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ggo.Mortensen。」
Ian.Mckellen铁着一张脸领着一件厚外袍走到阳台，他用几乎杀死人的口气叫伦敦寒冷大雾穿著一件薄睡衣，坐在阳台欣赏月色的家伙，然后把外套丢到他身上。「他妈的别增加我的工作量！穿上！」
「Ian，你太操心了吧！」Viggo耸耸肩膀，听话的穿上外袍，一穿上他才发现原来他真的冷了。「没那么严重的。」
「你要我把你最新一期抽血报告的异常数值告诉你吗？」Ian声音更冷，他说。「Vig，你的情况恶化了，你没有好好吃药，你也没有好好控制你的饮食跟你的身体状况！」
「Ian，你知道医生的专长就是骗人吗？」Viggo低声笑了，他说。
「Vig，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Ian在自己的阳台上坐下来，他叹口气。「我要你住院。」
「我要上课。」Viggo想也没想的说。
「我很高兴你这么勤奋好学。」Ian叹口气，他说。「但是Vig，你的身体状况该住院。」
「别这样，Ian。」Viggo起身，他拍拍身上的雾气一派不在意。「我还能站能坐能说话，我的情况没有那么差。去他的抽血报告，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把我的数据跟别人搞错？」
「因为你的抽血报告是我亲自抽了、送到化验室去，在那里跟白痴一样等了半个小时直接拿到这分化验报告。」老医生似乎早对Viggo的问题有了底，他拉住Viggo的手腕，把他的袖子往上拉，确定那个埋在他手臂上的针头没有异动。「你学手语我没意见，小心点，别动到针头，知道吗？」
「是，Mckellen医生！」Viggo好气又好笑的，他很清楚Ian对自己万般容忍，他很感激他的照顾也同时痛恨他的唠叨。「Ian，Vitor好吗？」
「唉，他讨厌莫斯科的低温。」Ian耸耸肩膀，他才跟爱人通过电话，他年轻的爱人目前正在莫斯科巡回演出。
「我也讨厌伦敦的大雾。」Viggo在Ian身边坐下，他说。「这么冷，连人心都看不清了。」
「Vig？」Ian挑挑眉，他看着他的病人有话想说。「跟年轻老师吵架了？」
「谁有办法对那张笑脸生气？」Viggo摇摇头，他说。「你知道，他天生就让人喜欢的，那眉眼，那笑意，那卷发，哪一样不惹人喜欢？就像Henry……」说到Henry，Viggo就弱了声音。
「你知道他不是Henry。」Ian拍拍他的肩膀，他说。
「我知道。」Viggo说。「Henry是个好孩子，Orlando则是……一个很棒的人。」
「Vig，那年轻人很棒，但是他不是Henry。」Ian叹口气，其实他很清楚两人之间有些不一样。「我相信你很关心他，否则你不会跑到他家去关心他是病了……老实说，我相信如果我发烧坐在客厅，你也会跟我说『Ian早，你该上班了』然后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亲爱的，没这么离谱的。」Viggo被Ian逗笑了，他说。「好歹我会说「Ian早，你该上班了，喔！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bye！」之类的。」
「Mortensen，你真是一个不讨喜的家伙。」Ian挑挑眉，从Viggo成为他的房客之后，他就养成了挑眉的习惯。
「Mckellen，能当你的朋友真是太棒了！」Viggo大笑几声，他打了个喷嚏，现在他真的觉得冷了。医生看着他，示意两人该进屋里去了。
朋友……Viggo心中不自觉的想起朋友这个字的手语，从什么时候起手语就跟西班牙语一样融入他的世界里？
Orlando说的对，其实手语虽然无声，却收藏酝酿了更多感情在动作中，是那么柔软而且那么亲和。朋友……Viggo又想起Orlando跟他说朋友这个字的模样，那孩子一双眼眸可是完全真诚没心机，哪像自己这个年纪对于朋友二字早就怕得生锈的模样，活到这把年纪找上自己说朋友二字的，下一刻多的是开口借钱有求于人的家伙，说实话他一直以为Ian该是他人生中最后的朋友了。
「Mortensen，你还给我站着！」Ian从客厅内传来狮吼，外面那家伙要是还继续愣着，他可能会神智不清的把他扔到楼下去。「我是医生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Viggo打了一个冷颤，乖乖进屋子里去了。
「钓鱼？」Orlando盖上课本，看见Viggo说。「谁？你跟我？」
『Ian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久坐了，想不想去？』Viggo双手一摊，他想起Ian之前带他去过的那湖畔，黄昏之下美不胜收的模样让他想再去一次。『这周末天气很不错，我们可以搭帐篷过夜野餐，当天来回也不错……』突然发现自己的邀约好象有点过于热情？Viggo马上缓和气氛。
『你可以带朋友，如果你……呃……』Viggo心想，如果说怕我跟独处？年轻老师搞不好会把自己打一顿。
