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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奥兰多睡在维果的房里。奥兰多的房间则成为哈比人的战场，哈比人自己的房间又充满了许多工作人员串门子，总而言之，这间旅馆今天实在太热闹了，他们已经从首映会PARTY上回来，可是这份喧腾的感动没有散去，大家玩成一团，闹成一团，他们珍惜拥有这份比烟火还灿烂的幸福。

维果的房间是唯一安静的，每个人都尊重他们的国王殿下。他是个主角，只是一个安静却显眼的主角，大家都明白，没有人会强求他什么。

「维果。」在这份喧腾里唯一安静的房间，很快被打断。维果开门的时候，门外有三个人。「奥兰多的房间不能待人，哈比人把那边弄得一团乱！他喝醉了，待在你房间好吗？」两个工作人员抓着一张脸醉得比衣服还红的奥兰多，求情的问。

「我不知道我的房间成了休息站。」边说，维果还是笑着开门，从那两人身上接过醉醺醺的奥兰多。「奥利怎么醉成这样？」

「奥兰多说要找你。」工作人员陪着笑脸说。「而且再让他们玩下去，奥兰多可能要脱衣服去外面裸奔了！我们可不想魔戒有个街上裸奔的精灵，除了国王，好像也没人管得住奥兰多了。求你了！维果！」

「好吧好吧！」维果笑开来，他跟这些人相处的太久，每个人都清楚知道他的脾气，在这里从来没有人会叫他墨天森先生，维果跟维是他们口中最常听见的，而那句『求你了』更是必备的免死金牌。「你们好好玩，享受一下吧！」

「奥兰多？你还好吗？」关上门，维果抱着奥兰多放倒在床上，没一会他清醒来，双手紧紧搂着维果，傻傻的笑，维果望着奥兰多，他问。

「我没醉，只是想找个方法脱身。」奥兰多身上还是酒气，口齿却十分清晰。「这个方法最有用啰！」

「亏你想得出来。」维果捏捏他的鼻子，笑说。「去洗个澡醒醒神吧？」

「维果，LA的首映会你会去吧？」关上热水，奥兰多从浴室探出头来问。

「嗯，看起来明天下午我们要直接回LA，然后参加晚上的首映会。」维果找件奥兰多可以穿的衣服，他应。「快擦干，你想感冒吗？」

「维果，听说我们明天要坐绘有魔戒的飞机回去。」奥兰多随便擦干身体，套上维果递给他的衣服，他开心的告诉维果他听到的第一手消息。「那我一定要坐在亚拉冈的脸上。」

「希望这不是哈比人们熬夜不睡觉准备抢位置的原因。」维果抬眉，他无谓的说。「还醉吗？」

「那些酒不算什么。」奥兰多自动扑倒在床上，他们听着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狂笑跟叫嚣。『多米尼克，你他妈的杂种，给我滚过来！』那应该是比利的声音。

「你们总是这么热闹。」维果关上电视，听着门外又变安静，他在奥兰多身边坐下。「年轻的孩子总是玩得开。」

「大家都知道这一切快要结束了。」奥兰多靠着维果，总是笑着的声音有些孤单。「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即将要在一个月内得到结果与荣耀，总是让人不舍。」奥兰多握着维果，他问。「维果，我们不会结束，对吧？」

「不会。」维果在奥兰多脸上落吻，他悠悠却低沈的嗓音说。「在你希望之前，我们不会结束。」

「你呢？你会希望我们结束吗？」奥兰多看着维果，他在奢求一个答案。「或是你会有结束这段感情的一天吗？」

「我不知道，我的奥利。」维果望着那双咖啡色的眼眸，他几乎有种想摘下这眼眸的疯狂想法。这是世界上最漂亮温柔的眼睛，比任何宝石都还要灿亮，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眼眸。「我无数次的想起这个可能，只是我怕得不能去想，也不敢去碰。」

「这不像是我认识的国王殿下。」奥兰多倒在维果怀里，展露笑颜。

「你得知道，我总是懦弱的。」维果有催眠效果的声音对奥兰多说。

「你让我回想起台风那天我去找你的事情了。」奥兰多拉下维果的头，用力的给他一个吻，充满笑意的那种。奥兰多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冲动的笨蛋，他不惜一切在台风天飞到维果门外，在车上一天一夜的等，在磅礡大雨里打电话进来跟这个男人要答案──奥兰多记得那时后他对维果说的每一句话，还有冷透的气息喷在维果温热皮肤上的感觉。「是不是需要回味一下呢？」

「我想……该关灯了。」维果回应这个吻，他说。

 

