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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最近看起来很安静。」Herry一边啃着披萨，好奇的问。「我最近都没看到Orlando了，他上哪去了？」

「他跟Dominic一组去了。」Viggo吞下一块披萨问。

「Dominic！哇！酷！」Herry听到Dominic眼睛就发光了。「就是你们刑事组那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吗？Orlando跟他一组？那他一定可以借我摸摸他的枪？还是他会带我去打靶？」

「这我不确定，Herry。」Viggo指指自己的唇角，Herry立刻胡乱地抹抹他的嘴。

「爸！给我个机会试试看啊！」Herry想也不想的说。

「呃……」Viggo还想说什么来阻止Herry对于枪的妄想，十几岁的男孩来说帅气的警察跟枪具有莫大的吸引力，特别是Orlando还两者兼具。而他老爸虽然是警察，但是一点都不帅气，马上就打了折扣。

「爸！手机借我！」Herry一把抓过Viggo的手机就找出Orlando的电话，边讲边走了出去，Viggo独自啃着桌上的披萨，过没一会Herry就冲回来。看他嘻皮笑脸的样子，Viggo对于电话的结果心知肚明，连猜都不用猜。

「明天早上？那个射击室？」Viggo就直接问结果，得到Herry一脸开心的答案。

 

 

『嘿！Herry！好久不见！你来了！』张开双手的熊抱，年轻男人用力的给年轻孩子来给个头槌，热情的招呼着。「你这小子，又长肉了喔！」

「Orlando。」Herry拉开自己跟Orlando的距离，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你受伤了。怎么搞的？」

不能否认这也是Viggo心中的问题。

换搭档不过才三个多月，他跟Sean到处东奔西跑，一直没见到Orlando，那头黑色卷发短了，也俐落多了，露出一张方正好看的脸本来是好的，但是带伤就不对了。

Viggo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带伤，这根本是打架打出来的伤口，而且是新伤。

Viggo跟他在一起工作了两年，从来没看过Orlando脸上有那么多伤口，脸颊上大片泛红的外伤，肿起来的眼角还有咬破的嘴角。

Viggo翻翻白眼，这怎么搞的啊？他移开视线瞪着Dominic，眼光几乎可以杀死人，也许这个搭档才是真能解释的家伙？

「别看我。」Dominic双手一摊，蓄着胡渣的下巴杂乱的吓人，他穿著T-SHIRT配着西装外套牛仔裤，身上一堆叮叮当当的饰品，Viggo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们两个在穿衣哲学上不相上下的诡异。「那是Orlando自己弄出来的，Viggo，你怎么能跟他搭档这么久？」

「因为我不会让他作蠢事。」Viggo对于Dominic的答案很不以为意。「Dominic，我以为你跟Sean合作这阵子应该学会不再作蠢事了？」

「是Orlando拉着我做的。」说到这点Dominic就有意见啦。

「所以你们所谓的蠢事有？」

「两个枪枝集团、一个毒品机构、还有三个偷车贼、八个强盗跟五个扒手。」Dominic说。「这是过去一个礼拜的份量，要我从最早开始讲吗？我可能没办法全部都记得。」

Viggo皱着眉头。

「Viggo，Orlando以前就这么玩命吗？」Dominic怀疑的说。

「从来没有过。」起码在我身边没有过。Viggo靠在墙上，看着Herry跟Orlando打闹起来。「你们合作的如何？他还好吗？」

「嗯……我不知道。」Dominic摸着他的胡渣，眼神漂移的说。「他很有精神但是也很疯狂，他笑得很大声但是也很安静，他依然抽烟抽很凶，但是Viggo，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就是一种不协调的感觉。」Dominic停下说话，掏出自己的烟递给Viggo，在自己唇上也咬了一根，Viggo给自己跟Dominic都点了烟。

