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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lando没说什么，也没问发生什么事情，他默默的巡了一圈Viggo的房子，确定今晚也一样安全才进房去准备睡觉。
说实话，他隐约觉得不安，Viggo的病假大概还有十天，如果他是那些俄国人他会想要挑这种时候偷袭，这种让人放松心情导致忘了警备的天数其实对他们而言是最危险的。

Orlando洗好澡，穿上他的睡衣，虽然老家伙并不承认那是睡衣，他拿出医疗包准备进行今天的换药。他在Viggo的卧房里找到他，他躺在床上，无精打采。

「你好，这是你的甜心小护士Orlando为您提供的换药服务，请问你要自己脱还是我来脱？」Orlando翻翻白眼，普通时候他绝对没这心思逗老家伙，可是看他今天的模样Orlando觉得破例搞各笑也不为过，他装出嗲声嗲气的声音加上粗鲁到不行的举止，牺牲形象演出人妖秀。
「Orlando，你让我再次难以理解英国人的幽默。」Viggo抬眼看了他一下，无可奈何的说。

「拜托，老家伙。」Orlando要Viggo挪开腿，他在他床边坐下，开始动手解开男人的衬衫。「你不开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把气氛搞糟就危害到我的人生，你了吗？」
「我……」「他妈的别说抱歉。」Viggo才开口，Orlando马上打断他。「抱歉不能解决问题，我们都很清楚。」

想起Orlando上次这样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正是那件事之后自己在警察医院第一次见到Orlando，他觉得那时候的Orlando像一朵多刺的蔷薇，而现在的Orlando却像整片强韧的向日葵，想起这不同，Viggo忍不住笑了。
「我为危害到你的人生而致歉。」Viggo伸手按住Orlando正准备换药的双手，送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

「SHIT！你害我又要消毒双手！」Orlando知道这点小事不需脸红才对，他不动声色的回头从医疗包里抓出酒精洒在自己手上，还是不能避免脸颊上绯红两块。
小心翼翼拆下纱布，Orlando很满意看见那伤口一日比一日愈合的多。「那么，Mr. Mortensen，发生什么事情呢？」一边例行消毒着伤口。Orlando终于开口问。「Herry又胖了？还是他抢了你的晚餐？难不成……Herry交了女朋友？」

「答案三。」Viggo皱着眉头胡扯答案。
「哇塞！恭喜你啊！」Orlando开心的很，手上的棉棒失了力道惹来Viggo喊痛。「喔！抱歉！」

「Orlando，你的枪呢？」Viggo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在这里。」Orlando拉开自己上衣，枪就插在他后腰的皮带上，他够瘦，盖着衣服Viggo都没发现枪藏在那里。「怎么了？」
「最近似乎有人在附近走动。」Viggo皱着眉头，他说。「手上有刺青，不是英文。」

「俄国人？」Orlando突然警觉到Viggo的用意，他歇下手上的动作，在一瞬间成为Orlando.Bloom探员。「Viggo，你受到攻击了吗？」
「没有。」Viggo摇摇头，其实是有，意识到对方攻击的目标是Herry，他一个回身护住Herry避开对方的攻击，Viggo交代Herry盖住双耳，立刻开抢反击。对方的人不多，立刻有人倒了下去，从街口疾开而来的轿车一把将那些对他开枪的人带上车，夜晚的街上还很热闹，马上有人叫了警察，Viggo确保Herry没事，对赶来的警察出示自己的证件。他很高兴Herry比他想的勇敢多了，他没有尖声尖叫也没有哭闹，Viggo伸手握住他的胖儿子，不动声色的安慰他发抖的手。

「嗯？」Orlando挑挑眉毛，他抓过Viggo的双手送到自己鼻尖嗅了嗅，放下Viggo的双手，他勾着笑意说。「烟硝味？」
「你让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种被杜宾狗看着的感觉。」Viggo知道谎话已经被拆穿，他僵着微笑把自己的双手从Orlando的手里抽起来。「英国人的鼻子都这么好吗？」
「是反应快。」Orlando理所当然的说。「没受伤吧？」

「没。」Viggo笑着拉下自己半个肩膀的衬衫，笑问。「你要检查看看吗？」
「去你的老家伙！」Orlando笑着把纱布往他脸上丢去，骄傲的说。「给自己上药吧你！」

「Orlando。」Viggo挡下纱布，脸色随即一沉，伸手拉住原本要起身的Orlando回床上坐着，他开口问。「告诉我，你有办法保护自己吗？」
「老家伙，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Orlando望着Viggo严肃的样子，收起笑闹，他反问。

「我可以。」Viggo望着Orlando，他那双蓝色眼眸坚毅不退。「我还可以保护你。」
Orlando没有反驳Viggo说的话，他迎着Viggo的眼光，平静的说。「那我就可以安心去放手做了。」

「Orlando。」Viggo看着年轻男人莫名冷静的样子，他没有松开自己捉住Orlando的手。「保护自己，不然我会不惜代价的保护你。」Viggo听到自己的一字一句都如此沉重，像要把这些话刻在Orlando脑子里。「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让你伤害自己。」
「你才是目标，Viggo。」Orlando笑着，他没有挣脱Viggo抓住他的手，他流利的从背后摸出枪枝，让黑色的枪枝在自己掌心转了一圈，甚至把枪往上丢，毫无问题的一把抓住，他展现给老男人看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紧要关头你保护自己，别拖累我就已经是万幸了。」