 

 

第二天在机场，魔戒的演员为纽西兰航空的魔戒专机造势，有一种低调的沉重弥漫在远征队中。

没有人开口提，虽然大家隐隐约约心知肚明。

呃，维果跟奥兰多吵架了。

总是站在一起的两人这次在队伍里中间隔了两个人──伊恩.麦克连爵士跟丽芙.泰勒，维果把注意力放在他旁边的西恩.亚当斯还有他的小女儿身上，奥兰多则是拉着比利包德依讲话。

两个人不肯对看一眼。

 

那天维果早早就上飞机，不像巫师精灵跟哈比人还在阶梯上对大家挥手笑闹，维果对自己说，一定是因为机场的风太大了，让他的头隐隐作疼。

是的，奥兰多不会让自己头痛的。

一定是这样的。

 

『别提这个了，好吗？』维果刚从浴室出来，实在不想又听见这个话题。他们下午就要启程回LA了，维果不想把剩下时间花在争吵上。

『维果，你到底害怕什么？』奥兰多坐在床上，他已经穿好他的衣服，那副邋里邋遢的帅气牛仔裤。他以为昨天晚上听了维果那些话，维果会愿意同意这个决定。

『全部。』维果双手扶着太阳穴，脾气有些急了。『记者，狗仔队，偷拍的照片，隐私，亨利的感受，你家人的感受还有这么作的话题性。』

『你的感受呢？维果？』奥兰多手抵着床，他问。

『奥利──我说过了，我真的不觉得你有必要跟我一起住。』维果几个深呼吸，他摇摇头，这个孩子就是不懂。维果觉得连解释都浪费时间跟口舌了。『如果我会在你来的时候忙那些事情，就算你住进我家，睡在我床上我依然会忙那些事情，这点是不会被改变的！』

『如果我执意要这么作呢？』奥兰多棕色眼眸望着维果，他觉得自己真是固执透了。

『那你就是在逼我，奥利。』维果丢下浴巾，背对奥兰多开始穿衣服。

『我逼你什么？』奥兰多知道自己不该问，他凝住眼眸，还是问了。

『你逼我伤害你──』维果套好他的西装裤，转身走向奥兰多，张手把年轻的孩子锁在自己怀里。『奥利，不要再说了，我们的争执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让你不快乐。』

『你答应我跟你住，我就会快乐。』奥兰多搂住维果，乞求一丝希望。

『奥利，你不懂──』维果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得出去走一走，不然我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残忍的话来伤害你。』维果推开奥兰多环在自己腰侧的手，他说。

『维果，你躲不开我的。』奥兰多追着维果起身，他不想放弃得到答案的机会。『我会追着你，直到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你怎么了？奥利？」丽芙为奥兰多理理他的红色领巾，今天奥兰多穿着黑色上衣，穿着一件低到露出红色格子内裤的垮垮牛仔裤，脖子上系着他那天参加记者会的红色领巾，灰色毛帽遮住他所有头发，齐眉露出那双褐色眼眸。「什么事情让你不愉快？」

「公主，我想跟我的情人一起住。」奥兰多弩弩嘴，还是不开心。「很明显的，他不是这样想的。」

「你要跟你『完美的情人』同居啊？」丽芙压低了声音，她问。奥利有个情人众所皆知，只是没有人见过那个让奥兰多如痴如醉的情人，奥兰多从来没谦虚过他这完美的情人，像是要把爱情四处挥洒似的。「小心狗仔队啊！」丽芙提醒他，她可没忘了精灵阁下受欢迎的程度随时引来注意的。

「前提是如果他肯。」奥兰多垮了脸，极不开心。「他不愿意与我讨论这个话题，他总是用完美的手段制止我，就像我是个蠢蛋……」奥兰多的声音透着哽咽，丽芙立刻把指尖轻触在奥兰多唇上，要他别再说下去。「奥利，我们上飞机说，好吗？」她怜惜的说。

奥兰多点点头，恰好伊利亚走过来对他们说话，奥兰多立刻收起满肚子委屈，作好他的工作。

 

维果靠在座位上假寐了好一会，听到大家陆陆续续进来找座位坐下，低沈的声音在自己左手边的位置响起，维果认得，那是伊恩。

「刚铎的国王，你的情绪写在脸上了。」伊恩看着维果，今天维果难得休闲，牛仔裤蓝上衣加上绿色厚外套，虽然穿得这么年轻，维果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年轻的恋人让你头痛了吗？」