「我常怀疑他有没有睡觉？他有时会发愣，像是坐下睡着了，但是若有人从他背后经过，他又老是吓得几乎跳起来？Viggo，你该看看他，他不说话的时候老是缩在角落里，但是出勤时又生猛的像需要上缰的野马似的！」Dominic深吸一口烟，他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Vig，你简直像个照顾儿子的甜心老爸一样？」

「我同意换搭档，可不是把他换给别人，然后带他去送死的。」Viggo没回答这问题，很不高兴的说。「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那天有个不正经的家伙伸手摸他的脸，他回头就给人家一拳，后来两个人就打起来了。」Dominic无辜的说。「这总不干我的事，我可没拉着他作那些事情。」

「爸！你看！」Herry叫着Viggo不要顾讲话，看看自己帅气样子。「Orlando把他的枪借给我。」

「喔！***！」看到Herry拿着枪，带着耳机一副准备上射击场体验用枪的快感，Viggo丢下烟，前去拿走Herry手上的枪，不理会儿子一脸不满。

「Herry，你还没满16岁，法律规定你不能用枪，更何况你在警察局里。」Viggo将Orlando的枪塞进自己的枪袋里，他说。「Orlando，借一步说话？」

Orlando耸耸肩膀。

「Dominic，麻烦你陪一下Herry？他一直嚷着你是我们局里的神射手，露两手给他瞧瞧？」看着Herry一脸不满，Viggo总有办法应付他。

 

两个人走出射击场，Viggo回头看着走在自己背后的Orlando，他走路的姿势不变，还是那个轻快但是习惯拖着脚的模样，Orlando今天一袭灰色V领上衣，铁灰色的长裤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更修长。Viggo走到门外的咖啡贩卖机旁边投了两杯咖啡，等着Orlando走过来。

「谢了。」Orlando走出门来，接过咖啡，Viggo看到他连手指上也有伤，想必是打架打伤的。「找我什么事？Viggo？」

「他妈的你在作什么啊！」Viggo闭上眼睛深呼吸三秒，才忍着怒火咬牙说。

「抱歉！我没注意到Herry还小……」

「他妈的Orlando，我不是说那个！」Orlando低下脸才开口就立刻被Viggo打断。「天杀的Orlando.Bloom，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你这张脸是怎么搞的？你身上这些该死的伤是怎么搞的？」Viggo扣着Orlando的下巴看要他着自己，他实在不忍心细看他脸上的伤，他更不想发现Orlando根本没治疗自己的伤口。

「那天那家伙也是这样摸我。」Orlando斜着头一脸不在乎冷着声音说，然后他扬起自己的拳头，像女人在检查指甲似的看着指背上那些未愈的伤痕。「但是他比你恶心多了，让我想起路克那混蛋。Viggo，你知道我没办法容忍的。」一提到路克，Orlando感觉到Viggo震了一下，但Orlando只是浅浅的笑了。「而且我也没什么需要容忍的事情。」

「Orlando，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Viggo从没如此诅咒自己的无能，他不知道怎么面对Orlando，不知道怎么安抚他，他恨他这样无能为力。

「Viggo，你什么都不用作。」Orlando甩开Viggo，理所当然的说。「离开彼此是我们而言最好的作法，如果可以，你最好不要再管我了。」

「Orlando，我没办法看着你这样找死。」Viggo忍住自己的手劲不要太用力捏烂那纸杯。

「Viggo，活着很好，为甚么我要找死？」Orlando喝了一口咖啡，一点也不怕烫。「死了就享受不到这么多刺激跟快乐，躺在土里多无趣。」

「你要的刺激远超出你能承受的。」Viggo走了两步一把掠过Orlando的手腕举到自己眼前，跟当初在医院一样。不同的是Orlando手上的齿痕已经淡去，却盖上了新的伤痕。

Orlando试着要挣脱但没有成功，他感觉男人带茧的温热手指压在自己皮肤上，这让他觉得胸口一窒，身体深处开始弥漫莫名疼痛，他不喜欢被触碰，他不喜欢体温，他不喜欢男人的皮肤带给他的感觉，就连一点点会让他觉得痛苦。

