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

 

篇名：寂静-II

等级： PG13

配对：Viggo Mortensen * Orlando Bloom

类别：AU文

故事：一位失聪的手语老师与一位儿子发生事故的爸爸两人的恋爱故事

开文日：2009/05/28←我只是单纯想知道写完会多久。

 

第一章

 

他们的恋爱故事是在一个平淡的春天展开的。

「也许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这样的日子。」Orlando跟Viggo两人并肩坐在公园里，年轻的手语老师突然开口了。「那天啊，天气就像这样，温温和和的，让人随时都想闭上眼睛睡他一觉。」Orlando指着公园的走道，他懒洋洋的靠在年长学生身上，因为发生意外导致听不见声音的他语调总带着一点呢喃，阳光暖暖的撒在两人身上。

「就跟现在一样，叶子飘啊飘的，你站在那里，我还记得你穿着咖啡色的外套，伸手去接掉下来的树叶，风吹着你的金发飘啊飘的……」年轻人抬起头，端正脸孔配着黑色卷发，脸上那双咖啡眼睛就这样锁着Viggo，迎着Viggo的蓝色眼眸，他展开一个温柔的笑，开口说。「我想我大概就是在那一分钟爱上你的。」

 

――我想我大概就是在那一分钟爱上你的――

Viggo.Mortensen就这样楞了。

 

『你说什么？』虽然看起来比他的手语老师更像失聪者的学生，实际上Viggo.Mortensen可是四肢健全健康完好……除了一点小小的疾病之外，几乎是个正常人。虽然当初来英国的主要原因是跟着好友跟主治医生Ian.Mckellen就医兼散心，这一年多来他的生活因为认识了Orlando有了完全不同的转变，学习手语也已经将满一年，向来认真的他对手语的熟练度已经可达翻译员的程度了。

『我说，我想我大概就是在那一分钟爱上你的。』Orlando挑挑眉，把自己说的话缓慢而且认真的比给Viggo看。

『爱……』Viggo重复着『爱』的手语，双手握拳交叉在自己胸口，像是要把某人搂在怀里珍惜一辈子的动作，Viggo不是没有学过，没想到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说。

『……爱谁？』Viggo想自己看起来一定很呆，他觉得自己像个看不懂人话的智障重复的某一个人说过三百遍的话。

Orlando不满的瞇着眼睛皱着眉头，坐正身体双手一把捧过Viggo的脸庞，要他看着自己，无比认真的又说了一次。「我说，我爱你。」

『你……爱我？』Viggo的表情不比Orlando正常到哪里去，他的淡金色眉毛隐隐纠着，蓝色眼眸不可置信看着Orlando。

「Viggo，你装傻吗？」Orlando这下可不满，他捧着Viggo的脸那双手越来越出力，Viggo几乎要喊痛。「不是你难道是Ian吗？」

『Ian太老不适合你。』提到Ian，Viggo立刻反应过来，他说。『可是，我也是。』

「你没那么老！」Orlando立刻沉了脸，他凝声问。「……你不爱我？」

『我当然爱……』Viggo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好一会，他才决定要说什么。『对我来说你跟Henry一样重要。』

「所以你把我当儿子一样的爱？」Orlando看起来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该叫你一声爸？」

『等一下，Orlando。』Viggo要用手语就没办法抓下Orlando的手，只好任着Orlando捧着他的脸。『那是一见钟情吗？』

「是又怎样？」Orlando理所当然的说。

『呃，让我想一想……』Viggo的呆呆脑袋似乎还停留在他岁数运转的时效，像一台老旧的286计算机花很多时间去处理运算程序，更像WINDOW面世之前的处理效率。

「Viggo，你醒醒！」Orlando终于放开Viggo的脸，开始摇晃他的肩膀。「我说我爱你有这么恐怖吗？」

『不……呃，是……也不是！』Viggo慌了手脚，他手上的语言跟他的心思一样混乱。『Orlando，别摇了，让我想想。』

Orlando松开自己的手，嘟着嘴坐在Viggo身边。

好半晌，Viggo才能动手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Viggo自认不该是那么后知后觉，过去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他体验到年轻人的重要之处，更别说自己有多在乎Orlando的笑脸与心思，他以为这就是爸爸对儿子的疼爱而已，从没想过会从这衍生出什么来。『我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说出口？』

