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10

      2008-5-18 0:6
 
第三个晚上,维果上床的比较早,甚至比自己还要早。
奥兰多看着男人沈睡的脸,只是一直看一直看,他没有入睡,他的手指悬在维果五官上方,他不敢触碰他沈睡的脸,只能想象自己抚摸这张脸孔的感觉。
「嗯……」维果发出低喃,痛苦的低喃,他揪着眉头,看起来是作了恶梦。
奥兰多曾经考虑要叫醒他,但是他没有,连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没有叫醒维果。他转过身,睁着眼睛躺在维果身边。
几分钟后,维果喘着气息,浑身冷汗的醒过来。奥兰多听见急促的呼吸,像是被追赶过一样的恶梦。
「维果,作恶梦了?」奥兰多转过身去看着维果,这大概是这几天两个人第一次正眼相看。
「你睡得太少了,维果。」奥兰多看着维果,伸手过去为他擦汗,触碰到维果冷得发凉的皮肤,奥兰多没有一丝讶异。「你好冷。」意料中的冰凉,奥兰多起身去打开床头的电灯跟关上卧房里的窗。「如果你需要一些热饮料,我可以帮你准备。」奥兰多拿起床边的睡袍穿上,他不冷,只是一个习惯动作而已。
「不,不用了。」维果有些口齿不清的说,维果移开眼神,不再与自己的眼神交流,「我可以自己来。」
又是一个拒绝,奥兰多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也好,这老家伙终于也会说出来,而不是用眼神跟动作回避。只是真听到的时候,心头还是恸了一下,奥兰多楞在这里,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连一点机会都不给。
奥兰多轻轻叹口气,他走向维果,把自己弄暖的睡袍盖在他身上,像招呼个小孩子穿衣服一样的给维果穿上,绑紧。
「维果。」奥兰多在维果面前蹲下来,看着他那双蓝色眼睛,轻轻唤。「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你。」维果的声音几乎被夜里的冷盖去,他移开眼睛,努力装出一种冷静。「吵到你了,我想我该去客厅坐一下,你先睡吧。」维果准备起身,奥兰多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甚至早知道他会这么做。
「维果,别逃。」他伸手压着维果的肩膀,奥兰多不要让他离开。离开是维果惯用逃避的手段,他已经受够那些了。「你很清楚我来这里两个晚上根本没睡过,我每天都等着你上床睡觉,你总是天将亮才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就算在梦里,只要感觉身边没有人就会放松下来,太阳晒进房间前,你就先醒来……怎么?夜夜恶梦吗?维果?」奥兰多欺近维果耳畔,他低喃着,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我只是怕吵醒你而已。」维果侧过脸,他就是不愿意看着自己,就是不愿意──奥兰多想笑,这个老男人的台词一成不变,逃避闪躲,就不能有些新把戏吗?。「我已经不习惯床边有人了。」
「是吗?」奥兰多伸手转过维果的下颚,要他望着自己──看着自己。「老家伙,不要一脸害怕受伤的表情,以你的演技应该可以表现得更有自信的,对吧?维果.墨天森?」说出口的话好尖锐,奥兰多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对着他爱得那么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人,果然是没有极限的。
「奥兰多,不要这样。你不该来,也不该在这里,你可以过的很好。」维果望着自己的眼神满是脆弱,他从没看过这样的维果,如今就算看到了,竟然也开心不起来。
你是受害者吗?你是个他妈的该死的受害者吗?你凭什么用这样的神情看着我,你以为我想在这场爱情拔河里得到什么?胜利或骄傲吗?不!维果!我只是想要你的爱情,想要你爱我而已!你不能爱我,又能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眼神──你到底要伤我伤得多重?
「可是我来了,维果?我这个不懂事又自私的孩子来了,还躺在你的房间里,怎么?你要把我这年轻的大明星在凌晨四点给赶出去吗?」奥兰多径自说着,伸手拉开维果睡衣领口,温热的指尖滑过那里的皮肤。声音里带着笑意,一种残忍快狠的笑意。「这行不通喔!维果,我会在你门口坐一整夜,直到你让我进门为止,如果你不肯,我想好莱坞的狗仔队很快就会闻风而来,你跟亨利就无法平静了。」
「奥利你……」维果咋舌,奥兰多瞇着眼神,伤害别人总是让他感到疼痛,但是伤害一个曾经爱过自己的男人却让他想笑,好像有人踩破了一潭冰,散发出的冷意让自己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残酷男人。
「跟我作爱,维果。」奥兰多压低身体,觉得身体与心灵是分开的,欲望醒了,男人天性的征服欲望嘶吼着要被释放,他从维果身上学到『作爱』,现在他似乎应该要把这门课的成绩呈报给教导他的人验收,他舐舔过维果的喉结与锁骨,留下一道泛银的湿意,挑逗维果,奥兰多知道自己是中好手,他们在一起也够久了,彼此的身体摸够透了。
「奥兰多.布鲁,你大可不必屈就自己来委屈我这老家伙,那是委屈你这位俊美高尚的年轻明星,谁能想象你在床上像个女人般的呻吟?」维果被挑起了怒意,奥兰多感觉到他伸手想要推开自己,他的手靠在自己胸口,一点都不疼,甚至是一点用都没有。
奥兰多迎着维果的眼眸,绽出满意的笑,他伤了这个男人,他总算有办法让他露出一点点疼痛的表情──奥兰多残忍的想,还不够,这还不够──我还能做的更多
「老家伙,你说的没错,那是没人能够想象的场面,而且我也不再傻傻扮演取悦男人的那个角色──换你来演,怎么样?」指尖不再停留在维果的颈子上,手滑入维果的衣服内,奥兰多一个势子将维果强压倒在床榻上,粗鲁的拉扯开那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的衣服。
「我已经受够了被你伤害,我受够了那些你不能给我快乐的狗屁台词!我受够你插在我心上的那些话语,维果,你这个老家伙,你一点都没变,对于我的爱情不能留又不能丢着背在身上,我不想再忍受这一切!我是愚蠢,我也幼稚,但是如果注定要被你伤害,那──情愿是我来伤害你,情愿是我自己放弃你。
 