「Viggo。」Orlando发现自己在冒冷汗，他开始觉得冰冷，从Viggo握住的地方开始失去温度，他试着再次要挣脱但是Viggo扣得那么紧，Orlando觉得那手是扣在自己喉咙上，简直要扼止自己的呼吸。Orlando开始不停的深呼吸，把空气送进肺里，他没事，他已经正常，他完全痊愈了，他已经不痛了，那些都结束了，都过去了，他妈的都过去了！「……放开我。」

「Orlando！」Viggo发现男人的脸庞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甚至站不稳。Viggo放开手，一把抱住没办法自己站着的年轻男人。「Orlando你怎么了？」

「他妈的放开我！」Orlando嘶吼着但是他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拿开你的手，闭上你的嘴，移走你的腿，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Vig，快！让他躺下来！」

「Ian！」另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Viggo立刻遵循声音来源，看见了值得信任的救星出现。「他突然呼吸困难。」Viggo对Ian说。

「这是过度呼吸。」Ian麦克连掏出装着甜甜圈的袋子，把那个纸袋清空，示意Viggo抬高Orlando的头，把纸袋套在Orlando口鼻，让他重复呼吸自己吐出来的二氧化碳。「通常会发生在太过于紧张的情况下，他过去发作过吗？」

「没有。」Viggo说。过去？那一个月他不知道，但是过去那两三年没有过。

根本没有人会把Orlando跟紧张两个字划上等号，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根本不紧张不害怕！他看着Orlando非常用力的呼吸，好几分钟才慢慢沉缓下来，他呼吸正常之后，冒着满头冷汗紧闭双眼的Orlando就这样在Viggo怀里昏了过去。

「Vig，他没睡好。」Ian专业的帮Orlando把脉，看起来已经正常下来，Ian翻看Orlando的眼际，不用作太多专业的检查也能够判断发生什么事情。「他精神状况如何？」

「Ian，他现在的搭档不是我。」Viggo掏出手帕擦掉Orlando满头的汗，他看着年轻男人紧皱的眉心，Viggo承认自己舍不得。「他出院到现在我第二次看到他。」

「带他去医务室。」Ian看了Viggo一眼，帮着Viggo把Orlando抱起来。「他需要睡一会，我想我们应该要谈一谈。」

 

「Ian。」Viggo把Orlando送到医务室安置之后，他将Herry送回家，Herry为此也抱怨了好一会，然后回到警局跟Ian会合。Viggo在医务室里找到他，他陪着昏睡的Orlando，见到Viggo来了，起身离开房间。

「谢谢你的帮忙，否则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他。」Viggo先为早前的事情道谢。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照顾，而是支柱。」Ian带上医务室的门，低声的说。

「Vig，如果我猜错的话，请你原谅我，我这么说没有污蔑你的意思」Ian跟Viggo走到一旁的小会议室，他关上门以他一贯沉重的音调说。「我很清楚在Orlando身上发生的而他隐瞒的那些，而你。」Ian试着说得很模糊，就算猜错了也不至于传出去让人起流言。「我想知道你是施加的那个人吗？」

「……Ian，我不知道你说什么。」Viggo以为Ian不知道。

「Vig，你以为Orlando为甚么会住院？你以为谁照顾Orlando？你以为我花了多少时间跟他解释他需要的那些？」Ian早洞察了一切，他很确信自己猜测但是没有得到答案的那些，他不需要太多查证，他对Orlando的了解早足以让他看清这一切。

Orlando会为受创而疼痛，他被残暴的对待，不论那些伤口愈合多久，痛苦不堪的记忆永远都会让他疼痛。 但是Viggo会因为罪恶感而痛苦，亲手伤害了合作的伙伴，甚至毁了年轻人的一辈子，Viggo的苦难决不低于Orlando。

 