「Viggo，爱就是爱了，又不是什么开关，哪有什么事情才让我说出口。」Orlando嘴嘟得更高，他怨恨的说。「我只是想通了而已，我以为你也有同感的。」

『我……』有同感，但是那种感觉叫做爱吗？『亲爱的，我的世界已经太久的时间都只剩下我对Henry的爱，我已经只认识那样的爱了，我以为你对我……不是一个孩子崇尚父亲的那种爱吗？』

「Viggo，就算我爸还活着，我也不会想要去亲他。」Orlando给Viggo一个白眼，他说。「而且我不会去关心他有没有乖乖吃药、好好休息、正常睡觉，Viggo，看来我们需要好好复习什么是爱情了。」

「Orlando……」Viggo看着Orlando，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

『还是，你希望我只是你的手语老师就好？』Orlando低下头，突兀的用手语跟他交谈。

这话一出，Viggo马上感觉到事态严重，想起之前一时脑残说出了『你不过是我的老师，Orlando，身为手语老师，你真的管太多了！』Orlando可以冷然到再也不对自己说话，之后靠着每天送巧克力、纸条还有鲜花才让年轻人原谅自己，重新让自己听见他开朗的声音，难道梦境要重演了？

『不是的，Orlando。』Viggo没一秒迟疑，他说。『多一点时间，好吗？我想认认真真的来判断我是不是爱你，而非草率的表达自己都没搞懂的情绪。而且……』Viggo跟Orlando对看一眼，他说。『我的性别跟年纪，对你来说不是困扰吗？』

「无所谓你的年纪。」Orlando看着Viggo，嘴唇又翘起来了。「跟你的性别也没关系，我爱你就像我毫无犹豫选择了清淡型万宝路香烟而不考虑他的尼古丁含量，在衣柜前选的那件褪色牛仔裤总能让我觉得很舒服，身上这件灰色的henley和脚上的oxfords都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者因素让我考虑，我就是喜欢，我就是想要体会拥有的感觉，我爱这样的感觉，把喜欢的东西珍惜在身边，就像我爱你一样。」

『呃，你得知道我不能穿在身上喔！』要不是那年轻老师看起很不开心，Viggo真想再逗逗他。『我想我大概懂你的意思，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吗？』

「Viggo，你觉得这样的表白很笨吗？」Orlando点点头，他又开口问。

『笨？从不会。』Viggo拉着年轻人起身，该回协会了。『你一直都勇敢，而且让人喜欢，Orlando。』

Orlando拍拍裤子，他看着Viggo对他伸出手。「那，我等你的答案。」

 

 

『Viggo.Mortensen爱Orlando.Bloom的十个原因。』

Viggo看着眼前这张白纸，只有一行字的标题，他手撑着头，只是看着这张纸，彷佛答案会自己跳出来似的。

Viggo想了想，把数字一到十写了上去。

有时候天秤座是分析的高手，但是大多数都是直觉的俘虏，如果天秤的一边放着理性，一边放着感性，日常生活中Viggo常觉得感性这边重重的沉下去，但是在爱情这种感性问题，他又天真的想要理性分析，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有多点安全感或者确定感。

爱情……Viggo不自觉的开始转笔，他上次体验爱情是什么时候。

对了，是Excne。他的妻子，也已经是他的前妻了。他们的婚姻关系在Henry出事前就已经结束，在Viggo前往英国的时候Excne还来机场送他。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比朋友还朋友了，亲切而且可靠。

是Excne让他知道，他并不适合婚姻生活。

『Viggo，你应该知道，有时候爱人跟家人，有着无法跨越的隔阂。』Excne是这么说的。『那也许就是你缺少的一块，但是并不是你的缺点，你懂吗？』

 