当布料从自己手上被撕扯开,奥兰多不懂自己心里弥漫的到底是复仇的快意,还是悲伤的水雾。
 
 
奥兰多伤害了维果
那个比自己更男人的人,在自己身体下承受着他所不熟悉的一切。
奥兰多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如此无情残忍的去伤害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他不顾一切的将自己埋进维果的身体里,维果却只是咬着牙,紧闭着双眼,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没有从他齿间溢出。
没有任何逃避与闪躲的动作,好似早知道自己会对他作出这样残酷的举止,纵容着自己在他身上肆虐,放任自己的残酷。
 
奥兰多起身离开时,维果昏迷不醒,连呼吸都听不见。
维果背部向上趴在自己床上,被男人贯穿撕裂的伤口还溢着鲜血与精液,奥兰多有些庆幸维果是昏迷着,不然他不知道维果怎么忍受这样的屈辱与疼痛。
奥兰多伸手按在维果的额头上,尽是烫手的温度。
奥兰多发现维果在发烧,也许这才是他昏迷的原因。他考虑是不是要为维果找医生,他知道亨利还要再过一个礼拜才会回家,如果自己一走,这房子里只剩维果一个人了……
奥兰多坐在床边看着维果,他起身拿起无线电话,拨打自己的手机号码,他切掉电话然后放在维果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他已经不在乎很多事情了,如果维果可以以爱为名的推开自己,伤害自己,奥兰多又觉得自己怎么不能这样作?
虽然他知道也许只有一点点可能,他也希望维果能够打电话给自己,甚至按下回放钮就够了,他要维果向自己求救。
奥兰多住进离维果房子最近的旅馆,他每天盯着自己的手机不放,他期待着手机响起来,就算维果什么都不说,或许是说不出口,奥兰多会立刻飞奔到维果身边,搂着他,亲吻他,哭泣着向他道歉,向他乞求原谅──然后奥兰多再也不会放开维果,不论两个人怎么样的不快乐,他都不再放手。
维果没有打电话来。
奥兰多就这样等了四天五夜。
他梦见维果死了,
又梦见维果打电话给自己,
他梦见更多是他们一起拥有的那些幸福。
奥兰多越来越不能睡,他害怕面对自己是哭着醒来这件事。
 
到了第五天天亮的时候,奥兰多发现自己不能再忍耐,他在柜台办理退房后急奔到维果根本没上锁的房子,他看着维果比他离开时更狼狈,他趴在地上,明显是滚下床去想去某个地方,双腿之间的痕迹已经干枯,身上只裹着一条染血的单薄被单,维果就这样没沾一滴水的过了五天。
奥兰多以为他杀死了维果。
奥兰多的手拿不住任何东西,他浑身发抖,却必须迈开步逼自己面对这一切。
他在维果身边停住,抖得厉害的指尖轻轻触碰维果的额头,他害怕如果自己指尖传来的是没有温度的冰冷,他该怎么作?
维果还活着,他高烧不退昏迷着。
活着,还活着。
奥兰多崩溃的哭吼出来,他不懂,不懂!
不懂为何把维果逼到濒死他也不愿求救,
不懂为何自己就离他近在咫尺,而维果也不愿呼唤,
他只是想知道维果依然爱他,维果依然需要他,他只想得到爱情的证明──却忘了爱情是不需要被证明的
 
奥兰多在维果的身边跪下,他没有再多力气站着。他记得自己对维果说了一些话,他都想不起来,只记得那时候滑过脸庞的眼泪好烫。
奥兰多抱起维果给他喝水,维果病得厉害,水从他唇角溢出他竟然不能吞咽,奥兰多忍着眼泪,一口一口从自己口中喂水给他,那神智不醒的男人立刻索求更多更多,奥兰多知道自己想给他的不是水,而是几乎淹没两个人的爱情,但是维果并不想要,自己给的那些,维果要不起
把维果梳洗干净,打电话找了个老得不认得自己的医生来为他治病,医生说维果烧得太久成了肺炎,再晚一天也许就没救了。
奥兰多仔细倾听医生的嘱咐,直到送走医生,维果依然没醒来。
奥兰多守在维果身边,一口药一口水的喂他喝下,心疼着那些药溢出他的唇,维果什么都没吃,奥兰多就跟着他什么都没吃,他紧握着维果的手,连在梦里都不敢放开。
当维果终于退烧时,奥兰多眼眶里溢着从心底融化的眼泪。
他哭着亲吻男人不再发烫的肌肤,他想向他道歉。
他让自己把爱变成了恨,他让失去味道那种太苦涩的爱情演变成一种酝酿恶毒的谋杀与考验,他愚蠢的逞强差点就杀死了维果──自由的维果,善良又柔和的维果,最温柔最体贴的维果,他差点就杀死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类,他差点就剥夺了他活下去的权力。
原来自己,并没比维果好到哪里去,他也许比维果还要自私还要愚蠢。
奥兰多在自己带着眼泪的笑里发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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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覺得這是藍裡面最不合理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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