Ian看着Viggo跟Orlando变质的相处，心头难过得很。

他明知道这两个人都没有错，他们都是好警察，他们对自己的工作忠诚且投入，他们都拥有优秀警察的种子，他们合作以来互相扶持，想必日后都会是让人赞颂的大人物，甚至可以冒出不同的火花－－谁会料到一次出勤会扼杀两个男人的未来？

 

「Orlando不愿意接受那些应有的程序，不愿意面对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也不愿面对后续的治疗跟善后。Vig，这就是他今天会因为过度呼吸倒下的原因。」Ian蓝色眼眸望着Viggo，他冷静的一如Viggo认识的那样。「他需要面对的比他实际面对的多很多，我可看得出来他没有睡好也保证没有吃好，Viggo，你很清楚Orlando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事实，是你吗？是你对他做了那些吗？」

「……是我。」Viggo握着拳头忍耐，看来在Ian面前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他理解Ian说的那些，他感觉的到Ian试着为他们作些什么。「是我作的。你看到的那些，你没看到的那些，都是……」

「Vig，我不是来问案。」Ian伸手拍拍低着头的Viggo，他无意让Viggo想起那段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愉快的过去。「我跟你确认，只是想知道如何帮上你们的忙。我不是专业心理咨询医生，但是Orlando跟你都需要找人谈谈，不管在什么情况请你们联络我，我会完全为你们保密。」

「Ian……谢谢你。」Viggo感激地看着白发医生，像是所有堆积起来的痛苦找到一个出口，像水流一样有空间可以流动，他没有Orlando那么勇敢，无法毅然面对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他是加害者，找不到抒发他的不堪与苦难，他伤害了另外一个人，两个人都难过，他永远没办法放下这个罪。

「Vig。」Ian望着Viggo，试着告诉他一条道路。「我知道对现在的你来说也许很困难，但是，请你成为Orlando的支柱，唯有牵着他走过那些苦痛你才能痊愈你的伤痛。」

「Ian，我……我不知道。」Viggo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对他来说自己这个人这个身躯这双手都已经是伤害Orlando的凶器，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牵着他走过来。

「我不知道怎么去支持他，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撑起自己，我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坚强而勇敢，我根本……根本只是一个懦夫！」Viggo沮丧的说，从这件事情发生到现在他无从说起无从抒发，他不知道能对谁开口。

「vig。」Ian在Viggo旁边蹲下来，他安抚着金发男人。Ian看着男人沮丧的模样，就算不是以同性恋的眼光来看，他也承认Viggo非常好看，他的好看是跟Orlando不同的好看。

「身体的伤痛用药膏治疗，心灵的伤痛用亲吻治疗……我不是要你现在去亲吻Orlando。」看到Viggo瞪大他的蓝色眼睛，Ian试图说明的简单一点。「Vig，何不试着去爱他，不用去否认已经发生的那些，去爱他，去疼惜他，不为发生的那些，为他这个人，为他闪亮的灵魂，当你拥有爱，你能面对一切。」

「Ian，我爱亨利。」Viggo以为爱只给亲人。

「是的。」Ian说。「我们都知道。Vig，单身很好，有个伴侣也不错。」

「不不不，Ian，我懂你的意思。」Viggo擦掉眼泪，他知道Ian在说什么。「我是说，我不相信被……被强暴的人会爱上强暴犯。」要说出强暴两个字简直像刀子砍在自己心上。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Orlando的错，错的是伤害你们的人跟他的手段，就算岁月流逝，如果你们没有放下这些伤痛，你们依然会背负这样的不堪。」Ian拉起Viggo坐在座位上，他说。「Vig，原谅自己去爱人，你可以试试看的。」

「Ian。」Viggo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Vig，这也许是你人生最困难的一战，你也许会输也许会赢，但是你会面对自己得到的。」Ian微笑着。「仔细想想，我先告退，我要先去看看Orlan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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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逸，你说的那些我给了Ian，请原谅我吧！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老巫师。

一个礼拜就追上了一个人的一半，请诅咒我让这篇文章结束吧！

预告：下一章很虐，粗口有。卡卡不要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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