「我可以告诉你，第一条的答案是，他很帅。」还沉思在过去，低沉厚实的嗓音就响起。Viggo回过头，看着他的好友Ian.Mckellen在他背后笑吟吟的说。

「Ian。」Viggo立刻把手上的纸张翻过来，细声的抱怨。「偷看不是好习惯。」

「我可不是故意要偷看。」Ian脱下他的大外套，挑挑霜白的眉，露出和煦的笑容。「你坐在桌子前面连我开门进来都没发现，我才会走过来看看你在专心什么啊！怎么，我的答案有错吗？」

「很肤浅。」Viggo一边抱怨，一边写下『他非常帅』的字样。

「喔喔！我没说非常喔！」Ian偷看一眼，忍不住窃笑。「跟Vitor比还差一些。」凡事当然要把自己心爱的恋人摆在第一位，他说。

「Orlando本来就帅，不是吗？」Viggo耸耸肩膀，虽然是个肤浅的答案但是却也是事实。「那张脸长得就是好，两道直眉下非常干净漂亮的眼睛，搭配修长又浓密的眼睫毛，灵动的咖啡色眼眸神采活耀的光芒，永远都勾着友善的笑意，洁净的下巴好看的弧度，一头微长的黑色卷发被他随意绑束在脑后，搭着笑怎么样都让人喜欢。」

「哇，你很清楚他哪里可爱啊！」Ian对Orlando还没看的那么深，听Viggo这么说才多少意识到那年轻人还真是帅的出色，人高腿长身材均匀的，是个很不错的衣架子。

「是帅，不是可爱。」Viggo正式的反驳。

「好吧，他很帅，帅的足以让人无条件爱上他。」Ian给自己跟Viggo都倒了一杯茶，他说。「我从来没看过有人这么认真的在研究爱情这回事，怎么搞的？Viggo。」

「个人隐私。」Viggo又把纸张翻过来，不让Ian继续偷看。

「好吧！那现在来讨论另外一件跟个人隐私没关系的事情。」Ian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Viggo讨厌的东西，检验报告。「我今天刚收到了。」

「情况如何？」Viggo喝口茶，他问。自从自己的手语老师一天三餐的盯着自己吃药，那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还可以。」Ian戴上老花眼镜，仔细看着报表。「有些数值太高，我帮你调整一些药好了，明天再来医院抽血。」

「又要去？」Viggo不满的说。

「那我传简讯给Orlando好了。」Ian说着，就准备拿起手机找人。

「住手！我去就是了。」Viggo压抑满脑子不满，他果断的说。自从有次自己不想去抽血，Ian直接找Orlando抱怨之后，Orlando为这件事情跟自己打上好几天冷战，直到他亲自陪自己去抽血才肯露出笑容。还有一次自己反胃，又觉得小事不想就医，Orlando知道后就立刻登门，把自己抓到Ian的医院去，足足住院了三天从头检查到脚才被放出来。「我只是小小报怨，你别什么事情都去烦Orlando。」

「有这么好的窍门不用，你不觉得太可惜？」Ian不怀好意笑着。

「Dr.Ian.Mckellen，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Viggo咬牙切齿的说。

「可爱这种词，还是留给那个很帅的手语老师就好了。」Ian这下更得意了。

 

洗完澡走出浴室，Viggo看着那张被自己丢在桌上的『Viggo.Mortensen爱Orlando.Bloom的十个原因。』，草草写上第一条，他非常帅之外其他都是空白。

如果Orlando知道自己这么研究爱情存在的原因，应该会捧腹大笑吧。Viggo叹口气，小心的将这张纸夹进书本里，其他的九条，明天再来想吧。

 

空无一人的书房，桌上放着Ian带回来的检验报告，从没关上的窗户吹进来的风打着纸张翻飞，几个红色的数字在月光下显得鲜明而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