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lando讨厌待在医院，他总是作着恶梦。
他想出院，他想躺在自己那张总是散着袜子的床上，滚着被毯，他想要回到他以前的生活。
疼痛？
不，他早就不痛了。
他已经痊愈了。
『痊愈？你以为你这样就是痊愈？你的身体痊愈了，你的心灵呢？』
Ian，我知道我有没有痊愈。
拜托，不要，不要逼我。
伤口迟早会痊愈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让我慢慢痊愈就好。
终有一天我会痊愈的。
只要给我时间、啤酒跟性。
不，不要性。
先不要吧！
没有人可以在别人身上加诸伤口。
没有人。
只有自己可以。
「没有人可以在别人身上加诸伤口。」Orlando听见自己的喃喃自语。这让他很安心。「只有自己可以。」
「但是，会有人帮助你痊愈的。」Viggo坐在床边，看着年轻男人沁着汗不安稳的睡颜，这不是他认识的Orlando应有的表情，他听着Orlando的喃喃自语，忍不住柔声的说。
「……Viggo，就算这里是医院，我也只欢迎白衣短裙的可爱护士进来巡房。」Orlando睡得很浅，他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这声音是谁，他不想醒来，他不想面对Viggo，也不想知道他进来站在那里多久了。「不打一声招呼进别人的病房，很没有礼貌。」
「我刚结束工作，所以过来看看你。」Viggo看Orlando不想睁开眼睛的模样，他也不强求。「有些晚了，抱歉。」
「这不公平。」Orlando听Viggo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早就知道男人有用不完的耐心，永远都有。他睁开眼睛翻身站起来，不耐烦的离开那张老是让他作恶梦的床，从头到尾没有看Viggo一眼。他进厕所洗把脸，出来的时候Viggo还在那里。他用毛巾抹过脸，随手丢在沙发上。「他妈的，能够回去工作的人应该是我。Ian那个混蛋，他不能把我一直扣在医院里。」
「就现况来讲，他必须要。」Viggo看着年轻人不满地在房间里移动，他试着安抚他。
「他妈的什么狗屁现况！」Orlando皱着眉头在窗户旁走来走来，不悦的叫嚷着。「我们同时入院，你已经出院回工作岗位，我却在这里每天看着天花板。」
「你伤得比较重。」话一说出口Viggo就后悔了，Orlando停下踱步，从他进房后第一次用力瞪着他，非常不高兴地。
「他妈的Mortensen！我没有受伤！」Orlando想也不想地吼了回去。「你听清楚了吗？我没有受伤！我没有受伤！」
「Orlando，你不能总是这样！」Viggo伸手要拦他，Orlando却更快的避开他伸出来的手。Viggo收回手，他必须承认他对此无可奈何。「你这样我们帮不上你的忙！」
「FOR WHAT！」Orlando焦躁的嘶吼着。「帮忙？我做了什么要你们帮忙？我只是想要回去工作，回去我的房间我的家，回到我以前的的生活！你们不能把我关在医院里，我要活的跟以前一样！我不是病人，我、不、是、病、人！」
「Orlando！别这样，」Viggo试图要年轻人冷静下来，他说。「求求你，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Orlando总是跟Viggo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是伸长手也触碰不到对方的距离。「Viggo，你要我怎样？吭？我不想待在这里是我的错吗？那也是我的错吗？」
「Orlando，你没有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Viggo只要靠近一步，Orlando就退一步，他们僵持着空间跟距离，真正遥远的却是心灵上的隔阂。「你冷静一点好好听我讲！」
「我听够多了。」Orlando低着头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他说。「也够冷静了，Viggo。你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Viggo想再讲什么，但是发现没有言语才是最好的表达，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门口。
「晚安，Orlando，我会再来。」Viggo在门口停了一下，离开房间这么说，然后带上门。
