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

「Viggo？」Liv看着男人冷着一张脸坐在位子瞪着课本，像是要把纸张瞪出一个洞来，而Liv知道，Viggo很早以前就不需要课本了。「怎么啦？一脸不开心。」
「亲爱的。」Viggo跟Liv亲吻脸颊当作打招呼，他说。「我没事。」
「你让我觉得你跟课本有仇。」Liv伸手拉过桌上放倒的课本，疼惜那本书。「怎么了？」
「……妳爱我吗？Liv？」Viggo叹口气抬起头，问眼前的女子。
「对不起？」Liv瞪大细心描绘的眼望着Viggo，她想了想，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什么，又问了一次。
「我说，你爱我吗？」老家伙看起来也有点不知所措，他冷静重复自己的问题。
「Viggo，不管Orlando告诉你什么……我都无意跟他抢……」Liv双手撑头，她看起来像是见到往生者从棺材里爬出来似的惶恐，她慌张不安想给自己解释甚么，又怕咬了舌头。
「真的是妳？」Viggo的表情没比女孩好上哪去，他瞪大自己的蓝眼完全不可置信。
「天啊！」Liv看Viggo的表情就猜到了一切，那张美丽的脸庞马上就红透，她双手遮着自己的嘴尖叫起来。「Orlando什么都没说！我这个笨蛋！」
「是的，他什么都没说。」Viggo先恢复了冷静，他看着女孩窘透的模样，是该解决这事情的时候。「我很抱歉是用这种手段知道这件事情。」
「不，我才很抱歉……」Liv把头发仔细拨到耳后，别扭不安的在Viggo身边坐下。「我是让你脸色沉重的原因吗？」
Viggo摇摇头，又从口袋掏出一颗巧克力给Liv。「是Orlando。」
「也只有他吧！」Liv接过糖说谢谢，「你关心他就像爸爸在乎儿子一样。」
「妳也是这么觉得吗？」Viggo一个苦笑，他不是唯一把自己当爸爸的人。
「但是Viggo，你爱他远超过家人。」Liv可没忘了提醒男人，她看到的一切。「我常常看着你们相处，其实当我知道Orlando爱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是Orlando的对手，其实你……」Liv抬头看着Viggo一眼，她真切的说。「其实你真的很爱他。」
「Liv？」Viggo不懂。
「我看过你对其他人用手语，也许你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你对别人用手语跟你对Orlando用手语是完全不同的。」Liv开始比画动作，简单的单字『ALL』，双手互握后左手张开上扬，Liv作来优雅且温柔。「别小看手语，手的语言有一股口语完全不能遮掩的真实在，光是看你的手势就能隐约判断你的态度，你知道，光是『ALL』这个字，我就能看出你们对彼此多重要，你对Orlando用任何手语，都是稳重而且温柔，你的手指与手掌总是放松而缓和，就算在你急躁的时候，每个单字动作间仍像抱有空气的缓冲度，你对他那股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爱情，其实早在你的手语中流露，在无声之中倾诉他对你的重要。」
「Liv……」Viggo被Liv的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他在下意识中表达了如此多吗？
「至于他对你又是如何……你得自己去看。」Liv低下头，她说。「我可不帮我的情敌，对吗？」
「Liv，我很抱歉……」Viggo意识到这女孩对自己也有所期望，他正要开口，「住口！」Liv大手一挥阻止Viggo正要说的话，女孩把Viggo给她的巧克力放进嘴里，鼓起勇气说。
「收着你的抱歉！只能听我说！我得告诉你，Viggo，你是一个那么值得被爱的男人，你既风趣又体贴很坚强并勇敢，所以，我毫不怀疑自己有任何不该爱你的理由，知道吗？Viggo.Mortensen。」豪迈的说完这一切，Liv起身擦掉眼眶的泪，看着Viggo也跟起身，她让自己扯出一个笑脸，在Viggo面前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如果不是Orlando，我不会这么容易让步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男人，而你是世界上最值得爱的男人，如果你还搞不清楚自己为甚么爱他，我可要好好揍你一拳了！」
「Liv……」Viggo被Liv那带泪的表情给弄得哭笑不得，他终究笑了，握住女孩的手盖上亲吻。「收着你的拳头吧！我会跟Orlando好好谈谈的。」
「我相信你会珍惜真正值得的。」Liv红着眼紧抿着唇，笑着点头。「对吗？」
「是的，就像你这样的朋友。」Viggo温柔的替Liv擦去眼泪，他柔声的说。
「好了。」Liv笑着，推开Viggo。「再说下去我又要爱上你了！」
「那是我的荣幸。」Viggo笑着，拿出第二个巧克力给Liv。


