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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3年，12月1日，出了暖暖太阳的纽西兰威灵顿，维果跟奥兰多一起参加了魔戒三部曲的首映会。在那之前，全体演员几乎到齐，他们还进摄影棚拍摄一些全体演员的照片，参加了记者会等行程。

那天的太阳实在艳，所有出席者从老的到小的，唯一没戴太阳眼镜的两个人，是维果跟彼得。

奥兰多知道那是维果对人的尊重，事实上奥兰多从来没看过他戴太阳眼镜或是眼镜这种东西，他总是用最真实的自己去接触每一个人──在无害的前提下。

想起维果总是躲着自己，奥兰多栗色的眼睛一凝，这么说来自己对他就是有害的啰？

发现自己有些悲观的想法，奥兰多甩甩头丢开这一切，如果说爱上维果至今对他最大的改变莫过于想得太多，奥兰多可以马上承认这一点。

「奥利。」维果跟左侧的观众打完招呼，他在一片欢呼声中笑着朝自己走过来，短得利落的棕发小平头，黑色西装，蓝色白线的地球衬衫，还有笑起来总不工整的白牙，让人再远也能够认得那个笑。

「维果。」奥兰多迎上去，灿烂不输阳光的笑意，他张开手给爱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喧嚣声跟欢呼声几乎震聋两人，更别提从没停过的闪光灯。

奥兰多心想，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拥紧自己的爱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有点像是爱的告白，可惜只有自己知道这份不显于人外的爱情。

维果跟自己稍稍分开，他们给彼此一个头锤，这下换现场的特技演员爆出狂笑了。

「你晒黑了，我挺怀念你额头那块红印。」维果瞇着眼睛望着奥兰多，他嘲笑着。「有时候我会想念白皮肤的精灵小子。」

「肮脏的刚铎国王绑起娇滴滴的公主头，戴上王冠之后，才想起来要保养自己粗糙的皮肤吗？」奥兰多朝维果眨眨眼睛，他把太阳眼镜放低，俏皮的对他笑一笑。「放心，我会借你幽暗密林的保养品，包准让你皮肤光滑无瑕。」

看着维果对自己开怀大笑，奥兰多突然想起，在这段恋情还没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打打闹闹过了十八个月，开怀的，没有任何心事的十八个月。

奥兰多记得自己真正认识维果墨天森这家伙，就是在一个该死的月夜里。

奥兰多记得那天的星星实在灿烂，连月亮都给比下去了。

天气实在太好了，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圣盔谷之战是拍摄时间最辛苦的一段，奥兰多跟哈比人从PUB灌了些酒刚回到旅馆。

他的房子水电出了些问题，那边没有暖气跟水，剧组先帮他租了这个房间。

他酒量极好，当然醉不倒，带些微醺的莫名开心起来，他打开窗户，靠着窗忘情的唱起歌来。

「睡不着？」低沈声音从隔壁又隔壁房间的窗户打开传出来，他认得这个无时无刻都像是带着笑的声音──并不是他总是开朗着，而是这男人的声音就像脸上的表情一样，总是挂着笑。

那是种应酬的笑，温和有礼的那种。

「HI！维果，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奥兰多忘了维果.墨天森因为房子的装修问题，跟他一样留在旅馆里，他们的房间都是靠窗，中间还隔了一个原本是西恩宾的房间，西恩来去匆匆，他又回英国拍戏，两天后才会回来。「今天的月亮实在太漂亮了，所以我忍不住想对月亮唱歌。」奥兰多那时候还没剃那个『时髦』的Mohawk头，他们刚结束训练课程，这个课程结束前才磨枪上阵却演得入戏极了的亚拉冈──维果.墨天森。

「我了解。」蓄着长发的维果咧嘴一笑，他说。「我在LA总看不到这么好的天气，虽然一样是月亮却不够明亮，也没有这么多星星。」

「维果，你累了吗？」奥兰多趴在窗台上，夜晚的风有些凉，吹拂着微热的男人，奥兰多瞇着眼睛，他问。

「还好，怎么样？」维果靠着窗，他没胆子像奥兰多那样整个人趴到窗外去，这个年轻的孩子总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他高昂的笑声带着过多的精神，好像全天下都能够握在掌心的自信。

「我们到草皮上散散步好吗？」奥兰多趴在窗台上，直直望着地上那片在月光下亮得发光的草皮，带点醉醺醺的声音。

「只要你不是从窗户下去，我想我很乐意陪你去走一走。」维果耸耸肩膀，这孩子实在太不怕危险了吧？亨利长大该不会也是这疯样子吧？维果一想到亨利这个模样，吞了口口水。

维果走到草地上时，奥兰多已经在那里了。

奥兰多随便罩着一件宽到透风的衬衫，松垮垮的几乎从他的肩膀滑下来，泛白的牛仔裤套在他身上像个布袋，纽西兰的天气挺暖的，维果套了一件纯棉高领又在肩膀上披一件休闲衫，看到奥兰多穿的这么通风，维果皱起眉头，解下自己的休闲衫套在他身上。「这样太冷了，穿着吧。」

 

「维果，我想唱歌。」奥兰多朝维果瞇着眼睛笑，他的情绪依然亢奋。「月亮这么漂亮，连精灵都会想要唱歌。」

「喔？我唱给你听吧？」维果伸手扶住醉得有些晕的奥兰多，意外的发现这孩子好瘦……PJ是用体重来选精灵吗？

「我今天刚学了一段歌词，还没机会复习。」维果说着就用他低沈的嗓音，吟唱了一段柔和的歌谣。

「Et Earello Endorenna utulien. Sinome maruvan ar Hildinyar tenn' Ambar-metta!」

「这是什么意思？」奥兰多听着声音被月夜的风吹散，他像发现新世界的孩子一样绽亮眼眸望着维果，看着这张脸，维果才发现原来这孩子的眼睛是栗色的，更像是温柔的咖啡色，那种跟全世界都分享了一些感动所揉成的颜色。