Orlando回应他的是一个甩在门上的枕头。
「Ian，我要出院！」隔天一早Orlando就杀到Ian的办公室，大辣辣的坐下来。「今天、现在、立刻、马上。」
Ian抬起头，从眼镜后打量年轻人的模样，他想了想，慢慢摘下眼镜。「我以为警察医院提供的餐点没有那么难吃的？」
「去他的餐点，留给病人吃吧！」Orlando不屑一顾，连客气都懒。「Ian，别跟我打哈哈，我、要、出、院。你不能一直扣留我，我四肢健全不是病人，你不能一直把我留在这里！」
「签这个，我马上让你出院。」Ian像是早就准备好似的递过去一张同意书。
『SHIT！』Orlando知道那是什么，他每次来这里跟Ian谈这件事情就要面对这张该死的同意书。一张上面写着Orlando.Bloom名字的创伤后心理咨询同意书，而这张同意书的下场跟过去那些一样，被Orlando揉成一团直接进了纸类资源回收桶。
「Orlando，我有我的底线，你不签我不会让你出院的。」Ian抬头看了Orlando一眼，拿出第二张相同的同意书放在他面前，继续写病历。「我已经没有对你搜证、没写笔录甚至没有留下病历了，这是我唯一要求你配合的，为了你的未来，你要去作心理咨询。」
「我才不作什么鬼心理咨询。」Orlando气嘟嘟的咕哝着。
「Orlando.Bloom，你什么时候才要面对现实？」Ian抬起头，盖上眼前的病历，冷着声音问。
「我早就面对了现实。」Orlando一脸丧气样，声音也弱下去。「我早就……面对现实了。」
「Orli。」Ian把声音放暖，他说。「我很遗憾发生在你身上你不肯讲的那些，我知道你有不肯讲的理由，Orli，你是一个充满勇气的孩子，但是你还不足以面对那一切，你要去作治疗，你需要倾诉，你需要有人告诉你怎么作。」
「见鬼！」Orlando移开眼眸，根本不相信Ian说的那些。「那些都是鬼话！」
「Orlando，Vig知道多少？」Ian话题一转，他问早该问的问题。「也许我该找Vig来聊聊？」
Vvi該找的問題孩子麼作出來以「这跟Viggo没关系。」Orlando一听到这名字就不想再说。
「你们一起被俘虏，根据攻坚组的说法，被发现的时候你精神稳定，而且紧紧搂住他？」Ian翻开Orlando的病历，那本病历一直放在他桌上。「Orlando，我也许不需要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但是在Viggo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可以告诉我？」
「我说过了，他被打药。」Orlando让自己身体缩进椅子里，他不想解释的太清楚所以他含糊不清的说。「我只是保护他而已。」
「什么药？」Ian追问。
「……不知道。」Orlando说。
Ian将一份报告滑到Orlando面前，上面写着Viggo.Mortensen。
「这是Viggo住院时候的血液检验报告。」Ian凝声说。「想知道上面写什么吗？」
「我看不懂，也不想知道。」Orlando撇过头去。
「我看得懂。」Ian低下头，指着图表里特高的一点。「这是大麻，而这个。」Ian手指滑到另外一点高超出指针很多倍的数据。「是三倍的威尔刚剂量。你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捕超过12小时了，血液中的药物成份还这么高？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这么浓的催情剂而不发生性行为的。」Ian将眼镜戴上，他扶着脸庞望着Orlando，等着年轻人说些什么。
「那又如何？」Orlando转头看了那份鬼数据一眼，无所谓的说。
「我一直认为，你不肯说那些，甚至逃避病历跟搜证是因为你的个性，你自在高傲，不愿意对人示弱。」Ian侧着脸，像在对空气说话似的。「但是看了这份报告，我觉得有另外一种可能？……Orlando，你在保护某人？」
「没有。」Orlando没有一秒的迟疑，他说。「我只保护我自己。」
「Ian？你要这个？」像是转移焦点似的，Orlando从Viggo的检验报告下抽出那张同意书，他飞快的签了名，准备递给Ian的时候又收回来。「我的出院同意书？Ian，我要我的出院同意书。今天，我要出院。给我我要的，你才能得到你要的。」
Ian打量年轻男人好一会，低下头去从抽屉取出一份表格，签上日期跟盖了医生的印章。他将出院证明书拿在右手，伸出左手要Orlando手上那张同意书。两个人像个赌徒一样的僵持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Ian，我一定会给你的。」Orlando端出最让人放心的微笑，细心的连Viggo的血液检验报告一起递给Ian，顺利从他手上拿回自己渴望已久的一纸文件。