『如果你怕太安静……』喔！不！Viggo你这蠢蛋！他的世界早就安静了！
『呃，我是说……如果你怕不够吵。』他妈的Mortensen你的脑袋没救了！你那愚蠢的手语跟你的脑袋一样没希望了。
「Viggo，够了。」Orlando忍着笑制止他的学生继续口齿不清的说下去。「怎么去？」
『我开车。』Viggo说，『你可以带朋友。』
「我会去，十一点你来接我？」Orlando起身收拾课本，他带着一点落寞的笑，他说。「自从我失聪后，你是我唯一听得见的朋友了。」
当Viggo开着Ian的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他看着身边的年轻老师一点都不客气的把他那双长的过火的腿舒服的翘在挡风玻璃前，啊啊！年轻就是有一种不羁的味道啊！不过他也同时看见Orlando不断的扭来扭去变换坐姿，他空出一只手问。『怎么了？Orlando。』
「背会痛。」Orlando指指他的背，柔声说。「没关系，不碍事的。」
『再忍一会，快到了。』Viggo只能用一只手说话，他安抚年轻人。『要躺下吗？』
「你专心开车吧！」Orlando看Viggo一副担心又不安的模样，他按下他空着那只手，声音里都是笑意。「一只手开车看起来挺恐怖的啊！」
Viggo握住Orlando的手，那年轻人修长的手指也毫不别扭的回握着，原来『朋友』就是这种感觉啊！Viggo暖暖的笑了。
「喔喔！老家伙！你哪找到这地方的？」Orlando下车的时候，映入眼帘这片山光水色，他吹吹口哨赞赏起来。
那是一大片干净的湖水，树林铺满了湖边，各种青翠的颜色沿着湖水蔓延开，Orlando不会形容，他用最简单而且贴切的形容词说。「像画一样。」
『我刚来英国没多久，Ian带我来的。』Viggo也下车，他说。『他说我可以来这里钓鱼，也可以来这里写生。』
「画画？」Orlando看见这两个字可开心起来了，「Viggo你会画画？」
『只是兴趣。』Viggo回答。『来钓鱼吧！』
漂亮的动作把钓竿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系着光标的绳子轻巧的入水后，两个人就坐在Viggo准备的小板凳上，一边闲聊一边吃着Viggo带来的点心。
「你作的？」Orlando舔干净手上的酱，他不敢置信的说。
『应该说我料理的。』Viggo简单的说。『如果我有厉害到会作面包或着培根的话，那才是我做的。』
「哇！Viggo，真好吃，我应该要去你家搭伙！」Orlando又拿了一块总汇三明治，他注意里面没有培根火腿跟奶制品。「这里面好象……都是蔬果？」
『你说过你是佛教徒，我想你可能不吃肉类吧？但是我看过你吃海鲜，所以我想你大概也不是完全忌讳。』Viggo吞掉手上那个猪排堡，他说。『如果你想吃肉，没了喔！刚刚被我吃掉了。』
「哇……」Orlando看着手上那个绝对是为了他特别准备的三明治，他佩服起Viggo的细心了。「你说对了，我不太吃肉类，你是第一个注意到的人呢！」
『不，我以为你会告诉我我要吃肉！』Viggo笑着，看年轻人狼吞虎咽的把一切都啃光，他笑得很有成就感。
「谢谢你，Viggo。」Orlando吃干净Viggo替他准备的食物，眼角看见浮标动了一下，他伸长了手把钓竿抽起，Viggo帮他把浮标拉近，挂着鱼饵的地方空无一物。
『看起来这些鱼也饿了。』Viggo笑着说。
「看起来我们要把钓鱼跟喂鱼当成同一件事了。」Orlando理所当然的同意Viggo的好主意。
那个黄昏降临的时候，他们的水桶里有着四五条鱼。
『大丰收。』Viggo说。
「Viggo，你可以给我几条鱼吗？」Orlando看着水桶里面游动的鱼，他说。「那个，你知道，我又不吃鱼……我们两个人也吃不掉那么多……」
Viggo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Orlando提着水桶，走回湖边，Viggo走在他身边，想知道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Orlando伸手到水桶里捞起他们辛苦钓起来的鱼，小心翼翼的将鱼放回他们生长的地方，看着那些鱼消失在湖面下，Viggo看着Orlando留下了两条鱼。
『Orlando？』Viggo等他站起身，才动手问。
「物竞天择。」Orlando耸耸肩膀，一派自若的说。「我们钓起牠们不代表我们必须决定他的宿命，让上天去安排吧！」
『很有趣的理论。』Viggo提起水桶，把鱼还给湖水。转头看见Orlando讶异的眼眸，Viggo笑着回答他。『我不想插手别人的生死，就算是条鱼也一样。』
「你知道吗？Viggo。」Orlando笑弯了眼，他说。「这代表了两件事。」
『什么？』
「第一，我们作了一下午的白工。」Orlando伸伸懒腰，他说。「第二，我们晚餐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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