「别作蠢事。」Viggo慎重交代，他握着Orlando的手加重力道，用力的说。「我不允许你受一点伤，就连一根头发也不许掉。我不知道你这脑袋想什么歪主意，但是我不会容许的。」
「像这样？」Orlando嘴角勾起笑，毫不犹豫的将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

Viggo连眨眼的时间都没考虑，用力扯下那把一秒前还被Orlando指着自己的枪，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错愕的Orlando，而年轻人却还不知道为甚么老男人有这么大的反应。

「嘿……老家伙，只是个玩笑。」Orlando眨眨眼睛，他望着Viggo的眼睛凝着一种痛几乎要落下泪来，不懂为甚么老家伙会有这么伤痛的表情。「只是个玩笑。」
「别、别这么作。」Viggo知道眼前的Orlando不会真的做什么，但是那天晚上的Orlando几乎杀死自己，光是这似曾相似的光景，Viggo知道就算枪口指着自己，子弹贯穿身体都不止这么痛。「别……」话还没说完一滴眼泪已经滚下脸庞，那种可能会失去Orlando的惶恐又浮上心头，光是这一丁点的可能，Viggo都觉得自己的心脏难以承受。

「Vi、Viggo。」这下换成Orlando手足无措起来，这不过是个玩笑啊，了不起是个不好笑的玩笑！

他以为Viggo会叹口气耸耸肩膀说『Orlando，你让我难以理解英国人的幽默感』之类的，而不是一副自己往他开了一枪似的表情……甚至Orlando感觉到就算自己真往Viggo开了一枪，他的表情也不比现在来的惹疼。「Viggo，别这样！你……你哪里不舒服？伤口痛吗？我，我立刻帮你换药？」
「Orlando，别这么作……永远都别这么作。」Viggo按下喋喋不休的Orlando，他两个深呼吸后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掉，他并不希望自己在Orlando面前太软弱，他应该是个保护者，他应该要保护Orlando才对！「不要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永远都不要，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Viggo，跟我说实话，我第一次在你床上醒来的那晚，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Orlando握住Viggo，他知道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问这件事情。「告诉我，我能够面对的。」
「Orlando，那晚……」Viggo忍着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但是他每个呼吸都催他落泪。他不停擦拭自己的眼泪，用手背用手心用手指，那些泪水就是没停过的滚下来，他不知道他害怕那天发生的那些重演，也不知道自己会心痛成这样。「……Orlando，别笑我。」
「我不会。」Orlando张手把老家伙的脸拉近压在自己肩膀上，沉稳的等Viggo平静些。「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不然你不会哭成这样。」

「你那晚崩溃了，你说你累了，你已经受够了……你就像今天一样拿枪指着自己的头……」Viggo拼命深呼吸，才试着开口。「天啊！Orlando，我差点失去你……我、我差点……」Viggo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把头埋在Orlando肩膀上，无能呈现自己脆弱的那面，Orlando从没这样与Viggo贴近过，他们坐在一起，依靠着彼此的身躯，听着彼此的呼吸。

「这个伤口就是这样来的吗？」Orlando侧过脸看着Viggo耳侧的伤，伸手拨开他耳畔的头发，这伤痕已经淡了，只剩下一道愈合的伤口。「你夺开枪，救了我，对吗？」
「我不是救了你。」Viggo边点头边擦掉眼泪，他望着Orlando，停止哭泣跟眼泪。「我是救了我们继续为对方存在的理由跟未来。」

「我很抱歉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些。」从心头弥漫出来的那种感觉包裹着Orlando，他鼻头一酸，收紧双手抱紧怀里的男人，不是为他的眼泪，而是他为自己做的那些。
几个月前他不敢相信自己能这样靠近男人更别说拥抱他，他说了许多伤人的话语只为了逼退Viggo的靠近，而现在……他疼惜他，他疼惜着Viggo，为他所承受却无从开口的苦痛，为他为了挽回自己而面对的沉重，更别说他自己心头的伤势根本没人为他呵护照护，这傻子……

「我很抱歉，我明知道我们该一起面对才是最快的方法，但是我没办法阻止我自己做的那些跟说的那些，我……我很抱歉我伤害了你……我……」Orlando边说边感到怀里的男人放松了身体，那双健壮的手背环上自己的背，用一种和缓温柔的节奏拍抚自己的背。

「Orlando，别说抱歉。」Viggo鼻音很重的开口。「我们谁都别对谁道歉，好不好？我们面对，但是不要道歉，好吗？」
「好。」Orlando闭上眼睛，他依然觉得被男人的真心而撼动着。「不道歉。」

「专心活着？」Viggo默默的说。
「我会。」Orlando说

「永远不玩命？」Viggo要求着。
Orlando望着Viggo，他想只有点头才能让老家伙宽心吧？所以他难得安分的承诺。「我答应你，Viggo。」

Viggo退开彼此，露出一个Orlando看过他脸上有始以来最好看的笑容，足以让Orlando列入『Viggo十大吸引人的条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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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t Heart 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