Ian才刚看清同意书上签的的确是Orlando.Bloom，下一秒钟Orlando已经将出院同意书咬在唇上，只用一眨眼的时间从Ian手上扯回那张同意书跟Viggo的血液检验报告，Ian要抢，却输给Orlando早盘算好的诡计，Orlando几把动作就将那些纸变成碎片，随意的将纸片撒在办公室里
Orlando小心翼翼的将嘴唇上的出院证明拿下来，仔细对折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毫无悔意的望着Ian说。「喔！Ian！真是抱歉！我不小心撕破了那些！你能够拿到备份的吗？」
「Orlando.Bloom。」Ian这下可就真的不高兴了。「你这该死的骗子！」
「重要的东西就应该要先收好啊！医生！」Orlando转身，那脚步一如Ian认识的那样轻快。「Dr.McKELLEN，谢谢你的照顾。」
「Orlando.Bloom，回答我的问题。」Ian眼见大势已去，他没办法将Orlando留在医院里保护他，他只能解自己心中最后一个问题。「是Viggo强暴了你？」
Orlando回头看了Ian，脸上依然挂着笑，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毅然离开Ian的办公室
「嘿！Viggo！」
Sean在资料室里找到Viggo，他正专心检查一份谋杀案的物证报告，头也没抬的检查所有证物。「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听说了吗？」Sean将手上的咖啡递给Viggo，他人都还没坐下来就开口问了。「Orlando回来了！」
「！」Viggo心一惊，没注意那杯咖啡就撒在自己跟物证上！「SHIT！」Viggo抓出手帕盖在物证上，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手也被咖啡烫伤。
「Viggo！」Sean帮忙移开证物，还好鉴识科的采集动作很完整，证物都没有受到污损。Sean抽来纸巾盖在Viggo手上，再把打翻的咖啡擦干净。「怎么搞的？这案子很难搞吗？」
「不……我只是讶异Orlando回来了。」Viggo扯扯嘴唇，他说。「你知道我昨天去看小子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没精神的。
「你忘记那小子就算肋骨骨折也能隔天穿了娘们似的马甲回来，还死命的要追案子。」Sean哈哈大笑，他喝了一口咖啡，习惯为咖啡廉价的水平皱了眉头才说。「这几天少了你跟他，这安静还真让人他妈的不习惯。」
「意思是说我跟他一样吵闹啰？看起来作人真的要慎选伙伴啰。」Viggo边打着哈哈，心理想的却是Ian这么快就让Orlando出院？「Orlando在哪？」
「在组长PJ那里。」Sean说。
「我去会会那小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平安回来了。」Viggo起身，拍拍Sean的肩膀说。
「别想。」
PJ转过圆滚滚的身体，让自己坐倒在办公室那张沙发上。他知道他看起来不像个警察，反而像个邻居家的园丁，他看着坐在面前的男人，他年轻的部下刚刚从医院回来的，嚷着今天就要开始上班。PJ则是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他。
「拜托！Orlando，回去整理你的狗窝吧！」PJ看着年轻人，他很高兴他看起来跟以前一样好。「作些啥的，吃饭看电视泡PUB，没有人一出院就回来工作的。」
「我打赌Viggo一出院，你就让他回来作他堆积如山的工作。」Orlando挑挑眉毛，他很高兴终于可以脱下他的病人服，穿起他喜欢的那些柔软舒适的上衣跟宽松的长裤。「PJ，这不公平！」
「喔！Orlando！」PJ双手一摊，他理所当然的说。「Viggo跟你不一样，我可以尽情的蹂躏他指使他，要他上山要他下海，他在医院睡了那么多天也该够让他动动筋骨吧。而你每次负伤从不好好休息，我反而希望Ian让你多留个几天。」
「已经够久了。」Orlando不满的咕哝着。
敲门声响起，Orlando有不好的预感，他闻到一种熟悉的香水味，他很清楚那是谁的味道。他妈的！Viggo是猎狗吗？为甚么自己走到哪他总能跟到哪？