「伊恩爵士，你别开玩笑了。」维果应付一笑，他无言以对。

「别忘了我也有个年轻而且才华洋溢的爱人。」伊恩对着维果抬抬眉，他提醒维果。「维果，你们拥有的是爱情，而且是不用端上台面供众人论断的爱情，你为何被这份爱情压迫的如此沉重？」伊恩压低声音，众人里他是唯一发现的，他知道维果不爱声张，所以自己从来也不提。

「伊恩，我让他不开心了。」维果摇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你知道他的，你不能想象他不开心的模样。」

「那的确是。」伊恩对送毯子的空中小姐点头，他问。「你不爱他吗？」

「我爱他，我珍惜他，但是我没有公开这感情的勇气。」维果硬扯出笑脸，他只想赶快上飞机，赶快回家躺在自己床上，回到那个平静的房子里。

「他不要你公开的。」伊恩拍拍维果的肩膀，他看到维果太过体贴的思绪，有很多不是奥兰多能懂的。「年轻的孩子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安？」

「他要搬来跟我住。」对于伊恩的问题维果有些讶然，这位爵士不愧走过人生历练，他看到是最简洁透彻的问题。「简直是要逼我公开这一切。」

「这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伊恩皱眉头，这很像奥兰多会作的事情，但实际上不见得会那么糟糕。「你跟他谈过吗？」

「没有，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他解释，你知道他的感情生活一直受到注目，我不愿意有任何拿着相机的狗仔队出现在我跟亨利的身边。」维果看着伊恩，他坦然的说。

「维果，你爱他，你们还在磨合期，你们的灵魂属于彼此，不代表你的身份也属于彼此，你为他设想得太多，对他不见得好，你知道年轻的孩子总是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里，而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极限。」伊恩对维果说。「他太年轻，像会飞一样的年轻，那是我们享受过的年轻。」

「伊恩，我知道。」维果对着伊恩颔首笑说。有时候，长辈的确是适合商谈的朋友，特别是拥有跟自己相同处境的长辈。「谢谢你，我会跟他谈一谈的。」

「睡一下吧！你看起来需要好好的休息。」伊恩拍拍维果的肩膀，他关上这个话题，让维果好好休息。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维果终于如他所愿的倒在他那张熟悉且柔软的大床上，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维果一碰到枕头，他觉得在飞行中困扰自己的头痛全都消失了，好像从不曾存在过一样。亨利不在家，因为维果立刻要参加LA的首映会，所以他让亨利去EXENE家里。

他知道亨利很想去，但是这不是好时机，他不想让亨利跟奥利哭诉自己的霸道，虽然这次自己实在太霸道。

 

他梦见奥兰多对他咆哮着。

跟现实相去不远，维果给自己叹口气。

纽西兰的争吵好像全都跟着飞机一起回到LA来，奥兰多重复着那些争执，吼着自己不在乎他之类的，

『别跟我说这个，维果，你真不让我跟你一起住？』奥兰多的大眼睛瞪着自己，连在虚幻梦里维果也能感觉他的不满。『你不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吗？』

「奥兰多，我更珍惜我们的感情，别这么急，好吗？」维果听见自己说。

『你他妈的该死的根本不在乎！我不是小孩子，你却把我当亨利一样的哄！维果！你如果不爱我拜托你清清楚楚告诉我，不要炼着我在你身边，我不是一条狗，给根骨头就乖乖听话的狗！』奥兰多气极了，对着自己大声嘶吼。

「奥兰多，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维果试着让他平静，却没得到效果。「你知道我爱你！只是我还找不到让你快乐的方法！」

『放开我吧！维果！』奥兰多突然不吼不叫了，他看着自己的脸突然笑了说。『你让我自由吧！让我去爱别人吧！你知道，我在你身边不会快乐的！我受不了你们这些老家伙的温吞与模式！那不适合我──』

『叮咚──』维果几乎找不出话来反驳奥兰多的时候，门铃响起来。然后是更多个叮咚叮咚，维果有些感激又是恨的把自己的头从枕头上挖起来，痛苦的去开门。

维果向上天请求，是谁都好，不要是奥兰多，现在让自己看见他，一定会对他说出什么残忍的话语来。

他觉得自己受够这些无尽的追问跟说不出道理的折磨了。

天杀的奥兰多就是那么年轻，他身上没有任何羁绊，甚至没有任何负担，他展开翅膀要自己跟着遨翔！奥兰多忘了自己并不年轻，已经没有翅膀──自己追不上他，等到踏实去爱之后，这点更是让维果挫折！

