望时,莱格拉斯全身猛烈一震,他几乎必须靠手摀住自己的口才能阻止自己惊叫出声,他的身体在阿拉贡的身下扭动着,但阿拉贡仍是以强壮的手臂压着他,他要这个一向举止优雅的精灵,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失去控制。

莱格拉斯几乎快要哭喊出要求阿拉贡停下,体内陌生的快感已远超过他能驾驭的极限,强烈的冲击淹没他所有的知觉,下身紧绷的欲望仅凭蛛丝般的微弱意制防堵。他的手指陷在阿拉贡手臂的肌肉中,试着用全身仅剩的一点气力挣扎着:「不!亚…阿拉贡,我快无法克制自己了,快…快放开我,啊…」他惊恐的发现阿拉贡非但没有停下他口唇间的动作,还缓慢的将湿润手指伸入他后方的密穴中,莱格拉斯所有的理智全然崩溃,他的身体随着阿拉贡的口激烈律动,全身肌肉紧绷,一次又一次迎合着那侵入他身体的手指,他狂乱的呼喊着阿拉贡的名字,这个让他濒临疯狂边缘的人类,突然莱格拉斯只觉得眼前一黑,体内所有的快感集合成一股热流从他的身体释出。所有的力量似乎随着这股热流一起离开了身体,莱格拉斯颓然的躺倒在床上。

阿拉贡松开了手,将莱格拉斯转过身背对着自己,莱格拉斯仍急喘着,当莱格拉斯以为这一切疯狂的行为已经结束时,阿拉贡火热的欲望已缓缓侵入他的后方。一阵椎心的痛楚让莱格拉斯突然清醒,惊慌的发现随着阿拉贡的深入,体内撕裂痛觉更益升高,他将头埋在枕头中,不想让阿拉贡发现他夺框而出的泪水。但阿拉贡立刻发现莱格拉斯僵硬的反应,他停下所有的动作,担忧的看着不肯将脸离开枕头的莱格拉斯,他离开精灵的身体,亲吻着莱格拉斯有着最完美线条的背脊,他轻拥着对方,并在莱格拉斯的身边躺下。

「我弄痛你了吗?莱格拉斯?」阿拉贡爱怜的抚着他的背,莱格拉斯摇头不愿意承认,但仍是把脸藏在枕头里。

阿拉贡拉起莱格拉斯的左手,轻轻的吻过那每一根纤长的手指。莱格拉斯叹了声气,绝望的发现即使是一个如此微小的动作,就能轻易唤起他体内消散的欲望。「Leggy,」阿拉贡亲昵唤着莱格拉斯的小名,莱格拉斯忍不住抬起头,从来没有人这样叫他,他朝阿拉贡笑了笑,他喜欢这个亲昵的称谓。


阿拉贡轻吻着眼前还含着泪水的精灵,将对方拥入怀中。「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吗?」阿拉贡低沉的嗓音,在此时听来格外令人陶醉,莱格拉斯在他怀中点头。阿拉贡给了他一个更深的吻,在他的唇边问着:「那…你还喜欢这一切吗?我是说除了最后那一部分。」

莱格拉斯几乎要把头镶进阿拉贡的胸前了,他不敢相信阿拉贡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他闷声的说了句什么,阿拉贡听不清楚,他抬起莱格拉斯的下巴,看着他仍迷朦的眼:「我听不见,看着我再说一次吧!」莱格拉斯羞怯的表情几乎让阿拉贡想再次扑上这个美丽的精灵,但他一定要听到莱格拉斯亲口的回答。

莱格拉斯清了清喉咙,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困窘:「嗯!我是说,我几乎快疯了!」阿拉贡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他的笑声有点得意:「只是几乎吗?那看来还有进步的空间。」说完他又反身压上了莱格拉斯,他的右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离在那细致的肌肤。

莱格拉斯笑着挣扎:「你存心是想让我下不了床啊?这次换我倒要看看你可以怎么个疯法。」说完他伸手搂着阿拉贡,一个翻身硬是把阿拉贡压到他的身下,他朝阿拉贡不怀好意的笑着,手指划着圆弧慢慢的由阿拉贡有着结实肌肉的胸膛,滑下腹部,当他的手即将接触到阿拉贡身下的野兽时,阿拉贡突然伸出手阻止他。

莱格拉斯本来还想嘲弄他几句,但他随即知道阿拉贡让他停下动作的原因,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已从前廊快速朝这个房门接近,莱格拉斯着急的四下寻找那些原本应该在他身上的衣物,阿拉贡把他拉回床上,用棉被盖着他,无奈的说:「算了,来不及了!」

话才说完,房门已经「碰」的一声被撞开,矮人气喘嘘嘘的脑袋伸了进来:「亚…阿拉贡,你们一定要赶快来看看这个,你们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喔…哦…我的天哪!你们居然都没穿衣服!」

莱格拉斯真想拿起枕头往吉穆利的脸上砸去。

阿拉贡尽量用自己的身体遮档在莱格拉斯身前,他无奈的对这个紧盯着他俩的矮人说着:「吉穆利阁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是不是可以请你先出去并关上房门,等我们整理好服装后,或许我们可以跟你好好讨论一下敲门的礼节。」

吉穆利像是被拍了下脑袋突然醒过来,赶紧弹出去房外。

莱格拉斯松了口气,与阿拉贡对看了一眼,两人开始无法遏止的大笑。

「你们两个别玩了,真的是有急事找你们啦!」吉穆利不耐烦的在房外吼着。

「别生气,我的好矮人,我们马上就出去!」莱格拉斯尽量克制自己想笑的冲动。

两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回身上,但莱格拉斯却找不到自己随身带着的双剑。他着急的在房内四下寻找,却看见阿拉贡笑着从他腰带上解下那两支剑。莱格拉斯惊讶的睁大双眼:「我的剑什么时候溜到你身上了?」阿拉贡耸耸肩:「挨你的拳头还可以,我可不想还要挨你的剑,在你生气的时候还是由我保管你的兵器,会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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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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