「Viggo！来的正是时候。」PJ上前打开门让人进来，没看到Orlando几乎想从窗外跳出去的表情。「我相信你已经听说Orlando回来的消息了」
「是的。」Viggo有礼的说。「我来看看我的伙伴是否还好？」
「关于这点。趁着Viggo也在这边，我想当面说清楚，」Orlando清清喉咙，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请求。「PJ，我要换搭档！」
「什么？」PJ带着圆眼镜的圆脸庞瞪大了眼睛，连嘴型也是大大的圆。「但、但是Orlando，你跟Viggo配合这两年来，你们一直合作的很好，我承认当初我只是想让Viggo拉住你这只会向前冲的浑小子，但是你们合作后破案率一直高的吓人，我还以为我培养出一个了不起的团队。」
「已经不是了。」Orlando看着PJ，从头到尾没有看过Viggo一眼。「我受够了大家都只拿我跟Viggo比，你也是、Ian也是，以Viggo的岁术跟历练，应该要配个差不多年纪历练经验的，PJ，把Dominic给我，我听说他一枪毙了路克，给我点经验跟他学学枪法，好吗？」
「你要Sean跟Viggo搭档？」PJ当然知道Dominic现在的搭档是谁，不能否认的Sean跟Viggo的确是很棒的合作关系，但是Dominic跟Orlando……也许会变成自己的恶梦？
「PJ，我保证不惹麻烦。」Orlando用他最甜蜜的声音请求着。
「你本身就是个麻烦，加上Dominic可就没那么简单了。」PJ可没被这声音给骗过。「换搭档不是我点头就好，我还要问过Sean跟Dominic。Viggo，你觉得呢？」PJ问一直站在旁边的Viggo，询问他的意见。
「我不知道。」Viggo很诚实，他现在的确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PJ。」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受过伤的Orlando，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逞强的Orlando，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嘶吼的Orlando。
从一开始他认识的就是开朗清爽但是聪明利落的Orlando.Bloom，他喜欢那样的Orlando，跟他相处如此简单而美好，他喜欢那个总是笑起来会发光似的年轻人。而眼前这个有着同样一张脸但是阴窒且无声的年轻人却像另外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
「也许，也许Orlando觉得这样比较好？」Viggo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让Orlando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把Orlando放在自己身边绝对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决裂。
「嗯……」PJ看着Orlando一副意志坚决，又看着Viggo没有反对的意思。「你们在一起也够久了，好吧！我考虑看看。」
「但是你，Orlando，别开心的那么早。」Orlando没想这件事如此简单，他以为Viggo不会同意的。「我要你在家休息三天，如果Sean跟Dominic没有意见，等你来上班的时候就跟可以跟着Dominic去练枪了。」
「三天？！」Orlando又要鬼叫时，PJ开口打断他问。「想不想换搭档？」
「真是卑鄙。」Orlando暗啐一口，不满的认了。「是是是，我回去休息就是了。」Orlando挥挥手，越过Viggo身边走出办公室。
「Viggo，坐。」他们看着Orlando带上门，PJ要Viggo留下来。「Viggo，我想知道你为甚么同意？对我来说你跟Orlando简直就像一对感情融洽的父子一样，我没想到你会让同意让Orlando去跟Dominic合作？」
「PJ，我毕竟老了。」Viggo浅浅的笑了，他已经四十五，而Orlando也二十七了。「这次陷入危机，是我拖累了年轻人，不然他应该可以平安脱困的。我想身为一个年轻警察，他在我身上学到够多了，换一个人带带他也好」
「Viggo，你以前曾经说过，你觉得Orlando习惯把自己往危险里推，」PJ专心看着Viggo平淡的表情，他问。「我让他跟你搭档就是希望你拉住他，而你也做的非常成功。换搭档这件事，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说实话你觉得这样好吗？」