他们要你陪着他去作任何事，约会，吃饭，看电影，作爱甚至冲浪──维果并不是不愿意去作，只是他会被许多事情打断他们甜蜜的约会，他不愿意那样对待奥兰多，他不想看到奥兰多沮丧又不能抱怨的眼神，他想让一切都完整，他想让奥兰多开心，也想享受那些时光──只是现在的他作不到。

可是奥兰多不能谅解这一切。

维果知道奥兰多并不是没有成长，这孩子不但有所成长，甚至还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只是他们两人的观念相差的如此悬殊，天跟地……不，风跟海洋，无形不受拘束的风为何恋上宽广且沈静的海洋？

明明知道接触不到彼此，甚至什么都留不下来，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选择？维果知道自己不能随之起舞，他拥有许多力量与知识，却无法传达给他珍惜的人，他只能忍受着奥兰多每一次席卷而来的浪潮，奥兰多这阵风却始终接触不到他的内心，总有一天可以吧……等他停驻之后也许他会看得到吧？但是维果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等他停留，这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当一阵风可以让他快乐，自己又何必要他停驻？

 

「HI！维果」

门外是奥兰多，一个看起来精神跟脸色都不太好的奥兰多.布鲁，他穿着在机场的那一套衣服。手上提着黑色西装白衬衫，看起来是他今晚晚上的装扮。

「西装很棒。」维果看了奥兰多一眼，称赞他，然后关门。饶了我吧！梦里不放过我，本尊还杀到这里来折磨我吗？维果知道奥兰多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来跟自己聊天调情的。

「维果.彼特.墨天森，不许你把我关在门外面。」奥兰多脾气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直接叫维果的全名，威胁他。

「好吧好吧！布鲁先生，请进。」维果挥挥手，他觉得好不容易平静的头痛又疼起来，他放开手让奥兰多进门。「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睡一下。」

「我介意！」奥兰多脾气很急，他拉住就往卧房走的维果，他问。「维果，我有话想跟你讲。」

「奥利，拜托你，不要现在好吗？」维果觉得发鬓阵阵刺痛，他这个时候最不想讲话了，如果奥兰多笑他这是老家伙的病，他会承认。「我们彼此应该要冷静几天，别在战火蔓延的时候来火上加油好吗？」

「我火上加油？维果！你那不是珍惜，你在隔离我！」奥兰多起怒，他对维果嘶吼起来。「维果，我爱你，你怎么就不能给我相同的感受？」

「奥兰多，爱情不是只有一种表达方式，我一直以为我的爱你会懂。」维果发现自己说话也急了，他从不对任何人嘶吼，他清楚盛怒之下说出来的话通常都是最伤人的──那是他最不愿意的一件事。维果深呼吸，压抑自己急促的心跳，他要自己缓下来，不去伤害眼前的这个人。「拜托你，奥利，我们真的不该绕着这个话题打转，我不觉得你没有住进我家就代表我不爱你，该死的！是谁告诉你这么荒谬的观念！」

「你从来不在乎我们相处的时间，从来没有！」奥兰多把西装甩在沙发上，他冲上前揪着维果的衣领，挑衅的问。「向来都是我打电话给你，都是我来找你，你如果真的爱我，真的在乎我，为什么不能为我付出更多？就连一点时间都不肯花在我身上吗？」

「奥兰多，我当然爱你，可是爱情不该用时间评量，也不该以付出来考验……」维果突然懂了，这个孩子跟自己有那么大差异与争执的原因，是因为两人对爱情的认知根本不同──完全不同。

『放开我吧！维果！你让我自由吧！让我去爱别人吧！你知道，我在你身边不会快乐的！我受不了你们这些老家伙的温吞与模式！那不适合我──』他想起梦里的奥兰多这样说，维果从来没听过奥兰多说过这样的话，他了解奥兰多，他知轻重，如果他会这样告诉自己，那他们无疑只有分手这个选项了。

可是也许自己正等待着奥兰多这么对自己说──维果心底突然冒起这个念头，这让他心头又是一阵不快。

维果，你在想什么？年轻的恋人已经是你的负担了吗？你爱他爱的希望他主动向你提分手？你爱他无法让他快乐，甚至也无法让自己快乐，你不作些什么去改变这一切，现在却眼巴巴的等待扮演被害者的角色吗？

