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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jah知道今天上班的气氛应该会很糟，但他战战兢兢进了办公室才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Viggo跟Orlando的办公桌是面对面的，Elijah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已经到了，但是整个办公室都非常安静，一股寒冷的低气压劈面而来，Elijah下意识的看了空调一眼，温度很正常并不特别冷或者特别热，看来这股低气压的来源是分倨办公桌两旁的Viggo跟Orlando。Orlando把他一双长腿伸在桌上，那角度不偏不倚刚好可以挡住在他对面Viggo的脸，Viggo则是一言不发的拼命打报告，两人之间只剩下Viggo打字的声音。

「早安。」Elijah认命的走向自己的位子，不远，就在Orlando的位子旁边。

「早。」Orlando点点头打了招呼，Viggo则是一声不响。

「Elijah，待会我们要去辖区巡逻，跑第三区，那边住户报案说最近有诡异分子出没，我们去巡巡。」Orlando把他的长腿拿下来，缓缓的说。

「好的。」气压太低，Elijah不敢多说话。「要喝点什么吗？」

「给他咖啡以外的。」Viggo头也没抬的从计算机那端说。

Elijah看了Viggo一眼，又看着一脸严寒的Orlando，起身去倒饮料。

「我跟你们一起去。」Viggo把报告存盘按下打印键，他揉揉双眼起身说。

「我今天不要跟你一起。」Orlando也起身，他拿起外套冷冷的说。「以后也不要。」

「Orlando！」Viggo起身要拦，看见Elijah端着饮料走回来，默默收回手。「拜托，别这样。」他低声下气的说。

那你要我怎样？Orlando冷冷扫了Viggo一眼，他咬咬唇想说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走吧，Elijah。」Orlando走向Elijah，顺手拿起他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那杯苦涩的红茶就像他今天的心情一样，洋溢着愤怒、不满还有无法言谕的苦涩。

 

「Elijah，借一步说话。」Viggo叹口气，拦不下Orlando只好唤住Elijah。

「Viggo。」Elijah点点头，跟着年长男人走到一旁。

「你罔顾了我的建议。」Viggo看着年轻孩子一脸害怕的模样，他知道不能全怪Elijah，自己也做了错的判断。「如同我忽略了你的解释。」

「Viggo，我很抱歉。」Elijah把头放的更低，他对昨天自己导致的那场恶梦依然耿耿于怀，他的愧疚敢不比Viggo来的浅，而且根本不知道怎么善后。「我发誓我无意让你们导致这种情况，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Orlando不愿靠近我，也不愿意我靠近他。」Viggo掏出烟，也给年轻人一根，年轻人身上早有不同清丽外表的烟味残绕不去，Viggo早知晓。「Elijah，你告诉我，你能代替我保护他吗？」

「Viggo，我……我怎么能够代替你？你一个人破获了毒枭集团，我没有你那样的经历跟能力。」Elijah没想过会听到这种要求，他还是刚毕业的新人，根本没办法……

「Elijah，我相信Orlando能够保护自己，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保护你自己不让Orlando还要分心来保护你？」Viggo习惯性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递给年轻同事。「如果发生任何突发状况，请你答应我不要勉强，也不要逞英雄，力保两人全身而退好吗？」

「我答应你。Viggo。」Elijah看着男人一双沉稳担忧的蓝色眼眸看着自己，他点点头。「尽我所能。」

「Elijah，我同样答应一个人看顾你的安好，那人把你当珍宝一样的照顾，你应该能感受到。」Viggo望着Elijah，他知道像Elijah这么聪明的孩子会懂。「我很遗憾事情变成这样子，若不是顾虑Orlando的想法这时候我实在不愿意让你们单独出勤，请你为了那个人保护好自己也替我保护Orlando，知道吗？」

「……Viggo，你会来吗？」Elijah看着Orlando已经消失了身影，Elijah轻声的问。「你会跟着我们来吗？」

Viggo笑了，他揉乱Elijah的头发，不能否认年轻孩子实在够聪明。「如果我追得上的话。」

 

「Orli？怎么坐在这里？你会着凉的。」Elijah在警局门外发现坐在那里抽烟等他的Orlando，他看起来像伦敦的阴天，闷闷不乐的。

「抽烟。」Orlando闷着说。

「我会看。来，跟你换。」Elijah在他身边坐下来，把他手上的新拿的一根烟用一块巧克力换过来。Elijah熟练的点烟，吞云吐雾的样子就是个老烟枪。「呼，跟巧克力比起来还是烟比较适合我。」

「Viggo的新口味？」Orlando苦笑着看着手上的巧克力，他开始吃巧克力。

「生我的气？」Elijah抽烟的速度很快，一下就抽完那根。

「不，我在气自己。」Orlando也不掩饰自己的失落，他说。

「为甚么？」Elijah淡淡的说。

「我不该有那样的缺点。」Orlando说。

「Orlando，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Elijah看着手上的烟，他说。「我不知道你的酒量不好，也没想到会被你误认成Viggo，也没想到……我真的很抱歉关于那些在你们之间造成的误会。」