「PJ，现阶段来说，这样对Orlando是好的。」Viggo只能这么说。
「好的，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PJ点点头，送Viggo出去时突然想了起来。「你身体还好吗？真的没有任何不适吗？我不是故意让你一出院就立刻回来上班的。」
「没关系的，这样对我很好。」Viggo笑着，拍拍这位对他全权信任的组长，跟他道别。
Viggo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他在狭长的走廊上遇见了靠着墙在那里抽烟的Orlando。
Viggo知道Orlando在等他。
Orlando看了Viggo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踩着那个大家都认得出来的步伐往前走，Viggo也什么都没说的跟他在背后。
Orlando抽的是淡烟有一股辣味，透着空气飘在自己鼻际，Viggo掏出自己的烟，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开口。
他们就这样走出了警局，走出那些不断跟他们打招呼的人，走到警局对面的中央公园里，Orlando终于在池塘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Viggo站在他旁边，熄了手上那根烟，伸手从自己身上的枪套下摸出了一把枪，递给Orlando。
「你的。Sean拿给我的。」当他们被抓的时候身上所有武器都缴械，这是后来Sean从路克身上找到的。「这把枪会卡弹，用的时候多少心一点，我知道你总是不习惯保养枪枝。」
Orlando伸手接下他的枪，他看了一下，枪膛上的子弹一发不少，他背上有旧伤他从来不背枪套，把枪塞在右腰侧。
「还有这个。」Viggo从口袋摸出两包烟，递给Orlando。「不要一天抽那么多。」
Orlando伸手要从Viggo手上拿过烟，突然看到他手上一大块泛红的颜色，他拿走自己的烟，好一会才不动声色的问。「你的手怎么了？」
「喔！咖啡烫的。」Viggo几乎忘了刚刚那杯洒在手上的咖啡，现在才发现火辣辣的烫。「没事的，冲冲水就好了。」
Orlando又看了一眼那大面积的红，咬着唇扭过头去。
「别咬。」Viggo想也没想伸手扣住男人的下巴，让他松开牙齿跟嘴唇。「伤口才刚好而已。」
Orlando抬头望着Viggo，栗子色眼睛直直瞪着他，他第一次没有躲开Viggo的手，但是自己的双手却紧抓着长椅。
Viggo松开自己的手，Orlando看起来比刚刚更沉默了。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也绝对不可能再次伤害你。」虽然他相信年轻男人早就知道，但是他不知道那些信任关系是否还在。
Orlando低下头，Viggo只能看着他一头黑色卷发。Viggo伸出手想摸摸年轻孩子的头，又怕吓着他，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是时候该道别了。Viggo心想。
他想告诉Orlando他让自己得到很多可贵的回忆跟经验，他是一个完美又可爱的人，他很庆幸自己能够跟他一起合作，他知道很多次是Orlando不顾危险的救了他的命，是Orlando让他又多活了几年。
最后他都没有说。
「好好休息，Orlando。」Viggo要自己笑着，笑着对年轻孩子说。「跟你合作这段时间很愉快，谢谢你。」他不在乎Orlando有没有看见，他是真心谢谢年轻孩子带给他的一切，对于他伤害了年轻孩子的那些，他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来挽回。
Viggo迈开脚步，留下Orlando坐在长椅上，独自踏上离别的道路。
也许不是独自，当他隔天到座位时看见桌上摆着不知道是谁拿来的烫伤药布跟烫伤药膏时，Viggo浅浅的笑了。
昨天半夜大概三点睡，今天九点起床，我已经连续写稿六小时。
成果是SOFT HEART共7048字，一小时才一千字，我在作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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