「Out of the Great Sea to Middle-earth I am come，In this place will I abide, and my heirs，unto the ending of the world。」维果流利的为奥兰多解释他的意思。「这是亚拉冈登基的时候，他唱的祝福之歌。」

「哇，维果，你的精灵文说的真流利！比我还像个精灵！」奥兰多这下变成崇拜的眼神，谁也不能想象维果来到这里才不过两个礼拜而已。

「我喜欢学语言。」维果在草地上坐下，他示意奥兰多也坐下。「精灵文十分优美，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都优美，我很高兴有机会学。」

「维果，你们这些老家伙总有我们作不到的事情。」奥兰多坐在维果身边，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亮。「你知道吗？我以前有阅读障碍，要我看书真是要我的命，还好我运动神经挺发达的，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得到这个角色。」

「我觉得你挺适合当一个精灵的。」维果抿抿唇，他拍拍青年的肩膀。「记得前天我跟你一起排练武术吗？你正在演练精灵的刀法，你的动作十分利落与优雅，就像一个完美的精灵。」维果想起那天他难得分神，大家都全神贯注望着未来重要的精灵角色演练招式。扮演精灵的男子快速敏捷地移动自己的修长的身躯，像头嗜杀又霸气的黑豹追寻猎物；他舞弄手中细致的双刀，让人不及眨眼间行转个阵势，只是一剎那，精灵的刀刃已经架在人类教练的颈子上，奥兰多得到一个称赞，还有对自己满意的微笑。

像一阵强劲的风无形而柔韧，似一道瀑布凶猛且洗炼，不是谁都能表现出那种优雅兼具着杀气，维果确定彼特的确有看人的眼光。

「嘿！维果，请你告诉彼特跟法兰吧！最好能够把那些台词全都删一删，别让我开口说一句话！」奥兰多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月夜下，像要传到全世界去。

「你可以作到的，奥兰多。」维果望着青年，对他说。

「能够得到刚铎国王这样的肯定，我应该不会让你失望！」水蓝色的眼眸迷蒙一层笑意，奥兰多望着维果，他说。「叫我奥利吧！朋友都这么叫我！」

「你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奥兰多。」维果迟疑了下，他笑说。「天冷了，该回房间吧。」他站起身，伸手给地上那个精灵。

奥兰多仰望着维果，他笑得了然，伸手拉住维果温热的掌心起身。

 

「奥兰多，你在想什么？」维果搂着奥兰多，在他耳边问。

「啊！我！呃……」奥兰多发现自己竟然想出神了，他努力掩饰这分尴尬。「现在进行到哪里？」

「嗯……在你的左手边有三十个媒体拿着闪光灯麦克风摄影机等着采访你，在你的右手边有四百个影迷想把你吃下去，在你的后方则是敞篷跑车等着要你跟丽芙上车，在你的前面……」维果挑挑他几乎看不到的眉毛，笑着说。

「则是维果.墨天森。」奥兰多笑着接下去，他抬起头，在维果脸上落了个唇印。维果亲密的搂着奥兰多享受这一点点福利，影迷的尖叫声又从四边传来，亮个不停的闪光灯几乎弄瞎他们两个人的眼睛。

「去吧！」维果轻推开奥兰多，要他分享那灿烂的笑容。奥兰多所到之处总是充满尖叫的，他是一个温柔俊美充满体贴的人，所有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受他的诚恳，这就是有资格得到注目的原因。

每个闪光都冲着他亮起，奥兰多开心的拉开黑色西装让大家看看他红色T-SHIRT上鲜明的I LOVE NZ，哪里的相机指着他，他又笑着投入那人群里，尖叫声总不绝于耳。

开始坐车入场的时候，奥兰多对于进场的配对抱怨起来。「为什么不能我跟你坐同一台车？我们总是共享同一个拖车的！」

「奥利，因为刚铎的国王不跟别人共享同一匹马的！」维果展笑，他揉乱奥兰多本来还满有型的卷发，「去吧！起码你这次不是跟矮人同一台车，暮星还等着她的护花使者。」

「维果，你爱的两个人坐同一台车呢！」奥兰多往丽芙那走没几步，又回头对维果轻说，他指的是戏里的暮星跟戏外的自己，迎上维果讶然的眼眸，奥兰多对他眨眨眼睛，俏皮一笑。

「愿暮星守护你。」维果呆然，但他随即了解过来，他笑着说。

 

从车上到戏院门口并不远，奥兰多摆足各种姿势当个称职的护花使者，维果则没那么好的运气有美人相伴，独坐一台车的孤单人皇被喷了满身彩带，维果不以为意，他拉起各色彩带，对着影迷笑着。

他们并立听彼特讲话，一起放声大笑，一起为这些算不尽代价的表现付出欢呼鼓掌，那些相拥及亲吻的图案与照片，在他们两人已经分手很久很久后，还被收藏在许多魔戒迷的心里。

照片上，棕发的维果搂着黑发的奥兰多，维果低头含蓄的一抹笑，奥兰多则是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把开心都写在脸上，他们对着镜头绽出笑脸，两人一起比出胜利V，对奥兰多来说，那是VIGGO的V。

两人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那么真实──那是再也找不回来的回忆，永远刻在维果心里。