「不，我说得不是喝酒。」Orlando挂着苦笑说。「昨天对你我才是真的不好意思。我、我没伤了你吧？」

「没有。」Elijah摇摇头，他说。「奥利，不管Viggo做了什么，请你原谅他好吗？」

「……」Orlando起身，他没再多说。「走吧！人民的保母该上工了。」

 

 

第三区是他们管辖范围中最龙蛇虎杂的一区，学校、贫民区、帮派、流莺的地盘，对警员来说，来这里向来是件苦差事，Viggo跟Orlando算是难得在这区相当吃得开的员警，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遭受攻击。

「布朗太太，怎么了？」Orlando熟练的将车停在杂货店外面，带着Elijah进门跟报案的杂货店老板娘询问。

「Orli，防火巷里有一群人，他们吵了一整晚！」胖胖的老太太急忙告诉Orlando，「那群人乱了一晚，我知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交给我来处理。」Orlando从腰侧摸出枪，示意Elijah跟着自己走。「Lij，来吧！」

「警察！把手举起来。」那的确是一群行踪诡异的家伙，四到五个人，Orlando看了一点就判断出他们正在吸毒，地上还散着锡箔纸跟毒品，他妈的你们也太光明正大了！Orlando心想，人赃俱获没啥好说了，他用枪指着他们，出声警告。「你们已经违法，我要以吸食毒品的罪名逮捕你们。」

其中一名男子转过头，慢慢站起身，看他们的姿态Orlando心中大喊不妙，看来些家伙中毒得很严重，姿态僵硬神智不清，看到这些家伙都已经拿出白亮亮的刀子，Orlando伸手护着背后的Elijah，他说。「lij，后退，对准他们的脚，有必要的话，一枪就要让他们倒下。」

还说着，这些家伙就挥舞的刀子飞奔而上，Orlando才开了一枪，对方的刀子就划过来，Orlando护着背后的Elijah退了一步，伸手一拉就打掉对方的刀子，Orlando几个动作就让对方倒下，回头还要看伊莱加的情况，好家伙，拳脚功夫也不赖，还想着，一只刀锋又划过自己胸口。「妈的！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外套咧！」Orlando边说，一拳就打那人身上。

「Orli！」Orlando一回过头，对方两个人正在攻击Elijah，Elijah的枪已经落地，失去武器的Elijah看起来措手不及，他替Elijah抓过一个人，一拳就打在他脸上，才转身背后那个家伙又扑过来，Orlando一脚把他踢开，几个动作下来他这次才觉得背后有点空，他注意到哪边不一样－－以前Viggo都会在自己背后护着自己，让两人的动作不会出现空档，他现在非但少了背后的守护还要顾到Elijah，Orlando渐感到使不上力。

「Orlando！」随着一声呼唤跟枪响，跟Orlando打斗这家伙突然飞了出去，Orlando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枪，又趁机击退了一名跟Elijah缠斗的人。

「Viggo！」Elijah看着救兵出现，他开心的大喊。

「Elijah！小心！」Orlando看Elijah没注意到他背后那个拿枪指着他的家伙，Orlando当机立断抢过这混球的刀就往Elijah背后丢过去，他跟Viggo默契很一直很好，甚至太好了，同时的Viggo也往他开了一枪，还有三个人。

Orlando一边箝制手上这人一边猛往他头上搥，他在视线里寻找剩下的两个人，Elijah对付一个，还有一个人在哪里……Orlando还张望着，Viggo又往他背后开了一枪。

「小心点！Orlando！」Viggo在那边吼着。「你他妈的眼睛可不是两个洞！」

他妈的……Orlando才要回嘴，他的眼睛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Viggo背后不知道从哪里扑出来的家伙手上那把刀就一抬手就刺入Viggo的胸口，他看着白亮的刀身没入Viggo的胸膛里，他看着那个家伙像是疯了一样贴在Viggo背后，刀子拔了又插，他看着红色的液体涌出来，他看着Viggo站不住的倒下去，他看着……

『Orlando！』Elijah的尖叫声跟枪声才真正唤醒几乎是楞在那里的Orlando，Orlando想也没想就对着那个贴在Viggo身后的混蛋开枪，就算那家伙已经中了Elijah神准的两枪。

Orlando用枪托往为自己手边那家伙敲下去，毫不手下留情的对着几个还站着的家伙开枪，不管他们有没有受伤，直到他飞奔到已经倒下去的Viggo身边。

「Elijah！叫救护车！」Orlando抱着Viggo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抬高他的头不让他那些鲜血淹没他的喉咙，Orlando扯开Viggo的衬衫，普通时候Viggo都会穿著防弹背心，为甚么今天就没穿……Orlando突然想起他出门的时候看见Viggo的防弹背心丢在沙发上，如果普通时候他们一起出门，他都会叨念着Viggo穿好背心才能出门，而今天Viggo只是睡在车上等他……Orlando低头看见那把该死的刀子还插在Viggo的胸膛，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移动那把刀，他看着自己曾经多次亲吻留下痕迹的地方被鲜血弥漫，看不见皮肤的颜色也看不见伤口的所在。