『Orlando。』Viggo在下课的人潮中堵到他的年轻老师，不管那年轻人紧皱的眉头，一把将他扯到旁边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的课排得很满。」Orlando把手从Viggo掌中抽开，他说。
『五分钟？』Viggo要求着。
「Viggo，我没时间。」Orlando避开自己的视线。「我立刻要准备下一堂课。」
「Orlando！」Viggo停下手语，双手抓住Orlando的肩膀，一股蛮力就将他提到自己眼前来吼他的名字。「听我讲！」
「Viggo！不要动粗！」协会里有些人往这里看来，Liv一看情势不对，她立刻上前挡住两人，找了一间会议室就把他们推进去。『五分钟。』Liv关上门之前说。
「Orlando。」Viggo双手扶着Orlando的脸，看着那双栗子色眼睛，不禁放轻了手劲。「看我讲。」
「Viggo，我在看。」Orlando被Viggo一把提着，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好安分看着Viggo。这样说起来也许很孬种，Orlando这阵子的确是有意无意的避着Viggo，他的确很忙，但是他觉得这种情况对他总是好的，逃避也许不聪明，但是很实用。
「我报名参加听障奥运的随行志工。」Viggo只是捧着男人的脸，他讲得很慢。「而且我被选上了。」
「……你疯了！」Orlando甩开Viggo的手，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Orlando。」Viggo没有理会Orlando的反应，伸手点点Orlando的下巴，要他看着自己。『等我回来，我会给你答案。』
「……」Orlando回过神，Viggo已经转身就要离开会议室，Orlando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Viggo，你搞什么，你的身体根本不能……」
『我知道我能。』Viggo熟练的回答Orlando的问题，凑上脸在Orlando脸啄了一下就退开。『等我回来，就给你答案。』
「Viggo！等一下！」『五分钟到了，老师。』Orlando这次要拉他，Viggo却是轻快的避开Orlando的手，反将Orlando放在桌上的课本塞进年轻老师手里，他说。

「Liv！」Orlando知道自己拦不下Viggo，他走出会议室找上Liv，怒气冲冲的。「为甚么帮他报名志工？」
『我没有理由不帮他报名。』Liv这下可一脸无辜样，鲜嫩的唇嘟着，不懂为甚么年轻人这么生气。『第一，是Viggo自己提出申请的，第二他考过了初级手语翻译，第三，他精通英文、法文、西班牙文，再适合不过，不是吗？』
「Liv，他有病。」Orlando咬牙切齿的说。「他一个月要接受两次抽血检查，每日三次服药，他比我们更不健康，根本不适合长途飞行，也无法胜任义工！」
『Orlando。』Liv正色，摆出姊姊的嘴脸来。『Viggo也许是病人，但是他不是犯人，你无权控制他的起居或生活，只要他觉得他可以参加，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不替他送件？何况我之前问过你，你说你不参加了。』
「我也要报名。」Orlando对Liv说得一切无法反驳，他的确不是Viggo的谁，这让他更加咬牙切齿的说。
『报名已经截止了。』Liv指着手册上的报名日期，她说。『而且名额已经满了，Viggo是最后一个人。』
「你开玩笑？！」Orlando脸都僵了，他问。
『你听了应该不想笑吧？』Liv一脸正经的说。
「LIV TYLER！」Orlando恨不得冲上去扭断Liv的颈子，他说。
『Orlando.Bloom。』Liv侧过头一个美丽的微笑，丝毫没把男人的威胁看在眼里。『Viggo报名的时候我找了你几天，你都不理我，然后呢？你明明答应我的，你不会告诉Viggo，为甚么Viggo他会知道？』
「他、他知道……」Orlando反被Liv的手语给呛住，他愣着。「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我暗恋他。』Liv真的很美，连这种不满的表情都美的让人炫目，那双美眸望着Orlando，绽放的微笑美艳动人。『我以为你已经答应我你不会告诉他，不是吗？』
「我、我要上课了。」Orlando退了一步，他的经验法则让他知道女人越美丽的时候越不要惹。
『正好。』Liv面带职业微笑，指指他的背后，运动教练来了。『你的学生来了。』
「我稍后会在跟你算这笔帐。」Orlando轻声的说。
『我也会跟你算这笔帐。』Liv点点头，依然美丽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