维果，你太自私了。

你是海，他是风，如果你不能为他作到真正的改变，你不该指望留住他的。

「好，你想跟我谈谈，我们就好好谈，坐下。」维果动怒，他知道自己内敛惯了，发怒只是没用的情绪发泄，他几个深呼吸后推开奥兰多到厨房里坐下，示意他也坐下。

「奥利，如果我们不能理性的谈论并且解决这件事，奥兰多，对不起，我爱你──但是我不懂得怎么用你的方法爱你。如果我们继续下去，我们都会伤害对方！」维果看着奥兰多前一刻还气到揪住自己的手，他闭上眼睛，终于要自己说出来。「我想──我们分手吧！」

「维果，你要跟我分手？」奥兰多睁着眼眸，他看着维果，他深爱的人，维果低垂蓝绿色的眼眸，脸上却有一种受伤的神色……是我伤害你了吗？维果？你怎么能在我面前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怎么能用这种表情对我说这种话？你怎么能够？

「维果，你不是那个意思对吧？」奥兰多撑着桌子站起来，他有一种想把桌子翻开，只要维果能够直接望着他的冲动，他怀疑自己听见的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多谈谈，需要更多时间相处对吧？」奥兰多听见自己激动的声音，自己的眉头有些紧，奥兰多感受到空前未有的恐惧与害怕──他爱的人要离开自己，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待会维果会笑着说我错了，这是个玩笑，所以我要笑着问他。

「奥利，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是在浪费时间──我学不会用你的方法来爱你，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都是负担，这不该是爱情，不是爱情。」维果望着激动的奥兰多，那双收藏世上璀璨光彩的眼眸透着焦急与恐惧，维果很清楚自己作出的事情显然是奥兰多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维果，你怎么能这样告诉我？」奥兰多松开手，他沮丧的让开身子颓坐在椅子上，声音里尽是不堪，他还没忘记要笑着面对维果。

这是恶梦，这是玩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这从不是我要的结果，这不该是我们的结局……我，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奥利，我的奥利。」维果站起身走到奥兰多面前，看着他那张对自己来说充满有魅力的脸，正视他唇边一抹苦涩的笑，维果望着他，几乎要望进奥兰多的眼眸里。「你把爱情想的太简单，对我来说能给的却太少也太困难，我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你看不到我给你什么，你要的──我给不起。」维果的手指滑过奥兰多初长的胡渣，端正的下巴，紧抿的唇强装出的笑容，他的指尖在那唇上游移来回，维果凝着眼神，终是不舍。「让我们结束吧！奥兰多，你知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不会快乐的。」

「维果，不……别说……」眼泪溃堤的一剎那，奥兰多紧紧搂住眼前的维果，维果蓝色眼眸里的那抹痛映入奥兰多的眼里。就是那样的眼神让奥兰多不能死心放弃，他知道这个男人对他还是有情的！「别说了，别说了！对不起！我再也不提同居的事情，你别离开我，别说要结束！」

「奥兰多，这终究是我们要面对的。」维果搂着奥兰多，这全世界都注目的演员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维果痛到几乎要放弃自己说过的话，只是他不想绑住他，不能看奥兰多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给不起甚至于想不到的那些期望。「我们总有一天会结束，在我能够为你付出更多更多之前或是你成长到足以了解我给予的爱情时，这段爱情维持不下去。」

「维果，不要放弃我！」奥兰多拒绝维果的话，拒绝这个结果，他越是哽咽，越是不能放手。「你知道我们可以继续下去的，你知道的。」

「但是你不会快乐，奥兰多。我们不停吵架，我们怨恨彼此，然后我们再和好──这样的爱情没有意义！」维果捧着那张脸，他用唇吻去奥兰多脸上那些蜿蜒而下的泪水，看着奥兰多咬牙忍住满溢而出的眼泪，知道他努力表现出他的坚强，他想拥着奥兰多，擦拭掉每一滴从那双眼睛滑出的眼泪──其实他只是希望奥兰多快快乐乐的，不用再掉一滴泪，不必再用体谅却不愉快的眼神望着自己。「我没有办法容忍我爱的人不快乐，我也没有资格让你不快乐！如果我不能让你快乐，我就不再值得你爱。」

「难道你昨天跟我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吗？你说在我希望之前，这段感情不会结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想要单方面了结这一切，我不肯！我不肯！」奥兰多推开维果，他看着维果有些踉跄撞在墙上，他对维果吼着。

「我不会放手！我会追着你不放，我会不惜代价的留住这段爱情，不论是伤害你还是伤害到亨利，就连这样你也不怕吗？」

「奥兰多，总有一天你会懂──只是现在的你，能够爱的人不是我。」维果望着靠在沙发上的孩子，怒嗔一双泪眸狠狠瞪着自己，维果放弃再说些什么，他起身走进房间，把奥兰多独自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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