只有那把白亮的刀柄立在Viggo胸口，像一座墓碑刺痛着Orlando的心。

「Viggo！Viggo！」Orlando心急的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Viggo，他躺在自己怀里嘴角溢着鲜血，那刺眼的红染上他的衣服，鲜血的味道刺鼻而来，Orlando将脸贴近Viggo的脸颊，感觉他的气息弱得几乎让他感觉不到，Orlando慌得无法思考，他只能抱紧Viggo一直一直叫他的名字、要他回答要他说话，直到救护车到来。

 

 

『我今天不要跟你一起，以后都不要。』

Orlando没想到那会是他跟Viggo讲的最后一句话。

 

 

「Orlando？Orlando？」Orlando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他觉得很冷，手脚几乎要结冰，他不停轻颤着，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记得自己是泪眼朦胧的抬起头。

「你不该睡在这里，太冷了。」对方缓缓蹲下身来，他看见一双冰蓝色的眼眸。

「Viggo！」Orlando睁开眼睛，他看见熟悉的恋人勾着微笑的脸孔，Orlando倒入男人的怀抱，紧紧搂住这躯体不放。「Viggo……对不起，对不起……」

「Orlando，你怎么了？」男人依然微笑响应Orlando的语言，柔软的说。不太温暖的手擦去他的眼泪。「怎么哭了？」

「那是气话，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Orlando不顾形象的，他收紧怀里这个人，再也不放手。

「Orlando？」男人有点状况外，但是他只是哄着怀里的恋人。「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啊。」

「对不起，对不起……」Orlando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搂住他的臂弯，「Viggo，不要走……」

「宝贝，你忘记你说过，只有你才能带我去天堂？」男人笑着，他说。「你说过的……」

 

「Orli？Orlando？」难辨的嗓音隐约传来，越来越大的音量打断男人的声音，怀里紧抱的身躯慢慢化回虚空，Orlando发现自己睡着了，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朦胧的眼界看见叫醒他的人……是Eric，不是Viggo。

「Orli？你还好吧？你必须要睡一下。」蓄着整个下巴落腮胡的Eric替Orlando拨开挡住眼睛的卷发，担心的说。「你不能一直坐在这里等结果，去睡一下吧！」

「不……」Orlando摇摇头，他说。「我要Viggo平安无事才肯走。」

「Orlando，你的身体会撑不住。」Eric脱下西装外套给Orlando盖上，从他抵达医院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但是Orlando几乎动不动的蜷曲在休息室一角，根本不肯起来走一走。Eric看着Sean跟Dominic半个小时回办公室去了，可是Orlando还是直直望着开刀房的出口，僵持。

「只要他撑得下去，我就能够撑得下去。」Orlando移动了双腿，他像一个年幼的孩子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自己的脸收在双腿间，难掩惶恐与不安的望着那扇门。「如果他撑不下去，那我……」

「Orli！」Eric低吼一声，双手用力拍上Orlando的脸，打断年轻人接下来的语言。「Viggo会撑下去，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硬撑！」

Orlando愣住望着眼前的Eric，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竟是笑了。「你让我想起那次训练赛，我摔断了背几乎崩溃，你就是这样叫我回过神的。」

「是的，Orli。」Eric看他笑了，多些宽心的将自己的额头靠在Orlando额头上。「他是你选择的人，他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他一定要……」一提到Viggo，Orlando的神色又恍惚起来。「……Eric，他是我的爱人。」

「Orli？」Eric睁开眼睛，迎试着那双跟自己对望的咖啡色眼睛，退开了距离。

「如果没有他……」Orlando看着Eric，再也无声。

 

随着脚步声推开玻璃门，打破两人之间的寂静，Orlando跟Eric抬起头看着进门的那个人，Orlando看着年轻人的脸色为之一变，立刻转身离去。Orlando看着他的老师脸上表情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他随即放开Orlando，起身追了出去。

「等等！Lij！」英国人的低沉声音在走廊上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Orlando探出身去，看见他的老师已经追上他的实习同事，手一扭两人就闪进茶水间，Orlando总算移动身子跟了过去，听见他们两人在茶水里争执起来。

「我就知道你爱的人果然是Orlando！」细腻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带泣。「你在英国总是一直提起他的好、他的勇敢、他有多厉害！放开、放开我……你不要再解释了……」

「不是那样的……Lij！」老师的声音急着解释，Orlando听见一些铁杯铁碗被打落的声音。「Lij，听我说……我爱你！我知道你误会了！所以我从英国特地来解释的！」

「……你骗人……你、你不……」声音中断，取代的是细微的声响。

「Lij，相信我。」好一会，才又听见男人的声音。「我爱你。你才是我唯一爱的人。」

「不……你只会用吻来让我闭嘴。」带着哽咽声音响起。

「Lij，讲多少次都可以，我爱你。」

沉默。

Orlando从一边的清洁车上抽出『打扫中』的牌子挂在茶水间的门上，他走回等待室，回到他的沙发上回到一成不变的姿势。

他还在等待。

他知道Viggo会撑下来的。

当年那颗子弹差点打中他的心脏，他都能平安度过，Viggo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

＝＝＝愛的建議＝＝＝

要痛就一次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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